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疆行（一）：從獨庫走到喀拉峻

兩年前的我從318（川藏線）進藏，從319（青藏線）出來，途徑青海甘肅等地，與新疆擦肩而過，甚是遺憾。新疆那魑魅的風土人情，奇特的自然景觀，讓人心心念念。人們說，念念不忘，必有迴響。

2018年7月20號，我作爲wolker旅行的領隊，帶領一幫朋友環行北疆，與以往的戶外徒步不同，這次是房車旅行，也算是別樣的嘗試。

7月20日下午，一行七人乘坐高鐵到了長沙黃花機場。晚上七點多，飛機衝向雲霄，飛往烏魯木齊地窩堡機場。透過機窗，霞光緋紅，雲山黑魆。

晚上十二點左右，飛機到達烏魯木齊，一座燈星璀璨的城市。新疆的東哥在機場出口處接應我們，在嚴密的安檢下，我們入住窩的酒店。一夜酣睡，不再做夢，只爲，天山就在枕畔。

7月21日早上九點，我們登上房車，前往獨山子。國道兩旁，土地貧瘠，樹木稀少。新疆，擁有160多萬平方公里的土地，佔中國六分之一的版圖，卻是個水資源嚴重貧乏的自治區。

經過石河子市，這裏，玉米蔥蘢，白楊森森。司機老包告訴我們，這裏曾經寸草不生，但王震率領的新疆生產建設兵團駐守此地，讓荒漠長出了綠色之花。那時的人們，還真是有着愚公移山的精神，或者說，他們的那種信仰能感動上天。

中午，我們趕到了奎屯大峽谷，這裏，大地褶皺起伏，訴說着歲月鐫刻的滄桑。 下午，走獨庫公路，從獨山子出發，穿越天山。獨山子在天山北麓，這裏看不到一點水源，荒漠裏一兩棵綠樹就能給予人心靈的清涼與生命的希望。

一直沿着盤山公路行進，直攀雲霄，而天山的氣溫也不斷驟降。擡眼上看，白雲壁立，峽谷陰森，山路險峻，那絕頂的冰川也熠熠生輝。房車再往上走，冰川就在眼前，而此時，山尖冰川清晰可見，山谷寒風瑟瑟，山澗水流淙淙（冰川融化成水），人已冷極，加上冬衣還在發抖。

那刻，想起了天山童姥，想起了七劍下天山，還有那至情至性的白髮魔女練霓裳。美麗的天山，成就了一段段傳奇故事。 車子停在哈希勒根達阪，這裏海拔3390米，溫度很低，冰川處處可以採擷。大家下去拍攝一會兒的美景，就冷得縮回車裏。

過了哈希勒根達阪，已經是下午八點多，太陽還高高鑲嵌在天山的藍天裏。從山頂下去，車子沿着獨庫公路，順順溜溜下到天山南麓的喬爾瑪。

喬爾瑪，它與天山北面的荒涼形成鮮明的對比，這裏屬於伊利河谷，潺潺的流水，綠油油的草原，純潔的花朵，成羣的牛羊，高大的樹木，白色的氈房，手舞足蹈的哈薩克男女，這一切，匯成了歡樂的海洋。

爲什麼天山北面的獨山子等城市如此荒涼，而伊利河谷卻生機盎然呢？原來這都是天山山脈惹的禍。天山北面的氣流主要來自太平洋，可太平洋氣流從中國的東部長驅直入，到了天山已是強弩之末，所以沒有雨量。而伊利河谷就是一個V字形的缺口，接收了大西洋的暖溼氣流，反而雨量充沛。

晚上十點多，天空佈滿晚霞。我們住宿在喬爾瑪的阿依濤家裏，他是一個哈薩克人，熱情好客。我們來了一頓烤全羊，有烤羊肉串，有清水羊排，還有加了洋蔥的羊湯。這些東西，原汁原味的，香噴噴的，120元一公斤。

司機老崔和老包告訴我們，即使在新疆本地，如果不來牧區，也未必能吃到這種原生態的羊肉。雖然羊肉有點多，晚上我們還是大快朵頤一頓，最後，多餘的羊肉放進房車裏的冰箱。

未完待續

作者：暮雪（微信公衆號：暮雪走天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