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嘮叨,嘮叨“我”字從哪裏來?

  殷商甲文“我”(圖一)歷來識作刃口是長齒的兵器,如戉(鉞,圖二,甲文)的變身,青銅(鐵)製成。古代兵器戉多用於儀仗,顯然長齒“我”是殺傷力強的戰器。可以想象勇者手持這獨特的“我”,面對獵物或敵方時首先氣勢上就不輸陣。金文大致承續甲文形,到了戰國時代,“我”字作爲兵器稱謂比較少用了,但勇者精神是人們嚮往的,於是兵器“我”的形音轉換到持者上了。秦簡中已經有用作第一人稱的我,漢以降代詞我被普遍使用,而知道“我”之初義者則不多了。至今林林總總的商代青銅斧鉞出土不少,但是有長齒的戰器“我”還沒發現,那麼“我”又是什麼呢……

  上世紀20年代初在內蒙古赤峯市紅山地區發現五六千年前的原始玉器,定名爲紅山文化。有觀點認爲紅山玉器就是先祖將自然界裏的形象與現象複製概括而成人類信息溝通的象形符號,是中國象形文字的原始碼。甲文出現在商代,“而商王族系就是紅山文化的後裔”。1942年紅山古玉中最具神祕色彩的重器勾雲形玉佩在遼寧省凌源縣牛河梁村出土。此後陸續出土發現,高等級勾雲佩都豎起來放在中心大墓顯示王權位置。勾雲佩有各種奇異的圖騰式形狀,色彩相當豐富,內蘊極爲玄奧,“基本形”玉佩以若隱若現的瓦溝紋磨琢出一勾捲雲狀。先人羨慕猛獸鋒利牙齒,這樣勾雲佩往往有齒形。近些年部分學者認爲勾雲形佩就是甲文“我”的原形,甲文“我”字其實是有齒的勾雲玉佩形狀。神祕多變的勾雲佩似乎有一個“基本款”,筆者經過梳理用單線描繪下來(圖三),與甲文“我”均有齒形。不同形制勾雲佩是部落首領間相互交流象徵身份的名片,是部落首領與巫師祈天求雨盼五穀豐登四季太平時候代表自己的法器,先民認爲“祥雲”造型的玉佩和天神溝通容易得到賜福。

  夏商王朝一統天下後改制,紅山文化玉器消失。勾雲佩形則蛻變成刻在甲骨上的“我”字。

  撲朔迷離,言人人殊(還有一些非主流說法)。小文不判斷“我”的甲文屬於舉起勾雲佩的神聖“我”抑或揮動長齒戉的威猛“我”。筆者研究判斷是:“我”組合的字,“我”非歷來學界共識的僅作聲部,其營造的氛圍和產生令人詠歎等義,在“我之字”中有所反映。1.哦,口我共組吟詠;2.餓,斷食了在嗟嘆;3.娥,讚歎女子美麗;4.峨,驚歎山的高聳;5.俄,人在興嘆光陰易逝,俄頃也;6.蛾,本義感嘆飛蛾的獻身精神;7.涐,涐水(大渡河)磅礴,有“我”之氣勢;8.硪,石鐵製的打夯打樁工具,要像操作“我”那樣發力;9.鵝,家禽裏的大哥大,啼叫“我”之音,狀態“我”之範。

  無論是紅山勾雲玉佩還是殷商長齒銅戉,筆者由衷地感慨和“嘮叨”:祖先創造了神奇“我”字,因而中華兒女每一位成員自稱字我,都被賦予“我”的異彩繽紛,“我”的剛柔並濟,“我”的追求福運,“我”的品位格局,“我”的情懷氣概,“我”的智慧能量,“我”的和諧通達。我們榮幸地使用蘊含着豐富歷史文化信息優於任何字母文字的漢字“我”,無比自豪所向披靡地從遠古走來。今天在民族偉大復興的新徵程上更要切切實實地展現“我”的內涵,體現“我”的價值,“喝令三山五嶽開道,我來了!”(徐夢嘉文/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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