翦琉:

收到了漂亮的封面&封底整個很感動,當初有厚臉皮請她真的是太好了,因為繪者很忙,可以抽空幫我畫畫真得很高興。QAQ

然後我現在要努力把文修改好,因為很多原先寫定了的文,雖然標榜的是其他配對,但是凜真的太搶戲,所以還要重寫,本子不知何時可以用好?好想哭......QQ

然後《青梅不竹馬》結局重寫了,嗚嗚嗚,當然結局我不會PO出來的,雖然很想PO。WWW

 

【Free!/凜宗江】《醋醰子》青梅不竹馬(試閱3)

03.擁抱

即使往前挨近了一點,但也不過就是『一點點』。

單單一個吻對山崎宗介在松岡江心裡的地位是毫無影響的,宗介的僕傭身份依舊沒有解除,他依舊是松岡兄妹倆的『差遣物』。

三天兩頭往松岡家跑是家常便飯,外出不是為了自己就是替兄妹辦事,搞得宗介每天行程滿檔,雖然也是要忙自己的事,可他大部分的時間還是繞著松岡家那對令人頭疼的兄妹轉,就連宗介的母親一天都見不上他幾眼,凡事打電話到松岡家卻一定找得到他的人,都快讓她懷疑其實自己並沒有宗介這個孩子。

然而周遭知道內情的朋友倒沒有宗介母親要來的那樣不諒解,畢竟宗介嘴上抱怨可只要凜一開口便會事事順從、江一笑更是萬事皆宜,朋友們都知道這三人的關係,十幾年如此這般相處過來的,回頭細想,倒也是情有可原。

在學校,宗介負責照顧忙於學業與社團的摯友的日常飲食;放學後,要替摯友看好妹妹,不讓她隨意給摯友添亂;放假時,遇到青梅竹馬不開心還要陪她逛街消遣、盡可能用盡一切手段使她心情愉悅,替補忙碌到連假日都無法待在家中的摯友……

最近,甚至還被他倆的母親委予重任,讓他全權照顧性格迥異的孩子,搞得宗介回不了頭……而這些,一切的一切都源自於松岡凜很忙,而江除了凜以外的人的話誰都不聽,害松岡媽媽很無奈,好在宗介人好心好性格好,不僅充滿耐心與上進心甚至對江抱持著戀心,是絕對不會危害他們的存在,這世上大概除了宗介外,再也找不到其他合適的人來照顧那對令人擔憂的兒女了。

於是乎,宗介兩頭跑的生活開始了,每天學校松岡家跑呀跑,開始還滿口抱怨,現在倒不會了,變得積極主動一點了,彷彿一天不進松岡家就不舒坦似地,偶而凜沒傳喚他也自行前往,不過就是不願意帶江每次吵著要喫的點心來,總是跟江鬧意見不合,還是在凜的房間鬧,好在凜習慣了吵鬧,甚至覺得太過安靜的地方不太能集中注意力,只在江過於得寸進尺的時候出聲遏制。

近來凜接了學生會書記跟水泳部部長的工作變得更為忙碌,常常顧不得三餐,又拒絕除宗介以外的人送來的食物,每天不到傍晚是不回來的,宗介身為水泳部的副部長,原本他的工作就是輔佐凜,可凜對他的唯一要求卻是:『顧好我妹妹!』從此,宗介除了參加部活外還真沒事幹,凜也貫徹始終,還真未讓宗介因水泳部的事務晚歸過。

宗介的性子跟凜本身就不大一樣,事務性的工作雖說不是做不來或做不好,可到底--要他在可愛的青梅竹馬與枯陳乏味的事務面前做選擇,果然還是青梅竹馬好。

然而凡事皆一體兩面,跟江的相處有好有壞,宗介可以逗她笑、哄她開心、陪她快樂,可宗介無法填補江的失落、見不到哥哥的寂寥。

今日週六,看著曲起腳仰躺在凜牀上的江,宗介想自己才剛給在學校忙於行政走不開的凜送便當過去,因為擔心江亂跑所以匆匆趕回來,進房不見她的人,怎知道找半天卻在凜的房間裡?宗介心裡除了些許不好受外,更多的是鬆口氣的放心。

此刻的江異常安靜,沒有吵著要外出散步,就是抱著凜送給她的抱枕在牀上躺著,愁眉苦臉地模樣。宗介一進房,她便轉身面向牆壁,紅黑相交的花色格紋百摺裙眼花撩亂地在宗介的視界裡翻來覆去,一波一波春華蕩漾,宗介愣了半秒,默默關好門板,脫下鴉青色的羽絨外套,硬逼自己移開視線。

「又寂寞。」穩穩心緒坐在地上,老實說,江總是太過大意這點讓宗介很是頭疼,可宗介最受不了的,更是至今仍無法平心靜氣看到一切的自己,偶而不禁意回想起江大意的模樣,就令宗介羞恥地想一頭撞死,卻怎麼也無法改變這個。

沒接近她,宗介望著江失落無助的模樣心裡就沒來由地一緊,竟是說起教來了:「妳哥很忙,忙學校忙活動還要忙自己的事,妳別一天到晚想黏著他,人是肉做的,總得要給他點時間休休息、喘口氣吧?」

不甘心地跳起來,江噘起嘴瞪他,儘管知道他說的沒錯心裡總是不能接受,但也就是一瞪,立馬又躺回牀上賭氣。

「就你懂……」江悶悶地傳來一句,宗介一聽又是慣例的抱怨語調,不禁諷笑,且聽江滿口怨憤機關槍似地掃射,槍口對準自己:「哥哥現在三餐喫飯都靠你顧,連我現在都給你管著,就你懂哥哥,你乾脆跟哥哥結婚算了,不要管我!」說完還拿枕頭砸過去,宗介原本可以擋下的,想想給她出氣也好就這麼挨著,反正也不痛,可他知道凜最近真的很忙,分秒必爭,為了不讓自己分心才委託宗介替他送飯菜,要是換成江去了肯定又纏著他撒嬌個沒完。

「好端端的發什麼火?」把抱枕放回她懷裡抱好,江鬱鬱寡歡地側躺著,把哥哥送給她的松鼠抱枕抱得更緊,宗介坐上牀給她蓋好被子,拍拍江的額髮,擒著笑,說些無關痛癢的玩笑話:「就算要結婚也是我跟妳結婚,誰要跟一個大男人結婚?」

「纔不跟你結婚。」江想也沒想就拒絕了。

「不跟我結?妳又能跟誰?」報復性地撈撈江的頭髮,宗介面對她毫無隱藏的反感內心有些受傷,壓根兒就沒把這當回事的江張張嘴巴咬回去,宗介的手左閃右躲很是靈活,江最終沒能得逞,不甘心地表情讓宗介多少消氣了些:「長得又不可愛、胸部又小、又兇巴巴、朋友又少還是個兄控,妳說妳還能跟誰結?」

這話直戳江的痛處,江圈緊了抱枕,嚅囁道:「……跟哥哥。」

「都多大了還說夢話?」對於毫無意外地答案,宗介嗤之以鼻:「你們又不能結婚,當我老婆還差不多。」想想凜是不是也曾說過這樣的話?宗介心想這對兄妹不僅長相、連心裡都想著同樣的事,果然不能讓他們太常獨處,凜自己也知道,最近這麼忙大概也是刻意的吧?

說實話,不甘心三個字在腦袋裡轉個不停,宗介不高興地掐掐江的臉頰,不知為何,凜雖然總是與江親暱地不像兄妹,但宗介還是能察覺凜並非表面上來的那麼冷靜,相反的,他自我壓抑,時刻提醒著自己與江的距離。

「我知道啊……當然知道……」那麼小聲地咕噥誰都聽不到,宗介瞧見江眼角的淚珠就想抱抱她,可他們不是情侶只是青梅竹馬,他不知道這麼做會不會偏離了青梅竹馬的軌道?但想自己作為一個『哥哥』抱抱『妹妹』……倒也合理。

理所當然的,人總習慣把現實美好化,宗介也是如此,他問心無愧地彎腰下去抱著她,江大概是真的煩透了心,不見她掙扎,委屈地聲音透過櫻色的脣口緩緩飄出:「我不想當哥哥的妹妹,但我又想當哥哥的妹妹……我喜歡哥哥,想跟哥哥結婚,哥哥也一定是這麼想的,想跟我 結婚,可是……為什麼……我都快搞不清楚我自己了……」

不管怎麼喜歡彼此,兄妹之間要結婚終究是癡人說夢,先不說松岡母親不會允許,光是宗介就不會讓他們得逞--這些事,凜知道,江知道,因此宗介沒有在多贅述,畢竟是人都喜歡聽好聽話,又何必多嘴再生爭執?

「搞不清楚就算了,別想那麼多。」試圖轉了話題,宗介拍拍她的背,多少有些小慶幸凜不在,自已才得以伺機與江這般相處。

「纔不是我多想……」抬起頭反駁,江望著宗介,那一刻她從宗介湛藍的瞳孔窺見自己的徬徨,才知道原來自己並非如心裡想的那般信任哥哥、信任自己對哥哥的感情。

「我……」聲音如同被冬季的寒風吞噬,江說不出話,宗介一怔,抱得更緊了,好半晌,才聽見江顫抖的聲音,她把臉埋在宗介的懷裡,鬆開哥哥送的抱枕:「哥哥最近一直推開我,知道我寂寞也不陪我,晚上回家也很累的樣子,我都不敢吵他……他是不是,認為外面的事比我更重要呢?」

拍拍她的背,宗介有些難過,是不是不管怎麼陪伴,他永遠都贏不過凜:「現在接近文化祭,是學生會最忙的時候,妳要體諒他。」

「可是哥哥連送便當都指定你去,不要我。」不滿地抬頭,送便當這種小事江也可以辦得到,可是凜總說不需要,明明已經很少有機會說話了,卻連這個機會都不給她。

「那是因為妳去的話他會分心啊。」宗介摸摸江的頭,安撫道:「知道他疼妳,妳過去了他絕對會分心的,凜也在忍耐,就是因為擔心妳才讓我來照顧妳,明白麼?」

江持續好長一段時間不發一語,甚至把手從宗介身上移開,宗介微微低頭,江濕熱的眼眶浮現不該在她身上出現的水霧,剎那間將宗介打入谷底,押進地牢。

只見江不似往常那般聽話答好,而是捏捏抱枕,反抗道:「不要……」

宗介的手輕放在她背部,面無表情。

「我不要……」江不高興地咬脣,這麼久了嚴重哥哥不足,忍耐已到極限,現在的她只想生氣:「如果覺得寂寞的話,把我帶在身邊不就好了?我又不吵、不會煩哥哥、便當我也可以送啊,哥哥根本就在躲我……還是說,他討厭我?」

眼淚沒有從眼眶中逃出,江咬牙忍住,宗介輕觸她臉龐:「不哭麼?」

「不。」搖搖頭,江沒有看向宗介:「哥哥說不能隨意哭泣,如果他知道我因為他不在而感到寂寞就哭,他會難過……」

「只因為顧慮他的感受妳就改變妳自己麼?」

「這有什麼不對麼?」嗯地點頭,江的反問令宗介一愣,卻也沒有感到太多的意外:「妳這樣子就幸福麼?只要能待在他的懷裡、待在他曾經存在過的房間,就足夠了麼?」

「……我不知道。」除此之外江還有別的選擇麼?她還能要得更多麼?

「要是以後凜遇到了對的人,妳也打算這樣等他麼?」

江欲言又止,不久,膽怯地抬眼:「宗介……不高興麼?」

我高興還是不高興,妳在乎麼?張開眼,宗介難以形容自己的心情,明明是抱著江永遠都不會把視線轉移到自己身上的覺悟才來的,但越加相處越顯露出的嫉妒心就快漲破了心腔。

一個人的心有多大?

從懵懂無知到認清現實,宗介心裡若說沒有半點積怨那是不可能的,明明待在她身邊的時間不比凜要少,宗介從未想過要取代凜,但她卻連片刻都不曾把自己放在心上。

「宗介……怎麼了?是我說錯什麼……」江抱著抱枕手足無措,她的眼神在宗介身上浮動,試圖找出令他不高興的源頭。

而江找到了:「我知道,大家都覺得我黏著哥哥很不正常,覺得我太依賴哥哥了,很多人都覺得我很噁心……」

「是誰這麼跟妳說的?」宗介微微動怒。

小時候江本就因為常跟在凜身後跑,因此跟男孩子的感情比跟女孩子要好,而女孩子就是容易形成小團體,和男孩子間不合、和女孩子間也不合,對於格格不入並且不加入任何一方的江來說,江這樣的行為跟叛徒沒兩樣,老是把江當成眼中釘。

國小的時候凜在同儕間威望很高,再加上常跟貴澄一起,女孩子中十有八九都是貴澄的粉絲,女孩子怕貴澄討厭所以更加不敢動江了,儘管對於跟貴澄熟識的江感到十分厭惡。

那時江的身邊有凜罩著,所以沒出什麼大問題,直到凜轉學,不再有動力跟男孩子一起玩的江,因此被班上女孩子排擠,曾一路哭著回家,如今宗介想到還心有餘悸,更是對江這句話異常敏感。

江疑惑地再度抬眼,怯怯地開口:「欸……唔,很久以前的事了,聽了哥哥的話在外面收斂點了,現在沒有人這樣說了。」

「嗯,那就好。」真想扒了那羣人的皮!光是想想就沒來由的氣憤,宗介下意識按下江的頭,緊緊抱住她那嬌小的身軀:「有人欺負妳一定要跟我說,不要憋在心裡,知道麼?」

「好……」還是第一次聽見宗介這般說話,江心頭鼓譟,有些不像自己,可是這種感覺與哥哥抱著自己的時候還是有些相似的,但終究不是哥哥,不是江要的哥哥--江嘟嘟嘴巴,猛然瞪向宗介:「你抱我幹什麼?」

「呃……」宗介手一僵,一時竟不知該往哪裡擺。

「還不快放手?」江狠狠一推,宗介怯怯地縮手只能諾諾地說是,吐著舌頭往牀一側滾去,但凜的牀是單人牀,說實話也沒有什麼好滾的,只見江慌忙地拉起棉被轉向牆壁,宗介看不見她的表情,一時被這麼擱著還想不明白,轉個脖看江也不似在生氣的模樣,宗介心裡頭有一個想法,他想……

「江,妳害羞了。」

 

一醒神,時至下午三點,凜拿下眼鏡捏捏眉間,他習慣性地看看手機,看見江給自己傳送數十條私訊,字字句句天真爛漫,或氣或笑、或哭或鬧,控訴宗介欺負她、控訴凜都不理人,最後哀求他趕緊回家……凜竟一字一字將它全數閱畢。

途中宗介的名字出現不下數次,凜忖著下顎,反覆讀覽,彼時,低年級的學妹抱了一疊企劃書到桌上,全是各年級針對文化祭的討論企劃,凜正想歇會兒,不願面對死氣沉沉的文件,隨口應答一聲遣她離開。

試著回覆江的訊息,立刻已讀,讀取的速度與傳遞成功同步,速度之快令凜懷疑江是不是又癡癡盯著手機躺在他牀上?明明說過這樣對視力不好,總是講不聽。

果不其然,回覆訊息後立刻接到江打來的電話,凜想了想,目光從手機畫面移至學生會室辦公桌,思考這通電話是接還是不接?不接嘛,怕江生氣,接了嘛,又恐自己聽到江的聲音忍不住放下工作回家去。

時間就在凜一來一往的思慮中耗盡,手機在凜最後接起來的剎那停止通訊,凜微微一愣,脣邊卻始終帶著一抹笑意。

「你人在哪裡?」江傳送一個生氣的熊貓貼圖,那是她最近迷上的一款,時常用來表達自己的喜樂:「為什麼不接電話?」

凜伸手拿起中午時宗介帶來的手搖杯,吸起半糖的熱紅茶,這杯從中午吸到現在的紅茶就是凜的午餐,中午的時候在忙根本把便當忘得一乾二淨,倒是還記得紅茶,時不時想起來吸上一口。

「笨蛋哥哥!壞哥哥!討厭!壞!」江一連串氣憤的訊息幾乎不給凜申辦的機會,凜習以為常的盯著螢幕,江的貼圖各式各樣,有揍人的、罵人的、詛咒人的……不知道的人都要誤會凜跟江之間是不是有什麼深仇大恨。

「妳就沒有像樣點的貼圖麼?」

大概是故意跟凜作對,江隨即發出一張更加詭異的貼圖,一隻手裡拿刀的熊貓站在樹下,可憐兮兮的兔子被按在樹幹上,頻頻被刀子攻擊,殘忍的讓凜有些無言。

明明熊貓畫得圓滾滾像麻糬,白裡透紅可愛可愛的,搞不懂為什麼創作者要扭曲這麼可愛的形象?

「--什麼時候回家!」也不跟哥哥囉嗦,江現在處於嚴重哥哥缺乏狀態,遠在天邊的江,當下甚至認為自己只有發貼圖威脅,沒有本人親自到學校把哥哥捆綁帶走,就已經很寬容了。

凜也不是白當她哥哥這麼多年,江的這一點小心思還是看得透的,他沒打算理會:「宗介呢?有沒有乖乖聽他的話?」

「哼。」江發出一張熊貓互毆的貼圖:「宗介欺負我,我把他趕出去了。」

凜錯愕了下:「妳又沒大沒小?不是說過不能這樣對待宗介?」

「我沒有!」江反駁:「明明是宗介不好,哥哥居然幫他說話,我看錯你了!壞哥哥!」

「到底怎麼了?」

以貼圖代替回答,這次江傳送的貼圖不是熊貓,而是一男一女,相互親在一起很是甜蜜,背景是閃亮亮的玫瑰紅。

凜看懂了。

「我立刻回去。」

留下這麼一則訊息,凜幾乎是用衝的離開學生會辦公室。

--凜心焦如焚地衝回家便見到這麼個場景,他氣喘吁吁、大汗淋漓地,江一見到哥哥回來便從牀上跳下來衝進哥哥懷裡,宗介趕緊跟凜比手畫腳,無聲地控訴自己的窘境。

在還沒有搞清現況之前,凜只能怔怔地把江抱起來,坐到牀上,纔要給宗介拉一把,江便扯扯他的衣領一臉氣嘟嘟地對他搖頭,凜咬咬下脣思考著,在宗介與江之間……也只能選澤收手。

「你--」宗介恨不得爆打凜一頓,凜吐吐舌頭對他比比江又搖搖頭,顯然江在凜心目中才是最重要的,公主殿下在生氣,怎麼可能顧得了別人?

「哥哥你終於回來了。」江見哥哥向著自己這才露出笑容,抱著哥哥親吻他臉頰,凜回以一吻:「妳看妳傳那什麼貼圖,我能不回來麼?」

江笑嘻嘻地攀抱著哥哥,凜沉默盯著宗介,眼裡沒有半點憐惜,宗介在心裡大罵這個只愛妹妹不顧摯友的死妹控是混蛋!凜把江抱在身上就像個高高在上的帝王,宗介頭一次覺得自己這麼沒尊嚴。

「江。」輕輕拉開與妹妹的距離,凜沒再多說,江嘟嘟嘴巴才肯點頭退讓,凜挪顎示意宗介起來,宗介才舉起一隻腳江皺眉狠瞪的表情令他站也不是跪也不是,凜捏了捏江的鼻子,要她眼神別那麼兇狠,宗介這才站起,可惜腳麻了又跌回地上去。

「活該……」

「跟妳說過多少遍不能這樣沒大沒小?」不管怎麼說,宗介是凜的摯友,江平常仗著宗介寵她任性跋扈慣了,凜就趁這機會教訓教訓她,掐住她的小鼻子痛得江哀聲求饒,宗介雙腿又麻又癢,看江被凜教訓還開懷地笑著,沒好氣地別過頭輕哼。

他這一哼把凜的注意都吸引過去,凜不再與江打鬧,壓平江翻起來的裙擺摟她入懷,問:「倒底怎麼了?」

「沒什麼。」兩人異口同聲,互看一眼,江不高興地別開臉,抱緊哥哥,宗介問心無愧,把漸漸不再發麻的兩腿盤起來,默不作聲。

凜想起江最後傳送的貼圖,於是拿起手機把LINE叫出來,直白的面向宗介:「你親她?」

「什……!」宗介責怪地瞪向江,後者抱住凜,裝作擔驚受怕的模樣對凜哭訴:「哥哥你看他,你看宗介,他瞪我……不僅欺負我還瞪我……」

我沒有!這三個字隱在嘴裡說不出口,宗介自認自己是個鐵打的漢子、是個男人,就算摯友很生氣地站在自己面前、就算青梅竹馬栽贓誣陷也絕不低頭、不害怕!

宗介跟江心裡那點小心思凜又怎麼看不出來?他也沒覺得生氣,反倒揉揉她頭髮寵溺地吻上她額,江瞬間樂開懷,又羞又喜地攀在凜肩上,凜替她壓下飄飄然的裙襬,讓她坐好在自己腿上:「開心了?跟宗介和好吧。」

聽罷,江的臉色瞬間垮下,嘟嘟嘴巴,凜勾勾手讓她把嘴扁回去,見江一臉不情願只好板起臉道:「和好,去。」

「喔……」江不甘願地皺眉頭,但她不想惹哥哥生氣,只好下牀去到宗介身旁,宗介眼見她氣勢洶洶地來,趕緊轉個身捧著肚子叫:「啊啊啊……肚子痛死了,痛死了。」

凜一腳踹去,笑罵:「怎麼?現在是演戲大會?連你都要裝?」

「才沒裝,我剛被踹得痛死了你都沒看見!腳也麻--都妳妹幹得好事!」

不能忍受宗介沖著哥哥叫喊自己的不是,江往前踏出一步說話:「還不是因為你欺負我……」

「不過抱妳一下就叫欺負妳了?」不能忍受自己被汙衊,宗介為自己辯解的時候絲毫沒有想到凜在一旁的眼神已經變了。

「纔不想給你抱!你怎麼能夠隨便抱我?又不是我的誰……」

這話說得有些過分了,江漲紅了臉不曉得自己在講些什麼……無心又衝動的一言卻好比往宗介心頭扎針,宗介眉頭一擰,才正要開口反駁,眼神一從不發一語的凜身上劃過,瞬間停止所有行動,緩緩地閉上嘴巴,把臉別過。

「我只要哥哥,哥……哥?」還未說完,江的身子微微後傾,跌進凜的懷裡:「不能對宗介這麼沒禮貌。」如同飼主馴養寵物,凜望著江無辜地眼睛,肅穆的聲音吐露出溫暖的話語,聽在耳裡,卻有幾分冷意:「江,妳聽好,在我不在的時候陪妳玩樂顧妳喫穿的人是誰?在妳寂寞安慰妳、帶妳去散心的人又是誰?」

「我不想聽我不想聽,哥哥居然幫宗介說話,我不想聽……」江嘟嘟嘴巴,想揮開眼前這個嚴肅的哥哥,甚至遮住耳朵不想聽,凜輕柔又稍作強硬地把江的手移開,握在掌心,溫言道:「是我麼?」搖搖頭:「不是,是宗介。是宗介照顧妳,他對妳那麼好,所以妳不能每次都對他這麼沒禮貌,知道麼?」

「可是……」

「沒有可是。」

江委屈地扁扁嘴,哥哥什麼都好,就是每次為宗介說話這點很討厭,可哥哥的話又不能不聽,江只好乖乖地點頭,凜滿意地把她摟進懷裡,親吻她臉頰:「乖孩子。」

「纔不是乖孩子,你對宗介比對我好,我生氣了。」江捲起身子趴在哥哥厚實溫暖的胸膛,凜淡然地笑說:「沒這回事。」孤寂而哀傷地笑容讓宗介的心一下變得空落落的,雖然直到方纔都對兄妹倆又親又抱的相處感到心裡很不是滋味,可宗介自認自己沒資格生氣。

說到底,他們不過是青梅竹馬的關係而已。

想著要緩和氣氛,宗介扶著膝蓋欲要起身,凜卻像是瞬間移動似地,眨眼間就面無表情地退到離宗介最遠的角落,傻眼的宗介順勢定格,凜看著他,眼裡沒有半點溫度。

這傢伙……

「你……」宗介猶豫了會兒,皺起眉,試探性地開口道:「很在意對吧?」宗介坐了回去:「嘴裡說著要江原諒我,實際上卻是自己在意的不得了對吧!」

「不。」不願承認自己在意到已經不想把江交待給他的程度,凜嘴硬地搖搖頭,雙手把江抱得緊緊地,甚至面壁背對否認:「一點也不在意。」

「果然在意的要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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