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将」梨与「三星」葱-艺术里的一段宜兰三星乡农村故事
誉为「上将梨」的三星高接梨,
是以生命力较强的野生梨种,寄接产自高山地区的温带梨所改良出的品种,
因此也称为「高接梨」或「寄接梨」,为宜兰县三星乡特有的高经济农产。
这个三星地区的农产特色,借由艺术创作的巧思,
将乡立图书馆旁的新建车棚,带动出一个颇具趣味性的生活美学议题。
车棚的构架,以著具象的艺术型体,
描述著「上将梨」由嫁接、授粉、撑伞到套果的培育过程;
挂满于枝头上的果实,意涵著丰收的喜悦。
艺术与环境设施的结合,共构出一个亮丽的环境美学议题:
借由这段艺术视觉,向著外地访者传达著地方产业的特色;
对于地方乡民而言,也在其中强化著更为浓厚的地方感。
艺术里的故事,蕴藏著许多地方记忆,也在于成为另一种阅读地方文化的方式。
三星乡立图书馆,
长期提供乡内村民阅读书报与学童们温书查资料,为一处高使用率之生活场域;
机车与自行车,均是村民与学童们往返图书馆的主要交通工具,
常年多雨的气候,总让地方乡民的交通工具在空地上受雨淋,
也因此,地方政府多方筹措经费,总希望能搭建一处有顶棚的停车场来服务乡民。
长年来,地方建设经费总陷于窘困的景况,即便仅是一笔微薄且小规模的建设预算,
对于地方来说,都是十分珍贵的资源。
也因此,即便仅是一件小小的工程,在林蕙兰馆长的价值观中,
这笔微薄的经费与资源不仅倍感珍贵,更认为一处讲求人文气息的公众场域,
无论规模大小,都不应仅止于「工程」的思考,
如何在其中去置入些艺术人文思维的内容,以提供出深具情感意涵的成果,
总让他反复思考著可能的规划方向。
乡内懂工程又爱玩艺术的素人艺术家陈建华,就在馆长这样的理念下,
发挥他特有的工程技术与创作专长,
为图书馆改造出一处别具在地人文风格的“上将梨”停车棚与序列的艺术地景。
为了抗多雨潮湿的气候,棚架的骨架采「耐候钢」制成艺术支架的主体,
「梨子」则为铝合金灌置而成,表面再以喷漆涂装写真出果实皮层的质感。
陈建华以表现地方文史与农产特色为创作观点,
陆续完成图书馆户外空间的序列装置艺术作品。
这位素人艺术家的背后,其实有段不为人知的生命历程:
在早期那个贫乏的年代,为了谋生,于国中毕业后即往台北都会发展服装设计工作,
他的太太吴玉蝉于订婚时所穿戴的礼服,即是由他亲手设计与裁缝完成,
那件礼服也是他在服装设计上最得意的作品。
后来,在服装产业的市场变化下,
越来越多的品牌行销与工业化发展趋势让他逐渐失去了竞争力,
夫妻俩由繁华的都会默默地返回三星老家,
在没有傲人学识与社经地位的景况下,他从事著泥水匠的工作,
平淡地走过二十多个年头的生命岁月。
在一段因缘际会下,他参与了由救国团所举办的艺文课程活动,
由原本在泥作工作中熟悉的泥沙,在陶艺操作中渐渐感受到另一种玩泥土的乐趣,
吴玉蝉看见他的才气与潜能,大力鼓励与支持他应该朝向艺术创作发展,
因此,夫妻俩更携手积极地投入陶艺创作。
随著更多的心得与成就感,原本仅是工作之余一种日常休闲生活中的家居活动,
逐渐取代原本的“土水师”工作;
短短一年多的陶艺技术学习历程,于无形中,正在改变他未来的人生方向,
也在他平凡的生命中,再度转换出另一种新事业的契机。
一份对于陶艺创作越来越深厚的热爱,夫妻俩更将所有积蓄投入了这份事业,
他们在自家农地上自己动手设计与建造了「陶隐工坊」,
除了成为夫妻俩的陶艺工作室外,也提供相关的教学课程,分享自己的陶艺技术。
户外空间中,陶版﹑钢铁及他本是熟悉的“泥水”素材,
透过他的创意,在图书馆空地上丰富地营造出一处充满人文气息的环境氛围;
墙面与室内空间,也透过布置的巧思与室内装修,而带动出颇具童趣的视觉感官。
由「裁缝师」到“土水师”,再度跨领域成为艺术家,
戏剧性的人生经历,他的创作相较于一般陶艺工作者来说,
其作品的风格型态与呈现方式,自然更显的丰富与多元:
他的创作媒材多以钢铁﹑石﹑泥沙与陶土混搭;
以陶土条的藤编创作技法,更成为他的作品特色,
作品的多样性,也让他逐渐成为当地颇负盛名的陶艺家。
也因著一份在地情感与熟悉,地方上多处的公共空间﹑农会营运的青葱文化馆,
多以他的作品来成为表征地方特色的公共艺术;
小型的陶艺作品更常受邀于各艺术场域之展览活动中。
「上将梨」的特色在于果大、肉白﹑甜度高、果肉十分细致且汁多。
而之所以命名为「上将梨」,
源于当地农会将以「三星」乡名与军阶的三星「上将」联结,
而将当地这具高经济价值的水梨,命名为「上将梨」而成为行销推广的品牌。
这个命名的创意,一则在于彰显本地研发的优良品种之珍贵性,
同时也借由这样的农产特色,来成为另一种彰显与行销在地文化的方式。
关于「上将梨」,背后其实也蕴藏了一段温馨的地方故事:
三星乡为宜兰县的偏远小农村聚落,自古以来多倚赖农业为生。
「当时我们三星应该是宜兰最穷的地方,十户中有十一户都因为生活而负债累累!」
李坤养以著夸张的方式,强烈地形容著当时乡亲们所面临的生活窘境。
早年前往梨山开垦果园,已成功开创出辉煌水果产业的李昆养,
每每返乡,总看著地方上许多务农的乡亲,
常因生活困难而就学不易,于小学毕业后即投入生产工作。
在那个农业日渐衰微的时空背景下,农业产能越来越难以维持生活经济,
许多人在没有丰富的知识与技能下,
总面对著日常中的种种匮乏,生活过的十分艰辛。
李坤养回忆著当年的时空背景:约在1971年(民国60年),
工作辛苦却低报酬的农业,对应著正逢工业起飞的年代背景,
乡民们为了维持家庭家计,一批批的乡民放弃了原有的农作,纷纷投入工业生产线,
以劳力换取生活经济所需。
本为偏乡地区的农田,也在缺乏农业转作政策的辅导下,因乏人耕作而逐渐荒废,
「当时的稻田,多成为一片片长满了杂草的荒地。」
然而,劳动工作也非稳固,大批的农田不仅因荒废更加缺乏产能,为了生计所需,
许多人们甚至过著以债养债的日子,天天为生活日用与债务所苦,
辛苦过完一天,没有人可以知道明天还可以怎样继续过下去..
李坤养在梨山种梨,并拥有大片果园,种植水果让他有了很好的经济收益,
只是当他每每回到三星老家,总看见邻居乡亲们这般困乏的生活景况,
相对于生活上较为富足的他而言,内心中反而有著一份十分不忍的椎心之痛。
在李坤养的观念与价值中,农业不仅是地方拥有深厚历史的产业文化,
更是民生经济的重要核心产业。
当他看见了地方上本为务农的乡亲们,
因农产收益并无法供应生活经济所需而放弃耕作,
这些在生活上的种种无奈,总激发他不断地思考著,
如何转作些高经济作物,来促进农地得以复耕,
田地若可以重新获得产值,
不仅就足以维持每家每户的家计,也能振兴出地方农业的生产活力。
(注1)
(注1)
他以多年于梨山的种梨技术,尝试将高山梨种嫁接于平地梨树,
以一般盆栽花盆简单栽植,透过园间昆虫传递花粉,来实验著改良的可行性。
经过初部的尝试,
他发现无论于野生粗梨与或细梨树种,均可以成功地透过嫁接方式改良出新品种,
初部的试验十分顺利,也让他预见了可行性而信心大增。
于是,他投入经费大量购买种苗,更加积极地去进行下一阶段的改良计划。
(注1)
在平原种植高山梨,这样的思维与作为,总让他遭到许多乡亲的讥笑,
「早在日治时期,一般的粗梨都种的不好了,
怎可能在这地方还可以种那种高山区才有办法种活的高级梨种!」
毕竟,以当地的经验,这种原种植于梨山的高经济价值梨树,
没有人愿意相信可以透过嫁接与改良技术,而得以成功转作并栽种于本地。
「高山梨怎可能在平地种的活!这人真是脑筋有问题..」﹑
「他钱多啦,吃饱太闲,没事找事做..」
他大力投资与积极研发这种高山梨的嫁接与改良技术,
但看在街坊邻居的眼里却是件可笑的事,而总是对他冷嘲热讽。
只是,当时在他的邻舍之中,却真住著一位精神病患者,
就在他持续进行研发工作的两年期间,陆续三次把他辛苦培育的梨园放火烧毁,
每每已逐渐栽育出的新品种,总随著大火一再化为乌有。
事后,当地警方拘捕了这位纵火的邻居,并询问他是否要对此提出提告与求偿,
但他想到的是:这位邻居本因受精神疾病所苦,其实无法控制行为,
所行的并非出于恶意;
另一方面他也看见了这位邻居不仅烧毁了他的果园,
一把火,也同时毁了自己的房舍而无家可归。
一份怜悯之心,让他选择原谅与宽容,
不但不向对方求偿与提告,也请求警方撤销告诉。
后来,这位邻居被相关单位送往花莲玉里的专业院所收容进行治疗,
一颗不定时炸弹总算解除。
他再度重新整理残局,将仅存的60多株梨树复育培植,
并再度投资购买种苗,更积极地进行他的品种改良计划。
(注1)
历经了四年时间,他的果园已由原本仅存的60多株扩展到400多株,
高接梨改良场已经有了初部的规模。
初部改良成功后,他又花了两年时间,在众多可转作的梨种中,做更进一步的改良,
希望寻求出最合适当地气候﹑温湿度与土质的梨种,来更强化出梨种的品质。
前后,他独自走过六年的艰辛历程,
终于在1981年(民国70年)成功改良出最合适在三星地区种植,
且最具甜美滋味的「上将梨」品种。
(注2)
(注2)
为了避免多雨的气候,农夫们总会为初开的梨花,搭起特殊的小伞,
每年冬末初春的季节,三星的梨园,均呈现出一片梨花初开与伞海的特殊景观。
(注2)
(注2)
(注2)
当时政府的农业政策正积极辅导农民转作,
乡公所与农会获知李昆养拥有梨树的新技术,乡长积极地找他洽商,
并询问他,需要怎样的价金或条件,才可以取得他的技术,
当他得知这样的诉求,当下即跟乡长表示:
这份农业技术若能因为分享而让更多乡亲受益,
甚至还可以有能力去协助地方乡亲改善生活经济,这是一份感念上天的恩典,
他一点都不觉的自己该独享这份成果,更不曾想过要借机获取利益,
他十分乐意且无条件地完全传授与分享这些技术给有兴趣愿意跟他一起种梨的乡亲。
乡长与乡民们十分讶异且敬佩他的无私之心,
当下,乡长承诺于十天后将积极召集地方农民,举办一场观摩与技术分享会。
当天,他不仅将他六年来辛苦研发的改良技术全部公开分享,
也邀请与会的乡亲们到他的果园考察与品尝改良后的高接梨,
每个在场人士品尝了他培育出的水梨后都大感惊讶,
没有人可以想像,这样高品质的经济作物,
真的可以在三星这块荒芜多年的农地上种植成功。
于是,农会邀请他为农业转作做技术指导,
并担任高接梨产销班班长,开始带领第一批改作高接梨农民的培训工作。
(注1)
(注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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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被许多地方乡民讥讽为「疯子」的李坤养,
成为了转变地方农产经济的带领者与救赎者,很多人曾好奇地询问他:
为何在历经了这样漫长的孤单与冷漠过程,
还愿意跟那些不曾对他友善与支持的乡亲去分享他的独门技术,
他回忆当时内心所想的仅是:
「若是不成功,那也是一段努力过的人生历程,顶多就是赔上些家产,
但若可以成功,可以成为对别人的一种帮助,那就十分值得了。」
毕竟,相对于地方乡亲们的窘困,他在梨山的产业让他得以在生活上不于匮乏,
因此,他深觉的自己若还可以有点能力,能为乡亲做些什么,
让大家也能生活无虑,这是他更殷切期盼看见的;
在他的生命价值中也认为,一个人的生命与能力都是有限的,
即便有一个好的技术,也无法持续改良到更好;
个人的成功,并无法换来地方的兴旺,
唯有地方的兴旺,才能为每个在地的乡亲与家庭带来美好的生活,
一份技术若能改善地方产业的经济性,地方才能有足够的能量永续经营下去。
因此,他希望借由技术的移转与分享,
不仅可以让地方更多人接续他的经验,继续改良出更好的品种,
也因为更多人的努力与经营,而得以拥有更大的力量,来为地方造就出更大的成就。
(注1)
毕竟,多数的人在历经孤军奋斗多年而辛苦获得的成果,
自然会列为独家的「秘方」来待价而沽,以成为自己家族的独门产业。
但在李坤养的生命价值观点中,他更深深地认为:
「整个世界并非一个人就可独自生活,由家庭到社区乃至整体社会都是群居的;
地方若能因此而走向富裕,自然更胜于一个人的致富,
一个好的技术若无法被永续经营,这样的独门仅是故步自封。」
(注1)
许多地方乡亲受到他的鼓励,纷纷跟他学习高接梨的技术,
三星乡的梨园面积快速地扩充到80多公顷。
期间,许多邻近乡镇甚至来自远地的人们,也闻风而到此想跟他“拜师学艺”,
但他总谦虚地说:「就当是来帮忙我一起种,一大片果园,我自己也难以照顾。」
他一点都不自傲,总以乐天的分享心态,
去迎接与面对一群群愿意跟随他一起种梨的人们。
(注1)
三星乡的「上将梨」不仅早已闻名于台湾各地,其知名度更远播至海外,
李坤养也曾接受泰国政府邀约,前往他国教导水梨的种植技术,
与更广域有兴趣种梨的人们分享技术与经验。
在他的价值思维中,若这样的技术可以对更多的人有帮助,
他都十分乐意持续地分享给更多的人们。
(注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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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良后的高接梨,改变了原本因缺乏经济而荒废的田野景象。
如今,每年三月起,三星乡路旁的梨园,均可见到已穿上“套袋”,
正等待著六月开始收成的日子。
透过多年来更多人的持续改良与技术研发,
几年后,三星乡所培育出的水梨品种,甚至已比他在梨山的梨种更甜且更具口感。
(注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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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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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3年(民国82年),不仅当地乡亲多尊称为「上将梨之父」,
他更荣获在农业领域中由国家颁发的最高奖项-神农奖。
(注1)
乡公所也将他居所前的路改名为「上将路」,
以纪念著这段属于三星这处小乡镇的温馨故事。
(注1)
曾在三星这处小农村里,因著一份无私与奉献,
而成为更多人看见希望,共同经营地方与向上求发展的动能。
曾以「上将梨」带动与振兴了地方经济的李昆养,至今依旧过著朴实简单的生活。
一份感恩的心,爱乡土的情感,以著有限的能力与资源,
不仅改变了地方的农产经济;
也将那份爱乡土的心思,扩张到更广域的社会关怀。
「上将梨」的成功经验,带动出更有活力的产业效能;
更多样的农产特色,也陆续成为重要的在地产业文化主轴。
骑著单车的「青葱」家族买著「上将梨」与「银柳」的装置艺术主题,
以著逗趣的视觉与型态,标示出「青葱文化馆」的场域主题。
在地艺术家陈建华以表现「三星葱」与「上将梨」主题,所创作的各式作品,
也成为了文化馆里的各式服务设施,与强化著馆区环境的美学主题。
艺术,成为了一个个向来自各地的访者,讲述地方产业文化的“导览员”,
许多地方的温馨情事,总在听著故事的人们脑海中回荡著;
不仅温暖了每个人的心田,也带领著大家看见了关于水梨与青葱背后的生命意涵。
艺术里不仅提供著丰富的视觉感官,
也在这处农业休闲场域中,成为另一种推广在地农产的教育素材。
三星乡位于兰阳溪南岸中段,因三面环山的地形,
夜间由梨山山谷与兰阳溪上游带来较强的冷空气,
早晚分别吹著反向的东、西风,因此,形成日夜较大的温差;
云层多积于山区而多雨。
三星的地形所形成特殊的微气候,不仅孕育出「上将梨」的好品质;
较为较接近兰阳溪上游,无污染的优质水质,
也让原本于农村作物中极为平淡的青葱,在农会积极带动改良中,
培育出拥有白茎长﹑纤维幼嫩﹑汁水饱满及甜中带辛等特色,
且早已闻名全台的「三星葱」。
先天的环境条件,加上多年来无数默默从事改良的地方农民努力,
让当地所产的葱,因著良好的品质,而得以在价格上较一般青葱为高,
「三星葱」也随著「上将梨」的成功经验,再度为地方带来优渥的经济力。
由农业技术的产业文化,向上发展出一篇篇当代文创观点的生活美学;
产业,藉著创意来成为另一种文化阅读的方式,
也在其中不断再创出更上一层楼的高经济价值。
三星四宝的产业特色,不仅透过每个接段的创意与技术研发过程,
延伸出更多的产品,也在这推广著文创的风潮下;
更以著创意的工艺,成为另一种农业文化产业的行销与推广方式。
「上将梨」与「三星葱」,由低获益的稻田提升为重要的地方经济命脉,
不仅改变了村里许多人们的生活经济,也造就出了三星乡特殊的农产特色。
于1996年,地方为积极推广这些在地的农产,
政府更结合社区团体,开始共同推动一年一度的「葱蒜节」新地方节庆。
地方农业更由「葱」的成功改良经验,扩展至「蒜」的品种研发,
「三星蒜」的特色在于蒜茎既粗﹑味道既辛又稠;
近年来更积极推动「银柳」,银柳又名「猫柳」,与台语的「银两」相近,
开出来的小白花,其状又似白花花的「银子」,因此颇符合本地人的生活价值观感,
而成为传统节庆或年节时期颇受欢迎的应景花材。
在地方大力推广下,目前全台的银柳,约有95%均来自宜兰三星乡。
三星米香银柳节
银柳的产业在讲求文化观光与创意产业的时代趋势下,
藉著新兴的节庆文化,成为了另一种在地产业行销的方式。
以银柳枝为媒材的地景艺术,为2012年春节期间的新地方节庆主题。
观光,在于成为地方产业的行销对策,也在于透过素民艺术的创作,
强化出地方人文再发展的向上力。
「祈福卡」搭配著象征著财富的银柳,既是一种“公众参与”的方式,
也彰显出这处地景装置艺术「展示空间」的主题特色。
以著收耕后的稻草所创作出的「稻草龙」,也配合著「银柳龙」,
一起扩张出年节「龙」主题的氛围。
夜晚时分,分别以银柳与稻草为媒材的「龙」装置艺术,
更在这偏乡的农业小镇里,推陈出另一种梦幻的乡野氛围。
序列的地景艺术,既推广著在地产业,也引入时下的生活议题,
来强化产业行销的议题与能量。
谈著产业文化的艺术物件,
也在年节时期成为另一种表现传统民俗文化的方式。
艺术,诉说著这城乡小镇的今昔,也谈著属于这里的农村故事。
「上将梨」﹑「三星葱」﹑「三星蒜」与「银柳」,
在农会与乡民的持续经营下,共同联结出「三星四宝」的地方产业主轴,
并成为一股振兴地方经济的强大能量。
产业文化融入创意,不仅超脱了产业经济本身的价值,
人文的思维,更带动出另一种小乡镇里的文化旅行与生活美学氛围。
由贫乏到富足;由产业到文化,一份农业生活里的经济力,
更在乡里中扩张出深具当代人文思维与生活环境的美学力。
葱与梨,所意涵的已超乎了农产与食物的浅层价值,
不仅蕴含著一份深厚的地方情感,更扎实地堆叠出地方文化的厚度。
梨园与葱田,刻画出三星乡里的风景特色,也在城乡中成为地方产业的文化符号;
多云的天际,总是这处乡镇常见的环境表情;
翠绿的田野,随著四季而不断地变化出城乡小镇的环境色彩。
或许,李坤养或陈建华,可以是这处农业小乡「三星之光」的代表性人物,
但其中所意涵的,是更多不知名的地方乡亲们,同样以著生命默默耕耘与努力,
来让自己的家乡可以更加发光发热;
个别的故事,讲述的不仅在于自己本身,而在于延续著另一个人的故事;
一段段的故事相互接力著..紧密地联结出这处城乡小镇的生活情感故事。
深厚的生活与情感,形成了一份份浓郁的集体记忆,共同丰富著地方志的内容。
三星的成功农产经验,所带给人们的,并不仅在于产业本身的效益,
更在诉说著每个世代间的彼此接棒﹑协力与传承下,
在地人们一种彼此效力的共生与带动出的永续性。
过去,三星乡古名为”叭哩沙”或”叭哩沙湳”,
据文献记载,地名的由来,应为此聚落位处于太平山与大元山之间的三星山附近,
故爰用山名为本地地名。
西元1875年(清光绪元年),清朝在兰阳地区设县,行政区共规划有12堡,
其中的「溪州堡」即为当今的「三星乡」。
1945年国民政府于战后迁台,
当时的三星乡在行政区上编列为「台北县」之「罗东区三星乡」;
1950年兰阳地区独立为宜兰县,三星乡正式改制为「宜兰县三星乡」。
大洲
新的皮层,掩饰著昔日的车站原貌;
相对于过去人来人往的景象,稀疏的外地旅者,似乎成为这田间小径上的点缀。
邻近于车站旁的建筑聚落,依旧维持著历史的样貌;
只是,昔日门前往返的蒸汽火车景象早已不复在。
天送碑
太平山森林铁道于日治时期兴建,为运送山区木材至平原的重要交通网络;
天送埤车站兴建于西元1921年,为沿线重要的车站之一。
在当时偏乡地区交通并不便捷的年代,
铁道小火车除木材运输外亦兼营客运服务,
为当地居民往来山区与平原各村落间的重要交通工具。
交通网络的便捷﹑森林产业的没落,森林小火车早已停止营运,
天送埤车站早期的热络景象早已不复在。
曾经,因为「下一站幸福」影片在此取景,而让这处早已被遗忘的历史景点,
再度引发人们的记忆,也带动了观光热潮。
西元2001年(民国90年),
县政府与地方团体协力推动将此木造的站体建筑重新整修,
并还原当时的陈设与样貌,
让这座车站成为阅读宜兰林业史与地方志的重要文化资产。
宁静的生活聚落氛围,依旧翠绿的田野风情,
不同的时代,不同的场所意义,
都以著不同的价值观点,持续地述说著属于这里的生活情事与故事。
成功的社区营造,缔造了高度的地方感;
地方人们的传承与协力,更扩张出地方文化经营的永续性。
曾经,森林产业随著铁道的延伸,带动了这些城乡小村的生活经济,
如今,观光产业的兴旺,更成为地方再发展的能量。
昔日的森林铁道与车站早已不在,
新兴的生活场域标示著此时的在地风貌,
在旧与新之间,在每个时空之中,
都有著一段段属于这里的在地生活故事。
地方的文化元素与数字,成为了这所已逾百年的地方小学校园公共艺术的创作议题。
艺术,成为另一种阅读文化的方式,也在其中诉说了一段段昔日的风华往事。
三星小乡,由过去到当代,由田野到新兴的生活场域,
总以著不同的观点与方式,诉说著每段演绎过程中所拥有过的风华情事。
世代的耕耘与努力,延续著地方产业的文化厚度;
彼此的协力,总持续地热络著群居生活里的情感温度。
昔日穿流于田野间的森林铁路虽已消逝;
田野在荒芜与丰收之间,总有著一段段曾经艰辛与喜悦的时刻。
回顾著昔日过往的种种,盼望著未来的愿景,
「三星四宝」,或许仅是一段此时的过程..更多美丽的环境与美好的生活才正要开始..
更多的作物,在三星的田野中持续地开发著..就如起初的高接梨一般,
总不断在其中寻求著更多的可能..
这里的艺术,是地方的人们,借由一种结合田野地景的表现手法,
来成为分享生活的方式。
其中,不须专家学者的论点与主导,主张的是在地与素人观点;
美学的作为,在这里讲的是一种农闲生活里的乐趣,不在于成为艺术家的创作场域。
这是一段传统民俗活动里的生活美学,地方乡亲们忙著“布展”著各式的创意成果,
有著当代思维的艺术物件,随著不同居民的创作观点,呈现出多元多样的视觉型态,
作品与作品之间彼此竞逐著..也意涵著彼此的协力..这是一份共同的谢天与感恩之心,
也在于丰收之际,彼此同乐与同享著一起住「在这里」的生活乐趣。
延伸阅读:『三星四宝』三星地区农会:http://www.sunshin.org.tw/p3.php
『三星乡』三星乡公所:http://www.sanshing.gov.tw/releaseRedirect.do?unitID=160&pageID=4917
图片标示(注1)为李昆养先生提供 /(注2)为三星乡农会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