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д?????? ?)……後來看永恆之火的《儒道至聖》覺得還行,《眾神世界》在追。不算書荒,《詭祕之主》、《將夜》等等這類的都看過,找到的一些書看起來不夠感覺(沒有一下看幾百章的勁……),求各位大佬推薦 被邀請,是緣分我很有興趣跟你聊聊 宣傳我的觀點先介紹一下身份,我是2020年大一新生我仔細研究你的問題,你想要文筆好、體裁新、不太無腦的爽文首先很遺憾聖墟,《儒道至聖》《眾神世界》《詭祕之主》、將夜,我只聽過沒看過向你推薦之前,不妨先聊一下我追求什麼類小說我19歲平凡人,自然追求權利,地位,金錢,關係網,以及愛情 同時有略偏執的民族情節喜歡穿越歷史的小說合理猜想,推演,提出解決措施改變歷史,變法維新,富國強兵,泱泱華夏,傲視全球看小說,就要看主角高高在上,或許可以簡單粗暴的成一句話不想當神王人,不是人①重生之最強大亨作者商業知識過硬主角在香港快速崛起,有錢有權,一定讓你爽 本書給你參考與社會上層資本家,政客扳手腕的場面這本書描寫是大場面商戰沒有小混混,拜金女,不識好歹的人來打臉主角的俗套內容。②開局簽到荒古聖體主角天賦優異,系統在手家族顯赫這設定,絕對讓你嚮往,讓你爽③我千尋疾絕不能死武魂殿教皇,身份顯赫,高高在上 嬌妻在懷爭鋒諸天神靈簡直是完美人生④最懶皇帝穿越為明朝萬曆皇帝,君臨天下打下大大的江山,揚我國威提出許多政治制度措施解放思想殫精竭慮,教育太子接班人還有其他,就不一一介紹了 海賊之我的兒子是白鬍子開局扮演大劍豪鬥羅之天使與墮落鬥羅之我要無敵了 鬥羅大陸之我能抽取無限武魂鬥羅之道行鬥羅之魂獸保護權益鬥羅之九心琉璃塔鬥羅大陸之情深似海恩重如山鬥羅之皇龍驚世 最校長從冒牌大學開始我,法神弟子,開局成為最大反派!崩潰,我竟然成了男配舔狗都市:我!反派富二代他爹都市:我穿成了反派富二代人在海賊:和艾斯、路飛一起成為海軍大將!大明最後一個狠人大判賊崇禎有艘萬噸輪 我是秦二世我的大明新帝國山溝皇帝大明聖祖 大明聖皇大明天啟 萬曆駕到 渣們重生後哭著求我 女神是學霸 重生之棄後崛起 兩不疑漫畫帝後回春 渣女重生記如果看後不爽,私信聊聊 《晉侯》,縱橫中文網,高武玄幻爭霸類型,不錯喲,可以一看! 父親想讓我替姐姐進宮。 我抿了抿嘴,向他盈盈一拜,輕啟櫻脣: 「父親,fuck yourself。」 「二花,你說什麼?」他的老臉上寫滿了迷惑。 我低眉順眼,一臉柔順:「女兒願意。」 然後我的年齡就從 13 變成了 16,連把我撿回家的奶孃也被莫名其妙抬成了平妻,我就搖身一變成了沈家嫡長女。 對了,名字也改了。 原來因為我名義上是沈家次女,所以奶孃就給我起了個名字叫沈二花。我爹擔心,既然我成了嫡長女,進了宮皇上問我為啥叫二花而不是大花就難頂。 「你想改叫什麼名字?」他問我,擠出一個父慈子孝的微笑。 我一臉為難地擺了擺手,扮演著從小沒上過學的草包角色。 「沈花容吧。」他一拍腦袋,其實這還不如沈大花。 「和容妃娘娘的封號同字。」我細聲細氣地反駁。 「沈花月。」他繼續拍腦袋。 「太后娘娘的閨名裏有個月字。」 「沈花林。」他似乎頗滿意,這次拍腦袋拍得重了點。 「?」我抬頭看了他一眼。 你是不是忘了你媽姓林? 他大概也突然想了起來,補了句:「這個不行。」 「嫡女應該按輩分取名。妹妹叫沈飛燕。」我提醒了一下。 「她不是你姐……噢,你是嫡長女。」我爹放下了拍腦袋的手,改去揉鼻子了,「你想叫沈飛花啊?」 ?咋地還跟花這個字槓上了?關鍵是你這屁都不懂的樣子,難道也是穿來的? 我只好繼續小聲提醒:「先皇在世最後一年的春節寫過一首飛花令,用飛花為名,恐怕不妥。」 我爹沉默了一下,咳嗽了兩聲。 大概是覺得應該挽回一下面子,略為不悅地說道:「你天天不讀書,倒是知道一堆避諱。」 我乖乖地不吱聲,心裡卻翻了個白眼,你天天讀書卻一點文化常識也沒有,遲早丟官掉腦袋。 「你想叫啥?」他估計實在懶得想了。 「飛櫻吧。」 ……其實我想叫飛龍在天。 三天後,我就被抬進了宮裡。宮裡正好有個新修的院子叫櫻嵐軒,不算太大,位置也不好,皇上大概覺得跟我的新名字挺搭,就把它賞給我了。 多虧我爹官大,要不然估計我就算名字叫「沈要住在櫻嵐軒」也沒用。 總之,我是新進宮的一批裡頭最牛逼的一個官二代,爹比我爹官大的倒是有兩個,分別是顧知春和方兮月,不過都是庶女。 ……說回來,方月兮她爸難道不知道太后名字裏有個月字?難道因為官大所以不慫嘛,可是她再咋說也是庶女呀。 皇帝很循規蹈矩。新人進宮後的第一天晚上,他去陪了皇后。第二天晚上,睡了顧之春,然後第三天是方兮月,他睡人的順序非常標準地按照父親官位降序排列。 估計著終於輪到我的那天,我認認真真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下午果然來了個笑眯眯的老太監,叫我去陪皇上恰晚飯。 不得不說,挺好喫。不過我一直習慣邊喫邊跟人嘮嗑,但是皇上全程細嚼慢嚥,目不斜視,彷彿把食不言寢不語六個字寫在腦門上。 我想問候他一下,於是給他夾了筷黑木耳。 黑。 我給他夾了個棗兒。 棗。 我給他夾了塊鴨肉。 鴨。 他照單全收,不僅沒給我夾菜,甚至連句謝謝也不說。 喫完以後,他又認真地擦了嘴,漱了口,然後叫人伺候我沐浴。 ……其實我感覺她們不是伺候我沐浴,而是把我拿去擦洗一通,然後又用香料醃製一遍。 這種程序讓我覺得非常不解,難道皇上希望每天晚上睡的女人聞起來都是一個氣味嗎? 我洗完澡被包上睡衣拿出來,戳了戳那個眼熟的笑眯眯太監,把我的疑問問了出來。 ……我覺得這個太監很不適合在宮廷生存。 他居然非常直白地告訴我,只有我被香料刷了一遍,因為皇上不喜歡我身上迷迭香香膏的氣味。 嗚嗚,那是我精挑細選的香膏呀。 我裹著又薄又窄的睡衣,邁著小步子蹦蹦躂躂地顛到皇上對面坐下。 「你會什麼?」他問我。 哦對,我的宮女好像跟我提過,顧知春侍寢彈了琵琶,方兮月則跳了舞。 我會什麼…… 琴棋書畫樣樣不通,我倒是可以給他背兩首詩…… 不過萬一我背了他不知道的詩,他會不會真的以為我很博覽羣書啊,其實我搞才女人設不太行的,我對這個世界的文化一點都不瞭解啊。 我深思熟慮一番,對他說:「臣妾喫辣很厲害。」 皇上一愣。 「你真的有 16 歲嗎?朕本來以為你只是長得比較顯小,為什麼……」 為什麼心智也像個幼兒是嗎? 「算了,」皇上擺了擺手,「你叫什麼?」 「沈飛櫻。」 「不錯。」他點了點頭,大概是好不容易找到了能誇我的點,一臉愉悅。 我道了謝,隨後房間裏陷入尷尬的沉默。 「皇上,你這個牀簾不錯。」我尋找話題,順便暗示他一下咱是不是該做點正事。 「是蜀錦。」他像是帶我參觀故宮的導遊一樣解說道。 「……哦哦。」 他是不是不行?還是我身上的迷迭香味兒沒洗乾淨? 我抬起胳膊聞了聞。 沒有啊。那看來……我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真是,家家有本難唸的經呀。 他指了指我的睡衣:「這個鴛鴦繡得不錯。」 ?他不會以為這是我繡的吧? 我說:「嗯嗯,這是剛剛的公公拿給我穿的。」 「哦,」他還不死心,「你會刺繡嗎?」 啥意思啊,我沒點特長你還不樂意睡我了是嗎? 「我不會。」我一臉慚愧,心裡卻在破口大罵。我以為我逃離了現代就逃離了應試教育,誰知道特麼古代連被皇帝睡一下都要文化考試。 「……」他打量了我一下,「你倒是很特別。」 嗯嗯,你也很特別。我在心裡嘀咕了一句,像鵪鶉一樣縮了縮脖子。 他一臉憐憫地看著我:「你這樣什麼也不會,很難爭寵的。」 「其實我數學很好。」 「哦哦,你會算命嗎?」 ?我愣住了,我算你等於一百一十一加一百三十九? 「看手相呢?」他把手攤到我面前,如果這個時候我鼻孔裏掉下一顆小鼻屎,一定能正中靶心。 「不是那個……法術的術。是數字的數。」 「噢噢。」皇上說。我覺得他沒聽說過數學這個詞,但是不好意思直說。 我正準備岔開話題,沒想到他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居然接著說:「帝師不曾對朕說過這個,朕不知道。」 ……喲呵。 姑奶奶今日便讓你好好知道知道。 我在心裡獰笑一聲,面上卻一臉溫柔嫵媚。 「皇上若是好奇,臣妾便獻醜了。」 他點了點頭,眼裡透出一絲求知慾。 「皇上知道分數嗎?」 他搖了搖頭:「聽說過,但是帝師不曾教。」 也對,皇帝應該不需要學這些。 旁邊碟子裏放著四塊精緻的小鳳梨酥,我捏起一塊,把它掰成兩半放回去,指了指其中一半:「如果把一塊鳳梨酥當成一,這是二分之一。」 「噢。」他似乎明白得很快。 「如果把一盤鳳梨酥當成一,這就是八分之一。」 「嗯。」 「單位一是分數中最重要的概念,沒有單位一,分數就不能具體。以後當你每次想要利用分數解決問題的時候,都要問自己一句——」我神祕地笑了笑,「有 1 嗎?」 「噢噢。」他聽得一臉認真。 「一塊鳳梨酥的一半是 1/2,其中一半的一半是 1/4,再分一半,就是 1/8……」我掰著鳳梨酥,時不時還舔舔手上的餅屑,眼角閃過一絲詭異的光,「皇上請猜一猜,1/2+1/4+1/8 一直往後加,這個答案的大小是有限的嗎?」 他眨巴眨巴眼。 …… 總之,當皇上開始自己琢磨等比數列求和的時候,已經過了三更。我困得要死,趴在桌上想睡也不敢睡。 「你睡會兒吧。」他指了指牀。 我打了個哈欠,客氣地說道:「不了不了,第一次侍寢就一個人睡牀,那多不好。」 「嗯,」他說,「也對。」 ……? 「皇上不困嗎?」 他搖搖頭,繼續琢磨等比數列求和:「朕有時候批摺子要更晚一些。」 「哦哦,千古明君。」我又雙叒叕打了個哈欠,迷迷糊糊地趴在桌上。 再睜開眼的時候,皇上面前的紙已經寫滿了密集的小字。 「嗯?」我揉了揉眼睛,問道,「好多啊,這是什麼?」 他頭也不抬,淡淡道:「用正弦和餘弦級數展開分別估算圓周率的值。」 我眼前一黑,頭皮發麻,一句臥槽脫口而出。 ……然後我醒了。 眼前的皇上一臉懵逼地看著我,面前是手指蘸水寫下的幾個數字。他的手指還戳在茶裏,眼睛愣愣地盯著我。 「你剛才說什麼?」 「臥……巢,就是,呃,臣妾覺得這個桌子睡得有點硬,像鳥睡在鳥巢裏的蛋上一樣。」 「哦。」 「皇上,我們睡覺吧。」我一臉幽怨。大概是為了防止皇帝耽於享樂白天睡覺不改奏摺,他這破房間裏除了牀上,沒一個地方能睡得舒服,尤其是這個書桌。 我原以為,我能用數學把他眼中的求知慾變成求生欲,我萬萬沒想到這廝根本沒有睡眠需求。 「你去牀上睡,沒事。」他勸我。 我這次學聰明瞭,謝了他就毫不客氣地跑去一屁股坐到牀上,倒頭就睡。 經過他身邊的時候,我愣了一下。 他已經把求和公式寫出來了? ……好氣,奶奶的,他不行我也不會嘲笑他,為啥就不願意跟我睡一塊呢?嗚嗚,氣人,氣人! 我委委屈屈,抬起胳膊聞了聞。 沒有迷迭香味兒啊。 …… 我凌晨朦朦朧朧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皇上懷裡。蠟燭還燃著,蜀錦的牀簾也拉上了,外面傳來窸窸窣窣的腳步聲。 「皇上,皇上?」是那個老太監輕輕的聲音。 我在皇上懷裡束手束腳地伸了個懶腰,他睜開眼,回身撥開牀簾,嗯了一聲。 外面一片安靜,遠遠地傳來打更的聲音。我往簾子的縫隙裏瞄了一眼,那個老太監輕手輕腳地開始一支支地點蠟燭。 皇上想換個人睡?我歪了歪腦袋,扯扯他的袖子。 「你要去找別人嗎?」 他一愣,然後輕輕笑了一聲:「早朝。」然後鬆開抱著我的手,坐了起來。 有小宮女在外面軟聲叫了一句:「皇上,娘娘?」 「你既然醒了,就起來吧。」他低聲對我說,親暱地揉了揉我的臉。 我一臉心甘情願地坐起身,理了理睡衣的衣襟。 外面的小宮女拉開了牀簾,低著頭並不看我們。過了一會兒,又進來一隊人,為首的兩個看著面熟,應當是我宮裡的清霜和驚雀。 清霜手裡抱著我的衣服,默默地退到一邊。驚鵲走上前來,把手裡拿的皇上的明黃龍袍遞到我面前。 我獃獃地接過來,把它又伸到皇上面前。他卻並不伸手接,一臉迷惑地看著我。 我也一臉迷惑地看著他,手裡捧著一沓疊得整整齊齊的衣服。 ?要我給他穿嗎?我不會鴨。我自己衣服都是丫鬟給穿的,我完全沒觀察過那塊布該怎麼裹到人的身上啊。 他不動聲色。 我吐了,宮裡的姑姑光顧著教我侍寢的時候怎麼被皇上睡,沒教過我該咋給他穿衣服啊。咋的,她們眼中難道皇上都是光著腚去上早朝的嗎? 我看著皇上,他看著我。 他含情脈脈的眼裡寫著一句話:「你還真是啥也不會,笑死。」 不行,俺不能被看扁了。他小皇帝能一夜之間推出等比數列求和公式,我沈飛櫻用半刻鐘時間琢磨出怎麼穿龍袍,不是問題。 我沖旁邊的公公招了招手:「你來。」 他乖乖地走過來,我把放在衣服上邊的帽子往他手裡塞:「先幫我拿著。」 「哎喲哎喲,」他嚇得六神無主,作勢要跪,「可使不得。」 ?我低頭看看手裡的帽子。 皇上悠哉悠哉開了尊口:「放桌子上,或者讓李德全給你拿。」 我回頭看了看,那個跟我說我迷迭香不好聞的老太監對我笑出一臉褶。 ……原來他這麼高級的嗎? 在李德全的指導下,亂七八糟一通操作以後,我總算是把衣服穿在了皇上身上。不得不說,這個龍袍穿著還挺威風,他的體積看起來至少比之前大了一倍。 「學得倒快。」他中肯地點評道,捋了捋袖子,可能在檢查我有沒有把他的胳膊塞進腦袋該鑽的窟窿裏。 我乖乖巧巧謝了恩,目送著他去上朝,殿裏的宮人們跟著他也走了大半。 我心裡鬆了一口氣,一回頭,看見牀上有一張雪白的帕子,上面沾了一點兒血。 ?我差點原地昏厥。不要吧,雖然我爹給我改成十六歲了,但本寶寶實際上還是個十三歲的孩子。皇上,你不是人。 不對不對不對,我昨晚幹啥了? 沒啥啊。這學個數學題咋還能學出血來呢? 難道……我沒醒?……真就金針菇唄? 我傻了一下,回頭沖清霜招招手,催促道:「快快快,給我穿衣服。」 清霜也乖乖巧巧,裝作沒看見我臉上的驚恐,輕手輕腳地給我穿好了衣服,還幫我洗了臉。 「嗯,我還得梳個頭,皇上這地方有梳頭的地兒嗎?」我張張望望。 「回娘娘,沒有。」剛剛那個不幫我拿帽子的小太監說道。 ? 設計這麼不合理? 我只好對清霜說:「那你隨便幫我搞一下。」 好在清霜手底生花,飛快地給我搞了個我說不出名字但是還挺好看的髮型來。 我在心裡豎起了大拇指,清霜,永遠滴神。 「我們是不是要去找皇后娘娘?」我問道。 清霜答道:「皇后娘娘這個時辰應該還沒起。」 ……呵呵,我都忙忘了,這特麼才四點多。 我便開開心心地帶著我的小跟班們回了櫻嵐軒。在這裡我待得實在不太嗨皮。原以為在宮裡已經很悶得慌了,沒想到到了皇上的地盤我才發現,回櫻嵐軒簡直像回家一樣。 回宮的路上只掛著不多的幾盞燈籠,所幸這路修得不錯,不然我指定得踩坑裡去。 「這怎麼沒燈啊。」我問驚鵲。 「後宮裡這個時辰一般不常有人走。」 我不是人嗎? 「不是有侍寢的妃子嗎?」 驚鵲笑道:「侍寢的娘娘一般前半夜就回去了,皇上留您到早上,是喜歡您呢。」 ……呵,可別提了。 怪不得沒有梳頭的地方呢。不過,那他為啥讓我給他穿衣服?聽起來讓妃子穿衣服應該不是常規流程吧。 「我們幹點啥捏。」回到宮裡,我舒舒服服地脫了鞋子,坐在軟榻上晃悠腳。 「主子可以睡一會。」清霜說。 「不要不要,」我擺了擺手:「不困了。」 嗯,不知道皇上下一次找我侍寢是什麼時候,我要不要備個課? 對了,我還沒見過皇后—— 「皇后娘娘好相處嗎?」我問。 清霜和驚鵲陷入了短暫的沉默,過了一會兒,清霜說: 「娘娘心地不壞。」 ……哦,那就是不好相處了。 驚鵲瞪了一眼清霜,寬慰我道:「主子放心,皇后娘娘只是性子高傲些,平日裏並不對妃嬪們過多苛責,也免了晨昏定省。只是主子昨夜留在合歡殿,娘娘多問幾句也是難免。」 ……還要多問幾句啊,嗚嗚。 總之,萬般不情願之下,我還是乖乖地去了鳳棲宮拜見皇后。 「你就是沈婕妤?」她慵懶地靠在椅子上,垂眼看著我。 「是。」我跪得端端正正,一臉柔順。 「噢……」她並不讓我起來,只輕輕喝了一口茶。 我也不吱聲,跪在地上心裡還琢磨著那條沾了血的帕子。 咋回事呢…… 「本宮聽聞皇上賜你住在櫻嵐軒?」 我笑道:「是,也是名字巧了,這樣的便宜,讓臣妾撿了去。」 「可本宮卻覺得,皇上好像覺得櫻嵐軒配不上沈婕妤啊,」她沉下一張臉,「留你宿在合歡殿,可是擔心櫻嵐軒住不下你?」 「皇上不曾留臣妾,」我把鍋往自己身上攬,生怕皇后喫醋,「原是說話說得晚了些,是臣妾不知道規矩。」 皇后面色稍霽,冷冷道:「說話說得晚了些?顧婕妤與皇上彈了琵琶,方美人跳了舞,你只說了幾句話?」 「臣妾無才無德,只好說幾句玩笑供皇上解悶。」我笑著瘋狂謙虛。 皇后並不放過我。 她追問道:「說了什麼,本宮倒想聽聽。」 我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輕輕嘆息。這是你逼我的。 我跪在地上,看向她的目光卻帶著一絲意味不明的情緒。 如果她瞭解我,她會知道,那種情緒,叫不忍。 我開口道: 「娘娘,您知道……雞兔同籠嗎?」 …… 半刻鐘後,我被皇后以頭疼犯了為由,趕出了鳳棲宮。 我嘆了口氣。 就是說嘛,這纔是正常人類的反應,為啥昨晚皇帝越聽越開心? 回到宮裡,我接了聖旨,皇上在聖旨裏說我玉雪可愛,冰雪聰明,賜封號明。 我接旨謝恩,多了個封號並不能讓我一個月多拿幾兩銀子,不過還挺好聽的。 來傳旨的是那個說我迷迭香難聞的老太監,我記得他叫李德全?他對我說,皇上請我去喫早飯。 有一說一,長這麼大,我還是第一次在喫早飯之前就累得好像過完了一整天。 喫飯的過程平平無奇,皇上照例食不言寢不語。我本想給他夾塊山藥,又擔心他誤會我暗示他不行,所以又默默地打消了這個念頭。 他擱下筷子,漱口擦嘴,對我說:「朕去批摺子了。」 「那臣妾先回去了。」我乖巧告退。 回宮以後,我收到了皇后賜的禮。她還特意讓來送禮的那個小太監告訴我,不必去謝恩了。 我嘆了口氣,雞兔同籠有這麼恐怖嗎? 說起來,皇后還真是什麼稀奇古怪的東西都有,送了我一個純玉雕的算盤。 可惜我不會用。 在之後的半個多月裏,皇上沒再召我侍寢過,倒是找我去喫了好幾次早飯。 我照著鏡子百思不得其解,難道我看著很下飯? 皇上喫飯從來不說話,喫完就走,也不跟我聊天。比起妃子,我覺得我更像是他早飯時桌上的一件餐具。 李德全笑眯眯地告訴我,皇上喫飯一向不喜歡邊上有旁人,對我特殊,是喜歡我。 我便往他手裡塞了些銀子,央他在皇上面前多說說我的好話。 這半個月裏得寵的是顧知春顧婕妤,她侍寢的次數幾乎要跟我陪皇上喫早飯的次數差不多。我想起她就嘆氣,人家這才叫妃子,跟她比起來,我真就下飯工具人。 不過,多虧有這個顧婕妤拉仇恨,宮裡妃嬪們很快就遺忘了我初次侍寢留宿合歡殿的事,也沒心思想我天天陪皇上喫早飯的事。 唯一注意到我的,只有這個顧知春。 一個風和日麗的清晨,李德全又來帶我去和皇上喫早飯,走到半路上,顧知春忽然冒了出來。 她對我行了個禮,笑道:「難怪皇上愛召妹妹一同用早膳,今日見了妹妹,果真是秀色可餐。」 「婕妤謬讚了。」我謙虛了一下。 她笑道:「我是想請妹妹去我宮裡同進早膳。」 ?跟皇帝搶人……不是,搶餐具? 李德全還在這兒呢,姐姐你是真滴頂。 她看了一眼李德全,抿嘴一笑:「這樣看來,倒是不巧了。」 機智嘴甜的李德全照例一臉笑眯眯:「哪裡,這恰恰是巧了。」 「我也覺得,真是巧了。」顧知春眼神微閃,我心裡一動,好像,哪裡不對。 …… 一刻鐘後,坐在皇上飯桌前的除了我,還有個妝容精緻,玉鬢朱衣的顧知春。 我尷尬地對皇上笑了笑,好在他沒有不悅的意思,淡定地讓人多添一副碗筷。 「回皇上,」他身後的那個小宮女輕聲道:「合歡殿裏合妃嬪形制的碗碟只有明婕妤在用的這一套。」 我嘴角當即飛上天與太陽肩並肩。 她在放屁,昨天我還多拿了一套來喝湯來著。她斷然不敢私自放這個屁,所以這一定是皇上授意她放的。 果然,皇上沒有拆穿她的謊言,只是淡淡地嗯了一聲。 我趕緊裝好人:「這個碗給姐姐,我用碟子就行。」 她點了點頭,笑著對我道了謝。 「嗯?」皇上看了我一眼,淡淡道,「你不是喜歡喝湯嗎?」 我怔了一下,倒是顧知春反應快,笑著說:「臣妾不愛喝湯,碗就給明婕妤用吧。」 雖然平時皇上喫早飯的時候不愛說話,但今天飯桌上的氣氛格外凝重。 顧知春試圖搭了幾次話,皇上沒理她。 我習慣性想給皇上夾菜,又擔心引起餐桌矛盾,只好埋頭專心喝粥。 「怎麼不喫菜?」皇上喫完飯,才慢悠悠問我。 我說:「粥好喝。」 顧知春臉色沒有剛來時那麼好看了,不過還是陪著笑了笑。 皇上哼了一聲:「和朕喫飯你不緊張,今天顧婕妤在,你倒緊張起來。」 我默默地笑了笑,一臉不好意思。 心裡卻翻了個白眼,你是自己人,顧知春麼,我又沒跟她睡過。 「朕要看摺子了。」他說。 我應了一聲:「那臣妾就回去了。」 「嗯,」他擺了擺手,「你們都去吧。」 顧知春似乎有些不情願,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可見我安靜地退了出去,只好也跟著出來了。 「對了,顧婕妤,」皇上在後面輕描淡寫地補了一句,「下次不要來了。」 我微微一驚,她在我邊上頓住了腳步,沉默了好一會兒,才答道:「是。」 我側頭看了她一眼,她的臉色肉眼可見地白了。出了殿門,她一句話也沒有對我說,帶著宮人一言不發地走了。 我覺得她可能會記恨我,不過心裡並不怕。 當天晚上,聽驚鵲說,皇上傳了顧知春侍寢。我心裡知道,皇上大概是早上說了她,有意補償。 不曾想,顧知春卻不知輕重地鬧了小脾氣,不知有意還是無意,遲了兩刻鐘纔去。 她進了合歡殿不久,就被皇上趕出來了。聽人說她出來的時候眼圈通紅,手裡的帕子都捏變形了。 清霜和驚鵲竊笑著來告訴我,我心裡卻始終懸著,躺在牀上一整夜,也不曾閤眼。 我之前想過要讓顧知春喫癟,可我沒想到皇上會說那句話,讓她不要再來。也沒想到顧知春侍寢遲了,他也真的會生氣。 我翻來覆去裹著被子,沒由來地覺得冷。 第二天早上,皇上沒有叫我去喫飯,這種事從前也不是沒有,可我隱約有些擔心,怕前一天早上的事讓他生氣了。 在顧知春被趕出合歡殿之前,我好像一直不曾意識到皇上是皇上,而且,也會生氣。 ——不,他甚至不需要生氣,他的一丁點不悅,對尋常人而言就是滅頂之災。 顧知春是尋常人,我也是。 第一次意識到這樣的地位懸殊,我突然覺得心裡有些酸澀。 默默喫了個小籠包,第一次覺得不如他那兒的好喫,便沒什麼胃口。 想著轉移注意力,低下頭琢磨了一會能不能給他講概率論,卻也感到沒有意思。 正對著一桌子菜發愁,清霜進來說:「李公公來了。」 我抬起頭,李德全拎著一個小食盒進來,端出來一大碗粥,我懷疑那分量足夠滿足一頭產後母豬。 「皇上說,既然娘娘覺得粥好喝,就讓娘娘喝個夠。」他笑眯眯地說,「他怕生人送來娘娘不敢喝,特意讓奴才來的。」 我鼻子一酸。 李德全嘿嘿一笑,又低聲說:「皇上也說,讓娘娘安心。」 我癟了癟嘴,努力按捺自己的哭包之魂,生怕自己哭出來,只好往李德全手裡塞了一大把銀子來掩飾。 李德全走後,我邊喫邊哭,咕嘟咕嘟喝完了那一大碗粥,還多喫了兩個剛才被我嫌棄的小籠包。 喫完以後,清霜給我擦嘴,驚鵲給我擦眼淚。正當我還在抽抽搭搭的時候,外頭傳來了消息,顧知春御前失儀,禁足一月,罰抄什麼什麼書。 若沒有他說讓我安心的話,我現在大概會怕極了。 哪有這樣的,我剛憋回去的眼淚又開始往冒,他罰顧知春,竟為了不嚇著我,讓李德全帶話預先寬慰我。 這真是太溫柔了,嗚嗚嗚。 這一次顧知春禁足抄書,似乎徹底沒了脾氣,閉門不出,一點動靜沒有。 六宮失去了眾矢之的,矛頭短暫地指向我,可我一直不侍寢,仍只是隔三差五去陪皇上喫早飯,於是她們對我的鬥志並不強烈。 我也不知道皇上為什麼不召我侍寢,我知道他並不討厭我。他與我說話不多,只偶爾在喫完早飯後問我幾句話,好不好喫,昨夜睡得怎麼樣。 他每次問我,我的心裡都會悄悄雀躍一下,即使我知道他只是無意地問一問。 每當我更喜歡他一些,他的冷靜和平淡就會讓我清醒一些。以至於我對他生出的每一絲感情都像是小心斟酌後,清晰生長出的。 宮裡真是個奇怪的地方。或者說,皇上真是個奇怪的人。在他身邊,就連愛情都是涼絲絲的,好像沒有一點兒多餘的溫度。 入秋後,顧知春的禁足解了,她並不曾來找我的麻煩,迅速地重新投入到爭寵的道路上。 顧知春練了一個多月的琵琶,當我幾乎要把那首琵琶曲倒背如流的時候,中秋到了,合宮夜宴。我起初覺得新奇,可才坐下來,就覺得沉悶。 我第一次見到那麼多高位的妃子,她們中有一些比皇上年齡還大一些,穿著端莊的宮裝,珠翠如星,喝湯的時候連頭上的步搖都不晃一下。 我第一次喫飯時坐得離皇上那麼遠,他的神情,穿著,甚至聲音都使我有些陌生。 顧知春抱著琵琶出來,說要給皇上獻一曲。 殿裏一下安靜下來,許多雙意味各異的眼睛看向她。她鎮定如常,彈出第一串音時,手都沒有抖一下。 她一雙眼旁若無人地穿過無數道目光,只看著皇上。 顧知春一曲彈完,便是王美人的箏,蘇婕妤的琴。方月兮也跳了舞,可大約是怯場,她跳的不好,還扭了腳。 我越看越困。迷迷糊糊地,看見那幾個坐得最靠近皇上的高位嬪妃,仍然端莊優雅,紋絲不動。 我只好在桌子下面掐自己的手,我在偷偷瞧著上邊的妃子,下邊也有好些人連上邊的妃子都瞧不清,只好瞧著我。 皇后誇了幾句多才多藝的妃子們,有意無意地提起幾個人,似乎都是位分低些的妃嬪,聽了皇后的暗示,便半推半就地也表演了幾個節目。水平不如之前的好,不過總歸人長得不算難看。 皇后管得頗多,把話題往我身上扯了扯,說起皇上喫早飯的事,大概是想要我表演點什麼。我揉了揉眼睛,清醒了一半,心裡想著該怎麼把雞兔同籠花裏胡哨地表演出來……最低 0.3 元/天開通會員,查看完整內容 購買該鹽選專欄查看完整 20 篇內容 鹽選專欄 深宮計:五花八門的宮廷生存法則 我乃嗷嗷大俠 等 不著急,慢慢來,都會更新的。¥29.90 會員免費 賣報小郎君的大奉打更人 環球挖土黨,推薦 那我肯定要給你推薦烏賊的《一世之尊》!和常見的穿越、無限流爽文有點類似,但是仔細看會發現和普通的爽文完全不一樣!!!一、劇情不套路,新穎小說的主線是以男主穿越後又被自稱「六道輪迴之主」的大能選中,在不同的地方完成「六道」所佈置的任務。任務成功則可以換取功法,藥品;任務失敗則直接抹殺。和其他小說不同,雖然出現了諸多歷史及神話中的人物,但發展與劇情卻完全不同於其他:如齊天大聖貫穿全文的一句「俺老孫這一生,不求來世」。二、沒有後宮啊啊啊啊啊啊這是我看了無數的爽文後最期待的一點。其他爽文主角各種見女人就收收了就上真的看的我三觀不正確了。不同於常見的爽文,主角孟奇和正派女主江芷薇(由於我實在分不清芷薇和小桑到底誰是女主於是隻好這樣稱呼)到最後也只是摯友(好可惜好可惜好可惜)。芷薇善良美麗知性男主武功一直高於男主且多次救下男主姓名(前期),男主自然憧憬,並且喜歡上了她。然而女主寄情於劍,雖不至於水火不浸,但在男主隱晦表達愛意後,還是選擇效仿閉死關以成就自身。後期則以男主與邪派女主的戲份較多,邪派女主從頭到尾都智商碾壓了男主 ?♂?,一步一步引領男主發現並逃出自己被設下的局;中期以自身性命救下男主,使男主感慨自身的無力,青燈古佛枯坐十年。 在最後經歷各種危險後,男主終於成就自身,守得雲開見月明,用顧小桑留下的手段復活了她。然後顧小桑躲入男主體內,二人一同為以後必將經歷的大戰做準備。(小桑復活後二人是真的甜!)三、場景宏大且不雜亂後期各路神仙、大能的戰鬥各顯神通,但場面卻絲毫沒有任何雜亂無章! 同時,全書情節也撲朔迷離,總是在意想不到的地方反轉,帶來意想不到的效果!總之,《一世之尊》是一本不可多得的罕見小說! 霧外江山的太乙!我看的不錯,麼麼噠 看爽文的時候,我喜歡看穆丹峯的作品,不過是四五年前了,也不知道你能不能接受 全球高武 推薦閱讀:
被邀請,是緣分
我很有興趣跟你聊聊
宣傳我的觀點
先介紹一下身份,我是2020年大一新生
我仔細研究你的問題,你想要
文筆好、體裁新、不太無腦的爽文
首先很遺憾
聖墟,《儒道至聖》《眾神世界》《詭祕之主》、將夜,
我只聽過沒看過
向你推薦之前,不妨先聊一下我追求什麼類小說
我19歲平凡人,自然追求
權利,地位,金錢,關係網,以及愛情
同時有略偏執的民族情節
喜歡穿越歷史的小說
合理猜想,推演,提出解決措施
改變歷史,變法維新,富國強兵,泱泱華夏,傲視全球
看小說,就要看主角高高在上,或許可以簡
單粗暴的成一句話
不想當神王人,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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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書給你參考
與社會上層資本家,政客扳手腕的場面
這本書描寫是大場面商戰
沒有小混混,拜金女,不識好歹的人來打臉主角的俗套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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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天賦優異,系統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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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設定,絕對讓你嚮往,讓你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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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想讓我替姐姐進宮。
我抿了抿嘴,向他盈盈一拜,輕啟櫻脣:
「父親,fuck yourself。」
「二花,你說什麼?」他的老臉上寫滿了迷惑。
我低眉順眼,一臉柔順:「女兒願意。」
然後我的年齡就從 13 變成了 16,連把我撿回家的奶孃也被莫名其妙抬成了平妻,我就搖身一變成了沈家嫡長女。
對了,名字也改了。
原來因為我名義上是沈家次女,所以奶孃就給我起了個名字叫沈二花。我爹擔心,既然我成了嫡長女,進了宮皇上問我為啥叫二花而不是大花就難頂。
「你想改叫什麼名字?」他問我,擠出一個父慈子孝的微笑。
我一臉為難地擺了擺手,扮演著從小沒上過學的草包角色。
「沈花容吧。」他一拍腦袋,其實這還不如沈大花。
「和容妃娘娘的封號同字。」我細聲細氣地反駁。
「沈花月。」他繼續拍腦袋。
「太后娘娘的閨名裏有個月字。」
「沈花林。」他似乎頗滿意,這次拍腦袋拍得重了點。
「?」我抬頭看了他一眼。
你是不是忘了你媽姓林?
他大概也突然想了起來,補了句:「這個不行。」
「嫡女應該按輩分取名。妹妹叫沈飛燕。」我提醒了一下。
「她不是你姐……噢,你是嫡長女。」我爹放下了拍腦袋的手,改去揉鼻子了,「你想叫沈飛花啊?」
?咋地還跟花這個字槓上了?關鍵是你這屁都不懂的樣子,難道也是穿來的?
我只好繼續小聲提醒:「先皇在世最後一年的春節寫過一首飛花令,用飛花為名,恐怕不妥。」
我爹沉默了一下,咳嗽了兩聲。
大概是覺得應該挽回一下面子,略為不悅地說道:「你天天不讀書,倒是知道一堆避諱。」
我乖乖地不吱聲,心裡卻翻了個白眼,你天天讀書卻一點文化常識也沒有,遲早丟官掉腦袋。
「你想叫啥?」他估計實在懶得想了。
「飛櫻吧。」
……其實我想叫飛龍在天。
三天後,我就被抬進了宮裡。宮裡正好有個新修的院子叫櫻嵐軒,不算太大,位置也不好,皇上大概覺得跟我的新名字挺搭,就把它賞給我了。
多虧我爹官大,要不然估計我就算名字叫「沈要住在櫻嵐軒」也沒用。
總之,我是新進宮的一批裡頭最牛逼的一個官二代,爹比我爹官大的倒是有兩個,分別是顧知春和方兮月,不過都是庶女。
……說回來,方月兮她爸難道不知道太后名字裏有個月字?難道因為官大所以不慫嘛,可是她再咋說也是庶女呀。
皇帝很循規蹈矩。新人進宮後的第一天晚上,他去陪了皇后。第二天晚上,睡了顧之春,然後第三天是方兮月,他睡人的順序非常標準地按照父親官位降序排列。
估計著終於輪到我的那天,我認認真真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下午果然來了個笑眯眯的老太監,叫我去陪皇上恰晚飯。
不得不說,挺好喫。不過我一直習慣邊喫邊跟人嘮嗑,但是皇上全程細嚼慢嚥,目不斜視,彷彿把食不言寢不語六個字寫在腦門上。
我想問候他一下,於是給他夾了筷黑木耳。
黑。
我給他夾了個棗兒。
棗。
我給他夾了塊鴨肉。
鴨。
他照單全收,不僅沒給我夾菜,甚至連句謝謝也不說。
喫完以後,他又認真地擦了嘴,漱了口,然後叫人伺候我沐浴。
……其實我感覺她們不是伺候我沐浴,而是把我拿去擦洗一通,然後又用香料醃製一遍。
這種程序讓我覺得非常不解,難道皇上希望每天晚上睡的女人聞起來都是一個氣味嗎?
我洗完澡被包上睡衣拿出來,戳了戳那個眼熟的笑眯眯太監,把我的疑問問了出來。
……我覺得這個太監很不適合在宮廷生存。
他居然非常直白地告訴我,只有我被香料刷了一遍,因為皇上不喜歡我身上迷迭香香膏的氣味。
嗚嗚,那是我精挑細選的香膏呀。
我裹著又薄又窄的睡衣,邁著小步子蹦蹦躂躂地顛到皇上對面坐下。
「你會什麼?」他問我。
哦對,我的宮女好像跟我提過,顧知春侍寢彈了琵琶,方兮月則跳了舞。
我會什麼……
琴棋書畫樣樣不通,我倒是可以給他背兩首詩……
不過萬一我背了他不知道的詩,他會不會真的以為我很博覽羣書啊,其實我搞才女人設不太行的,我對這個世界的文化一點都不瞭解啊。
我深思熟慮一番,對他說:「臣妾喫辣很厲害。」
皇上一愣。
「你真的有 16 歲嗎?朕本來以為你只是長得比較顯小,為什麼……」
為什麼心智也像個幼兒是嗎?
「算了,」皇上擺了擺手,「你叫什麼?」
「沈飛櫻。」
「不錯。」他點了點頭,大概是好不容易找到了能誇我的點,一臉愉悅。
我道了謝,隨後房間裏陷入尷尬的沉默。
「皇上,你這個牀簾不錯。」我尋找話題,順便暗示他一下咱是不是該做點正事。
「是蜀錦。」他像是帶我參觀故宮的導遊一樣解說道。
「……哦哦。」
他是不是不行?還是我身上的迷迭香味兒沒洗乾淨?
我抬起胳膊聞了聞。
沒有啊。那看來……我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真是,家家有本難唸的經呀。
他指了指我的睡衣:「這個鴛鴦繡得不錯。」
?他不會以為這是我繡的吧?
我說:「嗯嗯,這是剛剛的公公拿給我穿的。」
「哦,」他還不死心,「你會刺繡嗎?」
啥意思啊,我沒點特長你還不樂意睡我了是嗎?
「我不會。」我一臉慚愧,心裡卻在破口大罵。我以為我逃離了現代就逃離了應試教育,誰知道特麼古代連被皇帝睡一下都要文化考試。
「……」他打量了我一下,「你倒是很特別。」
嗯嗯,你也很特別。我在心裡嘀咕了一句,像鵪鶉一樣縮了縮脖子。
他一臉憐憫地看著我:「你這樣什麼也不會,很難爭寵的。」
「其實我數學很好。」
「哦哦,你會算命嗎?」
?我愣住了,我算你等於一百一十一加一百三十九?
「看手相呢?」他把手攤到我面前,如果這個時候我鼻孔裏掉下一顆小鼻屎,一定能正中靶心。
「不是那個……法術的術。是數字的數。」
「噢噢。」皇上說。我覺得他沒聽說過數學這個詞,但是不好意思直說。
我正準備岔開話題,沒想到他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居然接著說:「帝師不曾對朕說過這個,朕不知道。」
……喲呵。
姑奶奶今日便讓你好好知道知道。
我在心裡獰笑一聲,面上卻一臉溫柔嫵媚。
「皇上若是好奇,臣妾便獻醜了。」
他點了點頭,眼裡透出一絲求知慾。
「皇上知道分數嗎?」
他搖了搖頭:「聽說過,但是帝師不曾教。」
也對,皇帝應該不需要學這些。
旁邊碟子裏放著四塊精緻的小鳳梨酥,我捏起一塊,把它掰成兩半放回去,指了指其中一半:「如果把一塊鳳梨酥當成一,這是二分之一。」
「噢。」他似乎明白得很快。
「如果把一盤鳳梨酥當成一,這就是八分之一。」
「嗯。」
「單位一是分數中最重要的概念,沒有單位一,分數就不能具體。以後當你每次想要利用分數解決問題的時候,都要問自己一句——」我神祕地笑了笑,「有 1 嗎?」
「噢噢。」他聽得一臉認真。
「一塊鳳梨酥的一半是 1/2,其中一半的一半是 1/4,再分一半,就是 1/8……」我掰著鳳梨酥,時不時還舔舔手上的餅屑,眼角閃過一絲詭異的光,「皇上請猜一猜,1/2+1/4+1/8 一直往後加,這個答案的大小是有限的嗎?」
他眨巴眨巴眼。
……
總之,當皇上開始自己琢磨等比數列求和的時候,已經過了三更。我困得要死,趴在桌上想睡也不敢睡。
「你睡會兒吧。」他指了指牀。
我打了個哈欠,客氣地說道:「不了不了,第一次侍寢就一個人睡牀,那多不好。」
「嗯,」他說,「也對。」
……?
「皇上不困嗎?」
他搖搖頭,繼續琢磨等比數列求和:「朕有時候批摺子要更晚一些。」
「哦哦,千古明君。」我又雙叒叕打了個哈欠,迷迷糊糊地趴在桌上。
再睜開眼的時候,皇上面前的紙已經寫滿了密集的小字。
「嗯?」我揉了揉眼睛,問道,「好多啊,這是什麼?」
他頭也不抬,淡淡道:「用正弦和餘弦級數展開分別估算圓周率的值。」
我眼前一黑,頭皮發麻,一句臥槽脫口而出。
……然後我醒了。
眼前的皇上一臉懵逼地看著我,面前是手指蘸水寫下的幾個數字。他的手指還戳在茶裏,眼睛愣愣地盯著我。
「你剛才說什麼?」
「臥……巢,就是,呃,臣妾覺得這個桌子睡得有點硬,像鳥睡在鳥巢裏的蛋上一樣。」
「哦。」
「皇上,我們睡覺吧。」我一臉幽怨。大概是為了防止皇帝耽於享樂白天睡覺不改奏摺,他這破房間裏除了牀上,沒一個地方能睡得舒服,尤其是這個書桌。
我原以為,我能用數學把他眼中的求知慾變成求生欲,我萬萬沒想到這廝根本沒有睡眠需求。
「你去牀上睡,沒事。」他勸我。
我這次學聰明瞭,謝了他就毫不客氣地跑去一屁股坐到牀上,倒頭就睡。
經過他身邊的時候,我愣了一下。
他已經把求和公式寫出來了?
……好氣,奶奶的,他不行我也不會嘲笑他,為啥就不願意跟我睡一塊呢?嗚嗚,氣人,氣人!
我委委屈屈,抬起胳膊聞了聞。
沒有迷迭香味兒啊。
我凌晨朦朦朧朧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皇上懷裡。蠟燭還燃著,蜀錦的牀簾也拉上了,外面傳來窸窸窣窣的腳步聲。
「皇上,皇上?」是那個老太監輕輕的聲音。
我在皇上懷裡束手束腳地伸了個懶腰,他睜開眼,回身撥開牀簾,嗯了一聲。
外面一片安靜,遠遠地傳來打更的聲音。我往簾子的縫隙裏瞄了一眼,那個老太監輕手輕腳地開始一支支地點蠟燭。
皇上想換個人睡?我歪了歪腦袋,扯扯他的袖子。
「你要去找別人嗎?」
他一愣,然後輕輕笑了一聲:「早朝。」然後鬆開抱著我的手,坐了起來。
有小宮女在外面軟聲叫了一句:「皇上,娘娘?」
「你既然醒了,就起來吧。」他低聲對我說,親暱地揉了揉我的臉。
我一臉心甘情願地坐起身,理了理睡衣的衣襟。
外面的小宮女拉開了牀簾,低著頭並不看我們。過了一會兒,又進來一隊人,為首的兩個看著面熟,應當是我宮裡的清霜和驚雀。
清霜手裡抱著我的衣服,默默地退到一邊。驚鵲走上前來,把手裡拿的皇上的明黃龍袍遞到我面前。
我獃獃地接過來,把它又伸到皇上面前。他卻並不伸手接,一臉迷惑地看著我。
我也一臉迷惑地看著他,手裡捧著一沓疊得整整齊齊的衣服。
?要我給他穿嗎?我不會鴨。我自己衣服都是丫鬟給穿的,我完全沒觀察過那塊布該怎麼裹到人的身上啊。
他不動聲色。
我吐了,宮裡的姑姑光顧著教我侍寢的時候怎麼被皇上睡,沒教過我該咋給他穿衣服啊。咋的,她們眼中難道皇上都是光著腚去上早朝的嗎?
我看著皇上,他看著我。
他含情脈脈的眼裡寫著一句話:「你還真是啥也不會,笑死。」
不行,俺不能被看扁了。他小皇帝能一夜之間推出等比數列求和公式,我沈飛櫻用半刻鐘時間琢磨出怎麼穿龍袍,不是問題。
我沖旁邊的公公招了招手:「你來。」
他乖乖地走過來,我把放在衣服上邊的帽子往他手裡塞:「先幫我拿著。」
「哎喲哎喲,」他嚇得六神無主,作勢要跪,「可使不得。」
?我低頭看看手裡的帽子。
皇上悠哉悠哉開了尊口:「放桌子上,或者讓李德全給你拿。」
我回頭看了看,那個跟我說我迷迭香不好聞的老太監對我笑出一臉褶。
……原來他這麼高級的嗎?
在李德全的指導下,亂七八糟一通操作以後,我總算是把衣服穿在了皇上身上。不得不說,這個龍袍穿著還挺威風,他的體積看起來至少比之前大了一倍。
「學得倒快。」他中肯地點評道,捋了捋袖子,可能在檢查我有沒有把他的胳膊塞進腦袋該鑽的窟窿裏。
我乖乖巧巧謝了恩,目送著他去上朝,殿裏的宮人們跟著他也走了大半。
我心裡鬆了一口氣,一回頭,看見牀上有一張雪白的帕子,上面沾了一點兒血。
?我差點原地昏厥。不要吧,雖然我爹給我改成十六歲了,但本寶寶實際上還是個十三歲的孩子。皇上,你不是人。
不對不對不對,我昨晚幹啥了?
沒啥啊。這學個數學題咋還能學出血來呢?
難道……我沒醒?……真就金針菇唄?
我傻了一下,回頭沖清霜招招手,催促道:「快快快,給我穿衣服。」
清霜也乖乖巧巧,裝作沒看見我臉上的驚恐,輕手輕腳地給我穿好了衣服,還幫我洗了臉。
「嗯,我還得梳個頭,皇上這地方有梳頭的地兒嗎?」我張張望望。
「回娘娘,沒有。」剛剛那個不幫我拿帽子的小太監說道。
?
設計這麼不合理?
我只好對清霜說:「那你隨便幫我搞一下。」
好在清霜手底生花,飛快地給我搞了個我說不出名字但是還挺好看的髮型來。
我在心裡豎起了大拇指,清霜,永遠滴神。
「我們是不是要去找皇后娘娘?」我問道。
清霜答道:「皇后娘娘這個時辰應該還沒起。」
……呵呵,我都忙忘了,這特麼才四點多。
我便開開心心地帶著我的小跟班們回了櫻嵐軒。在這裡我待得實在不太嗨皮。原以為在宮裡已經很悶得慌了,沒想到到了皇上的地盤我才發現,回櫻嵐軒簡直像回家一樣。
回宮的路上只掛著不多的幾盞燈籠,所幸這路修得不錯,不然我指定得踩坑裡去。
「這怎麼沒燈啊。」我問驚鵲。
「後宮裡這個時辰一般不常有人走。」
我不是人嗎?
「不是有侍寢的妃子嗎?」
驚鵲笑道:「侍寢的娘娘一般前半夜就回去了,皇上留您到早上,是喜歡您呢。」
……呵,可別提了。
怪不得沒有梳頭的地方呢。不過,那他為啥讓我給他穿衣服?聽起來讓妃子穿衣服應該不是常規流程吧。
「我們幹點啥捏。」回到宮裡,我舒舒服服地脫了鞋子,坐在軟榻上晃悠腳。
「主子可以睡一會。」清霜說。
「不要不要,」我擺了擺手:「不困了。」
嗯,不知道皇上下一次找我侍寢是什麼時候,我要不要備個課?
對了,我還沒見過皇后——
「皇后娘娘好相處嗎?」我問。
清霜和驚鵲陷入了短暫的沉默,過了一會兒,清霜說:
「娘娘心地不壞。」
……哦,那就是不好相處了。
驚鵲瞪了一眼清霜,寬慰我道:「主子放心,皇后娘娘只是性子高傲些,平日裏並不對妃嬪們過多苛責,也免了晨昏定省。只是主子昨夜留在合歡殿,娘娘多問幾句也是難免。」
……還要多問幾句啊,嗚嗚。
總之,萬般不情願之下,我還是乖乖地去了鳳棲宮拜見皇后。
「你就是沈婕妤?」她慵懶地靠在椅子上,垂眼看著我。
「是。」我跪得端端正正,一臉柔順。
「噢……」她並不讓我起來,只輕輕喝了一口茶。
我也不吱聲,跪在地上心裡還琢磨著那條沾了血的帕子。
咋回事呢……
「本宮聽聞皇上賜你住在櫻嵐軒?」
我笑道:「是,也是名字巧了,這樣的便宜,讓臣妾撿了去。」
「可本宮卻覺得,皇上好像覺得櫻嵐軒配不上沈婕妤啊,」她沉下一張臉,「留你宿在合歡殿,可是擔心櫻嵐軒住不下你?」
「皇上不曾留臣妾,」我把鍋往自己身上攬,生怕皇后喫醋,「原是說話說得晚了些,是臣妾不知道規矩。」
皇后面色稍霽,冷冷道:「說話說得晚了些?顧婕妤與皇上彈了琵琶,方美人跳了舞,你只說了幾句話?」
「臣妾無才無德,只好說幾句玩笑供皇上解悶。」我笑著瘋狂謙虛。
皇后並不放過我。
她追問道:「說了什麼,本宮倒想聽聽。」
我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輕輕嘆息。這是你逼我的。
我跪在地上,看向她的目光卻帶著一絲意味不明的情緒。
如果她瞭解我,她會知道,那種情緒,叫不忍。
我開口道:
「娘娘,您知道……雞兔同籠嗎?」
半刻鐘後,我被皇后以頭疼犯了為由,趕出了鳳棲宮。
我嘆了口氣。
就是說嘛,這纔是正常人類的反應,為啥昨晚皇帝越聽越開心?
回到宮裡,我接了聖旨,皇上在聖旨裏說我玉雪可愛,冰雪聰明,賜封號明。
我接旨謝恩,多了個封號並不能讓我一個月多拿幾兩銀子,不過還挺好聽的。
來傳旨的是那個說我迷迭香難聞的老太監,我記得他叫李德全?他對我說,皇上請我去喫早飯。
有一說一,長這麼大,我還是第一次在喫早飯之前就累得好像過完了一整天。
喫飯的過程平平無奇,皇上照例食不言寢不語。我本想給他夾塊山藥,又擔心他誤會我暗示他不行,所以又默默地打消了這個念頭。
他擱下筷子,漱口擦嘴,對我說:「朕去批摺子了。」
「那臣妾先回去了。」我乖巧告退。
回宮以後,我收到了皇后賜的禮。她還特意讓來送禮的那個小太監告訴我,不必去謝恩了。
我嘆了口氣,雞兔同籠有這麼恐怖嗎?
說起來,皇后還真是什麼稀奇古怪的東西都有,送了我一個純玉雕的算盤。
可惜我不會用。
在之後的半個多月裏,皇上沒再召我侍寢過,倒是找我去喫了好幾次早飯。
我照著鏡子百思不得其解,難道我看著很下飯?
皇上喫飯從來不說話,喫完就走,也不跟我聊天。比起妃子,我覺得我更像是他早飯時桌上的一件餐具。
李德全笑眯眯地告訴我,皇上喫飯一向不喜歡邊上有旁人,對我特殊,是喜歡我。
我便往他手裡塞了些銀子,央他在皇上面前多說說我的好話。
這半個月裏得寵的是顧知春顧婕妤,她侍寢的次數幾乎要跟我陪皇上喫早飯的次數差不多。我想起她就嘆氣,人家這才叫妃子,跟她比起來,我真就下飯工具人。
不過,多虧有這個顧婕妤拉仇恨,宮裡妃嬪們很快就遺忘了我初次侍寢留宿合歡殿的事,也沒心思想我天天陪皇上喫早飯的事。
唯一注意到我的,只有這個顧知春。
一個風和日麗的清晨,李德全又來帶我去和皇上喫早飯,走到半路上,顧知春忽然冒了出來。
她對我行了個禮,笑道:「難怪皇上愛召妹妹一同用早膳,今日見了妹妹,果真是秀色可餐。」
「婕妤謬讚了。」我謙虛了一下。
她笑道:「我是想請妹妹去我宮裡同進早膳。」
?跟皇帝搶人……不是,搶餐具?
李德全還在這兒呢,姐姐你是真滴頂。
她看了一眼李德全,抿嘴一笑:「這樣看來,倒是不巧了。」
機智嘴甜的李德全照例一臉笑眯眯:「哪裡,這恰恰是巧了。」
「我也覺得,真是巧了。」顧知春眼神微閃,我心裡一動,好像,哪裡不對。
一刻鐘後,坐在皇上飯桌前的除了我,還有個妝容精緻,玉鬢朱衣的顧知春。
我尷尬地對皇上笑了笑,好在他沒有不悅的意思,淡定地讓人多添一副碗筷。
「回皇上,」他身後的那個小宮女輕聲道:「合歡殿裏合妃嬪形制的碗碟只有明婕妤在用的這一套。」
我嘴角當即飛上天與太陽肩並肩。
她在放屁,昨天我還多拿了一套來喝湯來著。她斷然不敢私自放這個屁,所以這一定是皇上授意她放的。
果然,皇上沒有拆穿她的謊言,只是淡淡地嗯了一聲。
我趕緊裝好人:「這個碗給姐姐,我用碟子就行。」
她點了點頭,笑著對我道了謝。
「嗯?」皇上看了我一眼,淡淡道,「你不是喜歡喝湯嗎?」
我怔了一下,倒是顧知春反應快,笑著說:「臣妾不愛喝湯,碗就給明婕妤用吧。」
雖然平時皇上喫早飯的時候不愛說話,但今天飯桌上的氣氛格外凝重。
顧知春試圖搭了幾次話,皇上沒理她。
我習慣性想給皇上夾菜,又擔心引起餐桌矛盾,只好埋頭專心喝粥。
「怎麼不喫菜?」皇上喫完飯,才慢悠悠問我。
我說:「粥好喝。」
顧知春臉色沒有剛來時那麼好看了,不過還是陪著笑了笑。
皇上哼了一聲:「和朕喫飯你不緊張,今天顧婕妤在,你倒緊張起來。」
我默默地笑了笑,一臉不好意思。
心裡卻翻了個白眼,你是自己人,顧知春麼,我又沒跟她睡過。
「朕要看摺子了。」他說。
我應了一聲:「那臣妾就回去了。」
「嗯,」他擺了擺手,「你們都去吧。」
顧知春似乎有些不情願,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可見我安靜地退了出去,只好也跟著出來了。
「對了,顧婕妤,」皇上在後面輕描淡寫地補了一句,「下次不要來了。」
我微微一驚,她在我邊上頓住了腳步,沉默了好一會兒,才答道:「是。」
我側頭看了她一眼,她的臉色肉眼可見地白了。出了殿門,她一句話也沒有對我說,帶著宮人一言不發地走了。
我覺得她可能會記恨我,不過心裡並不怕。
當天晚上,聽驚鵲說,皇上傳了顧知春侍寢。我心裡知道,皇上大概是早上說了她,有意補償。
不曾想,顧知春卻不知輕重地鬧了小脾氣,不知有意還是無意,遲了兩刻鐘纔去。
她進了合歡殿不久,就被皇上趕出來了。聽人說她出來的時候眼圈通紅,手裡的帕子都捏變形了。
清霜和驚鵲竊笑著來告訴我,我心裡卻始終懸著,躺在牀上一整夜,也不曾閤眼。
我之前想過要讓顧知春喫癟,可我沒想到皇上會說那句話,讓她不要再來。也沒想到顧知春侍寢遲了,他也真的會生氣。
我翻來覆去裹著被子,沒由來地覺得冷。
第二天早上,皇上沒有叫我去喫飯,這種事從前也不是沒有,可我隱約有些擔心,怕前一天早上的事讓他生氣了。
在顧知春被趕出合歡殿之前,我好像一直不曾意識到皇上是皇上,而且,也會生氣。
——不,他甚至不需要生氣,他的一丁點不悅,對尋常人而言就是滅頂之災。
顧知春是尋常人,我也是。
第一次意識到這樣的地位懸殊,我突然覺得心裡有些酸澀。
默默喫了個小籠包,第一次覺得不如他那兒的好喫,便沒什麼胃口。
想著轉移注意力,低下頭琢磨了一會能不能給他講概率論,卻也感到沒有意思。
正對著一桌子菜發愁,清霜進來說:「李公公來了。」
我抬起頭,李德全拎著一個小食盒進來,端出來一大碗粥,我懷疑那分量足夠滿足一頭產後母豬。
「皇上說,既然娘娘覺得粥好喝,就讓娘娘喝個夠。」他笑眯眯地說,「他怕生人送來娘娘不敢喝,特意讓奴才來的。」
我鼻子一酸。
李德全嘿嘿一笑,又低聲說:「皇上也說,讓娘娘安心。」
我癟了癟嘴,努力按捺自己的哭包之魂,生怕自己哭出來,只好往李德全手裡塞了一大把銀子來掩飾。
李德全走後,我邊喫邊哭,咕嘟咕嘟喝完了那一大碗粥,還多喫了兩個剛才被我嫌棄的小籠包。
喫完以後,清霜給我擦嘴,驚鵲給我擦眼淚。正當我還在抽抽搭搭的時候,外頭傳來了消息,顧知春御前失儀,禁足一月,罰抄什麼什麼書。
若沒有他說讓我安心的話,我現在大概會怕極了。
哪有這樣的,我剛憋回去的眼淚又開始往冒,他罰顧知春,竟為了不嚇著我,讓李德全帶話預先寬慰我。
這真是太溫柔了,嗚嗚嗚。
這一次顧知春禁足抄書,似乎徹底沒了脾氣,閉門不出,一點動靜沒有。
六宮失去了眾矢之的,矛頭短暫地指向我,可我一直不侍寢,仍只是隔三差五去陪皇上喫早飯,於是她們對我的鬥志並不強烈。
我也不知道皇上為什麼不召我侍寢,我知道他並不討厭我。他與我說話不多,只偶爾在喫完早飯後問我幾句話,好不好喫,昨夜睡得怎麼樣。
他每次問我,我的心裡都會悄悄雀躍一下,即使我知道他只是無意地問一問。
每當我更喜歡他一些,他的冷靜和平淡就會讓我清醒一些。以至於我對他生出的每一絲感情都像是小心斟酌後,清晰生長出的。
宮裡真是個奇怪的地方。或者說,皇上真是個奇怪的人。在他身邊,就連愛情都是涼絲絲的,好像沒有一點兒多餘的溫度。
入秋後,顧知春的禁足解了,她並不曾來找我的麻煩,迅速地重新投入到爭寵的道路上。
顧知春練了一個多月的琵琶,當我幾乎要把那首琵琶曲倒背如流的時候,中秋到了,合宮夜宴。我起初覺得新奇,可才坐下來,就覺得沉悶。
我第一次見到那麼多高位的妃子,她們中有一些比皇上年齡還大一些,穿著端莊的宮裝,珠翠如星,喝湯的時候連頭上的步搖都不晃一下。
我第一次喫飯時坐得離皇上那麼遠,他的神情,穿著,甚至聲音都使我有些陌生。
顧知春抱著琵琶出來,說要給皇上獻一曲。
殿裏一下安靜下來,許多雙意味各異的眼睛看向她。她鎮定如常,彈出第一串音時,手都沒有抖一下。
她一雙眼旁若無人地穿過無數道目光,只看著皇上。
顧知春一曲彈完,便是王美人的箏,蘇婕妤的琴。方月兮也跳了舞,可大約是怯場,她跳的不好,還扭了腳。
我越看越困。迷迷糊糊地,看見那幾個坐得最靠近皇上的高位嬪妃,仍然端莊優雅,紋絲不動。
我只好在桌子下面掐自己的手,我在偷偷瞧著上邊的妃子,下邊也有好些人連上邊的妃子都瞧不清,只好瞧著我。
皇后誇了幾句多才多藝的妃子們,有意無意地提起幾個人,似乎都是位分低些的妃嬪,聽了皇后的暗示,便半推半就地也表演了幾個節目。水平不如之前的好,不過總歸人長得不算難看。
皇后管得頗多,把話題往我身上扯了扯,說起皇上喫早飯的事,大概是想要我表演點什麼。我揉了揉眼睛,清醒了一半,心裡想著該怎麼把雞兔同籠花裏胡哨地表演出來……
鹽選專欄
我乃嗷嗷大俠 等 不著急,慢慢來,都會更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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環球挖土黨,推薦
那我肯定要給你推薦烏賊的《一世之尊》!
和常見的穿越、無限流爽文有點類似,但是仔細看會發現和普通的爽文完全不一樣!!!
一、劇情不套路,新穎
小說的主線是以男主穿越後又被自稱「六道輪迴之主」的大能選中,在不同的地方完成「六道」所佈置的任務。任務成功則可以換取功法,藥品;任務失敗則直接抹殺。
和其他小說不同,雖然出現了諸多歷史及神話中的人物,但發展與劇情卻完全不同於其他:如齊天大聖貫穿全文的一句「俺老孫這一生,不求來世」。
二、沒有後宮
啊啊啊啊啊啊這是我看了無數的爽文後最期待的一點。其他爽文主角各種見女人就收收了就上真的看的我三觀不正確了。
不同於常見的爽文,主角孟奇和正派女主江芷薇(由於我實在分不清芷薇和小桑到底誰是女主於是隻好這樣稱呼)到最後也只是摯友(好可惜好可惜好可惜)。芷薇善良美麗知性男主武功一直高於男主且多次救下男主姓名(前期),男主自然憧憬,並且喜歡上了她。然而女主寄情於劍,雖不至於水火不浸,但在男主隱晦表達愛意後,還是選擇效仿閉死關以成就自身。
後期則以男主與邪派女主的戲份較多,邪派女主從頭到尾都智商碾壓了男主 ?♂?,一步一步引領男主發現並逃出自己被設下的局;中期以自身性命救下男主,使男主感慨自身的無力,青燈古佛枯坐十年。
在最後經歷各種危險後,男主終於成就自身,守得雲開見月明,用顧小桑留下的手段復活了她。然後顧小桑躲入男主體內,二人一同為以後必將經歷的大戰做準備。(小桑復活後二人是真的甜!)
三、場景宏大且不雜亂
後期各路神仙、大能的戰鬥各顯神通,但場面卻絲毫沒有任何雜亂無章!
同時,全書情節也撲朔迷離,總是在意想不到的地方反轉,帶來意想不到的效果!
總之,《一世之尊》是一本不可多得的罕見小說!
霧外江山的太乙!我看的不錯,麼麼噠
看爽文的時候,我喜歡看穆丹峯的作品,不過是四五年前了,也不知道你能不能接受
全球高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