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付寶收款…微信收款…”

對於我們這些習慣了出門不帶錢包只帶手機的人來說,這兩句話簡直熟悉的不能再熟悉。對於其他佈局移動支付領域的公司來說,這樣的市場規模讓自己望塵莫及。這些公司裏,拉卡拉心中應該是最酸楚的。

誕生之初意氣風發的拉卡拉無論如何也想不到,自己這麼多年的發展只能用“起了個大早,趕了個晚集”來形容。

兩次上市折戟的拉卡拉既不願賣身,也不願夾縫中求生存,發展了十四年的拉卡拉或許能在第三次的嘗試當中迎來自己的成人禮。但是掉隊、失去市場的事實,讓拉卡拉不得不去面對。

起了個大早,拉卡拉比支付寶和微信支付還要早

用慣了微信和支付寶的我們,似乎很少有人知道拉卡拉這家公司。事實上,它纔是最早進入移動支付領域的企業之一,在這方面稱得上是騰訊和阿里的老大哥。

2005年,騰訊的QQ會員和QQ皮膚賣的如火如荼,如果想上淘寶網購還得去銀行櫃檯填單子,那時候絕大多數人還不太信任網購這種新模式。但便利店當中的拉卡拉POS機已經可以自助刷卡,繳水電煤等生活費用,支付的便利在那個時候初露崢嶸。

說起來拉卡拉的成長之路還是挺精彩的。

辦過《電腦週刊》、建立過藍色光標,孫陶然在經歷了N多次精彩創業之後,把目光投向了金融市場。

當時的金融格局當中,銀行對信用卡發放的力度逐漸加大,但還款一直是個痛點問題。在刷卡支付有望成爲下一個風口的時候,孫陶然發現了其中的發展空間。

刷卡支付成爲了用戶下一個消費習慣,但到網點櫃檯去還款肯定不方便,再加上網銀的普及程度不高,其他生活繳費也比較困難等等。面對這些問題,孫陶然想到了將終端機與互聯網結合起來,用線下刷卡的方式解決網絡支付問題,這樣既能降低門檻,又可以和銀行錯位競爭。

雷軍掏了50萬美金,柳傳志掏了100萬美金,再加上孫陶然自己的50萬美金,這家第三方支付企業於2005年正式成立。

當時的拉卡拉可謂是意氣風發,線下、B端、硬件。這些應該是拉卡拉整體印象裏最突出的三個關鍵詞。

這些便利店裏的機器可以用來繳納水電煤氣費、手機話費、信用卡賬單等,成爲了孫陶然便民支付金融網絡當中的重要拼圖。

趕了個晚集,移動支付大變天

或許是前期的發展太過於順利,拉卡拉在2010年的時候開始,推出了一系列針對企業級用戶和個人用戶的移動支付硬件產品。其中最重要的就是POS機,於是收單業務成爲了拉卡拉的重要組成部分。

所謂收單業務,是指收單機構與特約商戶簽訂銀行卡受理協議,在特約商戶按約定受理銀行卡並與持卡人達成交易後,爲特約商戶提供交易資金結算服務。收單機構通過向商戶收取手續費的方式獲得收益。

那時候移動支付剛剛冒頭,支付寶當年更多的是作爲淘寶支付工具的存在,而拉卡拉已經藉着比銀行低許多的產品價格和使用成本,成爲POS機市場覆蓋率領先的企業之一。2011年,拉卡拉成功通過審覈,成爲首批獲得第三方支付牌照的企業之一。

因刷卡而生的拉卡拉始終沒有偏離這張“卡”,但矢志不渝的決心也成爲了拉卡拉掉隊的關鍵因素。

2014年,無卡支付如雨後春筍般快速崛起,二維碼初入支付江湖,儘管當時一度被央行緊急叫停,但後面的故事你我都清楚了。

中國移動支付突然跳過了“卡”的環節,無卡支付異軍突起,支付寶和財付通搖身一變,成爲了支付界的兩大巨頭。

藉助着線上支付的天然優勢,騰訊和阿里兩家企業很快積累了一批消費者數據,通過各種技術手段從中挖掘和分析可用之處,藉此打通了各項金融業務,兩座大山拔地而起。

僅僅幾年時間,移動支付格局就變了天。

這時候的拉卡拉已經開始逐漸掉隊,其他對手的跟進讓它在POS機方面的優勢也變得越來越小,再加上之前的急速擴張給拉卡拉帶來了太大的壓力,2012年的拉卡拉虧損金額達到了2.86個億。

後來的路,就是越走越坎坷。

2016年至2018年度,拉卡拉個人支付收入分別爲13205.18萬元、9487.95萬元和10788.58萬元,佔公司營業收入的比例分別爲5.16%、3.41%和1.90%。

應收賬款餘額的升高也給拉卡拉帶來了可能壞賬的風險。

2016年、2017年以及2018年末,拉卡拉應收賬款賬面餘額分別達到2886.66萬元、31293.42萬元和22342.73萬元。

最近幾年來,監管對第三方支付違規行爲的處罰力度也在逐漸加強,拉卡拉更是成爲被罰常客。

這些在拉卡拉的被罰歷史當中,也只是冰山一角而已。

三次上市失敗,難自救的拉卡拉最終跌下擂主之位

不想賣也不想死的拉卡拉,只有IPO這麼一個目標吊着自己了。

十四年來,拉卡拉嘗試了三次成人禮,但前兩次都鎩羽而歸。

我們來梳理一下拉卡拉的上市之路。

在成立的第十一個年頭,拉卡拉開始嘗試衝擊A股市場。相比於港股和美股,一方面是A股市盈率較高,另一方面也是因爲拉卡拉的受衆以及服務對象都在國內。

於是拉卡拉開始嘗試“借殼上市”。

當時的券商給孫陶然出了這麼一個主意:重組“西藏旅遊”,西藏旅遊擬收購拉卡拉100%的股權,整體作價110個億,計劃實施“旅遊+第三方支付服務”戰略。同時,擬向拉卡拉創始人孫陶然等10名對象非公開發行股份募集配套資金不超過55億元。

由於不符合監管要求,這個借殼上市的辦法最終流產,這個方法現在看來,或許用荒謬二字形容也一點不爲過。

2016年10月,拉卡拉拆分爲拉卡拉支付和考拉金服兩大板塊,前者再度對資本市場發起了衝擊。

2017年3月,拉卡拉瞄準了創業板,然而六個月之後,拉卡拉就安安靜靜的躺在了證監會中止IPO的名單當中,原因是申請文件不齊備等導致審覈程序無法繼續。

直至2018年3月22日,證監會更新的審覈狀態企業基本信息情況表中,拉卡拉審覈狀態變成了“已反饋”,第二次上市再度流產…

第三次,就是今年3月12日突然更新的招股說明書。

上市折戟,被支付寶微信成功超車,這讓拉卡拉失去了太多自信。個人支付業務的枯萎讓拉卡拉只能繼續深耕支付的線下+B端+硬件路線。

回首這十四年的發展歷程,拉卡拉沒能預料到移動支付技術對於傳統金融技術造成的致命打擊,從硬件入手的業務思路則是被各類軟件快速搶走市場。

隨着市場份額的不斷縮水,這個工具型產品可能被也會漸漸失去自己在商家方面的利用價值。

IPO對於孫陶然來說成了一股執念,但好在拉卡拉還擁有自己的金融牌照以及大量的線下業務,打包甩賣也許是一個不錯的出路。

當然了,前提是要加強對自身的監管,以及真正意識到自己在移動支付市場當中,早就不是“擂主”的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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