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唳華亭》


陸文昔:我不值一提的隱衷,被你如待草芥般踐踏

被太子捉住的顧內人,因為愧疚於內心道德準則的失守,終於還是害了無辜的太子妃慘死,心如死灰。儘管太子妃臨終前曾對太子耳語,告知太子「她不是真的顧內人,不要傷害她。」但本來就對顧內人疑慮重重的太子還是忍不住暴怒,他心中認定了顧內人是受了送她進東府來的背後勢力的蠱惑而受命害了太子妃。

她請求太子親鞫此案,太子卻讓她「示誠」,招供自己的真實身份來歷。對於顧內人而言,她有不能告訴太子的苦衷(既無法與他象初見時那樣面對相處,也無法以初戀情人的身份託庇於他的羽翼下,給他招致禍由),更何況她有強烈的自尊心,之前在行宮時已經被太子拒絕過一次,更何況她現在的仇人張陸正正是太子的岳父,又因為太子妃的緣故剛被太子答應了不予追究。如果這個時候說出自己的身份,除了自取其辱,又能有什麼好處(以她的自尊心,絕不可能第二次在走投無路的情況下讓曾經的戀人看到自己現下最狼狽的處境。被他認出來是另一回事,但她絕不願意也不可能以「顧內人」的身份主動與他相認)?反而可能因為她的身份而更確信她是為了報復張陸正而害死了太子妃。即使太子念著舊情不處置她(之前在馬車前送畫時,她就已經領教過太子的「念舊」了),她在太子心中的形象也必定就此毀了。既然如此,那又何必自陷於嫌疑之地?

有許多觀眾不明白,到了這等生死關頭,阿昔為什麼不肯坦白告訴太子自己的真實身份,而非要選擇硬扛呢?其中一個原因應該是她已經從太子的話里聽出了他對自己的不信任:「想讓我明察,那你也應當示誠。不如你來告訴我,你真正的名字。你是什麼人?」當她堅稱自己姓「顧」的時候,已經從太子妃的遺言里知道她是冒充身份的太子立即以劍加頸,聲色俱厲地質問:「你……你到底是誰?謀害太子妃,到底是奉了誰的指令?今天投水,又是為了包庇誰?你不說的話……」

看看,這段問話里,關鍵的兩個字是「示誠」——太子認為顧內人沒有誠意,所以要她用交代真實身份來換取他的信任——既然你信任我,認為他們都不可靠,只有我能明察你的冤情,那你就也應該拿出誠意來,不能對我有所隱瞞,否則,你就是對我不忠誠、不老實,我就把你交到你不放心的人手上,讓他們去折磨你。

兩個人在這段對話里的態度有著天壤之別:顧內人是相信太子的,而太子不相信顧內人。顧內人對太子的信任,不僅僅來自於初戀的美好回憶,也是來自於父親和盧尚書對太子的認可——在陸英眼裡,太子是個「青春而乾淨的人」。耐人尋味的是,文昔對太子的認可,其實也就表明了她對於父親和盧尚書這兩位尊長的無條件信任——他們所信任的人,自然也是值得信任的,太子就是讓她「沒有理由也會相信」的人中的一個。但是很顯然,太子實在是辜負了顧內人對他的這份信任,看來還是盧尚書害了他,大概是用戒尺打板子打少了。並不是說太子猜疑顧內人有什麼不合理的地方,他懷疑她的身份不明、動機不純沒有任何問題。只是兩個人對彼此的態度相比較而言,文昔更象個真正的君子,而太子則俗不可耐。

太子所謂的「示誠」,更讓人想起一件讓人厭惡的物事——投名狀。太子逼顧內人「示誠」,不就跟王倫逼林沖納投名狀一樣嗎?都是讓人去做突破他們底線的事情,似乎非如此便不足以徵信似的。逼著對方納投名狀的人,心態里的控制欲得到了滿足,彷彿捏著了對方的把柄可以予取予求的任意壓榨一般;那被逼著納了投名狀的則難免心中不平。這種物事,看似輸誠,其實是把人與人之間的信任關係降低到了最低限度,所以自認為用投名狀擺平了林沖的王倫,等到更強有力的主兒晁蓋上了梁山,便也被林衝殺了向晁天王納了投名狀,方出了胸中一口惡氣。

在中國古代政治生態中,在上位者出於自私的目的,往往置在下位的穩私於不顧,在下位者的人格得不到尊重,所以才會屢屢出現「禍從口出」的文禍,才會有「道路以目」的沉默。上位者的邏輯是:必須對下位者保持絕對壓倒優勢的信息不對稱性,這樣才能夠更好的掌控他們、奴役他們,自己屁股底下的位子才能坐得穩、坐得久。在他們的思維邏輯里,信任是個掌控劃等號的,信任度的多寡與掌控的強弱直接成正比例關係。因此,這種實際上剝奪了下位者隱私權利的所謂「信任」,從本質上是對下位者身心的控制作為代價的,而被控制的下位者,不是產生順從的奴性,就是因不甘被控制而生出屈辱感和對上位者的不信任感,進而生出反叛之心。所謂「君臣不可疑,疑則為亂。故君疑臣則誅臣,臣疑君則反。若臣疑於君不反,復為君疑而誅之。若君疑於臣而不誅,則復疑於君而必反。」(徐夢莘:《三朝北盟會編》卷二百七,紹興十一年十二月二十九日癸巳)就是這個道理。

於是為了消除後者對上位者可能產生的威脅,在這種思維定勢下,中國古代政治環境中就出現了三類非常惡劣的角色:酷吏、特務和告密者。這些政治小丑有時也往往身兼多個身份,使得三者之間的界限不那麼分明。比如武周時的酷吏來俊臣、周興,本身也是以告密起家,比如明成祖時的大特務——錦衣衛指揮使紀綱,本身也是成祖在位前期最著名的酷吏。說起刺探官場和民間言論的特務組織和行為,從漢武帝時的直指繡衣使者算起,到明代臭名昭著的廠衛(東廠、西廠、內行廠、錦衣衛),再到清代前無古人的「密折」制度,令人髮指的橫行了至少兩千年之久;若從更早的周厲王「彌謗」監視民間輿論算起,差不多有三千年之久。這種令人噤若寒蟬的政治生態,是極不正常也極其惡劣的。劇中由殿前都指揮使(殿帥)李重夔執掌的「控鶴衛」,也正是象明代錦衣衛那樣的特務組織。

所以,當太子也用這種暴力行為來強迫陸文昔突破自己的底線、交代自己的穩私以作輸誠時,她反抗了,懟了一句回去:「難道,小人不值一提的隱衷,於殿下而言,還不如太子妃殿下的冤情要緊嗎?」

這句話在劇中出現時,曾有一些觀眾表示過疑惑:聽起來,顧內人好象說反了台詞?難道「正常的邏輯」不應該是這樣的嗎:「難道,太子妃殿下的冤情,於殿下而言,還不如小人不值一提的隱衷要緊嗎?」

其實,顧內人並沒有說錯,觀眾們也並沒有聽錯。她想要表達的意思其實是:於你而言,太子妃的冤情對你來說是最緊要的事;於我而言,我那不值一提的隱衷對我來說也是最緊要的事(因為太子要她吐露的真實身份,不僅將使她無法再獨自承擔報仇的使命,也將使她狼狽的窘境在太子面前暴露無遺,使她再無顏面對太子的憐憫。沒有哪一個女孩子願意讓心上人看見自己最落魄時的樣子,更何況還是一個官宦人家的女公子淪落成了宮中奴婢的身份。這層身份只要一揭開,她面對太子時所有的尊嚴都將蕩然無存了,這對於即使被折磨得遍體鱗傷也要先整理好儀容才能從容面對太子的顧內人而言,無疑是比殺了她更讓她生不如死的奇恥大辱),所以,請你——尊重我。在作者的筆下,阿昔始終是一個「立必端直,處必廉方」的女君子,她有君子的風度,也有君子的氣節,即使被太子居高臨下的以劍刃加頸,即使被上位者俯視、羞辱、折磨,也要拚死維護自己的尊嚴。她說出這句話,就意味著在潛意識裡,她並不認為自己現在是這種身份就應該低人一等,而始終是在心理上保持著與太子相互平等的心態。所謂「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就大抵是她現在這種姿態了吧。

然而被仇恨沖昏了頭腦的太子,狠狠地懟了一句回去:「對!你的陰私,你的性命,根本就不配跟她相比!你也不配……讓我親鞫。」那種冰冷、那種兇狠,特別是那種輕蔑與無視,將顧內人的自尊碾得粉碎,讓她心痛到只能切齒強忍的地步。

呵呵,男人,真是個笑話(雖然我也是個男人,但聽到太子這些混帳話,我都有衝進屏幕為民除害的衝動)。從前嚮往的那片山水,此刻竟然不配與她的新婦相提並論。即使考慮到太子並不知曉顧內人真實的身份,說出這樣無理的話來也缺乏起碼的尊重。此時此刻,阿昔的心裡,一定會閃過他之前在屏風對面、在門帘背後說過的那些甜言蜜語、海誓山盟,什麼「可待是什麼意思,那要看你是不是要一起去啊?」、什麼「我不是在選太子妃,我想求的,是相濡以沫的夫人。我也答應中丞,一定會竭盡全力地保護她。沒有力量也想保護的人,我也有。」、什麼「令愛,就象那片山水,雖然我從未親眼看見過,但是我知道,她會有多美。」、什麼「可待的意思,不應該是可待追憶而是……請你……再等等我。」……此刻聽起來竟然全都象是笑話。又一次被太子深深傷害的阿昔噤若寒蟬,以後更不會向他坦白自己的身份了。

然而太子憋了個大招,居然匪夷所思的將妻子臨終前託付「不要傷害」的人交給了最可能傷害她的人張陸正。就算顧內人放下了自尊,懷著對他的信任(雖然我很想說那是對他的「最後的一點信任」,但我也明白這很可能只是我的一廂情願。在阿昔看來,將自己交給張陸正刑訊,本來兩人就隔著殺父兄的血海深仇,再以疑犯的身份被他以主審官的姿態刑訊拷掠,那將是對自己的尊嚴和家族的清譽的最大折辱。在可能鞫問她的上位者中,她願意信任的只有太子),苦苦哀求他不要把自己交給張陸正,可他還是狠心的又在她心口上剜了一刀。

太子為什麼要違背太子妃的遺言而非要把陸文昔交給張陸正呢?因為從小在權力場的旋渦中如履薄冰、戰戰兢兢長大的太子,身邊能夠信任的人實在太少,他對人的信任度已經降至最低,除了母親、舅舅、表哥、老師,還有如王翁、蔻珠、張尚服、游鳴等極少數幾個故人以外,他幾乎不信任其他任何人。所以他對身份及行事都非常可疑的顧內人極度不信任也情有可原。他是一個很可憐的人,不能與從小被愛包圍,因此也很有能力去愛別人的阿昔相比。所以阿昔能夠沒有理由就信任別人,他卻不能。

經同意,轉自微博:在湖北省博的菜鳥飛飛888


時而蠢時而精明的女的


還不如直接問如何評價這部劇的編劇。


坦白說,我沒看,感覺太虐了,就藉機表白一下李一桐吧。回家跟著我媽看了點,40多集了男主還不認識女主,還拿鞭子抽人家,我就覺得,是我承受不起的虐,看微博刷到陸文昔,確實很好哄,簡直太好哄了。但是確實很喜歡李一桐,追過《媚者無疆》,也是虐得我心口疼,現在在追《劍王朝》,最喜歡小姨明明想笑卻還得強憋的小表情,但是最後小姨居然也下線了,我就想著,我追個劇咋就這麼難。李一桐的演技和顏值都很在線,氣質也好,也很努力,我覺得,於她,時機未到,厚積薄發,未來可期。


陸文昔是一個堅強到讓人心疼的女孩

被命運無情的捉弄摧殘,看似弱不禁風的她,其實內心是堅強且勇敢的

她一開始是勇敢做自己的,身為女子,沒有力量也想要保護身邊的人

和皇太子蕭定權說的那句話,深入觀眾之心:沒有力量也要去保護的人,太子殿下沒有嗎?

其實,我們每一個人都有想要保護的人

想要保護我們的父母,想要保護我們的愛人,想要保護我們的朋友,甚至有時候還想要保護身邊的陌生人。

但我們的力量有限,有時候,能保護好自己就不錯了。

心是好的,力量卻達不到,即便身為太子,也有無力的時候,何況是陸文昔這樣的小女子呢?

所以她開始迷茫,開始妥協,開始韜光養晦,尋找機會。

但一次又一次的失望,一次又一次的心痛,讓她決定放下心中的執念,勇敢做自己。

讓有罪之人得到應有的懲罰,是陸文昔心中所願。

畢竟自己的哥哥陸文普和爹爹陸英都不能死而復生,自己能夠做的就是替他們報仇,還給他們公正

讓殘害他們的人得到應有的懲罰。她做到了,可是也危及到蕭定權。

身為女子,為愛可以付出一切,為了父母可以,為了愛人也可以。

所以陸文昔又幫助太子把齊王蕭定棠拉下馬,讓他也得到他應該有的懲罰。


書:慘但堅強,我覺得當中文無法表達這種複雜化人物時,英文倒是一目了然,graceful,not frivolous,deflowered by the fickle xiao and trodden down upon but strength!最後 rich mind!


聰明不足,蠢笨有餘。沉迷個人情愛,不顧大局。


憑藉與太子心意相通的天賦,給太子輸出滿滿負能量的邪教女


打算看完原著之後再來回答。

畢竟這部電視劇被剪掉太多,

陸文昔的人物塑造略顯尷尬。


就像那個永恆的答案

你是個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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