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07/18 更新前段1/3内文。

 

喧哗的夜晚,熙攘的人群来来往往。某家店门口前,景修的岳母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望者对街上景修亲密地和一个男人进入一家Club,明明一分钟前才和女儿挂完电话,她说景修去附近的堤防运动了,那么她现在看到的人是谁? 

她的心扑通扑通地急速上升著,按耐不住想要确认的心,景修岳母快速的往Club移动。进入Club后,她莫名地感到一阵不一样的气氛。里头是有很多一对对的人亲密拥在一起,甚至拥吻。但和她所知的常理完全不一样,因为那一对对的人都是同性,而不是异性。难.....难........不成这里是.......是.......。摀住嘴,她不可置信著。

不! 不对!!! 不是,这不是事实,应该不是她所想的。

 她睁大眼睛一一的扫过这间Club,每个独立包厢有著舒适宽敞的白色沙发座椅、绿色大型植物遮蔽其中,给予一定的隐私,让人可自在、慵懒的置身于氛围之中。眼光扫过吧台时,忽然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那个背影是景修吗?

她悄悄地往吧台接近,当真的听到那熟悉的笑声时,她无法制止地身体不停地颤抖著,景修条件是那么优越,又是校长候选人的儿子,日后前途无限宽广,怎么会在这种地方出入。

 

颤抖的脚,好不容易走到景修身后,她听到景修和身旁的男人,不知在耳语什么,两人齐笑了起来。随后,她看到了永生令她难忘的事,景修身旁的男人居然吻了景修脸颊。而景修也不拒绝,还一脸笑著做势正要回吻那男人。

噢,我的头,我的头好痛,谁来告诉我这不是真的,这是天理吗? 是天理吗? 景修岳母抱著头不停喃著。

时间犹如静止般明明不到一分钟,却好像过了很久很久。她缓慢的反应过来,心瞬间沉到谷底,既愤怒又羞窘的脸望著景修,终于,能开口叫出景修的名字。「景修」

熟悉、不应该也不可能听到声音,从他身后想起,他紧张地回头一望。景修一脸惊吓呆住地望著他的岳母,他的岳母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明明妻子告诉她岳母到釜山去见朋友了,明天才会到他们家看女儿和孙女。怎么…..这是怎么回事? 他在这里遇见了他的岳母? 

 

尖锐的声音响起「景修,你……你……你……」话还不及讲完,景修就这样看著岳母叫完他的名字后直挺挺瘫软的倒下去。愣了一下,抛下认识半年的男人,景修奔向前抱起昏倒的岳母往停车场跑去。

将岳母放到后座后,景修快速地坐上驾驶座、发动引擎,窜了出去快速地驶向往医院的方向,开车的路上他不停地喊「岳母,岳母,求妳醒醒,妳一定要平安的醒过来」。

 

沿途不知道闯了几次红绿灯,也不管会被拍到几张违规照,好不容易终于到达了医院急诊室门口。景修下车后大声急呼「护士...护士...护士........医生快来啊......」。

再将岳母送进急诊室后,跟随著医生和护士到急诊室病房门口后被拦下在门口等待,待在急诊室门口外的景修,拨了通电话给妻子简短的告诉她岳母正在医院急诊室急救,请她冷静下来后搭计程车到医院来。 

景修倚在急诊室门口墙上,脑中千万影像如排山倒海快速闪动,他隐藏了三十多年的秘密终于被发现了,原本胸口像大石头压住一般喘不过气来,此时此刻有著松一口气般的心情。

静了下心神,脑里、心理思绪不断复杂的交错,他该如何面对他的家人和她的家人? 该如何沟通和解释? 他知道,依他母亲和岳母的个性,他的婚姻在被岳母发现的这一刻起应该无法在继续了。却没想到,因为他的事也让无辜的弟弟和妹妹受到牵连。

 

三十分钟后,景修妻子抵达医院下了计程车,她颤抖的手一直拿不稳手机,她只好告诉自己「娜妍,深呼吸,妳可以的....不要紧张」,好不容易情绪终于舒缓下来,她状似镇定的按下快速拨号键给丈夫,景修告诉她母亲的位置后,她一路上跌跌撞撞的赶往母亲所在的急诊室。

好不容易找著了倚在急诊室门口墙上的丈夫,她著急的问景修,妈妈怎么会送来急诊室? 景修话还没回答,又听见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他听到了岳父、自己父母亲的声音。他知道,令人难堪的时刻要来了。

 

终于,他的岳母从急诊室出来可以转到一般病房休息了。从急诊室出来的岳母情绪激动大哭的告诉娜妍「我可怜的女儿啊…..这怎么办才好,景修………景修是同性恋,他只爱男人…。」 

听到后娜妍全身动弹不得,她一脸不可置信马上反驳地说道

「不可能…这是不可能的事,景修自结婚以来对我非常的好,把我当女王、当珍宝一样小心翼翼地呵护,更别说他是如何对待它们俩爱的结晶,宝贝女儿秀娜,这样的男人怎么可能可能爱男人」。

她边摇头边讲完全无法接受这个令人无法接受的事实。 

娜妍母亲绝望、痛心疾首的冷眼望著女儿开口说「无论如何,不管妳信也好、不信也好,等我出院后妳们马上给我办离婚。这一切的一切都是那该死的景修…….」再也讲不下去,她只愿再开口说「出去告诉待在门口那一家人,告诉他们我累了,无法见他们;请他们回去,等我出院后我会拨电给那家人,现在看到那家人只会令我恶心想吐、令我疯狂….」。

 

两天后,景修岳母出院了,她透过电话直接告诉他的父母她眼里看到的状况,并告知她的女儿会和景修离婚,孙女会跟著妈妈一起,从此以后两家老死不相往来,她永远无法原谅景修对他女儿所做的事。

 

得知事实的景修父母,尤其是景修母亲哭喊抓著景修叫著这不是事实,不是真的、这一定是场误会。

真相被揭发的那一刻,景修觉得他终于自由了,于是毫不畏惧地直视所有家人的眼,毫不犹豫地点头的承认说出

「爸、妈,岳母说的没错,我爱的是男人,是社会所不容的同性恋者。

为了隐瞒这个事实,再不伤害你们和满足你们虚荣的自尊心下、也为了所谓的传宗接代,即使再怎么不喜欢、再怎么不愿意我还是选择妥协。我逼自己忽视自己的性向,压抑、然后微笑。

你们感受不到那种和不爱的女人结婚生小孩痛楚。原本以为一生都只能为别人而活;被发现了性向后,我觉得我就像是条搁浅的鱼,终于等到天降甘霖让我能够呼吸、能喘气。

也许你们觉得我疯了,但我不想要人怜悯,我不要别人施舍同情,我只求你们让我做回我自己,好吗?」

 

听到他的宣告后,景修看著几乎昏倒的母亲、茫然的父亲和鄙夷自己的弟妹,他心头窜过一阵强烈的痛楚,在这样的痛楚中,他知道自己往日是 父母亲引以为傲;听话而乖顺的乖儿子、弟妹敬仰的大哥、温柔的丈夫、傻爸爸的形象已全然不复存在,仅残留著龌龊无比、是个会残害社会人心的怪物形象!

 

在无法求得父母、岳父母、妻子的理解与谅解下,他主动离开这个他生活30多年的首尔,来到天籁般的海岛-济州岛,期望在济州岛的臂膀下抚愈他、修补他那残破不堪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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