瀉藥

德川君從日本來到深圳,我是在場的,對於他我還是比較瞭解的。

德川君是站著做ppt而罵孃的唯一人,他有一頭烏黑的頭髮,不俗的身高———日本皇室成員的印證。

他的身份不方便透露,實際上他的名字也不能出現在社交媒體,匿名求保命。

第一次見到德川君是在日本,當時是春季,京都(きょうと)的桜初咲的季節,我在櫻花樹下興趣乏乏,漸漸睡著了。我夢到一座座亭臺樓閣,在樓閣深處的名座上,一位頷骨突出,精明能幹的男人坐在上邊,一位美麗的女性侍奉一旁,我正要聽聽他們到談話,他們的形象卻突然渺遠了。我醒了,心裡悵然若失,又抬頭望望櫻花,德川君就在那裡,和我夢中的形象一樣,只是年幼了許多,那位女子也是的。

第二次就是北京(ペキン),當時已經過了五年了,日本的回憶在心中漸漸模糊,德川君的形象依舊鮮明。我在CIA(capital international airport)登機時,德川君的身影在人羣中忽然出現了,當時他並不認識我,我也不知道他的名字,只能作罷。但是天知道我交了怎樣的好運,德川君正好坐在我的鄰座———當然,身邊跟著一大羣護衛和翻譯,我用笨拙的日語和他搭話,哪知他說出了一口流利的中文。我和他談起第一次見面,誇他偉岸的身影、精武的面貌,他只說「對對」「最好是」一類沒頭沒尾的話,我又問起那個美麗的女孩,她現在應該是青春活潑的高中生了,德川君只說她是死了,隨後便緘了口,我才注意到,德川君與五年前不同了,他的眉宇間充滿了悲傷。我於是又想起了那個櫻花下,精靈似的少女。之後的旅途我們沒有交談,下了飛機便分開了。

第三次便是SZS的校園了,我不曾料想,我們乘坐同一班航班,竟前往同一個目的地。在班級裏見到他的身影時,我的心久久不能平靜,他先走向我,與我交談,他精幹的面貌分明眉飛色舞起來,這便是我們在校園裡的初見。他取了一個「羅」姓,又用上了自己的名,稱做羅家晟。他的父親德川先生私下找到我,希望我關照身在異國他鄉的德川君,我同意了。但八面來風的德川君並不需要我的太多幫助,我能做的僅是遠遠看著他。之後的校園生活高贊已經說了許多了,值得一提的是,德川君總愛說什麼「良」「君本當日語上手」之類半日半中的話,叫人不明不白。聽說他又談了一個女朋友,但我想,那個櫻花一樣的女孩也許永遠活在他心中吧。

德川君是一個亞撒西的同學、深情的男人、精明能幹的男人、也將會是一個好天皇。我以為。


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


瀉藥。人在緬甸,曾經是羅家晟的舍友。時至今日,那些年羅家晟的事蹟仍然耳熟能詳 。

當年剛入學,學生須先把行李帶到宿舍去。我是第一個到的,待到我安置好所有物品,正坐在牀上百無聊賴時,羅家晟推開門走了進來。只見他雄姿英發,羽扇綸巾,大浩初嫁了,大步流星,器宇不凡。他沒有和我搭話,他從不輕易和他人交談。這是我和羅家晟的初見。

羅家晟是冷淡的,甚至是冷漠的,如果他願意,他甚至可以一連七天不與他人交談。這是因為他那深邃的思想不可為他人所知。某天下午我在宿舍洗澡,羅家晟在隔壁,我聽到他嘴裡嘟噥著什麼上帝、排泄物之流。我被這神祕的語言所震撼,半天說不出話來。某天晚上,我回到宿舍裏,發現羅家晟站在角落,面朝牆壁,他發出的聲音回蕩在房間裏。不久後,羅家晟在廁所裏舌戰羣儒,他口吐芬芳,與兩人對噴毫不費力。那一瞬間,他好像百家爭鳴時代裏,那些邊爭吵邊宣揚自己學說的聖人。羅家晟從不輕易與人交談。他出聲,吐露出的都是他高深的思想,我願稱之為「晟人」。

羅家晟惜字如金,卻還是與員大總統保持著頻繁的聯繫,我經常看到他們結伴而行。當年深圳灣事件,員大總統險些被刺殺,是羅家晟為他擋下了那顆致命的子彈。如果沒有羅家晟,第三次世界大戰現在或許正進行著。

後來我才得知,羅家晟之所以與員大總統私交甚密,很大程度上是因為他的身份。羅家晟是曰本送來中國學習的天皇,曰本名叫德川家晟。隨他同來的僕從—道水揚菜,中文名叫陳道揚,總想要羅家晟給他賜字。但是羅家晟沒有與他交談,更不要提什麼賜字的事了。我與陳道揚有過交集,他總是說著一些聽不懂的話,譬如「卡其脫離態」。羅家晟有時候也會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和陳道揚一樣說一些聽不懂的話,我想,那是他在思念故鄉。

除了鄉愁湧上心頭的時刻,羅家晟有時候也會嘗試用這些聽不懂的話寫一些句子,好像叫做什麼「俳句」。寫完,他會拿起來朗誦一遍,之後就再也聽不到同樣的句子了。像羅家晟這樣,不羈到在宿舍裏脫褲的人,寫「俳句」都是過後就忘,放不下的,只是我這樣的俗人而已。

作為二十一世紀的希望,羅家晟也投身於電子計算機產業。據我所知,他致力於發展耐高溫的硬碟。某天夜裡,他拿著一塊新研發的產品來做實驗,不料被12V的電源燒了。看來他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啊。

畢業那天,同學們聚在班級,大家分享了一個寫著2022的蛋糕。在那些身影裏,我看到了大總統,看到了劉總,甚至看見了藍貓,唯獨沒看見羅家晟。據說,那時他已經搭上了回國的飛機。原來,在我還沒發覺的時候,我和羅家晟已經見完了人生最後一面。

畢業以後,羅家晟的消息就很少聽到了。我唯一知道的就是他到員大總統那去,做了CIA(Capital International Airport)的領導。我依舊在為溫飽四處奔波,無心再打聽羅家晟的消息了。


瀉藥。

雖與羅公已有多日不見,但音容笑貌猶在眼前。

只記得羅公當年期末考試拍案而起,大呼三聲:「太簡單了!」全校聞名。他博學又博愛,與npy一邊約會一邊複習微積分。真奇人也!


囤了這麼久再來看看,果然人才還是多啊


閉月羞花,國色天香,貌美如花似玉,傾國傾城,絕世容顏,豆蔻年華似水流年,絕色天資如驚鴻


羅家晟,出生於21世紀前期,他的身世尚不清楚。根據一些流言,他早年曾到過日本的東京,還一度作為天皇,有一口關西口音的日語;近年來,他辭去天皇一職,來到了中國深圳,旅途中因一些原因失去了許多記憶,幾乎忘記了自己在日本的經歷,日語也不太流利了,只記得一些零星的碎片。

我的敘述就從他來到深圳開始吧。在職校中,我有幸與他同班並成為舍友。

因為早年在日本做天皇的經歷,同學們常稱他為「德川家晟」,但他從為如此自稱過。在於他同寢的時光中,我知道他能在牀上修仙。於他,這既是幸運,又是不幸。每天臨起牀時,他都要渡劫。我從上鋪爬下牀時,總能看見他在劫難中痛苦地扭動。天哪,願天神保佑他!我簡直無法想像他的痛苦,我從心底憐憫他。我去洗手間洗漱畢,回到寢室時,他已經用手臂支撐著身軀坐了起來,眼中微微閃爍著生命之火。他要渡劫成功了,又一次的成功,一如既往。在他蒼白的臉上,我知道剩餘的痛苦還在折磨著他。我整理好牀鋪,穿戴整齊,準備離開寢室時,還是擔憂地朝他那邊看了一眼。他又躺下去了!初見此景,我憂心如焚,害怕他渡劫失敗,會被陸家廢物撿回去煮了喫。久而久之,我明白,他最終總能渡劫成功的。

或許是常年修鍊的緣故,他有一些超乎凡人的能力。隔壁寢室嘗有水果腐爛,臭氣熏天,那裡的同學只能來我們寢室避難。羅家晟討厭如此多人擠在如此狹小之地,便不顧個人安危,孤身前往隔壁宿舍。頃之,歸來,言臭味已被神仙之氣遮蓋。眾人不信,隨之具往。入隔壁之寢室,但見五彩斑斕之氣體瀰漫,好似彩虹;眾人深呼吸,霎時神清氣爽,飄飄欲仙。若非親身感受,吾必不相信世間竟有如此奇事。

羅家晟深深癡迷於日本文化。他常言自己要重學日語,並且付諸實踐,試圖重回當年英姿。然而他開口講日語之時,那裡面已經帶上濃濃的深圳口音了。他帶著研究學術的精神探究二次元文化,並且「入鄉隨俗」,在扁平中尋找摯愛,一如當年在櫻花樹下流連。

他性情溫和,無論大家如何調侃他當年的風流韻事,或是嘲笑他不純正的日語發音,他都不會在意,只是笑笑就過去了。大部分人都能與他毫無障礙地交流。

總而言之,羅家晟,這個生命力依舊旺盛的年輕人,如同一個下凡之神仙,毫無愧於「千古完人」之名。


咋?不是王陽明曾國藩了?造神也要找個認識的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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