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籍華人呂超然是廣大中國網民都熟悉的,這是因爲他那句:“不要開槍!我是中國人!”不過本文說的不是他,而是他的弟弟。

  呂超然生於1926年1月21日,家中有七個孩子,他是長子,還有兩個弟弟和三個妹妹。他一家靠他的父親給餐廳和酒店送水果和蔬菜爲生,生活非常艱難。所以後來三個男孩全部加入了美軍,希望能找到向上爬的通道。但是這也讓他們走上了和中國人民爲敵的道路。

  (呂超然全家福)

  他的兩個弟弟,二弟呂超芒,三弟呂超凡。三個妹妹分別叫福斯蒂娜·呂,貝蒂·馬爾和朱麗葉·橫江。他的二弟呂超芒和呂超然一樣都是美軍軍官,也都曾參加朝鮮戰爭,還獲得了優異服務十字勳章。在第二次戰役時,是美軍第2步兵師第9團H連中尉排長。

  真可謂是“李家兩豪傑,滿門皆忠烈”。呸。三弟呂超凡只獲得銅星勳章,本文就不講他了。

  而且呂超然是1968年時以少校軍銜退役的,呂超芒要比他哥哥混得好的多。他是在軍職上病死的,死於1972年,當時已經是上校了。

  不過說起戰鬥歷程來,弟弟呂超芒就遜色多了,他親歷了美國陸軍最大的慘敗。

  這一戰就是美軍第2步兵師和志願軍38軍的交鋒,美國人稱之爲“印第安的笞刑場”。戰鬥的經過以前的文章都講過了,這裏就不展開了。

  在那次撤退中,呂超芒度過了人生中最痛苦的一段時光,當他以爲度過危機時,就會發現前面還有更大的痛苦等着他。這種痛苦讓呂超芒刻骨銘心,永生難忘。

  當時在志願軍38軍的打擊下,一路上散亂着被破壞、焚燒、遺棄的各種車輛、成堆的屍體以及成羣的美軍傷兵。 倖存下來未受傷的美軍官兵們也都潛伏在壕溝和岩石背面,完全喪失了戰鬥意志。

  這些美軍傷兵,向後來者招手,祈求能停下來幫他們一把。可是沒有人會停車,每個人都害怕稍有停頓,中國人就會摧毀車隊,失去逃生希望。

  別說是停車了,爲了逃命,爲了能先上車,美軍士兵們甚至爆發了羣毆,凡是打不過別人的士兵基本上都留下來成爲了38軍的俘虜。

  而呂超芒就是這些傷兵中的一員,後來他告訴哥哥呂超然:當時他無助地倒在路邊,胸膛上一個彈洞,肺裏充滿了血液,親眼看着美軍坦克驚慌失措、奪路而逃,從自己這邊的傷員身上碾壓過去。直到他營裏的人認出了他,纔將他扶到一輛仍能行駛的卡車上。

  不光呂超芒,他的師長凱澤少將也永遠的記住了這一戰。在那一天凱澤發現了一件讓他無法接受的事。美軍的指揮體系和等級制度徹底崩潰了。要知道等級制度在美國陸軍中代表着一切。可是在那一天,“命令”這個詞在美軍第2步兵師失去了意義。

  在突圍的最後一個山口,也就是我們所說的葛峴。大羣的美軍士兵躺在地上,一些是傷兵,更多的人只是爲了躲避子彈。凱澤走向他的士兵,大聲高喊:“誰是指揮官?你們還能不能幹點事情?”

  可是沒有人理自己的師長,這個兩顆星的少將。美軍士兵在身體和精神上都已經雙重崩潰了。美軍第2步兵師徹底潰散了。

  這就是讓美軍至今記着的“印第安的笞刑場”,也叫長手套之戰。後來被美國媒體公認爲美國陸軍史上最大的失敗。

  作者簡介:王正興,原解放軍某野戰部隊軍官,曾在步兵分隊、司令部、後勤部等單位任職,致力於戰史學和戰術學研究,對軍隊戰術及非戰爭行動有個人獨到的理解。其著作《這纔是戰爭》於2014年5月、6月,鳳凰衛視“開卷八分鐘”欄目分兩期推薦。他的公衆號名亦爲“這纔是戰爭”,歡迎關注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