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大家怎麼想,我反正當時在演唱會中場聽完之後只想回去復盤寫小論文分析這首歌,導致演唱會後半程都有點心不在焉……被震撼到失語。


我一定要說一句,《七重人格》電視首秀,太強了!!!就是直播的時候伴奏也太輕了吧!唾棄!伴奏音量比不上這個絕美人聲啊!

以下原回答——

首先,我不喜歡粉圈那套…我個人觀點哈,可以因為私人愛這首歌而為作品封神,但沒必要「宣揚」著為他封神。

神的信徒是廣泛、虔誠的,他的願望卻是做出大眾沒聽過的而且自己想玩的東西,他想做那麼多種風格,怎麼可能人人都喜歡,採訪裏他也說過如果自己的歌被大家廣泛接受,反而會想做出更小眾更新鮮的作品來。

身為歌迷,無須「虔誠」,也可能對他的某些作品沒興趣,這完全就是可以理解的。

因為他是一個音樂人,需要的是擁有自己獨立思想的聽眾,不是信眾。

他想要站在與我們溝通的另一端,而非所謂「神壇」,這樣的詞看著都挺高處不勝寒的。

而且,「超」優質作品的數量是封神的必要條件,我個人覺得還不夠。

其次,也沒必要為這首歌打上「不可評價」「不可分析」的烙印。

不認同這個觀點的朋友可以不用繼續往下看了,字多費神,我也無意討論言論自由和樂評意義。這冗雜的長篇大論只寫給與我一樣,聽歌將自己置於與創作者平等的地位並喜歡與他人分享感受的火火,而非被動接受的膜拜者。

雖然我私心也將它作為心頭好,但世上沒有什麼東西是不可以被評價的。只有隨意評價和胡亂分析且不接受指正的,纔是沒教養的行為。

我覺得不喜歡這首歌再正常不過了。

有些朋友的耳朵嬌嫩(無貶義),聽到過於尖銳的聲音就會頭疼,有些朋友就是喜歡聽溫和一些的歌,這有任何問題嗎?

沒有,我覺得只要聽眾別去捧抄襲的東西,怎麼選擇都可以。

但是同樣地,對任何形式的音樂都請盡量保持尊重。

《七重人格》這首歌說實話,所謂「刺耳」的程度,都沒到重型的入門級,就結尾嗨了一點而已,那都算個啥啊?這就罵罵咧咧了?

所以我國金屬鮮少有從地下走到市場上的,搖滾也沒什麼花頭,買賬的人太少。

而有這樣一個帶有大量流量且硬體優秀審美高級的歌手,用他的影響力讓聽眾聽一些他們曾經沒聽過的東西,這哪裡有問題嗎?你可以說覺得歌不好聽,但你說覺得好聽的人都有問題,說這歌手唱這種歌有問題,那明顯是你有問題。還有幾個黑子在那噴和絃噴編曲又說不出個五六七八的,給爺爬。鄭楠老師在您專業的抨擊下都沒飯恰了呢。

黑子也沒必要抓著「封神」言論不放,我相信大多數明白他的歌迷,都沒這樣成天讓他成為眾矢之的,哪怕偶爾有一些因為心情激動而難自抑的,也是無可厚非,可以理解。黑子一方面緊盯著過於感性的評價瘋狂抨擊,一方面又嘲諷大多數理智歌迷是「自詡理中客」。唉,到底要怎樣啊。

音樂包容能力測試(不完全)?

b23.tv

貼一個鏈接。這個視頻裏有很多種大家可能認為難聽的音樂風格(拋開選曲不論),但它們都有受眾,哪怕是噪音音樂(這個我真的不行),也曾讓屬於它的聽眾收穫過內心的寧靜。

不要那麼狹隘了,請。

不是音樂專業出身,但比普通人還是多懂點樂理的,我作自己的分析沒必要攻擊嗷,做個理智粉,不認同請點退出,哪裡說錯了請指出,要對噴請來評論區,在別的回答陰陽怪氣真的沒意思。

以下原回答


對詞曲做一波閱讀理解!

個人非常非常愛這首歌,取代了災難片神樹在我心中的地位,一天更比一天強!四專分水嶺的地位是可以預見的!

以下個人向分析,謹代表個人理解。人格的分類和形容是參照了榮格心理學體系內的十二人格原型,有很多不精準的地方,但由於我也不是心理學專業出身…這是目前我能找到的最適合做形容的模型……

七重人格並非都存在因果關係,他們都是獨立存在的,有的人格可能與其他人格在音樂裏存在一定關聯性,但有的人格可能由某段經歷單獨催發。所以可能看起來有點混亂。

配合歌曲食用更佳!

第一重人格 受害的天真者

烏託邦主義,樂觀愛做夢,懼怕因為做錯事而被懲罰

夜幕低垂蟲鳴叫

看天空飛過知更鳥窗邊的麻雀為誰在哀悼(shut up! )

開頭詭異的、有點失真的鋼琴聲(應該是故意處理不是音質問題)和貌似童真的唱腔聽起來極不協和,有一種矛盾感。

贊同評論區朋友的話:「童音是一種直白和粗礪的感覺,像是個大人的童年回憶」。

而歌詞中「知更鳥、麻雀、哀悼」的意象,明顯是在以《誰殺死了知更鳥》這首恐怖童謠來影射回憶的內容。童謠的具體內容大家有興趣可以去了解一下。

我對童謠的理解是:

麻雀象徵施暴者知更鳥象徵(無辜善良的)受害者。知更鳥原本是童謠中的犯罪嫌疑人,但在審判前知更鳥就死了,麻雀聲稱自己認為知更鳥就是兇手因此殺害了它,但知更鳥死後眾人才發現它是無辜的,於是眾人又要審判麻雀(但未對其他幫兇作出處理,也未追究麻雀的自白是否真實),並虛偽哀悼知更鳥。這是一個帶有輪迴意味的故事,每次眾人追求的都並非真正的真相,而只是想要一個符合他們預期的真相。

可能我說得過於讓人費解了,可以概括為:

「無辜者因無序暴行而受害,但眾人只作壁上觀,且這樣的悲劇仍然會輪迴上演。」

童謠中的知更鳥是死了,但歌詞中的知更鳥沒死。一是暗示現實中受害者還在,二是顯得根本沒有哀悼對象的麻雀們愈發做作。

隨著鼓點的切入和推進,憤怒的情緒遞進,最終嘶吼出SHUT UP終止了聒噪蟲鳴、麻雀的虛偽哀悼和這段回憶。

我不清楚這是不是跟他的經歷有關,不多加揣測。

第二重人格 充滿銳意的創造者

完美主義,渴望創造擁有長久價值的事物,懼怕平庸

在這一段裏,單薄的吉他riff帶來一種平靜渺遠的感受,好像那段黑暗混亂的時光過去了。

若 光陰都 沒記載 不留痕跡

若 典籍都 變空白

如何描摹過去

時光流逝,看似雲淡風輕的成人好像已淡忘往事,但一字一頓的唱法卻讓人感覺這裡的音樂氛圍仍然凝重。他唱得越輕,在這樣的表達方式下顯得越重。好像在用很輕的聲音在說「我、還、記、得」。

之後加入古箏,古箏的最後六個音與「如何描摹過去」的音高是一致的,且一直級進下行,平添娓娓道來的敘述感,這裡有兩個樂句沒有人聲,就像人在剋制自己時的沉默。看現場這裡他有一個很明顯的表情,我的理解是「忍耐、壓抑、痛苦」。

若 麻木都 被揭開 鮮血淋漓

若 人能夠 篡改天生沉淪殘忍命運

重新開口的時候,伴隨著沉重低音出現的,是對世人皆醉的不忿和獨醒者生而痛苦的掙扎。這一段與上一段又是不同的,上一段末尾的「描摹過去」是下行的級進,這一段末尾是一直上行的級進,簡單來講就是這裡的旋律是一個音挨著一個音一點點的往上走,兩種音高走向也體現了從忍耐轉為渴望改變的積極心態。(原來我對這裡的解釋還是帶有一點絕望的,但是綜合整首曲子和後面的變化,我決定還是把這裡定性為積極的)

第三重人格 超然的魔術師

要求掌控事情的發生,願望是通曉宇宙的基本法則,極具控制慾

《新世界》的wu wu wu~+和《齊天》裏出現過的六字真言

這是一個過渡段bridge,從難以釋懷的自我過渡到之後的超然物外。

和新世界一樣,模仿塤的聲音。(這個不是呼麥…看到好多人說是呼麥=-=)

塤聲和六字真言的低吟形成呼應——塤聲是天然質樸的、帶有啟發性的聲音,而六字真言象徵修行和大智慧。

古 今 天 地

混沌初開 清濁黑白

在浩渺天地間萌生塵埃欣喜 憤怒 歡樂 悲哀 更迭興衰 是非成敗千萬年輪迴著浮生百態永恆的 消逝的 存在的 未知的 亙古未來 繁華不再萬物皆只因我一念花開

這裡在講述「空」的概念。

「古今天地」、「欣喜 憤怒 歡樂 悲哀 」、「永恆的 消逝的 存在的 未知的 」

這裡的嘆誦維持與六字真言一致的聲調——無喜無悲且莊嚴,與竇唯《高級動物》的陳述語氣是有區別的。

後者是帶點諷刺意味地在講述那些情緒和事物的「存在」,是「滿」;而前者無情地將一切歸於超脫的虛無,是「空」。有興趣可以比對一下。

而這裡他的三次唱和也始終圍繞#F的音高,沒怎麼變化,這也是一種「永恆」、一種「輪迴」。

像是「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的佛謁。

注意!以下這段理解極度個人化,我覺得第四段唱和既可以理解成延續前三段,仍然是在附和,也可以作以下理解(可能過度解讀,但我個人更想這樣理解)

第三次唱和中:

亙古未來 繁華不在

萬物皆只因我一念花開

他認為:世上只有萬物的生生滅滅和「」此刻的存在。

而萬物都是外物,我能感受到的只有我自己,對我來說,我能掌控到的纔是這世間的一切,只有我是重要的。(題外話:有點主觀唯心主義的色彩嗷 在政治層面否定 但在哲學和宗教層面上不能否認其合理性)

但接著那個莊嚴的聲音告訴他:

洪荒宇宙 千變萬化

不外如是 不外如是!

最後一個「不外如是」的語氣,我認為是強烈的,甚至有點駁斥的感覺,我這裡的理解非常個人,我認為莊嚴聲音的理念是「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這句話也常被誤解,其實是形容大道無情也無私,對萬物都是一樣的),這個聲音認為宇宙的一切事物都一樣虛無,你小子也不例外!

然而,之前語調平和地應和了大道三次的他,聲音忽然高亢了起來,堅持和反覆強調著:

由我主宰 任我主宰!

讓一切都隱去只留下那個不拘一格的自我

這就到了第四重人格 英雄

勇敢強勢而有力,自大,總是需要不停戰鬥

由我主宰任我主宰

讓一切都隱去只留下那個不拘一格的自我在漫天狂風暴雨之中 不閃躲我帶著還未結痂的傷口

在失控邊緣衝殺為 最終解脫

為了奪回失落的自由也甘願化身成為野獸

躁動的鼓點和失真吉他來了,一下子就搖滾起來了(還有不存在的貝斯手 向貝斯手磕頭了 雖然我也學貝斯 但是這渣音質真的聽不到您)

大家到這裡的聽感都會覺得很爽,好像之前的壓抑一下子釋放了出來,這裡是我最愛的——極度自我的、自由勇敢的、正與一切束縛戰鬥的——他那佔據人格主導地位的一面。

不多說,這就是那個最熟悉的樣子。

第五重人格 悲觀的常人

沉默的大多數,與他人緊密相連,懼怕被遺棄或太突出

這一段我列出前面同樣旋律之處(第二重人格)的歌詞

(前面歌詞)

若 麻木都 被揭開 鮮血淋漓若 人能夠 篡改天生沉淪殘忍命運(此處歌詞)若 真相都 被掩埋 不言不語若 人能夠 接受註定沉淪那些宿命

這兩個地方是形成對比的。

雖然是同樣的吉他riff,人聲部分的處理乍聽好像是一樣的,都是比較輕的。

但是我來回聽這兩個部分總覺得這部分的人聲帶了更多氣聲,帶著點咬牙切齒,不如之前平靜,有更多憤恨情緒浮出表面,加上歌詞向消極轉變和表演者手勢的變化,這裡我個人感覺應該是不同的。

歌詞方面,之前那段還屬於身在痛苦之中,但仍在假設理想局面——不再麻木,人可勝天,總歸是帶著希冀的。

而這段作出的假設已經放棄了不再痛苦的可能性,似乎已經徹底失望了,類似於——如果真相無人能知那學著麻木會否是更好的選擇?如果接納了痛苦的宿命是不是就不會那麼痛苦?

末尾同樣的上行,由於歌詞的變化和情感的發展,我理解為一種歇斯底里的宣洩。

第六重人格 被遺棄的照顧者

願意保護和關愛他人,懼怕自私和忘恩負義,慈悲慷慨也易殉難和被剝削

又是熟悉的唸咒+塤聲過渡段後,有留出足足兩秒的空白,只有塤聲的迴音在回蕩。

這裡啊,讓我想起《煙火裏的塵埃》,最絢爛的煙火升空後,最恣意的自己展現後,最悲觀的念頭被大喊出聲後,剩下的自己,只是一場煙火散落的塵埃。其實這兩秒鐘,我個人覺得特別催淚,唉反正我是哭了!大家有興趣可以再回去聽聽看。

慢慢地,響起了安靜的吉他聲,全曲節奏最緩的地方到了。

當 又變的 安靜了

這一切 多麼美星星都墜毀 漆黑我像幅拼圖丟了一塊多刺眼 的空白不停地 在懊悔直到 迷失 自己

雖然他口口聲聲說著孤單與黑暗是多麼美,卻用著哭腔,讓我只聽到「又」這個字眼。

曾經熱鬧旺盛,曾經漫天星辰,一切曾經擁有在失去後,都不如未曾擁有。

如果未曾擁有,我這幅拼圖也許過於淺易卻完整無缺。

如果未曾擁有,我也不必沉溺回憶又有什麼可回想可懊悔。

孤獨是每個人必然的宿命,但沒有人會喜歡永遠的孤獨,也沒有人會喜歡上一刻還語笑喧闐的聚會剛散去時,那一瞬間的人走茶涼。

第七重人格 激進的反抗者

打破規則,推翻不再起效的東西,復仇、變革、破壞、摧毀、衝擊但也易黑化

直到 迷失 自己

這段富有撕裂感、攻擊性的嘶吼和吟唱,以及突然大聲了很多的bass都在衝擊鼓膜,侵略性十足。

這段也許也是最容易引起爭議的?

反正本重型愛好者覺得太容易接受了!而且比起《癌》裏那種壓抑黑暗的嘶吼,這段不覺得很爽嗎!

唯一遺憾的是現場電吉他的音色在視頻裏不是很明顯,期待錄音室版!!!

最後多說一句,在試圖作自己對這首歌的詮釋時,我也猶豫過要不要寫出來與大家分享,因為這首歌整體走向其實是黑暗、不圓滿的,是先抑再揚最後再抑的一個過程,我不想用我片面的文字誤解他……但後來想想,雖然他說是寫他的人格,但其實我們不用把這首歌看作是他的現狀。

我自己平時喜歡聽極端金屬,極端金屬肯定非常多人都接受不了,聒噪黑暗暴怒,但是聽完我會覺得很平靜,好像在聽歌的時候反而宣洩出了那些負面情緒。

所以我想這首歌的結尾部分也是類似他的《癌》,表達了癲狂,人格卻就此自洽,內心也就此安寧。

最後的最後,謝謝各位火火的催更和表揚hhhh本來還想一天一更…大家的熱情讓我這拖延症終於更完了!四千六個字我的天 我可真能編。

另外有錯別字看到了請告訴我!我有點強迫症哈哈 非得糾正不可 謝謝你願意看我說這麼多!我可真是有點話嘮…


我小心翼翼藏起來的狠戾,厭倦,暴躁,冷漠,悲觀...有一天忽然被華晨宇擺在眾目睽睽之下,竟然讓我有一種報復般的快感。這個世界欲蓋彌彰的正常太久了,好想看看周圍人被嚇到的樣子。

大概我真的是瘋了吧。


二更:

對於該答主進一步解釋的提問:

該答主反覆強調,缺乏創新的意思是,你不是某種形式的首創者。比如前人歌曲唸白,後人再做就叫缺乏創新。後面又說:

不好意思,中國風專輯早在八十年代鄧麗君就出過,之後陶喆也寫過融合中國風的rb。旋律說唱我覺得你也不會說這是周發明的。歌曲加唸白的形式不僅在音樂劇裏常見,國內往前能追溯到唱唸做打。

答主說竇唯在歌曲里加入唸白元素,華晨宇再加就是缺乏創新。那為什麼鄧麗君加入中國風元素,周杰倫再做就是懂創新了?

所以看出來了麼,還是文字遊戲而已。周杰倫的中國風當然是創新的。但創新的意義不在於發明瞭什麼新的音樂形式,是念白了還是吟唱了,是用古琴伴奏了還是用的鋼琴。如果用該答主一棍子打死的邏輯,當今年代世界上沒有一個歌手懂創新。形式嘛,順時間線往前找,總能找到前輩的。

音樂發展到今天,前路更趨向於大融合,開闢新的音樂形式簡直難如登天。你做什麼都會發現,你的前輩不止一人做過類似嘗試。一味在形式上求新求奇,表示前人唱過rap,你就不能唱,不僅本末倒置,還南轅北轍。

其次,

鼓的問題。答主補充說鼓的激昂給觀眾心裡期待,情緒提起,然後又突然放緩什麼爆炸也沒有,編曲不符合正常的情緒期待。不必解釋,我知道你是這個意思。

然而。歌叫七重人格,寫人格分裂,反差感和不符聽感期待本來就是很符合主題的行為。你說分裂感強,我同意你,但符合主題且明顯有意為之的分裂感,為什麼能說明作品爛呢?

文學上有個創作手法,叫「襯跌」,指的就是先製造熱烈的氣氛,讓讀者燃起心裡期待,然後突然急轉直下,期待落空,反而轉向他處,製造對比產生效果。就類似戰鼓擂一陣,突然停止,萬籟俱寂,以襯託靜。所以答主說創作手法反期待,我是同意的,但還是那個問題,為什麼反期待就是不好呢?

總結一句話,我和該答主在客觀事實層面的認知是基本能達成共識的。比如這首歌融合了許多元素,比如手法產生反期待效果,比如有明顯的分裂感。但區別在於,在該答主眼中證明「爛」的東西,其實同時也是有趣的亮點罷了。

——————————————

更新:

寫一段反對某匿名答主:

匿名了,沒法艾特。該答主把這首歌貶得一文不值,我看完居然覺得很有道理。

這就是文字的妙處了。

該答主主要譴責華晨宇學習吸收了許多歌手的絕活,添加了太多元素。在貶義語境下,他形容為元素堆砌。多餘且不和諧才叫堆砌,但他又講不出來為什麼多餘,所以在褒義語境下,這就是博採眾長,融會貫通。這不就是文字遊戲的事情。

答主說前面機械得唱,很詭異,突然進鼓,鼓之後以為要激昂起來,卻又沒有。同樣的,對於答主來說,這是差勁的理由。但這也是不按套路出牌、能給人帶來新鮮感的歌曲結構不是麼?大多數人認為鼓之後就該是副歌,但華偏不這麼玩,這正是他被追捧的理由之一。

還有一點很奇怪,該答主畸形地追求所謂「創新」。他說歌曲加唸白的形式竇唯用過了(他也不是首創),所以後人往歌曲裏唸白都叫「缺乏創新」。他說有歌手吟唱(更不是首創),所以歌曲裏有吟唱都叫「缺乏創新」(嗚嗚嗚那個真的不叫呼麥,建議善用百度)。

我實話說,歌曲這個藝術形式發展到現在,能用的形式早就用過了,歌里加唸白,歌里加吟唱,歌里加戲腔,歌里加rap,rap里加旋律,甚至歌舞結合。我本來想說,除非你讓華在歌里加魔術雜耍才能滿足你「創新」標準吧,後來一想,魔術雜耍也早就有人試過了………

答主對創新的理解還停留在最淺薄的「新奇形式」,唱一首主題創意很有趣的歌曲,在他看來不如唱兩句翻個跟頭更有創新性。

我懷疑,假如華晨宇這首歌任何元素融合的嘗試都不做,老老實實唱最隨大流的抒情旋律,主歌完了接副歌,間奏,再重複一遍結束,反而不會被罵不懂創新。這是不是很荒謬。

最後,答主形容此歌晦澀且分裂,我很同意。所以我說這首歌不適合粉絲拿出來吹捧分析。這首歌表達一個人內心的七重人格,相互矛盾又共生,分裂是必然的,是主題所需。描繪手法更接近囈語,確實晦澀私人,情緒第一吧。對聽眾來說不友好、表達不到位。但反過來想,要是清楚白描直抒胸臆,還叫什麼人格分裂。最大的意義在於嘗試,且效果不賴。足夠了。

————————————————

敢想,敢做,敢挨罵

然後居然給他做出來了

不適合拿出來給人評價,也不適合粉絲分析和吹捧

不談歌曲,也能說明一點,就是華晨宇果然是一個思維跳脫且執行力極強的歌手。不管是捧他的貶他的也無法否認這一點。

創作上,想法大於一切。演唱上,情緒大於一切。

為什麼我要捧他呢。當今樂壇什麼都不缺。就缺敢想敢做。如果這一點再加上對外界評價的「他強任他強,清風撫山崗」的「道心」,就更添人格魅力了。

外界因為他「敢想敢做」而反對嘲諷挖苦越多,這種人格魅力就越發顯得強烈。


我不會分享給路人。

我也不會安利給路人。

我也不希望他經常唱。

我感謝他用剖開自己的方式來

理解

每一個在這人世間。

矛盾的。糾結的。無辜的。

虛偽的。做作的。無力的。

悲哀的。可憐的。幼稚的。

自以為是的。自作多情的。顧影自憐的。

人。

我愛他。

我會一直為他祝福。

用我所有的善良。

為他祝福。

更新:

唉。這是第一首讓我為自己讀書少而慚愧的歌。做什麼工科生。做什麼工具人。有空該多讀讀盧梭,多讀讀羅素,多讀讀蘇格拉底,多看看王陽明,會寫代碼到底有什麼用啊!!說好的Python是世界上最好的語言呢!!!艹。難受。

每次聽完《七重人格》都需要馬上接一個《好想愛這個世界啊》續命。不然我覺得我可能容易抑鬱。再加個《瘋人院》療效更好。要是能和他合唱個《與火星的孩子對話》馬上滿血。

有點不敢想像這個歌會有錄音室版。

lives slay.

FLAG:

既然湖南衛視跨年唱了,那我要搞出來聽歌筆記了!

拖了一個月的筆記來了:

Alive:【聽歌筆記】萬物皆因我一念花開?

zhuanlan.zhihu.com圖標

【長文預警,全文約6000餘字】

終於還是決定小心的討論一下《七重人格》。

說實話我很羨慕那些演唱會剛剛結束就可以頭頭是道地寫出長篇解讀的歌迷。演唱會結束以後我很長時間都沒有再聽這首歌,甚至連七重人格的邏輯都自洽不了。2020年的第一天,我把《七重人格》的演唱會live循環到了第二天早上五點,再到今天應該有幾百遍了吧。

https://www.bilibili.com/video/av76945679?p=1?

www.bilibili.com

關於七重人格到底是什麼,我一夜之間也將自己的措辭推翻了無數次,直到落筆的現在依然覺得有待商榷。所以以下所寫皆是信馬由韁的意識流,寫個人聽感和想到甚至編造的故事,而非試圖揣測華晨宇最初的創作意圖和作品走向。

首先,我在這首歌中感受的七重人格是:

無知稚子—童真(本我)

慾念之我—貪婪(自我)

自由之我—浪漫(自我)

理性之佛—剋制(自我)

偏激之魔—控制(自我)

悲觀之我—絕望(超我)

癲狂野獸—狂暴(本我)

整首歌也不完全是七種人格的順序切換,除去頭尾的本我,他們一個站在生命伊始,懵懂的善第一次被暴虐的惡狠狠的衝撞,一個站在生命盡頭,認命的超我最終將我歸還於失控的本我。中間是意識建立之後的自我,不斷的博弈,抗爭以及反覆。

你說七重人格是什麼?

空間維度上是七個我的戰役,時間維度上是我的一生的戰役,一生中本我,自我,超我的戰役,。

不再執著於七重人格的順次出場後,我將這首歌拆解成了三大塊,中間一塊分為七個部分。頭尾是善惡兩個本我,中間是人佛魔的困鬥。

1. 雙面童真

夜幕低垂蟲鳴叫 看天空飛過知更鳥

窗邊的麻雀為誰在哀悼 shut up!

單聽旋律其實是真實的童真,但歌者的童音卻是毫不掩飾的麻木和詭異,live現場的燈光和屏幕是杳無生氣的慘白,歌詞是恐怖童話《誰殺死了知更鳥》的化用,背後模糊失真的琴音滴滴答答的鋪排,接著激烈的鼓點忽然闖進來,然後所有喧囂都被一聲狠戾的「shut up」戛然斬斷 。

一度想要把「shut up」單獨拆出來,但聽過鋼琴版以後,感到這裡與結尾應該是同源的,是生命盡頭失控的本我與生命伊始無知的本我的對撞。

在現場的時候,其實我根本沒有聽出來這一聲是「」shut up」,我像在一個黑白夢境之中,我剛看到一個奇奇怪怪的小孩,還在試探和畏縮中糾結,就被當頭一棒打醒——我早就不是一個小孩子了。

那我剛剛在看什麼呢。

他為什麼歪頭唱歌聲音蒼白,眼裡無神。

他為什麼側過臉去將近十秒,眼中無助。

他為什麼最後漠然回過頭來,眼中無情。

我滿腦子都是為什麼,卻無處詢問,我好像是在看著自己,卻救不了他。我似乎也曾孤零零的看看天空,看看大地,看看那些不知所以的玩笑,無處躲避的傷害,甚至以愛為名的暴力,懵懵懂懂,不敢回頭,踉踉蹌蹌,著急地長大。

童年乾癟到彷彿只有一幀那麼長,而每當我試圖回首凝視它的時候,那個小孩恍恍惚惚,還沒有學會愛就被暴戾剝奪了所有的善。其實是一隻早早被遺棄的幼崽,卻以為自己是天生沒有情感。

2. 慾念叢生

若 光陰都 沒記載 不留痕跡

若 典籍都 變空白 如何描摹過去若 麻木都 被揭開 鮮血淋漓若 人能夠 篡改天生沉淪 殘忍命運

這兩段唱腔,歌詞,編曲(盲聽),演唱會舞美(以及他的動作表情)都非常有味道。最初的舞臺是暗淡的橙光,聽得到的主要是小心翼翼重複的弦樂,而他的聲音像一個鼓,一錘一錘,直到唱到「描摹過去」才變連續,緊接著古箏(也可能是琵琶)延續著他的聲音淅瀝淅瀝地鋪在之前的弦樂上層,舞臺的橙光變亮,並有綠光混進來,沉沉的鼓聲代替了古箏的清脆,編曲變厚了許多,同時整個舞臺變成了紅色,而他的聲音像另一個鼓,和配樂中的大鼓錯拍前進,一個敲在自己慾念叢生的心頭,一個敲向這光怪陸離的世界,『鮮血淋漓』之後和聲加進來,『篡改天生沉淪/殘忍命運』再次變連續,音調也急速攀升上去,電吉他也偷偷加入撩撥心絃。整段層次感非常明顯,在越來越厚的編曲烘托和唱腔的反覆變換中,壓迫感越來越強,情緒不斷積聚,幾近失控。

我怎麼了?

我踽踽獨行路過這動物世界,看到秋風裹挾紅葉,獵豹捕獲羚羊,豺狗圍困幼獅,禿鷲循著腐肉的氣味飛過,殺伐有序,血腥而簡單。

我孑然一身置身這繁華塵世,菜農在寒冬的早市吆喝,祕書哭著收下領導的苛責,疲憊的旅人望著四合的暮色,腦滿腸肥推杯換盞吞嚥酒精的苦樂,行人匆匆偷瞥一眼車主的豪奢。

欣喜,憤怒,歡樂,悲哀。

我想改變當下,改變歷史,改變世界,甚至逆天改命,羸弱時我渴求過這世界有刮骨療傷之姿,疼痛時我幻想我能否也作惡而不被知,我有過大英雄的夢想,也有過小人物的卑鄙,我有過指點江山的激情,也有過命若草芥的哀悼。

我,一個以生命本能逃離了童年追捕的凡人,一個逃不脫人世渾濁跳不出天地不仁褪不去慾念叢生的凡夫俗子,我都明白,我都想要。

所以你猜為什麼我眼中只有麻木與兇殘,為什麼我要問詢這些虛妄的事情。

3. 人佛之爭

人聲樂器塤+六字真言 + 其他配樂

我一直相信官方給出的浪漫人格是存在的,但不知道究竟在哪裡,最後我找到的是這個人聲塤。華晨宇的作品中,最美好的部分往往是沒有歌詞的部分。

這沒有歌詞的浪漫,因豐盈的理想而浪漫,因嚮往的自由而浪漫。

整首歌中有兩次相似的人聲樂器的演繹。這段人聲塤,從向命運的質問中脫胎出來,婉轉而堅定,晦暗卻悠長,反覆與六字真言的梵音交織前進,又執著地飄蕩在最高處,像迷霧中一束朦朧的光,這不就是我終此一生,所渴求的,矗立在最高峯的,自由的,勇敢的,渺遠的,完美的,睥睨世界又悲憫眾生的,我嗎?這不就是我所能想到的,最遼闊的浪漫嗎?而這種糾纏與交織,是人性與佛性的拉扯,浪漫與剋制的搖擺,自由與理性的爭執(這部分的舞檯燈光是藍色和紅色追逐的交錯閃爍)。

我對人世報以殘忍和冷漠,我心中有萬千慾念膨脹,我站在迷霧之中,仰望著我存於心中的這束光,望著理想中快樂的,善良的,有點自負的,可以不管不顧的自己,不斷地被聽話的,懂事的,穿過慾望的,看破紅塵的自己追逐和拖拽。

兩個我其實都擺脫了欲的束縛,可是他們為什麼不一樣?

浪漫的我有欲而不為之所困,剋制的我有欲卻避之不見,一個是接納不完美的完美自己,一個要做剔除一切慾望的完美活佛。

4,人佛對話

古 今 天 地 (佛)

混沌初開 清濁黑白,在浩渺天地間萌生塵埃(我)欣喜 憤怒 歡樂 悲哀(佛)更迭興衰 是非成敗 千萬年輪迴著浮生百態(我)永恆的 消逝的 存在的 未知的(佛)亙古未來 繁華不再 萬物皆因我一念花開(我)

這個部分中能聽到人聲念詞帶著重鼓和和聲的壓迫以及它們突然噤聲從而可以讓勇敢卻悲壯的人聲突出來的交替,整段背後有一個電吉小心地在欲我與佛我之間搖擺。

自第二部分起,在欲我與佛我的消長中,我想起了唱《聲希》時那個紅袍裹身的他,那個如鴿平和自由,如鶴遺世獨立,如鷹堅韌強悍的他。在《七重人格》裏,他把那件有鶴,鴿,鷹的袍子脫下,直接把情緒赤裸裸地寫在臉上把真實的凡人給大家看,把對抗自然,屠戮同類,也被自然奴役,被同類屠戮的凡人給大家看。

你看,自然給生命血淋淋的展示,而人間將生存化作無聲無息的戰役。我就在其間,搖擺,抗拒,困惑,畏葸,質問,堅持。

佛說,你看在時間的縱軸上,個人的榮辱毫無意義,你看在遼闊的天地間,個人的生死渺如塵埃。

我說,是,那我便寄蜉蝣於天地,渺滄海之一粟,哀吾生之須臾,羨長江之無窮,這便是意義。若沒有我的意義,何來是非成敗,若沒有我這塵埃,何來清濁黑白,。

佛說,你或喜或悲,或羨或妒,或貪婪或剋制,或撕掉偽裝或帶上面具,皆是庸人自擾之。

我說,我喜我悲,我羨我妒,我肆意妄為,我如履薄冰,我反覆無常,若沒有我庸人自擾,何來百態輪迴起伏變化。

佛說,萬物各循其律,浮生生死有命,你不貪生,便不怕死,你不圖名利,不擾他人,便不苦於孜孜以求。

我說,不,我醒,則萬物生,我滅,則萬物敗。『我要這天,再遮不住我眼,要這地,再埋不了我心,要這眾生,都明白我意,要那諸佛,都煙消雲散!』 我在人間只走一遭,我能與不能,我不知道,我好或不好,我不知道,但你為什麼要告訴我不要不要,這些都不能要,不要有情,不要有欲,不要我自己,那我要這意識是何苦,有這肉身有何用!

5. 偏激瘋魔

洪荒宇宙 千變萬化 不外如是 (佛)

不外如是(魔) 由我主宰 任我主宰讓一切都隱去只留下那個不拘一格的自我在 漫天狂風暴雨之中不(hey)閃(hey)躲(hey) 我還帶著未結痂的傷口在失控邊緣衝殺 為最(hey)終(hey)解(hey)脫為了奪回失落的自由也甘願化身成為 野獸

其實不太知道應該怎麼去描述這個部分。他有時會讓我陷入唱歌的他纔是真的他,而平日溫潤如玉的他是假象的恐懼之中。無論我怎麼寫,都不如舞臺上的他,直接而坦蕩。或許亦是因為人在舞臺上可以是任何人,真實也能成為保護色,裸露反而充滿安全感。

回到這個部分本身,欲我在與佛我的對話中累積著不滿,終於從「不外如是「起,陷入了徹底的憤怒,滑向了偏激的魔我。

我羨慕浪漫自由的我,畏懼理性完美的我,深愛這個瘋狂衝殺的我。童言無忌時大聲喊出的英雄夢想在成長路上越藏越深,美德,禮儀,修養,一路路過無數神佛,散發著聖光在我心中立起標杆,偽善,做作,虛榮,被絆倒若干次之後,疲憊的我不知道自己學會的到底是什麼。

我本一直靜靜地站在麥架前,問天地,問自己,問神佛,可天地不仁,神佛無情,他們否定我的價值,抹殺我的情感,他們說苦難是天的安排,不公是你的命數。

那請神不要憐我,佛不要渡我,我不要馴化。

飛蛾撲火也好,烈士赴死也罷,我不要被營役,我不要被獵殺,我不要屈服於叢林遊戲的規律,等候命運的宣判。我必須要完完全全的掌控我,掌控我的生活,我的慾望,我的喜怒哀樂,是非善惡。

是,不外如是,不外如是,從拔麥的一刻起,我就再沒想過苟活。

我命由我不由天。

6. 欲求不滿

[吉他]

若 真相都 被掩埋 不言不語若 人能夠 接受 註定沉淪 那些宿命

與 「若 麻木都 被揭開 鮮血淋漓 / 若 人能夠 篡改天生沉淪 殘忍命運」對應的兩句話,但這一段表達上有更多的氣聲,眼神裏五味雜陳,聲音上還殘留著剛剛瘋魔的影子,卻由反抗轉向失望,由號召轉向憤怒,由愛恨交織轉向徹底的恨,唱到「註定沉淪 / 那些宿命」後去掉了恨意,剩下了絕望的宣洩,而後逃回到理想之中。

或許你相信命運嗎?

或許你曾讀過《悟空傳》嗎?

生我何用? 不能歡笑。滅我何用? 不減狂驕。

我來過,我戰鬥過,我不在乎結局。

Fine,我贏不過,我轉身離開,又忍不住回過頭來。

不,我在乎。

是,我卑如塵土,小若塵埃,無論我如何努力,都要被黑暗反噬。

可為什麼,你,你,還有你,都是這樣。

狂風暴雨來臨,你就拚命躲避,躲不過就拉人擋上,擋不住就安靜等死,死不掉的又說沒有這場風暴。

不是說萬物各循其律,各有其命嗎?

原來我扛不過的不是命運,而是粉飾和算計的人心啊。

我看到我的同類,他們注視著我失控的衝殺,不言不語,或是一句,又瘋了一個。

我看到我是異類,我是在他們的歡樂場搗亂,冷言冷語,偶爾對視,全是不屑。

我是一個笑話嗎?

7. 人佛之鬥

人聲樂器塤+六字真言+其他配樂

第一段人聲塤只有兩部分,而這一段有三個部分。第三個部分沒有六字真言,一路向上飄,到最後忽然收住,這麼一瞬間我的情緒空了一塊——是浪漫的我勝了嗎? 是自由的我走了嗎?是我大夢一場醒了嗎?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這一收而後的死寂,究竟是我迷霧中的微光忽然消失不見,是我擁眠的黑暗忽然煞白一片,還是我在荒蕪的生命中最終走出了繁華的風景。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都不知道。

可能是我老了。可能是我認命了。可能是我自己掐了光。可能是我在深夜痛哭著求自己放棄了。可能是我沒有勇氣再嚮往那個浪漫的我。可能是理想無需再和理性爭論不休。

我只知道,無論是在夢裡還是現實裏,我都眼睜睜的親自告別了那三個打打鬧鬧了一輩子的我。

總之,魔死了,佛滅了,我愛的自己走了。

8. 無欲無求

當 又變得 安靜了

這一切 多麼美星星都墜毀 漆黑我 像副拼圖 丟了一塊多刺眼 的 空白

聽過少年氣盛的他,聽過清澈通透的他,聽過叛逆瘋狂的他,聽過深情款款的他,聽過孤獨空靈的他,聽過搞怪調皮的他,卻第一次聽到他用這樣的音色和腔調唱歌。

或許人最終是要走向悲觀的。

因為人類的悲歡並不相通,我無法讓你經歷的風雪降臨到我身上。

因為太害怕這種無能為力,我才會慌慌張張的不停的重複無用的祝福。

所謂願你平安喜樂,所謂願你百歲無憂,所謂願你歸來仍是少年。

都是無用。

伴著一段濕漉漉的吉他聲,空氣裏罩著濛濛細雨,細雨中閃著點點螢火,我逃離了命運的修羅場,離開了血泊,離開了眼淚,離開了慾念,離開了自相殘殺,離開了漫天狂風暴雨。我的軀殼迅速的老去老去,結痂的傷口陷入皮膚的褶皺之中,一個垂暮老人顫巍巍地走出來,念著沒人聽得懂的話。

我也不懂。

缺掉的那一塊是什麼。

是幼年虢奪的情感嗎。

是佛性壓住的慾望嗎。

是瘋魔抗爭的失敗嗎。

是超我屈服的宿命嗎。

是在生命盡頭不甘的獸性嗎。

是什麼啊,到底是什麼啊。

觀此一生,此時我已形影相弔,無他念想,究竟為何而悲傷,為何而失落,

看這人世,此刻我已置身事外,無甚牽掛,究竟為何而懊悔,為何而掙扎。

9. 癲狂野獸

[電吉他]

不停的在懊悔直到迷失自己[人聲電吉他+鼓+吉他+貝斯+和聲…]

失控的本我,是那個對無知本我喊出shut up的我。

所有配樂在咬牙切齒的「迷失自己」之後集中爆發,他化身為一把在血色中衝殺的瘋狂的電吉他,徹底壓制住所有的聲音,而他一收聲,所有的鼓聲,和聲,撥弦聲好像忽然如洪水一般湧向他,又好像其實是從他緊緊抱著的小小身體中洶湧而出,跪地發出決絕的嘶吼而後徹底倒下。

有很多人在這裡想到《假行僧》,想到《癌》,想到他的諸多無字歌,當然我也是,但我還想提一下他在2016年深圳演唱會上翻唱的《浮誇》,如出一轍。

行屍走肉無欲無求的超我終於放手,生命裏所有的喧囂都重回我耳邊,失控的我和它們一起聒噪。這纔是真正不拘一格的我,這纔是真正無所顧忌的我,在生命盡頭的嘶吼中倒下去的我。

我不知道這一刻我是因被情緒壓垮而倒下,還是因情緒流乾而倒下。

但我知道。

在這一生最後觸摸到自由的時刻,我真的有拼盡全力。

我真的完完全全地擁有自己。

真好。

七重人格,歌者在一首歌中燃盡了自己的一生,裝飾了聽者浮生的驚鴻一瞥,聽者久久難以從這一眼萬年中抽離,只能被時光推著趕著繼續生命的輪迴。

而人生,擺不脫貪癡嗔,逃不過善惡欲。

用演唱會結束後寫的一句話結束吧:

我感謝他用剖開自己的方式來

理解

每一個在這人世間。

矛盾的。糾結的。無辜的。

虛偽的。做作的。無力的。

悲哀的。可憐的。幼稚的。

自以為是的。自作多情的。顧影自憐的。

苦難的。

人。

一點背景:

2019年11月17日,九點不到,華晨宇在海口火星演唱會的最後一天第一次演唱《七重人格》, 那時我坐在現場,被一個強大的場扼住,恍若身邊的空氣都凝固,面目獃滯,動彈不得,怔怔的看著他一個人的戰爭,直到《鬥牛》的鼓點敲起來。演唱會之後討論度最高的是《好想愛這個世界啊》,想要將《七重人格》悄悄藏起來的我熱情的加入了火星三部曲的討論之中。

2020年1月1日,零點剛過,華晨宇在海口湖南衛視跨年演唱會上電視首唱《七重人格》, 那時我端著手機,用力捕捉著視頻裏無限弱化的編曲,盯著華晨宇似有收斂的表演,人聲起伏,字字清晰,到他雲淡風輕地切換到《新世界》,毫不意外的七重人格上了熱榜,看著形形色色的討論,我想還是要把再這首歌拿出來。

《七重人格》實在讓我想起了太多的他,《地球之鹽》的他,《異類》的他,《蜉蝣》的他,《新世界》的他,《孩子》的他,《鬥牛》的他,《假行僧》的他……有時,他讓我看到人生的一個點,有時他讓我想起人生的一件事,有時他為我描摹人生的一片天,最後《七重人格》說,你看我寫了這麼多,小至煙火塵埃,你說我在寫愛與孤獨,大到洪荒宇宙,你說我在寫宗教哲學,不,我沒有,我不過是在荒蕪的時光裏寫一些凡俗的人生。

之前有一段時間我感到自己寫的東西好像有病一樣,不想看見它們。於是無數情緒堆積起來,如鯁在喉,難以下筆。

在遇到他以後,這些情緒好像又可以擁有凡俗的生命了,起伏變換,百轉千回,恰如其分,擲地有聲。

我是在他音樂裏找到生命的人,而除了這些有病的文字,我什麼都不能留給他。


這首歌非常難評價。

當一件事物超出自己原本的認知的時候,就會出現一些很讓人苦惱的想法。如華晨宇本人所說,《七重人格》這首歌是三部曲的總結,每個人都有很多的人格,他也不例外,當一個人格長時期佔據主要地位的時候,就會出現一些不太好的情況,所以他借這首歌來希望大家可以愛惜自己的精神世界——這段話是不是有點熟悉,是的,在歌手上改編《假行僧》時他提到,用一種反向的方式來告訴大家,希望大家去愛護自己的身體,愛護自己身邊的人。而他自己的原創人聲實驗作品《癌》也屢次提到了這種想法。

而今年華晨宇在採訪中屢次提到並強調了相對的概念,比如介紹《神樹》的時候,他說《神樹》和《降臨》是一對陰陽關係,如果說《降臨》是萬物復甦的新生,那麼《神樹》就是毀滅。也就是說,有了反向,必然會有正向,所以這大概就是《好想愛這個世界啊》和《與火星的孩子對話》出生的原因之一。在介紹《好想愛這個世界阿》的時候,他提到了有些人平時看起來沒有什麼事,但當他和自己心中的朋友傾訴時,卻會被朋友以此反駁回來——「你平時看起來沒什麼事啊」他希望大家可以好好的對待自己的朋友。所以這就是他在今年的採訪裏反覆提到的,新專輯的關鍵詞是什麼?——大愛。

而《七重人格》無疑又是一首從反向的角度來闡述華晨宇關於「愛」的理念的一首歌曲。

《七重人格》之後就是《鬥牛》,當鬥牛的前奏響起來的時候,我整個人都是懵的,還沉浸在《七重人格》裏無法自拔。

當時滿腦子只有一句話:華晨宇是個瘋子。

從《瘋人院》首唱那一聲「mama」出來開始,我就知道,華晨宇是個瘋子,或者說,華晨宇已經變成了一個瘋子,又或者說,華晨宇揭開了自己的面紗,顯露出了自己瘋子的本質。

什麼鬼才天才的爭論,根本不在華晨宇的眼裡,他對自己的定義就是「瘋子」。

一個怪誕瘋癲的野心家,又或者可以說是一個極具野心的瘋子。

《七重人格》是一首專屬於華晨宇的作品,具有華晨宇大多數或多或少具有藝術傾向的音樂作品的普遍特點——不能用好聽與否這樣帶有主觀性的狹隘觀點將這部作品限制住。又或者說,帶有華晨宇一貫的個人風格——「不在乎別人的看法」 。

聲情融為一體是華晨宇慣常的演唱方式,又或者可以說是他不自覺的、已經被他刻在骨子裡的演唱方式——全身心的投入,將情感注入自己的音樂與演唱之中。

比如演唱會現場,他在演唱《好想愛這個世界啊》時就唱到幾乎哽咽,而在唱《異類》這種具有攻擊性的搖滾時,他又表現出很強的氣勢。這就是為什麼華晨宇的舞臺非常具有感染力——除了有極佳的唱功作為基礎,還因為他擁有著超過一般人的共情力和表現力。

其實大多數人的共情基本停留在個人生活經驗讓他所感受到的層面,比如愛情、親情,這些社會裡較普遍的、大家都有感受過的感情(這也是為什麼在中國苦情歌的市場這麼龐大,個人體感,大家共情最多的就是愛情,哪怕歌曲表達的不是愛情,他們都能歪到愛情裏去)。就像你們看很多歌手的經典live為什麼那麼打動人,就是因為他們在演唱那首歌時動了真情,所以纔能夠真正地感染到觀眾。而華晨宇的天賦就在於他多視角的共情力,在唱一首歌的時候他會想方設法地將自己融進歌曲需要的那種狀態裏,所以在演唱《好想愛這個世界啊》時他就是一個脆弱的抑鬱症患者,而在演唱《異類》時他就是一個叛逆的號召者,甚至華晨宇在唱《卡西莫多的禮物》這樣表達孤獨自我的歌時,他都會為之落淚。(這裡插一句,共情力強的人一般都很善良)

但這次並非單純的共情,而是將童真、殘忍、理性、控制慾、浪漫、悲觀、癲狂融合在一首歌裏,很多人可能並沒有意識到這首歌到底意味著什麼。

音樂風格、音色的轉換考驗的是歌手本人對各種風格的理解程度、駕馭能力和唱功,但除了這些之外,還有最重要的一點,那就是:

華晨宇將在六分半左右的時間內轉變七種或趨向極端或隱蔽不常見的情緒。

這就是為什麼華晨宇在演唱完《七重人格》之後,會說自己沒有完整的綵排過這首歌,因為完整的演繹,會讓他「元氣大傷」。

上一首讓華晨宇有如此評價的,就是他的人聲實驗《癌》,他說這樣的演繹是一種傷害自己的感覺,會讓他「很傷」。但像《癌》這樣挖掘自我的歌曲,往往只是挖掘一種類型的情緒,那就是華晨宇的黑暗面。但《七重人格》的精彩,又或者說可怕之處就在於,華晨宇幾乎沒有留任何用來平復心情的時間。

這其實和我們平時大哭一場之後會感到有些疲憊是一樣的道理,在過度的情緒消耗之後,我們往往需要時間來平復自己,比如華晨宇在歌手節目上演唱完《我》之後,還是一副沉浸在歌裏的狀態。所以我可以說,在《七重人格》這首歌裏,華晨宇終於發揮了他真正的天賦,不是我上面誇讚、已經被說爛了的,他超人的共情能力,而是他驚人的抽離能力。

上一秒還在似孩童般唱著兒歌的他,下一秒就可以暴躁地尖叫「shut up」

上一秒還沉浸在佛經誦讀的氛圍中,下一秒就可以充斥著「任我主宰」的氣勢

上一秒還是一個追逐浪漫的詩人,下一秒就可以展現失去自我的極度悲傷

哪怕是再沉浸在悲傷之中自怨自艾,但他下一秒就可以用重金屬來展現自己的癲狂。

當大家還沉浸在《七重人格》帶來的震撼中,他卻已經跳脫了出來,開始了他的氣泡音rap。

這就是華晨宇,一個集共情能力與抽離能力於一體的,具有驚人感知力的瘋子。

華晨宇曾說過一句話:

「當我的音樂能夠影響到你,不管喜歡還是不喜歡,能引起你的思考,這就是藝術。」

所以各位,當你們開始思考時,你就已經陷入華晨宇的「圈套」之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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