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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匆那年 我們究竟說了幾遍 再見之後再拖延

可惜誰有沒有愛過 不是一場七情上面的雄辯

 

歌詞流淌在兩耳間,林子俐輕撥耳畔旁的細髮,撓的他無法專心。

 

如果再見不能紅著眼 是否還能紅著臉

就像那年匆促 刻下永遠一起 那樣美麗的謠言

 

他不常聽中文歌,法文、英文在他的手機記憶卡裡佔絕大部分。

只是偶爾會想起蕭元語那好聽又低沉的嗓音,隨意挑幾首中文歌,試著依靠自己的想像力,用他迷人的聲音來詮釋這首。

每當他發現不錯的歌,林子俐會像獲得寶物般分享給他,半是強迫半是撒嬌的希望蕭元語練起來。

 

那麼莫名其妙 那麼討人歡喜 鬧起來又太討厭

相愛那年活該匆匆 因為我們不懂 頑固的諾言

 

多半蕭元語會稍感尷尬,臉上是面無表情,卻是私底下偷偷練習。然後在他毫無防備的時候輕哼幾句。

林子俐時而訝異,時而喜悅,他會跟著節奏一起合唱,兩人譜出屬於他們的音樂。

 

不怪每一個人 沒能完整愛一遍

是歲月善意 落下殘缺的懸念

 

不過這首歌⋯⋯王菲的聲音太高,蕭元語肯定是唱不上去。

林子俐跟著節拍晃動雙腳,時不時四處張望,像在等著誰。

 

如果過去還值得眷戀 別太快冰釋前嫌

誰甘心就這樣 彼此無掛也無牽

 

林子俐知道,即使找到再多首適合蕭元語的歌曲,他再也沒有資格命令對方高歌一曲。

這首旋律哀戚,音調略高,相當符合林子俐本人。

 

誰甘心就這樣 彼此無掛也無牽

 

他決定練起來,唱給蕭元語聽。

能有任何接近他的機會,林子俐不肯錯過。

他的歷屆伴侶,林子俐皆不願在分手過後仍有太多過節,他必須告訴他們,他沒有了他們依然生龍活虎。

唯有蕭元語不同,他試著逃離有關他的一切。卻是被自己的思念吞噬,禁不住折磨。

他寧願活在彼此過往的回憶,也不願一句分手斷了千萬句愛你。

 

我們要互相虧欠 我們要藕斷絲連

 

清脆的門鈴聲響起,林子俐瞥眼,正是他等待已久的那人。

 

──嘿,蕭元語,我在這等你一小時了,真是好久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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