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詠離世的時候,出來哀嚎的是他們。

金庸離世的時候,出來哀嚎的也是他們。

林清玄離世的時候,賣弄風騷掉書袋子的還是他們。

于敏去世的時候,他們又開始精通氫彈了。

褚時健離世的時候,他們比誰跳的都歡,跟風對著人家屍骨一頓亂吹。

如果是高速上出個交通事故,死了八個中國人,他們連報道都不想報道。

礦難裏死了幾十個中國人,他們連看都不屑看一眼,嫌臟。

而如今飛機上死了八個中國人,他們恨不得將每個人的前世今生窺探個一乾二淨,無限制的煽情炒情懷。

對於他們而言,誰生誰死不重要,他們喜歡舔舐的並不只是人血饅頭,只要是饅頭他們都喜歡。

他們是這樣一羣人,無論是這個世界是喜是悲,無論他們的文章引導人們散發正能量還是負能量,他們都是盈利的,他們是這個世界上唯一能利用人們的快樂和悲傷賺錢的人。

在他們眼裡,這個世界上的七情六慾全都等於兩個字:熱點。

所以活人有錢他們罵,活人沒錢還罵。死人有錢他們罵,死人沒錢他們還要加以揣測,彰顯一下自己的愚蠢。

他們美其名曰自己是自媒體,掌握著這個世界的話語權,在輿論場上風生水起,每天自信地賣弄自己寫出的爆文,即使爆文的標題是:『』**離開人世,如何評價他的一生;**發生大地震,傷亡人數達數百人『』,他們仍可以將這些視為自己的成績放心地寫在自己的成績單上。

他們看似關心著這個國家的每件事情,激揚文字指點江山,年入數十萬滿腦肥腸,實際上不過是文字輸出的工具,沒有主見和底線的賺錢機器,道德淪喪四處狂吠的喪家犬。

我在他們的腦門上只看見兩個字:財奴。


這已經不是仇富了不是檸檬酸那麼簡單的了,我相信大多數人就算仇富就算同情不起來也不會公然發布如此歹毒的言論

這種行為這些言論明顯違背正常人的價值觀

所以這些人要麼心理有問題 要麼就是單純的炒作搏眼球,這種人 你去回復他、在這討論他 他的目的就已經達到了

直接舉報就行了


值得注意的是,這件事從頭到尾無不充斥著「流量」充斥著「搏眼球」

事發後第一時間,以新京報為代表的媒體第一反應不是去現場不是去找專業人士,而是一哄而上扒罹難者個人信息、旅行目的、社交媒體,一哄而上去找此刻最絕望最不知所措的遇難者朋友和家屬,當然新京、澎湃之流幹這種事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鏡像問題:為什麼很多人不喜歡《新京報》),但它確實把大批魚龍混雜的網友的注意力轉移到遇難者身上把「流量」引向罹難者社交媒體

誰希望自己不幸離世後自己的圖片文字被公開示眾,自己的社交媒體評論成為「流量」的博弈場?

眾所周知,渣浪的流量博弈是沒有下限的,甚至越沒有下限的言論越有市場,所以也就自然有人不怕遭天譴地寫出這些個東西搏眼球

這不就這個問題後面就有幾個答主又迫不及待的鬧起來了 還是那句 你的討論就是他的目的 舉報就行


人血饅頭的食用方式也就是這樣的吧!


在未來,每個人都可以成名15分鐘。——安迪·沃霍爾

2015年以來,至少在中國境內,安迪·沃霍爾的這句名言算是應驗了。很多難以想像的所謂名人洶湧而出,一開始人們是主動追求成名的,但現在我們很可能就直接 「躺名「 了。埃航女孩事件只是同類事件中性質較惡劣的一起,但不是唯一。

換位想想,誰願意用個人的死亡換取毫無價值又轉瞬即逝的名氣呢?


如果要深入探查這一現象的核心,我們必須花點力氣,因為這不是國民劣根性,或者個人素質所能詮釋的。正如微博員工 @王夢雨所言這種充滿戾氣的評論早已成了骯髒的產業,可是驅動資本吞噬人性的又是千千萬萬退隱在大眾陰翳之下的每個人的目光。

顯然,我們依舊過著人喫人的生活。

趙延年,狂人日記,木版畫插圖,1985

工業時代的娛樂方式是泛化了的工作,逃避機械化崗位的人,在他所謂的閑暇時光中「享受著」鑒賞、檢驗工業化產品的樂趣,然後再投身製作他應生產的工業化產品,並「服務」他人。在這種「人喫人」的體制內,最恐怖的並非現象本身,而是絕大多數人習慣了現狀

而在今天的信息時代,人人都是媒體,都在挑逗他人的目光,反過來又被他人視為生產材料。在網上曝光自己或被人曝光的人,前一秒還是刀俎,但無一例外都有可能在下一秒成為魚肉。沒有人能永遠守護住自己的名聲,厄運擊鼓傳花似地在人羣中流傳,但沒人知道下一個倒黴蛋是誰。此外,我們更要清楚的是,角鬥場裏的奴隸永遠都不是贏家,只有開角鬥場的貴族老爺纔是,不過在當代社會,具體的人早已夠不上貴族老爺的身份了。

在一場角鬥中,最能引起觀眾呼聲的時刻,是角鬥士相互叫囂的暖場和擊殺決出勝者的尾聲,中間最有技術含量的廝殺往往得不到相應的讚許。這是觀看體制所決定的,能為最廣泛的大眾共鳴的東西永遠都是淺薄的東西,它要麼激起人的原始獸性,要麼調動人的極端情緒,且多為恐懼和憤怒。

最恐怖的是,在這場遊戲中人人都是賭徒,且享受著遊戲。


卡夫卡《飢餓藝術家》動畫插圖

卡夫卡在短篇小說《飢餓藝術家》中描繪了一位因找不到可口事物的「挨餓表演」藝術家不斷馴化自我的過程,同時展現了觀眾也在觀看之中被逐漸馴化的過程。一開始,挨餓表演是一門實打實的藝術,因為它短暫,所以是可信的,而觀眾的震驚無外乎是對這門技藝的驚嘆。但後來,挨餓成了常態,藝術家將自己馴化為因挨餓這一偉大藝術而生的人,而觀眾也習慣了這種反常現象,習慣了看的特權,甚至將自身馴化為「監視藝術家」,日以繼夜地守候在挨餓者身旁。

我們會說,這些人都是瘋子!但事實上,沒有人能避免自己永遠不成為瘋子

對挨餓藝術家而言,他人的目光構建了自我價值,反過來這種觀看的特權又構建了另一部分人的自我價值,然而維繫這種平衡關係,而且主要是經濟關係的核心,並不是馬戲團老闆所決定的,而是依賴他者構建自我的文化以及這文化中缺少相互信任的現狀所決定的。

這種不信任在今天則明顯地體現在網路社交領域中,或者說廣義的由朋友圈、微博組建的自媒體之中,而由他人目光建構的自我就在不斷磨練之中促成了一派虛假的繁榮。享受並檢驗著極廣泛的大眾文化生產之產品的大眾,反過來又對他人所同樣具備的生產權力進行必要的質疑,目的不是為了推舉自己成為被廣泛檢驗的對象,而是這種檢驗體制所決定的,是由虛擬融入現實的文化現狀所決定的。這種新文化現象的集大成者是電影,電影演員通過表演自我而表演,因而大眾也對電影演員的個人生活投入了更多的關注與質疑,甚至會因為電影演員的私德而質疑其表演藝術的真實性和技術水平,這種思維偏差並非偶例。


19世紀末、20世紀初的人種動物園

對這一現象的一種描述是福柯所謂的環形監獄,當代人全都生活在相互監視,相互檢驗的巨型監獄之中,他們吹毛求疵、惡語中傷,但他們的目的並不是要獨霸更高的特權,而是文化所賦予並要求他們行使的使命,繼而在被大眾推舉為高等人的同時等於落入了更嚴酷的監室之中。

誠然,福柯的比喻足夠描繪今天的現實,但為更生動形象的訴說這種狀態,我們不妨把上述文化看成一個無孔不入的環形人種動物園, 身處其間的人無一能逃脫被馴化的厄運,但同時又以享受他人馴化過程,並檢驗他人的受馴化態度為樂。

從這個角度看,我們全都淪為了「女性」——那種必須將他人目光內化為心靈之眼並以此檢視自身,又相互監視、依照《女子守則》照本宣科、嚴於律人的被塑造而成的「女性」。在這種文化制度下,任何偏差與個性都被視為罪惡,同時被磨平的人格本質上又生而愚蠢。

這種文化是一種將人向下拽的文化,是生產我們曾鄙夷的被塑造出來的「女性氣質」的文化。但這就是當下信息時代的現狀,無人能夠逃脫,只能堅強面對而已。


說回埃航女孩這一具體事件,虛偽的衛道士們或許並不知道他們同樣深陷泥潭,但在眼下的苟且之中,肆意的辱罵與污衊是最有價值的做法。他們守衛的並不是傳統的道德與信仰,而是這種使道德與信仰能兌換為經濟價值和身份價值的新文化制度。這是門生意,但也是枷鎖

以上。


二更:

有人問參考資料,包括以下內容:

1)福柯《文明與瘋癲》;2)阿多諾《啟蒙的辯證法》;3)本雅明《機械複製時代的藝術》;4)約翰·伯格《觀看之道》;5)瑪麗·沃斯通克拉夫特《女教論》

寫的時候沒有回顧原本,全憑記憶拼湊,可能有違上述作者提出的理論,還望見諒。


很抱歉,我也在飛機出事之後去翻閱了遇難女孩的微博。

原本是因為聽說有人在評論裏侮辱遇難女孩,所以想去看看的(這個理由似乎並不怎麼好),但是我一開始確實是對遇難女孩抱有極大的同情的。

不過,讓我沒想到的,隨著我不算下翻遇難女孩的微博,看到她經常去各地度假,住的酒店都是我完全沒有想像過的,我發現我的同情心在不斷減少。

我突然意識到,同情,是建立在具有某些相同特性的情況下才能產生的感情。我只是一個普通人,一個窮人,住不起幾千塊一萬的酒店,也沒有想過會去其他大洲旅遊。一開始我們都只是普通的人,我就對她抱有同情心,但是知道的越多,越發現我們的差異之大,同情心反而越少。

我只是提出一個觀點,並為我的思想懺悔,希望遇難女孩一路走好。


最該反思的是把女生個人信息泄露的所謂朋友和新浪微博,一定要說這個姑娘做錯了什麼,那就是交友不慎,怎麼會有這種給外人引路的朋友。然後新浪微博明知道自己的用戶裏有腦子不夠用的各種ptsd患者,還一天到晚把這個掛熱搜上,曹總編帶頭轉發,把更多的人引流到人家微博底下,造成本可以避免的二次傷害。

至於說少部分蛆,沒什麼可說的,階級矛盾客觀存在,這個世界總會有底層中的底層,這個事件有同時集齊了各種要素,出現奇怪的人根本不值得驚訝。消滅這種人要靠教育的普及,那是幾代人的事情,我們什麼都做不了。

如何評價網民對衣索比亞空難遇難浙江萬裏學院女生的惡意評論以及媒體的惡意炒作??

www.zhihu.com圖標

這位答主表示隨著對女孩富二代身份瞭解的增多,同情心在減少,我表示完全贊同,同樣,如果我發現某位遇難者只是一個和絕大多數人一樣為了生活而奔波,甚至比大多數人更高尚,做過一些對社會更有意義的事情,我們的同情心會增加,這是毫無疑問的。即使有部分腦子不太正常的人,跑到評論區因為一些奇怪的原因去攻擊遇難者,我堅決反對,但同樣我理解他們在想什麼,人的心裡都有惡魔,有的人會壓制住,有的人就是想說出來。

我這個回答只是傳達我個人的觀點,網路上出現各種情緒的表達,都是正常的

不正常的是,某些媒體和他們後面的資本力量刻意地製造衝突,一邊泄露遇難者個人信息,一邊鼓勵網友窺探別人隱私。

我希望這些媒體在關注新聞的時候,能不把重點放在遇難者個人信息上,或者說,不去專門挑那些能製造新聞的遇難者大肆報道,比如本例中年輕女性,有錢,在美國的男朋友。而是更多的關注,如何安撫這一百多位遇難者的家屬的情緒,波音公司的責任究竟在哪裡等問題,即使要關注遇難者本身,不要選擇性地報道遇難者,更不要把遇難者的微博都公佈出來,我認為這應該是一個媒體的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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