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乃游戏刀剣乱舞-ONLINE-配对爷婆(三日月宗近X山姥切国广)及小狐鸣狐(小狐丸X鸣狐)之衍生同人志与实际存在的事物以及官方完全无关,请注意。

 

视觉所及之处都是鲜红,腥臭的血液味道充满了感官。

山姥切国广默默地坐在那片腥红之中,他不在意血液沾污衣服,亦不在意自己身上的黑色布料底部已经泡于那些肮脏的液体之中。

 

不是正好吗?丑陋的仿制品跟肮脏的血液。真相配呢──

 

他抬头看著挂于天上的三日月,美丽的、纯洁的、没法被沾污的,就跟那个人一样。

这个领域中太阳不会升起,永远永远停留在三日月之夜。

被黑暗沾污了的他,只要留在这儿便可以永远占有那遥不可及的月亮。

总是为了「修正历史是否一定是件坏事」而苦恼的那个人,只要留在这儿,就不用再为此而苦恼吧。

在这个「只要希望便能实现」的领域之中,那个人就不会再感到痛苦吧。

随著脚步声的接近,他站了起来。在他的周遭出现了数把已化为骨骸的短刀,那是他的眷属,跟他一样委身于黑暗的刀剑。这儿,是他跟那个人的理想乡。不会给任何人破坏的……

 

「国广!」

「即使要跟兄弟你们拔刀相向也是。」

 

一闪。

山姥切国广毫不犹疑地把自己的本体刺向他那身为脇差的兄弟──堀川国广的腹部。对方大约是觉得自己还会看在同为「堀川国广所锻造」的情份上,不会攻击自己吧。对方完全来不及防御,硬生生地吃下了自己的一击。这下只,对方就没法动弹了吧。

 

「山姥切国广!你居然对国广!」

「兄弟!你怎样可以!」

「你们的对手不是我。」

 

他轻轻地挥了挥手,两只骨骸化的大太刀马上出现在他的身旁,代他接下了两人的攻击。

一脇一打三太一大太,而且都是他们的缘者。看来,他们还对他抱有什么不设实际的期望呢。

他再次挥手,原本只是默默地跟踪在他身边的短刀们马上冲向了想要前来支援的太郎太刀跟小狐丸。

他已经封住了对方机动最高的堀川国广了。接下来的目标……

 

「鸣狐,拔刀吧。难不成你觉得连兄弟也可以下手的我会对你手下留情吧。」

 

身为打刀的他的攻击对太刀跟大太刀而言太淡了,但即使是机动力比他们高也不可能占绝对的优势;所以,就让回避跟机动都比他们高上不少的短刀跟他们玩玩吧。在短刀跟他们纠缠时再加上大太刀的攻击,平凡而又确实的作战;也可以给他做出了一个安全的战斗环境。

 

他跟鸣狐的练度跟能力都差不多,再加上他有召唤眷属的能力。他,是不会输的。

为了那个人,他是不可以输的。

 

「现在,参上!」

 

即使是要跟同伴们刀刃相向也好,他也绝对不会后悔。

***

「切。」

鸣狐没有反击,他只是用自己的本体接下了山姥切国广一波又一波的攻击。

他拚命地移动,把山姥切国广带离已经失去意义的堀川跟伙伴的身边。

以同伴为先的作战方法,曾经他也是这样做的。但……

 

「鸣!」

 

他已经不一样了。

飞快地在对方的留意堀川跟伙伴的情况时往对方死角砍下一刀,虽然鸣狐马上反应过来接下了他的攻击,但这次的攻击还是为对方造成了一定的损伤。

小狐丸惊慌的想要前来相助,但短刀们却不允许他这样做。短刀们的攻击虽然淡,但却非常快速,即使是在太刀中机动数一数二的小狐丸也没法于一时三刻中摆脱他们。

心一乱就会产生破绽,就在小狐丸惊慌大叫鸣狐名字时的瞬间,他的身体也被短刀们割出了几道淡淡的伤口。

「我没事。」

鸣狐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他脸上的面颊因为刚刚的攻击而粉碎,露出了他的素颜。

 

「这样子好吗?山姥切。你…快哭了喔?」

那双金色的眼睛直直盯著山姥切国广,在没了面颊的遮掩下,对方的脸上明显地非常担忧。

「你明明没有……」

「就这样收兵如何?在这种地方折断的话,值得吗?而且……」

 

山姥切国广露出了微笑,一个很难看的微笑,那里头包含的感情太多太多,不管是鸣狐还是山姥切国广本人都没法看清。

 

但他们唯一肯定的,就只有那双美丽的海绿仍然跟记忆中一样清晰而已。

 

「呐,当真正的月亮升起来后,就逃不掉了喔。」

「不行。跟我们回去。还可以补救的…不管是你,还是那个人。」

 

鸣狐没有把刀子收起来又或是撤退的动作,他只是直直盯著山姥切国广那双清晰的海绿。

他们都没有动作,在四周的刀刃相交的声音中,两人之间的无言更显得寂静。

鸣狐的伤势其实不算重,只要他想的话,随时可以向他作出攻击的。

但他没有这样做,是因为昔日同伴的情份?还是因为相信只用言语就可以打动对方?还只是单纯地,不想向对方挥刀?

山姥切国广不知道,亦不想知道。

 

一但知道,就会动摇的了吧。

 

「这样子真的好吗?那家伙很珍惜你们。为了背叛者而折断,让她哭泣的话真的是你所期望的吗?」

「她珍惜的……也包括你们。」

「只是失去两把刀子,比失去八把好吧。我再说一次回去吧,鸣狐。身为队长,令全队活著归还才是最重要的任务吧。」

「你没有折断堀川国广。」

「那只是,没有机会。」

 

山姥切国广明显地动摇了。他的身体突然硬直起来,连呼吸都带点凌乱。就像是个做了坏事被发现的孩子一样,他用抖振的声音回答对方,却连直视对方那双金眸都做不到。

「想做的话,机会要多少也有。你没折断他,而且他的伤比看上来的更淡。」

 

鸣狐前进一步,山姥切国广便后退一步。因为山姥切国广的动摇,形势正在一点一点地逆转;已经有几把短刀被解决,而大太刀亦受到了不少的损伤。再坚持下去就可以逆转,这一点他们都很清楚,但山姥切国广却没法多余的心思去召唤新的刀子去支援。

现在已经不是单纯的刀剑之战,而是互相寻找对方心灵空隙的战斗。

 

「主子她一定会想到方法的……」

「不,她什么也做不到的。不然我也不会在这儿。」

 

山姥切国广进行了数次深呼吸,因惊慌而失去感觉的手脚已经慢慢地恢复过来。他再次弹指,召唤出更多的刀子。

「谢谢你。鸣狐。」

他露出了笑容,这次是一个坚定而美丽的笑容,那里头已经完全没有迷茫的存在了。

「你让我想起来了。为了那个人,我得死守这儿。不需要迷茫,不需要后悔。」

「即使是扼杀自身的感情?」

「要是你,你会怎么办?」

「大约会跟你走上同样的路。可是…」

鸣狐闭上了眼睛。是的,他明白山姥切国广的心情。他也有不管发生什么事…即使要赔上自己的性命,也想留在他身边的人。但是,他也不能看著一直以来的战友走歪也默不作声的。

 

「小狐丸…不会背叛主子的。」

 

是的。小狐丸是不会背叛主子的。所以他也得完成主子的期望,把她失去的宝物们带回本丸。

为了他喜欢的那个人,为了那个让他遇上那个人的主子。

 

「身为初期刀…你是主子最信任的存在。你没法真正背叛主子。」

 

鸣狐拔出了自己的本体。他必须把山姥切国广带回本丸,这是他的任务之一。即使另一个任务看来会以失败告终,但最少这一个,他得好好地完成。

山姥切国广没有折断堀川国广、没有带兵攻击本丸,他只是默默地离开本丸而已。

还有救的,还可以回头,不管是主子还是他们这班刀子都是这样子想的。

他们最值得信赖的一军队长跟────

 

轰────────

 

一声旱雷突然落下。刹那间整个空间的感觉也不同了,一切都活化起来,不管是敌刀的力量还是空气的震动。这是一种令人全身毛发都像要逆立起来的寒气,鸣狐和山姥切国广都意识到,那个人,要来了。

 

「切。」

「山姥切!」

鸣狐冲前想抓住急忙地转身离去的山姥切国广,但身上的伤却妨碍了他的行动。只欠一点,对方那被染成黑色的褴褛布在及指之间的距离,但还是漏走了。

 

「回去吧。告诉主子。忘了我们。别找我们。还有───」

 

语终的瞬间,山姥切国广跟那些骨骸化的敌刀都消失得无影无踪。除下的,就只有因为战斗而显得急速的他们一行的喘息声而已。

「这样真的好吗。山姥切。明明真正堕入黑暗的人其实是──」

「鸣!」

「鸣狐!」

鸣狐默默地低喃著。因战斗而紧张的精神一下子放松起来,疲倦一下子充满了全身,他就直接这样的倒下了。

***

当鸣狐再次醒来已经是快将天亮的时份了。

他简短地向审神者报告了自己的推论后,便离开了手入房。

手入房并不算大,只能同时处理两名伤员。堀川还躺在床上昏睡,相信其他一同出征的刀剑都还没进行治疗吧。

鸣狐感觉到心中好像有种沉重的压力,他没法把山姥切国广带回来。主子得知他的推论后,虽然只是一脸平静地说「其实我早就有预感的了,但只是不想去承认。」,但她的心中一定是很痛的吧。

 

──────为山姥切国广感到心痛。

 

他这样做,比起真正的堕落更令人心痛。

但,他很明白对方想这样做的心情。

 

「鸣。治疗完了吗?」

「小狐丸。」

 

因为他也有,像那个人对山姥切国广而言一样重要的人。

坐在走廊上的对方已经换下了战斗时的装束,换上了比较轻便的寝衣。而在那件轻薄的布料下,鸣狐可以看到对方身上有不少浅浅的伤口;相信是在战斗中分心时被短刀们所伤的吧。

 

「对不起。」

「怎啦?鸣你脸色还很差喔。还是快点回房间休息吧?」

摇了摇头,鸣狐默默地在小狐丸身边坐下,把头阁在对方的身上。

他那时回答山姥切国广的言语,是出自真心的。假若小狐丸要离开这儿的话,他一定会不惜一切追上去的吧。

 

不想跟对方分开。

很愚蠢的行为,但却是发自内心的、唯一的想法。

 

「怎么了?想撒娇吗?」

对方那比自己大上不少的手轻抚著自己的银发,感觉是如此的幸福。所以,他实在是无法向山姥切国广作出任何的责备。

因为他明白,要是眼前的太刀出了什么事的话,他大约也会走上同样的路。所以他才不想挥刀砍向山姥切国广,但也正是因为如此才会造成这次任务的失败。假若他能够决断地向对方挥刀的话,说不定山姥切国广早已被带回本丸了吧。

 

小狐丸和大家也不会受伤了吧。

 

主子没有因此而责怪他,反而还安慰他说他已经做得很好,能够全员没有折断地回来已经足够了。不,假若被责备的话,他还会比较好过吧。

都是他的错,都是他不够决断的错。大家还要因为这样作出了错误决定的队长而延误接受治疗的时间,他心中的罪恶感完全挥之不去;在堀川受伤时马上撤退又或是向山姥切国广发动奇袭的话,大家也许就不用受伤吧。

要是他的伙伴在的话一定会叫他不要胡思乱想吧,但对方现在正因为过于担心他的伤势,哭累了而被五虎退代为照顾中。没了伙伴的陪伴,他的思绪就更加宁乱了。

脑中不停闪过很多可能性,心中不停怪责自己为什么没有选择更好的方法。即使是知道过去已经没法改变,但他却没法停止这样的想法。罪恶感充满著他的心,他没能把那两个人带回来…甚至还让大家都受了伤。连小狐丸也───

「鸣。」

突然,他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当他再次回神时,他已经被小狐丸压倒在走廊的地面上。

「不是你的错。我们都不想伤害山姥切殿下,你没有对他动手并没有错,我想我们任何一个人都会做出这个决定。这个本丸的初期刀、我们所信赖的一军队长,有谁会想跟他刀刃相向。嘛,要说是谁的错的话,一切的原凶,都是我那个任性的兄长吧。」

「为什么…?」

「我的耳朵可是很灵敏喔。而且打从最初,我便有想过这可能性。不单是我,鹤丸跟三条的大家都有这样的想法。虽然当时我们都被换黑装束的山姥切殿下所欺骗,但仔细想想,山姥切殿下的眼睛仍然是清澈的。他在听到我们的呼唤时还有回头看我们,怎么看也不像是想要背叛主子大人、憎恨她的样子。但兄长嘛。」

小狐丸轻叹了一口气,像是对待珍品一样轻抚著鸣狐的脸。平常总是被黑色面颊所遮蔽的容貌,是如此的让人疼惜的。不想被他人所见,想要让他成为只属于自己的东西,兄长也是这样想的吧。所以兄长即使要离开,也把他的他带上。

「他一直背向我们,我们没法看到他的眼睛。他离开本丸时完全没有犹疑,而且他一直对修正历史是否一定是件坏事抱有疑问。所以,真正堕入了黑暗的人是────」

「不要告诉其他人。这样…对大家比较好。」

「也是呢。」

小狐丸苦笑著把鸣狐抱起来,让他坐在自己的大腿上。比起是因为堕入了黑暗而攻击自己的兄弟,山姥切国广现在的情况更会令人感到痛心难过吧。所以,就让他们误会下去吧。这个残酷的真相,他们不需要知道。

今天的明月仍然美丽,想必在那个领域中的三日月,也是如此的清澈美丽吧。

山姥切国广最后留下的那句话,仍然在鸣狐的心中回响著。

 

「回去吧。告诉主子。忘了我们。别找我们。还有───」

「我现在,很幸福。」

 

这样子真的好吗?抹杀自己的真心,做著自己不想做的事。这样的你真的是幸福吗?

「鸣,在想什么?」

「小狐丸……是个主子控真的太好了。」

「哎啊?小狐我可是对鸣你一心一意的喔。鸣你是不是弄错了什么东西?」

「我知道。」

鸣狐紧抱著小狐丸,静静的说。

「小狐丸是小狐丸。真的太好。」

***

山姥切国广快步地走回寝室,寝室的主人应该早已经醒过来了。

「喔喔。山姥切,你到了那儿喔。爷爷我很想你喔。」

「三日月。」

 

房屋的主人三日月宗近,已经换好正装,坐在床上等著他的到来。

 

「过来吧过来吧,让我好好看看你。」

山姥切国广默默地走向三日月宗近的身边,坐了在他的大腿上方。他环抱著三日月的颈项,因为身高差的关系他可以很清楚地看到三日月那双美丽的眼睛。

 

浮于红色天空的美丽三日月。

 

「嗯嗯,山姥切你没受伤呢。可是不行喔。把那些家伙放走,要是他们再来进行突击便麻烦了。我还是去攻下那个本丸吧。还有也得派更多刀子当你的护卫呢。」

我是你的,不就足够了吗?而且他们的实力不及你,放他们回去也不会影响什么喔。」

「也是呢。有山姥切你便足够了。山姥切是我的东西喔,谁都抢不走。你的心还是身都是属于我的。」

「对。不管是我的一根指头还是一根发丝也好,都是属于你的。三日月。」

他闭上了眼睛,紧紧抱住了眼前的男人。

 

对不起。兄弟。

我伤害了你。

对不起。鸣狐。

我让你内疚了吧。

对不起。主子。

我没有尽好身为您近待以及初期刀的责任。

对不起。大家。

我,没法离开三日月。我没法拒绝他。我是如此无药可救地深爱著三日月宗近这个男人。我现在,真的很幸福。

 

「我爱你…三日月。」

「我也很爱你喔。山姥切。」

 

此刻从山姥切国广眼角滑下的,到底是懊悔之泪还是幸福之泪?

这一点,无人得知,包括山姥切国广自身。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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