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日 由滬抵京

由於實踐周安排和校區搬遷的緣故,暑假開始的時間,同正常時間相比,延遲了足足一週有餘。

綜合考慮時間可容性和不同交通工具的價位(貧窮限制了我的想像力),本人早早選擇了假期開始後4天的特價機票。在送走了陸續歸家的幾位同寢同學後,隨著上海郊外的夜幕緩緩降臨,與城區迥異的落寞感忽地湧上心頭——假借學習日語的名義打開《Legal High SP》,企圖通過Gakki的微笑和涼子姐姐的美貌治癒自己獨居一隅的惆悵。事實上,第二日便要踏上赴京的旅途,此時此刻,這份時隔半年的激動之情,早已將那不足一提的寂寥清掃一空。

與其他身邊的朋友相比,我對「回家」一詞的期待,不但沒有那般濃烈,反而帶著幾分抵觸——別人期待的更像是家庭的溫馨與關懷,而我,除了相對富足的物質體驗,在精神層面,似乎從未接受過絲毫的滋養。一方面有這種不佳的體驗作祟,另一方面對生我養我一段時間的上海有著不可割捨與替代的精神紐帶相聯,遂決定赴京遊玩一段時間後,直接回滬享受剩餘的假期生活。

自距離上海人民廣場(此處需強調「上海」,因為習慣上,一切從不與市區(建成區)相連地區前往市區的行為均是「去上海」)25km的郊外,乘了1h公交車外加一刻鐘的地鐵,終於到達了虹橋機場。這一路,窗外是37℃的高溫,稍走一步都會汗流浹背。如此看來,高架站臺上那些指揮人員確實相當辛苦。於是一個問題引起了我的好奇心——不同站點的乘務人員,是以怎樣的規則來分配或安排,又或是應聘上崗的呢?

在虹橋機場內經歷了丟失北京一卡通和身份證的驚險體驗,幸在抵京後第一時間接到了拾得物品的聯繫電話,原本懸著的心也隨即平靜下來。

在機上拍到了難得一見的城市景觀與雲海。

「航拍」——上海城郊

航拍——北京城郊

在心神不定的100分鐘旅途過後,天色暗去,本人也順利抵達了北京首都國際機場。隨即由親人「護送」,穿越擁堵的進城道路(機場高速→東四環),回到住處。

並不涼爽的夏夜、擁堵的晚高峯、一座座有名字的橋,這是本次京城旅途中,最直觀的三個「北京特色」。

由於冬季的那次旅行時間匆忙,所以有許多景點未曾前往,許多古蹟未曾拜訪。在此希望,這次「看來並不友好」的「高溫下馬威」,能徹底讓自己直面自我,同時抹除與之同行、噩夢深深的感情陰影。

這是第一日的內容。

另外,速凍餃子的味道,確實要根據餡料的不同來判定。


第二日 盧溝橋·工人體育場周邊

不止一次經歷過橙色甚至紅色高溫預警下上海酷暑的本人,到達北京的第二日,竟被這尚且不足35攝氏度高溫線的氣溫所限制,一步走出便汗流不止,只能依靠儘可能多的空調場所勉強依存。

距離住處最近的地鐵站需步行800米左右。一路上,經歷了小黃車全部被上班族早早騎走的絕望,也有對開足空調的10號線的期待。作為地鐵迷,在上海生活過相當長的時間,越發感覺北京地鐵(含京港地鐵)報站的不友好性——只在換乘站提示重要信息、開門方向變更時才播報開門方向等。不過,北京地鐵系統的經歷中,普遍性的友善讓座行為,即是被我稱作「佛系乘車」的,稍稍地緩解了本人燥熱煩鬱的心情。

由於過了早高峯時間,10號線上乘客不算多。內環方向(上海習慣稱做內圈)乘到西局,轉乘14號線到大瓦窯站。之後可由小黃車等方式直通宛平城景區。

京港地鐵14號線西局站,也是14號線西段終點站之一

14號線張郭莊方向列車內部,金屬質感的車門,原諒色座椅,齣戲上海12號線-_-

這一日前往的是冬季一行未曾來過的,位於北京西南郊、原宛平城西的盧溝橋景區。

盧溝橋原本只是宛平城外一座小橋,橫跨永定河,名氣可謂甚微;乾隆皇帝當年御筆一書「盧溝曉月」四字於橋頭,此地作為景點的熱度便隨即攀升起來。然而說到底,使盧溝橋這一地標更為普遍地存留在多數國人心中的事件,是第二次世界大戰中國戰場全面拉開的標誌性戰役(事變)——盧溝橋事變(又名七七事變)。

官方對盧溝橋事變的描述如下(摘自百度百科):

1937年7月7日夜,日軍在北平西南盧溝橋附近演習時,藉口一名士兵「失蹤」,要求進入宛平縣城搜查,遭到中國守軍第29軍嚴辭拒絕。日軍遂向中國守軍開槍射擊,又炮轟宛平城。第29軍奮起抗戰。

由此可見,日軍選擇此地作為入侵京城乃至華北全境的起點,其原因乃是宛平城地緣意義上重要的戰略地位。

盧溝橋東浮雕

相信不少人在小學課文裏都曾讀過關於盧溝橋獅子的選段。獅子基本上等距分佈在橋欄,從東到西約有五百餘只,每一隻表情均與其他不同。鑒於時間和環境不允許,我放棄了親自數算獅子個數的想法,進而把重心轉移到欣賞永定河岸景色來。

形態各異的獅子

長滿水生植物的永定河,正前方為鐵路橋

實際上,這時的陽光雖然毒辣,氣溫卻不高;風從河面拂過,吹在身上,單是佇立橋邊,憑欄靜賞遠處羣峯連綿,便有了一種遠離塵囂、投身自然懷抱的錯覺——此地距離西五環的距離僅有幾十米,宛平城西門下,便是下穿景區的五環路曉月隧道。

正午漸近,喧囂的人羣漸漸散去。安靜的橋邊,似乎傳來了童聲合唱的《盧溝謠》——

永定河,出西山,碧水環繞北京灣。

盧溝渡,擺渡船,渡走春秋渡秦漢。金中都,煙雲散,留下古橋寫江山。元明清,七百年,盧溝曉月照大川。……

相信不止豐臺區的學生,全國很多地方的中小學生在本校的音樂課程中,都曾接觸過這首旋律。

八十年前日軍在此發動的全面侵華戰爭,作為國恥,我輩不應忘記;而面向未來,立穩腳跟,積極前行,更是我們新一代中國人應該秉持的態度。

橋東浮雕

之後,經歷了陰差陽錯騎上五環的尷尬(真·我把車子開上五環)後,歷經千難萬險(實則繞路幾圈),最終也算回到地鐵站。解決了避暑的難題,之後想到的,便是解決午飯問題。

倘若,《孤獨的美食家》裏,五郎叔暗嘆「肚子餓了」時,響起的那清脆鈴聲,此時此刻也回蕩在四周,怕是再應景不過的了。

之後,出於對崔健老崔的敬仰,從位於西南五環外的盧溝橋,乘地鐵前往他當年吼出《一無所有》的北京工人體育場。

實際上,這也是突然而然的想法——在這之前,我原本打算直接放棄接下來的半天時間。大概,旅行的意義之一,就是無處不在的驚喜,和無時無刻不在的變化吧。

1986年崔健於工體演唱《一無所有》

2016年崔健於工體舉辦演唱會

說起老崔,淵源頗深——然也只是我單方向的,提前申明,他本尊不認識我。

大概是高中一年級下學期,經歷了一些小小的失落,從樸師傅的戰場轉移到了老崔這裡。除去夾雜在三角函數和經濟全球化裏的一眾逆反性極強的歌曲,校運動會前後,《花房姑娘》單曲循環甚久。北方城市的四月末,暮春時節,未夏已有些許暖意,漫天飛揚的楊柳絮,吶喊,喝彩,與教學樓內冷冰冰的白紙黑字,微妙而又背馳。(就算我只是一個默默無聞的撰稿後勤又怎樣呢)

我至今仍然清晰地記得當年五一假期之前夜放學歸家的場景。

夕陽在數十層的鋼筋巨木身後不甘沉淪,與好友作別後轉向獨行。不知怎的嗅到一絲羊肉燒烤的氣息,火速奔上樓梯,開門,關門,坐定,打開手機,一氣呵成。

窗外飄著清晰的大團楊花絮,紗窗半開,清新甘甜撲面而來。

《Hey,我在》倒是十分應景,卻少了幾分霸氣雄豪的感覺。罷了,還是《不是我不明白》更得我心。

過去我不知什麼是寬闊胸懷

過去我不知世界有很多奇怪過去我幻想的未來可不是現在現在才似乎清楚什麼是未來……不是我不明白

這世界變化快

對頭。

現在想想,當時的自己,不論是對感情,還是對學業,都太過幼稚。安全感還是要自己給予,而這並不是一套內環內的老公房就能解決的。

小時候聽崔健,感覺崔健是神經病。

現在再聽崔健,感覺自己是神經病。(摘自網易雲音樂《從頭再來》評論)

—————————【假裝自己是分割線】——————————

不知怎的就犯了敘舊的老毛病,現在回歸正題。

工體距離住處甚遠,雖同在三環,但一個在東北,一個在正南,外加公交不便,只有乘地鐵。瀏覽大眾點評,無意中發現一家位於龍潭公園附近(地鐵崇文門站南)的老北京快餐館,一隻燒餅夾肉,一碗羊雜湯,許久未食外加炎熱難耐,開玩笑地說,這無疑是為回住處酣眠做好了一切準備。

第二日算不上精緻多彩的旅行,在此告一段落。

北京工人體育館(位於工人體育場旁)


第三日 東郊民巷·北京師範大學·北京郵電大學·景山公園·四惠樞紐

正式開始旅行的第二天,在空調罷工的悶熱清晨遲遲醒來,已是九點出頭。匆匆喫罷早餐,抱著不考慮午餐的想法,踏上北京西北郊一日上蒸下煮之行。

前一夜睡得太晚,以至於在不算十分擁擠的5號線上,依舊有些頭昏;天壇東門站匆匆下車,下意識地回望了一下我剛剛的座位,發現列車竟已開走……

第一站是在歷史教科書中久聞大名的清末使館區——東郊民巷。這明明是二環內啊,怎麼是西北郊呢?沒錯,不出意外,交通管制外加天氣炎熱,沒有值得參觀的建築,趕緊拍了幾張只有東郊民巷四字的路牌就算打卡完畢,匆匆前往和平門趕22路前往北師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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