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父母老得真快。

3:自己不是什麼大人物,凡事要從基層做起,切不可眼高手低。

4:準備任何一種考試,不能自我感覺良好,因為比自己強的人實在太多。不要總拿超越昨天的自己來自我安慰,畢竟前天的別人比後天的你還要強。

5:煙不是什麼好東西,更不是交往的媒介,早戒早健康。

6:100塊錢以下的酒少喝,喝不起就多掙錢。

7:錢可以解決90%的問題。

8:不要自我滿足。

9:沒有永遠的朋友,只有永遠的利益。

10:早點睡覺


不要高估自己和任何人之間的關係


世上沒有平白無故的好,也沒有無故的壞,警惕一味對你好不求回報的人,實際上他要的更多。溫潤謙和的他,救過我的命,工作上言無不盡的指導,還給我提供優質的工作,沒過多久,我就淪陷了,即使早已知道他有妻有子。

「我跟你在一起,一開始愧疚自責,可是時間一長,我就麻木了。以前我最討厭小三,現在我卻心安理得地當了小三,甚至還想跟你生個孩子,用孩子逼迫你離婚。魏鋒,我怎麼會變成這樣?我變成了我最討厭的那種人。」

(本故事純屬虛構,看透人心本相,請勿對號入座)

1


畢業後,我進入一家傳媒公司工作,我工作努力,花了三年的時間升到部門的二把手,但上升途徑也就僅限於此了。

部門領導比我早八年來公司,名牌大學畢業,業務能力一流,深得老闆信賴。我要想取代他,根本就不可能。


可要讓我安穩留在二把手的位置呢,我又不甘心。


雖說副經理的職稱印在名片上好看,但工資漲幅很低;可要真辭職,離開了公司,我什麼也不是,也許要從頭開始。


端午小長假,有旅行社推出了一個海島自由行項目,小島叫愛琴島,距離 H 市不遠,有碧藍的海水和潔白的沙灘,遠離城市的喧囂。


我正好想散散心,就也報名了。


第一天到達愛琴島,已經是下午,我換上一件紅白相間的沙灘裙,跑到海灘上溜達。我揀著人少的地方散步,海風習習,一層又一層白色的泡沫衝上海灘,我選了一塊乾淨的礁石,坐在石頭上獃獃看潮水。


「嗨,小姑娘!」沙灘上突然有個男人叫了一聲,打斷了我的沉思。


我沒有動。


「姑娘,回頭!」男人又叫了一聲,這次我確信他是在叫我,錯愕地回過頭來。


只見一個男人站在我身後不遠處的沙灘上,正拿著相機對著我。

由於背著夕陽,我看不清他的臉,只看到他穿著一件黑 T 恤,身材不錯。


「小姑娘,笑一下!」男人沖我喊道。


突然出現在一個陌生人的鏡頭中,我有些抗拒,臉上的肌肉僵硬,很不自然。


男人又拍了幾張,端著相機朝我走過來,我這才逐漸看清了他的長相。


他的年紀應該在四十歲往上了,但和普通的中年男子不同,他的下巴剃得很乾凈,眼睛清明溫和,又富有洞察力,整個人有種成熟穩重的氣質。


「你一個人在這裡?」他也在打量著我,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


「嗯。」我輕輕應了一聲。


「回去吧,漲潮了,再不走就回不去了。」


「我還要再坐一會兒。」坐在海邊看著海潮發獃的感覺好極了,我不想這麼快回去。


「跟我回去。」他突然伸出手來去拉我。

我沒想到這男人一上來就動手動腳,側身避開了他:「你幹什麼!」


「你先下來!」他乾脆把相機背到了身後,伸出兩隻手來抓我。


「你別碰我!」我沒想到出來度假,竟然能遇到色狼騷擾,一邊拚命掙扎,一邊聲色俱厲地警告他,「我喊人了!」


他不答話,雙手緊緊抓住我的胳膊,把我從礁石上往下拖。


他的力氣極大,我根本就掙脫不得,頓時什麼都顧不得了,用腳狠狠朝他踹去。男人沒有防備,被我踹倒,整個人直接坐到了海水裡,全身立即濕透了。


他站起身來,眼睛狠狠地盯著我,厲聲質問道:「你們這些年輕人,有什麼解決不了的問題,非得尋死?你想過你父母嗎?他們辛辛苦苦把你養大,就是為了讓你自我了斷?」


「尋……尋死?」我看著他嚴肅的表情,逐漸明白過來,「你認為我要自殺?」


「潮水都漲成這樣了,你還坐在這裡,不想回去,」他依然沒有放鬆警惕,「不是想尋死?」


「我沒想尋死。」知道男人沒有惡意,我鬆了口氣,解釋道,「我在這裡看風景來著,一會兒就回去了。」


男人指著我身後說道:「你看你還能回得去嗎?」

我疑惑地轉過頭去,看向男人指的方向,一看之下,原本回到胸腔裏的那顆心,一下子又提到了嗓子眼裡。


我來的時候,走過的那條路不見了,目之所及,是一片汪洋無邊的大海!


「路呢?」


男人看到我張皇失措的模樣,確信我並不是要自殺,這纔回答道:「路在海水下面。咱們現在站的這個地方叫離島,跟愛琴島之間有一條突起相連。退潮的時候,路面露出來,兩個小島可以自由通行;現在漲潮了,路被海水淹沒,就變成了兩個孤立的島嶼——」


「我不知道這裡是離島。我以為是愛琴島。」


「離島的路牌就在那邊的海灘上,連解釋也說得一清二楚,你沒看見?」他問我。


「沒看見。」


他不想再給我多解釋,把胳膊遞給我:「趁著現在水還不深,咱們趕快走。要是水深了,就真回不去了。你抓著我。」


我遲疑了片刻,還是抓住了他的胳膊,跟著他往回走。


離島和愛琴島之間的海路大概一百米左右,起初海水剛剛漫過腳踝,但路走到一半時,水已經漫過了膝蓋。

這海水不是靜止的,而是一左一右湧過來,撞到你的身上,就像是一頭怪獸的舌頭在身上亂舔。放眼望去,全都是茫茫的大海,明明腳下有路,可因為這路被海水淹沒了,總有一種走在大海里的感覺,就好像走在兩座山崖之間的一根鋼絲上,一不留神,就被大海吞噬了。


男人感覺到了我的緊張,輕輕掙了掙他的胳膊,反手扣住了我的手:「這樣抓著我更安全。你只管放心大膽往前走,我游泳技術還行,帶你遊過去問題也不大。」


「我不怕。」雖然這麼說,我還是下意識地握緊了他的手。


我從來沒有想到,有一天,我會處在被海水包圍的困境中,而一個素昧平生的男人,成了我唯一信賴和依靠的救命稻草。


這條近百米的路,我們走了二十多分鐘。沙灘上早就有人發現了我們,焦灼地等待。等我們安全上岸,導遊和海灘負責人免不了對我們一頓數落。


男人替我解圍道:「先別說了,看這姑娘衣服也濕透了,不然先讓她去換件衣服吧。」


導遊也不好再說什麼,就讓我先回酒店了。


沒想到男人和我竟住在同一家酒店,我們一起進了門。沙灘上燈火昏暗,但酒店裡卻燈火輝煌,借著明亮的燈光,我看到男人腿上有一道傷口,雖然早已止住了血,但傷口的邊緣皮肉外翻,被海水泡得發脹發白,看得我頭皮發麻。


「你受傷了?」


他垂眼看了一下腿上的傷口,說道:「剛才把你從礁石上往下拉的時候,腿撞到水裡的一塊礁石上了,被劃了一下。」

我心裡頓時有些過意不去:「那你在這裡等我一會兒,我去買點葯。」


「不用。」他阻止道,「我房間裏有葯,一會兒上去了,自己塗一點就好。」


我愧疚地看著他,「大哥,你晚上有約嗎?我想請你喫飯。」


他對我笑了笑,燈光下,眼角顯出細細的魚尾紋:「不用破費了,我晚上約了朋友。」


「您可以叫著朋友一起來。」


「我要是叫朋友一起來,可就不是破費,是破產的問題了。」他臉上的笑容更深了,露出一個促狹的表情,「我們這次出來玩,來了十幾個人——」


「老魏!」有一個中年男人走了過來,眼神曖昧地打量著我們,調侃道:「我說怎麼找不到你了呢?原來你跑這裡來了。這小姑娘是誰?」


「行了,你快回去吧。」老魏拍拍我的肩膀,口氣親切得就像長輩在叮囑小輩,「洗個熱水澡,別感冒了。」


「好。」我看他似乎跟朋友有話要說,自己先上了電梯,回房洗澡。


洗澡的時候,我的思緒還停留在海水裡,海水彷彿又從左右湧過來,不斷舔舐著我的身體。溫熱的流水沖刷著我的身體,在海里行走的恐懼,慢慢已經被另一種記憶取代了。

我回憶起那個叫老魏的男人緊緊扣住我左手的感覺,他的右手,堅定有力,被他安慰了那些話後,我便已經不害怕了,心裡滋生出一種安全感,就像是紮根幾十年的大樹,有著狂風驟雨無法摧折的穩固。


我竟然對一個陌生的男人,生出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依賴。

2


那天晚上,我在沙灘上散步,又跟老魏遇見了。


我們並肩在海邊上走了一會兒,到這時候,我才知道,他叫魏鋒,自己開公司,這次趁著端午,約了幾個朋友一起出來玩。


不知道是因為他在大海里給了我安全感,還是他天生的親和力,我在他面前非常放鬆,就像是相識多年的老友。


不知不覺的,我跟他說了很多自己的事,也包括工作上的瓶頸。


「有上進心是好事,」他總結道,「但現在我覺得你還沒明白自己想要什麼。」


「嗯?」我疑惑地看著他。


「拿我自己來舉例吧。」魏鋒說道,「我高中沒唸完就參加工作了。費了好大的勁才進了一家糖廠,就從跑業務幹起——」

說起過去,魏鋒眼中光彩奪人,似乎又回到了熱血的青年時期。


「那時候的我就跟現在的你一樣,幹了一段時間,也賺了些錢,比起同齡人來混得確實不錯,但這就是我想要的生活嗎?我覺得遠遠不夠,在糖廠裏做業務,當個小領導,不是我的目標。我想自己當老闆。我就有意培養自己的能力,先是銷售,再是管理。」


「後來,我申請去當廠長的助手,很多人不理解我,為什麼賺錢的小領導不當,要到廠長身邊去打雜呢?但這些人不知道的是,我跟在廠長身邊那段時間,學到了不少東西。後來我就從糖廠出來自己幹,這些學到的東西,就全都用上了。」


魏鋒又把話題引了回去:「你只盯著你公司部門領導的位子,眼光太窄了,如果你把思路從現在的公司跳出來,放眼整個行業,也許會找到更好的發展機會。」


雖然沒有給我提出切實的解決辦法,但他看待問題的思路,讓我耳目一新,之前,我確實目標太狹隘了。


談話結束後,我厚著臉皮要了他的微信號,加了他的好友。


我從第一條朋友圈一直翻到最後一條,他的朋友圈很乾凈,除了偶爾發幾張自己拍的風景外,幾乎沒有任何信息。不知為什麼,我竟然鬆了口氣。


第二天,我起牀後在海島上轉了一圈沒有看到他,便給他發消息,問他在哪裡。


過了幾個小時後,他纔回復我:「剛纔在開車,沒看手機,我們今天要回 H 市,一大早就動身了。」


「您怎麼也不跟我說一聲。」我向他抱怨,「我還欠您一頓飯呢!」


「哈哈,先欠著吧,等有時間找你去喫。」


過了一會兒,他突然又給我發消息:


「剛跟朋友聊天,他這邊市場部還缺一個品牌推廣經理,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他不是做傳媒,是做珠寶的,公司叫瀾海,發展還不錯。他們以前沒怎麼宣傳,雖然業界很有名氣,但對大眾來說,是個陌生的品牌。現在想大力推廣了,正好缺少這方面的人才,如果你有興趣,可以去他們公司看看。」


我從來沒有聽說過這個公司,沉默了片刻,問道:「您覺得怎麼樣?」


「我覺得是個鍛煉人的工作。」他回道,「當然了,如果你感興趣,可以先去他們公司看看再決定。我一會兒把我朋友微信給你,你直接跟他聯繫就好了。」


我去網上查了一下瀾海珠寶,資料果然不多,雖然公司有官網,但動態停留在幾年前,自媒體賬號也幾乎沒有更新。


就像魏鋒所說,這家公司不重視宣傳,要想建立瀾海的品牌形象,是一個從無到有的過程,這對於我來說,是一個巨大的考驗。


然而,我卻喜歡這樣的挑戰。


魏鋒把瀾海珠寶負責人李光明的聯繫方式發給了我,我們約了見面的時間。


瀾海的規模比我想像中要大很多,總部有六七十個員工,另外他們還有自己的珠寶加工廠,和 H 市各大門店的店員,加起來有上百人。


看著豪華的辦公室,我忍不住心虛:這麼大的公司,竟然會招不到品牌經理?如果他們用獵頭去招人,隨便找一個,都比我強上百倍吧?


李光明是個中年男人,他在會議室裏接待了我:「你的情況,老魏都跟我說了。可能你對我們瀾海還不太瞭解,我再給你介紹一下。」


聽了李光明的介紹,我的心虛也逐漸消失了。原來,瀾海和很多知名珠寶品牌都有合作,承接了很多定製和加工,有著穩定的客源,逐漸發展成了那些知名品牌的加工廠,對自己的品牌反倒沒那麼看重了,所以才沒有設立品宣部門,大力推廣自己的品牌。


魏鋒跟他提起媒介宣傳,他有點心動,卻又拿不定主意,這纔想先招我過來試試看。


我把提前準備好的推廣計劃跟李光明談了,他表示,如果我來瀾海珠寶,他會把市場推廣全權交給我,需要什麼樣的助手,也可以讓人力去招聘。


當然,他開出的底薪和獎金也十分豐厚,總之,新工作讓我非常滿意。


回去後,我給魏鋒發了條微信:「我下個月要去瀾海上班啦。」


「確定了嗎?」


「是的。」我忍不住微笑,「瀾海現在的品牌推廣一窮二白,我要從頭做起,把它的名聲推出去。這份新工作能讓我提高各方面的能力,就像當初的您一樣。以後自己開家品牌推廣公司,我想問題也不大。」


「那我在這裡提前祝你創業成功。」


「我又欠了您一頓飯。你什麼時候有空,我請您喫飯吧?」


「我現在不在 H 市,來上海出差了,可能要在這邊待幾周。」他回答。


我心裡突然有些失落:「那等您有空了再約吧。」



3


入職瀾海之後,我的工作量比以前多了十倍,每天累得倒頭就睡,把請魏鋒喫飯的事也拋在腦後了。


有一天,我正在李光明的辦公室裏向他彙報工作,門忽然被推開了,一個年輕漂亮的女人抱著個五六歲的小男孩走進來。


李光明的助理寧濛跟在後面解釋道:「李總,賀總過來了。」


「你怎麼來了?」李光明眉頭皺了起來。


「軒軒已經好幾天沒見過爸爸了。」女人漂亮又犀利的眼睛朝我掃過來,「我帶他來找爸爸。」


「李總,您忙,我先去工作了。」我趕忙走出了辦公室。


一抬頭,正好看見寧濛坐在工位上對我擠眉弄眼。


「這個賀總是誰啊?」我小聲問她。


「李總的老婆。」她也小聲回答我。


「啊?他們還真是夫妻?」雖然我隱約有這種感覺,可聽到寧濛說出來,還是忍不住詫異,「可是……年紀也差太多了吧?」


李光明都快六十了,而那個賀總看上去似乎也就剛過三十,做他女兒都綽綽有餘。


「這種事不是很常見嗎?」寧濛壓低聲音說道,「賀婷婷是小三上位。她比我早來公司兩年,以前是李光明的助理,也是李光明的情人,公司裏的人都知道他們的關係。」


「李光明有原配老婆,還有個女兒,本來只打算玩玩,沒打算娶她。」


「那後來怎麼又娶了?」


「賀婷婷本事大著呢!為了上位,又是討好李總他媽,又是討好李總姐姐,讓他們一家人都對她有了好感。她運氣也不錯,懷孕了。」


寧濛輕蔑地嗤笑道:「還是個男孩。李光明雖然疼女兒,但心裡總歸還想要個兒子。當時李光明的姐姐還找人看了賀婷婷的八字,說她旺夫,兩下里一合計,就跟前妻離了婚,娶了賀婷婷。」


「賀婷婷算是飛上枝頭變鳳凰了。但她自己小三上位,也生怕公司裏年輕女人勾引李光明,三天兩頭過來……」


寧濛的話還沒說完,就聽見李光明辦公室裏發出了爭吵聲,還有小孩的哭聲。


「你鬧夠了沒有!」李光明充滿怒氣的聲音從房間裏傳來,「我跟她能有什麼見不得人的關係?她是魏鋒的人!」


我的心被狠狠撞了一下,寧濛臉上也訕訕的。


我知道,我來瀾海上班,是因為魏鋒的關係,但沒想到從李光明嘴裡說出來,我們的關係竟會如此不堪。


大概在所有人眼裡,我們確實很不堪。



4


有家廣告公司的銷售經理想要我們廣告投放的業務,約我在酒店喫飯。


沒想到飯喫到一半,我卻收到了魏鋒的消息:「在哪兒?」


「海晶酒店。」


想了想,我忍不住補充了一句:「跟供應商喫飯。」


過了一會兒,他給我發來一個包廂號,沒再發別的消息。


他的意思,我卻明白了。


我的心情突然忐忑了起來,還有一點小小的雀躍,連銷售經理都察覺到了我的不對勁:「裴經理,你怎麼了?不舒服嗎?」


「沒,沒有。」我摸了摸火辣辣的臉,不好意思地解釋道:「我喝酒上頭,一會兒就好了。」


我也沒心思再繼續喫飯,跟他閑聊了幾句,就藉口有事,匆匆告辭了。


我按照魏鋒給的地址,找到了他所在的包廂,站在門口時,心裡忍不住又膽怯起來,摸門把手時,手心裡全是汗。


門推開了,包廂沒有別人,只有魏鋒坐在沙發上。


自從端午節見過之後,雖然平時偶有聯繫,但說起來,這還是我們第二次見面。


幾個月不見,他沒什麼改變,只是頭髮剪短了,穿著一件煙灰色的套頭絨線衫,成熟穩妥中,透出乾淨清爽。


他抬起頭來看我,因為喝了酒,溫和的眼神少了清明,卻又多了別的含義。


像是在笑,可臉上的肌肉又沒有笑的意思,看的時間長了,連我自己都分不清楚,他是真的在笑呢,還是那笑意只是我的錯覺。


我突然發現,成熟男人的氣度,就像是一碧萬裏的湖水,澄之不清,擾之不濁,可越是讓人捉摸不透,就越讓人想去了解,這樣的吸引力簡直是致命的。


「魏總。」我輕聲跟他打招呼。


「喫完了?」他問我。


「嗯。」我答應著,在他斜對面的沙發上坐了下來。


他沒有說話,我也沒有,但在這種氛圍間,好像什麼話都不用說了。


「工作還順利嗎?」他問。


「嗯,挺順利的,就是很忙。」我想起李光明說的那句話,心裡生出一股異樣的感覺。


可能李光明從來都沒有想過品牌推廣,不知道魏鋒跟他說了什麼,讓他最終決定錄用我。但我卻不能去問魏鋒。


「工作的事,謝謝您。」


「舉手之勞。」


他欠身給我斟茶,我慌忙去接:「不敢當,不敢當。」


他停住了手,眼睛直直地望著我,嘴角微微揚著,似笑非笑:「小裴,你怎麼變得這麼客氣?」


我心虛地垂下頭去,不敢再看他的眼睛。我只是想用生疏禮貌的態度,隔開我們之間的距離。


這不是我能心動的男人,一腳踩空,就是身敗名裂的代價。


「這個忘記給你了。」他又坐回到沙發上,遞給我一個信封。


信封沉甸甸的,我接過來拆開,一個冰涼的東西先滑到了我手心裡。


那是一隻卡地亞豹系列經典款的手鐲,我曾經在時尚雜誌上看到過,售價七萬多,豹頭上鑲嵌著一圈細密的鑽石,兩隻眼睛是綠幽幽的祖母綠,在燈光下折射著璀璨奪目的光芒,熠熠生輝。


信封裏還露出了一張照片,我抽出來一看,沒想到竟然是上次在愛琴島,他讓我回頭,拍的那張照片。


照片的背景是遼闊無垠的海面,被夕陽照得浮光千里,我穿著沙灘裙,坐在礁石上,頭髮被海風吹亂,飄在風裡。


在我回眸的一瞬間,被光影留下的,是自己都不敢相信的驚艷。


我沒想到,自己在他的鏡頭裡會那麼好看。


我捧著手鐲和照片,不知所措。


「小裴,你有喜歡的珠寶品牌沒有?」魏鋒像是沒有察覺到我的窘迫。


「沒有。」我自嘲地回答,「我跟您說過,上一份工作我賺得不多,一年的工資,也只夠買一隻卡地亞手鐲。」我把手鐲又重新裝回信封裏,放到了他身側的沙發上。


「那你覺得瀾海跟卡地亞、梵克雅寶這些知名珠寶品牌,在設計風格上有什麼差異?」他從信封裏取出那隻手鐲,放在手掌中把玩。


這一句話把我問住了,我尷尬地笑笑:「我還是先聽聽您的說法吧。」


「梵克雅寶自詡浪漫奢華,寶格麗聲稱追求卓越、重視細節,但在我看來,他們的珠寶美則美矣,卻過於煩瑣,相對來說,卡地亞和蒂芙尼更符合我對珠寶的認知,簡潔大氣。」


他話鋒一轉,眼神像是鉤子一樣,直直地朝我看過來,「你是瀾海的品牌經理,負責宣傳推廣,應該對瀾海有個整體的認知,包括它跟那些世界一流珠寶品牌的差異。你怎麼連這一點都看不到呢?」


我被他堵得說不出話來。


「之前我就指出過你身上存在的問題:目光過於狹窄。」他繼續給我上課,教育道,「那些奢侈品珠寶,並不一定是有錢,想買了,纔去研究。研究它們,對你來說,是工作的一部分,你必須得對珠寶行業有所瞭解。」


「嗯,您說得有道理。」我應道,看他又把卡地亞手鐲遞過來,急忙推辭道:「這個太貴重了,我不能——」


「這是借給你的,讓你體驗一下高端珠寶的設計風格,過段時間,我會借給你其他品牌的珠寶。」


這樣也行?我被他的說法完全弄懵了。


「你先試試大小,圈口尺寸合適不合適。」他的口氣威嚴,帶著不容辯駁的氣勢。


不知道是不是被他的氣勢壓倒,我竟然順從地接過來,戴上了那隻手鐲,尺寸剛剛好。


「合適。」我看著手腕上的手鐲,以前只在雜誌上看到過,並沒有什麼感覺,但真等戴到手上,才發現那個豹頭玲瓏精緻,自帶高級感,越看越覺得好看,「沒想到你對珠寶也懂這麼多。」


「我這是活到老學到老。」他笑著回答道,溫和的眼睛裡是水汪汪的笑意,就像是春天的湖水,掀起一陣陣青色的水光。


被魏鋒教育過之後,我開始研究瀾海和知名珠寶品牌的差異,有時候還會研究這些名牌珠寶新品的宣傳推廣。


不得不說,這樣一來,我對瀾海有了更深刻的瞭解,制定起推廣計劃來,也更加得心應手了。


我知道魏鋒對珠寶有著比我高深的見解,有時候就某些問題,還會向他請教。他也知無不言,經過一段時間的相處,我對他越發依賴了。


「借」給我那隻卡地亞的手鐲沒多久,他又「借」給我一條蒂芙尼的手鏈,因為只有幾千塊錢,我也就收下了。之後他又陸陸續續,「借」給我別的珠寶:幾萬塊的胸針,幾千塊的項鏈……


這些飾品雖然品牌不一、價格不同,但在風格上竟然達到了和諧統一。讓我生出一種他是特意為我挑選的錯覺。


閑來無事,我會把這些小玩意兒擺出來,一邊回憶他給我講解的知識,一邊欣賞把玩,卻從來都沒有真正佩戴過。雖然我隱約感覺到,他「借」給我的這些東西,大概不會再收回去了。但我是一定要還給他的,我接受這些東西,只是學習知識,並沒有別的什麼企圖。


可一旦它們變成我的珠寶,那我們的關係,性質就徹底改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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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善於嫉妒,能讓你嫉妒的證明他或她絕對在哪一方面比你強。但也強不了太多。正是因為嫉妒,你才會明白自己的不足。

6.如果你覺得你的生活艱難,自己過得很累,並且不知道為什麼而活的話。我建議你早點起來去菜市場看一看,看看那裡的生機,看看那裡的人們是不是帶著新的一天會更好的面貌出現在那裡。你再想想你所經歷過的無非是別人早就經歷過並看淡了的。

7.不要覺得自己懂得比別人多一點就看不起人。學實上的東西只能讓你物質變得更豐富,而生活的經驗往往靠的是時間去積累。

8.學到和學會是不一樣的,學到體現在學,學會體現在用。

9.別拿你的痛苦換取別人的同情。這不是把自己的軟弱擺在別人面前嗎?告訴別人,我是個軟柿子,快來捏我呀!北上廣不相信眼淚。同樣的,成年人也不需要眼淚,至少在工作中。保持適當的強勢會讓你在工作中少遭很多白眼。你不主動難道還等著別人主動送上門來?

10.花唄、借唄、信用卡、好用嗎?是不是覺得哇今天好像我又佔到了馬首富的便宜?成年人了,不想著怎麼能多掙錢而想著如何消費的話那麼你的價值觀就快要崩塌了。看似你佔了便宜的背後往往你都會付出更多。你看我寫的東西也付出了時間和流量,不是嗎?

11.別一天想著一夜暴富,都21世紀了,你看看一夜暴富的有幾個能有剛開始那麼風光,你的思維方式和理財能力配不上你的財富的話那你也是個地主家的傻兒子。市場和現實很快就會讓你回歸原型。

12.如果你不瞭解,就請你閉嘴,因為你不知道別人經歷過什麼。如果你瞭解,就更應該閉嘴。——韓寒。三年學說話,一生學閉嘴。


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是真的。


GTAV的每一句臺詞每一段劇情都沒有一絲誇張


好好讀《小馬過河》的故事

這個故事對我人生事業幫助特別大

就是無論遇到什麼事,要仔細想想自己是什麼水平,能不能幹。一旦想明白,要麼放棄不回頭,要麼幹就完了!

乾淨利索簡單明瞭。


有人的地方就是江湖,原來我老早就進入社會了


除了父母沒有人會竭盡全力的為你付出。


人是可以當面,立馬自己打自己臉的,而且當做什麼也沒發生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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