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总统川普(Donald Trump)宣布在阿富汗军事行动的新方针后,距今已过一年,但根据美国国防部的分析报告,美军在维持阿富汗稳定、打击伊斯兰基进组织「神学士」(Taliban)方面,并未让现状有太大的改善。

「神学士」政权在2000年代初期遭推翻,此后便在阿富汗内以游击武装势力之姿活动。据美媒《外交政策》(Foreign Policy),川普在阿富汗的战略包括:著重防卫人口稠密处,不坚守偏远地区;此外也对「神学士」采封锁策略,并藉空袭打击「神学士」的毒品设施和其他生财管道,盼将「神学士」逼上谈判桌。

One year after @realDonaldTrump announced a new strategy for winning the war in Afghanistan, the United States appears to be no closer to stabilizing the country and quelling the Taliban insurgency.https://t.co/0NoAQ3ZQP1

— Foreign Policy (@ForeignPolicy) 2018年8月24日

美军官称战术有效 但实际冲突持续

部分美国军官指出,上述措施正在发挥效果。美国及北约驻阿富汗联军部队指挥官尼可森(Gen. John Nicholson)稍早表示,目前正是取得和平的绝佳时机,并以6月一次阿富汗政府与「神学士」的停火、以及7月间美国与「神学士」在卡达(Qatar)的和平谈判为例,说明和平之路应当不远。

然而阿富汗的现场状况却非尼可森口中那么乐观。根据美国国防部官员所提出的报告,「神学士」在阿富汗仍掌握大量领土,在冲突中丧生的无辜民众人数也达到历史新高;同时,恐怖组织「伊斯兰国」(IS)在阿富汗周遭呼罗珊(Khorasan)地区的分支仍持续高调活动,使数百名民众受害身亡。

《外交政策》引述美国知名智库布鲁金斯学会(Brookings Institution)的资深学者欧汉隆(Michael O’Hanlon)表示,近17年的阿富汗冲突,并非川普短期的战略改变可以解决,「冲突中,相对轻微的改变不太可能快速地产生转变性的效果」。

欧汉隆指出,若在2010至2012年间,数量多达约14万的驻阿富汗国际维和部队(International Security Assistance Force)都无法终止冲突,现在「难以相信不到5年前的5分之1的联军人数能够翻转局势。」若以美国驻军来说,据《美国之音》(VOA)7月报导,目前在阿富汗的美军约在1.4万名上下。

Is South Asia Strategy Working in Afghanistan? https://t.co/XZITkfHUA7

— VOA Extremism Desk (@VOA_Extremism) 2018年8月22日

美国战略与国际研究中心(CSIS)国际安全资深顾问琼斯(Seth Jones)表示,目前资料显示:以乡间地区为主,「神学士」控制的领地正在增加当中。琼斯解释,美国政府战略上的最大问题,在于将乡间地区让给「神学士」,使其能用以发展对都市地区发动攻击的据点。

加兹尼冲突凸显美军战略不足

美军在阿富汗的战略问题,于8月稍早「神学士」在东部城市加兹尼(Ghazni)引爆的冲突凸显出来。「神学士」在10日对加兹尼展开攻击,撕裂该城防卫线。该地是阿富汗首都喀布尔(Kabul)和重要大城坎达哈(Kandahar)间的战略要地,联系2城的公路在此通过。在「神学士」约1000名军士突击下,美、阿军力措手不及,一度失守部份城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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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加兹尼冲突中的女性伤者。(美联社)

阿富汗军队靠著美军空袭支援,经5天的反击终将「神学士」逐出加兹尼,但连日冲突造成至少100名阿富汗军警与超过150名民众丧生。事后,「神学士」竟发布声明,称加兹尼的混乱「显示美国又一最新战略的失败」,并称此行动代表著「圣战者的攻击实力」可突破一切城市防卫网。

美军将领尼可森对此反驳,「神学士」在加兹尼战事中损失更大,且未能攻占市中的重要据点,例如监狱或地区政府,并称「神学士」在2018年间迄今仅发动2次攻城行动,相较往年减少许多。

据《外交政策》,美军在阿富汗的战略也包括协助阿富汗建立军队、训练空军与提供高阶军备。美国国务院南亚与中亚事务代理助卿威尔丝(Alice Wells)在6月称,「我方正在加强对『神学士』的军事压力,透过强化阿富汗国家武力,尤其是该国特战与空军的设置。」《美国之音》报导,威尔丝表示美国的南亚战略正在「扭转情况」。

然而阿富汗提升空袭能力后,却连带使民众伤亡数量暴增。据《外交政策》引用一份7月发布的联合国报告:2018上半年内的阿富汗空袭造成无辜民众149死、204伤,相较去年同期增加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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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兹尼冲突中,部分建物遭战火波及。(汤森路透)

巴基斯坦问题待解决 「神学士」9月将赴俄

CSIS资深顾问琼斯更指,美国的战略也未能阻止邻国巴基斯坦窝藏「神学士」成员,「这是南亚战略的严重问题,我对长期发展并不乐观。」国务院代理助卿威尔斯更曾批评巴基斯坦反恐行动怠惰,但也有专家认为,巴基斯坦于7月下旬选出的新政府能改善美、巴关系。

川普在竞选期间屡抛出自阿富汗撤军的烟雾弹,但上任后却无明确政策方向。当《CBS新闻》7月询问川普此事,得到的回答却极为模糊。「我会尽可能去做事,但我不会回答这种问题。因为,不像之前的政府,我不想用嘴说,我想赢,我各方面都想赢。」川普表示,「这就是我们在做的,这是我想说的。」

The Trump administration says there is "an unprecedented opportunity for peace" in Afghanistan — while the number of civilian deaths skyrockets https://t.co/HkQ1cw53lk pic.twitter.com/HVOKOQbOQ0

— CBS News (@CBSNews) 2018年8月25日

川普若真心想赢,撤军大概不是好选项。《CBS新闻》引述美国智库保卫民主基金会(Foundation for Defense of Democracies)的阿富汗专家罗吉欧(Bill Roggio)指出,美国当前的策略需要对阿富汗长期的投入、击败「神学士」势力,才能加大谈判机会。

Representatives of the Taliban movement will attend the Moscow format of Afghan reconciliation talks on 9/4. Moscow maintains contacts with Taliban only to ensure the safety of Russian citizens and to encourage this group to join reconciliation process ➡️https://t.co/8Vtr6VthIW pic.twitter.com/scD7hin8P7

— Russia in USA 🇷🇺 (@RusEmbUSA) 2018年8月21日

与此同时,俄罗斯也逐渐展现出为「神学士」撑腰的意图。《CBS新闻》报导,俄罗斯官员已经向「神学士」提出9月赴俄谈话的邀请,而「神学士」也已接受。对此一名美国国务院发言人称,就过去经验来看,俄国斯主导的「莫斯科模式」无助终止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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