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納粹在歐洲絕對是一個政治十分不正確的話題,先不說在言論或是觀點上傾向納粹,就算稍稍擺出點類似於“納粹禮”的手勢,恐怕都要惹一身麻煩。去年就有新聞爆出幾名百無聊賴的德國士兵開玩笑地擺納粹禮,結果遭到整個歐洲社會的口誅筆伐;去年8月的一個週末,有兩名美國遊客跑到德國國會大廈前行納粹禮,結果被路人抓住揍了一頓。這樣的案例舉不勝舉,由此可見,與之相關的話題在歐洲有多麼敏感。

這張罕見的照片告訴我們,一戰後整個歐洲的處境究竟有多可怕

在歷史上,德國同英法等國是老冤家,兩大歐洲強國一直將德國視爲自己世界霸權道路上的絆腳石,橫豎都看不順眼。一戰結束後,一紙《凡爾賽和約》差點直接摧毀德國人的民族性,接踵而來的二戰則將雙方之間的仇恨推向了頂峯。然而,就是在這樣的歷史大背景下,不少學者還能頻頻爆出德國同英國或是法國之間的“曖昧”。

正例如那個著名的猜想:德軍之所以在敦刻爾克詭異地停止進攻,正是因爲元首想要爭取“高貴”的英國人假如軸心國。當然,人走茶涼,這樣虛虛實實的東西如今已經無法考證了,但毋庸置疑的是,在那段歷史時期的絕大多數時間裏,英國人對德國是沒有多少好感的。然而恰恰是在極爲特殊的背景下,以英國爲代表,全歐洲都險些踏入納粹主義的深淵,他們甚至狂熱地將行納粹禮視爲一種頂級時尚。如果你不相信,下面這張照片恐怕會顛覆你的三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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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上的內容很模糊,但卻相當駭人:站在畫面最前端的小女孩高舉着手臂做着標準的納粹禮,若說童言無忌,小孩子不懂事,這事兒恐怕也沒啥大不了的,但考慮到照片中這夥人的身份,問題就嚴重了——這個小女孩正是如今的英國女王伊麗莎白二世,而站在身後挑唆女王妹妹敬禮的則是她的叔叔愛德華八世。值得一提的是,愛德華八世在這方面是個“慣犯”,他曾多次被拍攝到同樣的行爲。二戰結束後,英國王室曾爲這樣的行爲受到過譴責,但在80多年前,這根本就沒啥大不了的。

一戰結束後,由於世界老牌強國的國力遭到嚴重消耗,早已形成的霸權體系開始鬆動,世界格局重新洗牌,廣大殖民地和被統治國家看到了獨立的希望。隨後,一場又一場獨立運動在世界各地爆發,垂垂老矣的“日不落帝國”被搞得十分狼狽,剛剛從《凡爾賽和約》的新鮮勁兒裏緩過來,掌權者們就再一次變得愁眉苦臉起來。進入20世紀20年代後期,英國和法國面臨的狀況實際上並沒有得到多少改善,兩國彼此間又各懷鬼胎,貌合神離,局勢十分微妙。反觀德國和意大利,尤其是前者,隨着民族主義運動的蓬勃興起,國力蒸蒸日上,人民萬衆一心,國際地位得到了極大的擡升,又一次成爲影響力舉足輕重的大國。此時,相當一部分人開始對此感到眼紅,甚至希望本國能夠照搬德、意的“成功經驗”,通過一些法西斯式的手段來重新建立強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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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所說的“法西斯”是拉丁語單詞“fasces”的譯音,這個詞原本指古羅馬執政官權力的象徵,即一把中間插着斧頭的“棒束”。正如後來的“德意志禮”所象徵的那樣——“強權庇護人民”,法西斯也逐漸演變成了強權、暴力與恐怖統治的代名詞。最早的法西斯主義運動在意大利興起,德國則青出於藍。其實鮮爲人知的是,英國在這方面的發展一點也不晚。

早在1923年5月6日,英國就出現了第一個法西斯性質的團體,它被稱爲“不列顛法西斯蒂”。這個組織的創建者是英國陸軍元帥的孫女盧託·琳圖恩·奧爾曼,隨後,奧斯瓦爾德·莫斯利男爵繼承了“事業”並決心發揚光大。有資料證實,莫斯利男爵還曾專門前往意大利,向墨索里尼當面討教。此時,意大利的黑衫黨運動正進行得如火如荼,墨索里尼的個人威望也如日中天。莫斯利經過耳濡目染後“大受鼓舞”,剛一回國就提出要廢除英國的民主政治,建立“英國法西斯同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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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20世紀20年代早一些的時候,英國人還尚未從一戰勝利的喜悅中緩過勁來,莫斯利的主張自然被視爲胡言亂語,根本沒多少人搭理。而莫斯利也不嫌丟人,不遺餘力地推行他的主張,在公共場合大行納粹禮,並將其稱爲“歐洲最古老而高貴的傳統禮儀”。莫斯利要求他的追隨者都穿黑色制服,以此象徵堅定的勇氣和信仰。在最初的幾年裏,他的響應者寥寥,然而沒過多久,情況就大大地不同了。

正如我們之前所說,隨着英國本身統治力的下降,加上德國、意大利等國綜合國力的飛速提升,終於有人對英國的衰頹與落寞而開始感到擔憂。有些王室成員也提出是否應當施行法西斯主義,藉助這種方式在短時間內帶領大英帝國重展雄風。實際上,當時的英國權貴們對此並不感到排斥,相反,有相當多的人早已傾向於這一主張了。隨後,英國的法西斯運動也進入了蓬勃的發展期,在短短數年內,就有超過600個法西斯性質的團體和組織在英國國內遍地開花。不少醉心於權勢與威望的貴族也趁機積極支持法西斯主義,他們毫無顧忌地在鏡頭前擺出納粹禮的手勢,這對他們而言並沒有什麼羞恥感可言,相反,一時間內,這竟然成了席捲英國甚至全歐洲的一股政治風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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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可以這樣認爲:與其說二戰時英國與德國的矛盾是立場上的對立,不如說是單純的利益上的衝突。當時的英國與法西斯主義只有一牆之隔,我們不妨設想一下:假如英國徹底滑向法西斯主義的深淵,與德國一同制定新的利益體系,合夥重新瓜分歐洲,歷史將會朝着什麼樣的方向發展?好在英國人血液裏流淌的民主政治理念最終拯救了他們,關鍵時刻,衛道者們勇敢地站了出來。

後來,二戰中的英國離投降只差一步,王室還曾專門開會討論投降條件。部分王室成員甚至認爲向德國舉白旗也沒啥大不了的,只要能夠取得法國那樣的“待遇”就知足了。關鍵時刻,有個政客趕到會場,痛斥王室的屈辱與懦弱,號召他們領導英國軍民抵抗到底。早在20多年前,資歷尚淺的他曾在《凡爾賽和約》簽訂後提出了自己的擔憂:這樣的壓力會導致德國這樣一個優秀的民族出現可怕的仇外情緒,最終撕毀條約並引發無法控制的可怕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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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權貴們肆無忌憚地嘲笑着這番話,恐怕誰都沒有想到,這名叫做溫斯頓·倫納德·斯賓塞·丘吉爾的年輕議員日後會成爲這個國家最偉大的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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