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閉症和精神分裂症有著漫長而複雜的歷史。比較這兩種疾病的社會特徵可以加深對它們的理解,並獲得更好的治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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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那個害羞的黑髮男孩W與臨牀醫生會面,接受全面的精神病學評估,他身上所有特徵幾乎都指向了自閉症。男孩W,直到兩歲時才開口說話,四歲時才能造句。隨著年齡增長,沒人願意和他做朋友了。他努力接受日常生活的改變,勉強維持著眼神交流。儘管他的智商達到了平均線,但他對某些物品有著不同尋常的依戀。十一歲時,不管去哪,他的隨身包包仍舊塞滿了毛絨玩具。

顯然還有其他影響因素。紐約西奈山伊坎醫學院的精神病學副教授珍妮弗·福斯-菲格(Jennifer Foss-Feig)回憶道:「在他腦中有一些東西,他稱之為白日夢。」在對W做評估時,她注意到男孩常常凝視著房間的空角落——當他覺得醫生沒有注意到自己的時候尤為如此。(出於隱私考慮,福斯-菲格只透露了男孩名字的首字母W。)偶爾,他會對著那個空角落說話,就好像那兒有人一樣。

她回憶說,男孩的父母很擔心。他們向福斯-菲格解釋說,他們的兒子有一個他所謂「想像的家庭」。但W的隱形玩伴並不是許多孩子都有的那種、通常無害的類型,無論在家裡還是在學校,它們使W無法集中注意力,甚至面臨生命危險。有一次,人們看見他在車來車往的停車場裏閑逛,無視迎面而來的車輛。

隨著這些可怕的事件發生得越來越頻繁,父母終於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此前,醫生將這名男孩的困境歸因於注意力缺陷多動症和學習障礙,但現在則不清楚這些標籤是否真的合適。也許W並沒有與世隔絕,而是無法區分現實與幻想,並患有某種形式的精神病。

據福斯-菲格說,毫無疑問W患有自閉症。她和她的幾個同事也確信他正在經歷幻覺和妄想。最終,他們診斷出他患有自閉症和精神病。福斯-菲格說,這可能是由精神分裂症引起的。

事實證明,這種特徵的組合併不罕見。研究發現,在患有兒童精神分裂症的年輕人中,自閉症的發病率有所提高。儘管在流行書籍和電影中,自閉症和精神分裂症的特徵不一樣,但科學家們一直懷疑這兩種疾病在某種程度上有聯繫。

這兩種疾病都與認知和感覺加工的問題相關,都具有很強的遺傳性,而且都涉及異常大腦發育。在社會行為方面,它們看起來格外相似。精神分裂症最出名的可能是它所謂的「陽性」特徵(精神功能的亢進或歪曲,歸為陽性癥狀,例如幻覺、妄想、和怪異行為),但它也包括「陰性」特徵(精神功能的減退或消失,歸為陰性癥狀,例如情緒反應缺乏、社交退縮、言語減少和注意不集中)。這些特徵可能類似於自閉症,因此有時會導致誤診。這類社交障礙使得患有這兩種疾病的人很難找到工作或交到朋友。

科學家們開始比較自閉症和精神分裂症共有的社會缺陷,他們使用了多種方法:從眼動追蹤、行為評估,到腦電圖(EEG)——無創探測腦電活動的技術。一些研究小組希望揭示這些疾病共同的神經性根源,而另一些研究小組則在深入研究這些疾病的差異。要弄清兩者之間關係,其最終定論可能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同時,這項研究可能有助於解釋在每種疾病中,社會認知為什麼會失效,這可能為這兩種疾病提供更細緻的臨牀資料和更優越的治療方法。

福斯-菲格說:「文獻中通常沒有很多直接比較自閉症和精神分裂症的研究,而我認為這正是我們前進的方向。」

社交特徵

「我猜,你剛剛搬進來?」年輕男人在他的旋轉椅上輕輕搖晃著,直直看向對面的女人。他心不在焉地用右手大拇指來回翻轉著一個水瓶。

「是的。」她回答。

「我是你走廊對面的鄰居。」他說,搖晃著,右手大拇指還在一刻不停地忙活。

她聞言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揮了揮手。「哦,你好!很高興認識你。」

就在這時,男人移開了視線。他猛地深吸一口氣,再慢慢地把氣吐出,竭力思考著自己接下來該說什麼。停頓並沒有持續很久,卻十分明顯。當他終於吐出一個問題的時候,男人看起來甚至有些如釋重負:「那……你是哪裡人?」

兩人又聊了聊當地的交通和電影院。大約三分鐘後,交談突然中斷了。

這段對話或許看起來很生硬,卻是情有可原的:女人名叫凱瑞安·莫里森(Kerrianne Morrison),是德州大學達拉斯分校的研究生,而男人則是一名自閉症患者,他正在做的角色扮演是一項實驗的內容之一。男人有著高於均值的智力,但他的行為裏,有很多足夠暗示病情的地方:一個勁搗鼓水瓶的動作只是其中之一。

做這個實驗的心理學家諾亞·塞尚(Noah Sasson)和艾米·平克漢姆(Amy Pinkham),已經鑽研了數小時類似的場景錄像,來評估患有自閉症和精神分裂症的人們如何進行日常交流。他們尤其注意觀察眼神接觸和情緒、參與者說話多少、提問題的頻率等方面。此間的目的,塞尚解釋道,是拆分宏觀的心理學結構,比如「社會認知」或者「社交障礙」,來揭示「作為這些涵蓋性術語基礎的一系列社交技巧」。

他和平克漢姆預感到,自閉症和精神分裂將會呈現出大相徑庭的「社交側面」。「從臨牀的角度來看,當我與患有自閉症或精神分裂症的人交流時,那感覺是一種很非同尋常的互動,」平克漢姆表示,「簡直是質的不同。」

組成了夫妻檔研究組合的這兩人,於2000年在北卡羅來納大學教堂山分校的一節研究生統計課上相遇。那時的塞尚專攻發展心理學,側重自閉症,而平克漢姆則對精神分裂症和臨牀心理學有著濃厚的興趣。在互相瞭解對方的過程中,他們驚訝地發現,在各自的研究中,兩人問著十分相似的問題、用著十分相似的術語和工具。

他們原以為,隨著工作發展,兩人會找到更多兩人研究領域之間的共同點——然而,事實卻並非如此。

一些研究人員曾發現,自閉症患者和精神分裂症患者一樣很難辨清情緒。塞尚和平克漢姆的研究則暗示,兩個羣體相似現象背後的機制可能完全不同。在2007年的一次實驗中,塞尚同其他成員一起向30個被試(10位自閉症患者、10位精神分裂患者、10位對照組成員)展示了一系列電影截圖,圖中的角色分別表現了恐懼、憤怒、悲傷、驚訝或幸福的情緒。眼球追蹤技術表明,和對照組成員相比,患有任一病症的被試更少觀察演員的表情,以尋找線索,來推測演員所表達的情緒。在另外一項塞尚和平克漢姆去年發表的實驗中,儘管精神分裂症患者們會注意到他人的表情,若是表情本身不容易理解,精神分裂患者仍舊比對照組和自閉症患者更容易得出錯誤的結論。

2012年,平克漢姆和塞尚研究了偏執症,一種在自閉症和精神分裂症患者身上都很常見的癥狀。毫不例外,他們又看到了兩種病症不一樣的機制。患有偏執型精神分裂症的患者常常有著不由自主的、妄想的、無處不在的被威脅感。與此相反,自閉症患者會在與人交流或決定是否信任他人時猶豫不決,在平克漢姆和塞尚的猜測中,這種謹小慎微來源於過往的負面經驗。一些研究表明,由於理解社交線索的能力有限,和同齡人相比,自閉症患者更容易受到迫害和欺凌。

兩年後,研究團隊拿到了做更大規模實驗的經費,並研究了54位精神分裂症患者、54位智力正常的自閉症患者和56位對照組成員的一系列社交能力。他們的第一個項目便是基於上文提到的角色扮演,並在一月份刊登上了《自閉症研究》(Autism Research)。

觀看試驗錄像時,對被試病情毫不知情的協助人員們一致認為,患有自閉症的被試看起來比患有精神分裂症的被試更不善於交際。研究人員們還注意到,和對照組中的成年人相比,另外兩組被試更不擅長將對話進行下去,不過他們支支吾吾的方式並不一樣。精神分裂症患者很難保持眼神接觸、或是做出合適的情緒回應;他們的面部表情常常很木然,而他們說話時,語調則會十分平板。

自閉症患者則是生動的,但很明顯地缺少社交相互性:他們並不會問聊天對象太多問題,只會對自己感興趣的話題滔滔不絕。塞尚和平克漢姆也注意到,對精神分裂患者來說,更高的智商意味著更強的社交能力,可這在自閉症患者中卻不適用。

總結來說,研究結果表明,自閉症患者和精神分裂症患者在社交時,所要克服的困難有著本質上的不同。自閉症患者對瞭解他人興趣更少,因此不會與人進行平衡的相互交流。相比而言,精神分裂症患者看起來更樂意交流,但並不能用肢體動作很好地表達自己、以此建立密切的聯繫。

盤根錯節的診斷

長期以來,心理學界錯誤地使用同樣的語言去描述自閉症與精神分裂症的相似病徵。而塞尚和平克漢姆希望他們的評測性研究,可以建立一套全新的辭彙體系來區分兩者的不同。

在20世紀初期,人們對兩種精神疾病的認識更加深入。不可否認,按照自閉症本身的定義,與精神分裂症是頗有淵源的。最初,是瑞士精神病學家保羅·厄根·布洛伊勒(Paul Eugen Bleuler)創造了「自閉」這一術語,專門用來表述精神分裂病人的一個關鍵特徵——逐步脫離與外界的精神聯繫。

這種習慣一直持續到1943年,美國兒科精神醫師利奧·肯納(Leo Kanner),提出將該術語限制在我們今天所知道的自閉症範圍內。肯納借用了布洛伊勒創造的術語,以此來形容11個社會脫節的孩子。他們的具體表現為:對於物體比對人更感興趣,會一板一眼地做出一些重複性動作,並伴有交流障礙。

肯納認識到,自閉症不再僅僅是精神分裂症的一個特徵,但他仍在猶豫要不要將兩者進一步區分。然而,在20世紀70年代,遺傳學和流行病學研究很快發現了兩者的巨大區別。例如,一些研究發現,家族的患病傾向是擇一的,而不是兩者皆有。兒科精神醫師以色烈·科爾文(Israel Kolvin)發現,病徵出現在3歲前的精神病患者,很少會出現幻覺。反而,這些小孩子大多會出現語言發育遲緩,社交困難等情況。

自此,對於自閉症和精神分裂症的診斷走上了不同道路,其中最大的區別是,年齡區分法——即4歲左右病發是自閉症,16歲至30歲病發是精神分裂症。在1980年,《精神疾病診斷與統計手冊》( DSM)列出,自閉症和精神分裂症屬於不同的診斷。根據這一版本的手冊,自閉症和精神分裂症的分裂在所難免,它們再也不能被混為一談了。

但這個問題直到20世紀90年代,經過更多精細的研究才得以解決。在過去的二十年,更多的研究投入到該領域,人們得出了一系列複雜,有時矛盾的結論。一些研究指出腦神經發育問題,不論是精神分裂症還是自閉症,都有腦神經元的聯結被錯誤阻斷的情況。臨牀發現,任何精神錯亂的癥狀,包括精神分裂症,都伴有較大機率患自閉症。

與此同時,一些遺傳學研究否認自閉症和精神分裂症存在基礎性關聯。而當分子生物學家進行常見遺傳變異搜尋時,即根據DNA中單個鹼基的變化,來找出導致疾病的風險因素時,他們的研究一籌莫展。

在一些其它的研究中,涉及罕見、大規模的基因變異,結論又恰恰相反:在22號染色體的同一區域進行額外的DNA複製,會增加患自閉症的風險,但可預防其他精神疾病。一項2017年5月發表的研究指出這些遺傳物質的倍增(或缺失),與截然不同的大腦結構相關,比如胼胝體的大小,聯結兩半腦的白質束形態等。另一些研究指出共同的遺傳和環境風險,比如產前感染,是「非特異性的」。換一種說法,這些風險增加了神經發育相關的精神疾病的幾率,不限於自閉症和精神分裂症。

該如何中和這些結論?研究人員指出導致自閉症和精神分裂症的變數太多,以至於找不到特徵完全相同的患者。因此,「自閉症」和「精神分裂症」兩個病症包涵一系列亞型或同一疾病的不同子項。一些小的類型表徵會重疊,另一些則不會。

但這又把自閉症和精神分裂症擺到了一起,至少從研究的設置上來說,可以產生新的線索來描述兩者,並解決兩者共同的問題。塞尚說「正因為區分兩種病症的過程如此坎坷,我認為在未來很長一段時間裡,這方面的工作還是難免讓人瞻前顧後。」

特徵為首

福斯-菲格的紐約辦公室以北約70英里處,就是耶魯兒童研究中心自閉症研究者詹姆斯·麥克帕特蘭(James McPartland)的實驗室。他是福斯-菲格的博士後導師,和她一樣,他認為自閉症研究者可以通過研究精神病患者學到很多東西。

「確診了自閉症或者精神分裂症患者,對於我們治療他們並沒有太大幫助。」麥克帕特蘭說。相反,認識到一個人具體的長處與不足是很重要的。

麥克帕特蘭是對建立研究領域標準(Research Domain Criteria, RDoC)感興趣的研究者之一,這些研究者人數不多,但隊伍在不斷壯大。研究領域標準是一種新的分類系統,用於研究影響大腦的疾病。2010年,美國國家心理健康研究所前所長託馬斯·因塞爾(Thomas Insel)提出,研究領域標準旨在超越《精神疾病診斷與統計手冊》的行為癥狀和診斷類別清單。它的倡導者希望科學家從功能維度(如社會過程或認知),而非診斷標籤來思考心理健康問題。

作為這項計劃的一部分,麥克帕特蘭正在領導一項關於自閉症和精神分裂症患者社會能力的大型比較研究。到目前為止,他已經收集了142名自閉症或精神分裂症患者及其對照組的數據。除此之外,他還比較了這三組人分別是如何識別人臉並觀察表情的。被試觀察實驗室屏幕上的人臉,同時人臉做出各種不同的情緒表達。與此同時,研究人員使用腦電圖追蹤大腦的變化。

對於神經典型(神經典型者泛指無神經學特異表現的人,即無自閉症等情況的人;自閉症羣體不認為自己不「正常」)的個體而言,腦電圖會記錄下她看到一張臉後170毫秒左右的電活動峯值——之前的研究發現,這個時間與其在別的物體上識別人臉所用的時間相一致。所謂的「事件相關電位」(簡稱N170)也與情緒表達有關。例如,比起看到中性的表情,看到恐懼的表情後,在170毫秒時產生的電活動峯值會更大。

但是在自閉症患者中,這種活動模式表現出了不同。2004年,麥克帕特蘭的研究小組發現,對於自閉症患者而言,早期人臉識別的時間會有延遲。與此同時,其他研究小組報告說,精神分裂症患者的N170出現了低於正常水平的峯值。麥克帕特蘭說,這些非典型的變化可能很重要。例如,對精神分裂症患者來說,感知他人情緒狀態的能力可以擴展至準確預測其社交功能。與面部識別相關的大腦異常活動也可以作為一種生物學線索或生物標記物,來預測自閉症患者的人際交往能力。

麥克帕特蘭說:「在精神分裂症的研究中,有很多自閉症相關的生物標記物能提供潛在信息,它們已經被徹底研究過了。」他補充說,儘管精神分裂症和自閉症共有的生物標記物可能不會揭示任何自閉症特性,但它可能會使社會認知中至關重要的神經過程顯現,而在包括自閉症在內的幾種疾病中,此神經過程可能發生了改變。

要尋找共有的神經過程,就假設了自閉症患者和精神分裂症患者所擁有的社交困難都由同樣問題導致。塞尚和平克漢姆的研究對這一觀點提出了質疑,但麥克帕特蘭並不覺得這有任何衝突。

「我認為我們的發現實際上與他們一致。在某些情況下,我認為畫一條分界線更有意義,而在某些情況下,將事物看作連續體則更有幫助。」他說,儘管行為研究結果可能需要離散的分類,但大腦數據可能是連續的。

例如,他的初步研究表明,對於自閉症而言,在區分人臉和物體時,大腦信息加工比一般人存在更明顯的差異;而在精神分裂症患者中,情緒解碼部分與一般人的差異更大。他補充說:「但並不一定就非此即彼,在各種各樣的診斷類別中,所有的這些因素的影響力各不相同。」

個體化治療

通過對比自閉症與精神分裂症的社會特徵,最有價值的收穫莫過於更好的治療方案。當涉及到旨在提高社交能力的調節方案時,根據來自匹茲堡大學社會工作與精神病學教授肖恩·艾克(Shaun Eack)的調查,「成年自閉症患者目前幾乎沒有可選擇的治療方案。」

對於精神分裂症患者則不是這樣。艾克正試圖通過「跨診斷」工作,利用現有針對精神分裂症患者的療法,來幫助自閉症患者。

艾克和他的同事們已經用了超過十年的時間來研究認知強化療法,用來強化社會性思維。與大多數針對精神分裂症的療法不同——比如通過藥物抑制妄想癥狀,這項療法的對象包括精神分裂症的「陰性」特徵,這部分特徵與自閉症最為相像。它結合了上機訓練與結構化小組課程,來鍛煉參與者的問題解決能力與記憶力,從而把社交技能投入實踐,比如解讀肢體語言與換位思考。

艾克發現項目可以幫助一些精神分裂症患者找到他們滿意的工作並保住飯碗。他的匹茲堡大學同事南希·米歇爾(Nancy Minshew)看到了成功的希望,向他提出了更進一步的問題:它可能幫到自閉症患者嗎?

2013年,他的團隊測試了43名自閉症患者,47名精神分裂症患者與24名其它神經典型志願者的記憶力、問題解決能力、注意力、思考速度和情感處理能力——它們是認知強化療法的共同對象。他們發現無論是何種精神疾病的人們,在這些方面的功能損傷非常相似,這說明認知強化療法可以被用來治療自閉症。

但在2017年3月份發表的研究表明,治療方案首先需要更嚴格的調整。艾克、米歇爾和他們的同事讓患有精神分裂症或自閉症的人們去想像某個客體的視角。每一組都像設想的那樣進行了艱難嘗試,但是磁共振成像顯示他們的大腦活動並不相同。在換位思考時,一般來說,額葉與顳葉之間的神經連接會變強,而精神分裂症患者的弱連接讓他們表現較差。對自閉症患者來說,前額葉區域過度的神經連接與較差表現有關,該腦區通常關係到認知與決策能力。

這些結果與平克漢姆和薩松的發現相一致,艾克認為,「關於精神分裂症,可能有一些特徵值得特別關注,而另一些特徵則不是特別顯著,或在自閉症患者當中更突出。可是,更大的問題是,這些特徵的神經過程都是什麼?」

艾克稱自己並不認為人們已經掌握了足夠的知識來回答這個問題。目前,他說,「我們所瞭解的一切只是皮毛。」

儘管如此,艾克所做的此類工作最終可能推動個體化治療方案的臨牀應用。正如福斯-菲戈所言,這項成就能夠幫助一些難以確診的兒童,例如W,一位安靜的11歲男孩。對他而言,福斯-菲戈的同事推薦了常見的針對精神分裂症的藥物療法,以及用來治療自閉症的行為療法,同時為他的家長和老師們提供了關於這兩種病症的行為指導。

這個男孩激發了福斯-菲戈對於研究自閉症和精神分裂症共同點的興趣。「如果命名為『自閉症』能切實幫助到患者便可,」她說,「我們也可以叫它言語模仿綜合徵(表現為重複他人講的話),然後採取相對應的治療措施,或者叫它社交動力缺乏症,然後這樣治療……以此類推。」

有了艾克的研究成果,福斯-菲戈便有可能設計出一套針對W獨特病症的治療方案,而不是首先去擔心他是患了自閉症,精神分裂症還是二者兼而有之。

翻譯:阿澈、Kaen、Dora、Rachel;審校:郵狸

The social ties between autism and schizophrenia | Spectrum | Autism Research New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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