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朋友的交流:

能夠讓觀眾代入,至少在這屆比賽裏是非常重要的,也是好幾個新人過關的關鍵。(其實我老婆和我還討論了半天,王俊霖是不是上來說自己是北京最帥的脫口秀演員,就幾乎宣告失敗了。)

而擴大到整個脫口秀層面,我覺得很多精彩的脫口秀演出,都是這個人說的話題和觀點切中了觀眾的「意中有,語中無」的東西。無論 russell peters 說各個種族的特點,還是博洋王勉這次涉及的話題。

「共情 - 代入 - 你代表我說出我最想說出但我表達不出的觀點」,這是一個閉環。如果一上來難以共情,那基本就篩掉一大批受眾了。

不冒犯的表達自己的獨特之處,需要更高級的技巧,其實李誕說自己公司老闆,龐博說自己是脫口秀大王,呼蘭說自己是美國回來的 CTO,都被很好的親和力包裹了,沒有讓人覺得有侵犯性、秀優越感。

卡姆之前是最有冒犯感/壓迫感的,所以他的口碑分化也很厲害,但所有人都最多會想,這哥們太瘋了。

Norah 是舞臺上比較罕見的,上海式的,理性 + 優越,這個對不熟悉她的人肯定是會感覺被居高臨下的。當然我倒沒那麼不能接受,但我看的時候就知道她肯定是不那麼討喜的。

這時候的關鍵就是,她有沒有可能在別人無法代入情況下,說出「代表我說出我最想說出但我表達不出的觀點」。這是卡姆、呼蘭、博洋這些代入感弱的人各展拳腳的領域。能代入卡姆的人肯定很少,其實我們能代入呼蘭嗎?也很難,乒乓球冠軍、美國讀書、創業公司 CTO 還能說脫口秀。但他們是在一個我們陌生的狀態下,觸及我們想表達的話題,比如談「贏」,談「媽媽買理財產品」。之前卡姆一直被批評文本弱缺乏思想,也是這樣,就是他除了超強的表現力,他能夠擊中很多人的觀點偏少。

Norah 遇到的問題也是這個,我不能代入你,那請你在另一個角度說出我想說的話。至少這次,她沒有成功。

這其實我覺得可能也是李誕暗示的,如果你不能放低姿態,你會很難真的找到大家都有共鳴的洞察,就是在自說自話。那大家覺得這個是與我何干,好笑了是個笑話,不好笑就是個尬聊。

思文講姥姥,也不輸出洞察,但讓人有感受和共鳴。Norah 講爺爺說英語,我覺得就是在說一件事。

所以李誕還是最厲害的,能上能下,但姿態永遠是謙卑的,所有人都能代入他,但所有人又都羨慕,「好想像他一樣會說話」——特別是看今年他開場那段,還是很佩服的,能把所有麻煩事兒都放明面上說,苦中帶笑,又不文過飾非,實在技巧非凡。

當然可能最根本的還是,脫口秀得好笑。好笑解決一切問題,如果不好笑,就得回到上面的閉環去,至少不能有某個環節不及格。


很多人沒搞明白李誕說Norah有壓迫感,到底是什麼意思。包括Norah自己。

當李誕一反自己之前圓滑的形象,說完對Norah的建議後。Norah在賽後採訪很委屈地說,自己並沒有故意秀優越感,在臺上聽完蛋總的話,她甚至有一種不知該怎麼反駁的無力感。(大概意思是這樣)

包括網友和她的一些粉絲,也是這樣回復的,認為Norah就是優秀,她自己又沒有惡意,憑什麼不能展現自己的優秀。

李誕提出的「壓迫感」是針對Norah的表演給觀眾帶來的一種體驗,而Norah以及她的粉絲或部分網友,卻把這種建議轉化為了「Norah是否在秀優越,這是不是代表她人品有問題」的命題論證上。

羅永浩也是預計到網友們會有這種反應,纔在賽後聊天時對李誕表達自己的驚訝和欽佩,說蛋總能對Norah提出這種建議是真的為Norah的脫口秀事業著想。

因為賽博朋克的羅老師也很清楚,蛋總的行為是喫力不討好的,Norah好不好跟他又沒有直接利害關係,但是這番話說出去,被罵卻是百分百的。光我現在看到的帽子,就有「地域歧視」「反精英」「反智主義」……

現在網民的思維最典型的一種就是一切問題都轉化上升至道德人品的問題,進而進行價值觀的輸出。

客觀上,Norah的表演的確給了大多數觀眾一種不舒服的感覺,不一定是壓迫感或覺得被冒犯到,但卻是能讓段子效果削弱的疏離感。

包括現在為Norah說話的網友,他們一直反駁Norah表現優秀沒有錯,錯的是觀眾不該這麼玻璃心。

其實這種觀點的前提就是承認了Norah的表演確實給觀眾帶來了段子之外的情緒困擾,只不過粉絲覺得應該改正的不是Norah,而是觀眾。

郭德綱說相聲時,很喜歡將相聲與觀眾放在一起說,最後也總能得出「能賣得出票的纔是好相聲」這一結論。

我們應該坦然地接受別人的優秀,甚至應該為別人的優秀而開心。——這當然是無比正確,不能反駁地價值觀。作為觀眾的我們也應該提高自己接受能力。

但是然後呢?

脫口秀和相聲一樣,就是用語言和表演把觀眾逗笑的藝術。演員上臺也不是來教書育人,拔高我國公民道德素質的。往俗了說,就是靠把觀眾逗笑來賺錢喫飯的。

你拿著無比正確的價值觀把一切反對意見都頂回去了,不還得上臺表演嗎?不還得接受觀眾的檢驗嗎?

歸根結底,檢驗脫口秀演員到底是不是好演員的標準還是看觀眾對表演的反應和市場反饋。

甚至,用這種正確的價值觀來指摘觀眾,在道德層面也是站不住腳的。

因為很多觀眾看完Norah的表演,並不是心裡想著「這女人太優秀了,我得把她淘汰了」、「她竟然這麼成功,我得讓她在脫口秀事業上失敗一次」。

大多數觀眾的情況是,「這姑娘講完了,她颱風不錯,段子感覺也挺好的,可說實話,我沒怎麼笑過。」

沒有那麼多赤裸而明顯的惡意,大多數觀眾在幾分鐘的表演結束後甚至都來不及回味審視Norah的段子內容,他們就是單純地沒有笑

道德批評是針對他人行為與思想的,面對這種人性本能的反應,你其實連道德批評都說不出口。

當然,Norah也不是必須改變自己的表演方式——她本身就是在上海進行線下表演,而且據我觀察,上海的網友普遍是能夠沒有「壓迫感」的完全體驗到Norah段子的笑料。

現在為Norah反駁李誕言論的很大一部分網友,就是上海人,甚至我看到脫口秀演員徐風暴也在微博內涵李誕與其支持者是在地域歧視。

不討論雙方對錯,我們能得出的結論是:Norah在上海是喫得開的,上海脫口秀市場也足以成為她堅持自我風格,決不改變的舒適圈——她有這個資格和能力。

但也僅此而已了。

只要Norah有更大的野望,只要她希望像李誕王建國一樣,成為全國著名的線上線下通喫的脫口秀演員,她就必須正視自己的問題,完成表演上的突破。

只有理解了這點,我們回過頭才能發現李誕的建議是真的完全為Norah脫口秀事業著想的肺腑之言。

李誕完全可以三燈亮起後,對Norah祝賀表揚一番就下班收工。但他卻在拍了燈後,又當面說了難聽的肯定會被網友指責的「建議」。

因為李誕覺得Norah專業水平是足夠的,她值得走出上海,成為被全國範圍都喜愛的脫口秀演員。

正是出於這種期盼,一向插科打諢圓滑處世的蛋總,這一次選擇給Norah「挑挑刺」。

可惜Norah和她的粉絲以及部分網友只覺得委屈。


看完Norah的這一段,個人的感覺是:喜劇真的是一件很殘忍的事

答主是上海人,看完這段的表演和李誕的感覺一致,壓迫感太強了,這跟地域沒什麼關係。 看了她表演的兩分鐘之後,突然有種熟悉的感覺,好像又回到了公司裏被領導交代任務。

雖說Norah並不是一個新人演員,但在脫口秀大會的舞臺上,她絕對是一個新人演員。一個不被臺下觀眾所熟知的喜劇演員,在登上舞臺後的開頭兩分鐘其實是最為重要的,因為她所要做的是建立與觀眾的信任。回想一下,我平時和朋友聊天往往一個很簡單的梗都能讓彼此哈哈大笑,但在學校做presentation時無論我怎麼抖梗都沒用。原因是兩點:1.朋友願意去笑 2.氛圍輕鬆

先說第一點,笑一定是自願的。朋友間聊天時,如果抖了個梗沒人笑是會很尷尬的,這個笑其實是他願意為了你而笑。放到另一個場景中,領導就算講了一個毫無笑點的段子,你作為他的下屬你會笑嗎?我反正就算笑不出來也會努力發揮一下演技。

回到脫口秀演員,國外的很多著名演員專場開始時,隨隨便便抖一個包袱觀眾也哈哈大笑。其實如果單獨把他的段子摘出來看,不一定是一個多牛的包袱,除了演員本身實力之外,更重要的是觀眾認可你,他們願意為了你去笑。因此,對於Norah和其他脫口秀大會的演員來說,最重要的,就是開頭這兩三分鐘,能否做到讓觀眾認可你、信任你、願意為你去笑。

第二點,笑的另一個關鍵就是輕鬆的氛圍。為什麼很多上了脫口秀大會被淘汰的演員在小劇場的表現都非常好呢?除了提到的第一個關鍵點:觀眾認識你這個人,願意去笑之外,更重要的原因就是氛圍。小劇場的觀眾大多都是多次看過現場演出、喜歡單口喜劇的羣體,有的互相之間都認識。

而且,小劇場演出的一個重要環節就是與觀眾互動,一旦這個場子熱起來了,氛圍輕鬆起來了,那麼剩下的就很容易了。微博上Norah有很多在小劇場的視頻,都非常好笑,一個輕鬆的氛圍不但容易讓觀眾笑,更容易讓演員也放鬆。

現在,我們知道了這兩點,那麼一個不被觀眾熟悉的脫口秀演員應當怎樣快速做到這兩點呢?答案是,以低姿態把自己的負面情緒赤裸裸地暴露給所有觀眾,這也是我開頭說的殘忍。

來看看被其他答主提到的小塊是怎麼做的吧。

簡單回顧一下他的前兩分鐘。「我是北京人...是個拆二代」這個時候其實觀眾也同樣會感到壓力。人是社會性動物,一旦發現別人的經濟能力、社會地位比你優越,一定是會感到壓力的。這並不是什麼心胸狹隘,或多或少,我們都是這樣的動物,僅此而已。

隨後小塊接了「其實我很討厭這個身份」,這就是負面情緒的展露。

「我想成為我爸那樣的人,他是個拆一代。我老感覺自己像一個流量明星,空有虛名,但自己連一套自己名下的作品都沒有" 。 此時我們內心深處獲得了安全感:」原來有錢人沒活得那麼爽嘛!」

這時小塊才上臺一分鐘。隨後的一分鐘,他講了一個小時候買鞋砍價的段子。「原來有錢人小時候也很慘嘛!」我們內心深處的那個動物從警惕,到完全放下戒心,只用了兩分鐘。

陳佩斯幾年前在接受採訪時說,早年他拍一段跑步的戲時,腳被紮上了,鮮血直流。但周圍的村民全都鬨堂大笑,他驚呆了,「為什麼喜劇會是那麼殘忍的一個東西。」

同樣的,在脫口秀大會上,我們看到別人的痛苦、尷尬會由衷開懷大笑,看到別人取得了較高的社會地位就會感到壓力。再次申明,我並不是想說這是一種狹隘的表現,而是,這就是人性,我也一樣。

最後,看下Norah是在開頭的兩分鐘是如何表現的吧。

」我是一個上海人...我發現我是最後一個上臺的時候就不斷安慰自己,沒關係沒關係,都是客人。「 這是她的第一個段子,我個人覺得這個段子其實還挺好笑的。但隱隱的,她已經把自己的地位放在觀眾之上了。

隨後,」我是一個銷售總監,我爸問我你為什麼要去說脫口秀啊,是不是學老羅....愛好都挺燒錢。「 這是一個毫無負面情緒的段子,觀眾的不安全感因為」銷售總監「繼續累積...

再之後,是一個講英語的段子,負面情緒是尷尬,但觀眾的不安全感完全沒有被消除,甚至是增加的。

兩分鐘內的最後一個段子是「我不想挑戰女生...有句話說好笑的男生比較多,這句話就像那裡的水分一樣多...」再一次的,沒有任何負面情緒。不是說這樣的冒犯性的笑話不好笑,而是在觀眾沒有信任你的情況下,在前兩分鐘拋出這樣的段子更加劇了觀眾的不安全感。

最後,套用陳佩斯另一句被用爛的話「喜劇的本質是悲劇」,這句話我不是很同意,個人覺得意外才是喜劇的本質,但這句話用在脫口秀大會的前兩分鐘是十分恰當的。要想快速獲得觀眾的信任,建立輕鬆的氛圍,必須以低姿態將自己的負面情緒毫無遮掩、赤裸裸地展現在觀眾面前。

從這個角度看,喜劇確實是殘忍的,因為我們人類就是這麼殘忍的一種動物啊。

以上只是個人的一些看法,答主也是隻是一個喜歡喜劇的熱心觀眾,第一次在知乎上答題,輕點罵。期待大家和我交流嘻嘻。


看完最新的一期,Norah被淘汰了,有點可惜。不過就現場的段子來看,確實不可惜。

那為什麼說她可惜呢?

我剛剛發現她親自回答了這個問題,還附上了一段線下視頻,那個裡面的她自然親切了許多,甚至那個線下里的很多段子如果這期話題裏直接用到,應該會有很好的喜劇效果,所以覺得有點可惜。也不知道是不是線下轉線上,所以水土不服。

這次講「保持聯繫,保持距離」,其實說白了就是一個度,這個度怎麼把握才能讓雙方都舒服。這跟說脫口秀就很像,既要保持冒犯,又要保持尊重,既要保持優越,又要保持低調。順著這個邏輯,把上一場的點,作為反面教材自我嘲諷一下,很多可以直接拿線下視頻裏的點直接作為梗來說。我個人覺得效果會比這一場好很多。借力打力,一直都是比較取巧的。

當然啦,我也只是個普通觀眾,發表一下我個人的意見,肯定不專業。

還是希望所有脫口秀演員,遇到低谷的時候,不要氣餒。人生低谷對於藝術家來說往往是創作井噴期,等你歷練歸來,就是涅槃重生。

大家都很期待看到這樣的劇本。

————————分割線—原答案———————

剛看完,體驗不好,就搜了一下,果然很多人體驗都一般。

但是看回答,感覺很多人揪著一個兩個點講,沒說到重點上。我覺得她最大的問題就是,鋪梗的背景介紹與梗無關。

接下來具體講講一下我看她表演時全程微笑的心路歷程。

開頭,上海人跟客人那段,ok,我還可以當作是自嘲,微微一笑。

緊接著,聽到這麼一句。

銷售,那不是有很多搞笑的事情可以講,各種奇葩的甲方。我滿心期待。

結果,她緊跟了一個「說脫口秀是燒錢愛好」的梗。

好的,調整心態,繼續看。

她說到。

誒,有意思,不同需語言講脫口秀肯定會有各種文化衝突的笑話。

但是接下來,她用英文說了一個「粉絲找她拍照是為了練口語」的梗。

到這裡,我已經差不多摸清她的套路了。反正不管硬不硬,有些點我想cue就一定要cue到。

所以緊接著,她提到。

猜猜看,她這次要說什麼???剛去留學英語不好,用翻譯軟體搞出的糗事???

她這一次,講了美國寄養家庭跟自己父母用軟體溝通的段子。

最後的最後,她又一次cue到了上海人這個人設,這次會加上了修飾詞,洋氣。

我以為她終於知道自嘲自黑了,結果畫風突變,變成了說北京人用八竿子打不著的詩詞介紹自己姓氏的段子。

有人說,她沒有秀優越,她只是在講事實(她估計自己也覺得委屈)。

但是平心而論,她前面鋪的經歷,跟她後面講得段子,有啥直接聯繫啊???

我知道張博洋留過學,是因為他為了吐槽留學生。我知道呼蘭做過tech lead,是因為他為了吐槽中美做事效率的差距。

她的銷售總監,留學,還有上海人,這些點的出現,有啥用啊??不好意思,我愚鈍,除了秀我真的找不出別的詞。

所以李誕那個意見真的是好意見,看她能不能聽進去吧。我覺得,脫口秀就是為了梗出來那一下的效果,所以很多人在講得時候,才會在前面有一些背景鋪墊。而她,本末倒置了。


李誕說的肯定沒問題,中國觀眾其實已經非常非常「慕強」了。如果連中國觀眾都感覺到了壓迫感,那麼這段表演一定是有問題的。

(防槓:慕強不是貶義詞,因為和慕強相反的表現也可能是「反智」。)

比如龐博是交大畢業,呼蘭是CTO這些標籤,我關注中文脫口秀沒多久就注意到了。

但我看了好久英文脫口秀和深夜秀之後,纔在維基百科的時候才發現柯南·奧布萊恩是哈佛大學的,Seth Meyers 是西北大學,Bill Maher 是康奈爾畢業。

立「強人」人設並沒有問題,我一直很喜歡比我強大概二十萬倍的呼蘭。雖然我可能出於嫉妒龐博顏值的卑鄙原因,對他的表演比較無感。

問題是,當表演者走齣劇場,面對攝像機,被呈現在電視和手機屏幕上的千萬觀眾時,必須注意一點:

你的人設越高大,你就越要有階層敏感性。

這一點在全世界都是共通的,為什麼英國首相鮑里斯·約翰遜這種徹頭徹尾的上流家庭出生長大的精英,要故意顯得不修邊幅?很大的原因之一就是為了拉近和選民的舉例。而在表演時,你的選民就是你的觀眾。Norah 的那段表演,確實在讓觀眾和自己的距離約拉越遠。

而且 Norah 不但忽略了階級敏感性,還用過於高的強度來打造這種壓迫感。

大家都知道,小劇場和電視(廣義)上的表演,是有明顯區別的。

劇場是自帶親和力的,同樣一個觀眾,在劇場看演出時對表演的寬容度,要遠高於在屏幕上看時的寬容度。

網路觀眾可以隨時刷評論、關窗口、快進。而小屏幕的沉浸感也遠遠不能和劇場相比。

所以 Norah 自己在接受採訪時,會表示自己同樣的表演方式,在線下從沒遇到過「壓迫感」的問題。

當然沒問題了,甚至在劇場中,輕微的壓迫感是有意義的。它讓你迅速掌控住現場觀眾。甚至會瞬間讓觀眾更在乎你說什麼,甚至會更容易被你帶動。

這就是為什麼勵志和傳銷演講裏,一開始的人設營造非常重要。

而劇場的舞臺和黑暗的觀眾席,本來就是一場微小的「造神」儀式。

然而,在脫口秀大會這樣的舞臺上,是沒有「神」的,網路觀眾是感受不到氣氛和沉浸式體驗的。他們能不用「我同學上去都比他講得好」這種狗比評論俯視你就不錯了,更不用說仰視你。

這可能也是為什麼我在看 Norah 線下的短視頻的時候,會覺得她和觀眾的互動比她的段子更有趣。因為那一刻觀眾完全被她掌控,而她顯然是個應對能力很強、也有劇場舞臺經驗的表演者。但她的文本本身,可能並沒有那麼好。

Norah 的風格是她的自由,但她如果想要觸及更大的市場、舞臺,就必須面對更龐大和更複雜的觀眾羣。

我其實接觸 Norah 的內容算比較早的。很早就在一些短視頻網站上關注了她。我個人更傾向是這段表演的問題,不是她本身的問題。

前兩期的脫口秀大會應該是一次錄完的(歡迎指正),在進行這段表演之前,已經有49個選手上場,光是剪出來的時間就有快6個小時,所以加上之前化妝準備,選手錄製時間超過10個小時的可能性應該很高。

10個小時之後還要上場表演,能像 Rock 那樣依舊錶現亮眼的是超人,表現一般的纔是正常現象。

雖然根據微博來看,她似乎花了很久纔想通這個問題,但她的聰明程度 絕對足夠在後面調整自己的文本和設定。

最後來幾張非刻意壓迫感:去年夏天,我終於在紐約脫口秀聖地 Comedy Cellar 看了一場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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