韱幔瑤兔﹃P一下燈,請你吃冰激凌。」
啪的一聲,燈滅了,我嚇了一跳。
黑暗中傳來一個小小的聲音。
那個……冰激凌要草莓味的可以嘛?
很多就不一一拍了,強推,真的很可愛
有一個小女鬼,一直偷偷生活在自己的家裡。有一天,她看到爸爸突然搬走,某天又強行搬進來了兩個臭男生。
又氣又惱,又砸門又上腳。甚至不惜裝了一次弔死鬼。
沒想到,倆男生窮急眼了。把心一橫,死活賴著不走。
小小一間房子里,有幸擠下了三位生生不息的倒霉蛋。
(本故事純屬虛構,小女鬼「智斗」大男生,看到你笑,暖到你哭。)
01
大概男生總是後知後覺。住了一個月,我完美無視了每一次鬧鬼。
2013 年,我和朋友在省城實習,租下了一套兩室一廳。都是窮學生。為了省錢,專門挑了一戶破舊的老公房。
住進去沒多久,怪事頻出。
我時常半夜,聽見門外有腳步聲。以為是朋友起夜尿尿,推開門想打個招呼。
門外一片漆黑。根本沒人。
還有,總會莫名其妙,聽見斷斷續續的砸門聲。
感覺就在房子里,有什麼東西,在一下下敲著我們的門。
但找了半天,就是找不到聲音的源頭。
我們想當然的意識到——媽的,家裡可能進耗子了。互罵了一下對方生活邋遢,不知檢點,然後湊錢買了耗子葯。
沒什麼用。
深夜裡,仍然有隱秘的腳步聲。時不時響起的砸門聲……我和朋友怒不可遏:媽的,賣假藥的不得好死!
直到那天,在我們家裡,真的看到了鬼。
02
那天我們下了班回來,一打眼,家門口外圍了很多人。
納悶的走過去,門已經打開了。人群中有一個老太太,神色驚恐,在講自己的遭遇。
原來,先前她路過我們家,門就已經開了條小縫。
好奇的輕輕一推,老太太的魂給嚇沒了。
那一瞬間,她看到門背後有一雙懸空的腳,被慣性甩到了她視線里。
門背後吊著具女屍!
她大喊大叫,把鄰居們都叫了出來。大家進屋一看,卻又根本沒有屍體。
鄰居們都覺得,老太太是老糊塗了。
但我和朋友站在門口,渾身汗毛豎了起來。
仔細想來,我們聽見的砸門聲……真的很像一個被吊著的人,被風吹動,一下一下撞擊著門。
03
我和朋友結伴,把家裡翻了個遍。
沒看到所謂的屍體。
我問朋友:你是不是背著我買充氣娃娃了?
滾滾滾。
朋友顯然被嚇得不輕,他咽了口吐沫,怯生生的問我:「你晚上有空么?」
「有啊。怎麼了?」
「我想和你一起睏覺。」
我特么……朋友果然嚇得不輕,我和吳媽聽了想打人。
04
我睡眠淺,風吹草動都能把我弄醒。
朋友就不一般了。曹操酷愛夢中殺人,他可能酷愛夢中練體操。
每一次!每一次他都用各種高難度的睡姿,將我擠醒。大字型,高爾夫揮杆式,世界名畫——拿破崙騎馬式(我是那匹馬)……
我被迫和他睡了好幾天(好一個狼虎之詞)。
就在我快要因為睡眠不足而崩潰的時候,他終於搬回了自己房間。
他媽媽上了一趟山,給他寄回來一張符。說是大師開過光。
他貼在了門上,假惺惺的說:要不你來我屋睡吧?我屋現在最安全了。
「滾滾滾。」
有沒有用不知道。只覺得那符貼在門上,很像殭屍片里的停屍房。
更瘮人了。
而且沒幾天,家裡又出了一樁怪事。
一個周末,我和朋友結伴去網吧通宵。
大清早回來,我往床上一趟,迷迷糊糊睡去。
半夢半醒間,突然感覺,背後被人摸了幾下。
我想要翻個身,卻又猛然睜開了眼睛。
誰在摸我?
我壯起膽子,回頭看去,卧室里沒有人。而且我房門是反鎖的。
那剛剛摸我的……到底是什麼「東西」?
那是誰的手?
05
一起吃晚飯的時候,我把這事告訴了朋友。
我發現他的臉色突然驚恐起來,像是想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
他說:你有沒有抬頭仔細看看?
我說:沒有。怎麼了?
他說:如果不是有人在床邊摸你,而是……懸掛在半空中的人,在用腳尖踢你呢?
當天晚上,我抱著枕頭,推開了他的房門。
「兄弟……我想和你睏覺。」
06
我倆終於不得不正視一個問題:
這房子,不幹凈。
我們聯繫了中介,中介聽完直接笑了,甩下一句,要不然你們退租吧,違約押金不退哦。
我想要一個房東的聯繫方式,問問到底這房子發生過什麼,但中介早已掛斷了電話
我和朋友面面相覷。
怎麼辦?
我嘆了口氣:能讓你媽再上一次山么?
做個人吧!我媽都快五十了!
我繼續嘆氣。
07
那一陣,我一直在作噩夢。
印象最深的夢,是我下樓坐電梯。
電梯到了一樓,卻沒有停下,一直往下,飛快的往下。
劇烈的失重感襲來。
終於電梯堪堪停下了。我險些跌倒,抬頭一看,電梯的樓層,停在了-50 層。
他媽的怎麼會有地下五十層?
電梯門打開了,一片幽深黑暗。
我困惑的往外走沒兩步,突然發現,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我開始跑,驚慌失措的奔跑。
終於,在黑暗之中,透出了一點亮光。
跑到近處,才發現,那是一戶大院。通體紅木建築。
奇怪的是,這戶人家沒有窗戶。
大院門口,擺著一張八仙桌。
桌上擺著一個相框,一張女生的照片。面無表情,臉色很蒼白。
一些蔬果酒肉放置在照片,走得更近了,還看到了幾炷香。
我停下了腳步。
哪裡是什麼大院!這分明是一座墳的布置!
只有墳才會沒有窗戶!
我嚇得魂飛魄散。
立刻調頭就跑,悶頭狂沖,終於找到了電梯的門口。
衝進去,狂按關門鍵。不經意一抬頭,還能清晰的看到那座大院。
那照片上,那女生面無血色,雙唇蒼白,像是流幹了血。
突然,我看到她的眼睛斜斜了過來。瞳孔直勾勾的盯著我。
08
我徹底驚醒
好吧,很慚愧。
「好兄弟……我又來找你睏覺了!」
09
不止是我。朋友那邊,也有異動。
據他說,他連續幾個晚上,都無緣無故的醒來。
打開手機一看,時間是四點四十四分。
如果以前有人和我這麼說,可能還會覺得只是巧合。
但這接連的遭遇,我倆都明白過來了。
房子里的「那位」在警告我們。
或者準確來說,「她」在警告我們。
朋友說:要不……我們還是搬走吧?
我無奈,押一付三掏空了我們的積蓄。身無分文,搬哪去?
朋友說:公司打地鋪吧。我觀察過了,空調還可以,比睡大街強……就是得早點起,別讓領導發現。
此情此景,抬頭望望這個房子,竟不覺得陰森詭異了,只覺得自己有些可憐。
有一種,被女鬼霸凌的感覺。
10
收拾行李的時候,不知為什麼,越想越氣。
越想越氣。
實習工資只有兩千塊,公司還拖著不發。
交了房租,頓頓只吃得起素麵條。
唯一的配菜,是特么一瓶蚝油。
這個鬼,她交過房租嗎?
她一毛錢都沒有!
那他娘的憑什麼是我走!
我氣沖沖的推開房門,客廳里,朋友已經收拾好了行李。
他一愣:你行李呢?
我告訴他,我不走了。要走,也應該是這個鬼走!
朋友勉為其難的擠出了微笑:那……你加油呀。
朋友說著就要出發,被我攔住了。
陪陪我嘛。
你剛才的硬氣呢?!
一個人還是有點害怕……
我不,我覺得公司非常好。公司就是我的家。再見!
朋友抬腿要走,一回頭看到我可憐巴巴的望著他。嘆了口氣。
朋友躊躇著:那今晚……
睏覺睏覺,困他媽的。我連連點頭。
11
就這樣,我們堅定的,鐵了心的,和「這位」耗了下去。
要搬,也應該是她搬!
搬之前,還得把欠我們的房租補上!
媽的!
那以後,我們仍然會做噩夢,仍然會在夜裡四點四十四分驚醒。
但我們可以忍。
我被噩夢嚇醒,無非往朋友身上擠一擠。
朋友四點四十四分醒來,就當按時起床尿尿了。
至少到目前為止。
除了嚇我們,沒看到「這位」對我們有什麼實質的傷害。
朋友還提出了一個說法: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如果她能傷害到我們,那我們也能傷害到她。
二打一,贏面很大誒。
我們不禁暢想起了那個女鬼出現在我們面前,被我們按著腦袋打,然後逼她攤房租的畫面。
沒錢?那也得給我們洗衣服做飯刷碗!
錢還清為止!
舊社會把人變成鬼,今天我們就是要把鬼變成人!
12
後來的一天,朋友特別興奮的告訴我。
晚上他洗澡的時候,又一次聽見了砸門的動靜。
這一次,他忍無可忍,各種髒話罵了出去。居然瞬間見效,動靜消停了。
我回想起以前看到的各種傳說,好像確實有這麼一說——鬼怕髒東西,罵髒話就能把鬼罵跑。
於是一整天,我都在上班的間隙收集髒話。
打開搜索引擎。標準國罵、方言怎麼罵人、外國人怎麼罵人……
那天晚上,我一肚子六國髒話,躺在床上。
我有理由相信。這一次,只要這女鬼敢搞事。
我不光要把她罵走。
我要罵到她哭著走!
但那天,一直到後半夜。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我支撐不住,昏沉睡去,沒有做噩夢。
醒來的時候,不知為何,感覺很失落。
13
勝利了嗎?
似乎也沒有。
很長一段時間裡,我仍然能聽見房子里,突然傳來的腳步聲。
隨後,那腳步聲一頓,消失不見。
像是不小心發出了動靜,害怕自己被發現,迎來兩個臭老爺們的披頭痛罵。
於是踮起腳尖,悄悄的找了個角落躲了起來。
準備等這倆王八羔子睡著了再動手。
我竟突然覺得,那個女鬼,生前,或許是個年紀不大的女孩。
14
有天下班回到家,突然發現,客廳里多了一個中年男人,正在和我的朋友聊天。
朋友向我介紹,這是房東。
原來,朋友去交電費的時候,在物業那裡查到了房東的電話。
加了房東微信之後,一番寒暄。不知怎麼,房東提出想來這個房子看看。
此時朋友和我講著情況,我注意到,那個中年男人,一直望著客廳的一面牆。
那牆上,有一個釘子。
通常是用來掛照片的。
有時也掛遺照。
15
房東請我們吃了一頓飯。
酒過三巡,我壯起膽子,問房東,成家了沒有?
這才知道,世紀初的時候,國家房改,他分到了這套房子。
那以後,就和妻子一起,在這套房子里撫養女兒長大。
那年冬天,女兒十五歲,讀高二。雪下的很大,路面結冰打滑。
妻子騎著自行車,去接女兒放學回家。
回家的路上,被路邊的車颳了一下。
送到醫院的時候,醫院供血緊張。
路面結冰。殘破的自行車,變形的車輪還在兀自打轉。
女兒沒有搶救回來。
妻子撿回了一條命,但是傷到了腦子,一直躺在重症監護室里。用房東的話說,每個月都要往裡面砸十來萬,吊著妻子的命。
回想起客廳里,牆上的那個釘子。
大概,原本是用來掛他女兒遺照的。因為我們要住進來,不得不摘下。
房東醉醺醺的,席間手機不停有電話。有時不得不停下酒杯,諂媚的回那頭這個總那個老闆的消息。
突然很想和房東說。要不然,你漲漲我們的房租吧。
話到嘴邊,摸摸兜里那點錢,尷尬的咽了下去。
和朋友借口去上衛生間。兩人東拼西湊,偷偷買了單。
又不知怎麼。
回憶起了那煩人的砸門聲響。
還有半夢半醒間,莫名感覺後背被人踢了幾下。
覺得。
更像是一個女孩的亡魂,一直生活在自己家裡。無人知曉,無可觸碰。
只看到爸爸突然搬走,某天又強行搬進來了幾個臭男生。
小小一間房子里,
有幸擠下了三位生生不息的倒霉蛋。
16
後來的一天,我難得下班早,可以和朋友一起回去。
倆人路過了一座獻血站,走出幾步後,又倒退回去。
朋友暈血,最後想出了一招,讓我捂住他的眼睛。
但針一紮,他還是哎呀哎呀的叫了起來。
我們拿到了獻血證,還拿到了幾包小餅乾。
我和朋友都沒有吃,放在了客廳的茶几上。
咱老爺們,不愛吃這玩意。我跟朋友說,實際是想說給她聽。
是啊是啊。朋友心領神會:我倆不愛吃。
罵髒話不好,我們以後不罵了。
是啊是啊。就葉小白沒教養,我都不說髒話的。
?我可去你……個大皮球的。
不罵了不罵了,以後誰罵誰是……小狗狗。
17
我們在那個秋天,愛上了看電影。
躲在客廳里,用筆記本放一些香港的老片。
我們有了一個默契。買滷味的時候,會買三人份的。
看電影的時候,多出來的那一份,就放在茶几上。
我們也不知道她愛不愛吃,不知道她愛不愛看老港片。
只是,那些老片總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感傷。霓虹流光,轉瞬即逝。
當然我們也作過死,有天一時興起,我倆看了林正英。
然後那天夜裡,客廳的燈泡壞了。
朋友說:「我感覺到了一絲涼意,你感覺到了嗎?」
「夏天看林正英,可以不用開空調了耶。」
「更涼了你可閉嘴吧……是不是她忌諱這個啊?」
我想了想,倒也不至於,不然也不會就爆我們一個燈泡而已。可能人女孩子看鬼片害怕吧。
朋友目瞪口呆。
夜深人靜的時候,我們還是會聽見從客廳里傳來的腳步聲。
但那腳步聲不再突然消失。而是輕微的,最後一點點微弱下去。
像是卸下了防備,也像是不想打擾我們休息。
小妹妹知道我們上班不容易了。我在公司,抱著保溫杯和朋友感慨:懂事了啊。
這才發現,朋友在網購屏風。
我說:你買屏風乾啥?
鹽選專欄
葉小白 寫小說的壞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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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小孩子在孟婆那裡又哭又鬧,誰都勸不了,黑白無常都扮成熊貓了都沒有用,
晚上睡覺前媽媽給小孩說,晚上不要出去,小心碰到鬼哦
早上睡覺前女鬼給小鬼說,白天不要出去,小心碰到人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