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笑了起來。

周圍的鬼怪們驀地安靜下來，有眼的沒眼的都懵懵地看向小孩。

「爸爸沒有騙我，今天過生日他把我帶到這兒，說在這兒等一會兒，就會有很多人來祝我生日快樂的！」

「灑孩子，你爸這明明四……」

紅衣女鬼搖了搖頭，結果像是因為青灰色的舌頭不小心沾住了頭髮，又沒在說下去。

「這……怎麼辦啊……嚇不走這位啊。」小幽靈撓撓頭。

他們墳崗的鬼愛清凈，有人來總會想方設法給他們嚇跑。

但要是弄死了，這邊剛咽氣，那邊轉身就成了鄰居，多尷尬。

可碰上這嚇也嚇不走的主兒……

那隻好。

「Surprise！」洋鬼聲音高亢。

骷髏嘎吱嘎吱地拍起了手。

「祝(組)你生(僧)日快樂，祝(組)你生(僧)日快樂……」

那一夜的墳崗，歌聲悠揚。

思考要不要後續……

「陌生人，可以對我說一句生日快樂嗎？」

「你也可以不說哦，反正也從來沒有人跟我說過。」

「而且，就算說了我也不一定會快樂的。」

「所以，你可以對我說一句生日快樂嗎？」

「我現在就只有你了，他們都拋棄了我。」

「所以，就算你知道我不會快樂你也會對我說的對吧？」

「你為什麼還不對我說一句生日快樂？」

「為什麼？」

「為什麼！」

「為！」

「什！」

「么！」

「今天可是我第九個十八歲生日！連你也要拋棄我嗎？」

「陌生人，我會找到你的！」

「是的，我一定會找到你的。

拋棄我的人，都應該被懲罰！」

「等我找到你，你一定會跟我說生日快樂的對吧？」

「陌生人。」

（一個天真無邪的笑容）

「陌生人，可以對我說一句生日快樂嗎？」

剛剛在群里加的那個小姐姐，本以為會成為微信里的「躺屍」，沒想到居然主動聯繫阿七了。他去冰箱里拿了一瓶莫吉托，躺著沙發上幻想著和小姐姐可能發生的各種美好的事情。

「今天你生日呀？」阿七很興奮的問道。

「不是，今天是你的死日。」剛收到消息，阿七的手機突然發生爆炸。

阿七不知道的是，他如果直接回復「祝你生日快樂」，而不是其他想法，就不會遭遇「好看頭像女鬼」的侵害。

ps：這個故事告訴我們，網路聊天要單純點。

匿名：「陌生人，可以對我說一句生日快樂嗎？」

匿名：「拜託你，說一句生日快樂好嗎？」

匿名：「我只想要一句生日快樂……」

匿名：「陌生人，還在么？」

匿名：「我……要……你……說……一……句……生……日……快……樂！」

……

陌生人：「姐，我錯了，對不起！」

陌生人：「生日快樂，幸福安康，求求你快點回去好么？」

陌生人：「Happy Birthday to You，Happy Birthday to You，Happy Birthday dear my friend……」

「陌生人，可以對我說一句生日快樂嗎？」他在知乎寫下這個問題，並一鍵邀請了幾個人回答這個問題。

（敲門聲響起）

有人？

他從貓眼裡向外張望，沒有…啊…一隻堪稱驚悚的人臉忽然出現在視野里，嚇得他連忙後退幾步。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敲門聲逐漸變大。

咔嗒！門被打開了！

沒有人？！

他小心地走向門口，探頭向外張望。沒有人？

「生日快樂…」一聲低啞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他感到有手指握在他的脖子上。

「生日快樂！」那聲音又說了一句。

他依舊假裝沒聽到。

「生日快樂！生日快樂！生日快樂！」脖子被雙手握著搖晃，並越來越緊。

「好的！謝謝你的祝福！」他硬著頭皮回了一句。

「那我走了。」

脖子上的手不見了。

他消失了？

似乎是真的消失了。在他里里外外都檢查一遍後確信。

本來玩遊戲的心情全無，還是洗漱休息吧。

廁所總會有一面鏡子的。

而此刻，他正看著鏡子里那張死人一般的陌生面孔。

他嚇得定住了。

「生日快樂。」鏡中人說道，表情依舊沒有一絲生氣，「你有點禿了，以後早點睡吧。」

「…」

「我的祝福送完了，記得給我一個好評喲～」鏡中人忽然賣萌地比了一個剪刀手，雖然依舊是死人的表情。

「祝…祝福，已收到。」他回應道。

睡在床上，越想越氣。

居然被一隻鬼，嘲諷頭禿，哼！

然後就一把抓到了一把頭髮。

睜眼發現又是一張死人臉，正漂浮在空中凝視著他。

「…」

「好的，我收到你的祝福了，你走吧。」他主動說道。

漂浮的鬼，居然沒有消失？

難道猜錯了？

這…

「我們能重來一次嗎？」那鬼終於開口了。

「…重來？」

「嗯，你先閉上眼！」

「…」好吧~_~

「現在可以睜開了！」

「…」好吧~_~

「生日快樂～桀桀桀～」那鬼說道。

「…」好吧~_~

「你現在可以感謝我了。」

「…」好吧~_~，「我收到你的祝福了，感謝。」

「嗯，那我走了。」

「…」好吧~_~

「陌生人，可以對我說一句生日快樂嗎？」

坐在旁邊的那人搖了搖頭，說：「稱呼喊錯了一個字，喊對了就說。」

錯了一個字？這個簡單，眼珠一轉答案已在我腦中，脫口而出：「好心人，可以對我說一句生日快樂嗎？」

「這是兩個字！不對，再說！」

糟糕，蠟燭已經快燒掉一半了，沒有人說生日快樂就吹滅蠟燭的話，那這個蛋糕將會是一個沒有靈魂的蛋糕。

我的腦子飛快地運轉著，已經達到了每分鐘6/7萬轉一分鐘，一般的機械硬碟都沒我的腦子轉的快。

在如此高效的檢索下很快我再次想到了一個詞，對他說道：「陌路人，可以對我說一句…」

他揮了揮手，打斷了我的話，說道：「錯了！給你個提示，是第三個字沒說對。」

第三個字？人？難道…

「陌生帥哥，可以對我說一句生日快樂嗎？」

這次總該對了吧。

他笑了笑，就要我以為答對了的時候他卻把刀叉推到我面前，說：「吹蠟燭吧，再不吹就要燒完了。」

沒要到一句生日快樂，就很煩，但沒辦法，蠟燭要燒完了，先吹了再說。

就在我將吹氣時，一句生日快樂從他口中說了出來，心滿意足的我猛地吸了一口氣，然後用力一吹。

「呼～」

常言道，人活一口氣，沒想到我這口氣欠了點，沒能吹滅那三根蠟燭，失敗，太失敗了！

「陌生帥哥，能不能幫我吹一下蠟燭，我氣不夠。」

「小兄弟，幾歲了啊，身體也太差了吧，怎麼連幾根蠟燭都吹不滅。」

我拿起了刀叉，手起刀落把蠟燭移到桌子邊上，答道：「我是90後。」

「巧了，我也是90後。」

我抬頭看著他，他臉上的皺紋一道道的彷彿刀削一般分明。

「你還不到三十？你說你五十我都信的。」

他陰陰一笑，說：「活得累，顯老嘛。」

適時，一陣陰風刮過，小店裡的燈管閃爍了一下，然後徹底不亮了。

這時我才看清他臉上竟然幽幽發光。

「卧槽，鬼啊！」

「哪裡？哪裡有鬼？」他也方了，站起來環視四周，手上的手電筒照清了四面八方。

哦嚯，原來剛剛是他打開手電筒剛好往下巴上照射才有了那恐怖的形象，嚇我一跳，還以為有鬼呢。

「就是說啊，靈異都404了，哪裡有什麼鬼？」他重新坐了下來，手電筒放在桌子上，光射到牆壁，散射出來的光將我們兩個都照得清唽可見。

然後他看了一眼我的身後，表情瞬間就凝固了，顫抖著說道：「沒有，沒有影…」

然後餘光又看到了桌子上那三根蠟燭的底部各刻了三個數字分別是：100，20，3

「陌生人，可以對我說一句生日快樂嗎？」

熟悉的聲音，熟悉的場景。

我的手微微顫抖，從口袋裡拿出手機看了眼時間。

2020年7月18日14：00

我又一次回到了這個恐怖的時間點。

從我第一次見到這個男孩，我便陷入了一個恐怖的時間循環。

我永遠看不到19號的太陽，因為在19號零點時，這一天發生的所有事情都會復原，我也會瞬間回到眼前這個場景。

我嘗試過很多方法，想要逃脫這詭異的循環，殺人，搶劫，放火，無所不及。在絕望的時候，甚至拿刀徑直砍向自己的脖子。

但是很可惜。

等待我的並不是死亡，而是陷入下一個循環，一模一樣的時間循環。

逃脫時間循環的最好方式就是找到那個不一樣的循環點，只是我找了這麼久，也沒從這一次又一次的重複事件中看出任何不同。

畢竟，我並不是一個敏感而又善於觀察的人。

「陌生人，可以對我說一句生日快樂嗎？」

男孩又重複了一遍他的話語。

我猛然抬頭，看向男孩的臉，這張臉我早已看過了無數次，種種的細節就像是刻入骨子裡一般清晰，我能感覺到我的身體又開始顫抖。

但這是激動的。

我終於發現了一絲端倪。

在此之前，眼前的男孩還從沒有重複過兩次自己的話。

雖然也可能是蝴蝶效應產生的連鎖反應，但是我更願意把它當成是逃離循環的契機。

日復一日的循環生活簡直糟透了，只要有一絲希望，我都不可能放棄。

「生日快樂。」

嘴角牽動肌肉，極為熟練又略顯僵硬的，把這句早已重複了無數遍的話語，告訴了眼前的男孩。

男孩臉上露出喜悅的表情，十分乖巧的道了句謝謝。

男孩個字不高才到我的肩膀，十二歲左右的樣子。臉上寫滿了童真的稚嫩，單純的不像話，令人驚艷。

但是，對此，我已經麻木了。

我甚至能說出他接下來會說出的話語，所能做出的動作，走路的姿勢。我希望看到的，是不一樣的東西。

我伸手攔住了男孩的去路，既然是循環的關鍵，自然是不會讓他輕易離開。

攔住他的片刻，神情恍惚一下，上一次攔住他是哪一次循環來著？當時好像是直接把他給掐死了吧？

有時候看到熟悉的情景，就會忍不住不由自主做出曾經做過的動作，循環了這麼多次，都快成為習慣了。

我忍住內心的衝動，「小明，我能和你一起去參加你的生日派對嗎？」

「欸？大哥哥為什麼會知道我的名字？」

「大概是緣分吧。」

才不是什麼緣分，在之前的循環早已經把他的底細了解的清清楚楚了。只是那些時候，被這無限循環嚇到精神險些崩潰，自然也不會想到去參加什麼生日派對了。

小明想了想，點了點頭，和煦的笑著，「當然可以，大哥哥要是願意的話，可以來我家吃飯的。」

總感覺被當成了要飯的叫花子。

但此時的我已經無所謂了，哪怕是被當成壞人抓進警察局，第二天依然會復原。

小明很活潑，一路上說個不停，我只是靜靜的聽著他說話，他說的這些我早就聽過了，因為在某一次循環，我是把他給騙走拐賣掉了。

小明的家距離這並不遠，但是卻花了數個小時在回到家裡。

這一路上，他不斷的向著路過的陌生人重複著曾對我說過的那句話，獲得了不少來自陌生人的祝福。

我問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他解釋說，是媽媽讓我這麼做的，媽媽說，這樣子，大家就會喜歡我了，就會和我做朋友！

他的語氣有不小的失落，但很快堅定起來。

我沒有再說話，小明住的那棟樓房已經近在眼前。那是一棟隨處可見很普通的小樓，完美的融入了這座城市之中。

樓層不高，只有五層，小明家住在頂樓。

開門的是一個中年婦女，她的容貌已經衰退，不復當年。臉上遍布皺紋，疲憊滄桑之色一覽無遺，但在她看見小明的瞬間，那些疲態丑色全被一掃而空。

露出了只有身為母親，才會對兒子的慈祥。

我站在這一邊，看著這一幕，彷彿成了一個正在看vr電影畫卷的局外人。

事實上也正是如此。

當我發覺到兩個人都沒注意到自己的存在時，那位母親已經把小明迎進屋內，門重重的合上，把我給關在了外面。

我鬼使神差的伸出了手，想要阻止門的關閉，但是我的手，卻是直接從門上穿過。

這一幕極為詭異，以一個正常人的思維，是絕對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半截手已經穿過門在裡面，剩下的胳膊連帶著我的人留在了外面。

在時間循環降臨在我身上的那一刻，我便明白了，這個世界絕對不能再已常理世界的知識來看待。

我攥了個拳頭又張開，門那邊的手一切正常，有觸覺，有觸感，沒有任何不適，也沒有斷掉的跡象。

猶豫了片刻，我向前一步，已經是半個身體消失在了門口，我狠了狠心，猛地朝門撞了過去。

就如我所預料的那般，我來到了屋內。

看到了眼前的畫面。

這裡是廚房。

母親正在給小明做生日蛋糕。

香味很濃郁，刺激著我的鼻尖。

想想我已經有很久沒有吃過生日蛋糕了，不僅是年齡上的問題，還有心理上的，自己已經不是當年那個期待著蛋糕的單純少年了。

我略微回頭，並沒有看見我進來時的門，而是白色的瓷磚牆壁。

蛋糕很快就烤好了，母親把托著蛋糕的托盤拿出來，擺放在一邊，細心的用案板上零星的材料給蛋糕做著裝飾。

她做了很久，像是在刻意的延緩時間，我察覺到了不對勁，但我又說不出是哪種，空氣里除了蛋糕的香氣，似乎還有別的氣味混合在其中。

我仔細辨別著，那氣味的量很少，還沒蔓延開來。

此時母親已經裝飾好了蛋糕，在路過我的時候，突然朝我看過來，我頓時被她的視線看的有點慌張，手無足措的就想解釋。

不過我發現，她並沒有看我，或者說，她根本看不到我。

我扭頭，看見了一旁的開關，那是廚房燈的開關按鈕。

她猶豫了一下，把蛋糕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從懷裡掏出被疊的四四方方的紙片。

她凝神看了很久，稍顯惆悵，最終還是沒有打開，揉成了團，丟進了我身邊的垃圾桶。她又走了回去，把窗戶關的緊緊的，還檢查了一遍。

隨後母親繼續端起蛋糕托盤，一掃臉上的惆悵之情，變為笑容滿面，朝外走去。

一邊走一邊說著，「小明，生日快樂！來吃蛋糕了！」

這一句，是我聽過這位母親最清晰的話語，也是最後一句。

我還沒意識到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可怕的事情，伸手想要去撿那團被母親揉的皺巴巴的紙片。

碰不到任何東西的我，卻是輕而易舉的把那團紙拽在了手心，我來不及驚訝，想要看看紙上的內容。

無意間我的視線掃視到了窗外，本來還只是夕陽西下，時間彷彿在一瞬間被加快，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黑漆漆一片，夜幕籠罩了這個大地。

而那股氣味也在蛋糕的香味淡去的同時，越發的刺鼻起來，讓我的頭也有點昏昏沉沉起來。

這是……煤氣！

我瞪大了眼睛，打開了廚房的門，煤氣的氣息早已散布了這整間的屋子，暈眩感越來越強烈，朦朧之中，我看到小明安詳的倒在了地上，像是睡著了一般。

而那位母親手上握著什麼東西，臉上流出了晶瑩的淚珠。

我伸手想要抓住什麼，卻是再也支撐不住自己的身體，倒在了地上，昏迷之前，最後眼裡只剩下了滿天的火光，和迴響在耳邊震耳欲聾的爆炸聲響……

——

「滴滴！」

汽車的鳴笛聲，驚醒了我，我麻木的站在原地，看向四周的人群，有點格格不入。

背後出了一身冷汗，最後那個畫面，怕是我終生都難以忘記。

我捏了捏手，血液都有些不通暢了，麻麻的很不舒服，但我很清晰的感覺到手心裡有著什麼東西。

那是一張紙片。

一張被揉的皺巴巴的紙片。

「陌生人，可以對我說一句生日快樂嗎？」

我驀然回頭，那聲音彷彿在耳畔輕語。

但是我看見的只有空氣，那個十二歲的小男孩，再也無法來到這條街上了。

嘴角牽動肌肉，「生日快樂」四個字對著空氣說了出來。

習慣還真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打開手機，印入眼帘的就是今天的日期。

2020年7月18日14：00

同樣的時間，同樣的場景。

接下來，出現在我眼前的事這麼條新聞。

『本市7月12日XXX附近一棟樓發生了小型爆炸，警察趕到時，只在廢墟中找到了兩具焦黑的乾屍，經過法醫屍檢證明，正是住在那套房子里的中年單親母親，和她的兒子。死因係為煤氣中毒，疑似操作不當煤氣泄露產生的爆炸，在此提醒廣大市民注意……』

下面還有照片，雖然打了馬賽克，但我一眼就認出了那個被我記入了骨子裡少年的影子，久久不語，心緒難平。

只有我知道，那並不是因為什麼操作不當，而是那位母親，自願將自己和自己的兒子帶上了死路。

我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那張被揉的皺巴巴的紙片上到底寫了什麼，小心翼翼的像是捧著什麼寶物。

紙片被我手心滲出的汗水弄得有點濕，不好翻開，我小心翼翼的一點一點將它打開，生怕將它弄破，因為這是那個母親，留在這世界上最後的音訊。

紙上只有一句話，是這麼寫的。

「對不起，孩子，媽媽承受不住了，媽媽愛你。」

＂陌生人，可以對我說一句生日快樂嗎？＂

＂不行＂

＂為什麼？＂

＂老子就是因為跟你說了生日快樂，才被你砍死的。＂

「陌生人，可以對我說一句生日快樂嗎？」

孕婦沒回話。

她正在分娩，哪有力氣和醫生開玩笑？

「可以嗎？」

孕婦依舊沒回話……

許久後，醫生嘆著氣通知產房外的家屬，孩子夭折了……

他說，「我們儘力了，孕婦難產，我們嘗試了好幾次，可孩子最終還是沒能保下來。」

「陌生人，可以對我說一句生日快樂嗎？」

「陌生人，可以對我說一句生日快樂嗎？」

「陌生人，你真是太沒禮貌了……是聽不見我說話么？沒事兒，我可以幫幫你～」

……

電視聲：202X年X月X日，在華園小區附近無名河裡，一男子疑因野泳溺水身亡。據悉，每年夏日這條河裡都會發生類似事故。專家在此提醒，天氣漸熱，各位市民下水前請三思，建議請前往游泳館等正規游泳場。

「陌生人，可以對我說一句生日快樂嗎？」

「當然惹！生日快樂！」APP的那頭回答道

「謝謝！！」

「嘻嘻～不客氣！那個……嘿嘿…你？能幫我個忙嗎？」

「啊？什麼？」

「給我燒一塊蛋糕過來，算了算今天我也該18了……」

陌生人，可以對我說一句生日快樂嗎？

可以啊，老爺爺，祝您生日快樂，健康長壽，福如東海，壽比南山…對了，您今年高壽啊？

我啊…我在陽間過了97，在這裡又住了30多年了…

「陌生人，可以對我說一句生日快樂嗎？」

「好啊。」我對面前穿著黑色連衣裙的女孩笑笑，「生日快樂。」

女孩對我鞠了一躬：「謝謝你，大哥哥。」

「所以說 寶貝，玩完了么，該回家了。」

「嗯！」

我捧著骨灰盒，看著靈魂逐漸虛化的她，留下眼淚。

頭七 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