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火球直朝上官詠風的臉而來,秋楠的內心說不清是愧疚還是害怕的心情油然而生,雖然眼前此人已經並非當初跟在他身後用甜甜軟軟的聲音喊著「秋哥」的小孩。

即便上官詠風不知為何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即使救下青年後可能會因此得罪墨亦然,秋楠也決定現在至少好好保護好眼前的青年,只見秋楠將手放到青年的肩上,打算將青年拉到自己身後。

然而,只見面容姣好的青年勾起微微一笑、稍微看了一下─或者應該說是以蔑視的眼神─看秋楠放在自己肩膀的手後,便將秋楠的手撥開。

這個舉動在秋楠眼中就像是上官詠風對他說「先生,我跟你沒有這麼熟,所以請不要碰我」。

秋楠的眼中帶了一絲苦澀──曾經那麼喜歡自己的小孩,如今卻是如此討厭他的觸碰。

在火球已經快要砸到青年身上時,青年的眼睛從淺紫色變成深紫色,而火球則在上官詠風眼前幾公分的地方突然消失了。突然,余懷海身旁的影慕晨臉色變得蒼白,再接著影慕晨抓著脖子、跪了下來。

「喂!你怎麼了?」余懷海蹲下來確認影慕晨的狀況。

「沒事……只是剛才稍微……啊……」影慕晨試圖解釋剛才發生在自己身上突然喘不過氣的現象。然而,突如其來的巨大疼痛直接讓影慕晨哀嚎出聲音、倒在了余懷海的懷裡。

「小晨!」眾人回頭查看影慕晨的狀況,看見余懷海在檢查影慕晨是否受傷後,墨亦然與沈蔚卿紛紛拿出自己的武器。

「詠風,這是我跟你之間的事,不要牽扯到小晨身上。小晨是無辜的,錯的人是我。」秋楠看見影慕晨倒下後,以極度憤怒的語氣對上官詠風吼著。

他承認如果當初沒有放開上官詠風的手,或許現在他們不會走到這一步。但是,他的錯就由他來承擔就好,而不是將其他人捲入這件事之中。

「秋楠,你覺得你有什麼資格跟我談事情呢?」突然,上官詠風轉過身來看著秋楠,走到離秋楠不到一公尺的距離後停下,以兩人能聽見的聲音說道。而上官詠風也將手中尚未喝完的調酒潑向秋楠。

「原本我只是想來探望老朋友的,既然大家這麼不歡迎我,那麼下次人少時我再來拜訪好了。」語畢,上官詠風將酒杯還給秋楠後,便踏著優雅的步伐、消失在眾人眼前。

 

 

「秋哥……秋哥……秋哥!」影慕晨的手在秋楠的眼前揮了幾下、呼喊著秋楠。然而,秋楠不知是因為親眼見到上官詠風還活著的事實打擊太大,還是因為被潑酒的打擊太大顯得秋楠有點心不在焉。

「啊……是小晨啊!嗯?你洗完澡了?身體還有哪裡奇怪的感覺嗎?這次真的是秋哥對不起你,讓你無辜被捲入大人的事情裡,如果沒有哪裡不舒服的話,今天早點休息吧!」秋楠在對影慕晨交代完事後,拍了拍影慕晨的肩膀,便往自己的臥室走去。秋楠心想他目前極需要一個能讓自己清醒的澡。

「砰!」然而,沒過幾秒,正當影慕晨坐在沙發上滑起平板時,地板明顯的晃了幾下、以及巨大的聲音從臥室的方向傳來。

「秋哥!」影慕晨往聲音傳來的方向跑過去,確認秋楠是否因此受傷了。但是,他確定剛才的聲音並不像是一般物品撞到牆壁的聲音,更像是……東西爆炸的聲音!?

當影慕晨朝聲音傳來的方向走過去時,影慕晨只發現一陣煙霧瀰漫,而曾經是臥室的地方只剩殘垣斷瓦。

「咳咳……秋哥你還好吧?有沒有受傷?」影慕晨用袖子摀住口鼻,以非常謹慎小心的態度踏進瓦礫堆中。

雖然只是普通的炸彈爆炸,但是對妖來說卻是不可以輕忽的。因為有可能炸彈裡是一堆對人類無害、但卻對妖有極大傷害的符咒。

一旦碰到,那可能都會讓妖感受到什麼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感受。

「我沒事!」秋楠有些狼狽的坐在瓦礫堆裡,手上拿著一張紙條。臉、四肢、腹部都有一些輕微的擦傷。

「我去打電話給墨叔叔與沈叔叔。」影慕晨見秋楠應該只有皮外傷,而沒有其他狀況後,便拿起了電話向墨亦然與沈蔚卿聯絡。

秋楠一臉挫敗的坐在瓦礫理,手裡拿著的紙條紙寫了一句話:

「喜歡這份禮物嗎?親愛的秋哥。」

雖然上面並沒有署名,但是會叫他「秋哥」的,除了影慕晨會這樣叫他以外應該也只有以前的上官詠風會這麼叫他了。

「吶,詠風到底我要怎麼做才能換得你的原諒?或許當初我就不應該好心把你從那個地獄救出來的,是嗎?但是當初如果我再勇敢那麼一點點是不是我們不會走到這一步。」秋楠不停地喃喃自語,語氣裡帶有濃濃的自責與懊悔。

然而世界上沒有後悔藥,即使無論再如何的後悔,卻也無法挽回任何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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