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來了,一年才正式開始。我們有的是時間,有的是希望」

  上次發文,本說這番要分享北歐三國的旅程,然而初春時節的英倫大地着實美的不像話,所以在出發前聊聊這段時間所見所感的陽春三月。上次有朋友問起照片後期的想法,這次在文末也說說自己的心得。

  說是陽春三月,而其實哪怕過了春分迎來清明,倫敦也未見回暖,甚至前些天還飄起了零星春雪,而真正喚醒孟春的,是青青柳色,是花開草痕,是鳥驚蟲動。大地萬物似乎總比人類要敏感,想來這也解釋了爲何先人取“物候”作爲時間的刻度,安排農忙與作息。

  輕雷隱隱初「驚蟄」

  三月初,湖面的薄冰在春日溫煦的陽光下靜靜散開,枯黃的枝丫與蘆葦似乎也漸漸伸展開來,大地上窸窸之聲此起披伏。沉寂了一冬的水禽變得愈加活躍,撲騰着迎接新的一輪春秋。此時的世界仍然以黃色調爲主,但這般黃色的大地不比冬日裏那般寂寥,而多了許多生氣。

  「春分」百囀鶯

  三月下旬,太陽緩緩來到黃道的360度,被黑夜籠罩的白晝也終於揚眉吐氣。對於很多人來說,春分的到來才能算是真正春天的開始,是時迎接“乾坤平分晝夜,卻是燕子來時”。這時的我卻沒有多少心思踏春聽那鶯歌燕舞,而是爲學期末的研究和論文努力。由於要撰寫倫敦市最新一版總體規劃的評估報告,以幾乎每天10000詞左右閱讀完了英國相關規劃文件文獻,雖說焦頭爛額,也樂在其中。這期間走訪倫敦著名的兩個商務辦公區-倫敦城與金絲雀碼頭,抓拍一二,企圖從中窺探這座城市成功的祕密。

  「清明」暮春裏

  “煙雨十里春深,落花輕撫草痕”。時至清明,正是春意盎然的時候,大地彷彿完全被喚醒,迫不及待地伸展拳腳。這是的一草一木,一花一鳥,似乎都在綿綿細雨裏吸飽養分,爲一年的生活儲蓄能量。這也是爲什麼文章最前面提到“春天來了,一年才正式開始。我們有的是時間,有的是希望”,生活裏的每一個角落,似乎都閃耀着跳動的陽光。完成論文,設計,報告,我也終於有機會走進那些迷人的境地,大口呼吸清潔而明淨的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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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記——關於攝影后期

  於我而言,攝影前期與後期的精力各佔一半,有時甚至後期來回斟酌的時間更長。這是一個老生常談的問題,有些人覺得前期更加重要,照片應該着重記錄眼前所見,過分的後期有違攝影本意,而諸如國家地理投稿細則中就有提到避免太多後期處理,照片只允許簡單的色彩調整。這顯然能有簡單答案的問題,所以我僅從個人經歷及角度出發跟大家分享一二,並非要來回答或者論述這個問題(剛剛寫完一萬字的論文,不想再嚴肅討論任何問題了...)。

  我大約從4、5歲的時候開始接觸較爲系統繪畫訓練,直到高二末尾,也還在藝術生的隊伍裏面,而其實那時並非真的要參加藝考,只是純粹的個人興趣。而大學畢業之後,上班,差旅,生活瑣事將時間消耗殆盡,我越來越難拿出5~10個小時靜靜畫完一幅畫。所以我一直視攝影爲自己小小藝術夢想的延伸,不求拍的多好,只是希望有一個情緒表達的出口,以另外一種形式去“畫”下心中所想。在這個大前提下,按下快門的一瞬好比用炭筆勾勒出對象的輪廓,佈置畫面的構圖,把握黑、白、灰的明暗關係,而進入後期之後,纔是填充顏色,表達主觀情緒的過程。這也是我很少拍攝人像的原因,因爲相較風景和靜物,人物本身帶有情緒,後期的處理空間似乎有限。

  我喜歡巴洛克時期(可能不同領域內準確的時間略有不同,這裏指的是17世紀初到18世紀中期)的繪畫,經過了文藝復興和宗教改革,這時候伴隨着啓蒙運動,藝術家的表達主題已經開始脫離單純的宗教意義,轉而反映客觀存在(如風景畫)和人性的光輝(如弗美爾一系列的女性主題畫作)。在這其中我尤其迷戀普桑和洛蘭的風景畫,雖然很多仍取材於宗教主題,但其中的人物不再像中世紀那般符號化,而變成了有血有肉的凡人,畫面比例上也以表現浩大的風景爲主。

  (以下繪畫作品用手機拍攝,畫質抱歉)

  弗美爾-A Youth Women Standing at a Virginal (他還有一幅Youth Women Seated at a Virginal...)

  中世紀符號化的人物(Source:

  http://cul.china.com.cn/photo/ph ... tent_6175868_10.htm

  )

  巴洛克時期風景畫

  而這些畫作對光影的處理尤其啓發我的攝影后期,它們在前景有大面積的暗色及黑色色調(當然這其中也有顏料本身因時間變暗的緣故),但在中景及遠景上往往是明度很高的色彩,平衡了暗色調在畫面中的“重量感”,同時將視線從前景的故事中慢慢引至遠處,彷彿有意讓觀測者去關注風景本身。光線上也幾乎都是清晨或者傍晚(這很契合攝影的黃金時間),讓傾斜的陽光產生強烈的明暗對比,同時構圖往往直衝太陽,產生如今攝影類似“衝光”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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