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到深處自然粉的這種好感算不算喜歡……如果算的話,那我還挺喜歡瑟後的

主要是瑟後的pov太喜感了看著太好玩兒了233333

真按真情實感還確實不太能喜歡得起來,一是瑟後的行為對很多角色都是有點對立的,讀者代入著看很難喜歡(哪怕是詹姆,是提利昂,是泰溫)

二是,瑟後身上幾乎所有的特質,尤其是其中為數不多的正面的東西,在冰火裏其他女性角色身上都能找到

比如,論顏值有龍媽,論母愛有凱特琳,論心機陰謀,老玫瑰亞蓮恩都可以看看,再不濟可以等練級成功之後的珊莎嘛,論骨科的禁忌瘋狂的嗑點,骨科啊,坦格利安家玩膩了的東西了

我還見過用女權來吹瑟後的,額,倒不是瑟後一點都沒體現女權思想,得看和誰比,從這方面欣賞角色的話,我個人還是比較喜歡雷妮絲和亞莉珊那樣真正為維斯特洛女性生存做了實際貢獻的……

但是呢,瑟後的澀也是獨一份的,再說了對諸位lsp來說,哪有嫌可饞的身子少的道理(??ω??)此外,瑟後這種帶著一點瘋狂屬性的位於作品矛盾中心的角色有喜歡的讀者也很正常,瘋批屬性在最近不是挺流行的嘛

這可是正宗的金髮瘋批美人啊……


瑟曦雖然蠢又壞,但是她色啊。

雖然遊街時候雙峯有點下垂(馬丁寫的,不是劇裏),但是終於不是什麼大瑕疵。Lena Headey固然漂亮,不過七國之後按照馬丁老爺的說法恐怕還要高一個檔次。真的和布蘭妮一起站在面前,還能覺得妞兒比王后好的,那隻能是東哥,或者詹姆,仔細一想,詹姆也喜歡和士兵們一起賭一賭刷一刷,稱兄道弟一下··· ···

蛇蠍美婦嘛,就不要矜持了。

最高貴的騎士,最聰明的弄臣,最昏庸的國王,最恐怖的巫師都翻來覆去看了10年了,沒意思。我們現在就想看最色的王后。

我提醒諸位,慎重點擊「贊同」按鈕,避免成為LSP。


為了我對瑟曦的愛,放一篇長的。

美得攝人心魄的瑟曦,圖片出自HBO《權力的遊戲》

還記得《沉睡魔咒》這部電影嗎?這部反向闡釋經典童話《睡美人》的片子至少告訴了我們兩件事情:第一,邪惡可怖的女妖絕不是生來就是那個樣子的;其二,一個必然成真的「詛咒」——或者不如說是「預言」——可以把人性折磨和扭曲到什麼地步。

瑪琳菲森,當這個原版故事中徹頭徹尾的反派也有了自己的POV——片子恰恰就以她的名字命名,我們就很容易理解一個純真善良的小仙子是如何變成後來那個冷酷乖戾的女魔頭的。從這個意義上說,一個角色塑造的成功與否,並不取決於對這個角色的道德評判,而是取決於她的心路歷程能在多大程度上被讀者所理解,並且能在多大程度上喚起他們心底的微妙共鳴。

說上面這些話時我心裡想的正是瑟曦·蘭尼斯特,一個被深深唾棄其「人品」並且廣泛質疑其「智商」的可憐女人。

——等等,我好像敲錯了幾個字。按照習俗,我們不是該稱她為「瑟曦·拜拉席恩」麼?但為何這個名字與姓氏的組合讓我們覺得如此彆扭呢?好吧,其實它從未在原著正文中出現過!她是王后,是全境守護者,是攝政王太后,也是凱巖城公爵夫人,在內心深處,瑟曦從始至終都是個純然的蘭尼斯特。

假如以國內網文界的標準來衡量,《冰與火之歌》中最接近網路小說「豬腳」的其實是兩個在讀者眼中很不討好的角色:男的首推史坦尼斯,「女頻」主角則非瑟曦莫屬——丹妮莉絲的成長之路太過坎坷殘酷,並不適合供女孩子意淫。史坦尼斯雖然長相、性格都不討喜,卻勝在起點夠低,而且早早被紅神欽點為「亞梭爾·亞亥」,從此佳人襄助、魔法開掛、每每能於絕境中博得一線生機,何況他還有個忠心耿耿的小弟。而瑟曦美貌無雙、家世顯赫自不必說,她不但嫁了個富有天下的「皇帝」老公,還有個又帥又能打又為她守身如玉的「王爺」情人,她本人不但是宮斗的絕頂高手和最終贏家,還能隨時給皇帝老公戴綠帽子,還敢讓老公給自己養野種,還一養就是三個,還一養就養了十多年也沒穿幫……神馬甄嬛在瑟曦面前簡直弱爆了。而且甄嬛無非是鬥敗幾個幽閉深宮的可憐女子,被瑟曦踩在腳下或者玩弄於股掌之上的可都是位高權重的大男人!「瑟曦回想起這些年裡她認識的首相們:歐文·瑪瑞魏斯、瓊恩·柯林頓,科爾頓·切斯德,瓊恩·艾林,艾德·史塔克,她弟弟提利昂和她父親泰溫——泰溫·蘭尼斯特公爵,她想得最多的便是他。他們快被燒光了,她心滿意足地告訴自己,統統死了、燒了、不復存在,他們帶著自己的宏圖大業與陰謀狡詐化為了漫天塵埃。如今是我的天下、我的城堡、我的王國。

馬丁筆下的維斯特洛貴族女性大抵可以分作兩類,凱特琳、萊莎、瑪格麗、丹妮莉絲、珊莎、荊棘女王、芭芭蕾……她們顯然代表了佔大多數的一類;另一類則以艾莉亞、布蕾妮和阿莎這樣的女孩為代表。區分兩類人的標準在於她們內心深處是否認同世俗對女性社會角色的界定。而瑟曦,由外看來她似乎屬於第一類,可在骨子裡,碧眼母獅子其實是個不折不扣的「另一類」!可悲的是,她從小到大卻一直被要求扮演第一類女孩兒的角色。瑟曦就像一個自我壓抑了很多年的「性別認同障礙」病患,一旦有機會展露「真我」,那種報復性的劇烈「釋放」往往就會演變成人們眼中的「瘋狂」。

她扮演過盡職盡責的女兒,扮演過臉紅害羞的新娘,扮演過乖巧順從的妻子;她忍受了勞勃爛醉如泥後的摸索,忍受了詹姆熔岩爆發般的妒意,忍受了藍禮無所不在的玩笑,忍受了瓦里斯假惺惺的竊竊私語,忍受了史坦尼斯鐵青著臉磨牙霍霍;她戰勝了瓊恩·艾林、戰勝了奈德·史塔克,還戰勝了自己邪惡、奸詐、殺人不眨眼的侏儒弟弟。她一直在心中對自己承諾:笑到最後的笑得最好,總有一天,總有一天我的時辰會到來。

在託曼的新婚之夜,詹姆也曾在首相塔的熊熊綠焰下窺見過一個「瘋狂」的瑟曦。「想當初,綠火的焰芒沐浴著旁觀者們,人們猶如蒼白腐爛的屍體,猶如一羣貪婪的殭屍,但殭屍羣中也有美麗的存在——在這惡毒的光芒照耀下,瑟曦美得可怕,她將一隻手放在胸口,嘴脣微啟,碧眼炯炯有神。她在哭啊,詹姆意識到,至於是由於悲傷還是狂喜他就鬧不明白了。」 這種歇斯底里地釋放情緒的機會對太后來說太過寶貴,她借著大火的遮掩盡情地宣洩自己,甚至讓不明所以的詹姆聯想起了同樣因為瘋狂死在自己手裡的伊里斯二世。

儘管《冰與火之歌》中的不少人物都被打上了「瘋狂」的標籤,但沒有一個人的瘋狂能比瑟曦來得更有理由,更教人同情。回顧她三十餘年的人生,幾乎每個關鍵性的轉捩點都有死亡和恐怖相隨。

征服二百六十六年,國王之手、西境少主(當時泰陀斯老爵爺仍在世)泰溫·蘭尼斯特大婚後的第二年,一對龍鳳胎在凱巖城呱呱墜地。「兩個粉紅色的小東西,完美無瑕,猶如一個豆莢裏的兩顆豌豆……只有兩腿間不同。」對任何家庭來說,「頭胎養個雙生子」都是一件大喜事,就連一向刻板嚴肅的泰溫都展露出難得的笑容。但對被弟弟託著雙腳來到人世的瑟曦來說,「龍鳳胎」恰恰是她人生悲劇之河的濫觴所在。

幼年時代的詹姆,和瑟曦長得極像,在各個方面都像是姐姐的一面鏡子,而瑟曦也最喜歡照鏡子。「小時候,她常常穿起弟弟的衣服,當人們把她當做詹姆時,態度迥異,就連泰溫大人……」在年幼的瑟曦眼中,人們看待她的眼光與看弟弟時截然不同似乎是很教人迷惑的。雙胞胎天生不就應該在各方面都享受一般無二的待遇麼?她不太能理解這種差異,也不願意認同這種差異,這種不理解和不認同隨著年紀增長也在與日俱增。

「我真恨不得拿劍上戰場!」她的聲音開始含糊,「小時候,詹姆和我長得太像,連父親大人也常分不清。有時為了惡作劇,我們會互換衣服,假扮對方一整天。可當詹姆得到他的第一把劍時,我卻沒有份。『那我呢?』記得當時自己問。我們如此相像,我永遠無法理解為何彼此會受到迥異的對待。詹姆練習長劍、槍矛和釘頭錘,我卻學會微笑、唱歌和討人歡喜。他成了凱巖城的繼承人,我則像馬一樣被賣給陌生人。新主人想騎就騎,想打就打,若有了新的母馬,就把我扔到一邊。詹姆抽到一支榮耀和力量的上籤,我抽到的則是生育和月經。」

假如聖母慈悲,讓泰溫的長女和長子生為一對性別相同的普通雙胞胎,維斯特洛不知會有多少生靈免於塗炭……而在當時,針對罕見「龍鳳胎」的培養教育成了擺在年輕的公爵夫婦面前的一道難題——好吧,事實上這道題目考驗的僅僅是母親喬安娜夫人,因為「她和詹姆的童年時代,泰溫公爵幾乎都在君臨當差」

現代科學已經證明,正常兒童一般在三歲左右形成自我性別認同,隨後認識到性別是跨時間穩定的。此後他們開始喜歡與同性幼兒一起玩耍,自然而然地遵從內在的性角色要求,表現出行為上的性別差異。男孩通常表達出男性的行為,女孩表現為女性行為,性別的差異隨年齡增長日趨明顯,即使在相當中性的環境下長大也是如此。顯而易見,瑟曦沒能在適當的年齡完成自己的「性別認同」,這主要應當歸因於詹姆的存在和映襯,正所謂「幸福感來源於比較,也最怕比較」。此外,成長環境的問題、父母幹預的缺失也都是導致這一後果的因素。誰能想到一個天生受少女眷顧、如此標緻可愛的小姑娘會在內心深處鄙棄自己的性別呢?

瑟曦最終還是得向傳統的家庭教育低頭,不甘不願、不屈不撓的「真我」從此退縮到了心靈深處。她妒忌詹姆,恨不能成為詹姆,卻也和弟弟愈發親密狎暱,因為她迫不及待想要分享詹姆作為男孩子獲得的所有新鮮體驗。在這種分享過程中,瑟曦也在不停地「自我代入」,幻想自己可以做得更好。她利用一切機會證明自己不輸給男生,甚至還能在很多方面壓詹姆一頭……

……孩提時在凱巖城深處見到的籠中獅,那些獅子是祖父留下的。她和詹姆曾競相慫恿對方爬進籠子,有一回,她膽大包天地把手伸進過欄杆,摸了一隻棕色巨獸。她向來比孿生弟弟勇敢。獅子轉頭,用金色大眼睛盯著她看,還舔了她的手指。獅子的舌頭跟磨刀石一樣粗糙,她卻不想縮手,直到詹姆抓住她肩膀把她拽回。「該你了,」她對詹姆說,「摸它的鬃毛,我打賭你不敢。」他不敢摸。握劍的該是我,不是他。

一個必須引起我們重視的問題是,瑟曦和詹姆最初的親密接觸發生在青春期到來之前很多年,這甚至不能說是源於性的萌動,也就更加談不上什麼「愛情」了。「孩童時代,他們便爬進彼此的牀鋪,互相摟抱,睡在一起,打出孃胎起就如此親密。早在老姐春思來潮或他自己性慾萌生之前,他倆就在曠野看公馬和母馬交配,在獸舍看公狗和母狗作愛,然後做同樣的遊戲。」這最晚也是雙胞胎六、七歲時候的事情,因為喬安娜夫人還在世。對瑟曦來說,跟詹姆「做同樣的遊戲」是一種對於彼此性別差異的全新探索。瑟曦一生都渴望體驗男人在兩性關係中作為「主導者」和「掌控者」的快感,這是她再怎麼假扮詹姆也無法獲得的體驗,而她恨透了這一點……但很快地,瑟曦有了意外的收穫,她發現這種遊戲加深了弟弟對她的依戀和依賴,讓他對她俯首帖耳,言聽計從,讓她可以完全掌控他的喜怒哀樂。

這個發現安慰了深深妒忌弟弟的瑟曦,就像是三眼烏鴉對布蘭的那個承諾「你永遠無法行走了,但你可以飛」。諸神鎖死了瑟曦的大門,卻又為她打開了一扇窗,讓她看到了作為一個女人征服世界的可能。這個發現的意義是如此深遠,它改變了瑟曦看待和處置自己身體的方式,讓她在性觀念上更趨近於一個隨性放蕩的男性長子。瑟曦的「真我」就像一隻偶然拾得女性軀殼的寄居蟹,高貴冷艷的色相被她當成了堅不可摧的盾牌,美艷誘人的皮囊則是她無往不利的長劍——兩者雖然寶貴,也不過只是「器用」,若不能隨時發揮功效就毫無價值。許多年後,這個發現被瑟曦總結成了那句傳授給珊莎的名言:「眼淚並不是女人惟一的武器,你兩腿之間還有一件,最好學會用它。一旦學成,自有男人主動為你使劍。兩種劍都免費。」

雙胞胎的祕密遊戲很久以後才被發現。「曾有一次,母親的侍女發現了他們的行為……他已記不清大人們事後的反應,總之喬安娜夫人嚇得不輕。她遣走侍女,將詹姆的臥室搬到城堡另一邊,並在瑟曦的房間門口加派一名守衛。她警告他們:倘若再犯,便別無選擇,只能通報他們的父親大人。好在這種憂心忡忡的生活沒持續太長,不久後,母親生提利昂時死於難產……」

於是,瑟曦在她八歲時不得不面對人生中的第一個轉折:母親的慘死以及……另一個弟弟的降生。我們不知道那個八歲的小女孩兒曾以怎樣的方式哀悼早逝的母親,但父親在祖父去世時的表現顯然給她留下了極為深刻的印象。「如果父親也有過悲傷,至少他沒在任何人面前流過一滴眼淚。」此後的四年可以視作瑟曦人生中的第二個階段,尚在稚齡的她成了凱巖城的主母,她接替母親為父親操持「後院」,其領導作風卻完全襲自泰溫公爵。甚至在喬安娜夫人剛剛過世的時候瑟曦就已經頗有些公爵夫人的風範。奧柏倫親王的一番回憶為我們勾勒出了一個甚至讓提利昂也頗覺詫異的姐姐。

瑟曦答應伊莉亞,一定會滿足我們的好奇心……你奶媽想把我們趕出去,但你姐姐三言兩句就把她打發。「他是我的,」她說,「而你不過是頭奶牛,沒資格干涉我。不閉嘴的話,我就叫父親把你舌頭拔掉,反正奶牛隻需要乳房,不需要舌頭的。」

這個細節再次向我們展示了馬丁塑造人物是何等的精密周到。「殺害母親」只是瑟曦憎惡提利昂的部分原因,絕非全部!至少在小時候,在那次改變一切的占卜之前,在她還不知道那個高等瓦雷利亞語辭彙的含義之前,或者說在她以為自己已經破除了那個預言的時候,瑟曦還能說出「他是我的」這樣含有些許溫情的話語。可惜提利昂永遠無法理解姐姐對他的憎惡為何會發展到「你死我活」的地步。

其實在提利昂三歲以前,姐弟三人也曾有過共同的美好光陰——只可惜那記憶太過短暫。卷四,當河間地降下初冬第一場細雪的時候,侍酒、侍從和馬房小弟們在城垛上、院子裏打雪仗的歡鬧場面就觸碰到了鐵衛隊長內心深處最柔軟的地方……「詹姆聽著他們歡笑。不久之前,他也有過那麼一段快樂時光,他在兄妹三人中雪球做得最棒,他會拿它們去砸蹣跚追來的提利昂,他會把它們放進瑟曦的裙服背後……」十一歲那年,詹姆赴秧雞廳薩姆納·克雷赫伯爵門下開始了自己的侍從生涯;轉年,瑟曦也被父親帶到紅堡,很快在君臨社交圈中嶄露頭角……獅子家繼承人教育的錯位也就此註定:詹姆這個長子本該被父親帶在身邊接受言傳身教,卻一輩子從沒得到過這樣的機會;而瑟曦陰差陽錯地在泰溫身邊陪伴了五年,這段經歷讓她認定自己纔是家族的「真命天子」。「我是他唯一的、真正的兒子。」她打心眼兒裏這麼想。

詹姆永遠不會知道,在他和姐姐相繼離家之前,一個黑暗詭邪的夜晚已經為後來發生的很多不幸種下了肇因。

十歲那年,瑟曦的人生道路拐了第二個彎,為這次轉折付出生命代價的是她童年時代的密友梅拉雅·赫斯班,而這條歧路對於瑟曦來說同樣是一條不歸路。

女人的悲劇往往都由男人一手炮製,正如男人的悲劇很多時候也由女性促成。瑟曦很早就得到了父親的承諾——早在母親過世之前。「小時候,父親許諾一定會讓她嫁給雷加王子,當時她才六歲?七歲?」言出如金的泰溫公爵何時放過空炮?那也是泰溫絕無僅有地展露慈父溫情的時刻。

「千萬別說出口哦,孩子,」父親諄諄叮囑,臉上掛著瑟曦只見過那麼一次的祕密微笑,「等陛下同意婚約後再慶祝。從現在開始,這是我倆之間的小祕密。」

看看卷一剛離開臨冬城隨父親南下時的珊莎是個什麼花癡樣子,我們就不難想像彼時包圍瑟曦的那種巨大幸福感。更何況喬佛裏王子只是個「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十二歲蠢貨,而雷加……「雷加王子坐在大廳裏,用修長精緻的手指演奏他的銀弦古豎琴。世上還有他那麼俊美的人兒嗎?他不是凡人。他有古瓦雷利亞的血統,巨龍與諸神的血統。」這是其他女孩兒做夢都不敢想的虛榮,是維斯特洛貴族女孩兒人生成就的頂峯。即便瑟曦是個鄙夷自己女性身份的「假小子」,這樁讓她成為「人生贏家」的婚約也足以填滿她的野心之壑,它本該成為治癒她「性別認同障礙」的一劑良藥……奈何上一代人的恩怨毀了這一切!

值得我們注意的是,瑟曦當時沒有跟弟弟分享這個祕密。「她把這話藏在心底,直到某天忍不住畫了一幅畫,畫中的她騎在飛龍上,坐在雷加王子身後,雙手緊緊環住他的胸膛。當詹姆追問時,她騙他說這是亞莉珊王后與傑赫里斯國王。」即便得知自己將要嫁入王室,瑟曦也依然放縱自己並與弟弟日益「親密」。在她看來,她和詹姆的肉體關係與她對王子的愛是並行不悖的,或者說,她認為與詹姆的關係根本無關愛情甚至是超乎愛情之上的。正如許多年後她在紅堡的神木林中對奈德說的那樣:「詹姆和我不只是姐弟,我們根本是分成兩半的同一個生命……當我倆結合的時候,我才覺得自己完整。」不管怎樣,四年的期待把小姑娘美好的春夢釀成了一杯芳醇的美酒,直到征服二百七十六年改變命運的那一天——「那是瑟曦一生中最快樂的一天」,這杯酒讓她徹底醉了!

雷加·坦格利安年方十七,新晉當上騎士,參加長槍比武時,他在黃金鎖甲外罩黑板甲,頭盔上紅、金與橙色的綢緞,猶如熊熊火焰。她的兩位叔叔倒在他槍下,外加她父親手下十幾位最強的武士,全西境的精華,統統不敵。到了晚上,王子放下武器,拿起豎琴,他的歌謠讓她熱淚盈眶。當終於被引見給他時,瑟曦立刻為那雙憂鬱的紫眼淹沒了。他受過傷,她心想,但結婚之後,我會好好待他,為他彌補心中的痛。在雷加身邊,連她美麗的詹姆看起來也像個放牛娃。王子是我的丈夫啦,她幸福得頭暈目眩,老國王去世後,我還會當上王后。

人一得意就難免忘形。瑟曦最終邁進「蛤蟆」巫姬帳篷的理由簡單得有點兒可笑。「她這麼做,其實只為了證明給簡妮與梅拉雅看,母獅子什麼都不怕。我是未來的王后,怕什麼醜老太婆呢?」這樣的想法看似只是十歲女孩的單純心思,實則卻折射出了瑟曦深受父親和姑姑影響所形成的「權力型人格」。奈德至少在這一點上比較高明,史塔克的家庭教育強調讓孩子正視恐懼並接受自己的恐懼,正所謂「人惟有恐懼的時候方能勇敢」——或者至少讓孩子們分得清「勇敢」和「無畏」的區別。而凡事都以泰溫為榜樣的瑟曦絕不允許自己讓別人嗅到哪怕一絲一毫虛弱的氣息。盲目模仿父親的氣概,卻又缺乏父親的智慧,這是蘭尼斯特家雙胞胎的共同弱點。其中的主要原因在於泰溫,他的形象太過高大搶眼,卻幾乎從沒有時間認真教教自己的孩子。

關於人應該如何面對命運,被瑟曦視作老朽廢物的派席爾大學士在二十餘年後給出了最為睿智的回答:「……然而陛下若是再問『我們要不要預見未來呢?』對這個問題,我會肯定地回答『不。』有的門還是永遠關閉為好。」只是這個答案對瑟曦來說來得實在太遲……

只要稍加思考,我們就會發現「蛤蟆」巫姬的預言很有些邪門兒。與書中其他神棍林林總總的「預見」和「讖言」相比,巫姬的預言至少有兩個特性。首先它是通過品嘗當事人的鮮血來做出占卜,或許正像科本所說的那樣:「血魔法是最黑暗的巫術,也可能是最有力量的。」其次,巫姬的預言似乎具有極強的實時性,她的魔法可以根據最新反饋對預言進行動態調整。這在梅拉雅的死亡預言中體現得非常明顯。「你的貞操將被蛆蟲奪去,小妹妹,你的死神將在今夜到來。還沒嗅到她的氣味嗎?她就在你身旁。」那一晚,瑟曦親手把自己的好朋友推進了水井。而她之所以這麼做,主要是因為聽了巫姬的預言並害怕其成真。「不去談論,便會遺忘,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一個噩夢……噩夢從來不會成真。」瑟曦顯然擔心梅拉雅管不住自己的舌頭。如果梅拉雅之死是「果」,那麼導致其發生的原因——至少是其中大部分的原因——則是幾分鐘之前由巫姬本人做出的另一則預言。從這個意義上說,巫姬堪稱冰火世界中最可怕的預言家。

對瑟曦來說,巫姬給出的預言是一劑潛伏期極長的可怕蠱毒。這則預言內容豐富,有頭有尾,就像葬禮上宣讀的生平簡介一樣將她的一生蓋棺論定,不容絲毫置疑!如果你看過《死神來了》系列電影,你就一定能體會瑟曦的感受,一開始她或許會對這個預言不屑一顧,但隨著年歲增長,預言中的內容開始一樁樁成為現實,誰還能保持無動於衷?——尤其這則預言已經蔓延到關乎自己孩子生死的部分!你一度以為已經化解了這個預言,而它終究還是找上門來。這簡直是《午夜兇鈴》一般的可怕困局,誰又敢說在這樣的困局中自己不會陷入瘋狂呢?

但在那個黑色的夜晚,十歲的瑟曦還是很滿足於通過淹死自己的朋友來阻止這個預言。「梅拉雅不過是個不知天高地厚,貪婪的小陰謀家,」她竟然敢幻想嫁給詹姆,那是瑟曦決不允許別人染指的部分,她不可能接受弟弟屬於另一個女人……

自梅拉雅·赫斯班之後,瑟曦就再沒有朋友了。

那是她第一次靠殺人來解決問題。從此以後,瑟曦的世界裡除了血親,就只剩敵人。

瑟曦內心的火焰從未熄滅過,她最想要的是「如男人一般掌控自己的命運」,她所擁有的一切都是努力抗爭的結果。

我們不妨沿著時間脈絡整理一下瑟曦的婚後生活,很多散落在正文中的細節按其發生順序串連起來後將會帶給我們全新的啟示。

伊耿歷284或285年的某一天,瑟曦命中註定地嫁給了國王。然而,「婚禮清晨我在和詹姆做愛。」這是弟弟給她的嫁禮,也是她對詹姆的安慰。頗具諷刺意味的是,就在當晚,「我們……初次同牀共枕……他壓在我身上,進到我體內,渾身酒臭,他竟然悄悄念著『萊安娜』。」這當真是「豁牙子喫肥肉——肥(誰)也別說肥(誰)」,國王夫婦的結合從第一天起就呈現出鎚來劍往,互相傷害的態勢。怪不得瑟曦如此總結:「是啊,我們的婚姻就是一場比武。」

在性方面,兩口子也從沒和諧過。「新婚之時,勞勃確實很帥氣,高大、魁偉、充滿力量,但他的頭髮是厚厚的炭黑,胸部和男根處的毛也是。」瑟曦當時不會想到,即便是這樣變了味兒的「初夜」,也堪稱她在婚姻中所能收穫的最佳體驗。「他唯一讓她濕過的一次是他們的新婚之夜。」

那些是最糟糕的夜晚,她只能無助地躺在他身下,任其淫樂。他嘴裡散發出葡萄酒的臭味,呻吟聲活像頭野豬,大多數時候,他滿足後就會翻身去睡,她大腿上他的種子還沒幹,他便打起了呼嚕,留她一個人在夜裡疼痛,兩腿累累磨傷,連乳房也被扯出了血痕。

從三叉戟河上回來的不該是他,每當國王用力播種時,王后便這麼想。最初幾年,他們的交媾十分頻繁時,她總是閉上眼睛,幻想他是雷加。她沒法幻想他是詹姆:勞勃和詹姆是全然不同,完全相反的兩個人,就連味道也涇渭分明。

我們很難得知瑟曦婚後的心路歷程,但她三個孩子的出生時間給了我們一些暗示。

伊耿歷286年,黃金雙胞胎的長子喬佛裏出生於紅堡,其受孕地點很大可能是在他名義上的奶奶家——伊斯蒙島上伊斯蒙家族的綠石堡,來龍去脈原文中有清楚的交代。

……那幫親戚里有個女人,一個矮矮胖胖的小寡婦,乳房大得像南瓜,她的丈夫和父親都在風息堡的圍城戰中送了命。「她爹對我不錯,」勞勃告訴瑟曦,「我和她小時候也常常一起玩耍。果不其然,他很快又繼續跟她「玩耍」起來。只要瑟曦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他立馬會溜出去安慰她。某天晚上,瑟曦忍不住讓詹姆暗中尾隨,以證實自己的懷疑。弟弟很快便回來了,怒沖沖地詢問她是否要勞勃去死。「不,」她回答,「我要讓他後悔。」她一直認定喬佛裏是那天晚上的產物。

這只是瑟曦踏上巫姬預言中不歸路的第一步。

伊耿歷287年,也即小喬出生後的第二年,勞勃就在二弟史坦尼斯的婚牀上鬧出了那件舉國皆知的醜聞。「勞勃在當晚宴會進行途中把那女孩抱上樓,在史坦尼斯和新娘跳舞的時候就在他們婚牀上開了她的苞。」特殊的場合、女方的家世還有當時當地麇集的權貴都讓國王無法遮掩自己借酒亂性的蠢行。數月之後,還未出閣的狄麗娜·佛羅倫有了孕相,勞勃只能公開承認這個孩子。可以想像這一事件會對心高氣傲的瑟曦造成多大傷害。此前國王夫婦不睦的傳聞僅止於紅堡,瑟曦或許尚需在公開場合與丈夫秀秀恩愛維護下彼此的面子,如今連這最後的遮羞布也沒了意義。勞勃相當於騎在她脖子上拉了一泡屎,還招呼七國的貴族都來參觀……

不單是瑟曦,勞勃的醜聞會在他那面子比天大、睚眥必報的老丈人那裡惹來什麼後果,我們不用想也知道。泰溫一定會有所反應,而他的某些言論和行動肯定也引起了勞勃的不滿和警惕。

婚牀出軌事件顯然在翁婿之間製造了一道難以彌合的裂痕。依當事雙方的個性推測,這道裂痕很可能升級為以勞勃為代表的新派政治集團與以泰溫為代表的老派勢力之間的敵意。雙方的聯姻奠定了七國一統的基礎,而婚姻危機的表面化也勢必引發政局的緊張。

馬丁從未對這場危機直接訴諸筆墨。但另一個不相干的事件卻為此提供了佐證——那就是提利昂的泰莎事件。

小惡魔生於伊耿歷274年,第一次結婚時只有十三歲。由此推算,泰莎事件剛好發生在287年,恰與勞勃的婚牀出軌事件同年。而根據提利昂本人多次的回憶,泰莎事件從頭到尾都有詹姆的參與。

「當時詹姆和我正從蘭尼斯港騎馬回來,只聽一聲尖叫,就見她朝路上跑來,後面跟了兩個大呼小叫的男人。我老哥拔劍去對付他們,我則下馬保護女孩……當時詹姆一心只想逮著那兩個人。強盜居然敢在距離凱巖城這麼近的地方攻擊行人,這可不是件尋常事,他把這當成奇恥大辱……那女孩驚慌失措,不敢一個人走路,於是我提議帶她到附近的旅館,弄點東西給她喫,而我老哥則回凱巖城討救兵……他(泰溫)先要我老哥跟我說實話。其實……那女孩是個妓女。從那條路到那兩個強盜,整件事都是詹姆安排好的。」

好,那麼問題來了,身為御林鐵衛的詹姆到底是有多閑?或者說,究竟什麼事情能讓他心甘情願地離開瑟曦回西境盤桓?詹姆陪弟弟去蘭尼斯港遊玩,大張旗鼓地領兵剿匪,又完整地經歷了提利昂為期數周的婚姻,從種種細節來看,這可不像是請了年假回家探親。參照十年後詹姆伏擊奈德繼而從君臨出逃,這一次他顯然也是犯了事兒跑回來的——不論他惹惱勞勃的過激行為是自發的還是出自泰溫的授意。而導火索毫無疑問正是國王的婚牀醜聞。

順便說一句,泰溫彼時正有一股惡氣堵在胸口無處發泄,偏偏侏儒兒子就給他娶了個農家女回來,這或許也一定程度上解釋了他給提利昂上的這「一課」為何如此變態。

接下來的288年,艾德瑞克·風暴出生在龍石島——狄麗娜·佛羅倫是堂姐賽麗絲的侍女之一,相當於埃蘿、雅蘭、梅歌之於瑪格麗,因此她也順理成章地去了龍石島待產。「史坦尼斯大人似乎認為這是他太太孃家名譽的大污點,所以等男孩一出生,便把他裝船送到藍禮那邊去了。」

國王把私生子收養在老家風息堡的行為進一步刺激了蘭尼斯特家族,這跟把孩子養在紅堡已經沒有什麼本質區別。史坦尼斯曾如此點評自己這個私生侄兒的名字:「艾德瑞克·風暴……有比這更合適的名字嗎?既表明他的私生身份和高貴出身,又隱喻著他所帶來的混亂。」熟悉前朝歷史的人都明白,國王與名門情婦所生的「高貴私生子」到底有多危險!戴蒙·黑火和「寒鐵」伊葛·河文的成長經歷不免讓人擔心在城堡中長大的艾德瑞克會步其後塵,在不遠的將來對喬佛裏的統治構成威脅。而凱巖城與君臨之間的惡感無疑也隨之加深了。

戲劇性的是,轉過年來——也就是伊耿歷289年,鐵羣島的巴隆大王出人意表地舉旗叛亂。僅從結果來看,這場叛亂無異於蚍蜉撼樹,但它恰如一陣來自海外的強風,吹散了大陸上已經逼近閾值的緊張空氣,其過程和對政局造成的影響頗有可玩味之處。

當時勞勃一世的統治正值全盛期,平定巴隆叛亂向全天下昭示了忠於新王的力量是何等的無堅不摧。在光輝燦爛的大勝背景下,凱巖城卻是「啞巴喫黃連,有苦說不出」。鐵民最出其不意、也最為狂猛的第一波突襲,瞄準的目標正是西境唯一的城市、盛產金器的蘭尼斯港。就像多年後偷襲盾牌列島一樣,鐵艦隊先是深入落日之海,避開了沿岸所有嘹哨,到達預定緯度後才轉舵向東,在身後夕陽耀眼光芒的掩護下直撲港口。鴉眼的籌謀和維克塔利昂的指揮珠簾璧合,毫無準備的蘭尼斯港艦隊被封堵在港灣裏任人屠戮,就在自家錨地上教鐵民焚毀殆盡!

這還不是這場變亂帶給獅子家唯一的打擊。大勝之後,國王於情於理都該對在戰爭中首當其衝、損失慘重的老丈人做出補償。可「白癡」勞勃是怎麼做的呢?他只管裝傻充愣,責成泰溫在蘭尼斯港舉辦比武大會大肆慶祝。值得一提的是,這次比武大會的決賽中新晉騎士喬拉·莫爾蒙與久負盛名的詹姆九回合未分勝負,勞勃忙不迭地把冠軍判給了大熊——要知道,歷史上可是有連續十二輪平手仍然繼續比試的先例,看來國王連這點兒臉面都不願意給蘭尼斯特。如果決賽對手不是弒君者,喬拉未必能摘下桂冠,也就不會有他後來悲劇性的婚姻。另一方面,勞勃輕描淡寫地把最大的戰利品——巴隆大王碩果僅存的兒子席恩——給了自己的鐵哥們兒奈德。

此舉的政治潛臺詞清晰而又耐人尋味。席恩代表了什麼?他是鐵島的未來,只要培養得當而且籠絡有力,席恩之於奈德會成為勞勃之於老瓊恩。在國王的政治構想中,鐵艦隊等於是交到了奈德手裡。西境自古是「鐵患」重災區,全部的海岸線都暴露在鐵民威脅之下。如果說鐵艦隊是一把專精「背刺」的快刀,海怪們剛剛證明瞭這把刀能對西境造成多大傷害,而勞勃舉七國之力奪下了這把利刃,扭臉兒就把刀柄交到了好基友奈德手裡。你讓國丈泰溫怎麼想?又讓瑟曦這個枕邊人怎麼想?

以巴隆叛亂為契機,勞勃完成了對自己岳父在地緣政治意義上的「封鎖」。凱巖城失去了制海權,北面和西面漫長的海岸線像個光溜溜的後脊樑露給了鐵民,東面與王領之間又有徒利家族的河間地作為屏障,南邊則是與藍禮走得很近的高庭……諒以泰溫之能,想必也無法掀起什麼風浪。

巴隆叛亂是勞勃統治時期一次意義深遠的重大勝利——注意這裡的主語是「巴隆叛亂」而非「平定巴隆叛亂」。儘管對鐵民而言,這場叛亂是如此地不合時宜、不自量力,其結果幾近自戕,但對勞勃及其政治集團來說,巴隆大王的自我加冕來得恰到好處。利用一場無關痛癢的局部戰爭避免了另一場可能危及統治的全面內戰,這是轉嫁矛盾、以毒攻毒的最佳範例,是任何統治者夢寐以求的天賜良機。國王最可怕的假想敵被大大削弱了,國王本人則扮演了一呼百應的英雄角色,而泰溫還得感謝女婿幫自己報了仇——簡直沒有更好的結果了!以此為契機,勞勃還重構了七國的權力版圖,鐵羣島未來會成為北境的附庸。如果說平定巴隆一戰本身形成了對泰溫的短期震懾,那麼長遠來看,把席恩交給奈德撫養就構成了對西境的持久威懾。對於勞勃來說,這場勝利只有一個美中不足,就是巴隆大王本人沒有在派克城破時被當場擊殺……

瑟曦和弟弟的女兒彌賽菈出生於巴隆叛亂的次年——即伊耿歷290年,顯然,勞勃的御駕親徵給了姐弟倆難得的獨處良機,對丈夫滿懷忿恨的王后再次懷孕自是水到渠成。問題的關鍵在於緊隨其後而來的次子託曼,要知道,他僅僅比姐姐小一歲。我們當然可以猜測託曼是意外懷孕的產物,但就當時月茶普遍使用的情況來看似乎不大可能。瑟曦顯然已經「破罐破摔」。預言裏不是說你勞勃會有十六個野種麼?那老孃乾脆也給你來個如數交足。

「她只需為丈夫生一個孩子,便足以驅散謠言……」顯然,與勞勃正逢「七年之癢」的瑟曦,已經打定主意要跟老公死磕到底。就像永遠犀利的提利昂總結的那樣:「但話說回來,那就不像瑟曦了。」

無論如何,瑟曦並不是率性而為、不計後果的詹姆,她要為未來做打算,不光為了自己,還有她的三個孩子。

瑟曦明白,一旦祕密敗露,她和蘭尼斯特家族將要面臨的是什麼。她當然也明白,不論父親情願與否,自己在宮廷的行動都必須倚賴於一個前提:即凱巖城可以實時有力地向君臨做出聲援,否則無異於自取滅亡。顯然,蘭尼斯特家族遠沒有取得自己夢想中的地位。新王對泰溫的疑忌絲毫不遜於舊王。勞勃在平定巴隆後耍的手腕無疑把瑟曦推得更遠,卻也讓她明白自己追逐自由和權力的道路將是何等的漫長而艱辛。大勢如此,其後幾年她不得不選擇韜光養晦,在隱忍中一點點培植忠於自己的宮廷勢力。

直到伊耿歷295年,一位貴族老爺的健康狀況令形勢悄然起了變化。

這一年,霍斯特·徒利一病不起。這位「壯年時在城裡待不住,總是騎馬到處晃蕩」的老爵爺開始了自己纏綿病榻的日子。當時的維斯特洛,堪為泰溫對手的人並不多。最初「鷹鹿狼魚」四方聯盟的三位締造者,瑞卡德早已作古,老瓊恩佩戴金手為勞勃管理國家,而霍斯特雖然入股最晚,卻在新朝的政治格局中擔負了最關鍵的任務。

從地緣意義來說,河間地是西境與王領之間的唯一屏障,必須掌握在一個精明睿智且強有力的統治者手中。後來的五王之戰,泰溫甫一出手即取得驚人戰果,從突破金牙隘口到圍困奔流城只花了月餘時間,最終整個河間地只有三座堡壘未曾淪陷。考慮到瑟曦的政變並不是早早就與父親密謀,我們只能推測泰溫兩路大軍分進合擊的戰略或許多年來就已熟爛於心,只是靜待時機而已。

另一方面,艾德慕·徒利的婚姻狀況似乎也能說明河間地的戰略意義有多麼重要。縱觀五卷,艾德慕的相親記錄少得可憐,似乎霍斯特只屬意過多恩的亞蓮恩公主。「後來,霍斯特·徒利要她去奔流城見見他的繼承人,她向少女點起蠟燭,以示感激,沒料到道朗親王謝絕了邀請。」 如果說亞蓮恩成為大齡剩女是因為道朗有所圖謀,那麼比她還大三歲的艾德慕成為剩男則是因為他的婚姻實在事關重大。霍斯特顯然一直緊繃著階級鬥爭的弦兒,他把戰爭年代憑藉婚姻連橫的戰略一直貫徹到了新朝的和平時期。這位老爵爺心氣兒極高,打定主意要給每個孩子都找一位公爵(或親王)繼承人作為結婚對象,除此以外概不考慮。所以某種程度上,老黃鼠狼也挺可憐的,他是無法可想才起了異心。「打我出生那天起,瓦德·佛雷就千方百計想讓我娶他的女兒,這一回,他絕不會放過大好機會。」

霍斯特的轟然倒下令瑟曦和泰溫都看到了揚眉吐氣的一線曙光。就在同年,還發生了一件不足掛齒的小事兒。「我還聽說三年前勞勃去西境參加泰溫大人的比武大會時,跟凱巖城一個女侍生了對雙胞胎。瑟曦派人把孩子殺了,孩子的娘則賣給路過的奴隸販子。自家後院出這種事,蘭尼斯特家哪受得了。」此事宣諸小指頭之口,這屆比武大會也並無其他人的相關回憶可為佐證。如果所言非虛,瑟曦既然是「派人把孩子殺了」而非「派人殺了懷孕的女侍」,說明她是孩子出生後才得知此事。而既然能驚動遠在君臨的王后,說明這對兒雙胞胎一定具有特殊的外貌特徵——即遺傳了拜拉席恩家族強韌無比的黑髮。此事泰溫不可能不知情,從看到那對兒孩子的第一眼起,想必他已經對自己三個外孫的來歷猜了個八九不離十,而瑟曦隨後的舉動更坐實了他的猜測。

凱巖城女侍的雙胞胎被殺已是伊耿歷296年的事情。王后針對國王私生子的「例行誅殺」已經引起了小指頭、瓦里斯這樣有心人的關注。顯然他們是比老瓊恩和史坦尼斯更早堪破玄機的人,更何況他們不需要尋找確鑿的證據,只要對這個懷疑善加利用就好……你們不奇怪為何是史坦尼斯這個直接受益者「最早」質疑喬佛裏的身世麼?或許正是什麼人精心設計以便「讓」他知曉的。

隨後的伊耿歷297年,就是慶祝喬佛裏王子第十二個命名日比武大會以及隨後首相大人的離奇病故。

關於瑟曦在卷四泰溫死後的種種倒行逆施,其實沒有必要做過多分析。正如那句經典名言「你永遠無法叫醒一個裝睡的人」,瑟曦的禍國殃民其實與其能力和智商無關,因為她原本的出發點就不是當一個造福於民的統治者。這一點與凱特琳何其相似。兩個女人都極度缺乏安全感,凱特琳是要保護兒女,瑟曦則是拚命要阻止那個預言成真。

如果一個統治者自己都朝不保夕或者時時感到自己的地位不穩,你根本無法要求他在那個時期有什麼出色政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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瑟曦是冰火裏的第一大殺器,有帶入的時候,確實很難喜歡她。

不論我們是喜歡書中哪個人物,瑟曦一定對他/她的利益是有傷害的。她愛的人,被她的愚蠢所害,她踐踏的人,直接受害。

不帶入的時候能欣賞她。就算廢墟、海嘯、沙塵暴也是有美感的,她有力量,有生命力,敢於踐踏一切人神的律法,是周圍一切人的價值觀,一切制度的合法性的試金石。

ps:我曾經琢磨過劇中諸位演員的臺詞,節奏輕重聲線變化處理得最微妙的,莫過於瑟曦和喬佛裏兩位,特別特別難以模仿,簡直無可企及。所以我非常喜歡扮演她的演員。


我喜歡。

她是一個生命力特彆強的女性角色,而且有豐富的慾望:對權力的慾望、對子女的護短、希望父親認可自己的渴求、對各種男人的複雜感情(勞勃、弒君者、小鮮肉)。

很多女性其實希望自己像只天鵝,優雅潔白,水面上的部分看上去毫不費力,所有的努力都要藏在水底下。小玫瑰就是這種觀唸的典範。她很「王后」,聰明又親善,把自己的野心隱藏起來,通過在背後操縱男人來實現自己的目標。她如果成功了,一定看上去毫不費力。

但問題是,天鵝不是猛獸。天鵝只能自保。

但瑟曦真的是隻獅子,她是敢於在「權力的遊戲」中直接進場、押身家來玩的。她不那麼愛惜自己的羽毛、也不那麼怕疼,當然也是因為她的各種慾望會強烈地促使她下場直接硬剛。

她是個有很多缺點的人。在生活中,我也不會跟這樣的人交朋友。但是單純從文學作品的角度講,這種勇敢又複雜的女性我向來是喜歡的。她自身的能力怎麼樣、有沒有成功,是另外一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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