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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覺醒來,變成了首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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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命的說我這輩子註定跟錢無緣,窮困潦倒啊。

我看著銀行卡里那數不清的零,決定先去拆算命先生的台。

算命先生姓謝名遙,是某個道派的嫡傳弟子。年紀輕輕,算命很有一套,許多富豪都去他那裡算過財運。

至於我嘛,我本來是個程序員,陪BOSS出差,拿下了項目喝了酒,BOSS心情很好,說帶我見見世面。

於是我就見到了謝遙。

謝遙一見我就捂住了眼睛,很嫌棄的樣子:「窮鬼,來這兒幹嘛?」

靠。

嫌貧愛富。

我忍住了罵他的衝動,跟BOSS說了聲要不我先回去了。

謝遙又涼涼道:「你這種人啊,算命也是白算。命里就沒財運,怎麼努力都不成的。我要是你,就躺平接受命運的捶打算了。」

我看了BOSS一眼,他已經睡成一攤泥了。

於是我把診詢室的門關上,三兩步走到謝遙面前。

謝遙嚇了一跳,很戒備地看我:「你幹嘛?」

我一隻手用力按在他肩膀上。

謝遙還挺瘦的,跟我這種常年健身保命防止寫代碼途中猝死的健身選手沒法比。

他掙扎了兩下,然後就放棄了,「大哥,有話好好說,別動粗。」

我鬆開他,說:「你這種靠封建迷信賺錢的人,沒資格評價我。」

說完,我就頭也不回地走了。

身後有椅子刮擦地面的聲音,謝遙站了起來,說:「大哥,我……」

後面的話我就沒聽見了,因為我把門關上了。

也不知道怕泄露什麼機密,診詢室的隔音效果做的特別好。

我嘆了口氣,把BOSS送回房間,然後繼續寫我的程序。

我沒把謝遙的話放在心上,畢竟,今天的磚還沒搬完。

搬磚狗不配想太多。

奈何任務太多,我敲鍵盤敲到了凌晨兩點,榛果拿鐵也救不了我,我在桌前睡著了。

再醒來的時候,我已經不在酒店了。

別問我為什麼知道,因為我躺著的床太舒服了,不是商務酒店能達到的水準。

我心裡惦記著寫到一半的代碼,掙扎著坐了起來。

然後我看見了好幾排手辦,陳列在床尾的大柜子上。

啥玩意兒啊。

我買不起的那些東西怎麼都出現在了我面前?

我光著腳下床,發現地上鋪了柔軟的地毯。

我拉開窗帘,哦,拉不動,我用遙控器開了窗帘,被底下的草原驚住了。

原諒我沒文化,那其實叫莊園不叫草原嗎?

總而言之,一覺醒來,我變成了首富。

別問我是哪個國家的首富了!提問者沒掰扯明白,我也不好吹牛我是世界首富吧。

總之我變成了一個住在莊園里的土豪,銀行卡里有數不清的零。

對了,我還叫關烈,但關烈只是我的中文名罷了。

我,關烈,現在是個中德混血,身份是個藝術家。

淦。

我這個貧下中農懂什麼藝術啊。

放過我吧。

於是我跟助理說我要出差。

助理問我要去哪兒。

我想了一會兒,「中國,江州。」

江州有個互聯網公司,銳意科技。

銳意科技里應該有個程序員,叫關烈。

我想知道,如果我不是我了,那麼關烈到底還是不是關烈。

我落地的時候,是江州的凌晨一點。

機場大多數是滿面倦容的商務人士,拉著行李箱腳步匆匆。

我正在百無聊賴地等助理過來呢,就看見一對老夫妻的背影。

背影我太熟悉了。

是我爸媽。

我感覺眼睛一下子就酸了。

我是個大男人,流血流汗不流淚的大男人。但我現在還是不爭氣地紅了眼睛。

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我已經站在了爸媽的面前。

老媽愣住了,抬頭看我。

目光里似有千言萬語。

我也期待地看著她。

就說了母子心有靈犀吧!一定是吧!老媽一定透過我衣冠楚楚的外在一眼就看到了她兒子狗都嫌的靈魂!

好久,她試探著說一句:「我們不買房,也不買保險。」

我低頭看了眼我這身據說是義大利高定的西服,很怨念地瞪了一眼遠處一無所知的助理。

「媽...」我剛說出口,老爸就抬頭看我,揮了揮手,像趕蒼蠅:「我們真沒錢,喊媽也沒用,我們上過防詐騙課。」

我知道啊,你那課還是我給你報的呢。

「兩位老人家來江州是探親,還是旅遊?」我變換戰術。

老爸說:「來收屍的。」

……

這天沒法聊了。

克里斯蒂安很快過來,妥帖地提醒我:「埃倫,車到了。」

我視線停留在正從塑料袋往外拿速食麵的老爸老媽身上,閉了閉眼睛,囑咐克里斯蒂安悄悄給他們安排餐食。

-

我吧,是個坐地鐵上班的打工人,至今不認識幾個車標。

但從司機的白手套和風度翩翩的舉止上看,我毫不懷疑克里斯蒂安給我安排了頂級豪車。

因此,我剛下車,大廈門衛就很客氣地問我:「先生有何貴幹?」

我保持著屬於首富的高冷表情沒說話,克里斯蒂安飈了一長串英文。

說老實話,我也有點沒太聽懂。

隨後,前台給銳意科技撥了個電話,克里斯蒂安接的,這回切換成了中文,沒過幾分鐘就幫我安排好了跟技術總監的會面。

技術總監,就是帶我出差還帶我算命的那個BOSS。

BOSS風風火火地進來了,頭頂一簇呆毛。

我就知道,他今天又忘記抹髮膠了。

以前我老跟著他一起加班,他這人睡一覺起來頭髮就炸毛,髮膠還是我推薦給他用的。

不過以後,我就沒機會提醒他髮型的事了。

「埃倫先生是吧,幸會幸會。」

我敷衍地跟他握手,急忙問:「貴公司有沒有一個叫做關烈的程序員?」

克里斯蒂安的眉毛微妙地一抬。

他是知道我中文名的。

我裝作沒看見他表情,緊緊盯著BOSS。

BOSS說:「有啊,不過他…前兩天去世了。」

果然。

我深吸了一口氣,問:「那…你們的撫恤工作是怎麼做的?」

BOSS挺為難地看我一眼,像是在考慮要不要把這種信息說給我一個外人聽。

克里斯蒂安帶著程式化的笑容說:「對員工的關懷能夠體現一家公司的企業精神,這將決定我們是否要和貴公司合作。」

BOSS說:「關烈啊是在出差的時候去世的,算因公意外死亡事故。我們請來了他父母,機票費住宿費全包,同時也按照勞動法的標準給出了救濟費和喪葬補助費。關烈還年輕,以前在我手下做事,是很認真的一個小夥子,發生這種事情,誰都不想的。」

他說著說著有點動情,哽咽了一下。

好久,他才想起來問我:「您之前是不是認識關烈?」

克里斯蒂安也轉過頭看我。

我隨口扯謊:「是的,挺早之前,我看見過他寫的代碼,很簡潔清晰。比較有緣分的是,我們倆中文名一樣。所以這次來到中國,我特意想拜訪他一下。」

BOSS一幅恍然大悟的樣子:「原來是這樣,那確實是有緣了。關烈這人代碼水平高,人也特別孝順,家裡兩個老人都生病,他就想辦法多賺一點醫藥費。不僅在公司加班,下班了也會接一點外包的活繼續做。可惜啊,您要是早幾天過來,跟他談談合作,沒準他就不會出這事兒了。」

我心裡有點酸澀。

在我負擔最重的那幾年裡,我也曾幻想有個富豪或者富婆對我施以援手。

可是,沒有。一覺醒來,銀行卡餘額還是那麼慘不忍睹,醫院的繳費單依然是一長串。我仍舊沒辦法向心動女孩發出吃飯的邀約,因為我知道自己給不出一個可靠的未來。

人生只能靠自己。這是我一直就知道的事情。

我發了會兒呆,克里斯蒂安遞給我一杯水。

我喝了兩口,緩了緩神,說:「我此行確實打算跟貴公司談合作,但我現在改變主意了。這位跟我同名的關烈先生英年早逝,我想為他的父母做點兒什麼。」

我擱下杯子,對克里斯蒂安說:「把那筆準備投資的錢用來給關烈父母看病吧…不要讓他們覺得是被施捨,你知道該怎麼做。」

克里斯蒂安問也不問為什麼,應聲說好。

BOSS把我們的話都聽在了耳朵里,特誠懇地說:「埃倫先生,謝謝你啊。要是關烈在天上看著,一定會很感謝你的。」

我笑了笑,沒說話。

財富的力量到底有多大,身為窮光蛋的我一直不太清楚。

但今天我大概有了點了解。

財富,可以讓我變成救世主。為我愛的人,鋪平通往健康、舒適、愜意生活的道路。

-

克里斯蒂安輕輕說:「埃倫,你吩咐的事情已經辦好了。接下來有什麼安排?」

我站在落地窗前沉默地看著CBD繁忙的車流,說:「去鶴城,找一個叫做謝遙的算命先生。」

2

之前陪著BOSS來算命的時候是在夜裡,我心裡惦記著沒寫完的程序,沒注意打量周圍環境。現在一看,謝遙這間命理風水居竟然坐落在鶴城的地標性建築里,頗有點大隱隱於市的感覺。

克里斯蒂安辦事很周到,我們到風水居的時候,恰好趕上了他預約的時間。

前台是個眉清目秀的小姑娘,見到我們倆外國面孔也不驚詫,微笑著問我們預約了多久。

克里斯蒂安說:「三小時。」

……

小姑娘八風不動的微笑表情卡了殼,轉而用一種看冤大頭的目光注視著我們。

我看著價目表上童叟無欺的5000元/小時,感覺心在滴血。

克里斯蒂安奇怪地問我:「難道不是多多益善嗎?」

還用上成語了。

我說:「嗯,非常好。」

診詢室的門打開了,克里斯蒂安留在外面,我獨自一人進去。

謝遙穿著一身白色長衫,鼻樑上架著副金絲眼鏡,手下動作行雲流水,是在泡茶。

姿態挺美,不過說實話,有點娘娘腔。

他倒上了茶,才抬頭看我。

然後他就陷入了長久的沉默,挺糾結地打量著我。

我不動聲色,內心卻在奔騰不息:他是不是看出來我真實的靈魂了?看起來他還有兩把刷子!

然後謝遙終於開口,眼角眉梢都是笑,「Hello. Can you speak Chinese?」

神他媽。

我狀似平靜地說:「我母親是中國人。」

謝遙把茶放在我面前,點點頭說:「現在的外國友人對中華文化也很感興趣啊。您是想算什麼?」

我說:「算財運。」

我攤開手掌給他看。

謝遙看了半晌,又與我拉開些距離仔細看我的臉龐。

「不對…」他說。

我心裡一動,追問:「哪裡不對?」

他沉吟片刻,說:「從手掌紋路上看,您是天生的富貴命,祖祖輩輩累積的富貴。但從氣運上看,您又是個天生的窮鬼命,這輩子都不可能有餘財的。按理說掌紋主命,人氣主運,命與運相輔相成,走向是一致的。但在您身上,命與運完全是兩種走向。」

我苦笑。

軀殼還是那個軀殼,靈魂卻換了一個。命與運,能一樣嗎。

謝遙留意到我的表情,又說:「在看財運的時候,我也注意到您的掌紋和氣運對您的生命期給出了不一樣的解釋。您的掌紋表示,您應該活到壽終正寢,一生無虞。但您的氣運則是一團烏黑,是半隻腳踏進陰曹地府的徵兆。」

我感覺後背發涼,咕嚕嚕喝完茶盞里的苦茶。

其實在決定來鶴城之前,我想了很多很多。

我要以埃倫的身份活下去,這是毋庸置疑的。

但我想弄清楚靈魂穿越的事為什麼會發生在我身上,埃倫去了哪兒、我又能以埃倫的身份活多久。而想要找到這些問題的答案,我必須有幫手。

這個幫手,必須是懂一點玄學的人。

於是,我想到了謝遙。

我清了清嗓子,說:「幾天前的夜裡,大概八九點的時候,你給兩個男人算過命。其中有一個,你說他是天生窮鬼命,你還記得嗎?」

謝遙眯著眼睛想了會兒,好像想起來確有此事,於是他試探著問我:「你是…?」

我微微一笑:「我就是那個天生窮鬼。」

哐當。

謝遙手裡的紫砂小壺砸在了我的杯子上,小壺小杯雙雙殞命。

我往後退一步,隨手抽了幾張紙擦乾身上的水珠。

謝遙還維持著倒水的姿勢,好半天才顫抖著問一句:「大哥,你是冤魂不散,找我算賬的嗎?」

還好,他沒有質疑我在編故事。

我說:「我只想知道為什麼會這樣。」

謝遙喊前台姑娘過來收拾殘局了。

這期間,我們誰也沒說話。

直到姑娘送上一份新的茶具並關上了門,謝遙才揉著太陽穴開口:「怪不得我看你命運二分,走勢詭譎。你這樣人不人鬼不鬼的,確實很難算出準確的運道來。」

我沉默了會兒,問他:「你剛剛說我半隻腳踏入陰曹地府?」

水壺裡的水正在沸騰,發出氣泡炸裂的聲響。

謝遙嗯了一聲,又捉過我的手掌查看。

好半天,他才皺著眉說:「你本人確實是萬里無一的天生窮鬼命,即便靈魂換到了命格極好的身體里,也硬生生把人家的運道破壞了。而且…」

他手指划過我掌心的紋路,停留在了某一處分叉。

然後他鄭重看我:「你天生窮鬼命,暴富只會加快你死亡的速度。偷來的人生算不得人生的,你的大限就要到了。」

我問:「有沒有方法化解?」

他想了好久,又去翻書柜上的書。一連翻了好幾本,眉頭都打結。

我的心情就跟坐過山車似的起起伏伏,生怕他斷言我明天就會橫死。

過了好久,他說:「有方法,但是你可能不願意接受。」

我平靜地說:「生死之外都是小事,你說吧。」

謝遙說,我要順應天道,做回窮鬼。

而且做回窮鬼的法子還有講究,不能奢靡浪費,要行大善大義之舉。

善行產生的善緣可以抵消我命中自帶的業債,沒準還能給我留個幾百塊錢防身,讓我不至於真睡橋洞去。

我猶豫了會兒:「可這些錢並不是我自己的,是埃倫的。我要散盡家財,也不能拿別人辛辛苦苦賺的錢丟著玩兒吧。」

謝遙詭異地注視著我,我嚇一跳:「怎麼了?」

謝遙說:「你不會還覺得你跟這具身體是兩個人吧?大哥,醒醒,你要是死了,這具身體也就徹底完蛋了。」

我問:「那這具身體里原本的靈魂呢?」

謝遙說:「不見了。」

「不見了是什麼意思?」我追問。

「不見了就是不見了!你多關心關心你自個兒吧,好好想想怎麼活下去才是正經事。」謝遙沒好氣地白我一眼。

空氣都安靜下來。

我捏了捏指骨。

謝遙估計想起了我上次毆打他未遂的事情,又恢復了之前客氣的表情,「我讓你多關心關心自己,是為你好。你以為散盡家財做好事有那麼容易?告訴你,這不是做慈善就能了結的事兒。你自己也說了,這些錢並不是你賺的,你拿它們做慈善效果不大。你必須親自去做一些好事兒,最好是斬妖除魔、懲惡揚善的事兒,順帶著把這些錢花出去。」

我沉默挺久。

謝遙咳了兩聲,一副紆尊降貴的表情:「鑒於你命格是我見過最奇特的,我就勉為其難陪你一起啦。」

我詫異地看他。

謝遙推了推鼻樑上的金絲眼鏡,故作高深地說:「我可是鶴山派第五十七代嫡傳弟子,能掐會算,熟讀經典,人稱鶴山之光。告訴你啊,有我陪你,你可賺翻了。」

我直白道:「天上不會掉餡餅,你這麼幫我,要我出多少錢?」

沒等他開口,我又自行否決了:「先說好,我開不出天價報酬給你。」

謝遙笑了,說:「你這人思維倒是清晰。實話跟你說吧,我們鶴山派也是有KPI的。我今年一直在致力於跟財神爺打交道,想趕著後半年干票大的。」

我半信半疑:「這樣還算有點可信,不過也不能你說什麼我就信什麼。」

謝遙「嘿」了一聲,摘下眼鏡揉鼻樑,說:「你說你都是一個要死的人了,我騙你有什麼意思?」

我翻出手機搜索鶴山派。

五花八門的網頁跳了出來。

嘖,怎麼說呢。這個鶴山派啊,確實歷史悠久,謝遙倒也沒誆我。

而且我留意到鶴山派官方網站里專門設計了一個欄目叫做「衛道還願」。仔細看的話,從二三十年前就有人開始在「衛道還願」欄目里寫留言了,而且語言風格迥異。

有的錯漏字挺多,邏輯也挺亂。有的就條理分明,遣詞造句文縐縐的。

基本可以排除水軍了。

裡面留言內容很多,什麼止小兒夜啼,避免家破人亡,風雪夜救援等等。

感覺挺神神叨叨的。

不是說好了建國以後不許成精嗎?

我忍不住發問:「現在這年頭,哪還有妖魔啊?」

謝遙微微一笑:「這你就不懂了吧,靈魂穿越的事都能發生,妖魔鬼怪自然也不罕見。不過,妖魔鬼怪的這些事通常都由我們處理掉了,危害不到你們這些普通人。」

得。

又給了他一次裝逼的機會。

我涼涼道:「您這麼仙風道骨,怎麼還開店賺錢呢?直接喝露水不就得了?」

謝遙撣撣白色褂子上不存在的灰塵,語重心長地教育我:「小同志,你這想法就不對了,這都什麼年代了,修道必須穿得破破爛爛的嗎?我鶴山派講究的是個入世,斬妖除魔和吃飽穿暖它並不矛盾啊。」

他好像天生嘴皮子利落,甭管我說什麼,他總有歪理一大堆。

對抗魔法的辦法是……別給他機會。

於是乎我轉移話題,說要再思考一下。

謝遙把聯繫方式留給我,說:「你想通了,隨時找我啊。」


一般這種夢我都不做的,怕把自己弄的更慘……


我睡了一覺,醒來變成了首富。

這下可太爽了!

必須計劃著怎麼享受啊!

咳咳......

先去涮涮火鍋吧!

然後......

今晚是叫許超模...還是叫劉超模...

得了,兩個一起來吧。

哦,對了!

把她們閨蜜都帶著吧。

爺現在有錢,養的起!

嗯......

接下來,得準備著去旅遊了啊。

咱先去......再去......再......

(滿足願望)


我睡了一覺,醒來……我成了首富!?

什麼?首富?

!!!

難以置信,我一定還沒醒,啪――

………………

我醒了!

異世界的時空里,頂著首富的名頭,還是得靠自己打拚。原以為所有的幻想最終都會敗給現實,但沒想到,只想一心搞事業的我居然被人暗戳戳的喜歡著!

天哪,我在做夢嗎?我不是醒了嗎!

正文――

「救救我――放過我吧!」疼痛,我的靈魂已經感受不到我的肉體,我的肉體在血色里抽搐。我多想讓他們救救我!

電流傳過我體內的細胞,疼!我好累,我想睡一覺。

我彷彿行走在夢裡,周遭一切和我毫無瓜葛,我看到穿著白大褂的醫生眼裡划過一抹痛心,隨即白了面龐,脫下手套出去了,我看他長得挺帥,不由自主地跟過去。門差點撞到我,虧我還覺得那醫生文質彬彬,沒想到一點紳士風度都沒有!

我還是出了門,沒撞上,萬幸!我高挺的鼻樑可不能毀在這破門手裡。

門口等著一堆人,都看著那醫生。有那麼好看嗎?我看看……我轉到他面前,沖他揮揮手,他裝作沒看見我!氣死我了,這人怎麼這麼討厭啊,居然裝作沒看見我,太過分了!

我沖他做了個鬼臉,他依舊不為所動,和那群人說了句什麼,我忙著生氣,沒聽清。那群人一下子不淡定了,場面極度混亂,有人在哭,哭得撕心裂肺,我不好意思再做鬼臉惹人注目,偷偷溜過去想安慰安慰哭得最凶的婦人。

我想扶她,可是沒用。我想:真可憐,也不知道是怎麼了。

她的眼淚不停的落下,漸漸的,她開始哽咽,再然後,變成了沒有聲音的哭泣。

隱約有人在喊我,我迷路了,找不到回家的路了,這破醫院附近我都轉了幾天了,問了好多人他們都不理我!哼,氣死我了,現在的人都什麼素質啊?

頭有點暈,誰?誰在叫我?我四處看了看,沒有!?怪了,這幾天到底怎麼了?

好冷,有人在燒火,去蹭蹭!那人怎麼也在哭,他冷嗎?不對啊,他有火的,嗯,那可能是餓了。

我掏了掏口袋,我居然還有錢!想也不想塞了一大把給他……我居然又被無視了!氣死我了。

我再也不要理這些人了,他們好過分哦。又有人在叫我,我沒好氣地回答一聲「幹嘛?」天旋地轉,我看到了我家!四周都是違規擺攤的商販,那棟小破樓,是我住了幾十年的地方,不過它太破了,我得掙錢買一間看得過去的房子,帶著家人去過好日子。

我沒有回去――我看到我家裡擺著黑白照,和我很像。我媽媽在擦拭供桌,媽媽――那天我在醫院見過她,這是怎麼了?那是誰?

是我……嗎?那路邊燒火的人是?錢――我掏出錢一看,紙錢!他在給我燒紙錢?

「走吧!看過了就該走了,做鬼,得向前看!」

「你才是鬼,你全家都鬼!」

什麼人啊,真的是……

沒想到那人笑了一下,繼續說「你知道一個理論嗎,就是某一時刻發生的事,可能會有很多種不同結果,比如你救人被刺,可能會被送到醫院,也可能不會,你被送到醫院,可能會死亡,也可能會活著……」

「是,但是我不可能既活著又死了,我和那隻貓一樣。」他怎麼知道我去醫院的??心裡疑惑道。

「看來你知道,那麼你現在,確定無疑已經死了,沒有第二種狀態!」

我死了?大白天的說什麼夢話呢!

「和我回去吧,去尋找你的下一個狀態!」

看在你聲音聽起來像個帥哥的份上,不和你計較了。

2020.11.24

我滿心疑慮,但能做什麼呢?什麼也不能了!我已經不再屬於這世界,這裡的一切都再與我無關,所有愛我的我愛的人,都只能在夢裡見到我了。

我似乎,還是閉上了眼睛,都說鬼是沒有眼淚的,那麼我還會哭嗎?

不舍的!不捨得!我放不下我的親人,但我無能為力。強自裝出渾不在意的模樣,跟著那人,我看不到他的樣貌,他一襲黑袍,融於黑暗之中,與這世界格格不入的高傲著。

恍惚了一瞬,我已經來到了一個奇異的空間。黑袍男子對我解釋著,「這裡是能量中轉空間,你如今只是一個能量體,不是鬼魂,要相信科學。」

「哦,不是鬼啊?我還以為能見著閻王呢!要是見著他,我得罵他一頓出出氣,真是的。」我咕噥著。

他毫不在意我話里話外含著的諷刺。「任意一個空間中,每一秒的時間單位里,都有無數比你年幼的生命體因為各種原因死去,他們也未必不是獨生。只要是生命,沒有能不死掉的!」

我不是不懂,就是覺得有些不公平,別人生來就是公主,享有一切:家世、地位、財富……甚至是智商。而我呢,努力一輩子達到的終點可能只是別人的起點而已。就這,我不曾抱怨什麼,偏偏還讓我遇上那樣的事,如果我一走了之,也許會有許多人死去,我良心過不去!可是……怎麼就死了呢?我的人生才剛開始,我的花樣年華還沒成型呢……

「嗯,然後呢?」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隨口答道。

「我們掌管的,是無數平行時空,每個時空里,都有一個你,你們的樣貌、指紋、甚至DNA都是相同的,但身份,學歷,地位千差萬別……」

「我以為你是靈魂擺渡人,沒想到,你是搞物理的!」

黑袍男子:……

「呃,你繼續,繼續!」我尷尬的抽了抽嘴角。

「想必和你解釋太多你也聽不懂,我就直接說吧。我要把你送進另一個平行時空,讓你在那裡生存。」

「你的意思是,我還能活著?」我激動的有些忘乎所以,這種時候,只要能多活一分鐘,讓我做什麼我都願意啊!

「是,不過是另外一個身份。」

他雙手打開,一個透明的屏幕出現在我面前,上面密密麻麻的小字,下面是兩個選項「同意並繼續」,「拒絕並退出」,遲疑了一瞬,也沒有看清楚上面羅列的各種條款,話說,我哪裡有心情仔細閱讀啊。伸出手指,按向了第一個按鈕……

黑袍終於露出了臉,不知怎的,我覺得他的表情帶著些許欣慰,可能是我看錯了,反正這麼多年,看人就沒看準過,因此得罪了不少人。管他是開心還是不開心,難道我還得去巴結一下,叩謝隆恩?

「我會送你進入時空隧道,時空隧道是摺疊扭曲的空間,通過時空隧道,你可能被送往某個地方,你還是你,但你又不是你了……」

我聽他又要開始嘮叨他那一套我聽不懂的理論,急忙打斷他「你說要怎麼過去就好,嘿嘿。」

「我不知道,每個人的精神網不一樣,通過蟲洞的速度也不同,時空隧道其實是片面的叫法,他裡面根本沒有時間,時間進不去的。在裡面一分鐘,可能世界已經過去幾年……」

我去,搞這麼半天,空歡喜一場啊,我這腦子就是騙子的最愛嗎?

「如果你的精神網足夠強大,能掌控蟲洞里的機甲,那麼大概率是能成功到達另外一個時空的,當然,如果不行,那你可能會被撕碎,永遠也出不來了!」

「什……什麼?」我一臉懵逼,這都……這都什麼事兒啊?「不是,那個,我……我能不去嗎?」

「黎小姐簽了協議,時空隧道已經在準備了!」他面不改色,毫無表情。

我氧化鈣你老母親,「那……你之前也沒說……」

「協議上都寫清楚了。」他毫不客氣的打斷我,「黎小姐,時空隧道已啟動完畢,是否開啟許可權?」

我看著再次浮上眼前的屏幕,突然很想打人……我咬牙切齒點了「否」,結果,屏幕「當」一聲彈出了「沒有開放許可權,您的能量體可能會被時空扭曲衝散,請謹慎選擇!」

無語凝噎,鼓起最後一點勇氣,拼一把了,散了就散了……於是我選擇了開啟許可權。

一切瞬間改變,我在猶豫的時候問出來的一句話只隱約聽到了答案。

「喂,你叫什麼,要是你把我害死了,我總得知道和閻王告誰的狀吧!」

黑袍男:……

「你已經死了,這裡是能量中轉站。」

「好好好,那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嗎,黑……啊不是……帥哥?」

黑袍男:……

如同一腳踩空,掉進了一個光怪陸離的噩夢裡。無數景象在我眼前划過,我在機甲中依舊被擠的快要散魂,雖然黑袍男一再糾正我讓我不要迷信,世界屬於科學,可是現在這樣,還不能允許我代入一下玄幻小說嗎?

「余昭」隱約傳入耳中。

蟲洞里的通行簡直無以言表,我只能說整個過程十分痛苦,在機甲系統提示是否結束進程的一刻,我的雙手已經死死按在了「是」上面,伴隨著巨大的衝擊,我所謂的能量體消散了,沒有任何心理準備,就這麼散了!

(待續)

2020.11.25

我以為一切就會這樣結束,說不上難受或是慶幸。這些天經歷的一切早已不在我的認知範圍內,以至於對我是怎麼從一個歡樂的乾飯人變成一坨能量體存了些不真實感,至於穿過時空隧道去往平行時空的事,那就更像是一個腦殘的夢。

我醒了!

??

看著雪白的天花板,又看了看四周,「啊,我真的沒死啊!歐耶,歡樂的乾飯人回來啦……」一不小心扯到了手上扎著的針頭,疼得我嗷一嗓子喊了出來。

立刻有人推門進來,沖著我一頷首「黎小姐,您醒啦!」說罷立刻處理我手上的針頭,又鼓搗了一下監護儀。「一切正常,黎小姐,您好好休息。」

「什麼小姐少爺的,你們醫院真周到。呃,那個……」不對,我們家應該不是住這種醫院的人家啊,這配置,這服務……這,也太好了吧,一天五萬?十萬?我住了幾天?完了完了,我要把我家的小破樓都給住沒了,以後露宿街頭……後脊一陣發涼。

努力平復一下心情,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我……可以出院了吧?」這地方,可不能再住下去,不然這輩子都要在打工還錢的日子中度過了。

「是的,現在就給您安排,司機會過來接您!」

「司機?」我又是一愣,我倒是想,可我不敢吶大哥,給我留點棺材本吧。「呃……呵呵呵……沒想到你們醫院服務這麼周到啊,那什麼,不用了,我打個電話讓我爸媽來接我就行。」

他露出不解的表情,看著我的眼神帶著點詫異和關懷。

??

「小姐,您……沒事兒吧?」

我能有什麼事,你剛不看了生命指標一切正常?難道我有事兒?

「總裁和夫人把所有公司交到你手裡之後就去旅遊了,至今聯繫不上……」

「啥……啥啥?不是,能不能講明白點?您家總裁夫人出去旅遊和我爸媽有什麼關係。」

他繼續投來關懷的眼神,大概是怕我得了逆行性遺忘,還給我做了一個測試。

腦子沒問題,他眼裡的關懷就像看著一個智障兒童!?

情緒是大起大落,他給我解釋了一通,大概就是我爸媽是聯繫不上的,讓他們來接不現實,但是!什麼公司、總裁、夫人……我一樣沒扯清楚,只好讓他出去,自己一個人先消化一下。

我拿著手機,發現是今年最新款,網上都炒爆了,只是沒錢買。

有點小激動,嘿嘿,新手機!

打開了!?我的指紋居然打開了手機,歐,難以置信,不過,有便宜不佔王八蛋,有手機不玩那什麼。我看著通訊軟體里堆滿了的文件,備忘錄里N條待處理事項,內心悄悄說了一句「裝逼狗!」

打開微博,什麼也不能阻止我刷微博的心,娛樂至上,腦子需要放空,想太多會磨損的……

於是我看到了我的大名躺在熱搜第一上。

??

什麼玩意兒?「黎氏現任家主黎初遙遊艇失事」。點進去看了看,得,放空個屁,腦子更亂了。

首富?那不是姓馬嗎?什麼時候姓黎了,還和我同名,我怎麼不知道?

「黎初遙」我試著搜索這個名字,一堆的人物簡介撲面而來,什麼天之驕女、商業奇才、名校畢業……

我嗤之以鼻,切~富二代,家裡有錢會畫個圈兒都是藝術家,更別說商業奇才這種屁話,是個人都是奇才。

邊看邊吐槽,嫉妒?好像是有點兒,誰讓她和我同名同姓還那麼優秀呢,好吧,我確實承認她優秀了。

不過,不影響我吐槽!直到……我看到了我的照片!

準確的說,那照片不是我的,我就沒有照過這照片的印象,但是,那五官容貌,分明是我……

我恍惚了。

腦海里突然撞入一句話「我會送你去往平行時空……」

一樣的名字,一樣的指紋,一樣的相貌;明明被撞得很嚴重,醒來卻只掛了個鹽水;「不一樣的家世、地位、學歷」;「總裁夫人把各公司交給你去旅遊了」;遊艇失事;平行時空……

亂七八糟的東西在腦海中盤亘了一會兒,我驚覺我已經真的到了平行時空里,這個世界裡,我,黎初遙,是個富甲一方的豪門家主。

(待續)

2020.11.27,我來更新啦,求點贊嗷!

我裂開了!所以我經歷的一切不是夢,我是真的死了,穿過時空隧道來到了平行時空里!?不可思議……

消化完這些東西,我的胃開始告訴我它餓了,我就知道它是個喂不飽的白眼狼,在這種時刻它居然掃興說餓!真是……沒出息。

哎,等等,我變富豪了……這設定,我喜歡啊。我終於可以一擲千金、大手大腳、豪氣干雲、翻雲覆雨……咳咳,不好意思用錯詞了。

但是,不影響我此刻澎湃的內心,以及立馬出院狂嗨一通的蠢蠢欲動。燒烤麻辣燙干鍋雞炸洋芋……在向我招手

這麼土的慶祝方式你一定覺得我low爆了,但是……此前身為一個窮鬼,我就是這麼慶祝來迎接或告別好運的,這時候,真的想不出來矜貴的大家小姐會怎麼慶祝啊啊啊,酒會?舞會?還是……她們壓根不會慶祝?

嘖嘖,果然,錢不能帶給他們快樂只能帶給我快樂,讓金錢來得更猛烈些吧。

哦對了,還沒炫耀一下我到底有多少錢呢!這可不行,人嘛,總是越缺什麼越喜歡炫耀什麼,我現在是個富豪了,可我偏要炫耀。哼!傲嬌臉。

黎家,哦就是我家,擁有幾十個大集團,到底有些啥?我也搞不懂啊,反正我們家的產業涉及醫療、教育、製造業、各類服務行業、IT技術產業、新能源、運輸業、房地產、農林牧副漁……是不是亂七八糟的?

這麼說吧,現在國內基本每個人都和我家有關,都是我家的忠實顧客。假如你想吃新鮮水果,好辦!你會住在我家開發建造的房子里,從我家製造的合成木桌子上拿起我家研發的手機,點開我家自主研發的APP,下單,我家的果園就會把貨物發給我家的運輸部門,你的快遞就會躺在我家製造的車上樂顛顛的來到你的手裡!

又或者你住在我家開發建造的房子里,給孩子穿上今年最新款的服裝,那是我家設計製作的,把孩子送進了幼兒園,然後是小學,初中,高中,大學,甚至是研究生博士,我黎家陪伴你的孩子走完整個學生時代,然後你的孩子會走進我家的公司,勤勤懇懇,兢兢業業,賺得自己的出彩人生,賺得我的盆盈缽滿。

沒有中間商,我就是那個中間商,嘿嘿。

哦,你問其他富豪?他們當然也有自己的賺錢方式啊,不過也是大同小異啦。

那黎家怎麼保持地位?拍賣是價高者得,買東西則是貨比三家,就憑我黎家的產業從不虧待員工,貨物也是品質保證,物美價廉,人們當然支持啰,也正是這樣,才吸引了各類優秀的才俊們紛至沓來,地位自然沒有憂慮啦。

國家管控?哦,我黎家也是為全國GDP做出巨大貢獻的,稅收……反正國家也支持就對了。要擱古代,我們家也算是皇商了!嘻嘻,偷偷樂一下。

哎呀,被你們看見了。

我怎麼才來就知道這麼多?我剛拿著原主的手機,網上都有啊!

我什麼時候出院?對嚯,我好餓!

「哎,……,那個……」完了,忘記問名字了,得,自己溜出去吧。

「乾飯了乾飯了,歡樂乾飯人可不能餓著!」

穿著病號服走到門口,其實吧,還挺潮,嘿嘿嘿。沒等我傻笑完,就有一幫人攔住了我的去路。

「你們……」是什麼人啊,不會遇到仇家了吧?

「黎小姐」,一群人對我鞠了一躬,聲音洪亮得整個醫院都聽到了,不少人紛紛側目,眼神彷彿在看一個神經病。看清是我,又裝作不在意的轉開目光……

我:「……」

那一鞠躬,我還以為我是沒活過來呢,一群黑西裝男女,上趕著來哀悼一下剛活過來的我?

還有,要不要搞這麼隆重,尷尬死了,裝逼被雷劈啊!

哎不對,不能劈不能劈,怎麼能說自己被雷劈呢?可是還是好尷尬啊,難道原主喜歡這種場面?

「黎小姐,老爺子讓我們來接您。」

「老爺子?」沒管三七二十一,也不怕暴露身份,我不懂就問。順帶問候了一下「老爺子」的品味……

「是的,老爺子……在老宅等您。」看出來了,他眼裡又一副關懷的眼神。

忍住,不能動氣!

啊,不行,叔可忍嬸不可忍,你們就這樣對待原主?想來也不敢,那你們怎麼能這樣對待頂著原主身份的我?氣死我了!

給我一面鏡子,我能看出我有多猙獰。想必黑西裝們也看出來了,語氣恭謹道:「小姐,去換衣服吧,您爺爺奶奶還在家等您呢,他可擔心您了!」

爺爺?在這個時空里,我還有個爺爺?

對,是原主的爺爺。

說到底,我不過是個鳩佔鵲巢的異世之人罷了。

就這麼毫無意義的想著,我已經被人收拾好送上了車,周遭的一切都沒有引起我的注意,渾渾噩噩,回到了老宅――有著我從未見過的親人的地方。對,還有奶奶。

(待續)

2020.12.1 更新了!

排場太大,我還沒吃飯的胃有些消化不良。老爺子可能比較喜歡養一堆帥哥,閑來沒事就讓他們報數玩……身為老爺子的孫女,現在的黎家家主,我覺得我有必要去去這股歪風,低調點~

然後……

我看到了他們口中的「老宅」……

得,您高調您的,我惹不起惹不起!

老宅很復古,就是門口得站一排御前侍衛的風格~沒這些個帥哥撐著,容易讓人認成冷宮。

哎呦喂,我的爺爺哎!

進了門,倒是煥然一新,又成了現代歐式建築風格,厚厚的地毯遮住光滑的瓷磚,白色天花板下是一盞極漂亮的吊燈,客廳和餐廳之間有透明的玻璃,擺設整齊一絲不苟。客廳左側朝陽,陽光透過窗戶,溫柔可愛。樓梯口則設在了右側,紅色扶手泛著敦厚的光澤……

「遙遙回來了,快來讓奶奶看看!」

對這棟奇怪建築的腹誹還沒完成,就被一個聲音招了魂。

熟悉的聲音,熟悉的話語,那是另一個世界的記憶了,每次回到擁擠的小破樓,都有一個蒼老溫柔的聲音喊著「遙遙……」「遙遙……」那時挺煩老人家的,一回家就嘮叨個沒完,直到某一天,回到家只有一張黑白的照片對自己笑。

想著,眼裡就氤氳出一層水汽。

「遙遙怎麼了,受委屈了嗎?哎呦來奶奶看看,我們遙遙多大個人了,還要哭鼻子嗎?」說著手已經到了我的眼角。

我順勢撒嬌,把臉湊到奶奶手裡,這雙手沒有經歷柴米油鹽的摧殘,不像記憶里那麼粗糙,帶著久違的溫暖。

「奶奶……我哪有……」

像是時空倒轉了,死者復活了!

「初遙,出院也不告訴我!?要不是我早派了人守著,你就自己溜了?」明明帶著嗔怒,我怎麼聽著就那麼溫柔呢?想必就是原主的爺爺了,以後,就是我的爺爺了!

我仰著頭,看著從樓梯口緩緩走下的老人,他頭髮花白,但氣息沉穩,精神矍鑠,年輕時,必是迷倒萬千少女的帥公子,現在依舊是個帥老頭。帥老頭腳邊,跟著一條大金毛,對我愛搭不理的。

在我習慣的那個世界裡,爺爺在我沒出生前就逝世了,我對他的印象不過是從別人口中聽隻言片語再草草湊個大概。如今,活生生的人站在我面前,不知道該怎麼形容此刻的心情。

我只知道,我一腦子亂麻,思維已經放棄了理個頭緒。以至於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應兩位老人的無限關懷的。

他們問了很多很多,比如遊艇怎麼會出事?當時船上有哪些人?工作上有沒有得罪什麼人?情感生活如何如何……

我內心是崩潰的,我也想知道啊!我莫名其妙就從窮鬼黎初遙變成首富黎初遙,我比誰都想知道原主去哪裡了,但是我不知道,我什麼也不知道!

沒有人知道,我想。

……不對,應該有一個人會知道,他叫什麼來著??完了完了,到底叫什麼?我該怎麼找到他?不會……再死一次吧!那還是算了。幹啥啥不行,怕死第一名,滾蛋吧您嘞。

亂七八糟的想著,我已經被投餵了,看著眼前餐盤裡堆成小山的食物,我……我雖然很餓,但也不至於把整張桌子的食物都堆給我一個人吧!

我連忙給爺爺奶奶夾菜,一方面回應這份愛,另一方面給自己減輕負擔,太多了吃不完啊!

我完全沒有想起我可以不吃這一茬,在我的世界觀里,碗里的東西是一定要吃完的,不能浪費!然後,我就吃撐了!

終於還是決定出門走走消消食,順便帶那條傻狗出去溜一圈,增進一下感情。

我拿著它的項圈,喊它「狗子,來我帶你出去玩」,狗子瞟了我一眼,一臉拒絕!?喊它「傻狗!」它轉個身把屁股對向我!喊它「大黃……大金毛……」鳥都不鳥我一下!

「那你叫啥?」

「汪」

「汪,走我帶你出去玩!」

「汪汪!」

「?啊,汪汪?」

「汪汪汪!」

「狗哥,我也沒修過狗語,你要不,說人話?」

「汪汪汪汪!」聽我喊「狗哥」,它很受用。附贈白眼一個,好像在說「連這都聽不懂,你不配」,又像說「我不是人,你是真的狗」,還像「再來再來,聽著怪舒服的!」

!?

兩位老人早就笑得前仰後合了,也沒追究我為什麼忘記了這條傻狗的名字。看樣子這傻狗不待見黎初遙,大家都習慣了。

不,還沒有我黎初遙拿不下的狗!

「狗哥,咱們商量一下唄!」

「汪」

我看了一眼銘牌,明晃晃的「黃黑紅」戳進眼帘。

「黃……黑紅……哈哈哈哈哈」我努力憋了,沒憋住。

傻狗興趣盎然的抬頭,聽到自己的名字,可能狗心覺得高大上極了,尾巴要翹到天上去,沒防我突然大笑,它哀怨地看了我一眼,沒搞明白我在嘲笑它什麼。

我努力平靜下來,又喊了一遍它的名字,不出所料,我又沒忍住。

連續幾次後,狗子快要被我整抑鬱了,大概意識到了我在笑什麼,不理我了!

「好了好了,我道歉好不好,狗狗,乖一點,咱們改天換個能上戶口本的名好不好……」

……

「狗哥!」

……

「狗哥,我錯了,我不笑了!」

它終於又看了我一眼,彷彿在說「看在你這麼誠懇的份上原諒你了!」

「狗哥,那咱們出去玩?」

又看了一眼。抬腿往門口走!

扔下它的項圈和銘牌,我也出了門。

看它滿草坪狂奔,在青草里打著響亮的噴嚏,覺得它真的得換個名字,但!不能叫狗哥!

(待續)

2020.12.3 更一小段

終於等狗子遛夠了我……是的,你沒看錯,我被溜了!

回家。

其實我就是出了個門,完全沒離開家,老宅很大,一時半刻也逛不完,我也沒打算多逛,至少我不是手裡身份證上這個黎初遙的事情還是要瞞下去,即便是大家也不會相信我所能講出來的一切。

在院子里,我想了些東西,有些渾渾噩噩的。

看著周遭並不熟悉的一切,只覺得華麗而虛無,這個世界就在我的眼前,華麗的荒蕪著,我能觸碰它,但無法融入它。

我看著它盡全力包容我,我裝出適應一切的樣子努力向它靠近,可是我依然格格不入。原主確實是天之驕女,她是公主,是女皇,是天神,是無數凡人的夢想……而我呢,一個說不清來處的窮丫頭,連奢侈品都不認識幾個的人,平白的佔了人家的名分,佔了人家的親情,佔了原本屬於她的一切……

如果是我,我會怎麼樣呢?大概會氣瘋掉,大概會打死那個霸佔我一切的人!

我一直活得沒心沒肺,我不願意去在乎別人的感受,不願意去傾聽別人的訴說,彷彿只要把窗帘一拉,就可以與世隔絕,和世界再沒有半點交集,可我還是錯了。

當我發現自己終於有錢了,能帶上自己的好姐妹一起完成「以後有錢了……」的所有事情的時候,我的好姐妹我們留在了另一個世界,一個我再也觸碰不到,聽不到的世界!

人總是失去了才懂得珍惜!

我愛錢,比其他東西都愛。但我現在有錢了,四周都是保鏢帥哥,我卻連談心的姐妹都沒有,難說我現在的開心有多少虛假的成分。

最讓我擔心的,是屋內的爺爺奶奶,他們認為我就是他們的親孫女,把所有關心都給我,我輕撫著出門前奶奶披在我肩上的披肩,柔柔的觸感讓我想要沉淪在裡面,那是家的溫暖,是家人的關懷。在這個世界裡,還能得到家人的愛,多麼難能可貴。可是這些愛的前提是我是他們的孫女!

如果哪天,他們發現自己掏心掏肺愛著的孫女,其實是一個鳩佔鵲巢,霸佔了他們親孫女的假孫女,那他們會有多傷心。

所以那時,不論原主是什麼原因離開了這個軀殼,我都是兇手,我都是罪人!

大金毛帶著我回到屋內,老人家們果然又湊上來,噓寒問暖,無微不至,我還沒從紛亂的思緒里掙扎出來,心不在焉的敷衍著。

於是,我在無意識之中,躲開了快要撫上我的頭的手……

看著那隻手尷尬的僵硬在空中,看著兩位老人忽然木然的雙眼,我看到了他們的疑問:「怎麼了,怎麼散個步就生疏了?」

我只能雙手捉住那隻僵在半空的手,含糊地說「奶奶,幾天沒洗頭了,頭油的很,您這一把下去,洗手液都得廢掉幾桶……」

說罷把臉貼在她手邊蹭了蹭,竭力把自己討打一面展現給他們,希望他們能覺得親切些。

想通某些事情需要一點時間,我想先穩住兩位老人,如果哪天真正的黎家家主歸來,我也好體面的葬了自己,不要留下太多的惡名。

其實,我真的很饞這份親情,我到這個世界還沒有見過父母,但有爺爺奶奶,讓我得到了那麼一絲歸屬感,雖然這種感覺摻雜了太多不確定性,我還是貪婪的想得到,想要的更多。

初遙,我自私這一次,我要搶走這份愛,我會孝順他們,你沒盡的孝道,我來替你!

你能不能……能不能……不要怨我!

(待續)

2020.12.4

大概是我的誠意感動了上蒼,抑或是原主的怨念擊穿了蒼穹,在一片驚呼聲中,我倒了下去……

我就說嘛,用腦過度會磨損的。

完全不知道是什麼情況,沒有任何預兆,我感覺我再次遊離出了軀殼!

沒有上一次靈魂抽離的痛苦,也不想掙扎了,困了,想睡覺。能量體也會困嗎?

得過且過,一向是本姑娘的生存信條,不過……現在貌似關乎生死!

我幾乎耗盡了畢生的精力才把眼皮撐開,周遭又是並不熟悉的環境,帶著強烈的不安,四處打量了一圈,好像――記憶里有個模糊的影子!

對――能量中轉站!

我果然,又死了嗎?這是什麼騷操作??我剛穿成富豪,還沒見識一下富豪怎麼過日子呢就又死了?我是積了什麼大德又造了什麼冤孽,要讓老天這麼玩我?

「喂,你們憑什麼這麼玩我?我在我的世界過的好好的,你們要帶我到什麼破能量中轉站,給我送到這個鬼地方,舉目無親,連來路都說不清楚,好不容易認了人家的爺爺奶奶,你們又讓我死了?你們太過分了,太欺負人了吧……」一邊咆哮,一邊哭得稀里嘩啦。

黑袍男可能沒見過能哭得這麼粗獷的女生,一時怔住了。

我看著他眼裡露出意味不明的情緒,在眼淚的折射中看去,他有些變形。他抬手,想說什麼……

我憑什麼給他機會辯駁?我還委屈著呢!他憑什麼仗著自己能管生死就拿著我一個人當猴兒耍?我哭得更大聲了……

終於被我磨光了耐性,他解釋了一句「這是你自己的精神網!」

我:……

繼續哭。

黑袍男:「簡單來說,就是這是你的幻象。」冷冰冰的,帶著無奈。

我:「沒死?沒死怎麼會在能量中轉站?」

「你剛寄附在黎初遙的身體里,能量體和身體契合不穩定,你情緒激動,思慮過多,能量體和軀體就分離了。」

「那不還是死了嗎?」哇555~,嚎啕得更劇烈了。

黑袍男:「……」

「這是你的精神網製造的磁場,你看到的我是你的幻象,等你平復了,能量體會回到軀體里。」

「唔~能……安回去?我真的……嗝……沒死?」

「不過,你得和你的軀體多磨合磨合,否則分離次數過多就再也回不去了。」

哭了一圈麻將,我好累,困死了,要睡覺!能量體終究不能離體太久,我沒有獲得多少信息,只依稀記得黑袍男告訴我:「我們的精神網已經連接,你想我我就會出現……我一直在!」

他說他一直在,那麼這個世界終於不是我一個人了嗎,還有一個人他知道,知道我來自另一個平行的時空。

「我一直在」,莫名有些心安,莫名有點心動……

醒來,已然是另一天的陽光了。人的一生,不可能踏進同一條河流,每一天,都是獨一無二的。

(待續)

2020.12.5

事實證明,生死之事解決完,就該輪到生存的折磨了。

我在惡補英語!

誰能相信,一隻海龜,居然連基本聊天用語都說不全?由不得你們信不信,我――假的黎初遙,大學活在「一學期學14天,一天學18小時」的法則里,英語?什麼玩意兒?居然要我說英語??

誰安排的,腦子瓦特了?

然而,現實是,黎家旗下的時尚公司,當今時尚行業的佼佼者J.F公司總裁盛煜今年拿下了一筆大單子,有多大?反正以我小民的目光是不敢奢望的……但是,問題就在於我現在住在了一個有著「商業奇才」名號的黎家家主軀體里!人家指名道姓要黎初遙出場。

盛煜?電話直接打我手機上,開口就是工作安排。看著手機備註「盛煜」,我敢不從嗎?「聖喻」哎,多大的臉??

一方面是完全沒有處理工作的經驗,另一方面是好聽的聲音,還有一旁的爺爺聽完就一口應承的話!

哎,不是!我才是家主,我說了算,爺爺憑什麼替我答應?

難道……原主和盛煜……有點什麼??

硬著頭皮上唄,還能咋地。可是,太難啦!

本來吧,我剛拿到手機就看到無數消息堆滿了各大軟體,彷彿手機的唯一功能就是工作。那時候我還可以吐槽一下,刷個微博……然後不管。

直到――助理直接找到了老宅!

!!?

不是,為什麼所有東西都要親力親為呢?黎大小姐,你這是給我挖了多少坑??我得填到什麼時候??

我把事情都丟給了助理,讓她看著辦。反正不管她怎麼辦,總比我一個門外漢,假冒精英強。

靠我?那就等著大家一起找個平坦的地兒,坐著等西北風來了,還得搶著些,不然還喝不到。

萬萬沒想到,還是得親自出馬。哭了,單是在會面時不當個鋸嘴葫蘆就已經幾乎要了我的小命了,何況還有經濟、時尚等各方面的知識,且不說我無法在會談中展現J.F的風貌,就是把最簡單的名詞理解清楚都那麼難……

啊啊啊,我以為我是來當有錢人揮霍無度、享受生活的,怎麼……怎麼還是那麼苦啊!國際級別的商業會談,別說參加,就是聽我也沒聽說過,如今不知要參加,還是主角?!

星辰大海的征程,鬧了半天是從原始的伐木作舟開始的。更凄慘的是,我已經在涉水了,舟卻依然還是原木……

像極了還沒有做好準備就不得不一頭扎進社會裡打拚的年輕人,心裡滿載著無知與彷徨,用並不敏銳的觸鬚去窺探一個容身的角落,那麼無助,那麼孤凄。

「我一直在!」突然,腦海中迸出這句話,內心更加荒涼了,想我當初還沾沾自喜,如今算是知道了,被死神盯上了能有什麼好事兒?

任我再怎麼起早貪黑,再怎麼奮發圖強,這些東西能是一蹴而就的嗎?雖然腦子是人家的比我原來的好使,但是從零開始要把這些商業相關的東西搞清楚,還得轉換成英語……我真是腦子抽了才答應這台苦差事!

不過,幾億的單子,一年凈賺的數字後面得跟十來個零,要是因為我沒拿下,我就是黎家的罪人,J.F的員工上上下下不得撕了我……

脊背發涼,汗毛倒樹,可是如果我去了,丟了人還丟了單子,更加得不償失啊!

我該怎麼辦??天哪,這是對我吐槽原主的懲罰嗎?

「什麼是平行時空呢?微觀的看,或許就是同一個人身上會發生的無數可能性。人的一生中,也許每一次一念之差,都會造就兩個背道而馳的平行空間。每一個時空中的那個人,都是她自己。」

誰,誰在說話?

沒有人?!不對,誰在笑?黑袍男?不對不對,這聲音不像。

我明明聽到有人在說話,一大堆我聽不懂的東西,什麼「微觀」、「平行時空」啥的,可看不到人,我也沒離體。

「不過你看她渾渾噩噩的,不知道你為她做的是不是一個正確的選擇,或者,她在自欺欺人,你也是!」

誰在裝神弄鬼?我特么做過鬼難不成還會怕你,滾出來!

「人類潛意識裡對自尊與自我價值的追求近乎本能,像貓吃魚狗吃肉一樣,大多數時候,只是不肯面對自己的無力才自欺欺人的。」又有人在說話,不過這次,聲音是熟悉的,帶著些許暖意,是黑袍男沒錯!

「呵呵呵,本事不大,氣性到挺大的。」

我:……

他們在說什麼?是在討論我嗎?

「你們誰啊?黑……那個……什麼來著,是你嗎?搞什麼?」

我對著虛空大喊大叫,別人會不會覺得我是精神病,把我關起來,強迫我吃藥?然後讓我證明我不是精神病?

呃,毛骨悚然!證明他姥姥。

「黎小姐,打開你的精神網許可權你就能看到我們了!」

「什麼……許可權?在哪啊?怎麼打開?」

我似乎聽到了有人無語的嘶氣聲和另一個人不懷好意的低笑聲。

靠!過分了。

「黎小姐,你試著想像你進入時空隧道的感覺,裡面有許可權,記得打開就行。」

嗯,看在你挺溫柔的解釋的份兒上,我試試!

哇,好神奇!

「所以,精神網到底是什麼?」

「黎小姐,請先開啟許可權,不要分心。」

「啊?分心會怎麼樣……」沒等我問完,我就被甩了出去。

我去,疼,四肢百骸,鑽心地疼!腦子一瞬間空白。

「許可權開啟期間,需全身心投入,否則會被彈出去,輕者短暫失憶,重者……就再也醒不過來了!」

「艹,你怎麼不早說,我跟你有仇是吧,每次都馬後炮!失憶?我沒失憶啊。」

「對不起,你也沒……等我說完。」

「你還有記憶可以丟失嗎?你記得的不過是刻在能量體內部的,至於你這具身體的大腦,早在原來的能量體離開時就已經是空白的了,哈哈哈哈,早就,格式化了!」那個輕佻,不懷好意的聲音又出現了。說完他還輕快的吹起了口哨?!

見我沒反應,他居然又添了一句「蠢女人!」

沒良心的臭男人,我……氧化鈣你老母親!毒舌者必死於毒舌,我祝你早點咬到自己舌頭!

「你別說了!」聽這口氣,黑袍男沒對我說話。因為這話冷冰冰的,不像之前溫柔澄凈。

「黎小姐,你再進一次,這次一定要全神貫注。」

呵,我有病嗎我?我幹嘛自找罪受?「我不!」哈,夠斬釘截鐵吧。

「我還得看書呢,不送啊!」我往椅子上一攤,愛咋咋地,你能幫我應付答應時尚公司的會談?還是能迅速提升我的英語水平?一件事還掰扯不清楚呢,我可不想再聽你們那些「量子」啊,「平行」啊,「選擇」啊……

儘管我很想知道原主去了哪裡……以及……我另一個時空里的家人如何了。

2020.12.8 我來了,雖然晚了點,但我來了!O_o

他們沒有再煩我,我也老老實實看了幾天書,說實話,讓一個平素不怎麼學習的人努力很難,都說養成一個好習慣需要3年,養成一個壞習慣可能只要三天,然而我確確實實已經三年沒有好好學習了,考前突擊顯然在我將參加的會議上沒用啊!

苦惱啊,哎呦喂,可愁死我了!

看書30分鐘,玩手機3個小時……一天一天又一天……我什麼都沒學會,一句英語也不敢說,我方了。

會議不管我是方是圓,如期舉行了。

……不出所料,我掉鏈子了!!!

我終於不玩手機了――因為每點一條視頻都會見到我尷尬不知所云的會議發言以及答非所問的聊天情況……微博熱搜掛了好幾天,都是黎初遙如何如何出醜,儘管黎家的各個相關公司立馬採取措施,但封得住網路封不住人心,隨著罵聲越來越大,公關也再不出面了。

對家的媒體以及外媒抓住了這個機會,誓要把黎初遙推翻在這巨浪之中。一切都被擺在世人面前,人們嘲笑著,挖苦著……

曾經的天之驕女被我毀了!黎初遙此前所有的榮譽和成就,一夕之間成了笑柄,而罪魁禍首是來自異世的一縷遊魂,不,連魂魄都不是,只是所謂的一坨能量體……

我給黎家帶來了一場浩劫!在黎家家主黎初遙德不配位,不學無術的背景下,黎家旗下的以J.F為首的時尚公司宣布自立門戶,會上黎初遙出醜,合作還是談了下來,自然得益於盛煜的圓滑和活泛。盛煜自此成立了盛世集團,沒了這條大腿,黎家與其他家族的差距一下子沒那麼大了,於是一系列連鎖反應隨之而來,各大家族開始爭奪資源,黎家雖不至於周轉不開,但還是損失了不小的一筆,罪魁禍首還是我!

啊啊啊,幹啥啥不行,壞事兒第一名,我到這兒來就是個錯誤!

想逃開,遠離這一切,原來有錢人不是那麼好當的……鬱悶極了!

我搖搖晃晃,「咚」撞上了什麼東西,疼得我齜牙咧嘴,喝涼水都塞牙,糙!沒等我罵完,就看見了那塊屏幕,上面寫著「精神網許可權開啟須知」,然後是密密麻麻的小字,按說吃過一次虧的我應該留個心眼,但我現在只想逃開,我無法面對我自己搞出來的爛攤子,無法面對這個世界的親人。

轉眼――我就又是舉目無親了呢,還害慘了黎家,我tama就是個廢物……想著,也不管需要注意些什麼,抬手便按向了「同意並繼續」。

沒有預想中的擠壓和疼痛,我安然無恙的呆在了中轉站。

黑袍男依舊一襲黑衣,沒有之前的那股冷意,好像褪下了一層面具,帶上了另外一層,他沒說話,只看著我。

他旁邊,是一個看上去弔兒郎當的大叔,衣服格外嘻哈風,雖然沒有黑袍男好看,但也足夠養眼――如果他沒長嘴的話!

他先開口說話的,對著我當頭一句「我還以為你能有什麼不得了的本事呢,原來是敗家能耐格外強悍啊!」說完還呵呵笑一笑,自以為風情萬種似的!

心情是……無比哀戚,手是……格外癢!雖然是事實,也沒必要這麼……好吧,我好像沒什麼立場,唉!

他又和黑袍男嘀咕了一句,只隱約聽到「值不值」之類的字眼,黑袍男還是看著我沒說話。

媽耶,這是什麼情況,要用目光散了我的魂……啊不,散了我的能量體?還是什麼情況……

「那個,黑袍……大哥……你要不也損我幾句,罵我幾句,老這樣看著我,我慌!」

他動了動嘴唇,說什麼我也沒聽清,大概是罵了我吧,我犯了這麼大的錯……

唉不對,我犯的這個錯和他倆有什麼關係??難道他倆是黎家人?不對啊,我沒有哥哥,更別說倆了!我去,那罵我幹啥?罵我不爭氣?emmm,那倒是可以!

我來這裡幹嘛來著??!完了,又失憶了。天天該吃吃該喝喝,啥事不往心裡擱的毛病現在找我茬了。

我看了看不大的空間,決定找個角落蹲一蹲,蹲個回答,看看我到底什麼正事兒沒幹。

毒舌男嘻哈風大叔一直在我耳邊嗡嗡嗡,盡撿難聽的說,總之一通批評算是把我貶的一文不值,什麼「活著浪費空氣,死了污染土地」,什麼「大腦間歇失常小腦發育不良」,什麼「垃圾處理廠不知道該怎麼處理」……

大概是看我完全不為所動的樣子氣到了,或者是被我如喪考批的樣子嚇到了,毒舌男有些怔愣,貌似突然想不起要說什麼。

其實吧,他說什麼我只零星聽到一些,滿腦子都是我該幹什麼,我的能量體逃離軀體無非是為了逃避現實,那之後呢,我能一直逃下去嗎?

毒舌男依舊不依不饒,「喂,我說黎初遙,你除了智商不夠,情商沒有,不會逆商也不行吧,像你這樣的應該……」

「林彥,夠了!」黑袍男終於上前制止了聒噪的大叔。

感覺有灼熱的目光在注視著我,抬頭去看卻發現只是自己的錯覺,呵,黎初遙,你怎麼這麼可笑呢。

「黎初遙,就是這個世界原本的黎初遙,她去哪兒了?」我壓了壓自己煩亂的思緒,勉強扯出一個線頭。

此時,期待、忐忑、不安……我既希望原主能回來,回來主持大局,回來安定黎家,可是我又那麼害怕,她回來了,那我呢?我又會怎麼樣,還有我製造的爛攤子,她何其無辜!

黑袍男沒有直接回答我的問題,只問「記得我和你說過的『薛定諤的貓』的理論嗎?」

我沒說話。他又繼續道「每一件事都有無限多種可能性,在一個點上,你的每一個選擇都會產生無數個平行時空,只有打開盒子,所有可能性才會坍塌在一種可能性上,在這個時空里,打開盒子的人是你。」

我悲愴的內心攪和著這亂七八糟的解釋終於上了臉――懵逼臉!

「就是說,你來了,她就消失了,最終所有可能性坍塌在了你身上,你――就是這個世界裡唯一的黎初遙。」林彥在一旁插嘴。還不忘嘀咕一句「你到底有沒有腦子,這麼明白的道理也聽不懂?」

那麼,如果我選擇逃避,選擇離開,黎初遙就永遠消失了?我來到這世界她卻消失了,是我害了她?!

黑袍男彷彿看穿了我的心思,低聲安慰了一句「她在遊艇出事那天就離開了,她消失的時候,所有衍生的平行時空都定格了……」

也許,黑袍男還說了什麼,但是我已經聽不進去了,周遭的一切都成了啞劇。

我回不去曾經的時空,逃不開現在的時空,我也無法面對這個時空的家人……

彷彿沒什麼,網路的各種言論又沒有傷到我的軀體,可是,那些言論是真的,我根本無法面對我自己。

以前我是一個無名小卒,每天努力讓自己吃飽飯,攢錢買一間轉的開身體的屋子,給父母一個安定的晚年,所以我不在乎自己平庸,我的目標擺在那裡,總能達到的。失敗的時候站起來拍拍屁股,明天依舊是陽光燦爛的一天,因為沒有太大的期望,所以沒有所謂的失望。

現在呢?頂了一個首富的名頭,還沒來得及享受一下金錢帶來的快樂,就被精神的營養不良打得猝不及防。因為沒有知識,沒有閱歷,輕易答應出席會議,輕易葬送了原主打拚下來的一切……

我是首富,可我並不快樂,因為我自己一無是處。剛來那會兒,覺得自己可以大展拳腳,拿著開掛副本,走向人生巔峰,現在才知道「巔峰」根本不是一個褒義詞,因為有巔峰意味著必然有低谷,人不可能永遠在巔峰上。

曾經一直羨慕別人的生活,如今看來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愁,其實認真找找,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借口。

其實我本質上缺乏好奇心,儘管年紀尚輕,卻喜歡偏安一隅。對於新東西的嘗試僅僅局限於超市賣的酸奶口味,其他的就再沒有興趣了,從來不追逐最新的數碼產品,手機和電腦都是用到壞為止,偶爾跟風才會了解一下新款,一般以「我買的起不」為起點,然後以「買不起」做為了解的終點。同樣一個髮型能留個五六年,我也不喜歡旅遊,無法體會到傳說中「一個陌生的地方的給人帶來的新奇感和放鬆」,「陌生的地方」從來不能給我順毛,倒是非常能讓我炸毛,因為我會喪失安全感。

奇怪的是,我到這個世界裡來卻完全沒有抵觸,可能知道自己回不去,破罐子破摔了,也可能這個世界在我的潛意識裡不屬於「陌生的地方」。

我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維里,黑袍男沒有不耐,他一直也沒說話。直到林彥受不了這無聊的乾瞪眼才吼了一句「你就打算這樣逃避下去?你能不能再垃圾一點?」

人基因里的一種東西,你知道草履蟲么?草履蟲會趨光,人其實和它一樣,不在外力逼迫的情況下,沒人喜歡迎難而上,逃避難道不是本能么?

「初遙,你該回去,學習怎麼適應你的身份。」黑袍男對我說了一句。

好像得到了一些方向,被罵來罵去,除了腦子混沌之外就是對自己深深的厭棄,突然有人給我一個方向,就像混沌里突然有光,情不自禁就朝著那光去了。

我一下子下定決心,我――要做正版的黎初遙!

2020.12.9

我醒來的時候,周圍又是醫生。爺爺奶奶也在,看到我醒來,奶奶習慣性的雙手合十道一聲「老天保佑」。

我好想把一切都和盤托出,但話到嘴邊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我該怎麼告訴他們?難道說「我不是,我是假的,你們的孫女在遊艇出事後就死了」?不,這把大刀我抬不起來。

兩位老人沒給我準備的機會,你一言我一語就給我解釋了我昏迷這幾天的事情梗概,還一個勁安慰我,奶奶甚至紅著眼眶嘆「我苦命的孫女兒……」

原來,在黎初遙大出醜事件持續發酵了幾天,熱度依舊很高,不少媒體已經開始發布不實信息,眼看著笑柄越來越糊,吃瓜群眾也越來越瘋狂。

這時,一位醫生公布了黎初遙遊艇失事後的病情:黎家家主黎初遙遊艇失事落水,入院後檢查發現血液中含有致死劑量的特殊物質,具體不詳,但黎初遙腦部神經元受這種物質損傷嚴重,加上她醒來一系列不合常規的行為,醫生曾懷疑她得了「逆行性遺忘」進行了一系列測試,結果證明黎初遙是失憶!甚至還說黎初遙其實有過腦死亡的診斷依據,但又成功活了下來,簡直是醫學奇蹟!附帶了病歷和診斷資料。

帖子一發,立刻又激起了千層浪,輿論又開始分成兩派,一派指責醫生無良,收錢賣良心,一派同情黎初遙,力挺醫生。前者自然激起了醫生的怒氣,他可以接受別人說他水平不行,但無法接受網友不明原因抨擊他的醫德!於是第一例醫生自主申請警局介入調查的案件最終以醫生獲勝,官方通知下發後,輿論終於倒向了一邊。

而另一個案件:黎初遙中毒及遊艇失事案件也被擺到了明面上。之前壓下不發大概是爺爺的意思,私下裡查出來即可,商場如戰場,不見硝煙,滿是刀兵!如今既然攤開了,就好好查一查,是誰非要要了黎家家主的性命。

自從原主出事後,黎家大小事情都是爺爺在處理,本該頤養天年的年紀,硬是為了黎家,為了我,殫精竭慮。說不難受是不可能的,但同時又覺得好幸福,不管我遇到什麼,身後有支持我的人,他們默不作聲,卻把能做的都做了,他們給我自由奔跑的廣袤天地,也給我留下了回頭的空間……真好!

「接受應該接受的東西,決定應該決定的事,坦然承擔後果——你所要做的事,說複雜很複雜,說簡單,其實也就這三件而已。」他為我打點了一切,和我,只說了這一句話。

我開始真正意義上的努力。每天6點把自己從被窩中挖出來,學習經濟學,學習英語,學習商務……曾經的助理們都是我的老師,我開始每天跟在爺爺身後,學習處事,學習管理,學習leader思維……連軸轉,很忙,很累,但心裡格外充實。

告別過去如同戒毒一般,痛苦,曾經的歡聲笑語亦或是眼淚都讓我反射性神經緊繃。尤其是自己習以為常的懶散,幾乎一個不小心我就會被它再次一口吞沒……但是,熬過去,熬過去就會好了!

期間經常往精神網裡跑,去見見那個長得帥還不自知,永遠一身黑的黑袍男。問了他許多次名字,他已經不耐煩再說了。

他有個習慣,他老是會用一些格外哲理的話來鼓勵我,雖然是人工谷氨酸鈉倉皇勾兌的假雞湯,也能適時發揮一點作用,讓我振奮一下。

至於他三句話不離的量子之類的,到真的沒給我什麼啟發。什麼四維空間、蟲洞之類的我更是無法理解…… 我的腦子裡依舊是盤古開天地,女媧造人那一套,頂多能理解到細胞結構,談談線粒體功能,講講ATP作用。

忙起來,時間就過的飛快。

距離之前問黑袍男能不能讓我看到我曾經的世界裡我的家人如何了也已經過去了三個月。

我不知道自己到底能不能看到,因為我問出那句話的時候,空氣中有片刻的沉寂。而後黑袍男:「可以!」

林彥:「不行!」

兩人異口同聲,一邊是鄭重其事的答應,一邊是斬釘截鐵的拒絕。兩人默契得如雙生子,卻又背道而馳。

說完,林彥看著黑袍男,像在看一個神經病,黑袍男看著我,像在看另一個神經病……

2020.12.10

爺爺說過,我應該接受該接受的東西,確實,我在慢慢接受自己。我曾經生活的環境和現在差異太大,帶來的最嚴重的問題並不是學習壓力,而是轉變思維方式。這麼說吧,我看見一個雞蛋,我固定的思維模式是「這個雞蛋可以吃」,發散一下,大概會是各種烹飪方法。而商人的思維不同,這一個雞蛋叫做資本,原始資本!蛋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

一個雞蛋可以創造出一個世界!

身為首富的我沒有整天和錢打交道,不是對錢沒興趣,而是,錢都變成了數據!我要做的,除了讓蛋生出萬物之外,就是數數――我總得學會打理自己的財產,才能知道如果自己哪天破產了,余財能過幾輩子吧哈哈哈哈。

開玩笑!

除了忙了點之外,日子倒還算波瀾不驚。

呃,如果沒有盛煜的騷擾的話!

嗯,事實上,他也沒機會再騷擾我了。

話說,是他背叛黎家自立門戶,啊呸,他那算公款潛逃,空手套白狼,套走了我黎家那麼大的時尚產業!

還間接害得我……呃,不好意思,這個到還真不好怪他,只能怪我不學無術。

嗯,不管,反正他不是什麼好東西。

瑪德,居然還有臉來找我??強烈建議他練練倒立,對腦部好。

哦對,他在經歷了掛斷、拉黑、刪除一系列拒絕操作後,居然屁顛屁顛跑來了老宅!爺爺居然默許了?!

老爺子,您這是糊塗了還是咋的?我和他,什麼情況都沒有!沒有!

不對,他是我仇人!

送客,關門,放黃笑天!咬死他丫的。

哦,黃笑天,黃黑紅的新名字,其他狗子叫嘯天,拉風,霸氣!我家狗子叫笑天,活潑,可愛,比你們更霸氣,哼!

盛煜這個人吧,好好做他的高冷霸總不做,非要來和黃笑天搶位置,你說要是他沒玩一手釜底抽薪,就沖著他那聲音我也能和他原地結婚,何必呢,現在想起當舔狗,晚了!

再說了,原主對他什麼感覺我不知道,反正我對他,只有厭惡了。

黃笑天難得和我站在統一戰線,我倆合作無間,十次總有那麼三四次次讓盛煜囫圇滾回去的。可是架不住他三天兩頭往我黎家老宅跑啊,我是不是該搬出去住?

老爺子呀,他終於開眼了!他終於看出來我討厭那什麼盛煜了,他終於不暗戳戳撮合我倆了!

因為……他開始給我安排相親!??

爺爺,你在逗我嗎?相親?我……我還需要相親?

「你都多大個人了,既然大事都由你爺爺管著,你也該好好談個戀愛,享受享受生活了!」奶奶也插嘴。

「我不,爺爺太辛苦了!我不能那麼不孝。」

「你會什麼?好好養養腦子吧!」奶奶一針見血。

奶奶,你……我……有你這麼說你孫女的嗎?

「再說了,出了那麼大的事,你爸媽也該回來管管了,一天天就知道玩,也沒個正形。」

這下算是又堵了一個理由。

「哎呀……您孫女怎麼會需要相親呢?誰能配得上您大孫女兒喂?」

「別貧,我和你爺爺知道你什麼樣,你只有被人挑的份兒!」

哎呦好氣哦,這話要擱以前我就聽進去了,可現在不行,我――黎初遙!黎初遙哎!

「乖乖去相親,我和你爺爺等著抱重孫兒呢!」

果然,首富也逃不開被催婚的命運!重孫?這寫八字的墨還沒磨呢,就開始籌劃把八字改成人字啦??

不行不行,堅決不能相親!

我現在是首富耶,不是應該好好搞事業嗎,去他喵的愛情,都是浮雲,不看也罷!

再說了,以我的情感經歷,哦,沒有經歷!

那……看言情小說的經歷?嗯,我應該走的是「霸道總裁和他的小嬌妻」路線?我肯定不會是小嬌妻,畢竟這三個字我只符合四分之一――女的。那……我是霸道總裁?emmm,這個還可以,霸道算一個,總裁……雖然實力不足但好歹也是家主,也能算一個。

然後呢?我和其他男生相親我要說什麼?

「男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男人,你在玩火!」??

「男人,你覺得你能逃得出我的手掌心」???

!????

啊,雞皮疙瘩掉一地!

我去你的相親,我不去!堅決不去。

「不去的話,那盛煜還繼續來看你!」爺爺牛批,殺人誅心吶,捏著我的七寸不放吶。

啊,算你狠!

這一次,是不是得求一求黑袍男,我快要被莫名其妙的相親整瘋了。我和狗過吧!黃笑天……就挺合適的。

抑鬱,溜達進精神網玩,見林彥側身低頭和黑袍男說著什麼,黑袍男臉上露出難得一見的笑容,兩人站在一起,十分吸睛,非常養眼!

我的嘴角怎麼了?它怎麼自己往上爬呢?喂,你要上天嗎嘴角?

嘴角毫不理會,繼續上行!

完蛋,一本正經的人設要倒了!什麼詭異的東西鑽進了腦子裡。

為什麼會姨母笑!我在開心什麼?

看對面那兩個人,旁若無人……啊呸,若無其事的樣子,真真是郎情妾意、蜜裡調油……嗯???什麼東西,快從我腦袋裡出去!

他們看見我,抬手和我打招呼。

「啊不好意思,打擾你們了,你們繼續哈,繼續!我這就出去。」說著就控制著精神網開門。

黑袍男:???

林彥:???

「你們繼續,不用管我的,我下次再來!」「嘭」撞在了沒打開的門上。

爬起來,繼續!對,寧拆十座廟,不……那什麼,那什麼一刻……值千金,我得有點眼力見兒。

「你在搞什麼?」林彥問。

「對不起啊,我沒有打擾你們的意思,你們繼續,我這就出去,這就出去!」

林彥再一次:???

黑袍男再一次:???

我現在對精神網的控制已經很熟練了,甚至能把黃笑天帶進去蹦噠,今天,著實是有些激動才沒控制好。

好歹開了門,我跑出門,不行,有個問題抓心撓肝,今天不弄清楚我就睡不著了!

我默默的走回去,把腦袋伸進門口,弱弱的問一句「那個,我有個問題,得搞清楚,不然睡不著。」

林彥:??

黑袍男:???

不理會兩人看智障的眼神,鼓足勇氣,深呼吸,1~2~3……「你們,誰在上面?」

看著黑袍男逐漸變得青黑的臉色,以及林彥怔忪之後放肆的笑聲,我好像明白了,立馬逃命!

我去,這可是倆死神!雖然他們一直說自己是能量中轉站的值班人員……

今晚倒是能睡著了,以後日子可怎麼過呀?我不是去求人幫忙嗎?

我摟著大金毛,哭訴我的悲慘境地。黃笑天自和我一起抗擊盛煜後,終於把我當做兄弟了,和兄弟的訴苦說了一大堆,兄弟就回了我兩字:「汪汪!」

好吧,果然是個知心的小夥伴呢。

(更新,求贊吶,給點鼓勵啊!提點意見啊!)

我抱著黃笑天獨自黯然神傷,黃笑天趴我脖子上睡得昏天黑地……

啊,多辛福的狗,都不用擔心黑袍男甩黑臉,也不用擔心我給它相親……

不過,看它的樣子,大概也許可能似乎好像是可以安排一下的,嘿嘿嘿。總不能只有我一個人……只有我守著安靜的沙漠~欸,怎麼回事?唱起來了?

開車出去遛狗ing……

遛狗e...等等,沒有ed。黃笑天跟二哈跑了!

誰把二哈帶出來溜的,不知道二會傳染嗎?啊,我的大金毛,你的高冷人設,不對,高冷狗設呢?怎麼能和二哈一起浪,我還能把你帶回去嗎?

開始後悔跑那麼遠來遛狗。

不過看這公園裡三人兩犬跑的格外歡實,我可以坐在長椅上看熱鬧,哈,開心。

看吶,那二哈嘴裡叼著個什麼東西?哦,是只長得像熊的毛絨玩具,看追著二哈的三人表情挺著急。再看,黃笑天嘴裡也叼著個什麼玩意兒,哦,是只小號的毛絨玩具,還掛著個銀色的東西。嚇得我摸了摸兜,把三人兩犬的追逐變成了四人兩犬,表情比他們更著急……

「黃笑天,你給我站住!」

「黃笑天,卧槽,那是老娘的車鑰匙……」

「黃笑天,你麻溜的把鑰匙還我……」

那脫韁的金毛,沖我抖了抖屁股!靠,我餓了,狗肉湯好喝不?

幫忙的是個器宇軒昂的男子,濃眉大眼寬肩窄腰,我好像見過,在創娛公司總部,他是公司的CEO,名叫……完了,老忘記人名,這毛病能不能改了?「比起黑袍男,好像差點意思……」雖然我都不記得他們的名字,但氣質這種東西,人和人就是不一樣的。

嗯???怎麼哪都有他?停,打住,不許再想起他了。

「黑袍男和林彥該不會……那我還能天天找他嗎?」

???!

不許想了,你還敢去找他?

「黑袍男……黑袍男……黑……對了,得再問問名字,這個奇怪的稱呼實在有點low……」

「您好,您的鑰匙,還有您的狗。」那男子很禮貌的把鑰匙遞給我,黃笑天安靜的趴回了我腳邊。

總算是拿回了鑰匙,二哈搶走的小熊也終於回到了那位姑娘手裡,我似乎看見那毛絨玩具動了一下,抱住了姑娘的手。不過姑娘立刻把小熊揣進了帽子,我再看時,毫無反應,大概是我的錯覺吧。

「您好,您是黎初遙小姐吧,我是陸南一,在創娛工作,我們見過。」他伸出手,我也禮節性回一下,伸出手淺淺的握了一握。心裡想的卻是「記得我倒不是見過所以記得,而是看過出醜所以記得吧!」畢竟……其他三人有倆都在以參觀動物園的眼神看著我呢。

只有那剛找回自己的熊的姑娘神思不屬,明顯沒注意我們的對話……她好像,很在意她的小熊。

她一直在整理自己的帽子,連帽外衫被扯得有點凌亂。期間,陸南一留了我的私人聯繫方式,二哈的兩位主人十分熱情的和我合影,那姑娘都沒說一句話,好像劇烈驚嚇後的怔愣。

她結結巴巴的拒絕了我送她回家的提議,一個人離開了,天色已經暗了,路燈幽幽亮起,她的背影在路燈的映襯下,顯得單薄,只是走遠後把小熊抱在懷裡的樣子,像極了在擁抱愛人。

也許,那隻熊真的不只是一隻熊呢,能量體也許可以依託於人體之外的其他東西呢。

(待續)

回到家,又是催婚108式。我覺得老宅我是住不下去了,我要出去住。

「出去住也行,先把婚結了。」爺爺波瀾不驚的說。

「哎呦爺爺,你就這麼希望你孫女趕緊嫁出去啊?」我不怎麼熟練的撒嬌。

「反正留在家也沒什麼用!」帥老頭此刻的嘴臉讓我很是不忿。

「……爺爺,奶奶知道你的嘴這麼毒嗎?」

結果奶奶來了一句「嗯,我知道!」

我:……

我發誓,為了後代的心靈健康,堅決不找毒舌的男友,費命。

在我的不懈抗爭下,終於贏得了獨居權利。雖然這事兒是陸南一幫忙辦成的,壓下了帥老頭的催婚大勢不說,還成功賺了一筆投資,開始籌劃他的下一個綜藝節目。

呃,不過這事兒,不知道哪裡又得罪了黑袍男,我又開始躲著他……

我發誓,他真的不是最後一個知道的,林彥才是,因為我和黑袍男說的時候林彥不在。哦,難道是――遷怒?他倆吵架了?

嗯,一定是這樣!

不得不說,錢和房就是雙生子,有錢想住哪都可以,環境宜人、交通方便……這種日子可比按揭還貸的房奴舒坦多了。

沒有「房」這面照妖鏡,又沒有了「相親」這個斬魂刀,我的小日子是吃嘛嘛香睡得特好身體倍兒棒。

黃笑天就沒那麼開心了,它一下子從「皇宮」搬到小別墅,一百萬個不滿意,一千萬種挑剔,房變小了,院兒縮水了,就連倒狗糧的速度也變慢了……

我覺得,它可能在密謀造反。不過是看在如今我才是它唯一的衣食父母的份兒上才按兵不動。

果然,這狗崽子居然和黑袍男勾搭上了!

具體表現為每次我惹黑袍男生氣的時候,只要黑袍男面有韞色,黃笑天就沖著我「喔喔」。

連口音都改了,這傻狗!

「那個……黑……嘿嘿~」

黑袍男:……

「不是,你就再說一遍名字唄!」

黃笑天:「喔喔……」

果然,黑袍男嘴唇微啟,一定說了什麼,只是那聲音被黃笑天給蓋過了……

怎麼辦,再問嗎?

「黃笑天!」我咬牙切齒。

如果林彥在這,他肯定罵死我。

靜默了一會兒,他突然問:「你答應他了嗎?」

我:???

「陸南一和你說的……」他目光微沉,似是極度克制著什麼。

「哦,你說陸南一啊,答應了啊!你怎麼知道,你又偷偷窺探我的生活?」

他眼裡驟然透出失落,周身一下子恢復了初見時那與整個世界格格不入的孤寂感。眼裡光芒瞬間暗淡,像是……當初我躺在冰冷的手術台上,除顫電流穿過四肢百骸時感受到的一般。那時,生存的光芒一下子在我眼前湮滅,地獄之手只想把我拖入深淵。

我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眼前的男人怎麼忽然變了氣場,於是只能愣愣的問「黑……老哥,你怎麼了?」

「你總是……記不住我的名字!」他重重地嘆了口氣,接著道「你答應他了!答應他了!也是……」語氣裡帶著自嘲,這語氣我再清楚不過,但凡我自己在意的得不到,就用這種語氣告訴自己「也是,本該如此的!」

可是他在意什麼?什麼答不答應他的?

陸南一覺得黎初遙這個大名長居熱搜,邀請我去參加他籌備的綜藝「boss的假期」,準備好好讓大眾消費一下這個老闆。自己家的公司、自己家的產業、消費一下我自己,賺一大筆錢……這種好事,我答應了有什麼問題?

「不就是個綜藝節目嘛,答應他去參加也沒什麼不好吧!」弱弱的解釋一句。

「綜藝節目?」黑袍男顯然有些懵了。

我比你更懵可好,大哥,你到底突然抽什麼風?

「他不是和你表白了么?」

「表白?什麼表白?」

說完,他的眼神繼續降溫,搞得像我欺騙了他似的,平白讓我有些負罪感,彷彿我是一個始亂終棄的渣男,在我面前的是被我這個陳世美拋棄的糟糠之妻……

卧槽,這是什麼情況?

「他是不是和你說了『我喜歡你』?」

「說了。但……」

「那你也答應他了?」

「我答應……什麼亂七芭蕉的。他原話是『我喜歡你,相信廣大觀眾也喜歡你,我的眼光肯定不會錯。你的曝光度那麼高,如果你能來節目里加持,節目一定會大火的』,然後我就答應他了啊。」

說完突然覺得奇怪,我和他解釋個什麼勁兒?男未婚女未嫁,就算陸南一真和我表白,好像和黑袍男關係也不大呀!

黑袍男:「哦」。然後笑了,他居然還笑得出來?

我拍了拍趴在我腳上吭哧吭哧啃我的鞋的黃笑天,「老娘的新鞋!你看看你的口水。」

黃笑天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黑袍男,突然起身,「汪」了一聲跑了。得虧是我現在精神網開放的夠大,不然非得把它的夠腦袋撞成豬腦袋不可。

黑袍男看著跑遠的狗子,嘴角向上勾起一個弧度……我盯著他俊美的側臉,皮膚光潔,下頜線延伸至脖頸處,喉結微微凸起……

「好看!」不知道誰在我肚子里說話。

「嗯?」他偏頭看向我。

我急忙條件反射的擦了擦鼻門,還好沒丟人。

「哦,我說……我說黃笑天和你說了什麼,看你們倆都挺開心的。」

「沒什麼!」

「哦」,我也沒在意,隨口扯的恍,他還一本正經的接話,新時代的好工兵啊!

「你今天……怎麼那麼大反應?」

「嗯,我沒聽完陸南一和你說了什麼……」

沒聽完?沒聽完就沖我發邪火?老哥,你是不是聽語音都只聽前5秒,看視頻只看片頭廣告,聽歌只聽前奏?

「那你也沒必要……」

「有必要!如果你答應他了,那我呢?」

我:你?

我答不答應他和你怎麼辦完全不是一碼事吧!再說了,林彥……八卦之心蠢蠢欲動,「林彥你們吵架了?」我挑了挑眉毛,一副出謀劃策的架勢。

黑袍男:???

我一本正經充當起了金牌調解員,「在一起嘛,總會有摩擦的,要相互理解……」

「我和林彥是同事……」

「好好好,你說是什麼就是什麼,你們愛怎麼解釋怎麼解釋。」

黑袍男滿臉黑線,彷彿有一股巨大的怒火即將衝破天靈蓋,我只能訕訕的閉了嘴。端了他放在桌上的水喝了一口。

沒想到他居然沖著我來了一句:「我喜歡你!」

哈?被嗆得七葷八素的我只能捏著嗓子問一句:「你說什麼?」

他低頭看著我,看不出眼裡的情緒,非常正式地回答我。

「初遙,我……沒什麼!」

我不知道在心裡繞了多少圈麻線,對感情一向遲鈍的我只揪出來了一個念頭:

我怎麼……我成了第三者?林彥,我對不住你。

「你說什麼,我可以說裝作沒聽見,啊不對,我確實什麼也沒聽見。你可不能一時不忿對不起林彥!」

黑袍男:……

自那之後,精神網裡就很少看見林彥的影子了,偶爾出現一次,也是隔的老遠,只有那損人的嘴存在感還很強。

唉,別人家的感情,調解起來不容易啊!

說實話,我很傷心。因為我辛辛苦苦磕的CP散了,罪魁禍首還特么是我。

問題是,他倆讓我誤會那麼久居然也不解釋!!!

對此,黑袍男的回答是「我不知道你到底誤會了什麼,也沒想到你會這麼……腐。」最後一個字和前面的句子中間也就差了一分多鐘吧,他臉上變換出了豐富的表情,我猜,可能佔了他有生之年的一半吧,畢竟他平時面上總是沉沉的,有種孤傲的、生人勿近的氣息。

他的臉沒好受,我的肺也沒好受,憋著一口氣等著他後面的話說出來,原還指望會是一個不同凡響的形容,沒想到就蹦噠出來一個字:「腐」!

我:……

相較之下,林彥的回答就比較順暢,他憑著懟天懟地懟空氣的三寸不爛懟舌,沖我拋了一句:「關愛智障,人人有責,我也是責任重大……」

好了,您可以閉嘴了!可以的話,以後都不要開口了。

誤會解釋清楚了,我卻陷入了另一層困惑里。

我對黑袍男到底什麼感情呢?從我剛到這個世界的時候,只有他知曉我的來歷,於是下意識的把他當做親人。

他知道我的一切,而我,卻對他一無所知!

每天,我都會打開精神網許可權,他總在那裡,不論白天黑夜,只要我進去,他一定會在。我習慣了每天進入精神網、習慣了每天見到他、習慣了他做我的良師益友、習慣了他總能一針見血指出我的錯誤、習慣了遇到困難第一個找他幫忙……

他好像――已經是我生活的一部分了。

從感情而言,他更像是親人,或者說是生死之交,「生死」總帶了些悲壯,那就算一個摯友吧。

未來?我卻是從未考慮過。

我是他送過來的,我從一個現實里走出,又走進了另一個現實,而他所在的空間,卻是現實觸及不到的。

他想必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才會在我追問時改口。

我曾試著把精神網空間里的東西帶出來,那是一顆星星的碎片,他送的。但我失敗了。

起初,我只是意識能進入精神網,軀體在現實里處於沉睡狀態。後來,我發現對精神網的控制能力增強能讓我的軀體也走進去,慢慢的,我能把文件之類的帶進去,再後來,我能把黃笑天帶進去……我帶進去的都能帶出來,但是屬於那個空間的東西,我什麼也帶不走!

黑袍男――出不來!

他出不來,所以原本要宣之於口的喜歡又按了回去,會刻意避著我,會一連幾天找不到人影。

你說,你喜歡我,我聽到了……

我想得夠久了,就算我對你一無所知,我也可以從頭了解你,從名字開始,這一次,我會把你的名字,刻在心底。就算你不在我的現實世界,我也可以每天和你相遇……其實,沒什麼阻礙的。

我最近追著你跑,一方面是確實想靠近你,另外――我也喜歡你,我們在一起吧!

(待續)


我睡了一覺,醒來變成了首富。

我高興得仰天長笑,然後笑醒了。

原來是夢中夢,淦!


(謝邀。挖坑佔位)

依舊沙雕

我睡了一覺,醒來變成了首富。

就是狀況挺特殊的。

是星際時代的首富。

這可怎麼是好,我什麼都不了解啊,補時代背景、我的言行舉止、家族成員什麼的還來得及嗎?


我睡了一覺,醒來變成了世界首富,但這些都在我預料之中。

今年是3030年,社會的貧富差距越來越懸殊,路邊躺著的流浪漢和他旁邊走過的寵物狗就可以發生強烈的對比,因此也發生了越來越多的仇富事件。

我能成為世界首富,只不過是被推上前台吸引火力的人偶罷了,但我樂在其中,紙醉金迷的危險中也比睡在公園躺椅要來的快活。

我再也不想回憶躺椅凌晨的溫度……

回憶只會給我增加痛苦和仇恨,但現在的我變成了曾經自己仇恨的人,有的時候生活就這麼極具色彩。

那幾個低調的集團和投資人用給我包裝的公司洗著各種來路不明的錢,讓他們變成正當的銀行存款,我負責站在前台,編造故事告訴大家這些正當的存款怎麼積攢的。

我是所有草根的勵志故事,是所有底層的代表,讓大家感覺自己還有希望。

起床後接到的第一個電話是其中一個投資人的,他用揶揄的口吻恭喜我榮登世界首富的寶座,並且讓我保持。

我也是畢恭畢敬的用不那麼卑微的語氣回答,這些都離不開各位投資人的支持。

即使成為世界首富,凝聚著所有媒體的閃光燈,在他們幾個面前我還是那個草根。

這~也是我的恨……

今天接受媒體採訪,我推了推金絲眼鏡現在鏡子前整理自己的儀態,鏡子里的自己頗有斯文敗類的范,不禁讓我失笑,想當年的前女友指著我的鼻子說:四眼仔別再糾纏我了,好不好,你應該站在鏡子面前看一看自己是什麼樣子了。然後她坐上了一輛跑車飛馳而去。

這是十多年前的故事了。

現在的我不再怨她,我身邊的鶯鶯燕燕都比她漂亮和火辣,只是漂亮和火辣。

媒體的專訪進行了兩個小時,主要的採訪內容是對於醫療和醫藥行業的未來投資。

對了,現在公立醫院已經沒有了,現在的是私立醫療集團,看病花多少錢,我說的算的那種,你也可以買保險,保險也是我賣的,醫藥只是入股,貪多嚼不爛啊,醫藥我是最大股東,還有很多很多。

好吧,其實這些都是我身後人的。

我在穿著絲襪的記者面前侃侃而談,展望著未來的醫療科技有多麼的強大,許諾著醫院為底層優惠的政策和福利,順便推著我的保險。

專訪結束後,絲襪記者用嫵媚的眼睛要了我的聯繫方式,我會心一笑,給了她。

走的時候,旁邊的秘書問我,你說的這三種怎麼實現。

我對他說醫療設備換個殼子就好。優惠福利要商討一陣子,這一陣子多久大家定。保險該漲價了。

順便讓他吩咐醫藥公司該推新葯了,遙遠的h洲出了幾個特殊的傳染病例,也不知道怎麼得的,推出個新葯漲漲股價,傳遞我們的濟世救民的慈悲,順便割波韭菜。

然後我就準備去那個佔地幾公頃的私人莊園彙報工作了。

我到達那裡的時候只有管家在,進了大廳後他在一張小桌上給我倒了杯咖啡,讓我等待一會。

三個小時過去了,我坐的已經忍耐不住的時候,幾個投資人從樓上下來了,有的一臉嚴肅,有的一臉陰沉,也有一臉狡詐和笑得不懷好意的。

我看著他們的表情,很想吐。

我微笑的站起了身,對他們表示尊重,他們看了我一眼對我說,世界首富不用這麼個態度,要囂張!

說完,哈哈大笑。

我點頭稱是。

所謂的彙報工作只不過是聽著他們從新分配給的任務,比如支持誰競選醫療部長,對誰要給出政治獻金,誰上台不符合利益,堅決打壓選票之類的話題。

總之,目地就是怎麼讓錢更多。

我知道他們的錢花不完,他們的子子孫孫都花不完,但人就是控制不住貪慾,尤其可以左右各大洲上的一切風雲的時候,他們彷彿把自己當成了上帝之子,可以左右人們的生死,這不是幾個女人就可以得到的刺激,它比她還要刺激。

當然他們也有對手,而且他們的對手還是軟硬不吃型,對於難啃的骨頭,他們用了更好的辦法,孤立他。

被交代完任務後,我離開了莊園,笑容僵直在了臉上,讓我痛苦不堪,司機看著我的臉色異常難看,默默的把車開的又緩慢平穩了一些,而我的專訪在互聯網上也衝上了熱榜,彈幕里有誇的,有抱大腿的,但是罵的更多,但這不妨礙股票在漲一波。

車子平穩的開動,忽然尖銳而刺耳的摩擦聲穿透我的耳朵,我的頭狠狠的撞在駕駛座的後背上,腦袋一時嗡鳴。

發生了大事!我頭皮一陣發涼,冷汗不經不滿了額頭,窗外發出了子彈的交鋒聲,十多分鐘後便結束了戰鬥。

車門被打開,開門的人確不是保鏢,而是個一身迷彩的捂臉大漢,我就這麼被拖拽了出去。

被帶上了頭套。

被塞進另一輛車子。

被帶到一個我不知道的地方。

天色早就暗了下來,我猜測應該是晚上九點多了,肚子發出不適宜的聲音,我自嘲的扯了扯嘴角,不知道肖德知道自己賣的軍火打到他自己人會是個什麼心情。

也許會很高興又要有買子彈的錢進賬了。

我沒有逃跑的打算,就聽著壁爐上的時鐘滴滴答答的聲音閉了閉眼睛,這是時間流逝的聲音。

現在還出現了一個皮鞋踩著地板的聲音,如同時鐘一樣有節奏的向我走來。

我睜開眼不禁側目,一個儒雅的紳士站在我的不遠處,他目光犀利的看著我,我突然有種被x光掃描了思維的透明人,一切的思維好似在他這裡無所遁形,平躺著讓他估算著價值。

「你好。」我先開口了,再不開口我會崩潰。

「你好。」他微笑的開口。

一陣無言。

「我不知道你們把我帶到這個地方是什麼意思。」

「你不需要知道。」

……

很久的沉靜。

「你的投資人都怎麼說的?」

我如實回答了他的問題,我知道就算不回答,他們也有辦法知道,到時候我會死的難看些。

「首富,你的回答很好。」他微笑這說。

「……你想對我做什麼呢?」

「交個朋友。」他拿起我的手機輸入聯繫方式又說:「以後你會找我的。」

「你是誰?你的目地到底是什麼?」

他微笑的沒在回答。

我又被套上了頭套。

塞進了車。

扔到了貧民窟的邊緣。

駕車而去的塵土讓我不禁咳嗽了幾聲,幾個精瘦的大漢像看到了食物一樣對我包圍過來。

我轉頭就跑,沒跑幾步就被拽住了,也沒掙扎幾下,就被奪取了所有。

不,還有一個褲頭。

我哀求道,我可以給你們很多很多的錢,很多很多的食物,只要把手機還給我。

他們像看傻子一樣看著我。

我現在確實如同一個傻子。

我舉起手,在心裡用我的投資人對他們做了保證,只要給我手機,我用上帝之子的仁慈起誓,給你們一生用不完的錢和吃不完的食物。

他們將信將疑,在我打完電話後,把我扔進了貧民窟一個貧民的家中。

婦女借著月光把她僅剩的一塊麵包放到我手裡,期望在大漢們拿到錢的時候我分給她一點食物。

我狠狠的點了點頭,一口把麵包放進了口腔,又差點吐了出來。

霉味與乾澀的麵包,讓我難以下咽,嬌嫩的口腔好像被刮壞了。

婦女趕緊給我到了一杯水。

我猛的喝了一口,又差點吐了出來。

腥臭與苦澀再次重創了我的口腔,突然感覺嘴裡變成了垃圾場。

我雙眼含淚看著這個不知所措的婦女,她到底怎麼生活下來的。

窗外晃動著人影,我知道那是等著拿金錢和食物的漢子,我是他們食物的希望,也不懷疑,如果他們沒有拿到錢和食物,我就會變成他們分食的肉湯。

黎明,星光隱隱褪去的時候,我聽到了吵鬧聲和爆炸聲,我聽到了房門被踹開的聲音,和物體倒地的聲音。

漢子們沒有拿到錢和食物,卻以綁架罪還企圖反抗被就地正法了。

我穿好了衣服,回頭看著角落裡低聲哭泣的婦女,告訴我身邊的人給她一些食物就離開了。

我被劫持的車停在馬路邊,司機保鏢整整齊齊的擺在一旁,顧不上再看他們一眼,我上了防彈的車。

他們的後事會有人處理。

在我當上首富的二十四小時內,發生的事都是不能讓任何人知道的,我以驚嚇過度為由,躺在被窩裡瑟瑟發抖。

口供在我看到司機時就已經預料到了,也告訴了婦女應該怎麼說才會保住她一命,雖然她突然精神失常了。

我很遺憾。

股票沒有因為我的劫持下跌,卻又漲了一波,原因也是他們在推波助瀾。最大的收益還是保險塊。

一個星期過去了,家庭醫生守著魂不守舍的我,連連搖頭說我需要一個頂級的心理醫生和精神藥物。

我給了他一個白眼。告訴他我只是需要休息,別再打擾我,明天我就會起來工作。

管家終於把他請了出去。

我需要的不是心理醫生,是毀滅。

手指不經意的觸摸著那串電話號,電話號的備註是園藝師。

今天是3030年五月三十一日晚十點四十五分,明天是延續了千年的節日,不知道明天的節日是的開心還是在哀悼中度過。

就在六個小時前,馬克的連鎖學校發生了一起爆炸事件,並且炸死了投資人肖德的私生孫子。

馬克和肖德十分生氣,馬克生氣的點是怎麼跟肖德扯上了關係,肖德生氣的是他知道誰幹的卻不能說,然後他倆聯手向上級施壓,徹查此事,上級也很不負眾望的找到了完美的頂罪羊——k洲的反動組織。

反動組織為了出名,欣然接受了這個罪名,從而壯大了自己的人員。

肖德也十分滿意的多賣了很多軍火,順便在暗地裡解決了肇事者,和肇事者的勢力。

我突然想讓肇事者活著從新站起來,從血水中爬起來的人那是仇恨的化身,不知道這是不是園藝師的期望。

當太陽直射南回歸線的時候,仇恨的化身肖瑞站在了園藝師的面前,他們具體的談話我無從得知,只是知道以後會有一個叫那德的中年人要向世界展示自己的肌肉。

當然,那德沒我大,但比我滄桑。

也是這年的冬天,上台的領導人不是我們支持的對象,政治獻金打了很大的水漂,沒聽到一點聲音。

他完全不在我們控制之內,跟我們所有的計劃反著來,讓我們被動不已。

當然,現在的我就在莊園里聽著訓導,說是訓導不如說是單純的……

我沒有反駁,沒有插言,微笑的表情都沒有改變,甚至一整天連口水都沒有喝,但是,所有的一切我都是按照他們的吩咐去做的,他們又無可挑剔。

時光就這麼焦頭爛額的流逝著,那德也像我們展示了強勁而有力的肌肉,改頭換面的他用了兩年的時間宣傳他的思想,廣收他的門徒,積攢他的財富,侵蝕那些腐敗的國家。

以一種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點起了星星之火。

投資人樂了,賣軍火的賣軍火,屯糧食的屯糧食,甚至鋼鐵也囤了不少,然後變成武器出售到各地。

領導人也樂了,整個星球很快都是他的土地,所以他發動了戰爭。

名義:維持世界秩序。

這個世界越來越緊張了。

我坐在辦公室靜靜地看著新聞,想著我身後的幾個上帝之子,他們應該現在笑逐顏開的看著銀行流水呢吧。

也不知道維持世界秩序的經費還夠不夠……

我突然想起了貧民窟的那個婦女,她只是想要一個麵包的婦女,不知道現在是不是已經化成枯骨……

領導人約見了我,委婉的說出經費的問題,我爽快的答應了。

我也委婉的提出來生意上的問題,他也爽快的答應了。

合作愉快。

那德就如同打不死的小強,越來越多的那德在世界各地崛起,領導人的經費也如燃燒的薄紙一樣如此之快。

我不斷的投錢,不斷的索取利益,經費又源源不斷的流入投資人手裡,真是個完美的循環。

莊園里,投資人遞給我一杯咖啡,拍著我的肩膀說好樣的!

只是肖德不善的眼神,讓我警覺,我想他點頭回以微笑。

當再一次被領導人約見的時候,我發現他的眼神變了,在他面前的是一塊美味又多汁的牛排。

我依然回以微笑。

這次的談話並不是很順利,主要原因是領導人胃口越來越大,他並不滿足眼前的那點經費,他想全吞。

我聽著外邊的遊行喊的口號也確認了這一點,也許明天的新的醫療改革和保險法案就會出台。

出門後就接到了領導人對手的許諾,我只是笑了笑,都想做凱撒大帝,可是凱撒只有一位。

第二天新聞播放的是在世界各地的和平使者做的那些不和平的事,包括領導人的醜聞劈天蓋地,所有人都開始質疑這個和平的領導者,包括昨天的遊行是不是別有居心。

這些很好。

世界的很多國家被如那德一樣的人替換了國會,並且抵制著和平使者,那裡如同新生一樣朝氣蓬勃,這讓和平使者們很生氣,也讓我的投資人很生氣,因為突然沒錢賺了。

我說稍安勿躁,你們會有更多的金錢,他們用鄙視的眼光掃向我。

我從新笑了笑。

看著那些那德的國家,不知道那個貧民窟的婦女在那樣的國家生活,還會因為一點麵包而祈求么,應該不會吧。

領導人下台了,被迫辭職,他的對手從新上台,新出台的政策對我們利好很大,引起了民眾的強烈不滿,各種示威遊行層出不窮,我勸肖德趁機私售武器,價格是以前的三倍,效果出奇的好。

軍方終於介入了,驅趕著人群,不知誰突然發射了一發子彈,有個人變倒地不起,獻血的顏色刺激了所有人,場面更加的混亂。

越來越亂。

下台的領導人變順手從新搞起了政變,一時間狼煙四起。

銀行有一天發現,有好幾個巨額存款突然要現金取走,銀行也發現,他們並沒有那麼多的現金,他們並不能把客戶的存款完全拿出,緊急宣布破產,馬克用低價收購併從組了銀行。

他們賺的盆滿缽滿,我依然是代理人。

被暗殺無數次依然活的堅挺的首富。

新的時代到來了。

星球大會上,和平的使者被所有人指責著,包括他的夥伴,對於死道友不死貧道的態度,誰都會很傷心。

但是使者就是使者,對這些指責充耳不聞,自然要用強硬的軍事震懾著世界。

就在震懾世界沒三天的時候,軍隊叛亂了,經費的不足滿足不了常年飽腹的他們,這時有個人拿出天價的經費讓他們做出選擇,他們選擇跟著金錢走。

物慾橫流的時代,信仰的就是印在錢幣上的上帝。

戰火燒到了星球所有有人的地方,第五次世界大戰爆發。

人口迅速的減少著,這個發展讓投資人始料不及,現在再多的金錢也抵擋不住炮火的攻擊,哪管金錢能在他們的面前買來無數人為他們抵命,也架不住別有用心的人瘋狂汲取。

在拳頭和金錢比較的時候,財富變成了他們的累贅,上帝之子們變成所有人爭取的對象和攻擊的對象,他們的身價值得天價的保護費。

包括我,這個所謂的世界首富。

我趁著他們被保護起來的時候,脫離了他們的掌控,用所有的力量支持園藝師的事業。

園藝師終於老了,但是他的眼睛還是那樣犀利。

三天後,我被劫持並被殺害的視頻在新聞上輪迴播報,所有人都感嘆一個商業奇才的落幕,也好奇著下一位首富是誰。

一晃又是個十年,在熱武器加持的大戰中,戰爭真的維持不了太久,只是人口又少了三分之一,現在的人們努力修補著熱戰在星球下留下的痕迹,時光總會把一切痕迹抹平,就像第三次和第四次世界大戰那樣,他們現在也只是文獻中的那麼兩句古話,也許第六次大戰的時候,我們也會是一句古話。

好吧,我連古話都不會有的,我現在是個修理地球的園藝師。

很敬佩製作視頻的高人,如果不是我真的存在著,光是看著那個視頻,我真的以為自己已經面見上帝了,但我不想看到上帝之子們,所以還是好好活著。

他們給了我無盡的榮耀,也讓我領略了無盡的黑暗。他們給我了無盡的財富,也讓我知道了螻蟻的感覺。

他們終於被他們孤立的對手打敗,願賭服輸吧。

不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沒有為了一點食物而祈求的婦女,我卻希望她能活在世界的一個角落,安穩的吃著麵包,不在流淚。

(寫哪去了⊙﹏⊙)


妥妥的神豪流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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