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人創造了獨特的文字,又創造了記錄這種文字的載體。在中國記錄文字最普遍的載體,最初是竹、木,然後纔是甲骨、金石。因為竹、木隨處可取,先民記錄文字便離不了它。

王充說:「截竹為筒,破以為牒。加筆墨之跡,乃成文字。大者為經,小者為傳記。斷木為槧,析之為板。力加刮削,乃成奏牘。」(《論衡·量知》)

在竹簡上書寫文字,先要用火炙簡除去水分,好像人出汗一樣,簡幹則易寫,並可免蟲蛀,故曰「汗青」。後世把著作完成稱為汗青,亦稱「殺青」。汗青也有「史冊」的意義。文天祥詩句「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過零丁洋》)裏的「汗青」就是這個意思。

竹簡、木簡是秦漢時代最常用的記載文字的工具。前者稱「簡」,後者稱「牘」。將簡編聯起來便成為冊。簡的長度大約有69、56、28、23、18、13.5釐米左右等幾種,分別相當於當時的三尺、二尺四寸、一尺二寸、一尺、八寸、六寸。

經書,包括《易》《書》《詩》《禮》《樂》《春秋》用最長的二尺四寸簡寫。《孝經》用一尺二寸簡寫。《論語》用八寸簡寫。六寸簡只用在符信和算籌上。

每簡所寫的字數因簡的長短而不等,但大體有所規定。用絲綸或麻繩將零散的簡編成冊。通常是先編聯,後書寫。

簡寫就或刻就後,便是當時的書籍。《莊子》稱「惠施多方,其書五車」,即指五車簡書。《史記》稱秦始皇理政為「衡石量書」,也是指簡書。

古人用竹簡或者木簡作為載體

簡冊書寫的文字內容極其廣泛,包括經典、書籍、詔書、律令、公文、名籍、帳簿、歷譜、藥方、書信等。

雲夢秦簡以秦代法律、文書為主,包括《秦律十八種》《秦律雜抄》《效律》《法律答問》等。秦律的內容遠遠超出李悝《法經》的範疇,已具備刑法、訴訟法、民法、軍法、行政法等方面的內容,其中以刑法最為成熟。

近代最早發現的漢代木簡為敦煌漢簡,書有詔書、律令、牒書、劾狀等公文,以及《尚書》《論語》等經書與《急就篇》《蒼頡篇》等啟蒙讀物。

居延漢簡是繼敦煌漢簡之後發現的簡牘,絕大部分是漢代邊塞屯戍文書,一小部分為書籍、歷譜與私人信件等。

武威漢簡包括《儀禮》簡、王杖詔書令簡和醫藥簡。後者共92簡,其內容都是醫方,包括內科、外科、婦科和五官科等。

江陵鳳凰山漢簡為鄉里名籍和關於賦稅、徭役、貸糧、錢財收支等的帳簿。

臨沂銀雀山漢簡有《孫子兵法》《孫臏兵法》《六韜》《尉繚子》等書籍及歷譜。

秦漢時代中國的版圖達到了空前的規模,基本上奠定了此後歷代的疆域。隨著大一統政治局面的鞏固與發展,文化藝術方面也漸趨統一,具有相當大的共同性,但由於氣候、地理、產業、民族和民俗等的差異,各地不同程度上存在著地方性。

關中和廣義的中原地區,包括現今陝西省中部、河南省、山東省、山西省中南部、河北省中南部、安徽省北部和江蘇省北部,既是當時全國政治經濟重心,也是文化中心所在。新興的文化形態大抵首先在這裡開始,然後影響到各地。

新疆地域廣寬,民族眾多,各地土著文化的面貌互不相同。西漢中期通西域的絲綢之路開闢以後,中原器物如絲織品、漆器、銅鏡等頗多傳入此地,而中亞、西亞的文化藝術對這裡也有相當的影響。

周朝末年中國人就已經在白絹上書寫文字,以輔助行、木之所不及。寫在白絹上的文字稱「帛書」。《墨子》一書不止一次地將「鏤之金石」與「書之竹帛」相提並論,足以說明春秋戰國時帛書已甚為流行。

古時的帛書

長沙馬王堆漢墓出土的帛書,約12萬字,是迄今所見最完整、最豐富的古代帛書。這批帛書大多無書名,整理時根據內容定名,分成28種。依《漢書·藝文志》歸為6類:六藝類、諸子類、兵書類、數術類、方術類與地圖。

六藝類4種:《周易》、《喪服圖》、《春秋事語》、《戰國縱橫家書》。

諸子類兩件:1.《老子》甲本和卷後佚書4篇;2.《黃帝四經》和《老子》乙本。甲、乙兩本《老子》是目前所見《老子》的最古本子。乙本不分章,甲本的段落分合與今本有一些差異。

兵書類有《刑德》甲、乙、丙種三件。數術類共11件,其中《相馬經》與今本有很大出入。方術類共5件,均無篇題。整理者定名為《五十二病方》《足臂十一脈灸經》《陰陽十一脈灸經》《脈經》《陰陽脈死候》。這五本書是中國迄今發現的最早的醫學著作,成書年代或早於《黃帝內經》。從內容看,全然沒有五行學說的痕跡。

地圖兩幅,一幅為《長沙國南部地形圖》長寬各96釐米,所繪範圍為今湖南省南部瀟水流域及鄰近地區,主區部分畫得相當精確,一些水道的曲折流向,與現今的地圖大體接近;一幅稱《駐軍圖》長98釐米寬78釐米,所繪範圍為今湖南省江華縣的沱江流域。這兩幅地圖是中國現存最古老的地圖。如此大比例的實用地圖在世界上也是年代最久的。

馬王堆3號漢墓的入葬時間為漢文帝十二年(公元前168年),則大部分帛書的抄寫年代當在漢高祖在位(公元前202-公元前195年)和漢文帝初年(公元前180-公元前167年)期間。

3號墓的墓主大概是長沙國丞相、軑侯利倉的兒子。這批帛書可能是供他參閱的讀物。

漢代人寫書,竹帛並行,寫在竹上的書論「篇」(「篇」字從竹),寫在縑帛上的書論「卷」。《漢書·藝文志》著錄羣書,或稱「篇」或稱「卷」,但總起來看,以卷計的不及以篇計的一半,說明竹簡多於帛書。

漢代用以寫字的縑帛,亦稱「紙」。這個「紙」字從系,與從巾的「帋」字,在漢代是有區別的。「紙,砥也。謂平滑如砥石也。」(劉熙《釋名》)顯指縑帛。《漢書》《後漢書》每以「簡紙」連言,足見「紙」是縑帛的代名詞,與現今通用的紙張沒有關係。

東漢和帝元興元年(105年),中常侍蔡倫總結西漢以來用麻質纖維造紙的經驗,改用樹皮、麻頭、破布、舊魚網為原料造紙,並奏報朝廷。時有「蔡侯紙」之稱。

西漢末年曾出現一種簿紙叫赫蹄,為漂絮時積留在箔上的殘絲。這種紙造價昂貴,不能大量製造,也不宜廣泛使用。蔡侯紙問世後,植物纖維造紙的方法在全國大規模推廣開來。這種紙價格低廉,適於書寫文字,以後在全國普遍製造,產量增多。經過二百多年的發展,造紙技術漸趨完善,到東晉末年,紙完全替代了簡帛,成為人們普遍使用的書寫材料。

中國的造紙術往後逐漸傳入朝鮮、日本和東亞各國,又經阿拉伯傳入歐洲,對世界文化的繁榮發展起了促進作用。

怎樣記載文字的問題基本解決後,怎樣傳播文字的課題提到了國人的眼前。當時傳播文字是非常艱難的,所有的書籍都要動手抄寫。一個人要耗費太多的寶貴時光抄書,從而限制了讀書人求知的領域和進度。

秦代以前文字的形體極不統一。秦朝雖統一了文字,但在輾轉傳抄的過程中難免脫文誤字。東漢靈帝熹平四年(175年),議郎蔡邕等奏求正定六經文字,得到皇帝許可。於是,參校諸體文字的經書,由蔡邕等書石,鐫刻46塊石碑,立於洛陽太學講堂前。碑高一丈許,廣四尺,所刻經書有《周易》《尚書》《魯詩》《儀禮》《春秋》和《公羊傳》《論語》,約200911字。熹平石經對維護文字的統一和擴大文字的傳播,起了積極的作用。

為了省減抄寫校對的麻煩,讀書人發明瞭摹拓法。這種傳播文字的方法可以說是中國最原始的印刷術。摹拓前先在石碑上塗層墨,然後在上面蒙一層薄紙,再輕輕拍打使凹凸分明,顯出文字。不過,這種文字都是反的。後來人們發明瞭補救這種缺陷的方法,不把墨塗在碑上,而是先將白紙在水裡浸濕,再貼在碑上,然後用布包著繭絮在上面壓幾遍,遇著碑上有筆畫的地方紙就凹進去了;等紙張幹了,再用另一個布包蘸上墨,在紙上輕捶,使有筆畫的地方沾不到墨,再揭下來,便是一張黑底白字的拓品,文字不再是反面的了。這種方法直到今天仍為人們所採用。許多碑帖和金石刻辭,都是用這種方法傳播的。

紙在社會上流行以後,人們都用紙來寫信,不需要用繩捆、用泥塗了,逐漸形成了在信紙上蓋印的方式。道教徒仿照印章的辦法,率先用木板來雕刻符咒,使簡易的印章逐漸變為成文的雕刻。後來佛教徒也用這種方法雕刻佛經。到唐代開始用雕版印刷術印書。北宋國子監刻印的書,後世稱監本。各地官府也刻印書籍。各地民營書坊刻印的書,稱坊本。南宋地方政府、寺院、書坊都刻印書籍。

北宋仁宋慶曆年間(1041-1048年),布衣畢昇發明活字印刷術,用膠泥刻字排印。雕版印刷費用大、人工多,經濟上不合算,畢昇發明瞭世界上第一副活字版。他用膠泥做成小的方塊,刻上一個凸出的反體字,然後把它們放在火上烤硬,便成了一個個的活字。印書前先排版。在鐵板上塗一層松脂蠟與紙灰製成的東西,然後在板上放一個鐵框,把活字排列在框裏。排滿後放在火上烤一烤,使活字牢固地黏在鐵板上。這種印刷術後來逐步改良到足以大量印刷的地步。

畢昇用膠泥刻字排印,對後世木活字、銅活字的應用產生了很大的影響。南宋時周必大用膠泥活字和銅版,印刷自己的著述《玉堂雜記》。到元代,王楨創造了木活字印刷法,彌補了膠泥活字要用火烤的缺陷,也降低了活字製作的成本。

畢昇的發明在當時的世界上處於領先地位,比歐洲早400年。

畢昇

文字的傳播持久至遠,遠勝於語言的傳播。在中國,文字傳播的主渠道是史書。

早在商代中國就出現了史官。「史」字原為手持簡冊之形,但史官起初並非專司記事,而首先是主持祭祀,占卜吉凶,溝通天人,其次纔是講述故事,記錄時事,編次與保管文獻簡冊。

春秋時期各國的史書,名稱不盡相同,但多以「春秋」名之,而不稱為史。以史稱史書,似始於司馬遷。《太史公書》中凡稱「史記」者,蓋指古人所作史。

「史」由史官而兼指史書,蓋始於秦漢之際。﹙參見李宗侗《中國史學史》﹚

真正有系統的古史,現有者當以《春秋》為首。這是一部按年月日順序記錄的編年體史書。原出於魯國史官之手,後經孔子整理。所謂孔子因魯史舊文而作《春秋》就是這個意思。至於孔子作《春秋》之原意,孟子以為「孔子成《春秋》而亂臣賊子懼」。司馬遷沿襲其意而推廣之:孔子作《春秋》「約其文辭而指博,故吳楚之君自稱王,而《春秋》貶之曰『子』;踐土之會,實召周天子,而《春秋》諱之曰:『天王狩於河陽。』推此類以繩當世,貶損之義,後有王者舉而開之,《春秋》之義行,則天下亂臣賊子懼焉。」﹙《史記·孔子世家》﹚

孔子作為一個商遺民作《春秋》,卻站在周天子之立場上,故其曰「知我者其惟《春秋》,罪我者亦惟《春秋》也」。孔子是魯國人。魯為商遺民之國。魯國的統治者是周人,其國民則為商遺民。

《春秋》問世之後,陸續出現了一批記敘春秋戰國時期史事的典籍。其中《左傳》一書敘事詳備,文筆生動,是中國最早的一部史學名著。司馬遷、班固皆以為《左傳》為解釋《春秋》而作。但兩書頗有不同之處:《春秋》之文字極簡,《左傳》記事較為繁雜;且所記事項與《春秋》不等,如隱公元年,《春秋》記事七項,《左傳》則十三項。其中有《春秋》有而《左傳》無者,亦有《左傳》有而《春秋》無者。

秦漢時期出現了司馬遷的《史記》和班固的《漢書》兩部史學鉅著。《史記》的著述宗旨是「究天人之際,通古今之變,成一家之言」。這部史書開創了綜合本紀、表、書、世家、列傳等於一體的紀傳體通史體例。全書130卷、52萬餘字,記事起於傳說時期的黃帝,迄於漢武帝劉徹,跨朝越代首尾3000餘年。《漢書》100卷,80萬字,「文贍而事詳」,僅記述西漢一代史事,開創了紀傳體斷代史的先例。《史記》《漢書》簡稱「史」、「漢」。兩書各有短長,思想傾向不同,文風各有特色。

漢唐之際產生了不少紀傳體史書,其中最著名的有兩部:陳壽的《三國志》和範曄的《後漢書》。這兩部史書和《史記》《漢書》並稱「前四史」。

《三國志》含魏書30卷,蜀書15卷,吳書20卷,共65卷,分別記述魏蜀吳三國歷史。《三國志》以曹魏為正統,稱曹操、曹丕、曹叡為帝,吳、蜀君主即位,皆記魏國年號,以明正朔所在。

《後漢書》是一部紀傳體東漢斷代史,共120卷,包括紀10卷、傳80卷、志30卷。紀、傳為南朝宋範曄撰;志為晉司馬彪撰。

範曄撰《後漢書》前,已出現多部後漢史書。範曄在各書基礎上,博採眾長,斟酌去取,成一家之言。《後漢書》記事簡明扼要,疏而不漏。此後上述史書,除袁宏《後漢紀》外相繼失傳。

唐初百年間有八部史書問世。其中官修的正史有:《晉書》、《梁書》、《陳書》、《周書》、《北齊書》和《隋書》;私人修撰的有:《南史》《北史》。從此,紀傳體史書代代續修,其體例大體定型。

唐朝始設史館,並形成修史制度。首先是纂修實錄,即以編年體記錄每一帝王在位期間的大事。唐宋兩代的實錄已散佚,明代和清代的實錄基本完整。史館還修國史即當代史,但多已湮沒。其次,纂修前朝歷史。歷代史館無不例外,直到清代修成《明史》,從而完成了後稱為「正史」的「二十四史」。其中除《史記》外,皆是以朝代為斷限的紀傳體斷代史,包括北宋歐陽修、宋祁《新唐書》、北宋薛居正等《舊五代史》、北宋歐陽修《新五代史》、元脫脫等《宋史》《遼史》《金史》、明宋濂等《元史》、清張廷玉等《明史》。

所謂二十四史的形成歷經二千年,其間變化甚大,水平亦參差不齊,但這套史書至今仍是傳播中國文化和研究中國歷史的主要依據。

與正史相對應的史書稱野史、雜史和別史。這類史書成於私人之手,並非官修,故又稱「私史」。但三者又有不同。野史體例不一,或編年,或紀傳,或雜記一代史事,其中多奇聞異事、民間風俗、宮廷祕聞逸事,故多被統治者視為禁書;雜史一般只記一事始末、一時見聞或一傢俬記;別史內容通常限於雜記歷代或一代史事。上述史書雖有史實不確之處,但往往可補正史之闕遺,具有較高的史料價值。

中國史學家繼承司馬遷「通古今之變」的優良傳統,考察研究歷史的種種變化,編成多部分門別類、綜觀全局的史書。其中最著名的是「三通」,即杜佑的《通典》、鄭樵的《通志》和馬端臨的《文獻通考》,還有司馬光的《資治通鑒》。

司馬光主編的編年體通史《資治通鑒》凡294卷,記載了周威烈王二十三年(公元前403年)到後周世宗顯德六年(959年)共1362年的歷史。

這部史書雖由司馬光總其成,實為一部集體編寫的著作。協修者有劉恕、劉攽、範祖禹三人。全書按時間先後敘次史事,經常用追敘或終言的方法說明史事的前因後果,使讀者得到系統而明晰的印象。其內容以政治、軍事的史實為主,藉以展示歷代君臣治亂、成敗、安危之跡,作為歷史的借鑒。為此,宋神宗賜書名為《資治通鑒》,並序以獎之。

該書由司馬光一人精心定稿,統一修辭,故文字優美,敘事生動,且有極高的文學價值,歷來與《史記》並列為中國史家絕筆。

史書亦包括經書。孔子以前,有《易》、《書》、《詩》、《禮》、《樂》、《春秋》諸書,但未見經名。儒家謂孔子刪《詩》、《書》,定《禮》、《樂》,贊《周易》,修《春秋》,以經聖人之手,故謂之「經」。西漢時,《六經》或稱六藝。「孔子曰:『六藝於治一也。《禮》以節人,《樂》以發和,《書》以道事,《詩》以達意,《易》以神化,《春秋》以義。』」(《史記·滑稽列傳》)。

其後,《樂經》失傳,遂以《孝經》《論語》配五經,稱為「七經」。到唐代,將《春秋》《禮經》析分為三,前者分為《公羊傳》、《穀梁傳》、《左傳》三經,後者分為《禮》、《周禮》、《禮記》,立「三經」、「三禮」之名,合《易》、《書》、《詩》為「九經」。

北宋初葉,加以《論語》、《孝經》、《爾雅》、《孟子》,「十三經之名,遂一定而不可復易矣」。(劉師培《經學教科書》)

經書也是史書,這個命題最早是由清代章學誠提出來的。他寫道:「六經皆先王得位行道、經綸世宙之跡,而非託於空言。」也可以說,六經都是古代政府裏的檔案,或說是當時衙門官吏的必讀書,即所謂「王官之學」,或曰官書,並不是「空言」義理的書。然後纔有「六經皆史」一說。

關於「六經皆史」這個「史」字,章學誠有明確的講法,為此他特地寫了一篇題為《史釋》的文章專門來解讀這個「史」字。

文中寫道:「法顯而易守,書吏所存之掌故,實國家制度所存,亦即堯湯以來因革損益之實跡。苟有志於學,則必求當代典章,以切於人倫日用。必求官司掌故,而通於經術精微。則學為實事而文非空言。」(《文史通義》)

意思是說,六經都是古代衙門的「官司掌故」,相當於現在政府所存的檔案。這種檔案叫「史」,即「掌故」,而掌管這些檔案的人也叫「史」。

所謂六經,便是古代衙門所掌管的一些文件,所以說是王官之學。真要弄懂這門學問,就要到現代政府的官司掌故中去尋求,而不要到古代經書的故紙堆中去尋求。(參見錢穆《中國史學名著》)

章學誠「六經皆史」說,主張「史學所以經世」,意在糾正重經輕史的偏失,反對「舍今而求古,舍人事而言性天」的學風。

推薦閱讀: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