幔萑~剛剛探出嫩芽,樹枝上的葉蕾纔有了一點點萌發的跡象,白水崖頂卻又下了一場大雪。

那段日子,我隔三差五就去白水泉邊,想看看蛤蟆師叔有沒有出來,我每次滿懷希望去,卻都是失望而歸。

師父對我說:不到三月底,你蛤蟆師叔是不會出來的,你這娃,心不要太急。我雖然點著頭,但是心裡還是想蛤蟆師叔早點出來,這樣就有人陪我玩了。

不過也有驚喜。

有一天早上,我晨起整理了一下巖洞,給師父燒了水,就出去練功。我一出門,突然發現迎面不遠處,多了一棵巨大的柳樹。

那時候山裡天氣還很冷,大多數樹木葉子都還沒有長出來,但是這棵柳樹枝葉繁茂,給蒼涼的山野增添了一抹綠意。

我先是喫了一驚,然後迅速反應過來,這是白樁啊!看來白樁已經成功熬過了寒冬,千年的修行總算保住了!

關於白樁修行的故事,喊山在《白水神道第4章:古樹白樁》講過,沒看過的朋友可以點進去看看。

我又驚又喜,趕緊跑到白樁面前,揪了揪它綠色的葉子,拍了拍它的樹榦,然後轉身朝巖洞跑去,邊跑邊喊:師父,那棵雷擊的古樹,活了,到咱們巖洞前來了。

師父正坐在石桌前喝早茶,聽了我的話,站起身來就隨我來到洞外。看到白樁後,他也露出了笑容。

師父說:看來它是昨晚才徹底恢復修為,趁夜間挪根到咱們巖洞口的。真是不容易啊!

我說:師父,它恢復了修為,能不能陪我玩呢?

師父哈哈大笑說:你就知道玩。白樁雖有了修為,但是白天是沒辦法挪動的,只能晚上活動活動。

我說:師父,蛤蟆師叔的火丹還在白樁身上呢,現在要拿下來嗎?

師父說:現在還早,等到春暖花開了,再把火丹取下來吧。

師父說完這話,走到白樁身邊,像我一樣伸手拍了拍它的樹榦說:白樁啊,以後你就在我巖洞外吧,白天的時候,你可以陪白水練功,給他遮遮陰涼,晚上的時候,你就挑個燈籠看看門吧!

白樁雖然無法言語, 但是人言能懂,自此以後,它真的從未再離開巖洞門口。

入夜,它挑著燈籠守著巖洞,有客人來訪或者風吹草動,它都能及時通報,給來人打燈籠照明。

白天的時候,它就佇立在巖洞附近,和普通的大樹沒有什麼區別。

日子過得不快不慢,雖然我迎來了新朋友白樁,但是蛤蟆師叔還是遲遲不見從白水泉出來。

有一天晚上,我和師父都在燈下看書,白樁突然挑著燈籠「咚咚咚」走到了巖洞門口。

一看這動靜,我就知道外面肯定有人來了,難道,是蛤蟆師叔從白水泉出來了?

我不等師父吩咐,放下書就朝巖洞外跑去。等我跑到白樁身邊的時候,並沒有看到蛤蟆師父,卻從白樁身後看到了一大一小兩個毛絨絨的動物。

我借著白樁打著的燈籠光仔細看,發現那兩個毛絨絨的東西,體型和猴子很像,但是五官卻和人類的相差無幾。

這兩隻「猴子」,很明顯是一家子,那大的,看樣子是母親,小的是幼崽。

這母親看到我之後,就把幼崽緊緊摟在懷裡,一雙眼睛水汪汪看著我,楚楚可憐。

我看那幼崽頭上好像有什麼問題,於是湊近去看,那幼崽母親也不躲閃,似乎有意讓我看。

夜間光線不好,白樁看我在仔細觀察來的客人,就落地不走了,它專門把燈籠朝我面前挪了挪。

我發現那幼崽的頭上,不知道被什麼東西弄傷了,有一個已經破潰流膿的傷口,傷口很深,看來幼崽受傷已經有一段時間了。

我退後幾步,打算去給師父說一聲。我往前走的時候,那「母猴」一直抱著幼崽緊緊跟著,也不怕我。

白樁看我們都朝巖洞走去,自己也跟著挪動到巖洞口,實在沒法再挪動了,它才停了下來。

我朝巖洞喊道:師父,外面來了兩個東西,我不認識,您快來看啊......

我話還沒說完,師父已經走到了巖洞口,他看了看眼前的情況,心裡就明白了。他走過來,蹲在「母猴」身邊,開始仔仔細細查看那幼崽的傷情。

我說:師父,我在山裡從沒見過它們,它們是猴子嗎?

師父說:這不是猴子,這是白水崖的人猿,很有靈性。我入山採藥常常會遇見它們。

我說:它們是怎麼找到咱們巖洞這兒的呢?我還以為來了客人呢。

師父說:這小人猿的傷很重,母猿肯定是沒有辦法了,這才找來的。在這崖頂,我們其實很顯眼,很多山精樹怪都知道有個滄浪道長居住在這,只是人家不來打擾咱們罷了。

我說:它們是來找師父您治傷的嗎?

師父說:那自然是,人猿本性善良膽怯,要在平時,你遠遠看到它們,它們就逃走了,怎麼可能主動找上你的門呢?這母猿來找我們,也是為了幼崽豁出去了。

我說:那這幼崽的傷,可以治好嗎?

師父沒有回答我的話,而是皺著眉頭把人猿幼崽頭上的傷口看了又看。看來治好這隻幼崽,沒那麼簡單。

師父看了一會幼猿的傷口之後,就徑自朝巖洞走去,他邊走邊說:白水,把客人請進來。

我對母猿說:師父請你進去呢。我話說了,卻不知道她能不能聽懂。我說完,自己就走在前面進了洞,那母猿抱著幼崽也跟了進來。

師父讓我找了一些喫的,給母猿喫。他自己則翻箱倒櫃開始找起了藥材。好不容易備齊了藥材,師父接著就開始煎藥。

葯煎好之後,師父找了一點棉布,輕輕給幼猿擦洗傷口。他邊擦洗傷口,邊隨口對我說:白水,去,把我煉的丹藥拿一粒,餵給小人猿。

我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我說:師父,那丹藥只有兩顆呢,一顆還要給蛤蟆師叔。

師父說:我說話你聽不明白嗎?快點去拿。

我只好從僅有的兩顆丹藥中取那顆品相較差的,交給了師父。師父接過葯,絲毫沒猶豫,就餵給了幼猿。

做完這一切,師父讓母猿和幼崽就倚靠著石爐休息,那兒暖和些。我和他這才進了居室。這時候夜已經深了。

我聽師父自言自語說,還要看明天幼崽的情況,要是不太好,另一顆丹藥也要給它喫。我心裡暗想:看來這次又要虧了蛤蟆師叔了。

第二天,師父先於我起牀就去看幼猿的傷情,等我起來的時候,他已經煎好葯在給幼猿擦洗了。

我收拾了一下居室,就走到師父旁邊說:師父,它的傷情怎麼樣,好點沒有?

師父自顧自給幼猿擦洗,頭也沒抬地對我說:看來一顆丹藥還不行,你去把另一顆丹藥拿來吧!

我有點猶豫地說:那是給蛤蟆師叔的呀,給它喫了,蛤蟆師叔怎麼辦?

師父說:蛤蟆不會計較的,他就是嘴上厲害。再說,我們修行的人,沒什麼是比救命更重了的,人家母子專門求上門來,咱們能見死不救?

師父說的話句句在理。我只好將另一顆丹藥拿了出來,遞給了師父。

師父把丹藥小心翼翼給幼猿喂進嘴裡,又給它灌了一點葯。隨後,他起身背了個背簍,邊往巖洞外走,邊給我說:白水,弄點喫的給它們,我去採藥。

我趕緊答應,抬頭望去,師父已經走出巖洞,朝白水崖林深處去了。我拿了一些乾果和雜糧,放在了母猿和幼猿前面。

幼猿雖然喫了葯,但精神還是很差。不肯進食。母猿抓起一把乾果,津津有味喫了起來。在巖洞裏呆了一夜,它已經不那麼怯生生了。

這樣過了十多天,在師父的精心治療下,幼猿的傷口癒合了不少,它變得活潑了,整日在巖洞裏跳上竄下,偶爾還爬到白樁身上去耍子。

師父很欣慰。

又過了四五天,在一個早上,母猿看幼猿傷勢已經沒有大礙,就抱著幼猿離開巖洞,一步三回頭地朝森林裡走去。

我看母猿的眼睛,滿含著淚水,充滿了感激,和人真的沒什麼兩樣。

我和師父站在巖洞口,目送它們遠去。看到它們母子活蹦亂跳,我心裡有種莫名的喜悅,絲毫不再心疼那兩顆丹藥了。

天氣已漸漸變得溫暖,我想它們母子,又能開心地在山間生活了。蛤蟆師叔,也就快要從白水泉出來了。本文來自故事集《白水神道》;民間飛人,狐狸點燈,山地巨龍,皮子扮人更多故事請關注微信公眾號:葉木喊山


謝邀,曾經看過的春光燦爛豬八戒,

網上找的截圖


最近,我在天上做凈壇使者做得有些無聊了。


自從五百多年前和猴子師傅他們取了西經回來,我就再也沒有下過凡,這次瞅著守門將在打盹,我一個鷂子翻身就跳下了凡間。


老實說,我對凡間也沒有什麼留戀的,唯一熟悉點的地方,就是高老莊。


但可惜,五百多年過去,高老莊從過去的繁華小鎮,變成了一個破破舊舊的村莊。


我望著一片綠油油的瓜田,嘆了口氣,準備轉身就走的時候,一根繩子飛過來套住了我的脖子。


嗯???


我回過頭正想看看是哪個無賴癟三這麼大膽,還沒等我看清楚,就聽見一聲尖叫:

「豬啊!」


拿著繩子的那個女人撲通一聲暈在了地上。


……靠。


1


這個村姑長得普普通通,穿得破破爛爛。我天蓬在天上待了這麼多年,親過嫦娥戲過七仙,最不濟也是當初和翠蘭這種莊花拜堂成親。


扛這麼一個磕磣的女人,還是我仙生有史以來頭一回。


我把村姑扛到了土地廟,抬起腳來正要走,突然腳被死死抱住。


低頭一看,那個村姑不知什麼時候醒了,緊緊抱著我的腿,一邊抱還一邊說:「你……你要娶我!」


我特麼都給氣笑了。


忘了說了,為了不被路上的村民圍觀,扛村姑回來的時候,我捏了個法術,變回了人臉。

我說:「大姐,你哪來的自信學別人以身相許?」


村姑說:「你……你一路把我扛著走,大家都看見了,我的清白都沒了,你就得娶我!」


我:「不然我讓你扛著我再走一回,咱倆就算扯平了?」


村姑坐在地上久久沒有說話,大概是被我的不要臉震驚到了。


看她一臉目瞪口呆的傻樣,我正準備開溜。腳剛邁出廟門,身後突然響起了一聲石破天驚驚天地動鬼神的怒吼:


「你給我站那!」


2


我發誓,我從來沒有這麼聽過一個人的話,連師父都沒有過。


要不然說窮山惡水出刁民呢,又有道是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我一邊背著這位村姑,一邊默默詛咒她。


她的心情看上去倒是好得很,走著路還唱著歌,就差喫火鍋了。


她問我,「喂!你家裡幾口人?人均幾畝地?能給我多少彩禮啊?」


我咬牙切齒地不說話。她又笑眯眯地道:「彩禮少一點也無所謂,反正我也沒什麼嫁妝,但是房子沒有可不行,地也得多……」


多字才說到一半,她卻突然乖乖閉嘴了。我下意識地抬起頭往前望去。


通往她家那條土路的正前方,本來毫無一物,猛的一下燦燦地發著金光,一層又一層的金甲,照得人眼睛都睜不開。


層層金甲的旁邊,是一根根寒光乍現的銀槍,金銀交輝,耀眼奪目,把一條小小土路,居然堵出了星光大道的感覺。


……是一羣望不到邊際的天兵天將,整整齊齊地攔住了路口。


在天兵天將的最前方,笑吟吟地立著一個老頭兒。


那老頭兒一邊笑著朝我作揖,一邊說:「凈壇使者,小老兒可算找到您啦。」


村姑問我,「這誰啊?咱爹嗎?」


我冷冷地瞪了她一眼,她吞了一口口水,把嘴重新閉得緊緊的。


我把她從背上放下,一邊從空中緩緩地抓出釘耙,一邊說:


「你不是要地嗎?」


「送地的來了。」


3


沒想到才溜下凡,追兵就趕到了。但土地公和天兵天將不是我的對手,幾招過後,就全部倒在了地上。


我從地上背起村姑,轉身要走的時候,土地在身後猛地叫了一聲:「天蓬元帥!」


我一溜煙走得更快了,默捏了個口訣,化成一個光球,瞬間遁入了空氣裏。


村姑在我耳邊喘氣,我飛多久她喘多遠。終於,快要飛到忘川河的時候,我終於忍不住了,一把把她掀翻在地,怒吼道:


「你!有!哮!喘!啊!有哮喘你就好好喘不行嗎!嬌喘做什麼!」


村姑羞澀地說:「夫君勇猛過人,奴家按捺不住……」


我一個眼風掃過去,村姑又低下頭,嬌滴滴地說:「……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動。」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聽到村姑這麼一說,我怒火熄了七八分,擺了擺手道:


「說吧,你想去哪?土地去過你那,難免你會有牽連,你想去哪,我都送你去。」


村姑一臉嬌羞道:「奴家就想跟著夫君。」


我深吸了一口氣,把心中湧起來的憤怒強壓下去幾分,又說:「是我連累了你,你有什麼條件,只管開。」


村姑羞澀說:「奴家想要七八間大瓦房,三百畝地,一百兩彩禮,還有兩三個孩兒……四五個也行……七八個也不嫌多。」


我特麼給氣笑了。


沒想到我豬八戒縱橫一世,把玩無數美女嬌娃,到今天反倒被一個五大三粗的村姑調戲。


我抬起腿想直接走人,還沒走出兩步,突然轉過身來,緊緊地抱住了她。


村姑在我懷裡嬌羞道:「哎呀,你這個死人,要洞房也不是在這裡嘛。哎呀算啦算啦,你想在哪就在哪吧。」


我緊緊地抱住她,低聲在她耳邊道:「閉嘴。別說話。」


她趴在我懷裡,眼睛撲閃撲閃地看著我,安靜地閉著嘴。


在我們背後緩緩起了一陣陰風。一陣又一陣刺骨的冰冷猛地扎進我的後背。


一陣一陣,扎得我生疼。


4


三個月前,我來過忘川。


我來這,是為了找一個人。


他在忘川裏撈著人們遺失的記憶,這些記憶被匯成了一個個光球,在河底裏浮浮沉沉。他站在河中間,木著臉伸手去捉。


有一個球怎麼捉都捉不住,滑溜溜的,他卻總是好像跟這個球過不去似的,一遍遍地捉,又一遍遍地掉。


我走過去,把那個球拿在手裡,遞給他。他低聲說了一句「多謝」,想要去接,可球到他手裡,卻又溜回到河中。


我說:「老沙,別撈了。」


他好像聽不見我說話似的,彎下腰,繼續一遍又一遍撈著,我坐在忘川的河邊,看他那麼撈了一整天。


臨走的時候,我說:「老沙,我走了,下回我再來看你。」


忘川沒有白天,在滿河起起伏伏的光球裏,我分明看到他停下了撈球的手,笨拙地直起腰來,望著我的方向,好像要說什麼。


可是他張了張嘴,卻什麼也沒說。


5


我和村姑暫時在忘川附近住下了。


村姑問我:「夫君,這是哪呀,這兒比我們那兒冷多了,剛剛你抱我那一會兒,還冷得扎人呢!」


我往火裏丟了一根木柴,說:「剛剛那是陰兵,陰兵過境,當然冷得扎人了。還有你能不能別叫我夫君,我什麼時候答應娶你了?」


村姑傻氣一笑,一口大白牙在黑夜裡熠熠生輝。她說:


「夫君,你是神仙吧?那我現在是神仙夫人了,我可太有出息了,嘿嘿嘿,我們村還沒出過神仙夫人呢。」


我又往火裏丟了一根柴,懶洋洋地道:「做神仙有什麼好的?」


「做神仙還不好呀!」她托腮望著忘川河,眼睛裡都亮晶晶的。


「做神仙呢,就不用種地,不用挨餓,想喫什麼喫什麼,想幹什麼幹什麼,還可以到處飛呢!」


我說:「你說的這個,除了最後一句,凡人有錢也都能做得到。」


「那可不一樣。」她笑眯眯道,「凡人再有錢,還是要去求神仙拜菩薩的,所以,還不如直接做神仙的好。」


是啊,凡人遇到什麼事都可以求神仙。


那神仙遇到事情,又該去求誰呢?


村姑小心翼翼地湊近我,小聲地問道:「夫君,我能不能求你個事啊。


「我看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樣子,嗯,你應該是豬仙吧?是不是專門管凡間豬的啊?嗯?你咋不說話呢?我說對了是不是!


「是這樣的,我二表姑和四表舅家這個母豬總是不下崽,你有空能不能去看看啊,施個法術讓他們的豬多生點豬娃啊?


「哎,哎,你幹嘛這麼看著我,我也不要求多嘛,讓它們正常生就好了嘛!當然啦,可以多生當然是最好的啦,不能多生也……」


我從牙齒裏逼出兩個字:「閉嘴!!!」


6


村姑的世界裡,好像把一切都想得很簡單。


我們住在忘川,她第二天起來就去探視周邊地形,準備開荒種地。被我攔住之後,又摩拳擦掌,鋸了幾根木頭回來,打算做個牀,再打個梳妝臺。


我問她:「你哪來的鋸子?」


她笑眯眯地說:「你的那個耙啊!別看是個耙,原來鋸木頭也很方便呢!一耙過去全都倒下了,嘿嘿嘿。


「而且,我還用它耙了幾個地瓜,還耙死了幾隻野雞,原來這裡長了這麼多地瓜,夫君,今晚我們就可以烤雞和地瓜喫啦!」


造孽啊!!


我扶著額不想說話,村姑興沖沖地說:「啊呀,夫君,你不說話是餓了吧!沒事沒事,等會兒我燒個火,把地瓜烤了,再把雞架到耙上一起烤,我們一會兒就開飯啊!」


我深吸一口氣,想努力平復自己的心情。村姑又望著我身後道:「呀,夫君,這是你的朋友吧!」


「剛剛奴家都忙著幹活,都沒注意到來客人了。這位,額,老哥?稍坐片刻,奴家立馬收拾茶飯。」


我身後傳來一道極熟悉的和緩的聲音,「呵呵,不用著急,小娘子,我只是來找你夫君說幾句話,一會兒就走,一會兒就走啊,哈哈。」


說完,他拉著我的袖子,道:「凈壇使者,來,和小老兒我,且敘敘舊吧。」


忘川附近的樹林龍吟細細,鳳尾森森。


我隨著他一路走,樹枝一路伸過來,都像要抓住我的手。


終於,走到森林邊上,他站住了,回過頭來,沖我深深一揖:「凈壇使者,得罪了。」


7


那一尊禪杖朝我天靈蓋打來之前,我一直在想一個問題。


當初,快到大雷音寺之前的一個晚上,我,猴子,還有老沙坐在屋頂上看月亮。


老沙傻乎乎地看著,猴子叼著根草不知道在想什麼,我在喫一根香蕉。


猴子說:「我們成佛之後,會像師傅那樣,變得無悲無喜嗎?」


老沙說:「大師兄,佛是不是都很安靜,都不喜歡說話?」


我一邊喫著香蕉,一邊說:「白癡,佛當然不喜歡說話了,佛一開口就是講佛經,要不然就是說道理。


「沒聽見說什麼拈花微笑嗎?你成了佛之後就整天對著朵花傻笑就好了。」


老沙撲通一聲跳下了房頂,我驚得一下坐起來,「幹什麼?不想成佛也不至於自殺啊?」


老沙說:「不是啊,二師兄,我找找看附近有什麼花,我想先練習一下。」


我又坐回了原地,繼續喫我的香蕉,猴子望著月亮,突然對我說:「獃子,你有沒有什麼遺憾的事?」


我把香蕉最後一口吃完,說:「遺憾?我堂堂天蓬元帥,遺憾的事情太多了,嫦娥妹被吳剛這個混蛋騙走了,這是我最遺憾的事情。」


猴子繼續望著月亮,說:「我覺得,成佛不是我的道。」


月光皎潔,猴子的眼睛顯得更加明亮。晚上的風把他的猴毛吹得獵獵作響,居然顯出幾分威風。他說:


「跟了師傅這麼久,一路上,師傅打坐,我打妖。師傅說做佛要無悲無喜,心懷大愛,普度眾生。但是大愛又是什麼?


「坐在佛堂裏唸佛經,普佛法,就是大愛了嗎?就足以普度眾生了嗎?


「我總覺得,大愛不應該只有成佛一條道。做妖為何就不能擁有大愛?無悲無喜,又如何擁有大愛?


「如果心中無佛,即便成了佛身又有何用。如果心中有佛,何必一定要成佛身?」


我愣愣地看著他,不知道往日一向玩世不恭的猴子為什麼突然說出這些話。


這些話乍一聽離經叛道,但是細想想又很有道理。


一時之間,我竟不知道說什麼。


這時,他回過頭來,望著我笑著說:


「八戒,那你的道是什麼呢?」


八戒,你的道是什麼呢?


8


那一根禪杖到底沒有落下來。


在我閉著眼睛準備受這一杖時,從遠處突然飛來一個黑影,「叮咣」一聲,把禪杖擊飛出去四五米遠。


我睜開眼睛一看,居然是我的釘耙。樹林處遠遠地傳來一聲怒吼:


「誰敢動我的男人!!!」

最低 0.3 元/天開通會員,查看完整內容

購買該鹽選專欄查看完整 27 篇內容

鹽選專欄

傾國傾城:甜又虐的歷史大女主愛情

每天讀點故事 移動互聯網原創故事平臺

¥19.90 會員免費

編輯於 2020-12-03繼續瀏覽內容知乎發現更大的世界打開Chrome繼續乖不如野乖不如野

媽媽以前生病住院的時候,認識一個阿姨,阿姨和她老公關係特別好,每次阿姨來住院,她老公都來送很多很多好喫的。

後來各自病都好了,大家留了聯繫方式,我媽時不時的會和那個阿姨聯繫,2018年的時候,阿姨說她的病又複發了,再後來,我媽給阿姨打電話,就沒再接過了,今年,媽媽又生病了,想起來,那個阿姨好久沒聯絡了,就又打了一個電話。

晚上的時候,收到了阿姨發過來的簡訊:你好,我是個X的老公,她已經在2019年6月1號永遠的離來了我,她的手機我一直開機,每個月都沖話費,每次回家的時候,可以拿手機出來看看。謝謝你們的關心,我們都挺好的。

看完簡訊,我媽就一直叨叨:怎麼會有這麼傻的人……


媽媽以前生病住院的時候,認識一個阿姨,阿姨和她老公關係特別好,每次阿姨來住院,她老公都來送很多很多好喫的。

後來各自病都好了,大家留了聯繫方式,我媽時不時的會和那個阿姨聯繫,2018年的時候,阿姨說她的病又複發了,再後來,我媽給阿姨打電話,就沒再接過了,今年,媽媽又生病了,想起來,那個阿姨好久沒聯絡了,就又打了一個電話。

晚上的時候,收到了阿姨發過來的簡訊:你好,我是個X的老公,她已經在2019年6月1號永遠的離來了我,她的手機我一直開機,每個月都沖話費,每次回家的時候,可以拿手機出來看看。謝謝你們的關心,我們都挺好的。

看完簡訊,我媽就一直叨叨:怎麼會有這麼傻的人……


回答在母親節前。

5歲:「媽媽,燒紅燒肉吧。」

「行,燒。」

15歲:「媽媽,別燒紅燒肉了,換換味道。」

「行,買別的菜。」

35歲:「兒子,啥時候回家喫一頓啊?媽給做紅燒肉。」

「不行,最近忙。」

50歲:「媽媽今天路過你家,給你帶紅燒肉。」

「不行,今不在家。」

70歲:「媽,我想喫紅燒肉。」

那邊,已經沒有了媽媽的聲音……」

畢淑敏說:

「父母在,人生尚有來處,父母去,人生只剩歸途!」

每一個成功孩子的背後,都少不了父母含辛茹苦的付出;

每一個孩子的展翅翱翔,都離不開父母的奮力託舉。

所以,人不管活得多枝繁葉茂,都不要忘記埋在底下的根。

及時盡孝,纔是對父母最好的報答。


一個平淡無奇的男孩,過著在平常不過的日子。他和所有人一樣做著最普通不過的夢。度過了在乏味不過的三年高中時光,他考上了最尋常不過的一所大學,他以為他的大學生活就會這樣庸庸碌碌的度過,然而他遇見了一個足以改變他煢煢孑立生活的一個女孩,她的出現就想是平凡歲月裏的星辰。她使他的生活如同寒冷黑夜出現了北極星一樣明亮。他愛上了她,他開始追求他心中的這個維納斯女神,然而上帝並沒有看到的他的誠意,對他開了一個最大的玩笑,他使這個女孩愛上了別的男孩,此時這個女孩對他來講如同美杜莎一樣石化了他的心。他以為那是他一生中最亮的月光,然而月光再亮,終究冰涼。他哭喊,他抓狂但是世人並不會憐憫他半分,他開始無助他陷入了自己的黑暗,可他並沒有因此墮落,他知道童話已經結束,遺忘纔是開始,於是他為她做了一首歌,花光了他幾乎所有的積蓄,他希望那個女孩能聽見他內心的聲音,不求逗留,只求不留遺憾。至此祝這個他愛的女孩手邊多銀財,方寸永不亂。「紅樓隔雨相望冷, 珠箔飄燈獨自歸。」一個平淡無奇的男孩,過著在平常不過的日子。他和所有人一樣做著最普通不過的夢。度過了在乏味不過的三年高中時光,他考上了最尋常不過的一所大學,他以為他的大學生活就會這樣庸庸碌碌的度過,然而他遇見了一個足以改變他煢煢孑立生活的一個女孩,她的出現就想是平凡歲月裏的星辰。她使他的生活如同寒冷黑夜出現了北極星一樣明亮。他愛上了她,他開始追求他心中的這個維納斯女神,然而上帝並沒有看到的他的誠意,對他開了一個最大的玩笑,他使這個女孩愛上了別的男孩,此時這個女孩對他來講如同美杜莎一樣石化了他的心。他以為那是他一生中最亮的月光,然而月光再亮,終究冰涼。他哭喊,他抓狂但是世人並不會憐憫他半分,他開始無助他陷入了自己的黑暗,可他並沒有因此墮落,他知道童話已經結束,遺忘纔是開始,於是他為她做了一首歌,花光了他幾乎所有的積蓄,他希望那個女孩能聽見他內心的聲音,不求逗留,只求不留遺憾。至此祝這個他愛的女孩手邊多銀財,方寸永不亂。「紅樓隔雨相望冷, 珠箔飄燈獨自歸。」http://music.163.com/song/863842874/?userid=1290559358


謝邀。

是一個前男友告訴我的事情,現在想起來仍然很感動。

他奶奶去世之後,爺爺就一直將奶奶的骨灰一直帶在身邊,並且一直會和家人說,等到自己也去世後,一定要將自己的骨灰和奶奶的骨灰放在一起。

這種愛情太可貴了。


推薦閱讀: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