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精故事沒人信了吧?


如果只是為了看狐精鬼怪去看《聊齋志異》,實在是沒多少意思的,一不刺激,二不恐怖的,還動不動就搞個一夜情啥的,還不如多聽幾集張震講鬼故事。

但如果認為《聊齋志異》里只有狐精鬼怪,那就真的太小看蒲松齡了。郭沫若評價他「寫鬼寫妖高人一等,刺貪刺虐入骨三分。」在狐精鬼怪故事的背後反應的更多是現實,而且本身也是很好的文學書,不然那麼多學者研究《聊齋》就為了看狐精鬼怪嗎?

比如有《嘉平公子》一則,說的是一個才買雙全的女鬼,希望自己能找一位風雅脫俗的公子結合一生的,登高可附和詩賦,退而能耳鬢廝磨。而且自身成了鬼,就不受封建禮教的約束,不受父母之命的管教,能夠自由地選擇夫婿,更是可以很好把命運掌握在自己的手裡。而且溫姬的擇婿套路要沒錯,先看外表,要找長得帥的,當然,第一眼只能看到麵皮,女的想找長得帥的,男的想找長得美的,天經地義。第一次發現公子是個草包是在第一次吟詩,溫姬給了他機會,叫他好好讀書,但是公子不明其意,也並不覺得自己如果不好好讀書,溫姬就會離開自己,就唯唯諾諾糊弄過去了。後來相處久了,溫姬發現這貨兒確實是爛泥扶不上牆,就氣憤出走了。一來是諷刺很多公子哥不學無術,二來不也勸誡我們要好好讀書嗎?

比如《魯公女》一則,寫的是一個愛情故事,很長,我就不貼了,看完這個故事,我腦子裡就浮現出葉芝的《當你老了》,魯公女深知年華易逝,但靈魂不變,她要的是張生的靈魂,而非那一具年輕的皮囊,正如三毛所言:「如果我不愛他,他是百萬富翁我也不嫁,如果我愛他,他是千萬富翁我也嫁。」 不管張生是個陽剛中年人還是垂暮老年人,抑或是瀟洒少年人,只要是張生本人,她都愛。那我們現在還能常見到這樣的愛情嗎?

比如《席方平》一則,席方平的父親席廉與村裡的富室羊某有過節。羊某死後,賄賂了冥吏拷打席廉,席廉被打的全身紅腫,哀號而死。席方平寢食難安,他知道自己的父親木訥樸實,如今被惡鬼誣告,遭到欺凌,也很難為自己辯解清楚。遂毅然決定前往地府為其父申冤報仇,上演了四齣「民告官」的慘劇。他向城隍爺告狀,城隍爺被羊某收買;接著又向郡司告城隍,郡司也被羊某收買;然後向閻王告郡司和城隍,連閻王爺都沒羊某收買了。這故事一方面為了表現席方平的堅韌之外,諷刺意味還不明顯嗎?

比如《狐夢》一則,看起來就是一個春夢,讀過也就罷了,但是蒲松齡對人物的刻畫描寫的功力也體現出來了。《狐夢》入夢,第一次夢見狐仙,狐仙給他帶來了三娘,我感覺他的這個夢一直沒醒,所以三娘帶他去見眾姐妹,應當是夢中夢,倘若沒有看過《盜夢空間》,這樣的處理方式倒也挺新奇的。夢中之夢的筵席應當是故事的高潮部分,狐仙四姐妹性格各異,大姐溫文爾雅,初露面時中規中矩地向畢怡庵祝賀;二姐豪爽調皮,一進門就調笑三妹:「妹子已破瓜,新郎頗如意否?」跟《紅樓夢》里的王熙鳳頗有幾分相似之處;三娘溫順嫻靜,賢良淑德,正如二姐所說的「三日郎君,便如許親愛耶」;四妹聰慧頑皮。四姐妹性格各異,雖是寫狐,實際上寫的也是人間少女吧。

諸如此類,我就不一一列舉了。

所以,狐精鬼怪只是《聊齋志異》的皮,能不能看到裡面的筋骨肉,就看個人的能力和造化了。

我也喜歡看鬼故事,像《聊齋志異》、《子不語》、《閱微草堂筆記》、《太平廣記》、《夷堅志》等等,都大致掃略了一遍,但同時,我是一個堅定的無神論者,這兩者一點都不矛盾,我看鬼寫鬼純粹為了好玩,跟別人的玩遊戲、看小說是一個道理。我還專門寫了系列文章《鬼的那些事兒》在我的專欄里,歡迎指導。


聊齋挺好看的啊

相當於現代言情,玄幻,懸疑,各種合成體。

藝術價值也很高啥書也會有人看的就算不為好玩好看也可能為了研究


本人反覆看的書是儒林外史、聊齋、泰戈爾詩集、魯迅雜文,而聊齋志異排在第二位了。

聊齋志異是一部窮書生幻想傻白甜投懷送抱的YY集,因為現實中西廂記這種事門檻太高,於是作者便假借於狐媚鬼怪,使可能性更大,藥性更大。

書中把才子佳人山寨了一下,故事中的才子不一定要讀書、不一定要考上狀元,善良就行,甚至有運氣就行;故事中的女子也不限於相國千金,荒山野嶺就有可能撿到一個,冷不丁就站在你的床頭,而且自帶能量,而且少了媒妁之言父母之命,比千金好一萬倍。

中國古代的文藝故事很多是這種,而聊齋志異的是開了掛的,當然更加優秀。

讀聊齋就像吸毒,是逃避現實的一種方法。現在聊齋的影視也拍了不少,但往往拍成了西遊記,究其原因是導演難於把這種情懷錶達出來,確實太難。


不相信魔法就不能看西幻了嗎?

而且聊齋很好看文學價值又很高啊,不看太遺憾了。


聊齋志異其實是愛情故事,倫理故事,和世情小說的合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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