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鳥集讀了兩遍,還是沒啥感覺。

一是覺得沒有我心目中的詩的感覺,全是小短句,有種讀冰心的即視感(估計冰心學的就是泰戈爾),進入不了狀態。

而是覺得語言也缺少詩意,有些句子甚至完全沒有詩意(當然很可能這是翻譯的鍋)。

相比於同樣全是短句的阿多尼斯,靈性與詩意差了不止一點半點。

當然泰翁畢竟是諾獎得主,水平應該是有的。我更偏向於認為可能是翻譯的不行。但我讀了兩個版本的飛鳥集,都覺得不太行。另外,即使是我覺得翻譯不行,可是還是有好多讀中譯本的人捧泰戈爾的詩……所以我就很迷惑了……是我欣賞水平不夠麼


翻譯的不行,大部分直譯缺少美感和神性,給你找兩句翻譯的比較好的。

神來到我的黃昏,提籃裏鮮嫩著我舊日的花魂。

姑娘,你的質樸幽蘭若湖,靜陳你本真的深度。

在經歷了苦難,穿過了絕望,看透了生死之後,我在這偉大世界裡欣喜而活。

愛的葡萄酒豐盈了生命的夜光杯。

冰心是學泰戈爾,她自己說過,但是差的有點遠,主要是詩不夠寂靜。

泰戈爾得諾獎的是吉檀迦利吧,但我覺得他其他的作品比飛鳥集都差遠了,缺乏神性。

西方的那些評委是理解不了東方的靜寂之美的。

剛剛翻看了幾句阿多尼斯的作品,感覺才華是有的,但是詩歌陰暗壓抑,不適閤中國今天年輕的讀者,因為沒有人經歷他們國家的苦難,無法感同身受。

他本人的作品是有神性的,但不知道是因為苦難磨損了他的神性,還是他放下了神性選擇了祖國,亦或是他覺得自己永遠無法等同他心中的真主,他的神性碎裂成了細微的碎片,不再完整。

我在十幾歲的時候讀到飛鳥集,當時就覺得翻譯的太差,但是自己能力不夠,前些年終於覺得差不多了,花了一年半的時間重新翻譯了飛鳥集,終於達到了我想要的效果。集中的翻譯大概花了半年,後來的一年時間基本上是反覆的找不滿意的地方或者偏離主旨的翻譯。

我想我以後再也不會翻譯別人的集子了,《飛鳥集》這本譯作是我人生中重要的作品之一。


個人觀點

泰戈爾的孩子氣很重,讀起來很清澈。天真無邪的信任和無條件和理由的對普遍事物的熱愛和依戀。

所以,,看到時候,可以試著把自己當成一個孩子,或於孩子對話的姿態。。不深究意義,放鬆思想感受。

貼兩首我比較喜歡的

金香木花

如果我鬧著玩兒,變成一朵金香木花,長在那樹的高枝上,在風中笑得搖搖擺擺,在新生的嫩葉上跳舞,媽媽,你認得出是我嗎?

你會叫喚:"孩子,你在哪兒啊?"我要暗自好笑,一聲也不吭。

我要暗暗展開花瓣,看著你工作。

你洗澡之後,濕發披在兩肩,穿過金香木花的陰影,走到小院子裏去祈禱時,你會聞到花香芬芳,可你不知道這芳香是從我身上發出來的.

午餐之後,你坐在窗邊讀《羅摩衍那》,樹影落在你的頭髮與膝頭上時,我要把我小而又小的影子投在你的書頁上,就投在你正在閱讀的地方。可你我會猜到這就是你的小孩子的小而又小的影子嗎?

黃昏時分,你手中掌著點亮的燈,走到牛棚裏去,我要突然再落到地上,重新成為你自己的孩子,求你給我講個故事。

「你這頑皮的孩子,你上哪兒去了?」

「媽媽,我纔不告訴你呢."這就是我同你要說的話了。」

海浪

媽媽,住在雲裏的人召喚我,

「我們從睡醒一直玩到白天結束為止。我們玩金色的黎明,玩銀色的月亮。」

我問,「但是,我怎麼去到你們那裡?」

他們回答說:「來到大地的邊緣,舉手向天,你就會被帶到雲朵裏。」「我媽媽在家裡等我,」我說,「我怎麼能離開她去你們那裡?」於是他們就微笑著飄去。但是,媽媽,我知道比這更好的遊戲,我來當雲朵,你來當月亮。我要用我的雙手擋住你,我們的屋頂就當做藍天。

生活在海浪中的人召喚我,

「我們從早到晚都在唱歌,我們不停地旅行,卻不知道我們經過哪裡。」我問,「但是,我怎麼加入你們?」他們對我說:「到岸邊來站著,把眼睛緊閉,你就會被海浪帶走。」我說,「我媽媽總是要我傍晚呆在家裡,我怎麼能離開她走呢?」於是他們就微笑、跳舞、離去。

但我知道比這更好的遊戲,

我當海浪,而你當陌生的海岸,我不斷地滾呀滾呀滾,用笑聲撞你的膝蓋,世界上沒有人會知道我們兩個在哪裡。

泰戈爾 是很牛的

冰心 8好意思 水平實在一般

把泰戈爾翻譯成冰心 這一點冰心倒是很牛的


因為你沒有養成自己的詩氣,或者是你已經養成了自己詩氣

所以你接受不了泰戈爾的風格

詩氣有萬千種感覺,每個人的感覺都不一樣,也許泰戈爾的沒有和你產生共鳴,所謂千里馬常有,而伯樂不常有。

儘管好多人都推薦泰戈爾的,不代表他們就與泰戈爾的詩氣產生了共鳴。

也許是他們就是純粹地喜歡泰戈爾的詩語。

一首好的詩歌是能與眾多人產生共鳴,但也有好的詩歌,你喜歡,而別人不喜歡,評判標準不一。

比如大多數人都喜歡詩仙李白,可是我不喜歡,我只是喜歡他的詩語,我只喜歡王維的詩氣,因為我感覺他的詩氣和我產生了共鳴。


不用覺得奇怪,你的感受很正常。

往大了說,可能世上任何一樣事物,都不能讓所有人喜歡。比如任何一本名著,都有人讀不進去;任何一道絕佳美食,都有人不愛喫;就連錢這種似乎人見人愛的東西,都真有人視作浮雲。如果誰要求所有人都喜愛同一樣東西,那才叫恐怖。

往小了說,泰戈爾確實有不被喜愛的理由。泰戈爾的詩寫得其實很不錯,但他的「問題」在哪裡?我覺得有兩方面(想到哪寫到哪,可能略偏題,抱歉):

第一,他流傳最廣的那些小品式的短詩(叫微型詩可能更合適),在技巧上無法滿足現代詩多元的表達需求。即便你不寫詩,但只要你大量閱讀,讀各種各樣的現代詩,你也會漸漸感覺到,很多複雜的、深層的、細膩的、厚重的、多層次的內容,這種過於簡短的詩很難承載。

如果你也寫詩,偶爾有個什麼感觸、什麼思考,寫幾句短詩夠了。但如果總寫這樣的詩,你不但很難掌握更多詩歌「技術」,搞不好還會讓自己陷入一種「我好機智」的成就感裏。有段時間我集中練習一些寫作技巧,因為重點在技巧,所以我想著不用寫太長,幾句夠了。結果寫了幾十首這樣的微型詩後,我發現自己不自覺開始有了一種「抖機靈」傾向。因為篇幅短,你就只能靠集中一些巧思,集中一些精彩的聯想、意象,或者一些看起來頗具思考,一些似乎動人的詞句取勝,詩歌就成了智力遊戲。

詩歌當然是智力遊戲,但遠不止智力遊戲。詩歌不止有詞、句,還應該有篇,有層次,有結構;詩歌不止有巧思、有哲理、有感觸,有語言的花樣,還應該有時代的記錄、歷史的承載、人性的刻畫、生命的篆刻。如果你不想寫這些「深刻」的東西,你至少還應該有美,有各種各樣的,讓人眼花繚亂的美。而泰戈爾的詩,只是萬千種美里的一種,而且是有點「小機靈」的那種。但欣賞美,怎麼可能只有一種?

說到美,就說到泰戈爾的第二個「問題」所在:他的詩歌審美方式,不論從內容上還是風格、技巧上,距離現代詩都有點遠。如果我不知道他背景,你告訴我他是幾百年前甚至上千年前的詩人,我恐怕也會相信。但問題是他的那些名作距離現在也不過百來年。

19世紀到20世紀,可能是世界上產生大詩人最多的(兩個)世紀。這一兩百年裏,世界經歷了工業革命、兩次世界大戰,席捲全球的各種運動、鬥爭,壓迫與反壓迫,還有科技爆炸和經濟復甦、經濟騰飛,地球的政治版圖、經濟版圖從來沒有變化得這麼劇烈,人類的思想也可能從來沒有面臨過這麼多次更新。動蕩和極速變化的世界不但造就英雄和投機家,同樣也造就藝術家,並會促成一波接一波藝術風潮。所以這一兩百年裏,藝術屆同樣也發生著翻天覆地的革命。

而詩人,總是活在時代。寫作內容上總會自覺不自覺記錄時代點滴,寫作技巧上則至少不會脫離時代風潮太遠。哪怕是再不抱團、再不隨大流的詩人,ta的寫作技巧也遲早會被那些影響巨大、經受住考驗的藝術風潮刷新,就算是晚幾十年,也不會晚幾百年(專門寫古典詩的除外)。

但泰戈爾是個例外,在他的詩裏,幾乎感受不到這個時代。當然,我對印度近現代文學風潮不瞭解,沒準泰戈爾在印度是文學先鋒。但既然他已獲得世界名聲,那麼與他對標的自然是世界詩壇那些大師與弄潮兒。而泰戈爾跟他們比起來,簡直像中古詩人,他的好些語言,與其說是詩,更像古代箴言(客觀來說,他比古代箴言還是清新得多,沒有說教或預言式的陳腐氣息)。19、20世紀的動蕩、苦痛、變革、成就、剝離、解構、重建……在他的詩裏似乎都看不到,他好像跟這個時代沒什麼關係。

或許他這樣的詩更能超越時代吧,未來的讀者可能更喜歡他。但一個活在當下的讀者,尤其是有較多現代詩閱讀/寫作經驗的讀者,尤其是對時代變遷感同身受的讀者,不容易在泰戈爾那裡找到共鳴。

冰心、徐志摩等幾位是例外,但那是中國剛脫離古典詩,開始用白話文寫現代詩的年代。那時候的中國詩人,還是白話詩小學生,不太能學西方那種很多人看都看不明白的現代詩,學泰戈爾這種「古典」技巧則是相對容易的。何況泰戈爾是第一個得諾貝爾文學獎的亞洲人,光環太強,跟中國關係又不錯。但是你看現在,凡是有點「野心」想要不斷超越自我的詩人,幾乎沒有學泰戈爾的。在當代詩人中,或說在詩歌較重度愛好者這個羣體裏,雖然我沒統計過,但我記憶中,喜歡、推薦、討論阿多尼斯的比泰戈爾的要多很多。所以,你的偏好並不奇怪。

至於為什麼普通讀者喜歡泰戈爾的多,大概是因為語言唯美、有哲理,加上中國也曾受印度文化影響,他詩裏的一些神思哲思,對中國人來說也不太有隔閡。所以,讀泰戈爾的詩,不需要了解太多時代和地域文化背景,語言又沒有許多現代詩人那樣晦澀難懂,這當然比西方詩歌或阿多尼斯這樣的中東詩歌更親民。

我說這些不是想批評泰戈爾,泰戈爾也沒有什麼需要批評的。因為什麼樣的國家、什麼樣的文化和時代背景造就什麼樣的詩人。印度近代雖然也不太平,但印度教浸淫下的國度產生泰戈爾這樣的詩人,一點也不奇怪。再說印度不論在19世紀還是20世紀,都不是世界中心,你不能要求他像身處「中心」的歐美詩人那樣寫詩。何況即便你身處「中心」,也沒人規定你必須怎麼寫。

但我還是慶幸,那個年代的中國詩人還是開始引進了西方現代詩風潮,開始不斷將「前浪」拍在沙灘上。傳統當然不能拋棄,文化根源、傳統審美是一個國家詩人的終極符號。但同樣不應該拒絕現代。我很難想像,如果沒有新文化運動,如果沒有一代又一代詩人不斷進取,光靠古典審美該如何應對更複雜的新時代和新思潮。理論上或許會誕生一兩位大師能應對得來吧,但太難太難了,就像超越唐詩宋詞,中國人七八百年了都沒做到。一種舊風潮被窮盡的時候,就該革新了。

你說到可能是翻譯問題,當然有可能,不過說實在的,泰戈爾英文原作就是我前面說的那種風格,也就是你看到的類似冰心那種風格,當然,應該說是冰心的風格類似泰戈爾。另外,除了用英文,泰戈爾也用孟加拉文寫作,那個我完全不懂,就不多說了。不過恐怕也很難用孟加拉文寫作替泰戈爾「辯解」,畢竟英文也是泰戈爾自己寫的。


我前兩天也讀了飛鳥集,和你有相似的感受(終於找到難兄難弟?),看別人一片誇一片彩虹屁也很費解,貼個鏈接和兩張當時隨手亂寫的感想

comfortably numb:如何看待飛鳥集??

www.zhihu.com圖標

這裡對他的比喻擬人手法評論可能比較粗魯了 其實還有個原因是我最近同時在看《圍城》 。《圍城》的比喻句大家應該領教過8,沒有對比真的沒有傷害,是雲泥之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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