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說了謊,我還是想成為你的英雄。

很多人都會撒謊吧,只要是活在這世界上,不管是甚麼樣的情況下都有可能會有謊言出現,不管善意的也好惡意的也罷,謊言終究是謊言,沒有任何可以辯解的空間,為了人撒謊,是種過錯嗎?

我其實從很久之前就觀察到了,那個班級的扭曲狀況,不管多淒烈的喊叫聲從那邊傳了出來,但大家彷彿沒有聽到一樣,因為那班的存在是特別的,被老師認為最優秀的學生就是那班的主人,奴役其他同學來嘲笑取笑他人,把人當畜牲的惡魔,正因為他擁有特權,沒有人試圖去反抗,畢竟沒有人想要成為被欺負的人。

我也是,我不想成為「被害者」,我向其他同學一樣只是默默的看著,做為一個不同於加害人的「觀察者」,我沒有傷害他,但我也沒有出手幫助他,在這漫長的觀察中,居然有一名少女成為最久的「被害者」,通常那群「加害人」很快就會玩膩,很快地就會輪到下一個人受害,但是這一次沒有任何人成為下一個「被害者」,這名少女被困在名為傷害的莫烏比絲之環,不停地被傷害,不停的發出痛苦的慘叫,到後面甚至連聲音都不再發出,像是壞掉的玩偶一樣失去了聲音,甚至在放學後,經過了那間特別的教室,都可以聽到毆打與悶住的痛苦聲傳出,最近更是傳出了淫穢的笑便隨著水聲不停地滴落在地板上發出聲響,還有人類被毆打得噁心且沉重的聲音。

我發現我已經承受不了繼續當一個「觀察者」所帶來的壓力了,每個晚上、每個夢都想起那種痛苦的人間煉獄,被逼著看著這一切,我卻無法替他做出任何事情,因為我也害怕自己也受到傷害,但是不能再這樣等待下去了,他恐怕已經不能再忍受這樣的等待,他的心已經壞死了,我,必須去幫助他,而不是繼續當個旁觀者。

我拿起痛苦的象徵向自己揮了下去,渴望從中感受到那少女的痛苦,但是我很清楚這不及他所受到得千分之一,於是我沒有停下去,繼續讓鮮紅的花朵在我身上綻放著,當我停下我的行為後,鮮紅的花朵漸漸凋零,在我身上留下無數新鮮的痕跡,就像那名少女一樣,從人類上感受到的只有疼痛以及傷痕。

我每天重複著這樣的行為,替自己僅僅只做為一個觀察者的身分贖罪著,燦紅的花朵不停盛開也不停的凋零,即便無法完全體會到少女的痛苦,但我仍然繼續下去,這些花朵正如同我的罪業一般阿。

某一天,我偷偷等待著那名少女遭到暴力對待完,看著她一拐一拐的前進,我則是緩緩地尾行在她身後,手上的罪業輕輕在自己的臂膀上畫上新的花朵,臉上露出即使感受到痛苦也不便的淡淡笑容,這一次,我一定要對她伸出手,不再只是一旁觀察著而已。

她在途中摔倒了,我便出頭將其扶起,便露出身上的花朵所留下來的痕跡告訴她自己是他的夥伴,她那混濁的眼神看到傷口的時候,眼睛露出微微的光輝,那是一種找到夥伴,找到可以一起舔舐傷口的夥伴的眼神,在混濁黑暗的世界中找到一絲希望之光的眼神,讓我感覺到我所做的事情有那麼一點的值得,她在我身旁哭號著自己的痛苦,我也與她一同哭泣著,訴說著自己是她的夥伴,會與她一同分擔這份痛苦。

我一日有一日的撒著謊,訴說著這些傷痕是由那些不存在的惡霸所傷,哭喊著痛,但一切一切都只是為了滿足我偽善的心靈吧?讓她有依靠,讓她有伙伴,這樣或許我的罪業就會減輕吧。

我們彼此互相舔舐著傷口,即使她從未發現我傷口上的虛假以及那罪業的味道,她只是對一個可憐的傷者施予撫慰,而我也如同她想要的一樣給予她撫慰,日子漸漸過去了,她的身體上只有漸漸增多的傷痕,狀況從未見到改善,唯一改善的大概只有她的內心有了虛假的慰藉,以及為了承擔這份虛假我不停增加的傷痕,我笑笑得對著她,安撫著她一切都會有終點的。

但是有終點的似乎不是這場災難,而是這樣的生活被強迫畫下了句點。

少女產生了異變,我所不知道的異變,我的謊言或許無法再安慰她了,我的傷痕也已經不再能夠讓她感受到慰藉,一切的一切,災難彷彿無性生殖般再次出現新的個體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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