《再見,2018!你好,2019!》

年齡越是增長,與過去告別地越是緩慢。沒想到2019年,這個標題竟然拖到了7月。在我的QQ空間日誌裏,這個標題一直從12年寫到了16年,16年,我結婚了,同年,我的日誌斷檔了,我的妻子不太喜歡我寫日誌,我不太愛招惹我妻子不高興。

如今,已經結婚三年了,我已經不太在乎她高不高興,就像她不在乎我寫不寫日誌。

我說的如今,是2019年,2019的初春,我在清晨的陽光下,喫著早飯,刷著抖音,然後在JC陳永彤的《說散就散》的高潮部分,瞬間被擊中,百度了整首歌,聽到老淚縱橫。很久沒有關注流行音樂,很久不再認識新的明星,很久不會再為一首歌,一部電影而感動,那一個月,我不知道怎麼了,就好像活在了那首歌裏。我去掉了聽到老淚縱橫的部分,只是淡淡地告訴我妻子,最近聽到一首歌,感覺很好聽的。她也只是隨口回我一句:「是吧?是不是讓你想起了前任?」我怔怔地不知道該不該深入這個話題。

直到次月我纔有些好轉,那是在家庭聚會飯後的KTV裏,上一次和家裡人去KTV,還是在好幾年前。我唱完《說散就散》以後,好像覺得解脫了,以後再也沒有去聽,也沒有再哼起。在回去的路上,我問我自己:是不是人老了以後,心結越來越容易打開,也越來越容易看淡?那夜的風,很輕,那夜的我,睡得很熟。

門面的新春對聯已經被風吹得不知去向,我知道,這是一個新的開始。我打開音樂,開始打掃衛生,這和我開始想得有些不太一樣,一開始,我想的是:開著音樂,我在躺椅上看書,有杯咖啡更好,最好的是,生意興隆,顧客絡繹不絕……不久之後,我就會賺很多錢,至於錢怎麼花,我還沒想好。到後來,我太太說:「這個門面,不過是你的一塊遮羞布,打著創業理想的名號,在裡面看電影,打遊戲。」是的,偶爾我也會想,那個熱愛生活,喜歡音樂和書籍,喜歡寫字的青年去哪了。但更多的時候,我確實在炎熱,或者冷清的店裡看電影,打遊戲,有這些時間,我本來可以出去發發名片,而不是不看電影,或者打遊戲就會為下個月的房租發愁。

好在年後是一個小旺季,我收拾好店面以後,就在繁忙的工作裏,等待著它再次凌亂,再次積滿塵埃。總有失去聯繫的朋友,突然冒出來給我業務做,也總有好久沒來的顧客,再次光臨。或許新的一年,大家都想好好開始,就像年末,只想草草地結束。工作並不算繁重,但是足夠一天天重複地過去,讓人忘記電影,忘記遊戲,忘記喫飯,甚至忘記回去看看年邁的母親。

煙花三月下揚州,我的整個三月,是在店裡度過的,偶爾出去接接業務,或者乾乾活。我跟妻子描述這樣的狀態,叫「坐牢」。與她工作的狀態相比,她似乎更想「坐牢」。

四、五月的我,依然忙碌,草長鶯飛間,察覺不到樹葉何時長出,何時變綠,廣玉蘭何時一夜盛開,又一夜凋零,看著車窗外的槐花掛滿了枝頭,和同伴摘了滿滿的一塑料袋,興奮地像小時候的一次野炊,轉而又要匆匆趕路。只有在門面院子廁所的窗戶罅隙裏,常常瞥見那一方露出來的一叢枝柯,在天空裏,黃了又綠,綠了又黃。

六月已逝,七月已經開始流火,我的2019好像才剛剛開始,又好像已經過去了很久。我們隻身穿行在時光裏,像是在等待歲月的圍捕,又像是在娓娓道來一個只有自己才知道的故事。2019的上半年似乎發生很多事,又好像什麼也沒發生一樣。「寵辱不驚,閑看庭前花開花落;去留無意,漫隨天外雲捲雲舒」年輕時候費盡心機想要達到的境界,竟然在中年時候這麼輕而易舉地達到了。


本文第一個要點,是『時間』。

與朱自清的《匆匆》不同,這裡不寫詠嘆,詩意。去掉濾鏡,燈光,只看粗茶淡飯,柴米油鹽。

開篇第一句,

「年齡越是增長,與過去告別地越是緩慢。」

與「每說一聲再見,就是死去一點點。」有異曲同工之妙。

在小孩眼裡,禮拜兩天彷彿眨眼,夏天就像一場瀑布。羅大佑說:「什麼時候才能像高年級的同學,有張成熟與長大的臉,盼望著假期盼望著明天,盼望長大的童年」希望時間過得快,因為是長大,一定年齡後,就希望不要那麼快,因為是老去。

它無處不在。

「就在繁忙的工作裏,等待著它再次凌亂,再次積滿塵埃。總有失去聯繫的朋友,突然冒出來給我業務做,也總有好久沒來的顧客,再次光臨。」

「草長鶯飛間,察覺不到樹葉何時長出,何時變綠,廣玉蘭何時一夜盛開,又一夜凋零,看著車窗外的槐花掛滿了枝頭,和同伴摘了滿滿的一塑料袋,興奮地像小時候的一次野炊,轉而又要匆匆趕路。只有在門面院子廁所的窗戶罅隙裏,常常瞥見那一方露出來的一叢枝柯,在天空裏,黃了又綠,綠了又黃。」

成人視角,回顧過去,關聯眼前。時空穿插,對比。時間或快或慢。始終在作者牽引之下。這裡面的時間,好像萬花筒,照出不同角度,感受,光景。時間有快有慢,生意有好有壞,音樂打開又會關掉,地要每天都掃。

普魯斯特在《追憶似水年華》裏,懷念過去時光,重構當年場面,碎碎密密中,太多念頭,過去不曾發覺,如今偶有所感。每觸動一次,都像在蹦牀上飛越一次,四肢在空中張舞,感受瞬間的失控,放鬆,無拘無束,隨後回到現實。

那一方露出來的一叢枝柯,在天空裏,黃了又綠,綠了又黃。

時間就像樹枝,像天空伸出手,隨四時生長,變化。只在物體上留下痕跡,而不見真身。就像石子丟進池裡,不見其影,但見漣漪。

「那一個月,我不知道怎麼了,就好像活在了那首歌裏。」

活在歌裏,便是沉浸過往。雖然是第一次聽,但卻好像年輕時候聽過,現在隨著節奏而起,就想到聽歌的年輕人。

第二,『我』與妻子,幻想與現實的對立。

門面的新春對聯已經被風吹得不知去向 喜歡寫字的青年去哪了。

人面去了,所以問桃花,人面何處?大雁死了,所以問世間,情為何物?寫字青年長大了,所以問時間。那個人自然就是提問者我。我知道答案,明知故問。但與其說是『問』,不如說是『嘆』,『望洋興嘆。』

我想的是:開著音樂,我在躺椅上看書,有杯咖啡更好,最好的是,生意興隆,顧客絡繹不絕……不久之後,我就會賺很多錢,至於錢怎麼花,我還沒想好。到後來,我太太說:「這個門面,不過是你的一塊遮羞布,打著創業理想的名號,在裡面看電影,打遊戲。」

將這間店換作其他工作,主角換成大多數人。都能適用。手伸向一個地方,腳尖卻在反方向。手和腳,都同屬身體,所作所為,都是同一個人的授意。矛盾,但不衝突。

『我』在幻想,妻子則如刀鋒,剖開畫屏,直面現實。幻想與現實對立,並存,分裂,統一。

我的整個三月,是在店裡度過的,偶爾出去接接業務,或者乾乾活。我跟妻子描述這樣的狀態,叫「坐牢」。與她工作的狀態相比,她似乎更想「坐牢」。

『我』有車可以躲避,有店面可以藏一會兒,但妻子卻盼而不得。「客行夏日中,偶值小樹蔭,可略憩息,猶覺其熱者,自彼視之,幾同廣寒宮在天上,不知世間有是境也。」

『我的妻子不太喜歡我寫日誌,我不太愛招惹我妻子不高興。』

「如今,已經結婚三年了,我已經不太在乎她高不高興,就像她不在乎我寫不寫日誌。」

作者如實記錄,將自己內心言語一併拋出,好像一切都見慣不怪。妻子也未有激動,糾纏。二人都順其自然。如此默契。其中蘊含了一部家庭連續劇,作者不說過程,只講結果,交給讀者想。

『告訴我妻子,最近聽到一首歌,感覺很好聽的。她也只是隨口回我一句:「是吧?是不是讓你想起了前任?」』

她問『想起了前任?』幽默辛辣諷刺,但又『隨口』,彷彿豆腐砸人,調戲之意。

『我』有點獨孤,她也是。兩個孤獨的人抱在一起,能負負得正最好,但是沒有。永不靠近,永不分離。便成了「對立」。

偶爾我也會想,那個熱愛生活,喜歡音樂和書籍,喜歡寫字的青年去哪了。但更多的時候,我確實在炎熱,或者冷清的店裡看電影,打遊戲,有這些時間,我本來可以出去發發名片,而不是不看電影,或者打遊戲就會為下個月的房租發愁。

有些人在小區停好車後,不想下車,封閉空間,彷彿內心世界,走出去就要與柴米油鹽,車貸房貸信用卡接觸。而車內就是個避風港,雖然時間依然流逝,不可遏制,但有了這車,彷彿溪流遇到塊石頭,繞了一繞。

我」是幻想,妻子是現實。二者結合了。『我』丟掉了青春年少,但對妻子來說,『丈夫』何嘗又不是她的現實,使之忘記了也曾豆蔻年華呢?

這篇文寫了四年,婚後才完成。曾因婚姻而中斷日記,又重新拾起。領證影響了『我』,但影響似乎也不大,好像車子減速拐了個彎,再繼續往前開。過了這個路口後,又有了些新體會,彷彿除塵後,鏡子更清晰,看到了自己的臉,上面寫著時間。

所以,究其根本,不在你我他,也不是因為車,婚姻,店面。在於時間,它給每個人都留下了痕跡。

無論有沒結婚,日記都可以繼續,文章寫了四年,終究會寫完。即便再清冷,一年總有幾個旺季,音樂開關由我,塵灰日日掉落,掃了又掃。自然而然,見慣不怪。

總體語調輕緩,低聲,好像夜深昏燈,飯桌殘羹,老友漫談。沒有修飾,華麗,只有樸實。迷惘不墮落,寡味兼清歡。輕描淡寫,有訴無怨。


我只看了最後一段。

只想讓題主瞭解一下什麼叫:七月流火,九月授衣。

七月流火(漢語成語)_百度百科?

baike.baidu.com圖標

找不到主題。


先說從你寫自己的門面到最後,這部分我覺得是合格的,把一些句子再打磨一下,和意林、格言裡面的一些文章沒什麼差距。

因為你讓我看到了你的生活,我彷彿看到對聯被吹走後那面牆上殘留的紙屑,我看到一個個溜走的午後時光,我看到你想要去夠一些形而上的東西卻只抓到虛無。我在讀的時候也好奇你對待婚姻的態度,你以何種意識形態對待生活。

以上這些都是你拋給我的,促使我好奇的讀下去,想要去了解你是個什麼樣的人。

但缺點就是淺嘗輒止,這是貫穿你全文的一個硬傷。我上面說的那些都是我能夠讀出來的,但是每當我想要深入挖掘的時候,你要麼打虛晃拳,把自己的情感一抒發,實的轉虛的了,要麼就是話鋒轉走,有時候是意識流,有時候直接另起一行硬拽走。

所以導致你要表達的都浮在那裡,也許我要讀到的是你和你妻子爭吵最激烈的一次,或者那些你把自己關住的下午有沒有獨特的事發生,再或者你不被理解的那些情緒是如何釋放的。

散文裏直接抒情不能解決一切,甚至直接抒情可以沒有。「庭有枇杷樹,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也,今已亭亭如蓋矣」《項脊軒志》就是最好的例子。我喜歡你寫門前消失的對聯,寫自己像在坐牢,寫花一夜之間開和落,但你後面寫的歲月時光就變的不那麼精明瞭,因為顯得膩了,剋制一點才更好。你也看電影,有一些導演像賈樟柯、王小帥,他們拍一些情緒很大的片段時,反而會選用很克製冷靜的鏡頭去呈現,而不是像郭敬明那樣一味的剪輯渲染騙取眼淚。

再說一下前面,說實話看前面我差點就關知乎了。不僅上面提到的問題你犯了,還有一個最禁忌的問題就是言之無物。

還是拿電影舉例,如果一個導演用前一半的篇幅去呈現一種感受,但不去解釋背後發生了什麼,請問你看得下去嗎?

貝拉塔爾也不敢這麼拍吧,如果《都靈之馬》先給你看一個小時的尼采發瘋,後面再告訴你為什麼,可能看電影的人就要瘋了…

所以你得先把發生在你身上與你要表達的情緒有關的事情先告訴我們,不一定全盤托出,但先得讓我們有個預期。

以上大概是我要說的全部了。

最後再舉個例子,如果把我們的思想比作一堆糖的話,寫作不是掏出幾顆糖給讀者看,而是把所有的都要拿出來,那些被你隱藏的,弄丟的都要把它找到。雖然最後你會知道這只是個理想狀態,但你早已成全了自己了。


既然被斃掉了,此處不發光,自有發光處。只要你的文章傾注了你的心血,那就是你的榮耀。


謝邀!

我覺得寫得挺好的,接地氣兒的生活,能這麼有心的記錄下來,支持!


謝邀

寫得很好。

可我不敢細細體會。


有趣的靈魂說問就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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