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恆的記憶》

  薩爾瓦多·達利

  “編者按”

  夢一直是藝術家汲取靈感的重要方式。從夢中意象得來的故事可以應用於各種類型的寫作。

  《光芒呼喚更多的光芒》節選

  |羅伯特·維維安|

  在夢裏,有一次我看到了海鷗的翅膀抵着陽光。它衝着我鳴叫,也許它並沒有衝着任何人。當海鷗飛過,飛向那光芒的邊緣時,我突然發現自己與它在一起,在這隻鳥的翅膀上,手中握着(那隻手袋的)收口線,抵抗着即將撲來的火焰。不住盤旋的飛鳥似乎在試着向我傳遞什麼訊息……

  誰會否認夢中的那些光芒呢?如果不是太陽的反射或是其他某種發光的東西,那麼它們是什麼呢?我們並不是自己所以爲的自己,肉身和骨骼毋寧說是一種桎梏。我們是海鷗透明的翅膀,是飛鳥閃亮的羽毛上變換的色彩。

  光芒會呼喚更多的光芒,陽光照耀下的石頭也散發光彩,我們閉上眼睛朝向太陽或所有其他的發光體,讓不那麼耀眼的光芒照射進來,一一聚攏,在太過明豔的時候再將它們遣散,收放自如。

  維維安的夢帶着讀者像海鷗一樣在天空盤旋,與作者一起,收集光芒的碎片,再將它們逐一散去。光芒呼喚了更多的光芒,分享碎片,當太過明豔,便將其遣散。

  這個夢同樣可以寫成一則日記的開頭。艾麗斯·沃克在她的散文集《字間生活》一書中描繪了一個美麗的夢。她夢到自己和蘭斯頓·休斯談笑風生,擁吻在一段“無止境的溫柔時光”中。

  當她在一個下着雨的早晨醒來,發現這只不過是一個夢時,她禁不住哭了。但是夢境仍然真切,而且撫慰着她。夢給了她和蘭斯頓得以在一起的機會。

  從許多層面來說,夢都可以寫成短篇小說。布拉迪·尤德爾承認自己刊載於《故事》雜誌的小說《假髮》就是來源於一場夢境中的意象。

  他在某天早上醒來,腦海中留下了這樣一個意象:一個小男孩坐在桌邊,戴着一頂假髮,他的父親對此焦躁發狂。他於是問了問自己爲什麼這個父親會如此狂躁,而問題的答案很快就出來了。

  他立即回到桌前寫下了這個故事,原來父親看到兒子頂着一叢金色的假髮,這使小男孩看起來非常像他自己那剛剛去世的母親。

  由夢中意象生成的故事有時也能在回憶錄或小說的創作過程中派上用場。

  想一想翁達傑在他的回憶錄《詩人還鄉》中如何從那個目睹父親被一羣狂叫的狗團團圍住的夢開始,寫到了炎熱的叢林夜晚。想一想斯泰隆的小說《蘇菲的選擇》如何從一個女人走入紐約城的一座房屋這個夢中意象開始,下筆萬言。

  意象也可能被寫成詩的形式。不論對於詩歌還是散文,許多寫作技巧的運用都是相同的。在《作家的夢》一書中,雷諾茲·普賴斯談到過,他的許多詩都直接來源於夢境。

  在他醒來的片刻,他會坐起來,然後把夢境直接寫成詩——《一座房子的夢》、《關於食物的夢》、《關於李的夢》。

  根據夢裏的意象寫一個故事,寫成什麼樣都可以。限時十分鐘。然後爲其起一個恰當的名字。

  本期編輯 | 唐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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