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 Long goodbye一文相關;也可以獨立觀看(應該)

 

Say goodbye& good day

(真田弦一郎x幸村精市)

 

  Let this be my last word, that I trust in thy love. <Stray Birds.325>

 

Act.1

  在一連時雨之後,久違的晴朗天氣讓他不禁莞爾。

  就似於多年前他終於戰勝病魔,走出醫院大門時望見隊友們臉上的欣慰神情般,幸村忖度,當時的自己肯定不會用曾經兩字來形容那段相較於現今過於鮮明的時光。

  他看著窗臺上的那隻盆栽,小巧花朵綻放的可愛讓他不自覺地抿彎了脣線。

  隨後視線輕帶於被日光輕灑的窗框上頭,鼻息間也似乎能夠嗅見空氣之中夾帶的陽光氣味,讓他不禁輕聲喃道,語帶雙關:「真是久違了。」

  看著角落邊的網球袋,幸村僅是斂起了視線,而後訥納重述著適才的話語。

  離別中學時期,後來的他選擇到國外進修,並不時參加幾場業餘賽。雖然也曾有俱樂部釋出善意表示想延攬他作為職業球員的打算,可他只是委婉拒絕了對方的邀請。

  後來試想,他其實也不明白在那當下自己為什麼會毅然地選了個否字,儘管對方後來仍遞出名片表示他若迴心轉意,可以再連絡他。而那張名片上的電話號碼,他一次也沒有打過,仍然擱在書櫃裡的某本詩集作為夾頁書籤。

  像是無心忽略,可他很清楚自己的舉動不過是出於刻意埋沒。

  他以為自己是該習慣一個人的世界,無論是在網球場上、在單間病房裡、還是那時身處國外時,抑或是現在回來日本的獨居生活。幸村忖度,記憶深處總有根難以根除的軟刺,不斷地提醒著一人難遣孤單的寂寞感。

  儘管還是會收到昔日隊友們的郵件或明信片,可從來不包括總將神情隱於帽緣底下的那人。

  至少之前是的,幸村心想,倘若不將桌上的那紙明信片算入的話。

  任著手機鈴聲劃破了一室寧靜,他只是望著上頭顯示的名稱許久,熟悉的名稱直闖入了他的視網膜,心臟也同時砰嗵直鼓譟著他的耳膜。

  血液裡頭的拗執性格終究還是讓他接通了這通電話。

  「你好,我是幸村。」一如往常的公式語句,幸村僅是聽著話筒那端的沉默,幾秒後才又呼出了後話:「請問……。」

  「幸村,是我……真田。」嗓音略微嘶啞,並不難捕捉到其中半雜緊張半帶壓抑的情緒,幸村暗忖,似乎能夠想像到對方不安的神情,正苦惱著該怎麼將對話接續下去。

  「好久不見了。有事找我嗎?」

  「啊、聽蓮二說你回來好陣子了,想問你有沒有空,想大家一起聚一聚敘個舊。」聲線裡的侷促不安明顯,幸村近乎忍俊不禁,試想著曾幾何時他們相處變得如此彆扭陌生。

  「我會去的,蓮二沒說我會參加嗎?」

  「……應,應該我忘了。」依稀能夠預見真田耳根略微燒紅的困窘神情,幸村莞爾,倒也不打算調侃對方的舉止。

  或許蓮二真的沒有通知,可他寧願採另者可能:真田的來電是為了再次確認他的意願的,至於是否有人提點,是蓮二還是雅治,就無從得知了。

  「真田,還有事嗎?」試問的話語方出,只聞對方似乎醞釀許久的發言:「你,過得好嗎?」

  什麼是好,又該怎麼算纔是壞,油然生起的疑惑讓幸村忍不住扯了扯僵滯的脣角。前者聽來太過於自欺欺人,後者又近於討人關心;橫亙於中間值的還可以就跟社交辭令沒兩樣,只是兜繞著圈子逃避面對。

  「……你呢?」他反問的聲嗓很輕,聽來就像是有種如陷入藥效發作的睡眠般,恍恍惚惚地、沒有實感。

  「算不上好。」將對方的答覆做為自己的參考值這點似乎沒什麼太大的作用,幸村苦笑,隨後僅能應著普通兩字,不前不後地如他們之間的關係,沒有太大的長進及退步,僅止徘徊於那該與不該的界線間,未作選擇。

  「幸村……。」那人的低喚宛若歎息,隨後僅聽話筒那端的突兀人聲,尖細柔軟聲線不難分辨出是屬於女性的,讓幸村不禁失笑道:「你還在忙吧,先這樣,晚點見。」

  不留任何回應的時間,一聲單音便切斷了彼此的通話。

  而後又回到一室安靜的空間,他只是望著窗臺上開得美麗的花朵,不禁想起了那隻明信片。

  正面的矢車菊花海,看來美麗,也太……、讓人憧憬於那潛藏於裡的語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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