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雷注意,此篇為山本武×自創

千萬小心不要誤點了喔(ゝ∀・)

 

 

  一切都要從還在義大利時說起。

 

  當我醒來之後,我看著一片潔白的房間意識到這裡應該是醫院,我正躺在病床上,我想不起自己原本的名字,只知道現在的自己應該是四歲的夏爾‧加畢安諾。

 

  很微妙的情節,而腦海中唯一能解釋這個現象的詞彙叫作穿越。

 

  我對前生的記憶只剩下曾經的一些娛樂,關於父母或是朋友的記憶全都歸零,一點都不剩,而這個身體的記憶卻十分完整,這件事讓我安心了不少,至少在我搞清楚狀況前不至於被當成神經病。

 

  就在我安心的瞬間,我的病房門開了,我又在一次陷入了緊張的狀態,來的人是保母,她看到我醒了立刻喊來了醫生和應該是我父親的人。

 

  我的父親,蘭普雷德‧加畢安諾,瑪雷家族的六代目,我目不轉睛的盯著他猛瞧,而他也只是看著我不發一語直到給我診斷的醫生確定了我無恙之後才朝我笑了。

 

  那個笑容很溫暖,而他的眼神亦同,似乎我就是他在這個世上唯一的牽掛一般,我知道他似乎十分重視我,而我正是他唯一的孩子,他不止是非常的寵愛我也是唯一不在意我「從不開口說話」的人。

 

  是了,四歲以前的我從未發出一點聲響,我是個從不開口說話的怪孩子,被整個家族的長老們放棄視為廢物,但我的父親卻從未放棄我,腦海中的記憶讓我確定了這個人是可以信任的,於是我總算開口,說出了此生的第一句話。

 

  「我想回家。」

 

  這個舉動無疑讓人吃驚,而我讓人吃驚的地方卻在回家後不久陸續的發生,自我進醫院前那莫名的昏厥之後,我不但開口說話了,甚至在回家後不久就能繼續接受家庭教師的授課,而不到半個月的時間家庭教師便又上報了我的課業程度,他們開始說我是個天才,不過四歲卻已經能解出高等數學,長老們也開始打算讓我繼承家族。

 

  然後我只看到父親對我總是寬容的眼神第一次閃過了不悅、他似乎非常不喜歡我此時展現出來的天賦。

 

  那天晚上是我和父親每週末的固定聚餐,他帶回了一個弟弟並為其命名為漠薩索里達,意思是海中滄龍,示意長老們他已經另有所屬的繼承人。

 

  「蘭德不想我繼承家族嗎?」我看著弟弟怯生生的模樣微笑問道,順帶一提,蘭德是我對父親的稱呼。

 

  只見蘭德微微的皺起了眉頭,「夏爾這麼聰明我很高興,可是我不希望讓夏爾煩惱家族的事,我沒有自由,所以我希望你自由。」這是我們在晚飯前談論家族的最後一句話。

 

  之後蘭德又回到了忙碌的家族句點,留下了我和弟弟。

 

  「漠薩索里達,你好,我是夏爾。」我把弟弟拉回了自己的房間,有些興奮的朝他打了招呼,這是我第一次有了兄弟,不管是前生還是現在的我都是獨生子所以我真的很高興有了這個弟弟。

 

  他看起來還是十分的怕生,我知道他是從家族投資的育幼院中選來的,估計按照長老的要求也是個資質上乘的孩子,他似乎很清楚繼承人的利害關係所以很怕惹怒我,而我也只是無所謂的摸了摸他柔軟的金髮。

 

  「嘿、以後我就叫你摩沙了,小傢伙別這麼怕我,好嗎?」我再次朝著他笑了笑,我知道他在觀察我,也知道他剛才瑟縮的舉動其實是怕我打他,而他也和我一樣總是不說話,不過我想這都不是那麼的重要,我只是很開心在這個世界上重要的人又多了一個。

 

  我想我是真的太孤單了。

 

  很快的,幾天的時間過去,摩沙也總算確定了我不會傷害他,偶爾我去上課時他也會乖巧的跟在我身旁靜靜的聽課,他不是個會吵鬧的孩子,即使完全聽不懂我上課的內容他也會安靜的在一旁畫圖,等我下課了才又高興的拿給我看。

 

  「摩沙畫的真好。」下了課,我高舉雙手伸展著快要僵直的四肢看著那張配色鮮明的畫淺笑,畫面上的人是正在上課的我,雖然輪廓有些顫抖但我知道摩沙很用心,「吶、摩沙這張畫要送給姐姐嗎?姐姐也畫一張摩沙交換好不好?」拉過一旁的小椅子我示意他坐下,然後畫了一副人物速寫和他換了那張可愛的塗鴉。

 

  原本一切是這樣的美好,但守舊的長老團又再次的插手了摩沙的生活,趁著蘭德不在國內,長老也給摩沙安排了家教,教師全是他們的人手,隨後摩沙的苦日子就開始了,長老們甚至用下三濫的手段想毀了這個孩子,但又怕我向蘭德告狀所以做的非常隱密。

 

  我知道家族裡的人幾乎都是傾向我當繼承人這一派的,所以當我發現不對勁時摩沙原本澄澈的眼眸已經混雜了仇恨,我知道是我慢了一步。

 

  那天是摩沙噩夢的結束,也是家族勢力徹底洗牌的一天。

 

  摩沙蔚藍的雙眼因為藥物控制變的鮮紅,那是我第一次認清了黑手黨的黑暗,但我只能抱著摩沙輕拍著他的背像是在安慰自己又或著安撫著他充滿了憎恨的心。

 

  「對不起,是姐姐沒能保護好你。」我的眼眶濕熱卻無法流下眼淚,我不允許我自己就這樣哭泣,我無法想像摩沙不在大宅後短短幾天裡受到的折磨,然而摩沙卻笑了,那是我第一次看見摩沙的笑容。

 

  「謝謝。」他說,他一點也不恨我,他只恨黑手黨。

  「吶、姐姐,我可以喊你瑞亞嗎?」

 

  那一天我第一次被摩沙稱為姐姐,也是唯一一次,他說我是他心中的海之女神,是瑪雷家族中他唯一想守護的人。

 

  之後他有了極大的轉變,他開始嶄露出他原本就天資聰穎的一面,不管是什麼樣的事都能夠狠戾的處決,只有在我面前才會露出原本乖巧的模樣。

 

  其實我知道,摩沙就是這個世界的人,他出生於妓院被母親丟棄,然後在育幼院裡長大深知如何才能獲得大人的關注也深知那些陰暗,與我不同,他是個天生就該生存在這個世界的人,我的天資如何也比不過他深入骨血的本能。

 

  「我是瑞亞,而你則是從不違背經典的摩沙。」我苦笑著,伸手環抱住這個世界上我唯二的至親,我的弟弟,「我會眷顧你,直到你背棄。」

 

  當時的我不禁只能埋怨,我知道父親不想我繼承家族,於是我只能對他的保護無以為報,失去了目標的我只剩下這個弟弟了,我看著他忍不住想傾盡所有只想還他一個無憂的童年,因為我知道他將代替我繼承這一切黑暗。

 

  從那天之後,我的課程進度放緩了些,我讓我的教師同時給我和摩沙上課,我們即便在家也形影不離,只因為我怕再有誰擅作主張想維護家族可悲的血統。

 

  蘭德歸國後知道了這件事,他沒有多說什麼,只是讓心腹處理掉了那些自作主張的人們,順帶一提我的母親也因此被囚禁了,蘭德和母親的婚姻本來就是為了利益而存在的,母親背後的黑手黨勢力因為這次插手太過而被肅清,雖然「我的勢力」因此削弱,但我仍舊是蘭德唯一的孩子。

 

  蘭德看著我,他總是藉著我的面孔在思念著誰,我大概知道那是誰,不過我不會說什麼,我很喜歡蘭德溫柔的眼神,他曾說過,我總是把事物看得太透澈和那人完全不同,他說那人很傻,所以才傻氣的把命丟了,我現在這樣子比較好。

 

  我眨了眨眼,乖順的窩在蘭德懷裡聽著他的心跳聲,發現原來蘭德喜歡的不是母親那個長的和自己只有幾分相似的妹妹而是早逝的弟弟。

 

  然後我仰頭淺笑著摸了摸蘭德的頭,果不其然我看見蘭德的眼眶紅了,輕輕的抱住他讓他的頭埋在我的頸窩,我輕拍著他的背,我想我一點也不介意蘭德自作主張的想讓我遠離家族了,只是我還想不到自己能做些什麼罷了。

 

  穿越於我而言似乎沒有什麼,我一點都不介意前生的事,但此生我卻想好好把握,所以我不停的想做些什麼讓自己不像是沒有根的浮萍。

 

  可是父親卻只想要我好好的,弟弟其實也不是那麼的需要我照顧,我只好用自己還有些軟糯的聲音皺著眉向蘭德抗議,「我一點都想不出來能為你和摩沙做些什麼。」說罷,還是覺得有些不滿,忍不住捏了蘭德的臉。

 

  而蘭德只是笑了,他說他只要我好好活著。

 

  我想這就是所謂奢侈的幸福了吧,從前生至今生這一切是這樣幸福的讓我想哭,我的眼眶也和蘭德一樣變得紅紅的,所以說蘭德和摩沙都一樣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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