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遇小孩说他的狗不见了,一转头我在车前看到可怖场面

每天读点故事APP签约作者:胳肢窝的窝

1

夏夜的雨总是下个不停。

邢肆把雨刮器开到最大档,仍旧抵挡不住幕天席地的雨,整个车身都像是浸在水里,挡风玻璃上白花花的一片,什么都看不清。

“这什么鬼天气?!”邢肆忍不住咒骂了一声。

山道上没有路灯,连一星半点的光都没有,只有车头两束大灯射出的光孤零零地打在地上,又因为滂沱的大雨,被切割得支离破碎,像糊了一地的劣质胶水。

邢肆几乎将全身的力气都放在方向盘上,手指痉挛得厉害。

“该死的天气。”他又在心里嘟囔了一遍,腾出一只手往内兜里摸了半天,翻出一包烟来。

烟是好烟,一百块一包的黄鹤楼,邢肆习惯在车里和身上都备上一包,身上这包剩下没几根,刑肆抖了抖烟盒,叼了一根塞进嘴里。

点烟的手抖得厉害,好半天终于点上,邢肆发狠似地吸了一口,带出肺里一串浊气。

窗外依旧是另一个世界,雨势没有半点减弱的痕迹,落在车身上的雨像是老天爷临时起意敲的鼓点,噼里啪啦地乱敲一气。

邢肆皱着眉,尼古丁的味道在整个车厢内弥漫开来,他抓了抓头发,重新把注意力放到眼前的山道上。

放在半小时前,他绝对不会想到,自己竟然真的会被困在了这座山里。

出门那会儿赵权还不放心,拦在驾驶室旁跟他磨唧了半天,说什么七月半,鬼门开,这个山头又是背阳面,晚上阴气盛,一个人开车回去不安全,当时邢肆还骂他胆小鬼来着,这会儿好了,还真被他说中了。

回头一定要敲他一笔压压惊。邢肆想着,又把车往前开了一段。

按理说,山上那个会所他已经来了不止一次了,虽然位置是建得偏僻了点,但这条山道他少说也开了有个三四十遍了,没道理在这会儿像鬼打墙一样开不出去。

邢肆越想越邪门,方向盘攥得更紧,眼珠子都快粘在挡风玻璃上了,脚下不自觉地踩起了油门。

车身一震,旋即向前冲去。

向前冲了大概三四十米,车子又猛地停了下来,引擎盖下,所有的零件都在同一时间发出嗡嗡的声音,甚至盖过了轮胎摩擦的响声。

邢肆脸色发白,瞳孔剧烈收缩,整个人趴在方向盘上喘着粗气——他能够清楚地感觉到车身的震动,连同他的身体一起,不受控制地震动。

半米!只要再往前开上半米,他就要跟这个世界彻底告别了。

他的眼前是一个深不见底的悬崖,如果不是乍然消失的车前灯光让他有所察觉,这会儿他已经直接冲了下去。

邢肆瞪着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前方,他还没从死里逃生的惊愕中平复过来,眼底的血色渐浓,出门前喝的半瓶茅台在这会儿全变成了冷汗沁了出来,邢肆只觉得浑身冰凉。

难道真的见鬼了?!

邢肆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比窗外的雨声还要激烈,像是要从胸口蹦出来,五脏六腑都跟着一起嘶吼。

他敢对天发誓,他来往这条山道这么多趟,从来没有见过半道上的悬崖峭壁。

赵权当初之所以会把会所选址在这座山头,也是看中了它出入方便,往来就只有一条直通的车道,绝对不会开岔路。

但现在——

邢肆扭过身子,将视线缓慢地移向后方,就在距离他车身不到百米的右后方,赫然多出了一条岔路,如同一个小写的y字,在沉沉的夜色里一点点展露它的面貌,替疾行的夜路人敲响通过地狱的大门……

邢肆不敢再想下去,踩着刹车的那只脚灌了铅似的阵阵发麻。

2

重新上路后,邢肆在返回山顶会所和继续沿右侧山道下山之间选择了后者。

现在回去太丢脸了,肯定要被赵权他们那群人笑足一年。他这样给自己打气。

这期间其实还发生了一件事——邢肆想要用他的手机进行导航,但倒腾了半天发现他的手机在山里没了信号,打不了电话发不了信息,甚至连电量都只剩下不到20%。这意味着剩下的山路,他依旧只能凭借运气。

邢肆想,这个晚上怕是再没有比他更倒楣的人了,他只能祈祷一会儿能在路上找到个问路的人,哪怕只是一辆过路的车,也可以给他一丝心理上的安慰。

邢肆这样想着,车速又渐渐提了上去,他一刻也不想在这个鬼地方待下去了!

十分钟后,邢肆又一个急刹车停了下来,他浑身脱力,不敢置信地望着前方——

一团黑乎乎的东西几乎是凭空出现,就这么立在了他的车前,似乎,还是个活人?!

他们隔着一扇挡风玻璃两两对峙,邢肆不敢动弹,他的后背重新泛起了一层寒意,然后,那团黑影向后退开了几步,他看清了那人的样貌——

一个看上去有些年纪的农村老汉,普普通通的长相,身形不高,佝着背,不知是因为大灯照射还是受到惊吓的缘故,老汉的脸色有些发白,眼角也向下耷拉着,那双小小的三角眼里露出惊恐的神色,对上邢肆的视线,又很快转了开去。

看老汉的样子应该是附近的山民,邢肆赶紧摇下车窗,探出头去。

“大爷,前面这条是下山的路吗?”

老汉像是还没有从惊恐中恢复过来,半天没有回应。

邢肆有些着急,扯着嗓子又问了一遍。这一回,老汉终于把视线移到了邢肆身上。

“你要下山?”

“对啊!这里距离山脚还有多远距离啊?”

老汉似乎有些为难,看了看邢肆,稍向前走了一步,说道:“这么大的雨,开车不安全啊。”

“哎呀我说大爷,又不让你坐我的车,你管我开车安不安全啊,”邢肆已经被雨糊了一脸,又见老汉磨磨唧唧欲言又止的态度,一下子就有些烦躁:“我就想知道下山的路怎么走。”

老汉还想要再劝两句,邢肆直接打断他:“行了大爷你别说了,往边上让一让,一会儿溅一身水可别赖我身上。”

他的语气并不太好,说完这句话就把头重新缩回了车厢里,摇上了车窗。

老汉不动。

邢肆坐在车里无声地骂了一句,随后按下了喇叭。

喇叭声在杳无人迹的山路上听来分外刺耳,老汉吃了一惊,下一个动作却是身子一歪,摔倒在地。

邢肆瞠目结舌,一时都不知该作何反应。

这……这是在碰瓷?他不确定。

老汉半天没有站起来,整个身子就横在邢肆车前,邢肆又猛敲了几下方向盘,喇叭声震天响,眼见老汉依旧没有从地上爬起来的意思,他终于忍不住开了车门下车。

“大爷你这是要干什么?!”邢肆冲天就是一句。

老汉就躺在两束光之中,侧卧着,整个人呈半月形弓在那里,光影可见的地方,他的脸皱成一团,眉峰高耸着,看起来很是痛苦。

就见他上下嘴唇动了动,声音听不真切,邢肆一愣,下意识俯身去听。

“……救我。”

“……”

“……救,救……”

老汉的声音越来越低,到最后,邢肆只觉得漫天的雨声争先恐后地冲击着自己的耳膜,那一点微弱的求救声已经全然听不见了。

邢肆蹲在那里,侧对着光,白晃晃的大灯将他的脸色映得煞白,他搓了一把脸上的雨,心里七上八下。

看老汉的样子不像是装的,但他为什么会突然冒出来,又毫无征兆地倒在自己跟前,邢肆想破脑袋也想不通。

下意识地,他看了眼身后,身后依然是黑洞一样寂静的山林,那些白日里苍翠的树木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里只落下狰狞的轮廓,像是终日困于山林的巫师,为迷失其中的夜路人布下一个又一个黑色的噩梦。

邢肆长长地屏了一口气,面前老汉突然没气了,他几乎错觉听到了老汉胸腔里空气挤压发出的喑哑声。

然后,连那些闷闷的喑哑声都消失了。

邢肆喉咙口那串浊气终于吐了出来。

他把手架在老汉的胳肢窝,弓着身向后使力,老汉的身体很沉,骨头摩擦着地面还发出嗡嗡的声音,但他已经没有任何反抗的力气了,邢肆没花多少功夫就把他拖到了路边。

“对不住了,”邢肆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很快又被雨水重新遮住了视线,他低头看地上烂泥一样向外瘫着的老汉,偏头吐了口唾沫,“一会儿如果有别的车子来,你再喊人吧,如果没车子……那,那也怨不得我。”

邢肆自言自语似地说完,转身就走,走了几步又折返过来,低头看了一会儿,最后鬼使神差地弯腰将老汉的身子翻了个面,将他的整张脸都抵在了岩石的缝隙里。

做完这一切,邢肆再不停留,大步回到了自己车上。

惨白的车灯混着雨水向前奔驰,冲刷着黑夜,又把一双泛白的瞳仁留在了无边的黑暗里。

岩壁下,那个被人遗忘的老汉缓缓睁开了眼睛。

3

接连拐过两个弯道,邢肆呼出一口气,看了眼仪表盘,将车速控制在40码左右。

车内安静得可怕,不甚流通的空气沉沉地压下来,邢肆只觉得自己快要被那份冰刀一般的死寂割裂了,他打开了车载收音。

温柔的女声传来,播音员在电波那头播报着实时天气。

“……局部地区大到暴雨,山区居民尤其要注意防范局地崩塌、滑波等地质灾害,相关部门继续做好防范强降雨工作……预计到明天凌晨6点左右,雨势还将进一步加强,气象部门已将暴雨预警信号升至橙色……”

“这雨还有完没完了?!”邢肆不自觉地咒骂了一声。

他已经不记得自己究竟开了多长时间,那种感觉就像是一脚油门进入了一个异时空,或者用更文艺一点的话说,他所处的这条山道已经变成了一条货真价实的莫比乌斯带,他将永远在此间循环,走不出去。

邢肆自然想不到这一层,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商人,商人追求的是效率和成本,但现在,他却在做着一件与这两者都背道而驰的事情。

开完这箱油,他跟自己说,开完这箱油还没找到路下山,他就放弃。

这样想着,他又把油门向下压了压,车子以更快的速度向前驶去。

眼见着前方一百米处有一个急转弯,邢肆提前往左打了方向,车身跟着偏移过去,下一秒,左前轮像是硌到了什么东西,车身猛地向右侧打滑,控制不住地向护栏撞去,邢肆猛打方向盘,堪堪地擦过了向外凸起的岩壁,又往前滑行了数米。

邢肆停车,惊魂未定。

他下意识地去看左侧后视镜,镜面上漆黑一片,只有外侧包裹着的那层塑料壳上有一圈黄色的光晕。

邢肆盯着那圈光晕看了几秒,然后将视线慢慢地移回到镜面,时间如老式钟摆在他的脑子里来回撞击,吧嗒,吧嗒,吧嗒,然后,他的瞳孔急剧收缩,最后定在了镜面中央的某个位置,不动了——

他不会看错。那里也有一个黑影。

这一次,邢肆没有草率下车,他保持着先前的姿势,以一种诡异的神情盯着那面后视镜。

然后,那团黑影动了起来,几乎是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向邢肆奔来。下一秒,他就听到驾驶室的车窗玻璃“乓乓”响了起来。

邢肆木然地转过视线,毫无预兆地对上了一张稚嫩的脸。

男孩看起来不过八九岁,个头不高,窗框刚刚够到他的脖子,露出他像是刚从水里打捞上来的湿漉漉的脸蛋。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邢肆,嘴巴动得飞快,像是在说着什么,隔着一扇窗玻璃,声音却始终没有传进来。

有了之前那个老汉的经历,邢肆本来不想理会,但男孩开始用力掰扯着门把手,车是从里面锁着的,男孩掰不开,但他没有放弃,一手拽着门把手,一手继续拍打着窗玻璃,两个声音机械地组合在一起,像咒语一般敲打着他的脑仁,邢肆深吸一口气,摇下了车窗。

“小——”

邢肆刚要开口,就被一个声音截住了话茬。

“叔叔你看见小黑了吗?”

男孩脸上焦急的神色无论如何都掩饰不住,雨像是从他的头顶落下来,整张脸都遮在了这层雨幕后面,只一双晶亮的眼睛亮得像是要凭空烧起一把火。

邢肆诧异:“小黑?谁是小黑?”

“小黑是我的狗,一只黑色的小狗,就这么大,”男孩飞快比了个大小,又伸手向身后不远处指了指,“我们刚刚还在那里玩,它突然一下子冲出去了,就在那里——”

那里现在什么都没有。

邢肆心里咯噔一下,眼神不自觉地抖了抖。

他摇头:“没有,我没有见过你的狗。”

“可是它刚刚就是听到车子过来的声音才跑出来的……”

“可能它已经跑到其他地方去了吧。”

“不会的!”男孩突然激动起来,“小黑很乖的,它不会随便乱跑的!”

“刚刚可是你自己说的,它听到车子的声音就跑出来了。”

男孩梗了梗,急得眼睛都红了,瘪了瘪嘴没有说话。

邢肆看他一副委屈的样子,有些于心不忍。他自己有两个孩子,大女儿已经快高中毕业了,小的那个是个儿子,跟眼前这个男孩差不多年纪,当初生他的时候,邢肆老婆没少吃苦头,孩子生下来后,夫妻俩更是把他宠得天上有地上无。这个时候想到儿子,邢肆心里有些不落忍,从副驾驶的座位下掏出一把折叠黑伞,递了过去。

“别找狗了,快回家吧。狗丢了就丢了。”

男孩没有接他的伞,只把视线在他脸上定了定,然后咬着牙说道:“小黑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一定会找到它的!”

像是完成某种宣誓仪式,男孩用力揉了揉眼睛,随后转身朝着来时的方向跑去。

他的身形又变成了模糊的一团黑影,邢肆握伞的手僵在那里,夜风卷着雨水一阵阵地扫进车里,邢肆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拍了拍袖子,关上了车窗。

“真是邪了门了!这都什么跟——啊——”

他的话音卡在喉咙里,连带着一声惊呼也断在那里。

邢肆不敢置信地看着前方,整个人像筛筛子一样抖了起来。下一秒,他再也克制不住,拉开车门跑了出去,直跑出距离车子十几米。

冰冷的雨水一下子拍打下来,落下重重的声响,像是要把他整个人都砸进地底,但即便这样,也掩盖不住他轰隆作响的心跳。他死死地望着自己的车子,像一个气喘发作的病人,随时都要岔过气去。

那里——就在那块挡风玻璃上,有一团黑色的东西——那是一只半大小狗的尸体。

……小黑?

邢肆脑子里的那根弦断了,“不可能啊……怎么可能……”他喃喃自语。

又过了大约一分钟,邢肆鼓足勇气,慢慢靠近了他的车子。

下一秒,他几乎要原地跳起来,心脏适时地漏了一个拍子——

那只黑狗不见了?

他不敢相信,又凑近了一些,惊惧的眼珠子像是要从眼眶里跳出来:真的消失了?

邢肆呆楞在车旁,禁不住想,难道是他的酒还没醒?

他摸了根烟,重新坐回车里。

收音机里,沙沙的电磁声把女主持的声音切割得断断续续,像是殡仪馆里报丧的女声——

“关于中元节的传说有很多……像是……沙沙……童谣……沙沙……七月半,送鬼魂儿,鬼魂送了关鬼门……沙沙……”

4

邢肆不记得自己究竟抽了多少根烟,车厢内满是呛人的尼古丁味道,这种味道让人亢奋,也让人癫狂。

邢肆已经陷入了绝望。他把喇叭按得震天响,车身跟着振荡,像是要散架一样。

又开出一段距离,邢肆突然看到前方山道上闪出一道光来。

那束光来自一辆电瓶车车灯,电瓶车上坐着一个人,车速不快。

有了前两次经历,邢肆的第一反应是害怕,他踩了刹车,停在原地等那人靠近,

电瓶车的人逐渐清晰,一个穿着诡异、像是套了厚厚两层棉服的女人微微侧着头朝他驶来,脸上的五官看不真切,只能大概猜测四十多岁的年纪。

电瓶车越驶越近,邢肆眼见着女人就要跟自己擦身而过,终于忍不住按了喇叭。

女人似是一惊,停了下来。

“你从山下上来?”邢肆探出头去着急问道。因为抽了太多烟的关系,他的声音哑得不像话。

女人狐疑地看了他一眼,点点头。

邢肆喜出望外,几乎把半个人都挂在了车窗外:“那你知道下山的路怎么走吗?”

女人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眼神中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悲切,然后,她把目光转回到邢肆身上,用同样晦涩难明的眼神注视着他。

邢肆急了,灵机一动想了个办法:“这样吧,你在前面帮我带路,我给你钱,你要多少我给你多少。”

他刚才就注意到了,女人的车后座上有一个用粗布条遮盖住的塑料筐,塑料筐里装着什么虽然看不清,但从她棉服下露出的一小截类似于工作服的外套来判断,她应该是个送货的工人。这个时间点,这个天气出来送货,相信她的经济状况不会很好,而世界上所有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女人果然又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女人瞳仁的颜色突然加深,脸上的皮肤像是被人向上拉拽着,扯出一道道怪异的经络,连带着嘴角诡异地弯曲。

她说:“……你下不去的。”

女人的声音听起来像是一种古老的咒语,邢肆只觉头皮发麻,寒意从脚底心冒了出来,无形的恐惧像铁丝网一般将他牢牢困住,动弹不得。

女人的脸上还维持着那个瘆人的微笑,邢肆僵硬地转动着自己的眼球,强迫自己将视线落到别处。

难道他真的撞鬼了?邢肆这个彻头彻尾的无神论者开始动摇了。

但他还想做最后的尝试,于是壮着胆子又问了一句:“为什么?”

“对啊……为什么呢?”

女人收起笑脸反问,像是在自言自语,下一秒,她的脸色又变了变,回到了一开始那种有些木然又有些疲惫的样子。

邢肆无声地吐了句脏话,作势要摇上车窗,蓦的却突然横过来一只手,因为长年劳作而粗大的骨节牢牢地扣在了上移的窗玻璃上,五指收拢,像是要徒手将玻璃捏碎。

邢肆一惊,下意识地冲出一句咒骂:“你有病啊!”

女人像是无动于衷,半晌终于收回手。

“你回不去的。”

她像是在喃喃自语,又像是在反复强调着什么,然后,她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脸色已经极其糟糕的邢肆,退回了自己车边。

还没等女人发动车子,此间突然刮起一阵狂风,盖在塑料筐上的那层粗布呼拉一下被风吹走——

里面赫然是尸体!

嘶喇——

邢肆脑子里的那根弦终于断了,他理智尽失,大叫一声踩下油门向前冲去。

前方是无尽的黑夜。

坠落的瞬间,邢肆似乎还能听见远处传来那个女人嘶哑的歌声——

“冬雨飘飘,冬夜遥遥,谁家的孩儿找不着娘。北风萧萧,北海滔滔,谁家的孩儿舍不得娘。”

5

四则警情通报。

2008年10月3日晚上19时30分许,驾驶员邢某(男,38岁)酒后驾驶私家车在途径解放大道丁桥村路口人行道时未减速,与行人陈某(男,75岁)发生碰撞,后驾车逃逸。陈某受伤后经医院全力抢救无效于次日身亡。

2015年7月21日晚上21时10分许,邢某(男,45岁)酒后驾驶私家车途径望花村附近时,车辆失控冲上人行道,与正在遛狗的行人李某(男,9岁)发生碰撞,李某受伤,经医院全力抢救无效于当日死亡。

2018年12月6日凌晨3时50分许,邢某(男,48岁)酒后驾驶私家车在人民西路由西向东行驶到人民西路85号附近时,与高某某(女,53岁)驾驶的由南向北横过道路无号牌电瓶车发生碰撞,随后电瓶车解体至对向车道,与由东向西行驶一辆小型客车发生碰撞,造成高某某当场死亡。

2019年8月15日晚上11时20分许,邢某(男,49岁)酒后驾驶私家车在距离龙华会所东向350米处驶出路外,撞坏路边的十余根水泥护栏,翻入深766米山崖下的沙溪河边,当场身亡。(作品名:《行路黄泉七月半》,作者:胳肢窝的窝。来自:每天读点故事APP,看更多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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