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圍劃定為從古至今,世界歷史,全明星戰爭準確的說就是在某個時代的某場戰爭儘可能多的彙集了當時眾多的將星,例如東漢末年的漢中之戰,參戰雙方曹魏蜀漢均出動大量兵力及名將。


1809年的瓦格拉姆戰役,拿破崙對第五次反法同盟的一場關鍵戰役,此前埃斯林會戰失利,拉納元帥陣亡,現在必須扳回一局。

阿斯佩恩-埃斯靈會戰後第七周,洛鮑島與北岸之間的靈活浮橋可以晃蕩著投入使用了,所以拿破崙已做好復仇準備。他穿著中士的長外套,親自來到對岸奧軍哨兵射程內偵察,尋找最佳的過河點。拿破崙原先選擇的過河點位於正北岸,但這回他決定改去東邊城鎮大恩策斯多夫。1809年7月4日晚,軍隊開始過河。

集結了一支擁有25個步兵師,10個騎兵師和544門大炮的打擊力量。其編成如下:  

近衛軍(瓦爾特):11,000;第四軍(馬塞納):30,000;第二軍(烏迪諾):24,000;第三軍(達武):35,000;第九軍(貝爾納多特):18,000;歐仁王子所率部隊:31,000;馬爾蒙軍:10,000;騎兵軍(貝西埃爾):9,000;巴伐利亞師(符雷德):7,000;共計:175,000;此外,他還有勒費弗爾的第七軍和旺達姆的第八軍作側衛,駐守維也納和保衛交通線。

查理大公已將其十三萬人和410門大炮的兵力部署了一個長12英里凹入的半圓形陣地。其右翼以多瑙河畔的阿斯佩恩為依託,由三個軍組成,據守布雷滕利-聚森布侖-亞德克拉-多伊茨-瓦格拉姆一線;其左翼也由三個軍構成,從多伊茨-瓦格拉姆沿魯斯巴赫河左岸一直延伸到馬爾格拉夫-新錫德爾。查理大公想把拿破崙全軍都誘入這個圈套之內。

為此,他還命令其弟約翰大公在普雷斯堡的那個軍(有14,000人,相距有三天的行程)向西移動,封閉馬爾格拉夫-新錫德爾以南的缺口,從而對法軍完成合圍之勢。這的確是一個深思熟慮的作戰方案,而且在阿斯佩恩-艾斯林已證明是成功的。

拿破崙7月2日,他發布了渡河作戰令。7月4日黃昏,兩營輕步兵在炮火掩護下(左岸奧軍炮火被壓制)乘筏子從亞歷山大島出發渡過了左航道。在米爾勒騰和格羅斯恩澤斯多夫之間一個名為漢斯格蘭德的低洼淺灘建立了橋頭堡,爾後將浮橋架過對岸並予以緊固,拿破崙在拉斯多夫的一個小土墩上設立司令部,馬希費爾德平原其餘地區都是平坦地塊,這座小土墩是方圓數英里內唯一的凸起。

全軍渡河作戰分為三波:第一波(從右至左):達武,烏迪諾,馬塞納。第二波(從右至左):歐仁王子,近衛軍,貝爾納多特,馬爾蒙和符雷德(巴伐利亞軍)。第三波:貝西埃爾所率騎兵預備隊。雷尼埃將軍率一個師步兵和113門火炮留守洛鮑島,以便萬一失利可掩護退卻。全軍從橋頭陣地依照上述戰鬥列展開並以馬塞納在阿斯佩恩的左翼側為樞軸向北迂迴。(馬塞納在洛鮑島摔下馬,受了傷,於是他乘坐馬車。)

這個精心擬定的計劃取得了完全成功。7月4日晚,風雨交加,電閃雷鳴,暴風雨分散了奧軍的注意力,加上查理大公的主力在北邊七英里遠的地方守候他們,所以法軍渡河時沒有遇到任何抵抗。法軍過河後即擊退了奧軍前衛按預定計劃向左實施大規模的迂迴運動。這是參謀作業的一個巨大成就,因為它僅在一夜之間就把十五萬大軍連同其戰馬,火炮和彈藥送過了歐洲最大的一條河流。不過,拿破崙還是責備了貝爾蒂埃,因為他下達的行軍表不準確,致使達武軍本該由右邊橋樑通過卻走了中間一座橋樑,這就使部隊的展開延誤了數小時。

在維也納和普雷斯堡之間的多瑙河北岸綿亘著一塊東西長四十英里,南北長二十英里名為馬爾赫費爾德的肥沃平原,其北部與摩拉維亞山地相連。馬爾赫河和多瑙河左岸一些支流從平原流過給以灌溉之利。在這些較大的支流中,有一條叫魯斯巴赫。查理大公的左翼部隊已沿該河左岸在多伊茨-瓦格拉姆和馬爾格拉夫-新錫德爾之間長約四英里的地段掘壕據守,該翼包括羅森貝格、霍亨佐倫和貝爾加德三個軍。

查理大公的右翼在多伊茨-瓦格拉姆處與其左翼結合,該翼先向西,逐漸折往西南,經阿德克拉村、蘇森布倫村、布雷滕利村至阿斯佩恩村,構成一條長八英里以多瑙河為依託的弧形防線。這一翼由克里勞軍、柯羅華特軍和列支敦斯登親王的部隊據守。克里勞是一天前剛接替席勒任軍長的。

按照拿破崙的盤算,烏迪諾和貝納多特要正面迎敵,釘住奧軍,馬塞納會保護通往小島的交通線,與此同時,達武則擊退敵軍左翼。義大利軍團將適時突破敵軍中路。若約翰大公在右翼的達武身後露面,拿破崙的計劃就會嚴重受損,所以兩軍一直都在找他。

7月5日下午2點,烈日炎炎,法軍穿過馬希費爾德平原上齊腰高的玉米叢,一邊行軍一邊在16英里寬的戰場上展開隊伍。3點30分,貝納多特一槍沒放,迅速拿下拉斯多夫。到5點時,他已在阿德克拉村前布陣,該地是戰場上的關鍵村莊,佔領它幾乎等於將奧軍切為兩半。拿破崙攻擊從馬克格拉夫諾伊錫德爾延伸至德意志-瓦格拉姆的整條奧軍戰線,他壯志滿懷,命令烏迪諾「稍稍前進,天黑前給我們來點音樂」。

烏迪諾派士兵蹚過魯斯巴赫河,他們過河時將滑膛槍和子彈袋舉過頭頂。晚上7點,烏迪諾的7300人進攻鮑默斯多夫村,該村位於河畔,有30棟房屋。1500名奧軍把守鮑默斯多夫村,法軍傷亡慘重。拿破崙7月5日的夜襲為時太遲、太缺乏明確目標,而且不協調。魯斯巴赫河幾乎只是一條小河,但它擾亂了步兵隊形,此外騎兵和炮兵只能靠寥寥幾座橋樑過河。法軍攻勢的確釘住了奧軍,但晚上9點時,各地法軍都已被逐回魯斯巴赫河南岸,烏迪諾也損失了很多人手。

晚上8點,歐仁的義大利軍團中有人進入德意志-瓦格拉姆鎮,儘管有4名將軍負傷、2000名義大利人崩潰奔逃。9點,貝納多特率9000名薩克森步兵與14門大炮進攻卡爾大公。戰場混亂不堪,但他一直戰鬥到11點,折損了一半兵力。由於夜幕降臨,拿破崙命令停止戰鬥,打算次日繼續進攻。事後,貝納多特大肆抨擊拿破崙,批評他命令自己發動這次進攻。(達武明智地私自下令提前暫停了攻擊,故而所部傷亡不大。)

會戰第一天奧軍佔了上風,豈料7月6日清晨,查理大公竟率先發動進攻,這不禁使拿破崙大吃一驚。馬塞納的四個師在阿德克拉和阿斯佩恩之間長達7英里的正面上,被迫抵禦奧軍主力克里勞軍和柯羅華特軍的衝擊。其右邊的薩克森軍再次被擊潰,而其左邊的布爾代師則被逐出阿斯佩恩村,其火炮也損失殆盡。

達武正在準備黎明攻勢時,他的副官勒熱納上校路遇數千名奧軍士兵,發現他們正在列隊,預備進攻,但他來不及回去警告元帥。凌晨4點,奧軍進攻大霍芬,好在達武已經準備好了,重要原因之一是各團軍樂隊沒有接到卡爾大公的命令,不知道攻擊前應該保持絕對安靜。拿破崙吃早餐時,右翼的喧鬧驚動了他,他擔心約翰大公已從東邊趕來,於是派一些重騎兵預備隊支援達武。在接下來的兩個小時中,奧軍拿下大霍芬,但法軍又奪回該地。

1809年7月,瓦格拉姆會戰第一日與第二日之間的晚上,拿破崙在營地。貝爾蒂埃元帥在火堆後的桌邊忙活,拿破崙的警衛馬穆魯克魯斯塔姆則躺在此圖前景處。

形勢看起來十分危急,因為,如果奧軍沿多瑙河岸推進,法軍就會被切斷退路。面臨著這種危險,拿破崙只有兩種選擇:要麼將其預備隊也調過河來支援其受威脅的左翼;要麼對奧軍的中路和左翼實施反擊。前一種方案困難在於距離太長,調動複雜,拿破崙遂決定打擊瓦格拉姆,因為這是奧軍左右翼的接合部和中心要點。與此同時,他還可以用右翼部隊席捲魯斯巴赫敵軍全線。

拿破崙要馬塞納不惜一切代價守住左翼,然後命令洛里斯托納和德魯奧把近衛軍的六十門火炮投入戰鬥,集中炮轟瓦格拉姆和阿德克拉之間的奧軍中心。經過長時間,大規模的炮擊之後,貝西埃爾率領重騎兵師向業已動搖的奧軍步兵衝去。接著,麥克唐納所率歐仁的二十營步兵以及隨後跟進的馬爾蒙和符雷德的部隊相繼突破了奧軍中部。同時,右翼的達武在馬爾格拉夫-新錫德爾以南渡過魯斯巴赫河。戰鬥異常激烈,奧軍的抵抗十分英勇。

俯瞰馬克格拉夫諾伊錫德爾的高地上有一座瞭望塔,上午10點,達武拿它當瞄準點,派10000名騎兵穿過開闊的平原,席捲整個奧軍左翼之後也奔赴右側向瓦爾格拉姆合圍。他們清掃奧軍騎兵,為弗里昂和莫朗的步兵師開闢前進空間,奧軍被迫延長戰線,以防側翼被擊退。

貝納多特沒收到命令就退出阿德克拉,奧軍遂不費一卒拿下村子,同時兩組大炮群開始對轟。在諮詢了馬塞納後,拿破崙只好在早上7點30分派聖西爾的法國-黑森師奪回阿德克拉。雙方展開激戰,他們對射子彈時僅僅相隔80步,然後法軍攻克村莊。

這一天,44000名奧軍士兵與35000名法國-德意志聯軍士兵在阿德克拉村作戰,而貝納多特相當淡然地放棄了它。拿破崙諷刺地問貝納多特:「你就想靠那科學機動讓大公放下武器?」接著他解除了此人的指揮權,說:「像你這種笨蛋對我沒用。」9點45分,馬塞納軍的莫利托將軍奪回阿德克拉,但因為貝納多特自願犯錯,很多人已經戰死。

若約翰大公此時出現,拿破崙定會陷入災難,但約翰允許士兵們中途停下吃午餐,還對哥哥說下午5點前來不了,所以大公只好投入預備隊。約翰的偵察兵終於趕到後,他們卻說奧軍已敗,現在去戰場毫無意義,於是約翰就沒去。若他不是皇帝的手足,這一決策會讓他上軍事法庭。

現在,馬克格拉夫諾伊錫德爾是奧軍陣地的關鍵。一處平緩山崖在此折向東北方,而村子就在崖底。在石屋、風車、修道院和壕溝環繞的老教堂之間,兩軍挨家挨戶地激烈肉搏,村子很快著火了。然而,反擊的奧軍欠缺協調性,未能奪回村子。此前七十二小時中,拿破崙在馬背上過了六十小時。會戰進展到此刻,他卻驚人地再次小睡十分鐘,這既表明他有多疲憊,同樣也體現他有多冷靜,當日,在拉斯多夫的小土墩(司令部所在地)及其附近至少有26名參謀官死傷。

派14000人沿多瑙河向洛鮑島進軍,他希望切斷拿破崙的退路,繞到法軍後方。馬塞納軍實施了整個戰局中最雄心勃勃的機動之一,他們正對著奧軍的兩個軍行軍5英里,徑直橫穿戰場。拿破崙隨後命令貝西埃派騎兵衝擊科洛夫拉特軍和奧軍擲彈兵預備隊的結合處。他看著4000名重騎兵馳過自己身邊,他們高呼「皇帝萬歲!」他回答道:「別拿刀砍,用你們的刀尖,用刀尖。」

貝西埃胯下的坐騎被擊斃,他自己也中了一發加農炮炮彈,被人帶離戰場。拿破崙擔心這會打擊士氣,於是敦促那些知道不該關心發生了何事的人繼續戰鬥。貝西埃一康復,拿破崙便同元帥開玩笑,說對方不在場導致他少抓20000名俘虜。貝西埃的衝鋒是拿破崙戰爭中最後一次決定性的騎兵戰鬥,正如整個瓦格拉姆會戰是炮兵主導戰場之始。

當查理大公在下午4時獲悉其弟約翰的部隊離戰場還有10英里遠時,這才意識到其圍殲法軍的計劃已告失敗,同時感到即使把這場屠殺繼續下去也於事無補,遂命令部隊脫離戰鬥向北撤入摩拉維亞山區。

當奧軍後撤時,法軍大炮群開始前進。拿破崙要求老近衛軍的每個步兵連派20名志願者跑去前方,幫炮兵調動並操作大炮,各連照辦。達武正沿魯斯巴赫河行軍。拿破崙命令麥克唐納進攻,以便釘住奧軍預備隊隊列,阻止他們去攻擊達武。

於是大公決定分階段撤退。兩軍繼續爭奪施塔德勞村、卡格蘭村、利奧波爾道村和施特雷伯斯多夫村,與此同時,奧軍預備軍的擲彈兵師和騎兵師互相掩護。正是在戰役的這一階段,法軍騎兵名將安托萬·德·拉薩爾在部下面前被擊斃。拉薩爾在奧斯特利茨、埃勞和斯德丁表現出色,在1800年戰局中用壞了七把刀,還分別在埃及和海爾斯貝格救了達武和繆拉的命。「30歲還沒死的騎兵是孬種,」他曾經評價驃騎兵,「我不指望活過30歲。」拉薩爾戰死時33歲。

這四十個小時中,法軍一些部隊幾乎一直在戰鬥。大部分法軍士兵純粹是太累了,所以才沒有追擊敵軍。晚上7點左右,拿破崙和一名騰躍兵共享湯、麵包和雞肉,並察覺到自己不能在戰場上乘勝追擊。雖說瓦格拉姆會戰和奧斯特利茨會戰、阿爾科萊會戰並排刻在榮軍院拿破崙墓的大理石基座上,但它實際上是某種皮洛士式勝利。(西方諺語,意指代價高昂、得不償失的勝利。)

在瓦格拉姆會戰中,拿破崙的軍團至少有30000人死傷,此外有4000人被俘。法軍還折損了大量戰馬、11門大炮、3面鷹旗和9面軍旗。奧軍有23000人死傷、18000人被俘,雖然損失嚴重,但他們退向茨納伊姆時秩序良好,所以只丟了9門被打壞的大炮和1面軍旗。

這次會戰法蘭西的拿破崙、馬塞納、達武、馬爾蒙、貝西埃等人,除了蘇爾特以外,能到場的一流法國指揮官基本上全到了全部到齊,奧地利方面查理大公(也翻譯為卡爾大公或查爾斯大公)、拉德茨基、施瓦岑貝格等人也是全部到場了,雙方投入兵力超過三十萬,火炮將近一千門,稱之為全明星大戰應該是不過分的。

1812年的博羅季諾會戰,拿破崙打的最血腥的戰役,又是一次雙方投入加起來超過三十萬的大戰,同樣是拿破崙的一場皮洛士勝利,這一次同樣是名將雲集,沙俄這邊巴克萊、庫圖佐夫、巴格拉季昂、本尼格森等全部都在。

斯摩棱斯克之戰結束後,1812年9月5日,拿破崙奪取博羅季諾戰場西南端的舍瓦爾季諾多面堡,該地離俄軍主要陣地太遠,故而防守不充分。俄軍約有6000人死亡、負傷或失蹤,法軍中這一數字則為4000。自從十周前橫渡涅曼河,拿破崙一直渴望這種戰鬥,於是他為此勉勵軍隊。這十周來,11萬人染上斑疹傷寒,儘管有些人沒病死,另有很多人被擊斃或掉隊。

若大會戰爆發,拿破崙麾下可參戰軍力尚餘10.3萬人與587門大炮,相對而言,庫圖佐夫則有12.08萬人與640門大炮。之前三天,俄軍建造了難以攻克的多面堡與箭頭型土木防禦工事箭頭堡,挖深戰壕,並清理戰場上的火炮射界。後來,不少多面堡和箭頭堡按照其1812年的規格復建,今人仍可觀看它們。

會戰開始的前一天,博塞男爵到達司令部,其所乘馬車車頂捆著弗朗索瓦·熱拉爾畫的羅馬王肖像。費恩寫道,拿破崙收下畫像,「難以抑制自己的感情」,遂把肖像放在帳篷外的椅子上,讓部隊瞻望未來的皇帝。「先生們,」拿破崙對前來做簡報的軍官們說,「相信我,要是我兒子15歲了,站在這兒的就不是畫,而是他了。」[98]次日,皇帝說:「把畫拿走,好好保管。他太小了,還不能看打仗。」(事實上羅馬王只有十八個月大。撤退途中畫像丟了,但熱拉爾留了副本。)

會戰前日,拿破崙致信瑪麗·路易絲,此信說他「特別疲憊」,但戰後次日,他又宣稱自己「非常」健康(他常常在信里這樣說)。會戰前,他斷斷續續地睡了一晚上。會戰日,他在凌晨3點起床,直到晚上9點後才睡覺。索爾蒂克伯爵證明,拿破崙指揮會戰時正患重感冒,但塞居爾寫道,皇帝苦於「滾燙高燒,何況那痛苦惡疾兇猛地複發了,折磨著他。只要他動作狂暴、情緒高漲,此疾就會發作」。

會戰大部分時間,拿破崙一直在舍瓦爾季諾多面堡坐著。勒熱納後來回憶道:「我執行了很多任務,每當我完成使命後返回那兒,我都看見他坐在同一個位置上,用袖珍望遠鏡追蹤所有動向,並鎮定自若地下達命令。」

會戰前日,拿破崙、貝爾蒂埃、歐仁及一些參謀官偵察戰場邊緣。俄軍發射葡萄彈,哥薩克騎兵也威脅到皇帝一行,他們只好離開了。拿破崙能看見俄軍陣地有多牢固,他派一系列軍官觀察防務,可他們沒發現戰場中央的大多面堡。莫斯科民兵建成內含18門(這一數字很快增至24門)大炮的大多面堡。軍官們也沒發現戰場中部的大多面堡和兩座箭頭堡位於完全相隔的兩塊高地上,而且視線外還藏著第三處箭頭堡。

博羅季諾會戰前夜,拿破崙發布宣言:

士兵們,這就是你們盼望已久的戰鬥!從現在開始,勝利就靠你們了。我們必須贏。打了勝仗後,你們就有充裕的物資,可住進舒適的冬營,還能馬上返回家鄉!拿出你們在奧斯特利茨、弗里德蘭、維捷布斯克和斯摩棱斯克的樣子來,最末代的後人也會自豪地引述這一天你們的表現。讓他們這樣說你們:「他參加過莫斯科城牆下那場偉大的會戰。」

1812年9月7日(周一),博羅季諾會戰爆發。當時,它是史上最血腥的單日會戰,直到一個多世紀後第一次馬恩河會戰打響。「皇帝幾乎沒睡。」拉普回憶道。他不斷叫醒拿破崙,並送上前衛的報告,表明當晚俄軍沒有再逃。凌晨3點,拿破崙起床,他喝了些潘趣酒,對拉普說:「幸運是自由的情婦。我經常這麼說,現在我開始體會到了。」

他補充道,大軍清楚只能在莫斯科找到補給。「這支可憐的軍隊已少了很多人,」拿破崙說,「但留下的是精兵,此外我的近衛軍未受影響。」後來他撩開帳篷帘子往外走,路過帳外的兩名衛兵,說:「有點冷,但太陽不錯,這是奧斯特利茨的太陽。」

早上6點,100門法軍大炮組成炮群,炮轟俄軍中部。6點30分,達武開始進攻。他派出三個精銳步兵師,共計2.2萬人。這三個師由將領路易·弗里昂、讓·孔龐、約瑟夫·德賽指揮,組成旅縱隊,另有70門大炮密切支援他們。奈伊的三個師跟隨其後,他的兵力共有1萬人。7500名威斯特伐利亞士兵留作預備。

這場戰鬥持續了一上午,戰況的確慘烈。達武胯下坐騎被擊斃,他自己也負傷。俄軍士兵照常不願讓出戰場。最後,法軍得派4萬名步兵與1.1萬名騎兵去力克箭頭堡。法軍靠密集方陣刺刀戰拿下兩處箭頭堡,然後他們才發現第三處箭頭堡,那時它開始朝前兩處箭頭堡後無掩護的地區傾瀉炮火。拿下第三處也得付出巨大代價。箭頭堡七度易手,這正是俄軍擅長的消耗戰,而拿破崙遠離本國,需要避免這種戰鬥。

到7點30分時,歐仁已經靠刺刀衝鋒攻佔了博羅季諾村,但他隨後走過科洛恰河上的橋,沖向戈爾基,這就走得太遠了。歐仁的士兵退回博羅季諾時遭蹂躪,但他們設法守住了村子,直至會戰結束。10點,波尼亞托夫斯基拿下烏季察村,莫朗將軍的一個步兵旅也攻克大多面堡,但沒有部隊充分增援該旅,於是沒過多久,莫朗就被逐出大多面堡,並遭受慘重的傷亡。與此同時,法軍終於攻下了巴格拉季翁箭頭堡,而巴格拉季翁本人在反擊中遭受致命傷——他的左腿被炮彈碎片炸得血肉模糊。

近午時分,達武攻佔由120棟房屋組成的謝苗諾夫斯科耶村,拿破崙遂能調炮兵上前,讓他們轟擊俄軍左翼。中午,會戰進入緊要關頭。俄軍戰線仍然拉得過長,數名元帥(7位現役元帥和2位未來元帥)便懇求拿破崙投入帝國近衛軍,以便切斷敵軍戰線。

在這次會戰中,拉普四度負傷,他也求拿破崙讓近衛軍參戰。拿破崙拒絕了,他不帶其他預備隊,來到距巴黎1800英里遠的地方,就連這種冒險也有個限度,所以說,如果當時確有戰機,也無人利用它。塞居爾回憶道,奈伊、達武和繆拉派貝利亞爾將軍來見皇帝,請求他讓青年近衛軍進攻半敞開的俄軍左翼。拿破崙「猶豫不決,命令那位將軍再去看看」。這時貝西埃來了,他說俄軍只是有序退往第二處陣地。皇帝對貝利亞爾說,投入預備隊前,他想「把棋局看得更分明」,這一暗喻他用過多次。

塞居爾認為,決策背後可能有政治動機。「團結外籍軍隊的紐帶只有勝利」,由於大軍的多語言性質,拿破崙「斷定有必要保留一路忠誠的精兵」。俄軍將領普拉托夫正威脅他的左翼和後方,所以他不能投入近衛軍;戰場南側有一條舊驛道,中午時分,波尼亞托夫斯基尚未奪取該道的任何一邊,假如此時他派近衛軍沿舊驛道下行,俄軍炮兵可能會狠狠打擊他們。

後來,達呂、迪馬和貝爾蒂埃再次力勸拿破崙投入近衛軍,他回答道:「假如明天還有一場會戰,我要拿什麼軍隊去打呢?」不管戰前宣言說了什麼,此刻他離莫斯科尚有65英里。當日早上,皇帝命令青年近衛軍進入戰場陣地,他急切地對莫爾捷強調道,沒有直接命令絕不能行動:「聽我之令,僅此而已。」

沒過多久,庫圖佐夫就收緊戰線。阿爾芒·德·科蘭古稱,大多面堡的加農炮繼續「向法軍中央噴射,營造出真實的地獄」,並阻擋其他地方的全部主要進展。下午3點,歐仁率三路步兵縱隊進攻大多面堡。一隊騎兵衝鋒,設法從多面堡後方進入堡內,但蒙布蘭、御廄總管的弟弟奧古斯特·德·科蘭古(AugustedeCaulaincourt)都戰死了奧古斯特的死訊傳至司令部,拿破崙便對科蘭古說:「你聽到消息了,想退下嗎?」科蘭古沒有回答。他只是借舉帽承認這一點,唯有眼中的淚水表明他聽見了弟弟的噩耗。

下午4點,大軍團已拿下戰場。歐仁、繆拉和奈伊再次請求拿破崙投入近衛軍,這回他們想動用騎兵,可拿破崙又拒絕了。「我不想見它被毀,」他對拉普說,「它不參戰,我也自信能贏。」到5點時,繆拉仍然主張讓騎兵上陣,但貝西埃已然反對這一提議,他指出:「皇帝和法國之間還有歐洲。」

此時貝爾蒂埃也改了主意,他補充道,不管怎麼說,現在出動近衛軍太遲了。到此時俄軍已後撤半英里,然後他們停下了,準備防守陣地。大軍團筋疲力盡,他們準備好炮轟敵軍陣地,但無意進攻。拿破崙命令近衛炮兵指揮官讓·索爾比耶將軍沖俄軍新陣地開火:「既然他們想要,就給他們!」

晚上,庫圖佐夫在夜色掩護下離開。他折損了大量士兵,很可能達43000人,但俄軍非常頑強地抵抗,因此他麾下只有1000人和20門大炮落入敵手。(「我俘虜數千人,繳獲60門大炮。」拿破崙仍對瑪麗·路易絲這麼說。

會戰持續十小時,其總損失可以這樣算:整整十小時中,每隔五分鐘就有一架滿載乘客的大型噴氣式飛機在佔地6平方英里的區域內墜毀,機上乘員非死即傷。庫圖佐夫立刻致信沙皇,宣稱俄軍大勝,聖彼得堡於是又演唱《感恩贊》。拿破崙的帳篷在舍瓦爾季諾多面堡後面,當晚7點,他在帳篷里同貝爾蒂埃、達武用餐。

「我發現他一反常態,非常激動,」博塞記載道,「他頭髮蓬亂,看上去疲憊不堪。失去了這麼多英勇的將士,他心懷悲傷。」據說皇帝還自嘲道,他保住了戰場,打開了通往莫斯科的路,己方戰損(6600人死亡,21400人受傷)也比俄軍戰損少很多,雙方在戰略上都輸掉了,法軍算是戰術上慘烈的小勝,沙俄高層確實寄希望於打贏一仗,並不是從現在開始就在準備戰略撤退。

有觀點認為他仍沒取得自己如此急需的決定性勝利,這既是因為他的正面進攻缺乏想像力,也是因為他不肯拿預備隊冒險,個人認為未必是拿破崙水平下降了,因為這種一鎚子買賣實在是難以預料,特別是在俄國這種地域廣闊的地方。


漢二年四月,劉邦趁項羽主力陷在齊地、楚都彭城空虛之機,率軍直取彭城。彭城之戰正式打響。

項羽捨棄「金城千里」的關中,而選擇定都彭城,正是看中了彭城顯赫的戰略地位。但彭城作為一個四戰之地,缺少一朝之都所必備的要素——安全性!

一個金戈鐵馬、征戰不休的地方,無論在平時,還是在戰時,都只能作為一方軍事重鎮,予以重兵把守,以其為立國之都顯然極為勉強,這是項羽犯的一個戰略性錯誤。從兵要地理上看,彭城雖然呈現山圍水繞之勢,但其周遭山地起伏較小,海拔較低,而環繞彭城周圍的河流水量季節性變化很大,時有枯竭之虞,因此山水對彭城的軍事防禦作用是相當有限的,根本無法與關中形勝之地相媲美。再加上彭城地處黃泛平原,「地勢陸通,驍騎所騁」,易攻難守。項羽定都彭城,是其覆滅的開始!

就彭城之戰而言,反楚聯軍兵力雄厚,總計達56萬之眾。劉邦計劃兵分三路對項羽發起大規模戰略進攻,具體軍事部署如下:

一、劉邦親率周勃、夏侯嬰、盧綰、靳歙、司馬欣、董翳及五路諸侯軍為中路,以張良為軍師、陳平為參乘,由洛陽東下,經雍丘、睢陽,攻擊彭城。

二、曹參、樊噲、灌嬰、酈商及陳餘所派趙軍為北路,由圍津(今河南滑縣東北)渡河南下,目的在於首先奪取東郡和薛郡等楚國北部地區,截斷正在齊國作戰的項羽的歸路,然後南下與中路會攻彭城,大致路線是由朝歌經定陶(今山東定陶 西北)、胡陵(今山東魚台東南),出蕭縣(今安徽蕭縣西北)、彭城。

三、將軍薛歐、王吸及王陵軍為南路,由宛(今南陽)趨葉(今葉縣),攻陽夏(今河南太康),然後東下與中路會攻彭城。

從劉邦這一軍事部署來看,其主要戰略方針是趁彭城守備兵力薄弱之機,集中優勢兵力,一舉襲取彭城,逼使項羽進退失據,予以殲滅。可見他的這一戰略方針的核心思想就是奪取楚都彭城。

此時的項羽正深陷齊地無法脫身南下,故對眼下聯軍的大舉進攻只能暫取守勢。其軍事部署大致是北自濟水(今黃河)西岸,迤南亘(今河南杞縣)、太康、淮陽一線,布置守備,兵力主要集中於西南的陽夏和西部的曲遇(今河南中牟東),以及重鎮定陶。楚都彭城的兵力則不多,主要部署在蕭、碭(今河南永城北)一帶。

從項羽這一軍事部署來看,他的主要戰略方針是依託軍事重鎮進行重點防禦,實現以點制面。通過對軍事重鎮的頑強防守,達到遲滯、消耗和殺傷聯軍有生力量的目的,為楚軍主力南下爭取時間,以求最終殲滅聯軍于堅城之下。

但首先,重點防禦必然要求楚軍集中兵力於一點或幾點,這就不可避免地造成了整體防線的鬆散與薄弱。聯軍可抓住這點,通過對楚軍防禦間隙和翼側的大膽迂迴穿插,肢解楚軍防禦體系,最後完成對楚軍的分割包圍。就算堅城能暫時成功防守,但由於國土淪陷,堅城猶如孤島一般,陷落也只是遲早的事情。

其次,針對聯軍三路進攻,被動地施行三點防堵,這是一種不折不扣的分兵把守主義,目的無非是想要不喪失一寸土地,但最終結果必然是丟失全部土地。正所謂「無所不備,則無所不寡」,這種「無所不備」使本已薄弱不堪的兵力更加捉襟見肘,結果自然是任何一路都無法抵擋住聯軍的攻擊。

最後,項羽的重點防禦戰略必然要求守將固守待援,這就變相地捆住了前線指揮員的手腳,否決了指揮員戰場機斷處置的軍事自主權。在這種戰略的支配下,守城將領只能是被動地專守防禦,而鮮有主動出擊精神和大膽施行機動防禦的勇氣。項羽的這一方針和部署,給劉邦奪取彭城創造了十分有利的條件,從而決定了彭城會戰初期的戰局。

反楚聯軍方的薛歐、王吸、王陵率領南路軍首先在陽夏與楚軍接戰,擊破楚軍後,隨即東下蕭、碭,與中路軍會師。由曹參、樊噲、灌嬰、酈商等率領的北路軍,在南路軍進攻陽夏的同時,從圍津渡過了濟水,隨後兵分兩路,分別向濟水北岸的煮棗(今山東東明縣南)和重鎮定陶發起進攻。樊噲率軍攻打煮棗,很快取得勝利:楚將王武、程處被擊敗,煮棗守軍大部戰死,煮棗城被焚毀。曹參、灌嬰攻打定陶,定陶守將項他、龍且與漢軍交戰失利,被迫棄城東逃,漢軍遂佔領了定陶城。定陶被攻佔,也就解除了北路軍南下會師的側翼威脅。爾後,曹參令樊噲領軍一部南下外黃(今河南商丘民權縣西北),與中路軍會師,曹參則率灌嬰、酈商追擊東逃的項他、龍且軍。項他、龍且率楚軍殘部逃至胡陵,正準備沿泗水南下彭城時,漢將酈商率軍追至,雙方遂在胡陵展開廝殺。胡陵的防禦絲毫未能阻遏漢軍的凌厲攻勢,項他、龍且再度敗逃。酈商攻下胡陵後,北路軍主力南下蕭、碭,與中路軍會師。

劉邦親自率領的中路軍也很順利。周勃的先鋒軍攻下曲遇,進抵外黃。這時,彭越自巨野澤率兵3萬來會,樊噲也從北路方面前來會合,聯軍的力量空前加強,遂向蕭、碭地區推進。

在蕭、碭地區,聯軍中、北、南三路大軍勝利會師,近60萬人的隊伍浩浩蕩蕩,勢不可擋,蕭、碭二縣的楚軍防禦一觸即潰,反楚聯軍隨即向楚都彭城進發。彭城並沒有多少守軍,其防守全在定陶至陽夏一線,防線既被突破,彭城便赫然暴露在聯軍面前。 反楚聯軍幾乎沒有遭遇多少抵抗就開進了彭城。當時,彭城守兵寥寥,所有精兵猛將都隨項羽北上伐齊,只剩老弱數千留守城中。面對聯軍咄咄逼人的氣勢,守軍不得不放棄抵抗紛紛逃散。不到一個月時間,西楚霸王項羽苦心經營的都城輕而易舉地落入了漢王劉邦的手中。

反楚聯軍之所以勢如破竹地攻下了楚都彭城,除了前面列舉的項羽布置失誤外,最根本的原因還在於西楚霸王項羽認不清誰才是他最大的敵人。他誤以為田榮是他最應消滅的敵人,是田榮挑戰了他獨霸天下的戰略格局,因而欲置之於死地,相反對潛在的真正對手劉邦則不以為意。 其實,田榮作為齊地王族後裔,只想據地自雄,當「土皇帝」,沒有消滅項羽、建立帝業的大志,也沒有建立帝業的資本,他的反叛純粹是為了發泄心中的憤懣。田榮對項羽來說只是癬疥之患,對付他,一紙冊封令足矣。

劉邦則不同。劉邦作為秦末農民起義領袖,在反秦戰爭中建立起的功勛與項羽相比,可謂不分伯仲。劉邦在戰爭中集聚起的強大軍政實力和崇高威望,是項羽以外的其他反秦領袖都難望其項背的,因此有問鼎天下的實力。戰後天下大勢也明顯呈現出「非項即劉,非劉即項」的局面,這是對項羽現實而直接的威脅,可以這樣說,只有劉邦,既有大志,又有資本,稱得上是項羽的頭號敵人。

但是,項羽由於政治上的幼稚,不僅鴻門宴前、宴中沒有認識到劉邦是他最大的政治對手,更在漢元年五月田榮叛亂、八月劉邦還定三秦時,仍然沒有意識到最大的危險在劉邦而不在田榮。因此,項羽兵發齊地,沒有及時增援堅守廢丘的章邯,使劉邦輕取關中。直到劉邦站穩關中,揮師東進,攻佔楚都彭城,項羽方意識到劉邦才是自己真正的敵人!

值得一提的是,回顧之前的作戰,反楚聯軍大舉侵入楚地,是遠離後方基地的大規模外線出擊。聯軍把戰爭引向楚國腹地,對楚軍戰略基地造成了巨大破壞,而留守楚軍面對強敵入侵,則陷入了被動的內線作戰困境。但從戰略上看,楚軍當時並不是毫無勝算可言。

鑒於反楚聯軍是外線出擊,而楚軍處於內線防守態勢,楚軍應摒棄消極防禦,轉而以攻代守,運用積極的機動防禦,不計較一城一地之得失(但楚都彭城必保),大膽誘敵深入,不斷給予反楚聯軍有生力量以有力消耗、疲憊、遲滯和殺傷,利用空間爭取時間,為最後消滅聯軍創造條件。正因為楚軍戰略上處於劣勢的防守地位,所以在戰術上,更應有主動出擊的精神,如此才有可能實現防禦目的——保住楚都彭城。

楚軍之前在具體戰術安排上,亦有許多可以改進之處。 針對反楚聯軍兵分三路,分進合擊態勢,楚軍應該集中兵力,執行各個擊破方針。具體的兵力配置是,楚將項他率部分楚軍扼守重鎮定陶,以牽制聯軍北路軍團;其餘兵力由驍將龍且統一指揮,作為一支雄厚的機動打擊力量,集中部署於睢陽一帶。睢陽是豫東重鎮,地處洛陽—睢陽—彭城中軸線上,扼中路聯軍主攻要衝,其西去近處是外黃、雍丘,東面掩蔽蕭、碭及彭城,與重鎮定陶、陽夏構成掎角之勢,再加上睢陽地處黃淮平原,地勢平曠利於部隊機動,所以一旦有事,楚軍可四面出擊,很好地做到戰場策應。

當然,各個擊破的順序應是先弱後強,即先諸侯軍後漢軍。反楚聯軍56萬,可謂聲勢浩大,但仔細分析就會發現駭人的聲勢背後是外強中乾,除漢軍是真正有戰鬥力的「硬核桃」外,其他五路諸侯軍可謂是一串「爛葡萄」。

聯軍的主力——漢軍也不全是精悍異常,其戰鬥力自北而南明顯存在參差不齊的現象。漢軍中戰鬥力最為強悍的是由曹參、灌嬰率領的北路軍團,這支軍團是漢軍精銳中的精銳,隨漢王劉邦南征北戰多年,立下戰功無數;中路漢王劉邦親自率領的周勃軍團戰鬥力稍次一等;南路的薛歐、王吸、王陵軍團戰鬥力則最弱。早先,薛歐、王吸曾奉劉邦之命率軍出武關,聯合割據南陽的王陵,以前往沛縣迎接漢王家小為名,向楚軍發起試探性進攻。結果他們被項羽派兵所阻,遭受重大損失。聯軍南路軍團便是由這支漢軍經補充整頓而來,但由於之前遭受的重大打擊,整個軍團畏敵情緒嚴重,其戰鬥力可想而知。

因此,在各個擊破的具體操作上,龍且率領的楚軍主力不應被北路漢軍的凌厲攻勢所調動,而應先發制人,迅速擊破聯軍南路軍團;然後快速轉移兵力繞至中路聯軍側後,拊其側背逼聯軍回撤;在運動中割裂諸侯軍與漢軍的聯繫,抓住戰機,迅速殲滅諸侯軍。這樣的話,就會從總體上削弱聯軍實力,漢軍自然也會由強轉弱。

另外,楚軍不應盲目地與漢軍進行不利的會戰。楚軍應充分發揮自己深處內線的優勢,以機動靈活的戰術,在廣闊的戰場上與漢軍巧妙周旋,並不斷襲擾漢軍薄弱的後勤補給線,迫使漢軍疲於應付,實現拖住漢軍的目的,為楚軍主力南下馳援爭取時間。若是這樣的話,漢軍是很難暢通無阻地拿下彭城的。

當然,歷史不容假設,劉邦已經完全實現了預定的戰略目標。

不過,聯軍進入彭城後,劉邦以為大功即成,便放鬆了戒備。他令呂后兄周呂侯駐軍下邑(今安徽碭山縣);拜彭越為魏相,命他領兵略定梁地,掩護漢軍側背;又令樊噲北攻鄒、魯、瑕丘(今山東磁陽西25里)、薛(今山東騰州東南44里),並命其率軍在今山東嶧縣—棗莊—鄒縣—曲阜—滋陽一帶駐守,以掩護彭城。劉邦自己則在楚宮住下,收項羽美人、珍寶。聯軍將士日日置酒聚會,歡呼暢飲。 當時,除去守備各地的兵力以及駐守在鄒魯的樊噲軍以外,漢軍與諸侯軍在蕭、碭及彭城的兵力,約為30萬人。很顯然,聯軍的勝利是暫時的,並非最後的徹底勝利。因為項羽所率的楚軍主力並未受到重大打擊,而且其精銳兵力近在城陽,再加上劉邦進入彭城後忘乎所以,對駐紮在蕭、碭及彭城一帶的聯軍,沒有做出進一步作戰部署,勢必要引起戰局的再次變幻。

楚軍反擊

當劉邦君臣和聯軍將士沉浸在勝利的喜悅中歡歌痛飲時,丟失都城的霸王項羽則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危機中。 軍事方面,項羽面臨南北兩線作戰的困境。齊地尚未平定,南下回師救楚,則腹背受敵;若漢齊聯手,則楚軍極有可能在齊楚兩地間慘遭圍殲。 政治方面,盟友的背叛,使楚國在政治大環境中陷入了極度孤立無援的狀態。楚漢之爭,若沒有盟友的支持,項羽僅憑一己之力想要挽回頹勢,難之又難!

面對如此險惡的政治、軍事環境,震怒之餘的霸王項羽卻馬上冷靜下,制定了一個大膽而瘋狂的反擊計劃。 項羽下令封鎖一切消息,並傳達了一明一暗兩項決定:一、公開部署諸將繼續攻擊田橫,平定齊國,一切如同原定計劃一樣,造成項羽仍然羈留齊地平叛的假象;二、秘密集結軍中騎兵,組成一支3萬人的機動部隊,由項羽親自率領,火速開拔。

當時兩軍作戰序列如下: 楚軍:西楚霸王項羽為最高統帥,「亞父」范增為軍師,將領有鍾離昧、季布、項聲、龍且、周蘭等,總兵力為3萬騎兵。楚軍人馬雖少,卻是一支響噹噹的百戰之師,戰力著實不容小覷。

聯軍:漢王劉邦為最高統帥,「帝師」張良、陳平為謀士,漢將有周勃、樊噲、酈商、靳歙、灌嬰、夏侯嬰,諸侯軍有魏王豹、韓王信、河南王申陽、殷王司馬卬、常山王張耳領導的五路軍隊。彭城之戰中,聯軍參戰總兵力達56萬人,近19倍於楚軍。

項羽軍由城陽奔襲彭城,最近便的路線是沿沂水河谷南下,走陽都(今山東沂南縣南部)—啟陽(今山東臨沂北)—蘭陵(今山東蒼山縣西南)—傅陽(今山東棗莊市東南)一線直撲彭城。然而,項羽軍進入陽都南部的啟陽後,卻突然改變行軍方向,西去今浚河河谷,走費城(今山東費縣北)、郚城(今山東泗水縣南),由泗水河谷抵達楚國的薛郡魯縣(今山東曲阜)。 快速隱秘地進入薛郡的3萬楚軍騎兵部隊,在項羽的親自指揮下,晝伏夜出,避開城池,利用本土作戰地形熟悉的優勢,穿行於聯軍各部的結合部。楚軍閃電般地從魯地經胡陵直插彭城地區,在魯地作戰的漢軍樊噲部甚至絲毫未能遲滯楚軍的行動,一觸即潰。

項羽突入彭城地區後,並沒有急於直撲楚都彭城,而是迂迴到彭城的西部——蕭縣。3萬大軍於夜間抵達蕭縣,拂曉時分突然向聯軍發起了進攻。聯軍猝不及防之下向東潰逃,楚軍一舉攻佔蕭縣,切斷了聯軍由彭城西撤回國的退路。 當時,聯軍自西而東攻佔彭城後,兵鋒分別向北(楚薛郡)、東(楚東海郡)和南(楚泗水郡)三個方向展開,以擴大戰果。聯軍主力部隊,除留守蕭、碭一部外,其餘則集中部署在彭城東北方向,準備給從啟陽—蘭陵—傅陽一線回師彭城的楚軍迎頭痛擊,因此對於楚軍繞道插入背後,突然從西部出現的情況,劉邦完全沒有預料到。

於是,當項羽親率楚軍精銳部隊攻佔蕭縣,大軍的退路和補給線被截斷的消息傳到彭城後,前一天擁嬌夜飲、酣醉方休的劉邦大驚,倉促指揮聯軍掉頭應戰,但為時已晚。

蕭縣聯軍殘部向東潰逃至彭城,楚軍跟蹤追擊,遂同聯軍主力大戰於彭城之下。倉促應戰的聯軍,亂作一團。56萬聯軍建制已亂,成了一群群亂鬨哄的待宰羔羊,哪有戰鬥力可言?

項羽指揮楚軍以兩翼迂迴、正面突破戰術,將聯軍割裂開來,致使聯軍各部陷入各自為戰的苦境。西楚霸王項羽一向以驍勇善戰聞名,他親自統領中路騎兵,向聯軍發起正面攻擊。這支騎兵部隊緊緊咬住聯軍指揮中樞窮追猛打,失去指揮的聯軍徹底喪失組織抵抗的能力,在楚軍的分割包圍下血流成河。 楚軍鐵騎往來馳騁,戰至晌午,聯軍大敗,被斬殺五六萬人。餘下數十萬聯軍苦戰突圍,潰逃至谷水、泗水之濱(在彭城東部,二水相合處),被楚軍追上。在楚軍的驅趕和打擊下,聯軍被殲及因落水、踩踏而死者達十餘萬人。剩餘聯軍東退無路,爭往彭城西南的呂梁山區潰逃,企圖憑藉山地的有利地形穩住陣腳,組織反擊;但楚軍不給聯軍一絲翻盤的機會,黏住聯軍窮追不捨,追殲聯軍於靈璧(今安徽濉溪西)以東的濉水邊。楚軍再次殲滅聯軍十餘萬人,「濉水為之不流」。

漢王劉邦也被裹挾在這支亂軍當中,形勢危如累卵。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突然颳起西北大風,瞬時飛沙走石,天昏地暗。楚軍戰馬受驚,圍攻隊形出現混亂。在這混亂的局勢中,劉邦在數十名警衛騎士的掩護下,乘機突圍脫逃,得免於難,直奔下邑方向而去。劉邦逃至下邑,才得到妻兄周呂侯呂澤部隊的保護,之後逃回滎陽(今河南滎陽東北)。 在逃跑途中,劉邦的父親和妻子呂雉都被楚軍俘獲。而劉邦為了輕裝逃命,多次將車上的兒女推下車,幸有夏侯嬰保護他們才留得一命。

成敗剖析

彭城之戰中,3萬楚軍以橫掃之勢於半日內擊潰聯軍56萬之眾,創造了中國古代戰爭史上少有的速決戰典範。這場反擊戰之所以取得如此大的勝利,關鍵在於主帥西楚霸王項羽對戰場形勢的精確把握和可圈可點的指揮藝術。

第一,項羽忠實貫徹了《孫子兵法》里「凡戰者,以正合,以奇勝」的思想,強調以奇襲取勝。

戰略上,項羽在獲悉楚都彭城失陷後,並沒有張皇失措,而是從容部署諸將,繼續攻擊田橫,遂造成霸王項羽仍然羈留齊地平叛的假象,這是用大部隊繼續攻齊作為迷惑敵人的「正兵」。他自己則親率3萬精騎繞道彭城西面的蕭縣偷襲聯軍的補給線,這是運用「間接路線」實施奇兵反擊。戰術上,項羽沒有在劉邦重兵布防的彭城北面、東面採取軍事行動,而是由城陽東北經魯縣、胡陵至蕭縣,走了一個反「S」形,繞至聯軍的側後,然後由西而東猛攻,其戰役企圖就是求殲聯軍於彭城、谷水、泗水、濉水之間,戰役結果基本上實現了這一目標。

第二,項羽善於斷敵糧道(補給線),並有破釜沉舟、拚死決鬥的勇氣,這是項羽戰術指揮的兩大特色,不論巨鹿決戰還是彭城之戰,都是這樣。 反楚聯軍的56萬大軍可謂聲勢浩大,但並不是無懈可擊。聯軍大規模東征若不能「取用於國,因糧於敵」,則只能勞師役遠,千里運糧。聯軍漫長而又脆弱的補給線正是他們的死穴所在。孫子云:「軍無輜重則亡,無糧食則亡,無委積則亡。」糧道或退路一旦被截斷,則往往使敵軍心動搖,陣腳自亂。楚軍3萬鐵騎突然攻佔蕭縣的消息傳到彭城,對聯軍來說無異於五雷轟頂,因為這宣告了聯軍後勤補給線和西去歸途從此被楚軍切斷,從心理上對聯軍產生了強大的震懾效應。

項羽的另一大戰術指揮特色就是敢於破釜沉舟、拚死決鬥。聯軍攻佔彭城,無疑使楚軍陷入進退失據的絕境,對楚軍來說唯有死戰方能脫困。再加上劉邦君臣入據彭城後「日置酒高會」,下層士兵在楚都內燒殺搶掠無惡不作,這種踐踏楚軍家園的行徑,必然使楚軍上下同仇敵愾,此時的楚軍與聯軍的「驕兵」相比,個個都成了怒氣滿懷的「哀兵」。 因此彭城之戰中,楚軍士氣如虹,全軍上下拿出巨鹿大戰中無不以一當十的英雄氣概,聯軍自然是望風披靡,兵敗如山倒。

第三,項羽之所以能取得這次反擊的勝利,還在於他握有一支強大的騎兵。 項羽反擊彭城所統領的3萬鐵騎,全部來自巨鹿大戰中俘獲的秦長城軍團,秦長城軍團內多騎兵,而尤以婁煩騎兵最為精悍。婁煩人作為馬背上的民族,自幼弓馬騎射無所不精。這支少數民族騎兵部隊作為秦帝國邊防軍的一部分,為蒙恬北擊匈奴、收復河套地區立下了赫赫戰功。巨鹿大戰後,項羽坑殺20萬秦軍,獨留這支騎兵部隊為己所用,編成了強大的騎兵集團。彭城之戰中,項羽親率這支騎兵軍團千里大迂迴,以兩翼包抄、中央突破的戰術,迅速對聯軍進行連續突擊,並一路窮追猛打,把這一兵種的戰場優勢發揮得淋漓盡致。

第四,項羽具有古之名將所共有的出色的戰場洞察力。

軍隊的戰鬥力建立在成建制的組織與指揮之上,一旦建制被打亂,整個軍隊就成了一盤散沙,毫無戰鬥力可言。楚軍要想打亂聯軍的建制,實現以亂取勝,最簡單、最行之有效的方法就是端掉聯軍的指揮中樞。項羽在命兩路騎兵迂迴包抄進行兜擊的同時,自己親率中路騎兵直奔漢王大帳,咬定聯軍最高指揮部窮追猛打。這種兇猛攻擊,使聯軍最高統帥劉邦疲於應付,根本無暇指揮作戰,這就造成聯軍指揮系統癱瘓,故而自始至終都無法組織軍隊進行抵抗。在喪失指揮的情況下,聯軍徹底崩潰,成了一群群亂鬨哄的待宰羔羊,楚軍成功地實現了戰役企圖。

可見,西楚霸王項羽綜合發揮了騎兵快速突擊的優勢、部隊破釜沉舟的決死精神和奇襲戰術的特殊效果,再加上自己出色的戰場洞察力,才取得了彭城反擊戰的決定性勝利,給了聯軍毀滅性的打擊,彌補了楚漢戰爭開始以來的諸多失誤。

當然,項羽的優異表現也是基於劉邦在初勝後的麻痹大意。 之前,漢王劉邦挾56萬之眾一舉襲占楚都彭城,戰果煌煌,神人共睹,但其之後的決策與指揮可謂是進退失據。

首先,劉邦當時對戰爭的本質——「保存自己,消滅敵人」的主要方面,即消滅敵軍的實力認識不足,而把全部著眼點放在攻城奪地上,未能給楚軍主力以削弱和打擊,這是戰爭指導方針上的錯誤。劉邦乘虛襲占彭城,以為楚都已破,項羽失去倚仗,殊不知項羽的力量重心在軍隊,而不在彭城,若不能消滅項羽的軍隊,即不能結束戰爭。 劉邦攻佔彭城,取得的只是一場表面上的勝利,並沒有消滅敵人的根本力量——楚軍的主力。

其次,聯軍最高統帥劉邦盲目樂觀,疏忽大意。此前楚漢雙方從未交過手,劉邦對項羽的用兵風格只能從旁得知,並沒有機會親身領教。這次攻入彭城,一路上太過順利,劉邦由此對項羽等閑視之,覺得這個西楚霸王也不過如此,主觀上滋生了輕敵情緒。因此,他對項羽的反擊沒有給予嚴肅對待。

除此之外,漢王君臣報復項羽心切,只顧快意眼前,早忘了大局。原本是劉邦先入關攻下秦都咸陽,但秦宮室的美人財寶,劉邦不敢享用,被迫封存府庫以待項羽。而項羽卻背約,徒封劉邦為漢王。劉邦這一肚子火,到了彭城,就如火山爆發,再也控制不住了。加上劉邦天性好色,秦宮室的美姬財寶被項羽掠走,現在失而復得,此時不享,更待何時? 所以聯軍上至最高統帥,下至士伍步卒全都沉浸在前所未有的歡慶中。可以說,此時劉邦對項羽的反擊報復拋之腦後,喪失了應有的警惕心,差一點給自己釀成軍破身死的悲劇!

第三,漢王謀臣皆無預見。彭城大戰時,軍師張良、參乘陳平全在營中。他們兩位作為漢王帳下的高級幕僚,一個寡慾冷靜(張良),一個多謀善變(陳平),理應不會沉醉於眼前的勝利,清楚項羽絕不會甘心楚都彭城輕易被占,一定會回師反攻。但奇怪的是,這兩位歷史上傑出的謀略家,此時同時失聲,對項羽出兵蕭縣也毫無預見。事後推測,他們可能是被這場全軍上下齊心營造的歡樂海洋所感染、吞沒,失去了應有的冷靜清醒和警惕心。由此看來,人無完人,天才也有犯錯誤的時候。對彭城之戰聯軍大敗,他們兩位負有不可推卸的失察之責。

第四,聯軍無組織、無紀律,精神渙散,凝聚力差。56萬聯軍大多來自流民,他們流寇習氣嚴重,在進入楚都彭城見識了這裡的繁華後,更是惡習爆發。 而且聯軍這種臨時湊到一起的隊伍,最大的弱點便是缺乏凝聚力。由於五國聯軍各有建制,戰前、戰時缺乏有效整編,基本上是漢將管漢軍,諸侯將領管諸侯軍。這就造成聯軍難以統一調度,無法形成一支軍隊應有的凝聚力和強大戰鬥力。一旦受挫,只要有一路兵敗或出逃,整個聯軍就極容易全線崩盤,迅速潰散。

第五,聯軍進佔彭城後,應對項羽反擊的軍事部署失誤,導致防禦失敗。劉邦拿下彭城後,急於擴張戰果導致分散兵力,且僅以重兵布防彭城東北角,一廂情願地認為項羽必會從啟陽—蘭陵—傅陽一線回師彭城,盲目被動地迎擊楚軍。除此之外,聯軍也沒有加強與齊軍的聯繫,沒能實現南北夾擊楚軍的戰略。

第六,聯軍缺少強大的騎兵部隊。彭城之戰給劉邦印象最深的就是楚軍風馳電掣般的騎兵突擊。由於己方部隊沒有騎兵保護,楚軍騎兵在聯軍陣營內左衝右突,如入無人之境,瞬間就把聯軍陣形衝垮、割裂,從而使聯軍無法組織有效抵抗,結果一敗塗地。吸取了這一教訓,劉邦於此戰後組建了漢郎中騎兵,以秦騎士李必、駱甲為左右校尉,由中大夫灌嬰統領。這支騎兵部隊在隨後的京索之戰中成功打退了楚騎兵對漢軍的追擊,並在楚漢戰爭後期深入楚國腹地,為最終垓下圍殲項羽立下汗馬功勞。

總而言之,彭城之戰是劉邦自起兵以來所遭受的最大失敗。 軍事上,此戰漢軍近乎全軍覆沒,甚至連劉邦的老父和妻子都被楚軍俘去。當時戰場上若不是突發惡劣天氣,劉邦定是在劫難逃,兵敗身死怕是在所難免。前線的巨大失利,致使蕭何不得不「發關中老弱未傅悉詣滎陽」,韓信也從關中馳赴滎陽,協助劉邦謀劃軍機,這才穩固了危如累卵的戰場形勢。

政治上,諸侯王中除了殷王司馬卬死於亂軍,河南王申陽失蹤外,其餘諸王眼見劉邦於彭城大敗,紛紛調轉陣營,棄漢投楚。其中塞王司馬欣、翟王董翳乘機脫離劉邦控制,重歸項羽帳下;代王陳餘見張耳未死,當即脫漢,並與項羽約和;西魏王魏豹假借探親為名,絕河反漢,與楚和好;彭越也放棄了其攻下的梁地十餘城,引兵北上,駐軍河上(今河南滑縣北),自保觀望;甚至齊地的田橫也放棄了其一貫的反楚立場,在項羽殺了田假後不久,主動與楚國停戰結盟。諸侯紛紛背漢,此時劉邦與彭城大戰前的項羽頗有相似之處——陷入空前的孤立危機中。也就是說,劉邦幾個月來苦心經營起來的戰略優勢,頃刻間蕩然無存,不得不從戰略進攻轉向戰略收縮。

不過,彭城之戰雖以楚勝漢敗收場,但縱觀楚漢戰爭開始以來雙方之得失,其實劉邦是得大於失,而項羽則是失大於得。 劉邦雖然兵敗彭城,遭受慘重損失,可謂功敗垂成,但他成功地奪得了關中及關東部分極為重要的戰略地區。這些地區為劉邦帶來的人力、物力、財力呈幾何式增長,使其牢牢佔據了進可攻、退可守的有利地位,完全擺脫了鴻門宴前後隨時有可能被項羽消滅的危險境地。雖然彭城之戰漢軍基幹兵力損失殆盡,但漢王集團領導核心卻絲毫未損,張良、陳平、蕭何、曹參、灌嬰、樊噲等一干文臣武將皆成功突出重圍並復歸漢王帳下。在他們的悉心輔佐下,劉邦很快在滎陽—成皋(虎牢)一線站穩腳跟,向項羽反撲過來。

彭城反擊戰對項羽來說,可謂輝煌至極。憑藉此戰,霸王項羽一舉扭轉頹勢,不僅成功收復了楚國全部失地,而且扳回了戰爭之初由於戰略失當造成的不利局面,重新佔據了楚漢戰爭的主動權,霸王聲威大振。 此外,項羽也從此戰中總結了經驗和教訓,認識到劉邦才是自己最大的敵人,在同田橫約和後,便把主要攻擊矛頭指向了劉邦,乘勝向漢軍發起追擊,企圖徹底消滅劉邦。但是,項羽此時轉變戰略方向,已經為時過晚。

首先,由於楚軍主力滯留齊地,無法及時南下馳援,造成追擊後勁不足的劣勢,無力將彭城大捷發展成全局性的勝利。 其次,由於項羽處理不善,心腹愛將、重要盟友九江王英布與他離心離德,並最終反楚投漢,這不得不說是項羽犯的一大錯誤。此時,項羽的戰略優勢,已較戰爭開始前大大減弱。

因此,項羽的彭城大捷,是一場「皮洛士式勝利」。由於項羽未能「宜將勝勇追窮寇」,漢王劉邦勝利逃脫。幸免於難的劉邦通過謀形造勢,團結調動一切可以使用的力量,發揮整個集團的優勢,最終實現了拖垮項羽、贏得天下的目標。

引自

《楚漢戰爭彭城之戰再解析 》

作者/張磊


如果不是比喻,而是字面意義上的「明星」,那必須是二戰美國的戰略轟炸。

二戰美軍的含星量不要說其他軍隊比不了,大部分國家的影視界都比不上。

兩位天皇級巨星當時都在美國陸軍航空兵服役,都是飛前線的作戰人員。

克拉克蓋博,少校。機槍手和觀察員。美軍高層原本是不同意他上前線的,因為美國精神的象徵被俘影響太大。據說蓋博和陸軍私下約定,如果飛機失控,他不跳傘。

詹姆斯斯圖爾特,准將。最開始是飛行教官,後來擔任飛行員兼大隊作戰參謀,參加了戰爭後期的千機轟炸,而且牽涉到一些美軍的秘密行動。

如何評價詹姆斯?史都華(James Stewar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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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軍是有史以來軍宣做得最好的軍隊,除了兩位男演員,還有一大堆電影界的大佬到部隊拍攝電影。因為轟炸機帶不了多少人,所以需要各位導演親自扛攝像機:

傑克華納,華納兄弟中的弟弟,陸軍電影小組成員

弗蘭克卡普拉,奧斯卡最佳導演,電影小組成員,代表作《一夜風流》,《中國抗戰》,《生活多美好》

威廉惠勒,奧斯卡最佳導演,電影小組成員,代表作《忠勇之家》,《羅馬假日》,《賓虛》

約翰休斯頓,奧斯卡最佳導演,電影小組成員,代表作《馬爾他之鷹》,《碧血金沙》

威廉霍爾登,奧斯卡最佳男主角,電影小組成員,代表作《日落大道》

還有一些名氣沒那麼大的明星。

里根總統這個不說了。

約翰斯特奇斯,著名西部片導演。

吉恩羅登貝瑞,《星際迷航》之父。

德福雷斯特凱利,《星際迷航》的麥考伊醫生。

查爾斯布朗森,70年代的動作巨星。

沃爾特馬修,最佳男配角。


第二次世界大戰


漢中之戰 襄樊之戰

兩場都是全明星陣容,最後的結果也都是方面軍被殲滅,軍團長戰死,所屬勢力在當地失去控制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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