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所周知,《兄弟》的作者是餘華。對餘華而言,《兄弟》的創作純屬偶然,2000年他由寫作隨筆開始轉回小說創作,原本計劃100萬字的家族小說,沒想到寫了20多萬字時便無法進行下去。無奈之中,前年8月餘華暫停了這部長篇的寫作,到美國浪跡了7個月後,回到北京準備寫一部較短的長篇,練練筆,試圖恢復一下自己寫小說的能力。



    之後,餘華在美國浪跡7個月回到北京,一則電視新聞吸引了他,說的是一名農民工討薪不成,爬上高高的塔樓要自盡,塔下人羣哄哄,忙着尋求解救農民工的方案。我突然感覺這是一個不錯的小說素材,就有了表達的慾望。可寫着寫着,這個故事竟不由自主地向另一個故事偏移,發展到最後便呈現出《兄弟》這般面貌。

    在寫作《兄弟》讓餘華進入了另一種完全失控的狀態,每天都在一種極度的興奮中寫作,他驚奇地發現自己竟還有如此強大的敘述能力,原本10萬字的寫作計劃很快就被打破了,故事越寫越精彩,篇幅根本無法控制,不得已就將故事分爲上下部來講述,在三易其稿之後,僅上部就達18萬字。



    根據餘華自己寫長篇小說的經驗,寫作之初的三分之一,運氣好一點的話是四分之一的篇幅,是作者在控制敘述,後面的篇幅敘述會逐漸地出來控製作者了,也就是作者進入失控的寫作狀態,讓小說像一個真正的生命那樣自己去成長了,當然作者仍然會把握其敘述的分寸和方向。餘華的《兄弟》就是在這種狀態下完成的。




 1、李蘭與她前夫的“情”

    李蘭的前夫可以算是她一生的污點。自尊自愛自強的李蘭始終無法接受她的前夫,也就是李光頭的爸爸,因偷看女人屁股掉進茅坑而亡的事實,走在街上始終低着頭,彎着腰,怕被人指指點點。李蘭對她前夫唯一的感覺就是恨,她恨他給她帶來了這麼多的痛苦與折磨;她恨他給她帶來了從未有過的羞辱感和自卑感;她恨他讓她潔白的一生被染上了一個大污漬。



    2、李蘭與宋凡平的“情”

1、在李蘭的前夫掉進茅坑的那一天,在衆多男人口若懸河地批評她前夫而卻不願意捨身相救的時候,宋凡平一把跳進充滿糞便與蚷蟲的糞坑,將她前夫送回了李蘭家。李蘭就在那時把對宋凡平的“情”在心中紮下了根。

2、他們結婚了,在結婚的那一天,鄉親們舊事重提,不斷地羞辱李蘭和宋凡平。宋凡平不但沒有埋怨李蘭,反而是衝上去一頓暴打,讓李蘭的心裏不再難受。李蘭對宋凡平的愛從此就更深了。

3、文章一開頭就有提到,因爲李蘭前夫的事情讓李蘭得了偏頭痛。宋凡平心疼李蘭,硬是將李蘭送去了上海治病,而且答應李蘭會去上海接她回家。李蘭心裏雖然不願意花這種錢,但還是離開劉鎮到達了上海,心中充滿着感動。

4、文化大革命的風潮鬧到了劉鎮,由於宋凡平的父親以前是地主,宋凡平便開始了被批鬥的生涯。雖然身處牢中飽受批鬥,但在給李蘭的信中,依舊不變的卻是那份對生命的激情,對幸福洋溢的喜悅。爲了去上海接到李蘭,他遛出關押他的那間倉庫,結果卻在車站門口被活活打死。當李蘭知道一切之後,對宋凡平的感情已經超出了男女之愛,而是肌膚之痛。爲了這份感情,李蘭守寡守了七年,也就是指她爲了宋凡平七年沒有洗頭。最後李蘭逝世,也一定要埋在宋凡平的身邊,永遠守護着,陪伴着宋凡平。



    3、李蘭與李光頭的“情”

    李蘭對李光頭的情感是變化的。一開始,她覺得李光頭跟他爸爸絕對不是一路人,所以一直很以李光頭爲驕傲;後來李光頭在廁所內偷看女人屁股一看成名,李蘭才發現她的兒子本性與他父親並無兩樣,對待李光頭的感情變成了羞恥悔恨;再李蘭逝世前,李光頭爲李蘭準備好了板車,墊椅和油傘,李蘭看到自己的兒子如此能幹,感情又變成了自豪和欣慰。



   4、宋鋼與林紅的“情”

1、兩個人的愛並不徵兆,只是一見鍾情之愛。由於李光頭的不斷介入,宋鋼曾經爲了林紅決定上吊自殺。結婚後,林紅對宋鋼極端呵護疼愛,讓宋鋼從此之後更愛林紅,甚至爲了林紅以後能夠過好日子,在肺病纏身的情況下,到海南島幸苦做買賣,雖然最後只賺到了3萬。回到劉鎮之後,耳聞了林紅與李光頭的事情,竟然覺得他們本來就要在一起,是自己的介入阻礙了他們,然後將3萬藏於枕頭底下,臥軌自殺。

2、林紅喜歡宋鋼是因爲覺得宋鋼老實忠厚,在李光頭旁邊能夠真正地保護她。後來林紅出軌與李光頭髮生了男女關係,並不是因爲林紅愛着李光頭,對李光頭有”情“,而是因爲李光頭能滿足她身體的慾望,而她心裏真正住着的還是宋鋼。



    5、宋鋼與李光頭之間的"情"

    由於宋鋼與李光頭之間的兄弟情在知乎或貼吧上都已經被分析得淋漓盡致,本人並不想再把那些內容重申一遍,在這裏便不詳講。





總言:所謂真情,即言純樸。





後記:    《兄弟》的書評有很多的可切入點,而且不管是哪一個切入點都能夠極具精華。糾結猶豫了良久,我決定從“情”這個切入點進行分析。

    昨天晚上凌晨00:53是我看完《兄弟》這本書最後一個字的時刻。當時,房間內一片沉寂,屋外偶爾傳來幾聲跑車發動機的嗚嗚聲。刷得慘白的牆壁映着放在桌頭的電子時鐘。“:”還在閃爍,充盈着時光的寂寞。我悄然無聲地合上書本,眼角還掛着幾滴未來得及掉落的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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