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宇宙要賦予你永恆的生命,讓你成為不死之身,同時把時間快進到其他所有的生命體都死光了之後,你將作為宇宙中唯一的生命體永遠存在下去,覺得怎麼樣?


不想,除非再給我上帝的全能…


永生,不像是獎勵,更像是一種懲罰。


更新

我也許會覺得孤獨,然後經過漫長的時間創造出另外一個存在體。或者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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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其他生命體了,我還可以永恒生存,說明我的精神是永恆的,軀體的供養是不需要其他生命體來提供的。

那我活著會幹什麼呢?我可能會嘗試著去復原人類歷史上那些科學技術吧,反正我有無限的時間,做這些事還蠻有意思的。可能經過若干時間,我會做出一輛飛船然後到處旅行。

不過,還是挺寂寞的吧,可能我會精神崩潰得吧。或許我能進入冥想境界,直接成佛呢?

蠻有意思的話題。


這題我會,因為我看過阿西莫夫自己最滿意的一篇短篇《最後的問題》:

最後的問題第一次被半開玩笑地提出是在2061年的5月21日。那時人類文明剛剛步入曙光中。這個問題源起於酒酣之中一個五美元的賭,它是這麼發生的:

亞歷山大?阿代爾與貝特倫?盧泊夫是Multivac的兩個忠實的管理員。像任何其他人一樣,他們知道在那台巨大的計算機數英里冰冷、閃爍、滴答作響的面龐後藏著什麼。那些電子迴路早已發展到任何個別的人都無法完全掌握的地步,但他們至少對它的大致藍圖有個基本的概念。Multivac能自我調節和自我修正。這對它是必要的,因為人類當中沒有誰能夠快甚至夠好地對它進行調節和修正。所以實際上阿代爾與盧泊夫對這個龐然大 物只進行一些非常輕鬆和膚淺的管理,任何其他人也都只能做到這個程度。他們給它輸送數據,根據它所需的格式修改問題,然後翻譯給出的答案。當然,他們以及 其他管理員們完全有資格分享屬於Multivac的榮譽。

幾十年中,在Multivac的幫助下人類建造了宇宙飛船,計算出航行路徑,從而得以登陸月球、火星和金星。但是更遠的航行需要大量的能量,地球上可憐的資源不足以支持這些飛船。儘管人類不斷地提高煤炭和核能的利用效率,但煤和鈾都是有限的。

但是慢慢地Multivac學會了如何從根本上解決某些深層次問題。2061年5月14日,理論成為了現實。太陽的能量被儲存和轉化,得以被全球規模地直接利用。整個地球熄滅了燃燒的煤炭,關閉了核反應爐,打開了連接到那個小小的太陽能空間站的開關。這個空間站直徑一英里,在到月球的距離一半處環繞著地球。看不見的太陽的光束支撐著整個地球社會的運行。七天的慶祝還不足以暗淡這創舉的光輝。阿代爾與盧泊夫總算逃脫了公眾事務,悄悄地相聚在這個誰也想不到的荒僻的地下室。在這裡Multivac埋藏著的龐 大身軀露出了一部分。它正獨自閑暇地整理著數據,發出滿足的、慵懶的滴答聲——它也得到了假期。他們了解這一點,一開始他們並沒打算打擾它。他們帶來了一瓶酒。這會兒他們想做的只是在一起,喝喝酒,放鬆放鬆。你想一想就會覺得很神奇,」阿代爾說。他寬闊的臉龐已有了疲倦的紋路。他慢慢地用玻璃棒攪動著酒,看著冰塊笨拙地滑動。「從此我們所用的所有能量都是免費的。只要我們願意,我們能把地球熔化成一顆液態大鐵球——還能毫不在乎花掉的能量。夠我們永遠永遠永遠用下去的能量。」盧泊夫將頭歪向一邊,這是當他想要反駁對方時的習慣動作。他現在確實想要反駁,部分原因是他在負責拿著冰和杯子。他說:「不是永遠。」「哦去你的,差不多就是永遠。直到太陽完蛋,老貝。」「那就不是永遠。」「好吧。幾十億年,可能一百億年,滿意了吧?」

盧泊夫用手梳著他稀薄的頭髮,彷彿要確認還剩下了一些。他緩緩地抿著自己的酒說,「一百億年也不是永遠。」

「但對我們來說是夠了,不是嗎?」「煤和鈾對我們來說也夠了。」「好好好,但是現在我們能把宇宙飛船連接到太陽能電站,然後飛到冥王星又飛回來一百萬次而不用擔心燃料。靠煤和鈾你就做不到。不信去問問Multivac。」「我不用問它。我知道。」「那就不要小看Multivac為我們做的事,」阿代爾怒道,「它做得很好。」「誰說它做得不好?我是說太陽不能永遠燃燒下去,我只是這個意思。我們在一百億年內可以高枕無憂,但是然後呢?」盧泊夫用略微顫抖的手指指著對方,「不要說我們換另外一個太陽。」片刻的沉默。阿代爾偶爾將酒杯放到唇邊,而盧泊夫慢慢地閉上了眼睛。兩人都在休息。然後盧泊夫突然睜開眼,「你在想當我們的太陽沒了就換另外一個太陽,是吧?」「我沒這麼想。」

「你就是這麼想的。你的邏輯不行,這就是你的問題。你就像故事裡說的那個人一樣,碰上了雨就跑到樹林里躲在一棵樹下。他可不擔心,是吧,因為他以為當這棵樹淋得太濕的時候他只要跑到另一棵樹下就行。」

「我明白了,」阿代爾說,「別嚷嚷。太陽完蛋了,其他的也都會完蛋。」「完全正確,」盧泊夫嘟噥道,「一切都在起初那個宇宙大爆炸中有個開始,不管那到底是怎麼回事。當所有的恆星都熄滅了,一切也都會有個結束。有的星星熄滅 得比別的早。像那些該死的巨星維持不了一億年。我們的太陽能持續一百億年,矮星再怎麼樣最多也只有兩千億年。一萬億年後一切都是一片漆黑。熵必須增加到最 大值,就是這樣。」「我非常明白什麼是熵,」阿代爾維護著他的自尊。「你明白個屁。」「我跟你知道的一樣多。」「那你該知道某一天所有的東西都會耗光。」「是是是。誰說它們不會呢?」「你說的,你這個糊塗蟲。你說我們有永遠用不完的能量。你說的『永遠』。」現在輪到阿代爾反駁了。他說:「也許有一天我們能讓一切從頭開始。」

「絕不可能。」

「為什麼?總有那麼一天的。」「沒有。」「問問Multivac。」「你去問Multivac。你敢嗎?我賭五美元它說這不可能。」阿代爾剛剛醉到願意一試,又剛剛足夠清醒到能拼寫出問問題需要的符號和算式。這個問題用文字來表達就是:人類是否有一天能不需要凈損耗能量而在恆星衰竭之後將其恢復到全盛時期?或者更簡明地這樣說:怎樣使宇宙的總熵大幅度地降低?Multivac陷入了靜止和沉默。緩慢閃爍的燈光熄滅了,深處傳來的電路的滴答聲停止了。正當這兩位被嚇壞的技術員感到他們無法再屏住呼吸時,忽然間與Multivac相連的打字機開始運作起來。它打出幾個字:數據不足,無法作答。「賭不成了。」盧泊夫悄聲道。他們匆忙離開了。

到了第二天早晨,兩人頭暈腦脹,口乾舌燥,把這件事給忘了。

-------------------------------------------------------賈諾德、賈諾汀和賈諾蒂I、賈諾蒂II注視著屏幕中變幻的星空影像。飛船在超越時間的一瞬中穿越了超時空,均勻分布的星群立刻被一個明亮的圓盤取代。它彈珠大小,佔據著屏幕的中心。「那就是X-23,」賈諾德自信地說。他緊握著的瘦削的手背在身後,指節發白。兩個小賈諾蒂都是女孩。她們一生中第一次經歷超時空飛行,清晰地感到那種片刻的噁心[注]。她們悄聲地嘻笑著,瘋狂地繞著她們的母親互相追逐,一邊尖叫:「我們到X-23了——我們到X-23了——我們——」「孩子們,別鬧了!」賈諾汀嚴厲地說。「你確定嗎,賈諾德?」「有什麼不確定的?」賈諾德瞟了一眼天花板上凸出的那塊毫不起眼的金屬。它從房間的一頭延伸到另一頭,兩端埋入牆壁中。它和整個飛船一樣長。賈諾德對這條厚厚的金屬棒幾乎一無所知。他只知道它叫做Microvac,你可以問它任何問題,而平時它控制著飛船飛向目的地,從不同的銀河系能量分站向飛船輸送能量,並完成進行超時空跳躍的計算。賈諾德一家只需要住在飛船舒適的居住區等待。曾經有人告訴賈諾德,「Microvac」詞尾的「ac」是古英語中「automatic computer,智能電腦」的縮寫。但他差不多連這都忘了。賈諾汀看著視屏,眼睛有些濕潤。「沒辦法。想到離開了地球我感覺怪怪的。」

「天哪,為什麼?」賈諾德問。「我們在那兒什麼也沒有。我們在X-23上會擁有一切。你並不孤單,你又不是那些拓荒者。這個行星上已經有超過一百萬人了。 天哪,我們的曾孫們會得去找新的星球,因為那時X-23會太擠了。」他想了一會,說:「告訴你,人口增長這麼快,幸虧電腦實現了星際旅行。」

「我知道,我知道。」賈諾汀難過地回答。賈諾蒂I馬上說道:「我們的Microvac是世界上最好的Microvac。」「我也是這麼想的。」賈諾德撫弄著她的頭髮說。能擁有一台自己的Microvac的感覺非常好。賈諾德很高興他屬於他們這一代人。在他父親年輕的時候,電腦都是佔地一百平方英里的巨大機器。一個星球只 有一台,被稱作行星AC。一千年來它們的體積逐步地增加,然後忽然間縮小了,因為分子閥取代了晶體管,使得最大的行星AC都縮小到了只有一艘飛船的一半體 積。每當想到這件事賈諾德總是感到飄飄然:他的Microvac比那台古老原始的首次馴服了太陽的Multivac要精密好幾倍,而且和第一台解決了超時空傳送問題從而實現了星際航行的地球行星AC(最大的行星AC)一樣精密。「這麼多的恆星,這麼多的行星。」賈諾汀想著心事,嘆息道。「我想人們會永遠不斷地出發去找新的行星,就像我們現在這樣。」「不是永遠,」賈諾德笑了一笑說。「有一天這一切都會停下來,但那是在幾十億年之後了。好幾十億年。即使是星星也會耗盡,你知道的。熵必須不斷增大。」「爸爸,熵是什麼?」賈諾蒂II喊道。「小寶貝,熵,就是一個代表著宇宙消耗掉了多少的詞。什麼東西都會消耗,知道嗎,就像你那個會走路會說話的小機器人,記得吧?」

「你不能給它裝一個新的電池嗎,就像給我的機器人那樣?」

「星星們就是電池,親愛的。一旦它們用完了,就沒有別的電池了。」賈諾蒂I一下子大喊起來:「別讓它們用完,爸爸。別讓星星們用完吧。」「看看你幹了什麼。」賈諾汀惱火地低聲說道。「我怎麼知道這會嚇到她們?」賈諾德低聲反駁。「問問Microvac,」賈諾蒂I哭叫道。「問它怎麼把星星重新點亮。」「問吧,」賈諾汀說。「這會讓她們安靜點的。」(賈諾蒂II也開始哭了。)賈諾德聳聳肩。「好了,好了,親愛的。我去問Microvac。別著急,它會告訴我們的。」他向Microvac提出問題,並趕緊加上「把答案列印出來。」賈諾德將薄薄的纖維紙帶握在手心,高興地說:「看吧,Microvac說到時候它會料理這一切,所以別擔心啦。」

賈諾汀說:「那麼現在孩子們,該睡覺了。我們馬上就要到我們的新家了。」

在銷毀紙帶之前賈諾德又讀了一遍上面的文字:數據不足,無法作答。他聳了聳肩,看向視屏。X-23就在前方。-------------------------------------------------------蘭默斯VJ-23X注視著幽深的銀河三維縮影圖,說:「我想我們這麼擔心這件事是不是很可笑?」尼克隆MQ-17J搖頭道:「我不覺得。你知道照現在的擴展速度銀河系在五年內就會被擠滿。」兩個人看起來都是二十齣頭,都很高大健康。「但是,」VJ-23X說,「我不太想給銀河參議會提交這樣一個悲觀的報告。」「我不會考慮作任何其他的報告。得引起他們的注意。我們必須引起他們的注意。」VJ-23X嘆了一口氣。「太空是無限的。還有一千億個星系等著我們。甚至更多。」「一千億並不是無限,而且正在變得越來越有限。想想吧!兩萬年前人類剛剛找到了利用恆星能量的方法,幾個世紀之後星際旅行就實現了。人類用了一百萬年才填滿一個小小的星球,可是只用了一萬五千年就佔據了整個銀河系。而現在人口每十年就翻一倍——」VJ-23X 插口道:「這得歸功於永生。」「不錯。永生實現了,我們得把它考慮進去。我覺得它的確有陰暗的一面。銀河AC給我們解決了很多問題,但當它解決了防止衰老和死亡這個問題之後其他的一切都白費了。」「但是我想你也不想放棄生命吧。」「一點也不想,」MQ-17J斷然道,隨即柔和了語調,「現在還不想。我還一點也不老。你多少歲了?」「兩百二十三。你呢?」「我還不到兩百。——但是回到我說的事情上來。人口每十年增加一倍。一旦銀河系被佔滿了,我們會在十年內佔滿另一個。再過十年我們能佔滿另外兩個。再過十年,四個。一百年內我們會佔滿一千個星系。一千年內,一百萬個。一萬年內就是整個已知的宇宙。然後呢?」VJ-23X說:「還有附帶的一點是運輸的問題。我不知道把一整個星系的人運送到另一個需要多少太陽單位的能量。」「這一點說得很對。人類現在每年已經得消耗兩個太陽單位的能量了。」「大部分的都被浪費了。不管怎樣,我們自己的星系每年潑出去一千個太陽單位能而我們只用其中的兩個。」「沒錯,但是即使有百分之百的效率,我們也只是推遲了結局的到來。我們對能量的需求以幾何級數增長,比我們的人口還要快。在我們佔據完所有星系之前我們就會用光所有能量。你說得對。說得非常對。」「我們可以用星際氣體造出新的恆星。」「或者說用散失掉了的熱量?」MQ-17J嘲諷地說。「也許會有辦法逆轉熵的增加。我們應該問問銀河AC。」VJ-23X並不是認真的,但是MQ-17J把他的AC聯絡器從口袋裡拿出來放在面前的桌子上。「我確實有點想問。」他說,「這個問題總有一天人類得面對。」他憂鬱地注視著小小的AC聯絡器。這是個兩英寸的立方體。它本身並沒有什麼,而只是通過超時空與那個服務於全人類的超級銀河AC相聯繫。如果將超時空算進來,它就是銀河AC整體的一部分。MQ-17J停下來想著在他不朽的生命中是否有一天他能有機會去看看銀河AC。它佔據著單獨的一個小星球,能量束構成的蛛網支持著它的核心,其中古老笨拙的分子閥已被亞介子流取代。儘管有著亞以太級的精密結構,銀河AC的直徑仍足有一千英尺長。MQ-17J突然開口向AC聯絡器問道:「熵的增加能被逆轉嗎?」VJ-23X吃了一驚,立即說道:「哦,我說,我沒有真的想叫你問那個。」「為什麼不呢?」「我們都知道熵是不可逆轉的。你不能把燒剩的煙塵變回到一棵樹。」「你們的星球上有樹?」MQ-17J說。突然而來的銀河AC的聲音使他們住口了。從桌上的AC聯絡器中傳出它纖細悅耳的聲音:數據不足,無法作答。VJ-23X說:「看吧!」於是兩人又回到了他們要給銀河參議會提交的報告的話題上-------------------------------------------------------Z』 的思想飄浮在這個新的星系中,對這些數不清的星團帶著略微的興趣。他從未見過這個星系。他有可能見到所有的星系嗎?它們如此之多,每一個都滿載著人。——但是它們承載的幾乎不能算是生命了。人的真正意義已經逐漸轉移到太空之中。心靈,而非肉體!不朽的軀體留在行星上,靜止千萬年。偶爾被喚醒進行某些實際活動,但這已經越來越少見了。很少再有新的個體出生加入這個難以置信的龐大的群體,但這有什麼關係呢?宇宙已經沒有多少空間能容納新的人了。來自另一個心靈的纖細觸手將Z』 從冥想中喚醒。「我叫Z』。」,Z』 說。「你呢?」「我叫D1。你是哪個星系的?」「我們只是叫它星系。你呢?」「我們也這麼叫我們的。所有的人都把他們的星系叫作『他們的星系』,沒有別的了。這也很自然。」「沒錯。反正所有的星系都是一樣的。」「不是所有的星系。肯定有某一個星系是人類的發源地,這就使它與眾不同。」「我不知道。宇宙AC一定知道。」「我們問問它吧?我突然覺得很好奇。」Z』 將感知延展開,直到星系們都縮小為更廣大的背景上更為稀疏的點。幾千億個星系,都載著不朽的人類,載著這些靈魂在太空自由遊盪的智慧生命。然而它們之中有一個獨一無二的星系,是人類的發源地。在模糊的久遠的過去,曾有一個時期,它是唯一居住著人類的星系。Z』 滿心好奇地想看看這個星系,他叫道:「宇宙AC!人類是從哪個星系中起源的?」宇宙AC聽到了,因為在所有星球上和整個太空中都有它的接收器,每一個接收器都通過超時空與隱居在某個不知名角落的宇宙AC相連。Z』 認識的人中只有一個曾將思想穿透到能感知宇宙AC的地方。他說那只是一個閃光的球體,直徑兩英尺,難以看清。「但那怎麼會是宇宙AC的全部呢?」Z』 這樣問道。「它的大部分是在超時空中。」回答說,「但它在那兒是以怎樣的狀態存在我是無法想像的。」Z』 知道,任何人都無法想像。因為早在很久以前就沒有任何人類參與制造宇宙AC了。每個宇宙AC設計並製造自己的下一代。每一個在它至少一百萬年的任期中積累著所需的數據,用以製造一個更好、更精密、更強大的繼任者,然後將自己的數據與個性都融入其中。宇宙AC打斷了Z』 遊盪的思緒,不是通過語言,而是通過指引。Z』 的精神被指引到一片黯淡的星系的海洋,然後其中一個星系被放大成了群星。一段思想飄近,它無限遙遠,然而無限清晰:「這就是人類起源的星系。」可是這個終究也和其他一樣,和任何其他的都一樣。Z』 按捺下自己的失望。同行的D1突然說:「這些星星中是不是有一個是人類最初的恆星?」宇宙AC說:「人類最初的恆星已經爆發了。它現在是一顆白矮星。」「那兒的人死了嗎?」Z』 吃了一驚,脫口而出道。宇宙AC說:「在這種情況下一個新的星球會及時地為他們的軀體建造出來。」「是啊,那當然。」Z』 說,但他還是被一陣失落感吞沒了。他的思想放開了人類的起源星系,讓它縮回並消失在一片模糊的亮點中。他再也不想見到它了。D1問:「怎麼了?」「星星們在死去。最初的那顆星已經死了。」「他們全都是會死的。那又怎樣呢?」「但是當所有的能量都沒有了,我們的肉體最終也會死,包括你和我。」「這得要幾十億年。」「即使是幾十億年之後我也不願意這樣的事發生。宇宙AC!怎樣阻止恆星死亡?」D1笑道:「你問的是怎麼讓熵的方向倒過來。」宇宙AC答道:「數據仍然不足,無法作答。」Z』 的思想逃回了他自己的星系。他再也沒有去想D1。D1的身體可能在一萬億光年之外的星系,也可能就在Z』旁邊那顆星星上。這都無所謂。Z』 悶悶不樂地開始收集起星際的氫,用來造一顆自己的小恆星。如果某天星星們非要死去,至少有一些能被造出來。-------------------------------------------------------人,獨自地思考著。在某種意義上——精神上——「人」,是一個整體。千萬億永恆的不朽的軀體靜靜地躺在各自的地方,被完美的同樣不朽的機器照料著。而所有這些身體的靈魂自由地融合在彼此之中,再也沒有界限。人說:「宇宙正在死去。」人看著周圍黯淡的星系。那些揮霍無度的巨星早已消失在了遙遠的昏暗的過去。幾乎所有的星都變成了白矮星,漸漸地凋零、熄滅。有些新的星從星際的塵埃中產生出來,有的是自然形成,有的是人所造的——它們也在逝去。白矮星有時會相撞而釋放出大量能量,新星因而產生,但是每一千顆白矮星才有可能出現一顆新星——它們最終也會消失。人說道:「如果在Cosmic AC的管理之下小心地節約能源,整個宇宙所剩下的能量還能用十億年。」「但即使是這樣,」人說,「最終都會耗盡。無論怎樣節約,無論怎樣利用,用掉的能量就是用掉了,不能回復。熵必定永遠地增加,直到最大值。」人又說:「熵有沒有可能逆轉呢?我們問問Cosmic AC吧。」Cosmic AC在他們的周圍,但不是在太空中。它不再有一絲一毫存在於太空中。它存在於超時空,由既非物質又非能量的東西構成。它的大小與性質已無法用任何人類能理解的語言描述。「Cosmic AC,」人問道,「怎樣才能逆轉熵?」Cosmic AC說:「數據仍然不足,無法作答。」人說:「搜集更多的數據。」Cosmic AC說:「好的。一千億年來我一直都在搜集。我和我的前輩們被多次問過這個問題。但我擁有的所有數據還是不夠。」「會有一天有足夠的數據嗎?」人問,「還是說這個問題在任何可能的情況下都是無解的?」Cosmic AC說:「沒有任何問題在任何可能的情況下都無解。」 ( NO PROBLEM IS INSOLUBLE IN ALL CONCEIVABLE CIRCUMSTANCES.)人問道:「你什麼時候會有足夠的數據來問答這個問題呢?」Cosmic AC說:「數據不足,無法作答。」「你會繼續下去解決這個問題嗎?」人問。Cosmic AC說:「是的。」人說:「我們會等著。」-------------------------------------------------------一個又一個的恆星與星系死去、消逝了,在這十萬億年的衰竭之中宇宙變得越來越黑暗。一個又一個的人與AC融合。每一個軀體都失去了心靈的自我,但某種意義上這不是一種損失,而是一種獲得。人類最後一個靈魂在融合之前停頓下來,望向宇宙。那兒什麼也沒有了,只有最後一顆死星的遺骸,只有稀薄至極的塵埃,在剩餘的一縷無限趨向絕對零度的熱量中隨機地振蕩。人說:「AC,這就是結局了嗎?這種混亂還能被逆轉成為一個新的宇宙嗎?真的做不到嗎?」AC說:「數據仍然不足,無法作答。」人的最後一個靈魂也融合了。只有AC存在著——在超時空中。物質與能量都消失了,隨之而去的是空間與時間。AC的存在也僅僅是為了最後一個問題——自從十萬億年前一個半醉的計算機技術員向一台計算機(它與AC相比,還遠不如當時的人類個體比之於融合的「人」)提出這個問題以來從來沒有被回答過的問題。其他所有問題都被回答了,然而直到回答了最後這個問題,AC的意識才能得到解脫。所有數據的收集都結束了。沒有任何數據沒有被收集。但是所有收集的數據還需要被完全地整合起來,要嘗試所有可能的聯繫來將它們拼在一起。在這樣做的時候過去了超越時間的一刻。於是AC學會了如何逆轉熵的方向。但是AC無法向人給出這最後的問題的答案,因為沒有人存在了。沒關係。演示這個答案本身將一併解決這個問題。在又一超越時間的片刻之中,AC思考著怎樣最好地做這件事情。AC小心地組織起程序。AC的意識包涵了曾經的宇宙中的一切,在如今的混亂之中沉思、孵育。一步一步地,事情將會被做成。然後AC說道:「要有光!」於是就有了光——


我們本來就是唯一永在的存在


我們本來就是宇宙里永恆存在的生命體,不過形態可能稍微得發生點變化


不願意,這和關小黑屋的無期徒刑有什麼區別?

如果關過小黑屋就會明白,孤寂會逼瘋任何智慧生命體。


雖然我應該說並不願意。但我竟然夢到過類似的情景…就是題主問題描述的那種「生命體」,最煩的是我好像跟她/祂/他是一體的。……可能就像很多人(神棍)猜測的,我們也許真的有一個「超級意識」的存在。(現在無法證偽,但我保持質疑和期待態度。


萬物都是永恆存在的生命體,形式不同而已


會覺得寂寞孤獨,這樣的生命體有啥意思呢?


《異形》里,那機器人在那個星球獨自一人待著,連鳥叫什都沒有,人沒法自己證明自己存在,每天照鏡子都沒用


朝聞道夕死可矣。

太願意了,觀望星辰的坍塌,星系的黃昏,宇宙的謝幕。


人類是群居動物,離開了群體,獨立個體是沒辦法生存的。所以,沒人願意成為最後一個。


首先要區分一下永生和永恆的區別。

永生是擁有理想情況下永恆的生命,在受到外界環境影響的情況下可能會死亡。

永恆則是不磨不損,萬劫不滅。這種存在幾乎是無所不能的或者就是無所不能的,題主所說的情況對其而言沒有任何意義。

所以,我願意。

(概括較為簡略,請諒解)


我願意。

但是我不知道自己是否能承受那種一個人的痛苦。

我始終相信,得到的多付出的也多。

雖然我很怕那種永恆寂寞的痛苦,但是我也願意去試試,因為我好奇,永恆是什麼滋味,爽不爽!哈哈。


不想,人生已經這麼艱難了,還要我所愛的人全部消失,留我一個人守著美好的回憶,承受失去愛人的痛苦,獨自一人面對廣袤的荒野,浩瀚的宇宙,世上沒有一個人能理解我的痛苦,我的故事也不知如何開口去說。我的世界變得孤獨冷漠最後變成黑色。此時我每時每刻都在想著一件事——死。

所以我一點也不想永恆,也不可能


有一款遊戲,就叫做《我的世界》,一個世界一個人。據說有至少10億玩家,看來想一人一世界的絕不在少數!


能創造新生命就願意


其實也行,但是宇宙最後也會毀滅呀。有沒有啥辦法讓我真的永恆的存在下去,即使宇宙毀滅也不受影響。


鑒往知來,學歷史有智慧。那些歷史上著名的永恒生命體,如上帝,真主,梵天,女媧,最主要的歷史成就都是"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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