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宿舍里就三個人,A問衣服是誰的,我們聽到有人說我的,然後A回應那個聲音說你真會玩,而我和B都沒有說話,但是都真切的聽到了,剛發生的事情


我大三的時候,住寢室里,寢室四個人,上下鋪。我住上鋪

大家的床都是有帘子的,夏天比較熱,開了空調也熱得慌,靠外的床邊護欄是鐵的,靠里的牆壁是水泥的。我躺在床上刷知乎,一遍看一邊翻來翻去。因為水泥牆壁和鐵欄杆都是涼涼的,我就一會貼著這個,熱了就去貼另一個,給自己想辦法降溫。

那個時候應該是2點多了,我突然聽到了一個窸窸窣窣的聲音,就好像有人在呢喃,好像還有人在特別重的呼吸。一開始沒注意,以為是哪個室友還沒睡。

後來感覺這個聲音不太對,就不是那種清晰的人聲,很糊,但是感覺離我很近,有時候音調還很高,就小小的聲音在那,一會出現,一會消失。特別是我翻身到床欄杆那塊的時候,我感覺離我特別近,但是在貼著牆的時候好像又消失了。

那一瞬間我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手機上的知乎都不香了,開始抱著手機豎起耳朵聽到底是啥。

大家應該都清楚,在這種環境下,氣氛下,你越是集中注意力去聽那是什麼,就會感覺那個聲音在動,離你越來越近。然後你就會陷入無盡的恐懼中。

所以,我聽著聽著就感覺那個東西已經在我的床簾外了,當時我把我腦子裡所有的鬼故事都過了一遍,最後想到了一個辦法,躲在被子里,他們就看不到我了。

我一個猛扎,就鑽進了被子,因為我喜歡軟被子,再加上宿舍有空調,所以我的被子,褥子都是很厚很軟的那種。(這也是為什麼一開始我會熱)

進去過後我感覺我安全了,但是那個聲音好像越來越大了。我都開始懷疑其他人是不是不見了,於是我在寢室群里發消息,問他們睡了嗎?有沒有聽到什麼奇怪的聲音?有人還在嗎?

但是沒有一個人回我,當時我覺得他們應該是睡了,然後我在被窩裡憋了好久,最後實在是熱得受不了了,想了想,就算死也要跟這玩意大戰一場,也不能這麼憋屈的把自己給熱死。

然後猛的一下把被子給掀開,冷空氣朝我涌過來的那一瞬間,我一下子快樂了,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我那一瞬間就勇敢起來了,可能是被快活的情緒給刺激到了。我一下子坐了起來,然後抓著我床簾的,一狠心,猛的就拉開了。

我真的,拉開那一瞬間,我感覺我的床簾外面站了千軍萬馬,就等著撲進來。

其實什麼也沒有,我安了心,又四處張望,朝下看了看,啥也沒有,寢室都很正常。那個聲音也不見了。

就在我四處張望的時候,突然我的右邊又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聲音

我那一瞬間僵硬了

坐在床上,我感覺好像有人在朝我吹氣,我感覺我要暈過去了

我僵硬了好久,直到那個聲音再次消失,然後我慢慢的扭過頭去,右邊啥也沒有。我把我的床上檢查了一番,還是什麼都沒有。

然後我就把我下床的帘子拉了個縫,看她在幹什麼,她床頭的小燈還開著的,睡得很香。然後我又把我隔壁床的帘子掀開,手機燈是滅的,應該也是睡了,看不到她的臉。

這個時候!那個聲音再次傳來,這次我感覺到了他的方位

在我右下方,但是我探出頭去看,又什麼都沒有,於是我做了一個偉大的決定

我打開了錄音機,把他錄了下來

我當時錄完了也沒敢回聽一遍效果怎麼樣

就是壯著膽子,給他錄了下來,儘可能的離那個聲音近一點去錄,然後在我們的群里自言自語了好久。後來我也不記得我怎麼睡著了

但是第二天我是被室友搖醒的,我下鋪看到了我在群里發的消息,膽子比較小,害怕了,把我叫醒問我什麼情況,我隔壁床的姑娘也醒了,也來聽。

於是乎,我就把我昨晚的所有心路歷程,包括偷看她倆睡覺都說了出來。最後我拿出了我的殺手鐧,我的錄音,然後給她倆聽,她倆當時就沉默了。

我錄的還是算清楚的,不過還是沒聽懂那個聲音說的什麼,反正窸窸窣窣,而且就是那種很糊,音質很差的感覺。

這一下子,給這倆姑娘也整害怕了,然後我們仨激烈的討論起來了。這個時候,隔壁下床的姑娘起床了,她又參與了一遍我的事情經過。

然後又聽了一遍語音

然後聽了兩遍語音

然後聽了三遍

四遍

然後 她笑了

她說,這是她男朋友打呼嚕說夢話的聲音

他說他倆昨天晚上連麥睡覺,她看他睡著了就把耳機摘了,開了免提,想著聽著對方的呼吸聲睡。然後她就睡著了。然後她男朋友應該是說夢話了

我真是謝謝您咧,嚇我一個晚上

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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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有的朋友有點意猶未盡哈哈哈,那你們來看看這個!

這個是我小時候的事了,膽子小的就不要看了哈~

你親身經歷過的最可怕的一件事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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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的時候,我自己都不敢再看一遍,可能是親身經歷,然後印象特別深刻,所以真的很可怕。

膽小真的不要看。


大學的時候,我們寢室總會聽到「噠噠噠」這個聲音。聲音極有規律,就好像是有人在你耳邊用指甲戳著你的手機屏幕。而且這個聲音一次只能最多兩個人聽到。

第一個聽到這個聲音的人是我們宿舍的老小,因為她睡覺比較晚。有次她玩到兩點左右的時候突然聽到了這個聲音,就想著可能是某個舍友沒睡著,但是她仰起頭看了一圈,也沒看到有手機光在亮著,也沒當回事就繼續玩手機了,說來也怪,等她看完這一圈的時候,聲音突然就停了。第二天她問我們是不是故意嚇唬她,半夜惡作劇,我們都不承認,把她還氣的半天沒說話。

第二個就是我「媳婦」了,那天她在翻手機上的複習資料,看到很晚,也突然聽到了這個聲音,因為聲音太清晰了,再加上她膽子比較小,沒敢抬頭看,直到有人起來上廁所那個聲音才停止,差點把妹子嚇哭了。第二天就跟我們說了,但是當時我們也沒太在意。

第三個就是我了,當天晚上我跟一個發小聊完天已經很晚了,剛想上個廁所睡覺,突然就聽到了那個聲音,我也終於知道為什麼我"媳婦」篤定這不是從宿舍外面傳來的聲音了,因為實在太清晰了,就在你耳邊響起的。「噠,噠,噠」直戳進你的心裡。因為當時沒有做好心理建設,給我嚇得直接蒙在了被子里,不知不覺的就睡著了。第二天老小頂著熊貓眼問我有沒我聽到,我說你咋知道的,她說因為當時她也在聽著呢……

第四個是我們宿舍的老四,也是同樣的情況,姑娘膽子小,家裡離得近,直接回家住了好幾天。

後來我就有點生氣,覺得不管什麼東西,也太不道德了,就半夜不睡覺,貓在我們宿舍老小的被窩裡,跟她一塊等那個聲音,看看究竟是什麼,後來實在撐不住睡著了。再後來那個聲音就沒有出現過了。

不過奇怪的是,我們宿舍所有的人都聽到過,只有那個玩筆仙的舍友一次都沒有……


我和爺爺接了樁幫人遷墳的買賣。


當時,我們把墳掘開,下到墳坑裡,我便整理手中的繩子準備套在棺材上起棺,無意間,我好像聽到一陣微弱的聲音,好像非人的慘叫,我急忙轉頭看了看,沒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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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二次葬


記憶中,在我很小的時候,我爸身子就很不好,臉色總是蒼白的不像話。


有時候多走幾步路,他就會累的直喘氣。


平日里,我爸最多的時候,就是端著一根凳子,手裡面拿著一個旱煙袋,坐在我們屋子的門口,看著天空的遠處,一口一口的吧唧著旱煙。

一坐就是大半天,不叫他吃飯,都不帶動,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我知道,我爸肯定是身體上有什麼毛病才這樣的。


從小,我沒少跟村子裡的小孩兒干架,就是因為他們會說我爸是個沒用的男人。


沒了我爸這個勞動力,我們家的收入來源就只能靠爺爺。


說到我們家,只有三個男人,我爺爺、我爸、還有我,在我腦海里,沒有奶奶和我娘的記憶。


爺爺算是我們村子的一個陰陽先生,但爺爺這陰陽先生有些特殊,他不給人辦喪下葬,只給人遷墳。


有葬經言,風水輪流轉,小則半甲子輪迴,大則甲子一轉,所以不管多好的風水墓穴,在經過一定的時間,都會有所損害。


遷墳就成了很多人想要維持自己祖墳風水的辦法,所謂遷墳,便是將棺材挖出,另尋一處風水寶地下葬。


我們村子坐落在黔省一個偏遠的山區,用鳥不拉屎來形容,一點兒都不為過,從我們村走到大馬路上,都得花兩個小時。


正因為偏遠,對於這些東西,村子裡大多深信不疑。

這使得爺爺這行當,收入還算穩定。


我記得,六歲之後,爺爺遷墳,我都會跟在身後幫忙。


手裡面有爺爺給的一盞油燈,謂之定棺燈,墳墓挖開後,我須舉著定棺燈下墓,將繩子綁在棺材上面,爺爺告訴我,這叫掌棺。


掌棺者,面朝棺木,需憋一口氣,實在憋不住了,必須轉過頭,換氣之後繼續掌棺!說白點就是不能直接對著棺材呼吸。


中途如果定棺燈滅,便必須立馬停止一切,將棺材填上,這證明墓主人不同意遷墳移棺,當然,這麼多年,我並沒遇到過這種情況。


每次遷墳回來,爺爺都會帶回一隻遷墳用的公雞,起初我以為這只是謀利的一種方式,後來被爺爺教訓過,就不敢說了。


回來後,爺爺會將公雞殺了添伙食,我卻每次都要喝一碗生雞血,剛開始被爺爺逼著喝,後來慢慢也就習慣了。


我不是讀書的料子,高中後沒考上大學,就跟在爺爺身後打雜,但爺爺只教我掌棺和點定棺燈這兩件事。


我曾經幾次要求爺爺教我遷墳的本事,畢竟我覺著我學會之後,也能自己接活兒,幫家裡分擔一些。


卻被爺爺拒絕,他說我能把掌棺弄明白再說,這讓我很是苦惱。

本以為我的人生就這麼平淡下去,到時候取個媳婦兒生個娃,在這村子待一輩子。


直到我二十歲那年??


那時候剛入秋,我們村子的土老財找上爺爺,這傢伙叫王遠勝,在我們村老有名,聽說祖上是個大財主,雖然被批鬥過,但好在把大部分財產藏了起來,澤福了後輩子孫。


王遠勝正值中年,一副大腹便便的模樣,一進門,這傢伙平日臉上的傲慢便少了幾分,露出一臉笑意。


「三爺,有樁生意恐怕得勞煩您了!」


爺爺名叫陳三顧,熟悉的都會稱爺爺一聲三爺,但是這王遠勝在我們村子可以說人緣並不好,做了不少缺德事兒,換過三個老婆,都只生了三個女兒,人都說這傢伙年輕的時候太缺德,遭了報應。


爺爺抽著旱煙,也不答話,王遠勝似乎有些著急,直接伸出五個指頭:「五萬,三爺,幫個忙!」


聽到王遠勝這話,我心中一跳,五萬啊,平日接一單也就幾百上千塊,我真想替爺爺答應下來。


同時我心中也奇怪,這王遠勝要求爺爺辦的是啥事兒?遷墳沒道理這麼高的價錢的。


這會兒,爺爺幽幽的聲音也傳了出來:「說說什麼事兒?」

王遠勝眼神略微閃躲,隨後靠近爺爺低聲說道:「二次葬!」


隨著王遠勝聲音落下,我明顯看到爺爺吧唧旱煙的動作微微一頓,渾濁的雙眼也微微睜大了一分。


「你還知道這個?」只是片刻,爺爺又恢復淡然,看著王遠勝問。


王遠勝訕訕一笑,並不搭話。


這會兒的我卻陷入了沉思,二次葬?這個字眼有些熟悉,隨即我猛的反應過來,小時候有一次偷看爺爺的古書,上面似乎有所記載,我印象很深刻,因為那次我被揍的屁股開花。


那書上記載,二次葬乃遷墳中的一種禁忌,一般人不敢亂用這種二次葬。


因為這種遷墳,不單單是把棺材移位,還需要開棺,將棺材中的遺骸整理,重新穿衣打扮,方才入棺再次下葬,而其中涉及的禁忌,就是損陰德。


具體我知道的不多,當時被爺爺抓住,只記下這些。


「十五萬,無忌不小了,是時候蓋新房娶媳婦兒咯,這個數你要能答應,我走一趟!」


我突然聽到爺爺無所謂的聲音傳來,十五萬啊!我之前害怕爺爺不答應,看來爺爺胃口比我想像的要大。


現在農村蓋個二層新房大概十萬不到,還剩下五萬,我心中一陣感動,爺爺總算是要給我張羅媳婦兒的事兒了。


不過我心裏面想著另一個事情,那就是等錢到手,我想帶著我爸去市裡面的大醫院檢查一下。


王遠勝一陣肉疼,最後還是點頭答應,爺爺定下日子,說今晚就能行動,讓王遠勝張羅一下人手。


隨著王遠勝離開,爺爺滅了旱煙,從凳子上站起身來,朝著我說道:「娃,收拾傢伙事兒。」


我趕緊將平日用的東西收拾好,臨出門的時候,我看到我爸從他休息的屋子走出來,他的臉還是一如既往的蒼白。


「當心點兒。」


我爸莫名其妙地對我吩咐了一句,我點了點頭,讓我爸趕緊先休息,至於帶他去大醫院檢查的事兒,我覺得等錢到手,再告訴我爸也不遲。


走出家門,此刻的我卻渾然不知,這個活兒,將我們一家推下了萬丈深淵??

第 2 章:棺不動


等我們到了村頭王遠勝家,已經天色漸暗。


遷墳忌青光白日,也就是說白天陽氣重,要是一個不慎,可能弄得事主家不得安寧,所以都在晚上行動。


爺爺跟我起名陳無忌,就是希望我在吃這碗飯的同時,能百無禁忌,少沾禍端。


在王遠勝家吃了一頓好的,王遠勝在前領頭,我和爺爺隨後,一路走上王遠勝家後山,行到一處山坳,方才停下來。


眼前有許多墳墓,卻有一所墳墓墓碑無名,王遠勝指著那墓,便說這墳是他祖上的一房小妾,年輕時候受了大房不少苦處,估計心有不甘,占著祖墳風水,卻不福澤後輩,他想移開。


但不管怎麼說是祖母,所以才選擇了二次葬的方式,希望平息她心中的一些怨氣。


我心道王遠勝這傢伙還知道祖上小妾受氣的事兒?也不知是真的,還是這貨胡編亂造。


爺爺沒有多問,出聲讓後面跟來的幫手準備挖墳,隨後,爺爺讓我點上定棺燈,準備做事。


我將油燈放在了墳墓一角,開始默念爺爺交給我的口訣。


「棺中人莫驚,移府遷新墳,不動神魂魄,定能保安穩。」


隨著口訣念完,我手中火柴滑動,定棺燈沒有意外地點著,大伙兒動手開始挖墳,我回到爺爺的身邊,靜靜地等候墳墓挖開,棺材顯露。


等了差不多半小時,旁邊傳來一陣議論聲。


「出來了!」


「咦,怎麼是紅色的?」


隨著議論聲剛傳出,王遠勝低喝了一聲:「瞎叨叨什麼呢?啥是紅色的?」


說著,王遠勝自己走過去,剛走到墳墓旁邊,整個人驚叫一聲,隨後連忙朝著爺爺這邊走來。


「三爺,三爺,大、鮮紅棺材!」


聽到王遠勝的話,我心中一愣,棺材還有紅色的?


而此刻我注意到,爺爺的眉頭似乎輕擰了起來,也不說話,爺爺徑直站起身來,朝著棺材走去,我急忙跟在爺爺身後。


當走到墳坑旁邊,看到墳坑中那口鮮紅色棺材,我都不由覺得渾身一冷,沒錯,鮮紅色的棺材,看起來就覺得詭異。


很顯然,就連王遠勝也不知道眼前這鮮紅棺材的情況,他臉上的表情,並不是裝出來的。


而且根據王遠勝所說,這是他祖上的一房小妾,怎麼也近百年甚至更久了吧?可是那鮮紅棺材看起來怎麼那麼嶄新?


就算用的是上好的木料,但是油漆總該會有所脫落吧?可是此刻這鮮紅棺材看起來,卻好像一口新的棺材一樣,有些令人詫異。


爺爺沉著臉不說話,周邊的人竊竊私語,而王遠勝也有些後怕地看著棺材,又看一眼爺爺,這個時候,恐怕他能寄託的,也就只有我爺爺了。


周圍寂靜得可怕,沒有任何一人出聲。


就在這個時候,爺爺依舊顯得平淡的聲音打破了寧靜:「看你們都什麼樣,不就是一口紅棺嗎?有何大驚小怪。」


但是只有我才注意到,爺爺本來古井無波的臉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多了一絲凝重。


直覺告訴我,這口鮮紅棺材,有問題。


就在我盯著這口鮮紅棺材看的正入神之際,突然我被人拉了一把,這不經意間,嚇了我一大跳。


轉過頭看去,發現拉我的是王遠勝。


我一臉不爽,問他幹嗎?就不會先叫人?王遠勝露出一個尷尬的笑容,告訴我說他叫我,估計我沒聽到。


「三爺讓你下去掌棺!」


王遠勝指了指離開的爺爺,低聲說道,聞言的我沒理會王遠勝,雖說這傢伙這單生意是我娶媳婦兒的來源,但是這傢伙平日在村子的為人,真有些令人討厭。


沒事兒就愛挖苦人窮,還喜歡臭顯擺。


走到爺爺的身邊,爺爺已經將掌棺的繩子準備好,直接朝著我遞過來,這個時候,我心中不知為何,突然有些不安起來。


我從六歲開始掌棺,剛開始怕,但後來習慣了,上上下下也有好幾百次,但是卻從未有過現在的這種情況。


看著爺爺,我有些悻悻出聲:「爺爺,不會有啥事兒吧?」


「瞎想啥呢?抓緊幹活兒。」爺爺瞪了我一眼,出聲說道,聽到爺爺這句話,我也抿了抿嘴,提著繩子準備下坑了。


剛走沒兩步,爺爺突然出聲:「娃,小心點兒!」


看著爺爺那張蒼老的面龐,我給了他一個放心的笑容,二十歲了,總不能還讓爺爺擔心。


下坑之前,我看了一眼旁邊的定棺燈,一切正常,隨後我身子一躍,跳下了棺材坑裡面,棺材坑本來就不大,放了棺材,正好夠一個人勉強站立。


我跳下棺材坑後,便將那定棺燈取來,放在棺材上面。


無意中,我手掌碰到了棺材,就在那一瞬間,我的手如同觸電一般縮回來,剛剛那一刻,我彷彿是碰到一塊寒冰一樣。


刺骨的冰冷傳遞在我手上,我眉頭一皺,當我再次摸到棺材的時候,那種感覺又沒了,看來之前都是我的錯覺。


再次看一眼定棺燈沒事兒,我便整理手中的繩子,開始朝棺材上面套去,無意間,我好像聽到耳邊傳來一陣微弱的聲音,那種聲音,好像非人的慘叫。


但當我抬起頭,那聲音就會徹底消散,我不由覺得心中有些發毛,而動作也開始變得快速很多,當我將繩子套上棺材之後,不覺間,我身上竟然出了一層冷汗。


因為出汗,再加上夜風一吹,身子不由打了一個冷戰,爬出墳坑,我連忙示意身邊的人手。


「起棺吧!」


隨著我話音落下,幾人準備好抬棺杠,準備起棺,當幾人抬棺杠落肩,一聲輕喝之下,那抬棺杠發出陣陣咯嘰咯嘰的聲音,一個個面色漲紅,棺材竟然紋絲不動。


這一幕看的我眼睛都直了,這棺材能有多重?這可是八個壯漢,平日里一個人背個兩百斤,完全不在話下,現在竟然抬不動一口棺材?


再次嘗試一次,八人終於無奈放下抬棺杠,看著爺爺:「三爺,抬不動啊!」


他們一個個的臉色都很難看,顯然,今晚這事兒,有些邪性。


我心中咯噔一聲,定棺燈好好兒的,棺材卻抬不動?


跟在爺爺身後這麼多年,可從來沒遇到過這種情況。


這時,我看到爺爺起身,緩步朝著棺材走過去。

第 3 章:是活的


到了棺材坑旁邊,爺爺將手中的旱煙收起來,一把抓起旁邊的那隻公雞,我看到爺爺手中掐動了兩下,便將那公雞放在棺材上面,那公雞一動不動,像是被施了定身術一般。


「再試試!」


爺爺有些嘶啞的聲音傳出,看向抬棺的八人,示意他們再試一下,八人一眼,又抓起了抬棺杠。


這次,棺材緩緩自棺材坑裡面起來,而中途我則是死死地盯著棺材上的定棺燈,因為只要燈一滅,我就要第一時間叫停!


好在那定棺燈卻並沒有任何的異動。


然而,就在那棺材起來不到三寸的距離,突然一沉,嘭的一聲,又落在了地上。


這下,整個墳地再次陷入了一片死寂,所有人都看向爺爺,一言不發。


爺爺的臉色終於徹底陰沉下來,他眼中似乎閃著一抹精光,這會兒,爺爺突然朝著我看過來。


「娃,你去,坐在棺材上!」


聽到爺爺話,我整個人差點兒沒嚇得跳起來,有些難以置信,爺爺竟然讓我去坐在棺材上?


為了確認一下,我指了指自己,乾笑道:「爺爺,你讓我??坐在、棺材上?」


我甚至故意咬重了字眼,但爺爺還是點了點頭。


這弄得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而此刻爺爺又突然出聲:「你從小喝雄雞血,現在只有你身上的陽氣,能震得住裡面的那東西,記住,憋住氣!」


我雖然不知道爺爺口中所說的裡面的那東西具體是什麼,但我知道,爺爺不會害我,這算是我習慣掌棺這麼多年來,第一次感覺到害怕。


看著面前那眼神堅定的爺爺,我最終轉過頭,盯著那口鮮紅棺材看了片刻,轉身走過去。


閉上眼睛,心中一狠,我直接一步跨了過去,踩在棺材之上,隨後兩腿劈開,一屁股坐了下去。


登時,我感覺到渾身一震冰涼,這種感覺使得我不由想要倒吸一口氣,但是我記得之前爺爺告訴我,要憋住氣。


想到這裡我連忙捂住自己的嘴巴,這會兒我可不能壞事兒,而爺爺沉喝聲也從上面傳來。


「愣著幹嗎,起棺!」


隨著爺爺的喝聲落下,抬棺的八人連忙反應過來,直接將棺材杠舉起,這次,棺材竟然沒有絲毫意外地抬了起來,這使得我心中震驚不已。


只是身上那股冰冷的感覺使得我身子不斷地顫抖著,這是一種發自身體深處的冷,那種感覺,令的我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


我感覺時間過得很煎熬,終於棺材被放在凳子上面,爺爺出聲讓我下來,聽到爺爺話的那一刻,我一個翻身,或許因為太冷了,身子有些僵,竟然差點兒栽倒在地上。


不過就在身體落地那一瞬,我身上的冰冷徹底消失,站起身來,看著身邊那口鮮紅棺材,我心中已經充滿了一種濃濃的驚駭。


這玩意兒,實在太過邪性。


這會兒,我看到爺爺上場,手中抓著那隻公雞,開始繞著棺材轉悠,這叫慰魂靈,意欲讓亡者安分,繼續福澤保佑後世子孫。


接下來的情況進行得比較順利,而當爺爺收工之後,再次看向我,讓我去開棺,我知道,二次葬必須開棺,給死者骸骨打理一翻,穿上新的衣服,再次入葬!


簡單點說,就是讓死者走得更體面,也就會好好兒保佑後輩子孫,想著之前的一幕,我心中還是有些害怕。


但是這活兒已經接下來,為了那十五萬,我別無選擇,直接抄起了一旁的鑿子,便到了棺材前面,找准了棺材的一個縫隙,我將鑿子伸了進去,便是開始用力。


隨著我猛然用力,一聲輕響陡然傳出。


嘭!


而一道驚呼聲幾乎和這道輕響一起傳來:「娃,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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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爺爺的聲音,聞聲的我心中一緊,連忙朝著身後看去,此刻,我看到爺爺瞪大了眼睛,一臉驚恐地看著棺材前面的桌案,之前因為爺爺作法,那定棺燈已經被移到桌案上。


此刻,我的瞳孔猛然一縮,感覺呼吸有些不自然,因為那桌案上的定棺燈,竟然滅了。


一縷青煙緩緩飄起,看到這一幕的我幾乎第一反應就是快速地去將棺材蓋住,突然,一陣嗚嗚的聲音傳出,這聲音之中,彷彿是帶著那種充滿了怨恨的凄慘。


周圍的眾人聽到這陣生硬,一個個面色變得無比慘白,神色驚慌,不斷朝著四周張望,而只有我自己方才最清晰地感受到。


那聲音,竟是從棺材裡面傳來的!


有些僵硬地轉過頭,正好看到爺爺那陰沉到極點的面龐。


我暗自吞了一口口水,手中拿著的鑿子不受控制地掉落在地上,剛準備後退。


陡然,一隻慘白的手掌竟然從棺材的裂縫之中伸出,一把抓住我的手腕。


啊??


從未有過如此經歷的我發出一聲驚叫,只覺得一股冰冷徹骨的氣息從我的手腕處朝著全身各處瀰漫過來。


「孽障??」


這時,在我身後的爺爺低吼一聲,抓起桌案上那三注燃燒了一半的香,一步跨到我的身邊,三炷香朝著那隻蒼白無比的手背上插去。


嗚嗚??


無比凄厲的慘叫聲從棺材裡面傳來,我瞪大眼睛,因為爺爺手中的那三炷香竟然直接將那隻蒼白的手給穿透,正有著烏黑的鮮血,順著三個傷口流淌出來。


身穿傳來王遠勝等人驚叫聲,他們早就被嚇得蹬蹬後退,距離棺材十多米遠。


只剩下我和爺爺還在棺材旁邊。


經過這一擊,抓著我的那隻手掌猛地縮回棺材裡面,爺爺一把拉著我往後退,我一個踉蹌跌倒在地上,剛剛短短的時間,我渾身竟然出了一同冷汗。


手腕上依舊透著冰涼,我低頭一看,一個烏青的手印,是被剛剛那隻手給抓的。


剛剛那一下,差點兒沒把我的魂給嚇掉,現在我的心臟都還快速地跳動著,久久無法平靜。


此刻的我注意到,爺爺的眼睛死死盯著棺材,渾身緊繃,好像隨時準備動手的感覺。


棺材裡面到底是什麼玩意兒,下葬這麼多年,根據剛剛那隻手判斷,屍體竟然沒有腐爛?


我更加無法接受的是,棺材裡面的東西,是活的?

第 4 章:坐棺童


一旁的爺爺臉色猶如一潭死水一般死死地盯著那口鮮紅棺材,就連事主王遠勝這會兒也被嚇得渾身哆嗦起來。


直到看見棺材並沒有什麼動靜後,才小心翼翼地走過來。


「三、三爺,要不、咱們把棺材放回去,不遷了!」


王遠勝斷斷續續的聲音傳出,可以看出他的額頭上已經有汗水低落,這入秋的夜,根本說不上冷,很顯然,這傢伙是被嚇得。


就在王遠勝聲音落下,包括我在內的所有人都看向了爺爺,王遠勝說的,是我們所有人心中的想法,現在我已經將那十五萬拋在腦後,管他娘的多少錢,總沒命重要吧?


要是折在這兒,別說媳婦兒了?連根毛我都見不著。


而爺爺卻一言不發,沉吟了好一會兒,一聲長長的嘆息方才傳來,蒼老的臉上帶著一陣苦笑,爺爺嘶啞著聲音,道:「一切都晚了,棺已開口,陰人不走!」


聽到這話,我心中咯噔一聲,爺爺的話不難理解,也就是說,棺材已經開了口子,證明這裡面的東西,不願走了?


王遠勝的臉色也是變成了一塊豬肝樣,難看的要死,這傢伙自然也聽明白爺爺話語中的意思。


「三爺,那、那你說該咋辦?只要能解決事兒,錢不是問題。」


王遠勝有些結巴地看著爺爺出聲,我從這傢伙的眼神中,明顯是看到了一種慌亂,或許是這貨做的虧心事兒太多。


俗話都說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但這虧心事做的太多,就是沒有鬼,人的心裏面都是慌的。


爺爺吧唧了一口旱煙,一雙布滿周圍的眼皮子微微閉上,眯成一條縫看向眼前的那口鮮紅棺材,嘆了一口氣。


「唉,還能咋辦,都挖出來了,二次葬,都得把流程給走完。」


「不過這棺材裡的東西有怨氣,所以顧不得那麼多了。」


爺爺臉色沉重地說,我連忙問爺爺現在該怎麼辦?


將手裡的旱煙收起來,爺爺直接出聲說,現在棺材裡面的東西生了怨氣,而且還不是凡物,所以也不能忌諱一些東西,明日正午,開棺槨,撿屍骨,整新衣。


正午時分,乃天地陽氣最為充足的時候,那個時候開棺,陽氣定然能夠鎮壓住棺材裡面那東西的怨氣。


甚至還能將裡面那東西的怨氣給衝掉,到時候再藏回去,自然就沒事兒了。


隨後,爺爺讓王遠勝找來的那幾個幫手將棺材先抬回到王遠勝家裡面,一切等到明日正午之後,再說。


「啊,三爺!你說要抬到我們家去?」


王遠勝有些難以置信地看著我爺爺,他顯然沒想到,這棺材竟然要抬回他家裡面去。


「不然呢?這目的裡面陰氣重,等到時候出了岔子才好嗎?再說了,這怎麼說也算你的長輩,停你家一晚上怎麼啦?」


看著王遠勝的樣子,爺爺沒好氣地對著他怒目相向。


本來這就是在給他家辦事兒,這還是他王家祖上的小妾,算是他王遠勝的長輩也不為過,但是這傢伙竟然怕成這個樣子?


「不是,我、我沒說不願意,我這不、不就是有點兒怕嗎?」


爺爺一怒,王遠勝頓時就乖了,露出一臉訕訕的笑容,連忙出聲解釋道,不過爺爺這次卻並沒有理會他,我瞪了一眼這傢伙,也懶得跟他說話。


這時候爺爺看到那些人還不動手,就朝著王遠勝看過來。


很顯然,經過剛剛的事情,這些人心裏面都有點兒虛。


「都看著幹嗎?趕緊幹活兒,一會兒每人再加一千,但是今晚上的事情誰要是敢說出去,我跟他沒完。」


面對爺爺沒有脾氣的王遠勝在面對這些臨時工的時候,卻是底氣十足,這傢伙甩著腮幫子就是一頓吼。


聽到還能加一千,那些來打下手的人一個個都是一咬牙,畢竟能來幹這種事兒,肯定都是為了錢,總不能跟錢過不去。


「無忌,去坐在棺材上。」


看到那些人開始動作,爺爺朝著我出聲,手中的旱煙袋也跟著收了起來,我看到爺爺將他老大褂的一角裹在腰間,看起來還有點兒我以前在電視裡面看到的那九叔的樣子。


因為爺爺的穿衣風格一直都是這種大褂,本就透著一股古韻在裡面。


爺爺從桌子上抓起一把紙錢,又看向我,示意我抓緊。


雖然想著之前的那一幕,但是看到爺爺就在我前面,爺爺總不會害我的,我便一狠心,爬上棺材蓋子,盤坐在上面。


一股冰涼刺骨的氣息直接從我的屁股上躥了起來,我身子一僵,不過我屏住呼吸,感受到身子緩和後,方才吐出去一口氣。


爺爺告訴過我,這是防一些髒東西的辦法,剛剛那股氣是陰氣,要是我沒憋住,那麼就算是陰氣入體,輕則小病一場,重就難說了。


所以有時候,遇到邪門兒的事情,千萬別著急,一慌,有可能你就泄了氣,那才容易出事兒。


一般髒東西是沒有辦法直接害人的,因為身體健康的正常人身上,有著三八火焰,雙肩和頭頂,這是一個生人應有的三把陽火。


只有這三把陽火其中一把滅掉,那些東西才能上身,害人。


這也是老人為什麼經常交代,半夜一個人走夜路後面有人叫你,千萬別回頭。


因為你會把自己的陽火給吹滅。


此時,爺爺手中捏著三炷香,一把紙錢朝著天空撒去。


「陰棺借路咯,陰人退避嘞,起棺??」


爺爺的口中,就好像在喊著悠揚的號子一樣,最後的『棺』字聲音拉得很長,幽幽的聲音在這深夜之中,透著一股凄涼的感覺。


身下的棺材一動,開始搖搖晃晃地朝著前面走去。


至於我現在盤坐在棺材上面,其實爺爺也跟我說過。


在以前,我現在端坐在這個位置上,名為坐棺童,但是這座棺童並不是什麼好玩意兒。


相反,邪性的很。


聽聞,以往地坐棺童,沒有人能活過 20 歲的,所以爺爺一直都只讓我掌棺,從未讓我坐棺。


不過這次,情況顯然不一樣。

第 5 章:要出來了


這次時間主要不一樣的地方,便是我並不是真正的坐棺童。


爺爺曾跟我說過,以往並不是現在這種太平盛世。


很多時候,遷墳是有很多變故的,甚至是剛下葬不久就會找先生遷墳,這就是典型的棘手活兒,為了防止生亂。


很多先生的身邊會收養一個孩子,也可以叫作徒弟,那個年代的孤兒很好找。


他們八字比較特殊,四柱全陽自然最好,再不濟,也至少三柱屬陽。


孩童自身攜帶童子之氣,加上八字上的陽氣,每次遷墳,就讓坐棺童坐在棺材上面,一般的東西,根本翻不起浪來,就算是有什麼意外,只要給葬下去,也就沒事兒了。


但是這種情況,久而久之,坐棺童身上的陽氣終究有限,長時間被陰氣沖刷,一個正常人根本就頂不住的。


所以坐棺童大都早夭,因為真正的坐棺童本就八字比較特殊,並不是那麼好找,所以一個先生找到一個坐棺童,幾乎就要等到他死了,才會尋找第二個。


有些良心稍微好點兒的,在最後的幾年,會給那坐棺童一筆錢,讓他過過好日子。


不過在那個人命賤如草的年代,這種好人,並不多見。


然而,我沒有料想到的是,在不久之後,我會遇到一個和所有坐棺童,都不一樣地坐棺童。


當然,這是後話??


剛剛說到,我盤坐在棺材上面,爺爺在前面領路,中途並沒有出現什麼意外,我們抵達王遠勝的家,這算是整個村子唯一一棟小別墅型的新房。


至於這王遠勝這麼有錢,為什麼還要住在村子裡面,這事兒我倒是聽爺爺說過。


他說這村子是王遠勝的發財之地,他住在這地方,生意上才會順風順水,鎮得住財運,要是搬了,情況可能就不一樣咯。


當時我聽爺爺這麼一說,王遠勝這傢伙肯定是找人給他看過風水,不然這傢伙的尿性,早就搬到城裡面去了。


就這,還三天兩頭的就會往城裡面跑,甚至還一兩天不回來。


按照爺爺的說法,棺材被停在堂屋外面,簡單的搭好靈堂,爺爺將手中的三炷香插在棺材前,又讓我點三炷香去王遠勝家的香火上。


雖說只是給王遠勝祖上的小妾遷墳,但既然中途出現意外,棺材都到家了,總是要給王遠勝的先人知會一下。


「王遠勝,過來給你先人上炷香。」


一切弄完之後,爺爺左右看了一下,發現王遠勝這個傢伙竟然躲得老遠。


「啊,三爺,不用了吧?」


王遠勝臉上帶著苦澀的笑容,並沒有第一時間過來,而是看著爺爺出聲,看到王遠勝的這一幕,我是有點兒懵。


好像從一開始,王遠勝這個傢伙就很忌憚他祖上這小妾,不管是在挖墳的時候,還是中途的任何過程,他都距離老遠。


包括在剛剛我們抬棺材回來的時候,這傢伙也是早早地走在前面,都不等我們。


這傢伙不至於膽小成這個樣子吧?畢竟我們周圍加上挖棺材的,也有十多個人啊!


「讓你上炷香而已,又不是讓你鑽進棺材裡面去,你這是啥表情?」


爺爺的臉上也出現了一些不高興,雖然不是親的,但是你祖上的小妾,還是你的先人,讓這傢伙上炷香,都一副為難的樣子。


「遠勝,這是幹啥啊吵吵吧啦的?」


這時候,裡屋傳來一陣女人的聲音,很快門打開,一個穿著弔帶紗裙的女人出現在門口,她睡眼鬆鬆的樣子,這是王遠勝的第三個老婆,我們都知道,畢竟這傢伙的幾年前的婚禮還是在村子裡辦的。


這女人叫劉曉翠,長的的確很漂亮不說,比王遠勝還小十來歲,兩年前一樣只給王遠勝生了一個女兒,不過這女人因為長得漂亮,並沒有被王遠勝踢走。


平日里他和王遠勝大多數都住鎮子上,不過一個月可能要回來住十來天。


這時候,我注意到周圍幫忙的一個個漢子都將目光落在劉曉翠胸前若隱若現的白皙上面,眼睛裡面直冒光,本來這女人就年輕,穿著也是相當大方,那弔帶紗裙還是半透明的。


「啊,這?你們怎麼把這玩意兒給抬回來了?」


一開門,劉曉翠就看到門口的那口鮮紅棺材,整個人嚇了一大跳,王遠勝連忙過去,推搡著她進去。


「一個娘們兒,哪兒那麼多事兒?趕緊回去帶孩子睡覺去。」


沒一會兒,王遠勝回到門口,然後走到爺爺身邊,訕訕笑道。


「三爺,我來上香。」


爺爺也沒有理會這傢伙,徑直吧唧著旱煙走到一旁,王遠勝從桌子上抽出三炷香,然後在蠟燭上點燃,也不對這棺材拜拜,就直接朝著那香爐之中插下去。


然而,就在王遠勝手中三炷香還沒插進香爐的瞬間,整個棺材竟然在這個時候開始劇烈的顫抖起來。


嘭!嘭!


一聲聲沉悶的聲音陡然從那棺材裡面傳來,就好像棺材裡面有什麼東西,正不斷地用力推打著那棺材蓋子一樣。


「啊!三爺??救、救我??」


王遠勝整個人瞬間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給的一屁股坐在地上,臉色一片煞白。


啊??嗚??


與此同時,又有著一陣充滿了凄厲的叫聲傳出,這聲音之中,彷彿充滿了衝天的怨氣一樣,那種不甘,憤怒的情緒,都能聽得出來。


爺爺噌一下從凳子上站起身,身子一躍,便跳到棺材上面,爺爺的面色猶如一潭死水一樣,隨著爺爺站在棺材上的瞬間,本來被推起來一些的棺材蓋子『嘭』的一聲合攏。


那一刻,我從未見過爺爺的身手竟然如此的敏捷。


然而,那陣聲音依舊沒有停止,彷彿不甘心地拍著棺材蓋子,想要從棺材裡面出來一樣。


爺爺單膝跪在棺材蓋子上面,朝著身後伸出一隻手,將桌案上的那隻大公雞給一把抓了過去。


隨後,爺爺又對著我大喝一聲:「無忌,快拿個碗來。」


聽到爺爺焦急的聲音,我連忙從背簍裡面拿出一個土碗遞給爺爺。


嘭!


突然,棺材裡面的力道彷彿加重,就算爺爺站在棺材上,依舊被推的跳起一步。


裡面的東西,要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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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章:定棺燈滅


雖然棺材板在不斷起伏,但爺爺的身子單膝跪在上邊,卻有一種穩如泰山的感覺,我看到爺爺將手中的公雞脖子一把扭斷。


我的眼皮子一跳,說實話,要是一把將公雞捏死,那還不難,但直接把雞腦袋拔斷,可以說需要不小的力道,甚至爺爺動作奇快,那大公雞連一點兒叫聲都沒有傳出。


斷掉的腦袋對著土碗,雞血不斷的低落,眼看著雞血有半碗那麼多,爺爺將公雞丟開,回手將那香爐中的三炷香一把抓過去。


將那土碗放在棺材蓋子上,爺爺的手指甲掐著三炷香一拉,那上面的香灰頓時落進土碗中,和雞血混合在一起。


我看到爺爺的手指放進土碗之中攪和兩下,便開始放在棺材蓋上面不斷地晃動,一個暗紅色的符文開始在棺材蓋子上浮現出來。


雞血本來是紅色的,或許是因為有香灰的原因在裡面,隨著符文逐步完成之後,我放在看到本來震動的棺材板也開始逐漸平靜下來。


看到這一幕的我微微鬆了一口氣,今天的事情雖然是我跟著爺爺有史以來最為詭異的,但是爺爺還是遊刃有餘地解決了。


而且讓我更加深一步的認識到,爺爺的本事,恐怕不止表面上的這麼簡單。


看到棺材沒事,我連忙上前去問爺爺:「爺爺,沒事兒了嗎?」


面對我的問題,爺爺卻盯著面前的這口棺材,面色並沒有怎麼緩和,而是搖了搖頭,看到這一幕,我的心中咯噔一聲,爺爺這話是什麼意思?


難不成這事兒並沒有解決?


「三、三爺,辛苦了!」


王遠勝這個時候站的遠遠的,額頭上全是冷汗,朝著爺爺這邊苦澀的出聲。


爺爺瞪了王遠勝一眼,並沒有說什麼,但我明顯看到王遠勝的眼神裡面閃過一陣心虛,這傢伙好像一直就怪怪的。


「看這情況,想要二次葬恐怕已經沒有辦法了。」


爺爺嘆了一口氣,因為剛剛出手的原因,我看到爺爺的額頭上也有著一陣細密的汗珠,爺爺終究還是上了年紀,他走向王遠勝。


聽到這話的王遠勝眉頭一挑,連忙抓住爺爺的手:「三爺,別啊,怎麼你得讓這東西入土啊,總不能就這樣不管了吧?」


「錢不夠的話您說一聲兒,二十萬,事成之後給您二十萬,我也不要什麼二次葬,只要您找個地方,把這玩意兒葬下去,別讓它出來作亂就行。」


聽到爺爺的話,王遠勝明顯是以為爺爺不想管這件事情,他看著爺爺的眼神裡面帶著哀求。


不過只有我知道,爺爺從小就告訴我,只要是接了活兒,就算是搭上性命,也得把活兒給做完,因為這種事情,牽扯到因果。


要是我們這一行的人半途而廢,導致什麼嚴重的後果,會讓我們的親人甚至後輩牽扯上因果,到時候會發生什麼事情,沒有誰能夠知道。


「放心吧,錢不會多要你的,我是跟你說,二次葬沒辦法,因為這東西成了氣候,必須儘快入土,而且之前找的地方不行,壓不住,我得重新去找個地方。」


爺爺把手從王遠勝的手中抽出來,給自己點上旱煙。


看到爺爺並不是不管這事兒,王遠勝也大鬆了一口氣,他臉上露出一陣悻悻的笑容,擦了擦額頭的汗水。


「我就知道三爺您不是那樣的人。」


爺爺也不回王遠勝的話,他在凳子上歇了一會兒,站起身來。


「行了,我出去重新找塊地,你們在家看著等我回來。」


聽到爺爺要走,王遠勝眼睛一瞪:「啊,三爺,這東西不會有事兒吧?」


看了一眼身後的棺材,爺爺的眼神中有著一絲凝重,道:「之前出土的時候被我傷了,現在又用這鎮屍符鎮著,暫時不會有事兒,等我回來吧。」


說完,爺爺看向我,讓我好好兒看著棺材下的定棺燈,等他回來。


我重重地點頭,看著爺爺離開王遠勝的家。


爺爺離開之後,我注意到,在場的王遠勝,還有那幾個幫忙抬棺材的人一個個都是變得有些害怕起來,說實話,這一個個大男人的,怎麼感覺還頂不上我一個剛 20 的小夥子?


我也沒多說什麼,找來一根凳子,坐在棺材旁邊,然後注意看著棺材下面的那定棺燈。


以前都沒出現這麼複雜的事情,因為棺材挖出來之後又會立馬下葬,定棺燈也不用看這麼長的時間。


看了看時間,爺爺出去差不多半個小時了,應該也快回來了,我蹲下身子,準備給定棺燈挑一下燈芯。


滴答??


就在我剛蹲下身子的時候,突然傳來一聲水滴的聲音,我連忙朝著面前看去。


下一瞬間,我整個人眼睛睜大,因為在棺材的一角,那縫隙裡面竟然有著鮮血滲透出來,正一滴一滴地朝著地面之上滴落。


不,準確地說這好像並不是鮮血,因為看起來有些烏黑。


滴答??


突然,棺材底部一滴鮮血滴落下來,正好落在那定棺燈上面。


定棺燈本就弱小的火苗噗一下滅掉,我心中暗道一聲不好,整個人連忙從棺材下面站起身來。


嘭!


一聲悶響從我的頭頂傳來,我定睛一看,棺材蓋子又被一股大力拍出一絲縫隙。


「完了!」


我的臉色一片慘白,我沒想到,這東西竟然會在這個時候又一次鬧騰起來,說實話,要是沒有爺爺在,我根本就不知道該怎麼辦?


嘭!


又是一聲悶響,我看到棺材蓋子的縫隙更大,而通過縫隙,我能夠清晰地看到,棺材裡面兩隻慘白無比的手臂正在不斷地拍打著棺材蓋子。


「無忌,你、你快想想辦法,這怎麼辦?」


一邊隔得老遠的王遠勝連忙看著我低喝道,聽到這傢伙的話,我心中一陣心煩,我要是知道怎麼辦,不早就動手了嗎?


啊??


棺材裡面陡然傳出一聲尖叫,這是充滿憤怒的嘶吼,可以感覺到裡面那東西的怨氣,極為深重,爺爺的鎮屍符失效,這東西恐怕馬上就要出來。


抬棺材的那些傢伙轉身就跑,根本就不理會身後的這玩意兒。


但是王遠勝卻沒跑,看得出來這傢伙很害怕,但我也不知道為什麼,這個時候的他,竟然沒有跑,哪怕他的雙腿都在打戰。


這時,我突然看向眼前的堂屋大門。


「快,進堂屋。」

第 7 章:王遠勝撒謊


隨著我聲音落下的瞬間,我和王遠勝連忙朝著堂屋裡面跑進去。


剛剛本來還有十多個人,現在都他娘的跑了,就剩下我和王遠勝。


這傢伙是沒有辦法,畢竟這裡是他家,要是他都跑了,這事兒肯定完不了,而且他老婆孩子還在這屋子裡面。


「無忌,這、這堂屋真的有用嗎?」


身邊的王遠勝兩隻手拉著我的胳膊,整個人身上顫抖的厲害,有時候我真懷疑,這王遠勝怎麼像個婆娘一樣,怎麼害怕成這個樣子?


「不知道!」


我沒好氣地對著王遠勝回道。


不過我也是真的不知道,目前我腦子裡面能想到的,也就只有這個辦法,古時候的房子,門檻都比較高,其中堂屋的門檻是最高的,差不多要高過一個成年人的膝蓋。


有個說法,這門檻乃是為了防止一些髒東西。


因為髒東西是飄著的,道行不夠的話,根本就沒辦法飛起來,只能腳尖墊著地面走,遇到高的地方,都得繞道,更別說堂屋這種門檻。


還有,聽說以前凶死的人,詐屍的不少,因為死的不甘心,心中有怨氣就詐屍,剛詐屍的玩意兒是跳著走路的。


但是沒有成氣候之前的玩意兒,跳的不會太高,門檻便能將他攔住,跳不進來。


這是我爺爺告訴我的一些說法,我不知道管不管用,但現在這種緊急的情況,我能想到的就只有這麼多。


嘭!


棺材裡面低沉的聲音變得更加的急促起來,彷彿下一刻裡面的那東西就要把棺材蓋子徹底推開一樣。


嗚嗚??


一陣女人哭泣的聲音傳出,頓時間,一股大力直接將那棺材蓋子猛地推開,在空中翻了好幾轉,砸落在地面之上,發出一聲巨響。


啊??


王遠勝整個人被這一幕嚇得直接趴在地上,我現在沒時間理會這傢伙,我的心臟也噗通噗通的跳動著,喉嚨乾澀,因為我自己也害怕。


只不過不會像王遠勝這樣,我的眼睛死死盯著棺材,突然,一道身穿白色衣裙的身影蹭一下從棺材裡面直挺挺的彈起來,她是背對著我的。


看衣服看得出來是一個女人,而且年紀並不大。我心想這王遠勝的祖上小妾這麼年輕就死了?這麼大怨氣,真的是正常死亡?


這時,我還能看到的一雙手,手上皮膚慘白的不像話,而且那五根手指上面,竟然是布滿了長長的黑色指甲,看的令人渾身發寒。


嗚嗚??


女人的口中不斷地有陰森無比的聲音傳出,這時候,我的眼睛猛然瞪大,因為我看到她竟然緩緩地從棺材裡面轉過身來。


下一刻,我喉嚨彷彿被什麼東西堵住一般,看到那張猙獰的面孔,我發現自己的呼吸都變得不順暢起來。


她一張面孔可以說已經扭曲到了極致,五官甚至都變形,一雙眼睛死死地鼓著,可以想像得到,她死的時候,一定無比的凄慘,甚至眼眶之中,還有著一滴滴血淚流淌出來。


轉過身來的瞬間,我就看到這女人的眼睛,好像死死地盯著這堂屋一樣,甚至我有著一種錯覺,她好像在盯著我看。


雖然跟了爺爺這麼久的時間,但我終究還是沒有碰到過這種場面,此刻,我只感覺到我的雙腿,好像都不受我自己的控制一般,動彈不得。


啊嗚??


一聲尖叫突然從這女屍的口中發出,她整個身軀竟然直接從棺材裡跳了出來,猛地朝著堂屋撲過來,我的心臟都提到嗓子眼兒。


眼看著女屍快速的逼近過來,下一刻,女屍的身體快速下降。


咚!


就在女屍到了堂屋門前,一雙穿著小白鞋的腳直接踢在堂屋的門檻上,她的身體也因為這力道的反作用,直接退後落地,並沒有跳進來。


看到這一幕,我整個人略微鬆了一口氣,剛剛那一瞬間,不知不覺我的額頭上也布滿了汗水,而王遠勝這慫蛋從頭到尾都沒有抬起頭來看過。


突然,我的眼睛一縮,我看到那女屍竟然並不放棄,又一次朝著堂屋的門檻跳起來,她彷彿無比急迫地想要跳進這堂屋裡面。


臉上不斷扭曲的五官看得出來,她心中的怒氣正在不斷的攀升,我不明白這堂屋裡面到底有什麼東西,使得她這麼憤怒。


要是將這玩意兒弄出去,她肯定就不會追著我們,但現在問題是,我不知道是什麼東西。


我左顧右盼,周圍連能上手的武器都沒有。


而女屍口中發出嗚嗚的聲音,依舊是在不斷地跳躍,想要衝進這堂屋裡面來。


咚!咚!咚!


每次雙腳撞擊在那門檻上面,她的身體都會後退,但是她卻一直在重複同樣的動作,下一刻,我整個人呼吸一滯,因為我發現,隨著她不斷地跳躍,每次的身體都會朝著堂屋裡面前傾,而且幅度正在不斷地放大。


「靠!」


察覺到這一狀況的我不由爆出一句粗口,繼續這樣下去,她就行因為慣性的力量,直接摔倒進入堂屋。


「王遠勝,不想死就趕緊起來。」


我一腳踢在王遠勝的身上,這傢伙趴在地上瑟瑟發抖,他以為這樣就不用死了嗎?


聽到我的話,王遠勝驚叫一聲,整個人連忙手忙腳亂地爬起身來,躲在我的身後。


隨著王遠勝起身,那女屍整個面孔顯得更加猙獰,眼眶裡面的血淚不斷竟然又開始流淌,她跳躍的動作變得更加快速,雙手朝著前面亂抓。


我心中一震,她的憤怒點在王遠勝的身上?


我回頭瞪了王遠勝一眼,發現這個傢伙埋著腦袋,根本不敢朝著前面看。


我心中一陣憤怒,這個時候,我幾乎已經想到了,王遠勝這個王八蛋,肯定是跟我和爺爺隱瞞了什麼東西,真相絕對不是他所說的那樣。


這女屍身上對她散發出來的怨恨,可以說深入骨髓。


咚!


又是一聲悶響傳出,突然,我看到那門檻竟然被女屍直接踢爛了一塊。


我整個人心中咯噔一聲。


「完了!」


這下門檻都爛了,肯定是擋不住這東西。

第 8 章:活葬


突然,我的眼睛落在兩扇打開的堂屋大門上面。


這時,那女屍面目猙獰的又一次跳起來,她的腳尖碰到那被踢爛的堂屋門檻上,但是整個身子卻朝著堂屋裡面撲倒下來,整個身體啪的一聲撲在地上。


我身後的王遠勝直接被這一幕嚇得發出一聲慘叫,然後身子癱軟在地上,這混蛋竟然被嚇得暈過去了?真的是豬隊友。


眼看著那女屍要爬起身來,我一步向前,然後將大門上的門神畫像撕下來。


此刻的女屍也猛地從地面上彈起,她爬起來的瞬間,雙腳的腳尖墊著地面,一雙充滿血絲的眼珠子直勾勾地盯著地面昏死過去的王遠勝。


她的嘴巴大大的長著,發出令人背脊發涼的嘶吼聲,雙手猛然朝著地上的王遠勝抓過去。


這會兒的我顧不了那麼多,直接咬破了我的舌尖,鑽心的疼痛使得我整個人清醒了不少,口中傳來一股咸意,我直接將口中的鮮血噴在手中的那門神畫像上面。


隨即一步擋在王遠勝的面前,將手中的門神畫像朝著女屍推過去,那女屍的雙手碰到門神畫像之上的瞬間,猶如觸電般發出一聲慘叫,身形陡然朝著身後爆退。


我心中暗道,果然有效,此刻的女屍雙手縮著正不斷地顫抖,那手背上似乎還有幾處被灼傷的痕迹。


雖說王遠勝這混蛋沒有說實話導致了現在的後果,但我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被女屍給弄死。


至於這門神畫像,門神本就是用來震懾邪物的,只不過普通的門神畫像並沒有開光,爺爺曾經給我說過,人的身上有三種至陽之物。


三把陽火是其一,其二便是舌尖血,其三則是指尖血。


舌尖血又名真陽濺,乃是三種之中陽氣最足的地方所在,利用舌尖血噴在門神畫像上,算是最簡單粗暴的開光方式。


此刻舌尖上傳來的劇痛感讓我整個人很不舒服,但還是強忍著,手中舉著那門神畫像,小心翼翼地盯著面前的女屍,她的目光中帶著無盡的怨恨。


我心中也很沒底,就算是我手中有這麼個玩意兒,但是我不敢保證能撐得住這女屍的幾次攻擊。


就在我心中剛剛閃過這個擔憂的念頭,那女屍猛然轉過頭去看了一眼,隨後又轉過頭來,她的眼神中充滿了無盡的不敢,喉嚨深處發出陣陣嘶吼。


赫赫赫??


在我的目光注視下,這女屍竟然轉身跳出堂屋,身形快速的消失在夜色之中,看到這一幕,我整個人都是有點兒沒有反應過來。


就這麼走了?


不過我依舊沒有放鬆警惕,直到幾分鐘後,我看到堂屋外面漆黑的夜色中正有著一道身影快速地朝著我們這邊逼近過來。


當這道身影靠近之後,我驚喜地從堂屋跑了出去。


「爺爺!」


隔著老遠,我便朝著那人喊道,來人正是出去尋找墓地的爺爺,快步走到堂屋面前的爺爺臉色一陣陰沉,他盯著被翻開的棺材,看著我問。


「無忌,這是怎麼回事?」


我連忙將之前發生的情況給爺爺說了一遍,聽到這話的爺爺一拍大腿。


「王遠勝這個王八犢子,他人呢?」


我告訴爺爺,那慫蛋給嚇得昏死過去了,還在堂屋裡面躺著呢!爺爺三步並做兩步走進堂屋裡面。


這個時候,我注意到,那被掀開的棺材蓋子,上面竟然是有著一道道凌亂無比的抓痕,這抓痕就好像是被人活生生的用指甲抓出來的一樣。


上面還有一些暗紅的痕迹,應該是乾枯之後的血跡。


我眉頭一皺,又走到棺材旁邊,朝著棺材裡面看了一眼,發現棺材兩邊同樣也有類似的抓痕,只不過棺材蓋子上面的抓痕最多。


這讓我心中生出一種疑惑,這是怎麼回事?


搖了搖頭,我暫時將這件事情拋開,走進堂屋裡面,發現王遠勝已經被爺爺扶起來坐到凳子上,而爺爺則是靜靜地坐在旁邊,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我感覺到現在的爺爺很生氣,他正在等王遠勝醒過來,因為只有王遠勝醒過來,我們才能知道這整件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麼。


等了差不多十來分鐘,爺爺讓我去打碗冷水過來,我知道爺爺好像沒什麼耐心了。


等我打來水,爺爺直接一碗冷水給王遠勝澆到臉上,這傢伙身子一個激靈睜開眼睛,第一反應便是驚恐地看向四周。


「三爺,三爺你可算來了,我差點兒就見不著您啦!」


看到我爺爺的第一時間,王遠勝竟然身子一軟,直接跪在爺爺的面前,號啕大哭起來,這傢伙不是裝的,眼淚真的是往外一個勁兒地滾。


面對王遠勝的姿態,爺爺冷哼一聲,直接站起身來。


「哼,我看你還是準備好等死吧!」


聽到爺爺的話,王遠勝一張臉瞬間被嚇得一片慘白,他爬到爺爺面前。


「三爺,你得救救我啊,我加錢,我加錢還不行嗎?」


這次爺爺直接一腳把王遠勝給踢開。


「王遠勝,你他娘的是不是覺得有錢就什麼都能辦到?到現在你還在說錢?我告訴你,錢老子不要了,這事兒你另外找人。」


說完,爺爺邁步朝著堂屋外面走去,王遠勝被嚇得一把抱住爺爺的小腿。


「三爺,我錯了,您可千萬別撒手不管啊,這一片兒除了您,沒人能管得了這事兒了,你說怎麼辦就怎麼辦還不行嗎?」


王遠勝這樣子,估計是賴上我爺爺了。


這時候的爺爺也停下身形來,轉過頭看著王遠勝。


「好,你要我辦事兒,現在站起來,把這件事情的原原本本全部給我說一遍,要是再敢有半個字的假話,就是看著你死,我也不眨一下眼睛。」


這種時候最忌諱的就是隱瞞,因為死者生前的一些東西,我們知道之後好對症下藥,但是因為王遠勝這混蛋撒謊,現在弄成這幅局面。


這才是爺爺發怒的最主要原因。


王遠勝看到爺爺不走,這才從地上站起身來,然後找了根凳子做好,他的眼神依舊有些閃躲,好似有種難以啟齒的感覺。


沉吟了片刻,王遠勝方才小聲地說道。


「她、她是被活埋的。」

第 9 章:秘密


隨著王遠勝那猶如蚊子一般的聲音傳出來,我和爺爺兩個人的眼睛都是一瞪,甚至有些不敢相信王遠勝口中所說的這句話。


活埋?


那女屍之前竟然是被活埋的?


沒有經歷過那種死亡痛苦的人永遠都不會知道那是一種怎樣的煎熬,此刻的我腦海中不由回想起來之前在棺材蓋子上面所看到的那些指甲的抓痕。


那是求生的痕迹,沒有一個人想死,更何況還是以這樣的方式,被活埋進入一個密閉的空間,那是一種無法言語的恐懼。


更是讓一個人慢慢接受死亡的折磨。


我和爺爺都沉默了,王遠勝悄悄地看了我們一眼,又繼續出聲對著我們說道:「她,她不是我祖上的小妾,是、是我的第二個老婆。」


王遠勝說話的聲音很小,此刻的他估計心裏面也是虛的,畢竟這種事情,已經不是丟人那麼簡單,這是喪盡天良的做法。


棺材裡面的那女屍,根本就不是這傢伙祖上的小妾,而是他自己的老婆。


啪!


這次,聽到這句話的爺爺終於是忍不住,直接一巴掌扇在王遠勝的臉上,本來就肥胖的臉龐頓時間被爺爺一巴掌扇出一個紅紅的巴掌印。


王遠勝的身體也摔倒在地上,這是我第一次看到爺爺發這麼大的火,而王遠勝被爺爺扇了一巴掌,整個人卻不敢有半點兒的怨言,一聲不吭地爬起來。


爺爺看著王遠勝的眼神沖,怒火衝天,我感覺到爺爺此刻正在強行壓制心中的怒火。


「接著說!」


陰沉的聲音從爺爺口中傳出,王遠勝此刻也不敢看著爺爺,接下來,他算是將這件事情原原本本的交代出來。


王遠勝娶的第一個老婆給他生了個女兒,第二個的時候還是女兒,不過聽說生下來還在醫院就死了,後來王遠勝直接把這個老婆給趕走。


然後取了第二個,那個時候的科技也算是發達,第二個老婆懷孕之後,他就帶著去大城市裡面做檢查,連續打了三胎,都是女兒。


王遠勝心裏面自然難受,他雖然有錢,但骨子裡面有著農村人重男輕女的思想,那個時候在農村你要是沒有兒子,會被十里八鄉的人笑話。


笑話你沒有人傳宗接代,說白了,就是絕種了。


王遠勝看到二老婆不爭氣,自然又打又罵。


後來在十里八鄉聽說王遠勝又把二老婆給休了,準備再娶一個老婆,從那以後,就沒有人見過王遠勝的二老婆。


大家都以為是被王遠勝給趕跑的,其實事實不是這樣。


王遠勝在外面遇到一個陰陽先生,他一眼就看穿了王遠勝身上所發生的事情,於是告訴王遠勝,他家風水有問題,而且是大問題。


必須要用一個人祭祀,將他家祖上的風水給相衝過去,這樣他身上的毛病才能解決,而所謂的祭祀,便是用他的老婆。


將他的二老婆活埋,這樣才能夠改善他家裡面的風水,這種事情自然是不能讓外人知道,所以王遠勝暗中進行了這件事情,將他的二老婆活活裝進棺材裡面,根據那風水先生的話,將這女人給活埋了。


隨著王遠勝講述這些問題,我心中可以說掀起來一陣驚濤駭浪,因為要不是親身經歷遇到這種事情,我真的不敢相信,竟然會有王遠勝這種畜生。


這種已經不是簡單的重男輕女的思想,而是依舊完全變態扭曲的觀念,你實在覺得你生不了兒子是因為你老婆的原因,那你休了她,再找一個。


但是你這樣將一條活生生的人命給活埋,以為這樣就能夠解除身上所謂的風水詛咒?


當然,這其中有很大的因素是那個風水先生在作祟,但是如果王遠勝不信就不會出現這種悲劇,可恨的是,他信了。


現在我看著王遠勝的樣子,心中沒有半點兒幫他的心思,甚至要是再給我一次機會,剛剛在堂屋裡面,我就不該擋在這個傢伙的面前。


讓他死在那女屍手下得了,現在我也算是明白過來,那女屍對於王遠勝的怨氣為什麼那麼深重,因為王遠勝不單單是害死了她,還讓她在折磨著慢慢死亡的。


棺材裡面那些帶著暗黑色血跡的抓痕,就是最好的證明。


她從來沒有放棄過求生,但她一個女人,用盡了最後的一絲力氣,也只能是在棺材裡面留下一些指甲的抓痕罷了。


「你這個 xxx 的玩意兒,你現在有兒子了嗎?」


我爺爺這個時候直接跳起來,一腳把王遠勝踢倒在地上,我看到爺爺咬牙切齒的樣子,恨不得直接將王遠勝直接結果在這個地方。


王遠勝看到爺爺的樣子,連忙顫顫巍巍的爬起身來。


「他、他說要等些年,讓我娶第三個老婆,得再生一個女兒,然後找人把這女人的墳給遷走,我們家的風水才算真的改善了。」


王遠勝斷斷續續的出聲,現在的他可以說沒有半點兒的底氣,說實話,這件事情,我甚至有種拉著爺爺現在就走,不管這事兒的心思。


但是我心裏面記著,爺爺曾經給我說過的話。


我們這一行,講究因果報應,我們現在算是攤上這事兒了,如果我們不將那女屍給處理掉,那東西要是成了氣候,她想要弄死的就不只是王遠勝,要是其餘無辜的人被她害死,那麼這筆因果,就會算在我和爺爺的頭上。


「誰?是誰給你出的點子?」


爺爺一雙眼睛狠狠地盯著王遠勝,問道。


王遠勝固然該死,但是這個陰陽先生才是這件事情的罪魁禍首,我知道,爺爺一定是想要將這個傢伙揪出來,這種人才是真正的毒瘤。


今天他遇到王遠勝會這麼說,那麼會不會出現第二個王遠勝?


王遠勝眼神閃躲地看著爺爺,就在他準備說話的瞬間,遠處突然傳來一聲驚叫。


「三爺,救命,救命啊??」


朝著外面看去,一道電筒光不斷閃爍著朝這邊靠近過來,隨著這道身影靠近,竟然是村長王先福?而且此刻村長的樣子顯得極為狼狽。


看到村長的瞬間,我注意到,王遠勝整個人臉色開始發白起來,眼神中滿是驚恐的神情。

第 10 章:出大事了


看到村長那滿臉驚慌的樣子,我爺爺連忙問他怎麼回事?讓他慢慢兒說。


「三爺,你快去看看守義,他、他??」


說到最後,村長王先福一個五十來歲的大男人,竟然就這麼號啕大哭起來,而就在村長剛說完,我看到堂屋裡面的王遠勝整個人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眼神中的恐懼也變得更加的濃郁起來。


「先福叔,守義哥咋啦?你倒是好好兒說說。」


我連忙上去將王先福扶起來,王守義是王先福的二兒子,比我大兩歲,22 歲的小夥子,聽說媳婦兒都說好了,今年準備辦酒來的。


但是看到王先福的這個樣子,我心中也升起一陣不好的預感。


「守義,守義他沒啦??」


王先福整個人哽咽著,眼眶裡面的眼淚好像完全止不住一樣。


「王遠勝,你是不是還有啥沒說?」聽到村長的話,我猛然轉過頭看向身後的王遠勝,通過剛剛這傢伙臉上的表情,我可以肯定,這件事情和王遠勝絕對有關係。


「我、我這不是還沒說完嗎?」王遠勝整個人哭喪著臉,然後在我和爺爺的注視下,這傢伙又交代,他說當時將他老婆活埋的時候,他找了村子裡面的幾個年輕小伙兒幫忙,一個人給了一萬。


而且告訴他們,要是有人敢將這件事情說出去,錢他們得不到,還要付出代價。


其實王遠勝這傢伙平日里在村子裡面挺橫的,因為他有錢,鎮子上不管是黑白都有關係,之所以在爺爺這邊服軟,完全是因為他知道,這件事情得依仗我爺爺,不然他絕對不會這麼客氣。


這傢伙剛剛也親眼見識到了,他這二老婆,已經出問題了,要是不解決的話遲早他是要死在那女屍的手上。


回歸正題,王遠勝說他找了八個小夥子幫忙,其中就有村長家的小兒子王守義。


聽到王遠勝說完之後,爺爺的臉色變得愈發的沉重起來。


「要出大事兒,走,趕緊去看看,順便把另外幾個人全部叫到一起。」


爺爺沉著聲說道,他讓村長在前面帶路,先去看看王守義那邊是什麼情況,至於爺爺所說的剩下的幾個人,就是王遠勝當初叫來幫忙的其餘七個人。


現在王守義已經出事兒了,那女屍的怨氣在王遠勝身上最重,其次就是那八個幫忙的人。


看到我們出門,王遠勝這時候腿腳相當利索地從地上爬起身來,然後跟在我們身後,一點兒也沒有剛剛那種身體發軟的感覺。


我一路走著,都懶得去看身後的王遠勝,心想著這傢伙要是路上摔倒哪個坑裡面死了才好,這樣那女屍或許還能解氣。


我們剛到村長家門外,就聽到屋子裡面傳來的撕心裂肺的哭聲,在村長的帶領下,我們走進這老瓦房。


入門的房屋裡面站著一個女人,臉色有些慘白,她懷裡面抱著一個孩子。


這女人是村長的大兒媳,我們直接被村長帶著進了側屋裡面,王守義還沒結婚,所以還挨著父母住。


剛進屋,我就看到聲音嘶啞的先福嬸兒整個人趴在地上哭著,旁邊站著大兒子王守軍,不斷地安撫著他老娘。


而我的目光則是瞬間定格在那張木床上面,一個人??


準確地說,那樣子看起來,已經不像是人,因為他的四肢已經被徹底的扭曲變形,還有整個脖子,直接被掰斷,詭異地朝著門口這邊看著。


兩個眼珠子恨不得直接從眼眶裡面掉出來,他臉上的表情還呈現出那種痛苦的樣子,反正現在的王守義,已經不是一個完整的人樣。


身上沒有任何鮮血,就是那副樣子,看的我心裏面發毛。


「啥時候發現的?」爺爺看著身邊的村長,凝聲問道。


村長告訴爺爺,說本來家裡面的人都睡了,但是突然聽到王守義的屋子裡面傳來一聲慘叫,也只是一聲,過後就是一陣響動,也沒有王守義的聲音。


農村的房子隔音效果是很差的,被吵醒的王先福起來問王守義怎麼回事?又沒有人應,他就直接撞開門進去,就看到了這個樣子,還有打開的窗戶。


「無忌,去堂屋拿點香灰來。」


爺爺看向我吩咐,我轉身出門,看到王遠勝一個人坐在外面的屋子裡,渾身都在不自覺的發抖,這傢伙甚至都不敢進去看王守義。


我連忙進堂屋裡面去抓了一些香灰回來,香灰分兩種,一種是燃盡之後的,另一種就是直接從沒有染過的香上面刮下來的。


都有用處,不過並不相同。


一般農村的堂屋裡面逢年過節給先人上香的香灰都不會丟,會積累著,算是積累香火的一種方式。


我將香灰拿來遞給爺爺,爺爺端著香灰,然後踏步走向前,抓起碗裡面的香灰朝著地面上灑去,先是床邊,然後是沿著床邊到窗戶。


隨著爺爺手中的香灰落到地面之上,我的瞳孔微微一縮,因為在地面之上,那些香灰有的位置開始逐漸發黑,慢慢地形成了半個腳掌的印子。


為什麼說是半個腳掌,因為這黑色的腳印只有前腳掌,沒有腳後跟。


就好像這東西是可以踮著腳在走路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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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這些黑色的腳印,我心中也幾乎肯定,那東西來過。


而且她害死了王守義。


「完了,這東西要成氣候了,守軍,趕緊去你家雞窩裡面抓一隻大公雞來。」


「快??」


說道最後的時候,爺爺的聲音已經變得有些急促起來,我甚至從爺爺的眼神中看到一絲慌亂,我從來沒有看到爺爺這副樣子過。


王守軍愣了一下,也連忙一頭鑽了出去,我也不知道爺爺要那公雞來是幹嗎的,按道理來說,這種情況,就算是找來公雞應該也沒有多大的用處才對。


這會兒爺爺也跟著走出房間,到了外面。


我跟在爺爺身後,因為我要等候爺爺隨時的吩咐,王守軍很快抓來一隻公雞,我看到爺爺一把抓過公雞,然後雙手成指,不斷地在這大公雞的下巴晃動起來。


晃動幾下之後,爺爺又會捏著大公雞的雞冠。


我眉頭緊皺?爺爺這到底是幹嗎?因為我從來沒看到爺爺這樣做過。

第 11 章:夜路莫回頭


就在我疑惑的時候,突然爺爺一手點在那大公雞的下巴。


咯咯咯??


那大公雞竟然無比神奇地仰頭張嘴,發出一陣雞鳴的聲音。


雞鳴一般在卯時,也就是凌晨五點左右的時間,一般雞鳴代表著天就要亮了,但是現在距離卯時好像還有兩個小時的時間。


而且雞鳴算是一種奇特的連鎖反應,只要有一隻公雞啼鳴,那麼其餘的公雞就會跟著叫。


果然,就在這公雞聲音剛剛落下的瞬間,整個村子之中不斷地有著一聲聲雞鳴的聲音傳來,爺爺的這個本事,我也是第一次看到,他竟然能夠讓公雞在卯時之前就發出叫聲。


隨著村子布滿雞鳴聲,爺爺擦了擦額頭,略微鬆了一口氣,然後將大公雞遞給身邊的王守軍,徑直朝著屋子裡面跨步走去。


至於爺爺剛剛所做的這一切,我算是有點兒明白過來,爺爺讓公雞啼鳴,然後引起村子裡面的連鎖反應,所有的公雞都發出叫聲。


就會給那女屍一個錯覺,天要亮了。


現在的女屍雖然成了一點兒氣候,但依舊不敢在白天出現,所以公雞一叫,那些東西就必須要趕緊找個地方躲起來,等到天黑的時候,才能再次出來。


那女屍既然害死了王守義,那麼肯定會繼續去害人,因為她已經詐屍,而且對於當初害死她的人有著獨特的氣息感知,她下一個要害誰我們都不能知曉。


爺爺只能採取這樣的方式,讓那女屍誤認為天要亮了,她得趕緊離開找個地方躲起來。


這時候,我聽到屋子裡面傳來爺爺的吼聲,連忙跑進去,看到王遠勝哭喪著臉,正在交代著當時他叫來幫忙的幾個人。


聽到王守義的死竟然跟王遠勝有關,王守軍上去就給這傢伙一拳,臉都給打腫了,現在的王遠勝可算是神氣不起來。


我連忙上去拉住王守軍,告訴他現在就算是把這傢伙打死,也改變不了現狀,而且到時候真把這傢伙弄出點兒什麼毛病,他要是去鎮子上報警,受苦的只是王守軍。


弄清楚了其餘的幾人,爺爺讓我和王守軍分別去將這個人全部叫回到王遠勝的家裡面,目前那女屍針對的就是這幾個人,所以其餘的人暫時沒事兒,必須要把這幾個人集中到一起才行。


我和王守軍連忙去通知剩下的七個人,好在的是,其餘的七個人並沒有出事兒,看來還算及時,我們帶著大伙兒一起到王遠勝家裡面,發現爺爺提前到了。


而且村子裡面來了不少人,旁邊多了一口新的棺材,是王守義的。


至於其他人,應該是叫來幫忙的。


其中幾個還是之前就給王遠勝叫來幫忙的,中途跑了,不過現在人多,這些人倒是並沒有之前那麼害怕。


看到我們回來,爺爺單獨將那七個人叫到一間屋子裡面去,再出來的時候,七個人的臉色看起來都是有些不好,估計爺爺已經將事情的原委告訴了他們。


現在王守義已經出了事兒,他們自己心裏面不怕才怪。


肯定心裏面也擔心的不行。


弄完了這一切,爺爺找到我。


「無忌,你去將你幺公給請來。」


爺爺吩咐我,幺公我知道,是村子裡面的一個老人,我只知道他叫王老幺,我們年輕一輩都叫他幺公,而上一輩的則是叫他幺爺。


幺公是村子的一個手藝人,專門扎紙的,農村人都知道的扎紙匠。


也就是逢年過節的給陰人拜祭,有的人會給陰人燒一些房子,小車什麼的東西下去,而幺公就是專門弄這些東西的。


說起來幺公的生意還不錯,因為幺公手藝好,所以不單單是我們村子,還有其餘村子的人,也會來找幺公。


幺公這種人也算是我們半個同行,因為都是吃死人這碗飯的。


「你去就說,這邊要幾個生人,讓他過來幫下忙。」


爺爺再度對著我吩咐,聽到爺爺的話,我則是有些納悶兒?要幾個生人?幺公是扎紙人的我倒是知道,但是還能扎出活人來不成?不然為什麼要說是生人呢?


我沒多問,打著電筒就朝著幺公家趕去。


剛走出來的時候我沒有多想,但是走著走著,我發現身上竟然有點兒冷,這讓我一下子就想起來之前發生的事情,那女屍的模樣,還有王守義的死狀。


這人的腦子裡面真的不能多想,越想越害怕,剛剛閃過這種念頭,我就感覺到我身後好像有什麼東西在跟著我一樣,讓我不由打了一個哆嗦。


我連忙加快了腳步,朝著前方快速地走,因為幺公家是住在半山腰上,所以我得抓緊點兒,爺爺那邊好像挺著急的。


剛加快腳步,突然我身後傳來一陣喊聲。


「無忌,等一下!」


我一聽,這不是爺爺的聲音嗎?難不成他剛剛有事兒忘了給我交代。


也沒多想,我就猛然轉過頭。


就在我轉過頭的瞬間,我整個人心中咯噔一聲,一張慘白的面孔出現在我的面前,那張臉距離我只有三指的距離,她的臉看起來有些浮腫。


嘴角彷彿還帶著一抹詭異的笑容一樣。


完了?


這是我心中唯一的想法,剛剛我竟然犯了一個最低級的錯誤,夜路莫回頭,一回頭,魂不走。


那張慘白的臉上,笑容變得更加的濃郁,下一刻,兩隻手直接朝著我的脖子掐了過來。


「我~好~冷~~」


那冷幽幽的聲音從這女鬼的口中傳出,她整個身子恨不得直接將我抱住,我只感覺到渾身一陣冰涼,這一刻,我也知道這女鬼是誰。


我們村外出打工的一個年輕女孩兒,也聽苦命的,死了有四年,聽說在外面談了一個男朋友被拋棄不說,錢還被騙走,氣不過就在浴室裡面割腕自殺了。


發現的時候屍體都浮腫了,屍體拉回來的時候,直接發臭了。


我沒想到,今晚我竟然會著了她的道。


突然,我感覺到脖子上那雙手的力量越來越大,現在的我直接感覺到渾身乏力,甚至腦子暈乎乎的,下一刻好像就好昏死過去一樣。

第 12 章:紙人點睛


腦海中快速地轉過幾個自救的方法,我竟然發現,這些方法都不管用了,最根本的原因,就是因為之前在王遠勝家的時候,我已經用過一次舌尖血。


這便是我被女鬼盯上的原因,用了舌尖血,我身上的陽氣外泄,所以有些不足,才會被這東西這麼輕易地就纏上。


不然的話,正常情況之下,我絕對沒有這麼容易著道。


怎麼辦?繼續這樣下去肯定不行,時間一長這女鬼身上的陰氣侵入我的身體,我就真的臉最後一絲掙扎的機會都沒有了,這大晚上的,更別指望有人來救我。


強烈的窒息使得我腦袋已經開始有點兒缺氧,那種感覺讓我心中升起一陣強烈的不安。


「完了,難道今晚真的要死在這個地方嗎?」


我心中慌亂起來,這就是一個人中招之後的真實寫照,只要你著了道,基本上是很難有反抗之力的。


就在我心中萬念俱灰之際,突然一聲輕喝傳來。


「陰人走陰路,哪兒來的小鬼?」


聽到這聲音的瞬間,我感覺到脖子上的冰涼瞬間消失,而我整個人因為慣性趴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此刻的我突然感覺,能呼吸空氣的感覺真的很好。


緩和後,我連忙站起身來朝著遠處看去,我看到一道身軀佝僂的身影朝著我這邊走過來,看到來人的我微微一驚。


因為來的不是別人,正是我要去找的幺公,王老幺。


幺公六十多歲了,身子還算結實,就是有點兒駝背,農村的人年輕的時候都下過苦力,很多都留下了一些隱患的毛病。


「娃,你咋在這兒呢?」


幺公走過來就對著我詢問,我喘了喘氣告訴幺公,我就是來找他的,然後我將爺爺讓我帶的話給幺公說了一遍。


聽到我說完,幺公的臉色頓時沉了下去,我也問幺公大晚上的怎麼從山上下來?


幺公告訴我,他也是聽到村子裡有人放鞭炮,所以就下來看看是哪家的人走了。


說到這個,也是我們這邊農村的一個習俗,有人過世之後,要在家門口放鞭炮,通知鄰里是其一,告知天地家中有人去世才是主要。


原來幺公是聽到了村子裡放鞭炮,我估計是王守義家。


「娃,你先回去,既然你家阿公讓我扎生人,我得回去拿點東西,隨後就到。」


幺公之前出門,並沒有帶工具,這下他讓我先回去,他扎紙人也是需要工具的,這些東西平日里他也不帶出門。


我點了點頭,有了剛剛的遭遇,這次我謹慎了很多,一路上根本不敢回頭。


回到王遠勝家的時候,我看到爺爺正在用一張張大黃布畫著一些符文,這些黃布差不多有兩三米的長度。


弄完之後的爺爺讓大伙兒幫忙將一張畫著八卦的黃布牽到王遠勝家的屋頂上面,然後又分別將剩下的一些畫好符文的黃布布置在堂屋的四周。


看到我回來,爺爺連忙讓我過去幫忙,然我將那些黃布全部捲起來,用細繩子給拴起來,不能讓那些符文露在外面。


看這樣子,我也不知道爺爺需要幹嗎,不過我自然還是要照做,說實話,之前跟著爺爺十多年,遷的墳也算不少,但從來沒有一次看到爺爺這麼嚴肅的對待過。


我們這邊差不多忙活完之後,幺公這邊也背著一個背簍抵達這地方,看到幺公過來,爺爺連忙上去,將幺公拉到一邊,然後給說了起來。


弄的還挺神秘的,說完之後,幺公回到這邊讓我跟他一起到後山去砍些竹子回來用,扎紙人自然是需要用到竹子的。


幺公年紀大了,我跟著他弄了幾根竹子回來,幺公的動作挺快的,完好的竹子在他的手裡面,半個小時不到的時間全部都變成了一根根大小不一的竹條。


其實我之前就看過幺公扎扎紙人,這是手藝活兒,反正沒幾年時間是學不會。


這次我注意到,幺公扎紙人用的那些竹條,竟然全部都用混合的硃砂還有黑狗血過了一遍,看起來暗紅暗紅的。


幺公這一忙活,就直接到天亮,而七個紙人也是全部完工,當幺公這邊扎完紙人兒之後,我才知道,這七個人分別對應的,就是剩下的那七個人。


中途爺爺還吩咐他們各自去找了一件沒洗過的衣裳來套在紙人兒的上面,爺爺還給紙人兒加上了生辰八字。


天一亮,王遠勝就連忙把他老婆和女兒給送回鎮子上去,不過他倒是不敢跑,這事兒他要是都直接跑路了,沒人願意給他處理。


因為一晚上沒睡的原因,吃了飯之後,我和爺爺就在王遠勝家將就休息了一下。


還別說,王遠勝家的床全部都是席夢思,這傢伙有錢就是不一樣,睡起來還挺舒服的,我捉摸著以後有錢了也買兩張這種床,爺爺上了年紀,我爸身體也不好,睡這種床肯定會舒服很多。


白天沒多大事,而到了下午,爺爺讓村長去給村子裡的住戶交代,今晚天黑之後,不要出來串門兒,把門關好,不管聽到什麼聲音都不準出來。


至於七個年輕人都留在王遠勝家,一個個的臉色都很難看,說白了,就是貪念。


當初就是為了一萬塊錢,幫著王遠勝活埋了那女人,現在惹禍上身。


要不是為了貪圖那一萬塊錢,怎麼會有這些事兒?


不過任何事情,都是沒有後悔葯的,現在事情發展到這個局面,他們就算是後悔,也沒有任何作用。


隨著整個天色徹底暗了下來,端坐在堂屋門口的爺爺和幺公一同站起身來。


「幺哥,差不多了,動手吧!」


爺爺看著幺公出聲,聽到爺爺的話,幺公微微點頭,隨後從身上取出一根毛筆,走到那七個紙人的面前,手中掐著一個手訣,開始給紙人話眼睛。


紙人點睛?


我心中一怔,雖然我不明白這是什麼情況,但我也看到幺公扎紙人很多次,卻從未看到紙人畫眼睛的。


隨著幺公給紙人點上眼睛,我猛地搖了搖頭,因為在那一瞬間我竟然生出一種錯覺,那七個紙人,就好像成了真的活人一樣?

第 13 章:她來了


之前我一直都沒有明白爺爺的那句話,他讓我給幺公說這邊需要幾個生人?


看來,所謂的生人並不是真的活人,而是幺公的手藝,能夠將一個紙人,弄的栩栩如生,甚至帶著活人身上的氣息。


竟然讓我都能生出錯覺,那麼足以說明幺公這手藝,真的不簡單。


平日裡面所看到的幺公扎紙人的活兒,恐怕並不是他的真本事。


將七個紙人的眼睛全部畫好,爺爺讓我過去幫忙把七個紙人全部搬到堂屋裡面去,做完一切之後,爺爺和幺公也跟著一同進了堂屋,至於我,則是被爺爺吩咐在堂屋的側邊。


手裡面拽著一個繩子,爺爺告訴我,一會兒他喊我一聲,我就要拉一下手中的這根繩子,爺爺說我這邊一定要集中注意力,因為我這個位置,同樣至關重要。


隨著入夜,王遠勝家頓時陷入一片寂靜之中,至於那七個年輕人和王遠勝,則是被爺爺安排到了二樓,讓他們不要亂跑。


嗚嗚嗚??


突然,我聽到黑夜之中似乎有著陣陣哀怨的聲音傳出來,這聲音裡面透著凄冷,不甘還有怨恨,而且這種冷幽幽的聲音不斷地在朝著這邊靠近過來。


隨著聲音越來越近,我感覺到堂屋的大門口,彷彿有著一陣陰風吹進來,讓我的身子不由打了個冷戰,這個季節的夜風應該很清爽才對。


夜幕中,輕微的腳步聲傳來,這種聲音,帶著一種莫名的節奏感。


一道身穿白色衣裙的影子出現在夜色籠罩之下,她正在一步步地朝著這邊靠近,步伐顯得極為僵硬。


隱約之間,我彷彿看到這女屍的周身,有著一絲絲的黑氣環繞著她的身軀,使得她整個身上都散發著一種極為陰森的氣息。


一步步地跳動下,她很快逼近到堂屋的門前,那張猙獰的面孔再次出現在我眼前,不過和昨晚看到的時候不一樣,隨著呼吸,她那張扭曲的面孔五官之中好像有一股黑氣吞吐進出一般。


她一雙布滿血絲的瞳孔正朝著眼前的堂屋打量,陡然,她的目光凝聚在堂屋中的那七個稻草人之上,她身軀開始劇烈的顫抖起來。


渾身的黑氣彷彿也失去平靜一樣,不斷的開始翻湧起來。


下一刻,女屍那扭曲的嘴巴張開,發出一聲嘶吼的瞬間整個身子猛然跳起來,在我驚訝的目光下,她竟然直接跳過堂屋的門檻?


要知道昨天晚上的時候,她還是不斷地跳起來,將門檻踢爛之後才成功地進入堂屋的,今晚就如此輕鬆?


衝進堂屋之後,我看到女屍整個身子猛然朝著第一個紙人兒掠去,雙手猛然間抓向第一個紙人兒。


如果說二次葬那天我經歷的事已經足夠恐怖,那接下來這一幕,我彷彿覺得心臟都要跳出來了……


2020年暑假,我爸媽不在家,我弟就跟我一起睡,我一邊刷抖音一邊笑得哈哈哈的。

我記得當時是刷到了一個影視片段,然後就出現了「噔噔噔」你們可以用指甲敲擊一下手機屏幕,就是那個聲音。我絕對沒有幻聽。這個時候我還沒反應過來,我還尋思這視頻咋回事背景音樂這麼吵,然後我就划走,還是有,我連續划了三四個視頻之後我就反應過來不是抖音哇。然後腦子還是當機狀態,我就把手機翻過來,(腦子裡還以為是不是飛蛾,小蟲。因為當時是夏天,開燈會有飛蛾。)然後,手機翻過來是手機殼,我一下子清醒了幾分,還在懵逼的盯手機哪裡發出的聲音。這時候有個微乎其微,可以說是渺茫的聲音,若隱若現「你聽得見嗎」 我人呆了,這個聲音是帶著詢問,好奇,的語氣。完全不是很恐怖的語氣。但是我嚇懵逼,懷疑自己幻聽。然後我飛速看了一眼我弟弟,明顯啥也沒聽見。我只好假裝沒聽見,假裝聽不見,冷靜的說好熱啊我們換個房間吧(大概是說給那個聲音聽 )

後來幾天我都對我家無比恐懼。天天出門,不敢一個人在家。我理性的分析,是不是未來的誰,乘坐時光機器回來,看到刷抖音的我,敲了敲我的屏幕還喊我。 真的,恐懼。


最近忙的一批,把知乎卸載了,剛下載回來,評論區嚇我一跳hhhhh,有些地方沒寫清楚,在這裡解釋一下:

宿舍構造:我們宿舍並不是上床下桌的,而是兩個是上下鋪,還有兩個是上床下櫃,上鋪的兩張床只隔了一個短木板,為了方便上去有個把手,一個梯子兩個人共用,左右對稱,一共能住六個人

宿舍圖我刪了,畢竟是別人家的學校,宿舍類似是那個構造,與該學校無關!與該學校無關!與該學校無關!!!保險起見還是刪了吧,畢竟總有人不看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的床是上床下櫃的上鋪,因為只有一個梯子,再加上放了床桌。所以和旁邊的舍友商量頭對頭睡。

有人評論我們宿舍是不是在樓梯間旁邊,不是,我們宿舍在走廊的中間,兩邊都是宿舍,暖氣管也是在陽台那裡的,不存在管道傳聲這樣的可能。

關於碰頭髮:一開始我也以為是蟲子或者是舍友惡作劇,但是我們宿舍是沒有蟲子的,畢竟在北方,而且我把床縫給堵住了,應該不可能有大蟲子爬上來的可能。

為什麼沒有求神拜佛送走它:沒那必要感覺(感覺經歷過了就無所謂了hhhhh),後面有三位舍友也搬出去了,人少了之後這樣的事就再沒出現過(可能也出現過吧,但是我沒注意到)。

我不相信,你在編故事:這個問題我也是意外刷到的,隨手寫了一下經歷過的事罷了,而且這種事兒仁者見仁,智者見智,我也沒必要為此再編個故事,有這編故事的才華我乾脆去寫小說不是更好hhhhh


有,在宿舍里聽到的。

那會兒是冬天,同時也挺巧的,舍友們都出去了,有上課的,有去圖書館的,那天我大姨媽來了,肚疼的厲害,哪兒也沒去,吃了點止疼片就在床上躺著睡覺。

睡得迷迷瞪瞪快醒的時候,隱約聽到宿舍門響了,就那種開門「吱——」的聲音,然後就聽到有個很陌生的女聲(絕對不是我的舍友們,是那種從沒聽到過的女孩子的聲音),從我對面床的下鋪傳來的,說了句:「回來啦?」,就沒動靜了,我以為是舍友回來了,但是隱約覺得不對,因為她們回來第一件事絕對是把燈開開(我們宿舍在陰面,平時白天不開燈就是光照不足,再加上冬天天黑的早,我睡起來的時候,宿舍里基本上等於一片黑暗),想到這兒我一個鯉魚打挺就起來了,床簾拉開一條縫往外看,卻發現什麼都沒有,她們沒回來,門也關的好好的,但因為這件事我感覺背後涼嗖嗖的,嚇得我把自己裹進被子里,戴上耳機,在宿舍群里發了一條消息,又把搞笑視頻的聲音開到最大,等了差不多十幾分鐘左右,我親愛的舍友們氣喘吁吁的跑回來了。

後來交流才知道,不止我一個人聽到過,基本上其他人,要是一個人在宿舍,都聽到過這個女聲說話的聲音,但是膽大的都以為自己幻聽,膽小的又不敢說,現在交流起來才知道這個情況。


再追加講一件事吧,雖然已經跟「聽」沒啥關係了。

夏天最熱的時候,我和我頭對頭睡覺的舍友遇到的,我倆都是上鋪,那天沒有拉住床簾,是把床簾大敞開然後頭對頭睡的,她睡得比我早,我閉上眼睛側躺著,後腦勺對著牆,但是那天很熱,我半天睡不著,然後就覺得有人在戳我的頭髮,一下一下的,我以為是和我頭對頭的舍友故意跟我開玩笑,就也沒抬頭起來看她,只是抬手拍了她一下,結果她迷迷糊糊的醒來問我怎麼了,一瞬間,我覺得我本來很清醒,現在被嚇得更清醒了,後來我選擇臉對著牆(突發奇想想要面對它,我想看看它到底想幹嘛),但是後面沒啥了,只是我睡了一晚並不踏實的覺。

第二天聊起來,才知道我們這邊的下鋪,五點左右被人莫名其妙拍了一下肩膀,迷迷瞪瞪起來了,卻發現並沒有人。

而她的上鋪,也就是跟我頭對頭的姑娘,半夜起來上廁所,卻隱約看到有人坐在我們公共的椅子上,但等她以為是我們當中的其中一個的時候,正打算叫她,那個「人」就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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