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圍包括但不限於正傳、前傳、劇集,最好以馬丁老爺子筆下的人物為準。心疼的原因是什麼?


克禮森學士。原因就在文字裡面了。

「老頭子,你病得太重,不中用了。」這聽起來像是史坦尼斯公爵的聲音,但不可能啊,怎麼可能?「從今以後,改由派洛斯學士來輔佐我。反正從你無法登上鴉巢那天起,信鴉早就交他管理。我可不想讓你因為幫我做事而送命。」

克禮森學士眨眨眼睛。史坦尼斯,國王陛下,我可憐的、鬱鬱寡歡的孩子,我始終沒有得到的兒子,你千萬不能這麼做,難道你不知我有多麼照顧你,為你而活著,難道你不知不管發生了什麼,我依舊對你疼愛有加嗎?是的,對你疼愛有加,比對勞勃、甚至對藍禮還要深,因為你最缺乏愛,你最需要我。但他說出口的卻是:「遵命,陛下。不過……不過我肚子很餓,可否請您給我一個位子?」讓我坐在你身邊,好好守著你……

「沒錯,」賽麗絲夫人同意,「補丁臉的帽子很適合你,老頭。快把它戴上,我命令你。」

「海底下沒人戴帽子!」補丁臉說:「我知道,我知道,噢噢噢!」史坦尼斯公爵的眼睛被濃眉的陰影所遮蔽,他嘴脣緊閉,下巴無聲地蠕動。他生氣的時候,總會這樣磨牙。「傻子,」最後他咆哮道,「你聽見我夫人的話了,快把你的帽子拿給克禮森。」不,老學士心想,這不是你,不是你的作風,你向來公正,雖然嚴厲卻不至殘忍,從來不會,你從不知道什麼是嘲弄,就像你永遠也不懂得歡笑。


史坦尼斯·拜拉席恩,一個生來就帶著悲傷的男人。

他出生於寒冬,克禮森學士說他是個 「天生就不知道笑容為何物,鬱鬱寡歡的、可憐的孩子」。作者似乎一開始就毫無緣由地準備把他設定成一個悲劇角色。也不能說毫無緣由,冰火裏次子的童年大多在長子的陰影之下,但是史坦尼斯的命運還是殘酷到令人唏噓。只能說,如果艾德沒有凱特琳來溫柔相待,如果雪諾幼年就失去了父親的關愛教導,如果道朗親王受到人民愛戴,而奧伯倫始終活在哥哥的影子裏,想想他們會有多麼悲傷,這就是史坦尼斯從小到大所承受的。

眼睜睜的在城牆上看著雙親溺死是怎樣的心情? 長兄前去鷹巢城做養子,而自己尚未成年就要扛起家族的重擔是怎樣的心情? 在幾近餓死中守了整整一年的城,最後卻要像打了敗仗一樣離開這個熱愛的、拚死守住的家,是怎樣的心情? 次子沒有權力去要求太多榮光,唯有職責是可以去放手追求的,而看著本該由自己繼承的國家支離破碎,自己卻被污衊為叛徒,又是怎樣的心情? 無論史坦尼斯將會有怎樣的成就,都很難再在這個人物身上看到快樂了。

他的妻子不愛他,他的長兄嘲笑他,召之即來呼之即去,他愛過、養大的弟弟討厭他,他的下屬背叛他,他的敵人輕視他,他的女兒得了怪病,唯一能信任的說得上話的朋友,是個被人蔑視嘲弄的走私犯。

然而最最讓我難受的地方是,他在私生子之戰的前夕,在踏上凶多吉少的征途前,他告訴旁人,「如果我死了,席琳就是七大國的女王。」 一個不幸的,好像幾乎沒得到過愛的父親,也許的確在以他的方式愛著那個醜陋的小女孩。

他是個堂堂正正的人,職責範圍內盡量做著堂堂正正的事,但隨著偽王預言的戳破,一切可能都會成為笑話。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


伊耿三世。

十歲那年,他親眼見到母親被舅舅殺死,整個童年都在內戰的陰霾中度過。

十三歲那年,剛跟著泰蘭?蘭尼斯特過了幾年舒心日子,老首相就因冬季大風寒病逝。他想從此以一個成年人的方式統治王國,卻被半路殺出的烏爾溫?培克奪走了權力。

整整兩年,他活在培克的陰影裏,成了名副其實的工具人。他該說什麼話,該做什麼事,都由培克及其爪牙規定,沒有半點自由。他的王后傑赫妮拉,也因培克的野心而被謀殺,她從高塔的窗口墜下,被壕溝裏的尖刺貫穿。

最終培克被自己的野心吞噬,灰溜溜退回了星梭城,然而其黑手卻仍然籠罩著君臨。整整十八天,他和弟弟被培克任命的鐵衛隊長馬斯森?維水包圍在梅葛樓,若不是後者幡然醒悟,可能他和韋賽里斯都將餓死。

之後的王國仍然不屬於他,而屬於曼德勒伯爵。相比培克,曼德勒沒有那麼大的野心與惡意,卻也同樣冷峻。他為國王安排巡遊,安排活動,卻從不過問國王的想法,甚至幼稚地認為一兩口北境的麥酒就能治好國王的陰鬱。

最終,忍無可忍的伊耿在十六歲那年殺進攝政團的議會,解散了這個替他統治王國的團體,曼德勒伯爵也被解除了首相職務。

「我要帶給人民和平、食物和正義。如果這還不足以贏得愛戴,就讓蘑菇去出巡吧,或者派一隻跳舞的熊。有人曾告訴我老百姓最喜歡跳舞的熊。你要叫停今晚的宴會,讓領主們返回各自的領地,然後把食物分給喫不飽的人。從今往後,喫飽肚子和跳舞的熊就是我的政策。」

坦格利安王朝三百年,伊耿三世無疑是最在乎平民的國王之一。讓他們喫飽,讓他們有表演看,讓王國從內戰、風寒、外敵擄掠的災難裏恢復過來,這便是伊耿在位期間的政策。然而這些因他獲益的平民,卻愚昧地因為龍的死亡叫他「龍禍」,因他童年經歷導致的陰鬱性格叫他「殘破國王」,因他的不走運叫他「倒黴的」伊耿。

最終伊耿三世在他三十七歲那年離開了世界,或許對他而言,這纔是真正的解脫吧。


伊蒙學士

伊蒙·坦格里安

伊蒙師傅嘆道:「瓊恩,我剛才告訴你的,你難道都沒聽進去?你難道認為自己是第一個經歷考驗的人嗎?」他搖搖蒼老的頭,那是個虛弱得難以形容的動作。「天上諸神為我的誓言設立過三次考驗。一次在我年幼,一次我正值壯年,最後一次則在我步入老年之後。那時我已年老體衰,視力漸弱,然而面臨的抉擇卻如同第一次那般殘酷。大烏鴉從南方帶來我家族滅亡的消息。黑色的翅膀,黑暗的消息。我的親人死亡、名聲掃地、景況悽涼。但我這個身體虛弱的瞎眼老人能做些什麼呢?我像是襁褓中嗷嗷待哺的嬰兒一般無助,可一旦想到自己坐在這裡,置身事外,聽任他們殺害我弟弟可憐的孫子,他的曾孫,還有那些無辜的孩兒……」

老人眼中晶瑩的淚水,讓瓊恩驚駭得不能言語。「您究竟是誰?」他近乎恐懼地輕聲問。

那雙老邁的脣微微牽起,露出一張無牙的嘴。「不過就是個自學城畢業,立誓為黑城堡與守夜人奉獻心力的學士罷了。在我的組織裏,每當我們立下誓言,戴起頸鏈之時,便須拋棄原有的家族姓氏。」老人摸摸掛在自己削瘦脖子上的頸鏈。「我的父親是梅卡一世,在他之後,我的弟弟伊耿代替我繼承王位。我的祖父為我取名伊蒙,用以紀念龍騎士伊蒙王子,也就是他的叔叔,或者他的父親,看你相信哪個版本的故事……

布林登·河文

伊蒙學士,即伊蒙·坦格里安,梅卡一世三兒子。由於梅卡在星梭城被石頭砸中,意外死亡,血鴉布林登·河文召開了一次大議會(233議會)。梅卡親王的大兒子戴倫、二兒子伊利昂都已經去世,各自留下了一個遺孤。按照律法,四兒子伊戈這時候嚴格來說排在第四位。但大議將兩個遺孤排除。而且金獅傑洛使出雄辯和凱巖城的黃金力挺伊耿,加上伊蒙無論如何也不肯放棄學士誓言,最終大議會選出伊耿為新的維斯特洛之王。也就是伊耿五世。被維斯特洛百姓稱為「不該成王的王」。

「你只說對了一半。他們本將王冠悄悄地獻給伊蒙,卻也被他悄悄地拒絕了。他告訴他們:諸神託付給他的使命是服侍,而非統治,他發下誓言,就決不背棄,縱然總主教願意赦免他也不行。喏,只要頭腦健全的人都不願讓伊利昂的後代坐上王位,而戴倫的女兒不僅低能,更非男性,最後不得已,只好改立伊蒙的弟弟為王——這就是伊耿五世,老王的四子的四子,他們叫他「不該成王的王」。伊蒙深知自己倘若繼續留在朝中,難免被反對伊耿的人士利用,於是他來到長城,再未離去。」——傑奧·莫爾蒙(熊老)

伊耿一家

之後,伊耿五世懇請哥哥伊蒙和自己共同治理王國。然而伊蒙擔心自己的身份被野心家利用,為了維護弟弟的統治毅然決定前往長城。於是伊耿五世清空了首都的地牢,命包括「血鴉」在內的所有罪犯披上黑衣與哥哥結伴而行,由伊耿五世的摯友「高個」鄧肯爵士率軍護送他們北上。從此伊蒙爵士就留在了長城,兢兢業業地服務。

後來囧雪為了避免史坦尼斯燒死伊蒙學士,讓他和山姆威爾·塔利一起坐船去舊鎮,伊蒙學士在途中去世。

「請允許我向司令大人提供最後的諫言。」老人說,「這也是我和我弟弟分別時,對他說的最後的話。大議會讓他坐上鐵王座那年,他已經三十三歲了,養育了許多孩子,但在內心深處,他仍是個男孩。伊戈天性純真,我們最愛他的也是這點。你得殺死心中的男孩,我坐船去長城那天告誡他,男人才能統治天下。你得做伊耿,跟伊戈永別。殺死心中的男孩,承擔男人的責任。」老人伸手撫著瓊恩的臉。「你只有伊戈當年一半年紀,肩上的責任卻沉重得多。總司令對你而言不是一樁美差,但我在你身上看到了力量,你有能力做不得不做的決定。殺死心中的男孩,瓊恩·雪諾,因為凜冬將至。殺死心中的男孩,承擔男人的責任。」

伊蒙學士死前,仍然想著讓學城重視長城的情況,並派出學士輔佐丹妮。

最後奉上一段伊蒙死前幾天的言語:

「不,」老人道,「你一定得去。告訴他們。預言……我弟弟的夢……梅麗珊卓夫人讀錯了徵兆。史坦尼斯……史坦尼斯確實有一點龍王血統,這沒錯,他的兄弟們也都有。雷拉,伊戈的小女兒,他們的龍血來自於她……她是他們的祖母……小時候愛叫我學士伯伯。我記得這些,因此存有希望……也許只是我的主觀願望……我們想要相信一件事,便會自欺欺人。尤其是梅麗珊卓,她大錯特錯。那把劍不對,她應該知道……有光無熱……空洞的魔力……那把劍不對,虛假的光明會把我們帶向更深沉的黑暗。山姆,丹妮莉絲是我們的希望,去學城告訴他們,讓他們弄明白,必須派個學士去找她,輔佐她,教導她,保護她。這麼多年來,我逗留人世,等待,觀察,當黎明到來時,我卻已經太老。我快死了,山姆。」他直言承認,眼淚從白色盲眼中湧出。「對於像我這樣衰老的人來說,死亡應該沒什麼可怕,可我怕。是不是很傻?既然我一直處於黑暗中,怎麼還怕黑呢?然而我忍不住去想,等最後一絲溫暖離開軀體,接下來會怎樣。如修士們所說,在天父的黃金宮殿裏歡宴?我會不會再見到伊戈,發現戴倫依然健康快樂,聽妹妹們為自己的孩子唱歌?或者馬王們說得對,我會騎著烈焰熊熊的火馬永遠在夜空中賓士?還是我必須回到這悲傷的塵世?誰說得準呢?有誰曾越過死亡之牆目睹真相?只有那些屍鬼,而我們知道他們是什麼樣。我們知道。」


戰爭時期的每一個百姓(特別是河間地)

「他們都曾是淳樸的平民百姓,從沒離開自己的房子哪怕一里地,直到某一天,領主的召喚來了。於是他們穿看破爛的鞋子和破爛的衣服,在領主華美的旗幟下出發,往往沒帶什麼武器,只有鐮刀、開鋒的鋤頭,或把石塊用皮索綁到棍子上製成的簡陋鎚子。兄弟、父子、朋友共同踏上征程。他們聽過歌謠和故事,出發時心情迫切,夢想見證奇景,贏取財富和榮耀。戰爭彷彿是一場偉大的冒險,是大多數人做夢都夢不到的美妙歷程。」

「然後他們嘗到了戰爭的滋味 」

」對一些人來說、一點點滋味便足以令他崩潰,更多的人繼續堅持,一年又一年,直到數不清參加過多少次戰鬥,但即使是第一百次戰鬥中倖存下來的人,也有可能在第一百零一次戰鬥時崩潰弟弟眼看著哥哥死去,父親失去兒子、朋友的肚皮被斧頭劈開,他還試圖塞住自己的腸子。」

"他們看見帶領自己上戰場的領主被砍倒,另一個領主高聲宣佈他們現在屬於他。他們受的傷剛癒合一半,就又負上新傷。從來喫不飽,鞋子在無休止的行軍中逐漸解體、衣服爛成布條,許多人更因喝了髒水而生病,屎尿鬱拉在褲子裏。

"想要新靴子,或更暖和的斗篷,或生鏽的鐵半盔,他們就得從屍體上拿,不久,他們也開始從活人那兒偷——在戰爭肆虐的土地上,有跟他們過去一樣的老百姓,他們偷這些人的東西,偷雞摸狗,殺牛宰羊,而這距離掠走平民的女兒也就一步之遙,某天,當他們環顧四周,意識到朋友和親人都已逝去,自己身邊全都是陌生人,頭上的旗幟也難以辨認時,已惶然不知身在何方,不知如何回家,他們為領主而戰,領主卻不曉得他們的姓名、只會威風凜凜地高聲呼喝,要他們列好陣形,拿起長矛、鐮刀和開鋒的鋤頭,堅守陣地,接著,騎士們襲來了,那些全身鐵甲、看不到臉的騎士,衝鋒時鋼鐵的轟鳴充斥整個世界·····。

"然後那人崩潰了,他叫了逃兵,成為殘人。

"他當即逃跑,或在戰鬥過後扒若死屍爬走,或在漆黑的夜晚偷偷逃營,找個地方躲起來到了此時,所有家的觀念都已消失,國王、領主和神靈對他來說不如一塊餿了肉,罕少肉能讓他多活一天,也不如一袋劣酒,可以暫時淹沒他的恐懼。逃兵的生活今日不知明日,喫了上頓不知下頓,活得像野獸而不像人,布蕾妮小姐晚得沒錯,目前這種時局,旅行者應該小心逃兵,警惕逃兵······但也應該同情他們。」

梅里巴德說完之後,深邃的沉默籠罩了這一小隊人馬。風吹過一叢垂柳瑟瑟作響,遠處傳來一隻鳥隱隱的叫聲,狗兒在修上身邊慢跑,微微喘息,驢子的舌頭從嘴角伸出來透氣。沉默不斷延伸,直到最後,布蕾妮說:「你上戰場時有多大?」

「啊,跟你的這個男孩差不多,」梅里巴德答道,「其實去打仗還太小,但哥哥們都去了,我也不甘落後,威廉說我可以做他的侍從,但他不是騎士,不過是酒店小弟,拿肝從廚房偷出來的小刀當武器。他死在石階列島,沒真揮過一次武器,高燒要了他和我哥哥羅賓的命。歐文死於釘頭錘下,腦袋被砸成兩半、他的朋友麻子瓊恩因為強姦而被絞死。」

」你說的是九銅板王之戰」?。海爾·亨特問。

他們這樣命名,但我既沒見到一位國王,也沒賺到一個銅板。那只是一場戰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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