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看到自己不喜歡或者討厭的人,不悅之情溢於言表,什麼都寫在臉上,現在呢,不僅能夠面無表情,甚至有時候還可以和他(她)們談笑風聲

以上插圖與文字皆出自於王源原創歌曲《柔》


我大二的下學期

我媽媽突然給我打電話告訴我,爸爸腦出血住院那一天。

那一天是期末複習周的前幾天,媽媽打電話給我讓我幫她辦一下網上的轉院手續,我當時心裡一緊張,我以為是姥姥怎麼了,然後我媽支支吾吾告訴我是我爸腦出血。我當時真的一下子就呆住了,因為爸爸是干體力活的人,身體素質非常好,才四十八歲。那一刻真的沒有流淚,我窩在宿舍的床上,手抖的給我媽辦完了交代我的事情,我和她說複習周的時候沒課,我立馬就去。

我是一個害怕一個人的人,我上大學都是有朋友一起去,那天我一個人買了高鐵票,一晚沒有睡好,五點鐘就起床打車去了高鐵站。一個多小時的路程,到了高鐵站我轉來轉去都沒找到公交車,也不知道坐哪一路,因為我完全沒來過這個城市,我給在這個城市的朋友打了電話,根據她的路線我轉了兩趟公交車到了醫院門口。

我下了車站在醫院高樓前,看到我朋友站在那裡等我,我一下子就哭了,我憋了很多天都沒哭我看到她的時候淚崩了,我怕我爸爸好不了,我怕我以後看不到他。我在住院部門口就趴在她身上哭。

我就這樣哭了很久,在我爸病房前擦乾眼淚。然後假裝輕鬆的進去了,像以前一樣愛和他們插科打諢,我覺得我不能再讓他們為我擔心了。

我媽說我爸剛手術完的時候,身上到處都是管子,在監護室里待了三天,每一天她都提心弔膽。我在m層的家屬休息區打了好幾晚的地鋪,那一層有很多席地而睡的人,每個人後面都是說不清的故事。

好在醫生們盡心儘力,也是爸爸一生都助人為樂攢下的功德。他現在終於慢慢好轉。

如果可以許一個願望,從那晚以後一定是,我希望爸爸媽媽一定要身體健康,長命百歲。


小時候家裡很窮,對家裡的印象就是很黑、很臟,很多蟑螂,還有許多廢棄的瓶子、紙箱。

有一次,朋友來我家玩,說地面好臟,於是提議我把紙箱撕開,鋪在地面上。

當時可能紙箱要完整的比較好賣錢吧?媽媽告訴過我,不能把紙箱弄壞。

但因為朋友的一句話,我還是去做了。

我把所有的紙箱都剪開、撕開,攤開大大的鋪在地上,跟朋友在紙殼上玩了一天。

晚上,媽媽回家,看到一切後,臉都黑了,臭罵了我一頓。

我以為我會被她打,但是並沒有,她只是把紙皮撿了起來,然後就給我去做晚飯了。

我以為這件事就這樣過去了,於是如往常一樣,吃飯、洗澡、睡覺。

半夜,我聽到撕扯膠帶的撕拉撕拉的聲響。

我揉著惺忪的睡眼爬起來,家裡的門開著,門外路燈的光照了進來。

我從門縫往外探去,看到媽媽蹲在路燈下(家裡有燈,但是為了節約用電,晚上都是早早就關燈睡了),攤開那些撕碎的紙皮,用透明膠把它們重新粘到一起。

那一瞬間,我說不出話,也挪動不了腳步,後來的事我忘了,但我那時應該就忽然長大了吧。


謝邀。

大約是五年級吧。

我家鄉在雲南,當地有溫泉,所以洗澡都是用泡的,一次和二弟去泡澡,無意間低頭。

我當時就驚訝了:「二弟,你怎麼長頭髮了」。

二弟低著頭沉默不語。

我抬頭看了看窗,想起了歲月靜好白駒過隙,想起了花開花謝春去春回,想起了紅杏,想起了桃花,想起了那首同桌的你……。

二弟抬頭看了我一眼,默默地流淚。

美好都是短暫的,而我,已然長大。


準確的說,不是一個瞬間,是一件事,讓我忽然感覺長大了好多。

高二的時候,學校舉辦我們年級的足球賽,各班都參加了,所以那段時間,我們班級的男生們常常去踢球。15年11月9號,是星期一,上午足球課的時候,我們十幾個男生跟幾個體育老師一起踢球。踢了沒一會兒,我去鏟球的時候滑倒了,然後剛好那個老師起腳,踢到了我頭上(老師肯定是失誤)。那段時間我一直在減肥,前一天晚上就沒有吃飯,周一早上也沒有吃,導致有點血糖低,剛好就被老師踢暈了。然後老師同學們都很緊張(老師應該知道踢的不是特別重,但是畢竟學生被踢暈了,擔心家長會找麻煩,所以很緊張)趕緊聯繫我班主任,然後叫了救護車送去醫院了。我在這期間一直處於昏迷狀態。

班主任差不多辦完手續的時候,我媽也到了醫院。班主任說了幾句,就領著那幾個幫忙的男生回學校了。又過了一個多小時,我漸漸有了一點意識,聽見我媽媽在哭,邊哭邊說,大致意思是,你這樣讓媽媽好難受,媽媽寧願踢你坐在這(我一直坐在輪椅上),當時媽媽不知道我醒了,我也僅僅有這幾秒鐘的意識,然後又暈了過去,下午才徹底清醒

幾天後,媽媽跟我說,接到我班主任的電話後,立馬拿著包往醫院跑,邊跑邊給她的校長打電話請假(我媽媽是小學教師,他們學校請假是要提前交申請的),以至於忘了開車,跑出校門好遠才想起來。那學校附近還沒有計程車(那個小學在一個衚衕里),就一直跑,跑了好遠才有計程車

這事情之前,我是一個妥妥的熱血少年,自己柔韌性和體能也都不錯,塊頭比較大,踢球喜歡模仿一些球星的高難動作,所以常常小傷不斷,就這事情之前半年,還撞的頭破血流,去醫院縫針。這事情之後,我再也不敢這樣了,後來高三就逐步退出了「足壇」,自己的戾氣也好像突然就沒有了

我好像突然明白了,不能再不顧危險的做什麼了,我還有我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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