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候，母親常說，愛笑的孩子是最好看的。所以那時候的我，從不吝嗇自己的笑顏。

讀書時，同學常取笑，你的牙齒好大，啊哈哈哈，齙牙，齙牙。所以那時候的我，緊咬嘴脣，不讓別人取笑我的缺點。

再大點，家裡人常說，這孩子怎麼一直不會笑啊，稍稍笑一點嘛，別獃獃的。所以那時候的我，拉扯著嘴脣的肌肉，只拉出了一條僵硬的弧線。

成年後，身邊的人都說，誒某某某挺好看的，就是不太會笑誒。所以那時候的我，對著鏡子，調整著嘴脣，做出了我自己認為的「最好看的笑容」。

工作後，上級和我說，你工作什麼的都可以，可就是表情太單一的，你表情能不能自然豐富點。所以那時候的我，摸了摸自己的臉，卻發現，自己什麼表情，好像都不會了。

……

……

直到某一天，當別人抱著小孩子給我看的時候，我看著那孩子天真淳樸的臉，清澈眸亮的眼鏡，張開的小嘴。

「這孩子好像在笑誒！」

「是啊，笑起來真好看！」

心情是一條波浪線，高低起伏，微笑偶爾消失。

大四在家實習的時候，很累很焦慮，我媽不能理解我為什麼那麼累，我帶著55個人的班級，應付著每天都有可能出現的班級狀況，還要接受家長的指責，還焦慮著孩子們的數學成績，又每一個都不想放棄，但是期末的時候還是非常開心的，今年5月回去學校看望辦公室的老師，我的學生們那一個下午知道我去了學校，開心的不得了，讀書的聲音都是整齊洪亮的，那時候覺得非常開心。

然後疫情在家熬畢業論文，情緒起起伏伏，到現在工作，教學真的是一件讓我的頭髮與快樂逐漸消失的事情……

初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