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不會有人注意到

我早上出門前悄悄地將 real lover 的（完結）修改掉

沒想過要再次寫續集，不過果然一切都是言之過早

兩年後的九月三十日，有打算接續的故事

兩個人只是，一直都在這個故事裡未完待續

 

晚安，今天是九月三十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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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anoid Accomplice 執迷的共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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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完熱水澡之後打開浴室的門，流竄出去的微熱蒸汽與香氣

 

踏出浴室門，踩在門墊上的腳指，滴著水，沿著身體，形成了腳掌形狀

 

低頭看著自己的腳指尖與踩著的地墊，啊，這是之前一起去小區的超市選購的...

 

 

從頭上蓋著的浴巾從肩膀往前地蓋在身上，只穿著內褲就走出浴室進了房間

 

拿起桌上的礦泉水擰開來喝，仰起頭的角度，喉嚨咽水的起伏，全都熟悉。

 

注意到了一旁的視線，而轉頭過去看著坐在自己椅子上的那個人

 

 

 

「什麼時候...」

 

『今天剛從西班牙回來，在飛機上實在睡太久了，所以半夜沒辦法睡的就過來了。』

 

 

只在肩上披著浴巾的鄭秀妍，連臉頰都在滴著水的模樣

 

讓林允兒捨不得移開視線地凝望著，這一次見面，已經是隔了多久之後了呢

 

『妳好像又瘦了？』

 

「我沒有啊，倒是妳，跑得挺努力的，腳沒事嗎」

 

『嗯...看來姊姊還是很關心我的新聞？』

 

被調戲的語氣反問著，讓鄭秀妍有些脫力，用鼻子噴氣地笑了聲

 

但無從反駁。

 

 

「好了，都十二點多了妳不累我很累。」

 

再次將毛巾蓋上頭髮後一邊壓著擦乾著，然後按壓了護髮油小心翼翼地梳開

 

鄭秀妍轉向看著化妝鏡裡的自己，其實心裡一直在滴咕著

 

林允兒最好不會累，長途飛機根本是很折煞人的一件事

 

下飛機還跑來自己這裡，分明就是有事先確認過她隔日的行程才這樣

 

一邊往臉上擦著乳液，一邊透過桌上的小鏡子偷瞄確認著

 

林允兒一手託著腮撐在桌上看著她，雖然很平淡可是臉上溫柔地微笑著

 

結果當初說好的分開都是多餘的，就連像現在這樣見面都不覺得有什麼遲疑嗎

 

算了，其實剛剛見到彼此的那一瞬間，真的有一點動搖了。

 

 

嗯啊，都要兩年了，事到如今，都要兩年了

 

要是說沒有後悔也是騙人的，要說錯誤也並非全然都是

 

總之現在就已經是這樣了，兩個人這麼努力維持的戀情

 

隨著因分開而落幕的，允兒跟昇基的媒體表面關係也結束了

 

 

我們還曾經像個孩子說好要努力守護彼此，說好要一起走到很遠

 

結果因為彼此的距離與難以被理解的關係，還有公司的壓力等等

 

維持了一年多之後還是說了我們分手吧。

 

 

誰先說的不確定了，好像兩個人都在賭氣似的

 

但林允兒反悔了，啊，不對，鄭秀妍也反悔了

 

反悔之後就會再見面的時候跟對方示弱

 

 

 

可是呢，這樣的時間跟距離還是會產生縫隙

 

例如像現在這樣的見面，應該已經隔了四個月

 

上一次還是在吵架爭執之中分開的。

 

 

現在呢？妳又跑來我面前是什麼意思？鄭秀妍搞不懂她的想法

 

甚至覺得林允兒在這兩年裡變化很多，長大很多

 

「不是說好不再見面」

 

 

一直不動聲色的林允兒坐在那，聽到秀妍這樣小聲地說，反而微笑了

 

會這樣說話，分明就是想要我去哄她不是嗎？

 

『我沒有跟妳說好啊。』

 

 

允兒站起身，走到秀妍身後，熟練地從櫃子裡拿出吹風機接上插頭

 

站在秀妍身後，從化妝鏡裡看著她的臉，手輕輕地掀開頭上的浴巾

 

開了吹風機開始幫她吹起頭髮

 

林允兒知道，已鄭秀妍這種慢吞吞的保養行程，她還要等很久

 

而且頭髮不吹乾會頭痛的，索性就開始幫她吹頭髮

 

就跟以前常常做的事情一樣

 

鄭秀妍透過鏡子看著自己身後的林允兒

 

一臉若無其事的模樣一邊幫她吹頭髮，手上還戴著一起買的Catier手環

 

其實也不能說什麼，畢竟自己最近也是一樣又拿出來戴了

 

 

…妳要自己怎麼形容這種心情，反正就想要一個精神陪伴

 

好像光靠看見手腕上的那個環，就是一種對自己的提示

 

 

 

我們是什麼關係呢林允兒？反正說好要分手的原因還不是隻有一個

 

我們就是在這樣的深夜裡才能偷偷摸摸地見面的關係

 

這實在太委屈了，就是因為這樣才決定不給對方束縛的

 

 

結果呢，妳戴著妳想念我的象徵來到我面前，還若無其事地對我溫柔

 

這種戲碼我們兩個人之間到底還要重複多少次

 

 

「欸，要是這樣下去，根本沒有任何進步啊」

 

『嗯？妳說什麼』

 

因為吹風機的關係聽的不是很清楚，允兒停下來問她

 

 

「……………」

 

兩個人透過鏡子凝望彼此的眼睛

 

沒有見面的時間沒想到這麼久，真的有很久嗎

 

其實才四個月而已，可是為什麼好像很久

 

可是又一直關注著妳的消息，感覺似乎也沒有那麼久了。

 

 

允兒往前低頭抱著秀妍的肩膀，用臉靠上她的髮側，溫柔地吻了她的耳朵

 

輕輕說著 『我先幫妳吹好，不然會感冒』

 

 

然後繼續開啟手上的吹風機，熟練地將她的頭髮撩起，反覆地吹乾

 

林允兒一邊想，嗯，結果還是又來到這裡了

 

吹風機將洗髮乳的香氣都擴散著，這個味道很熟悉

 

好像就是做夢都會記得的那個人

 

 

『妳看到我不開心嗎』

 

「…..」

 

 

因為吹風機的聲音，小聲地問著彼此不需要回答的問題

 

關掉的瞬間，突然顯得深夜的安靜

 

允兒仔細地替秀妍將頭髮梳理整齊柔順

 

 

 

「西班牙好玩嗎？」

 

『嗯，還可以，就那樣囉』

 

總是在這個世界的每一個不同的城市，拍下照片

 

仰望那些不同的天空，欣賞不同的建築

 

心裡想，如果妳也在就好了

 

如果妳在這裡會是什麼表情

 

如果妳，在這裡牽著手拉著我走...

 

想了想，我們沒有沒有辦法有那些如果

 

我一直都在接受這就是我們的關係

 

想著想著曾經還難過的哭了。

 

 

 

鄭秀妍站起身，回頭看著林允兒，面無表情

 

允兒用一貫最常露出的可憐表情看著她

 

”不要裝了“ 鄭秀妍心裡想這樣講

 

每次都是這樣，讓她覺得心軟，讓她狠不下心

 

這一年來都在藕斷絲連著

 

 

可是已經無法修復，也沒辦法給彼此真正快樂的戀情

 

註定走在無法見到陽光的黑暗地下道

 

連見面都是奢求的兩個人，到底有什麼未來可言

 

凝望的時間僅有短短幾秒，允兒就張手往前抱著秀妍

 

剛吹完還微微溫熱的頭髮，對比稍微冰涼的肌膚

 

 

『欸，都是妳不穿衣服，身體冷冷的，萬一感冒怎麼辦？』

 

「妳管我喔」

 

『我不管妳，我也管不了妳，妳要自由我都隨妳了我怎麼管得了妳』

 

「說得好像我很難搞」

 

 

離開浴室太久，好像，真的有一點冷了

 

鄭秀妍回抱著林允兒的腰，想要獲取一點溫暖

 

身體的也好，心裡的也是

 

 

被回應的擁抱，好像一種應許，既然妳不推開，我也就能繼續了吧

 

一隻手順著身體滑下，沿著肌膚一路走到腰間然後轉向腹部摸去

 

用手掌的溫熱傳達著熱度，原本冰冷的身體瞬間都熱了起來

 

 

『妳生氣也好，我太久沒聽見妳的聲音，多說一點』

 

 

「……允兒，妳想做什麼我都一清二楚齁」

 

 

『嗯？真的嗎？我想做什麼？』

 

原本靠著肩的頭，轉為看著對方的臉

 

 

突然覺得林允兒不像以前那樣，表情，像個大人似的

 

雖然說這個人早就已經是大人了，這麼形容比較好吧

 

以前的允兒都是像被引導的感情，總是很開心

 

而現在的林允兒，看她的眼神，像是非常珍惜著的感覺

 

像是久別重逢

 

 

 

「妳想的，大概跟我一樣吧。」

 

『….嗯。』

 

於是在沈靜的深夜裡接吻，兩人轉向倒在一旁的牀鋪上

 

溫柔而謹慎地碰觸著彼此的所有細節

 

所有一切都跟曾經知道的那樣熟悉

 

明明我們就是最熟悉的那個人

 

我們明明就是最適合對方的人啊

 

 

每次想著就要和妳上牀的時候都會有點想哭

 

都有點難以思考，都一股腦地想要傾訴

 

但是我沒說話的機會，忙著吻妳

 

拉著枕頭靠在妳的腰際躺在牀邊，好讓我可以倒在妳身上

 

沒有什麼好著急的，夜還很長

 

順著每一寸肌膚吻著探索著，像是要拷貝下來一般記憶著

 

妳的身體的全部，全都要複習一遍

 

要說為什麼想哭呢？大概是因為覺得很幸福吧

 

 

—我們還要談論幸福嗎？

 

—我們還要考慮未來嗎？

 

做這種事情的時候根本什麼都不想，後果都是自己造成的

 

因為很熟悉彼此的身體了所以很快地進入了狀態之中

 

當允兒看著秀妍被自己進入的時候閉上眼睛微微顫抖的模樣

 

兩個人貼合著身體索取彼此的溫暖，細碎的呻吟耳語

 

兩人努力了好一陣子，趁隙轉換了方向與體位

 

 

允兒看著壓在自己身上的女孩頭髮凌亂的模樣

 

仰起頭的角度，脖子到胸口的線條，全都熟悉

 

 

秀妍低著頭俯視著自己身下的女孩

 

女孩所有的眼神都溫柔的像是要把她啃噬殆盡一樣

 

 

再不能更多，眼睛再這樣看下去都要穿透了

 

林允兒撐起自己的身體，拉近兩人彼此身體的距離

 

用鼻尖觸碰著她的鼻尖，悄悄地說

 

『姐姐，對不起，我不能遵守說要分開的承諾』

 

 

一面說著，還是一面的彼此索吻

 

在漫長的黑夜裡絞碎彼此的理智與所有防衛

 

無論是心跳，體溫，都一起升高

 

心底想的也是隻有同一件事情而已

 

一起倒下，散落的喘氣聲音

 

我們的每一句對話，全都有炙熱的溫度了

 

 

 

 

果然

 

說要分開都是騙人的

 

這就是我的幸福啊。

 

 

 

 

兩個人癱累的身軀，躺在彼此的身邊，用雙手圈住彼此的身體

 

這種萬籟俱寂的深夜之中，我們像是共犯一樣緘默

 

閉上雙眼，只用聲音留戀著睡著前的最後一點點時間

 

 

 

『有時候，我真的很羨慕...』

 

「羨慕？什麼」

 

『羨慕那個男人啊，可以被若無其事地與妳的名字寫在一起

    ，光是這樣就令人羨慕不是嗎？』

 

「…..妳明知道那不算什麼，就跟妳曾經跟李昇基那樣一樣.....」

 

允兒用鼻音表示抗議，還是有所不同啊

 

『那個人，要事業就給妳事業，要支援就給妳支援

   連妳想唱歌的夢想都能為妳實現，怎麼，還有比這更令人誤會的存在嗎？』

 

林允兒的每一句話都是怨念

 

都在說，我都可以，我卻不行，我卻不能是那個支援妳的人

 

還有比這個更令人喪氣的嗎？

 

 

 

「……還是有，還是有他不能給我的東西啊」

 

像是安慰任性耍賴的小孩，鄭秀妍溫柔的加深擁抱的力道

 

 

『是什麼？』 無力的好奇

 

 

 

 

 

 

 

 

 

「就是林允兒。」

 

 

 

 

 

 

 

 

 

— 喂，我們還要談論幸福嗎？

 

在一起漸漸熟睡的清晨四點鐘

 

總是說著令人執迷不悟的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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