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詩很有名,詩人也很優秀,但是我讀詩的時候卻體會不到其中的美妙,總感覺其語句不通還很浮誇,這是我的問題嗎?


伊格爾頓說:「大多數人之所以不理睬大多數詩,是因為大多數詩不理睬大多數人。」

推薦兩本書入門,詩需要精細地讀。

胡戈·弗里德里希《現代詩歌的結構》

哈羅德·布魯姆《讀詩的藝術》


謝謝邀請。

本人對國外詩歌的關注不多,這裡既然有此一問,談一點膚淺的體會,聊供參考。

舉例來說吧:

又一個夢

[美] W·S·默溫(1927——)

我踏上山中那樹葉繽紛的路

我漸漸難以看清,於是我完全消逝

群峰之上正是夏天

(董繼平 譯)

我見到過還有一種譯本是:

同一個夢

我走在山中那條落葉繽紛的小路上

漸漸地我看不清了,最後我徹底消失

群峰之上正是夏天

兩種譯文差不多。那麼,如何來理解這首詩呢?

整體上看,這首詩似乎有三個層次,或者說三個畫面。

第一個層次,即第一個畫面,便是「我踏上山中那樹葉繽紛的路」,此時的我正向山中走去,我走在那條山路上,我看到了滿路的落葉,落葉色彩斑斕。這個時候,我是我,山是山,路是路,落葉是落葉。我的主體意識很強,我意識到我在走,我也分明看到了一切。

第二個層次,即第二個畫面,便是「我漸漸難以看清,於是我完全消逝」。當我越來越向山的深處走去的時候,我感受到了大自然的一種無形的魔力正滿山遍野地瀰漫開來,我被一種無所不在的氣息包圍著、滌盪著,漸漸地,我幾乎分不清我是我,山是山,路是路,落葉是落葉,恍恍惚惚間,我像是被「蒸騰」一般,消融了,我化作了大自然的一部分。

第三個層次,即第三個畫面,便是「群峰之上正是夏天」。夏天高遠而又熾熱的氣息不所不在,鋪天蓋地,渾然一體。自然,只有自然。唯自然得以超然,唯自然得以永恆。

也就是說,詩歌似乎想要告訴我們,當我們走向自然、走進自然的時候,我們會被一種無形的,卻又是無所不在的氣息消融、提升,直致天人合一,物我兩忘。那種生命的高峰體驗,或許便是永恆,便是無限,便是大自在。這或許也是我們人類的同一個夢。

當然,假如有一天看書時,你讀到我國古代禪宗所說的悟禪三境界,即「落葉滿空山,何處尋行跡」、「空山無人,水流花開」、「萬古長空,一朝風月」,你自然會發現這「三境界」與默溫的這首詩完完全全相契合,也許也會因此猜想這個美國詩人是不是讀過中國的有關禪宗的書。


欣賞不了就欣賞不了唄,不用勉強。色盲欣賞不了顏色的美妙,該咋活咋活。

生活里沒有詩,還有遠方啊!


文學欣賞本身就是一種個人體驗,所以這種情況不是很正常嗎?

我上學的時候,有的老師講詩歌,一首詩能講兩節課,能分析出各種藝術特色,思想內涵,文化意蘊等等。

等我給學生講詩歌,就是讀一遍,講講文化背景,然後告訴他自己理解。因為這東西本身就不能強求所有人理解都一樣。

回過頭來說,詩歌作為一種基本上是個人情感投射的東西,作者寫的時候可能壓根就沒想讓人去讀,我們讀不懂或者不喜歡不也是很正常的么。


讀不懂是正常的。以前詩人創作的對象是客觀事物,叫現實主義,要抒情也會直抒胸臆,基本能夠看出來。由於時代的前進和意識形態的變化,以及某些歷史的原因,詩人不滿足那種直接描寫客觀事物的方式,轉而將重心放在了人的身上,國外更是由於弗洛伊德等人對意識潛意識的研究,加速了將重心放在「自我反應」的這一進程,創作思路也更加多變,象徵主義、超現實主義、未來主義等創作方法相繼出現。

由於是對自己的反應、意識、潛意識、夢境等內容的探索和書寫,因而導致有些詩歌的內容非常的晦澀,意義不是十分明確,充滿了不同的解讀空間,所以讀起來會吃力一些,因為很多內容本身它沒有確指,讀這類詩歌需要一定的閱讀基礎積累一些鑒賞能力才能很好的理解其中的思想和實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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