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時,我的耳朵著了火,這中午1200的太陽光刺到眼睛的感覺一樣的,我決定去找岳成,岳成不是集團派過來的行政人事部經理嗎?是代表集團行政人事部來監督我們的,並且也是集團在聽我的投訴之後派過來的,他應該清楚,我的述職是需要集團下文件的,而我現在沒有看到,就憑張九月的一句話。

當我問起行政人事部的岳經理這些話的時候,岳成的反應出乎我的意料,邊低頭看他的記事本邊從他的並未分開的合在一起的兩片嘴唇之間發出一絲聲音,那個聲音低到除了我們兩人好像別人聽不見,「集團的意思是,既然總經理說你需要半年述職和評價,你就按照這個準備吧!集團到時候會派員參加的。雖然這個是酒店的事情。」他說完之後,是沉默,我聽完之後,也是沉默。在岳成的桌子前,我費力打開我身上的每一個關節,讓身子直起來,便於與岳成的桌子的平面保持90度的夾角。在這個夾角的前提下,身軀是直的,桌面是水平的,直的身軀使我呼吸保持了正常的速度,使我的目光能夠看到向我辦公室的路,使我的大腦能夠有足夠的血液和氧氣,思考我下一步改怎麼做?

其實,我早準備好了,我手提電腦上的資料,徐舟留給我的資料,我自己整理的張世傑在時,張世傑處理的,我處理的一切的記錄,季總、江總參與的各種資料,沒有什麼,還有什麼,我想不起來;沒有什麼,還有什麼,我能想起來的就是那句話——沒有什麼我做不到的。凡是殺不死我的,就會使我更堅強。

我給集團的張總監打了電話,告訴他酒店準備要我做半年度的述職報告,問問他還來不來參加,他聽到這件事情,並沒有任何的猶豫,可能是之前張九月、文法真、岳成都給他說過了,集團的領導都在關注這個事情,張總監給我說一句,就掛了電話了:「呂總,您放心,除了你們酒店的人以外,我們集團一定會派員參加的。」

對我的考評安排在今天下午,早晨,特地起的比平時都早,騎著單車從員工公寓到酒店去上班,一出來,才發現今天特別不適合騎單車到酒店,一上車,渾身上下就布滿了針,屁股上的褲子與單車的皮革之間,一片水,腿驅使腳去踩腳踏,膝蓋內部的彎曲部分又是汗水流出來,順著腿肚子下去,到腳邊,到腳踏上,到地上。不敢抬頭看太陽,更不敢看黑色的路面,只看路兩邊的綠樹葉,綠色的樹葉,在樹枝上垂下來,伸直了脖子要夠到地面。胳肢窩的汗水也出來了,額頭上的汗水也出來了,不擦了就這樣吧!我下了車,推著走,下車推了幾步,太陽光線扎在胳膊上,像炭火烤皮膚。右手伸手摸了摸臀部褲子,外面已經幹了,裡面有汗。

到了第二個丁字路口,北南方向的柏油路面,東邊是柳樹或者楊樹,我倚在樹蔭下,看了看天空和湖面,天空沒有一絲兒水汽,湖面還是那麼靜。

從員工餐廳出來後,走到後院通往一樓宴會廳的玻璃門,一看鎖上了;只好折返,折返後,想從後院通往地下室的大門進去,往地下室辦公室的大門也鎖上了,只好,向南走,向東走,再向北走,進了雨蓬時,又是一身的汗水,而這時再看天空,西北方向的天空像有千軍萬馬在集結待命,烏壓壓,黑沉沉,彷彿只要一聲令下,就會衝過來。而東南方向仍是陽光高照,黑紅對接,有點京劇臉譜的顏色了。湖面的熱風吹過來了,帶著腥氣,裹著樹葉甩動的聲音,吹起花園的蔡葉、花瓣,到我面前時,酸味、苦味,香味,都在沖鼻子。我沒有時間在前廳雨蓬繼續看了,立即進了大堂,按了電梯,下了地下室,開了我的辦公室,繼續整理材料。

「硄!」聽到這樣一聲時,我跑了出來,趕緊向斜對面的文法真辦公室里看去,不過裡面沒有人,我沒有聽清楚聲音從哪裡來,到了電梯口,老金在那裡,「怎麼回事?哪裡響的!」「一樓的後門,玻璃全碎了!」「怎麼碎的,外面大風刮的,暴風起來了!」到了一樓大堂,老金去了後門,我去了前門,旋轉門外,地面已經全是水,從旋轉門口呈扇形向兩個柱子之間,越向外水越多,天與地之間都已經被雨給串起來,比豎琴還密。早已經在天氣預報里看到局部地區要下暴雨的消息,沒有想到局部就是我們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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