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遙屬於心靈,我們的身體可以不自由,心靈可以。

臺灣著名畫家、詩人、作家蔣勛少時曾被父親罰跪並背誦《朱子治家格言》,是莊子的「獨與天地精神往來」給了他一個溫暖的夢,在身體承重巨大,處於冰冷的北方時,莊子的逍遙讓靈魂可以飛起來,飛入溫暖的南方。

人沒有自我的時候是很可怕的。但是我們在世間生活,為人處世,要做好父母眼中的好兒女、伴侶眼中的好愛人、同事眼中的好幫手等一切社會身份,身上的假面是不自覺地一層層覆上,難有喘息之機。

蔣勛認為不同於儒家強調的倫理綱常,莊子是鼓勵心靈自由的。莊子用鵬與鯤表達生命的巨大性,用蜩與學鳩表達生命的小,用朝菌朝生暮死、不知晦朔和蟪蛄的春生夏死、夏生秋死、不知春秋來表達小年,用冥靈的五百歲春秋、大椿的八千歲春秋來表達大年,最終引出了「小知不及大知,小年不及大年」的道理。

每個生命都是不同的個體,對於生命都有不同的理解,就如同蜩與學鳩不懂鵬的「水擊三千里,摶扶搖而上者九萬裏也」,朝菌和蟪蛄不知道冥靈和大椿的漫漫生命。

我們很難脫離自己本身的生命形態去理解他人的生命,但是不能因為不理解而對其進行批駁,而是應該保有對於生命演化不同、人格展現不一、存在意義的差異的理解與尊重,讓心靈脫開肉體枷鎖,拋開世俗的固見,從有限的時間和空間中解脫,這纔是真的逍遙。

蔣勛朋友為他拍的大瓠

《逍遙遊》中,莊子的朋友惠子跟莊子抱怨大瓠和樗的無用之時,莊子覺得惠子有蓬之心,不明白無用之用方為大用。在蔣勛看來,很多時候我們都被所謂有用的知識給綁住了,有用就是務實,務實就是功利,彷彿我們出生、學習就是應該去達成什麼,但是這是沒有創造性的短視。

最後,我們越被捆綁,越是無法前行,需要把「用」改變並從中解脫出來,做自己,做完整的自己,才能逍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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