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一直無人問津,這次武漢肺炎爆發後居然有很多人來看。

正好前兩天同宿舍的同學們回憶起來,又有好幾件事想起來。反正宅在家裡也沒事做,我就再寫一些吧!

我記得當時還沒有全面封校的時候,我們食堂就開始免費提供生蒜了,因為當時據說大蒜可以預防。所以我們宿舍長每天拿兩瓣蒜,逼我們每天喫,哈哈!後來週末回家,被我爸嫌棄了,說我臭死了!可我們在學校誰都聞不見對方臭,這就是所謂的「臭味相投」吧!

還有就是學校噴葯可能造成了那年蒼蠅的變異吧?反正我記得有一天學校裏出現了好多像蜜蜂一樣個頭的蒼蠅,一羣一羣的,然後飛行能力還不好,風一刮過來,蒼蠅就往人的頭上身上撲,嚇死我了!對於一個極度害怕蟲子的人來說,嚇得我兩天沒敢出門。

然後封校期間學校裏最不缺的就是各種健身物品,什麼毽子啦!羽毛球啦!乒乓球啦!排球籃球啦!還有網球,學校裏到處都有鍛煉的,學校也鼓勵我們鍛煉身體以提高免疫力。當時也是挺熱鬧的。

我記得我媽給我送過一次東西:一箱速食麵。嗯…大概她怕我被困在學校裏喫不上飯吧!那次會面印象深刻啊!我和我媽現在警戒線的兩邊,中間隔著三十米,然後打著電話,說完話後我媽把速食麵交給保安,保安穿過警戒線才交給我哈哈!

最後還有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封校一個月以後,大家都憋的不行了,實在想出去。然後有一天,一個男生騎著自行車飛速穿過警戒線從東門衝出去了,沒過一分鐘,又從南門沖了回來,被抓後,他說只是太悶了,想出去透透氣,結果送去隔離了。

聽到這個消息後,我們一宿舍跑到學校門口,大家商量好誰也不說話,就直勾勾沖著校門外張望,然後就發現門口保安既關愛智障又警惕的眼神。

我們張望了五分鐘,就回去了。心裡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最後解除封校後,我和閨蜜兩人騎自行車在太原市逛了一大圈,那感覺實在是無以言表。

現在想想我們之所以那麼安逸,還不是有他人在為我們保駕護航?

天佑中國,天佑武漢。這次的疫情,一定能抗過去。

原答案:

非典重災區山西省。

剛開始看新聞知道廣東爆發疫情,我還記得很清楚,一個央視女記者去採訪,然後在電視裏說她這幾天也覺得不舒服,咳嗽,然後說著說著就哭了。當時還覺得這個女記者很值得敬佩,然後默默祝福她不要出事。當時上大三,本地大學,所以週末回家,週日返校。

那個時候已經有消息說山西有人感染了,是從廣州出差的人坐飛機帶回來的,但是本人警惕性還是不高,所以週日高高興興返校了。當天晚上開班會,幾乎一半的同學都沒有來,然後輔導員戴著口罩過來宣佈學校立刻封校,所有返校的都不能出去,沒返校的也都不能來了。所有的公共課全部減半,專業課照常。

剛開始的幾天覺得很嚇人,因為我們學校附近就是省人民醫院和傳染病醫院,幾乎每天都能聽到救護車呼嘯著從學校旁邊的街道開過去。學校裏每天四消毒,有全副武裝的人每天噴藥水,宿舍也要噴,所以每天噴藥水的時候我們都要去別的地方躲一會兒,等味道散了再回去。

這種日子持續一段時間後,大家都比較習慣了,在學校的日子也很悠閑,課少了,又出不去,只能在學校裏找樂子。圖書館電子閱覽室開放了下載許可權,所以電子閱覽室成了網吧,報告廳也成了電影放映室,每天晚上放電影,我還記得兩塊錢一張票,可以看兩部電影。就這樣過了兩個月。

非典是挺可怕的,但是對於我們這些學生,可能記憶中最深刻的還是這些生活中的點滴吧!


03年經歷非典的時候我才五歲,恍惚記事。

印象中每天上幼兒園的時候,門口的保潔員阿姨會用個類似澆花的透明瓶子,往裡面灌滿紅褐色的「糖水」,再對著每個小朋友的嘴裡噴一口,因為特別喜歡那個味道,我經常抬起頭纏著她,「可以再給我噴一口嘛好好喝」(然後就被老師殘忍拒絕把我哄去教室了2333

在中班升大班時,我第一次見到一種神奇的體溫計,簡直大開眼界!因為它是個有著長方體型的手握式紅外掃描體溫計,每次只要對著額頭輕點一下,就會瞬間顯示溫度正不正常,不需要像媽媽那樣把冰涼的手伸進我的胳肢窩,再靜待五分鐘等結果,感覺特別高科技。

十幾年前,家裡託醫院朋友買口罩,由於囤太多到現在都沒用完……後來都被我和小夥伴玩過家家時拿來當角色扮演的道具了hhh~言歸正傳,我從兩歲就開始戴小眼鏡,所以口罩真的對我很不友好,在那個倒春寒的時節,深深呼氣眼前就會變得雲霧繚繞,什麼都看不清。

還有關於可食用白醋的故事,我記得當時家裡和幼兒園在打掃衛生,狂擦桌椅時,就會噴這個來消毒,甚至在洗手七步法貫徹時,會在洗手液裏滴一滴白醋配合使用。媽媽還強制我一天喝一瓶來增強免疫力,我嚴重懷疑,我現在喫「秀逗」面不改色就是那時候鍛鍊出來的。

除此之外我再想想,以小孩子視角看,SARS病毒的讀音我以為是薩克斯…對死亡數字和各種瀰漫全國的恐慌也完全不理解,只是心裡隱隱知道,好像發生了不得了的大事,我不可以隨意走動但新聞聯播裏的人們卻好像一直為此奔波,小湯山小湯山,這個地名也頻繁被提起。

長大後有意識去查閱資料,才搞清大概來龍去脈,才知道非典是什麼,意味著什麼,中間帶走了什麼,留下了什麼後遺症,只能說非常痛心。如今武漢冠狀病毒性肺炎又再次肆虐起來,讓我勾起了有關的回憶,但這次不同的是,我和祖國都成長了將近二十年,我有信心這次防控、應對、處理的會更好。


「非典」疫情中,第一位殉職的醫務人員,既不是醫生也不是護士,而是一位救護車司機,我想說說他的故事。

2003 年,我從發現第一例「非典」病人的佛山,一路採訪到遭受「非典」重創的廣州。在 42 天中,我深入「非典」疫情一線,總共採訪了近 40 個單位,120 多人。之後寫下了這部《非典紀實》。


這 42 天體驗太多:站在「非典」病房隔離區裏的那種壓抑,和剛剛從隔離區內出來的醫生面對面交談時的那種分神,因潛意識中害怕被感染常常在半夜一身冷汗醒來時的那種擔憂,面對一個個醫務人員淚流滿面地向你傾訴時的那種悲壯,看著死神就在你面前奪走一個個年輕力壯患者的那種無奈……

2003 年 5 月 30 日,我在廣州採訪了範信德司機的遺孀餘美基女士,陪同來的是她的女兒。


範信德,1946 年出生,1963 年到中山二院工作。他先後在醫院手術室(清潔工)、洗衣部、庫房(採買)、修理組、保衛組幹過。1980 年調到醫院車隊任司機。今年正好是範信德在中山二院工作 40 週年,沒有想到在滿 40 年的時候,他的人生仍然是在中山二院畫上了一個句號。


餘美基是中山二院的退休護士。她與範信德的相識相愛,就是當年兩人都在手術室工作的時候。她告訴我,那時候範信德是一個活潑勤快的小夥子,轉眼已經是 40 年了。


真是人生如夢。


有人,一生活得轟轟烈烈。有人,一生過得平平淡淡。活得轟轟烈烈的畢竟是極少數,過得平平淡淡的是絕大部分。


如果沒有「非典」的發生,範信德就會再工作幾年,然後退休,和妻子在家頣養天年,抱抱外孫,享受天倫之樂,平平淡淡的過著自己的小日子。


但是,「但是」就是在那個大年初一替人頂班的時候發生了。這個一生活得平平淡淡的司機,一夜間變成了一個幾乎家喻戶曉的烈士,因為他是中國第一個因公感染上「非典」而殉職的醫務人員。

今年的大年初一併不是範信德當班,除夕那天範信德值了一天班後,應該回家休息。但是司機小鍾母親剛剛過世,老父親在鄉下盼望著兒子回家過年。範信德說:「你回去吧,我來替班。」開救護車的司機要 24 小時值班,喫睡都在醫院。


2 月 1 日是大年初一,上午 10 點 15 分,接到醫務科通知:送一名重病人到中山三院。醫院通知說病人有一定的傳染性,並且為範信德準備了三個口罩。範信德穿好制服,戴好口罩,等在救護車旁。


10 點 30 分,病人從樓上下來了,範信德幫著抬到車上。中山三院離中山二院並不遠,再加上是大年初一,街上的車輛比平時少,救護車拉著警笛,飛快地把病人送往中山三院。


10 點 50 分,救護車到達中山三院,抬下病人後,範信德返回。


11 點 15 分,醫院保衛科盧炳強清楚地記得,範信德開車返回醫院,他脫下制服、手套、口罩後,對盧炳強說:「這病傳染,我得好好洗洗車,免得把別人傳染了。」因為當時病人一路嘔吐,車上全是嘔吐物。範信德洗得很仔細,甚至拆下了車上的坐墊,換下被子等。


範信德和 「毒王」的接觸一共只有 20 分鐘左右,人們對他的被傳染很不解。


我分析,範信德很可能是在洗車時因為沒有戴口罩而被 「毒王」嘔吐物裏的「非典」病毒感染上的。


已經高燒多日的 「毒王」,當時體內的病毒正處於最活躍期,病毒的含量也是最大的時候,其分泌物中帶有大量病毒,感染了那麼多的醫務人員,其嘔吐物中的病毒含量也不會少。


我從一個醫學研究資料上看到,「非典」病毒在桌面上的存活時間為 5 小時左右,那麼在嘔吐物中存活的時間可能會更長。2003 年 5 月 1 日,美國疾病控制中心病毒專家公佈了其最新研究成果稱,「非典」病毒在無生命物體的表面(桌面就屬於無生命的物體)的存活時間可長達 24 小時,這比以前專家們普遍說的這種病毒只能存活 5 小時左右要長得多。而範信德司機清洗的嘔吐物是患者剛吐下來的,又沒有採取任何防護措施。


另外,還有一個傳染途徑可能被人忽視了,那就是在實踐中,發現「非典」有可能通過人的眼睛傳染。

因為大年初一是值全班,當天晚上範信德住在醫院。初二就有點發燒,但初三又要替別人值班,所以他沒有回家。


範信德平時身體很好,一點發燒感冒也不當一回事,而且當時他確實沒有想到自己會被感染上,因為他畢竟不是一線的醫護人員,只是個救護車司機。還沒有聽說過救護車司機被傳染病感染過。所以,初三晚上,下班回到家裡,他還依約和自己的兩位姐姐全家一起去酒樓喫了飯。範信德的女兒剛剛生了一個小孩,還沒有滿月,那天晚上範信德抱著自己的小外孫捨不得放下。但是,當天晚上他告訴妻子有點頭痛。妻子說,感冒了吧!範信德說,沒事,睡一覺就好了。


初四一早,他又按時去上班去了,從此再沒有回家。


中午他給妻子打來電話,說,「我會不會是中招了?你給我做點粥託人帶來。」妻子有點擔心就再三詢問,範信德說,「不要緊,我燒得不高。」妻子給他熬了粥,託同院上班的同事帶去了。範信德到醫院門診開了一點葯,醫生讓他休息。他說,「沒事,我把班值完再休息。」


當天晚上,範信德住在醫院車庫值班室裏。


初五早上起來,癥狀加重了,骨頭痛,頭暈,體溫感到比昨天高。他來到門診看,醫生說,你得留下來觀察。範信德仍然堅持說,「沒事,春節醫院需要人手,我還是回去上班。」


這時,副院長黃子通正在為醫院有那麼多的醫生護士發燒而忙碌,他見範信德發燒,立即說,「不能走,立即住院觀察。」


於是,範信德住進了呼吸內科 32 牀。


妻子是初五早上接到範信德的電話,立即趕到醫院,當時看見範信德正在吊水,就問,「怎麼啦?」範信德說,「頭痛,四肢痛,沒事,沒事,沒事。」在整個生病期間,範信德怕妻子擔心,一直都說沒事。實際上,他當時確實也很樂觀,認為自己平時身體不錯,很少生病,不會有太大的事,也就吊吊水,等退了燒就回家。


但接下來的事,讓他不解。他吊完水後,想去小便,後來趕來看他的兒子要扶他去廁所。他不讓,說,沒事。然後堅持要自己一個人去。

一會兒,一位護理員跑來對餘美基說:「快,快,德叔在廁所門口摔倒了。」


原來,範信德上完廁所後走了出來,上一級臺階的時候,突然兩腿一軟就摔下去了,等到妻子和兒子趕來時,他又自己爬起來了。


這時,護士出身的餘美基心中升起了一股不祥之感。雖然她還不瞭解「非典」為何物,但從一進醫院,護士就遞上口罩,並說 「快戴上,這個病傳染的」,到看見剛才還好好的丈夫怎麼突然就摔倒了,覺得可能丈夫病得不輕,於是就和兒子商量,從現在開始範信德身邊不能離人。兒子晚上陪,她陪白天。儘管採取了保護措施,但後來她也被感染了。


沒陪兩天,範信德就轉到醫院在嶺南樓對面的中山樓 17 樓新闢的「非典」隔離病區,他的牀位是 1 號。


由於要隔離,所以夫妻倆不能見面了。但是,餘美基除了跟丈夫通電話,仍然每天都到醫院來看他,有時熬湯,有時送水果,有時是粥,範信德喜歡喫粥。


範信德為了不讓妻子擔心,在電話裏仍然是說:「沒事,沒事,很快會好的。」為了證明自己真的沒事,每次妻子來看他時,再虛弱他都要爬起來,走到隔離病區的門邊,隔著玻璃門和妻子見一面。這時,範信德已經高燒 39 度多了。


2 月 9 日的晚上,餘美基接到範信德的電話,他的聲音已經因為咳嗽變得嘶啞:「我發燒不退,醫生讓我試試『牛黃安宮丸』,這個葯是自費的,要自己買。」


放下電話後,副院長黃子通又打來電話,說:「『牛黃安宮丸』是北京同仁堂的中成藥。據說,對高燒不退有一定療效。」餘美基馬上詢問丈夫的病情。黃子通嘆了一口氣說,「他年紀大了,高燒不退,麻煩點。」


餘美基放下電話馬上上街去買葯,當天已經是晚上 10 點多了,跑了一家藥店,關門了,又跑一家,又是關門了。好不容易找到一家沒有關門的藥店,卻沒有「牛黃安宮丸」這種葯。餘美基一個人在夜晚的廣州大街上一路小跑,心如油澆,平時偌大一個廣州市到處都是藥房,怎麼到了需要它的時候,就都關門了呢?她知道丈夫正在遭受高燒的煎熬,早一點買到葯,有可能早一點幫助丈夫把燒退下來。餘美基不死心,再找,終於找到一家藥房仍開著門,一問有「牛黃安宮丸」。可這葯真不便宜,一顆像龍眼那麼大的藥丸要 360 元。餘美基花了 1000 多元買了三顆,立即送到醫院。


這時,範信德的女兒正在月子中,她想到醫院看爸爸,但範信德在電話裏說:「千萬不要來,這病傳染的,孩子還沒有滿月,太小,好好在家帶好孩子,等我病好就去抱我小外孫。」話還沒說完,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

範信德的女兒後來在我的採訪中,哭著說,「這是怎麼啦?初三那天晚上還是好好的。我們三家親戚 20 多口人在一起喫的飯。我把孩子也帶去了,那是爸爸第一次見到小外孫,喜歡得抱著捨不得放手。記得喫完晚飯回到家裡,爸爸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突然說有點冷,媽媽還找一點感冒藥給他喫了。當晚我就住在家裡,孩子鬧夜,一夜哭個不停,家人輪流抱。下半夜 5 點鐘的時候,爸爸起來了,抱著孩子哄著他睡了一個多小時。7 點多鐘的時候,爸爸就起牀去上班了,他說當天他要值班。他走的時候,我都不知道。沒有想到,從此我再也見不到爸爸。」


由於「非典」強烈的傳染性,她不能去醫院看爸爸,只能在家每天焦急地等待弟弟打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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鹽選專欄

非典紀實:瘟疫與人類的生存戰

楊黎光 高級記者,連續三屆「魯迅文學獎」獲得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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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在北京讀大四,開始非典還未爆發,我被分配到學校實驗室裏,忙著做課題搞畢業論文。原本我被導師分配給一位研究生當下手,為他準備他的課題的一些數據。主要是驗證階段,需要把精力集中在不斷的動手實驗收集數據上,於實驗設計方面就不需再考慮,只要專心幫研究生完成他課題下的部分數據就好。

導師跟我說,我不用擔心畢業論文,因為我完全可以利用幫助研究生所收集的實驗數據,當成一個小課題,作為學士論文是足夠的了。相當於導師所帶研究生有個大課題,往下可以拆分出一個小課題由我來做,讓我拋棄原先既定的,自己的課題。

那麼我就這麼幹了。到臨近畢業時,不知道他們中間抽了什麼風,那個研究生突然很生氣的表示不喜歡讓我分他的課題寫論文。而實際上我已經實實在在的在這方面做了一整年的工作,是實驗室裏工作最勤快的一位本科生,也沒有出過差錯,甚至現在回想起來可以用優秀來形容。這位研究生甚至還曾經許諾說把我放在他自己論文的第三作者位置上。

所以我只能認為是他和導師之間鬧了點不愉快,遷怒到我頭上來了。當時如果我堅持,應該是有機會繼續的。但我當時脾氣很爆,你不讓,我也懶得理你。再加上這位研究生是私下裡跟我這麼說的,我當時又恥於打小報告,所以就沒有找導師理論。

於是我開始在臨近畢業的最後一點時間裡,決定撿回最開始拋棄的課題,全身心的準備自己的實驗。

這個時候,非典傳到北京來了。

我自己的實驗內容需要經常外出採購材料,再加上時間已經捉襟見肘,所以那段經歷留給我的緊張感是刻骨銘心的。

記得要經常出入校門,被量體溫的保安勸告別老出去。路上空空如也,超市每位服務員都戴口罩,其中有位小姑娘熱得臉通紅的,也不敢把口罩放下去。每次都在提心弔膽怕被傳染中出門,又在堅持要爭口氣決不再碰他一點數據的自我鼓勁中回校。真是有趣的矛盾心態……就這樣堅持一段時間後,導師或許是知道了點什麼,也或許他早就知道,但他始終沒有任何錶態。

最終,我的論文並沒有多完美,但不管怎樣,畢竟是如期完成了。在當時的時間限制下,我已經儘可能的撲在課題裏拚命的做數據了,所以即使不完美,我也已經滿意。

答辯時,被一位老師的第一個問題就指出了不足。老實說,我當時的論文的確有一些缺陷,但主要原因還是因為時間太緊了,實在是沒有條件做到更好。但我回答那位老師的問題時,也沒有提客觀原因,而是就論文內容本身作了回答。等答完第一個問題,我的導師插話說,「這位學生在過去的一年裡,幾乎每天都來實驗室,很勤勉,為我們完成了大量的工作。」

於是所有其他老師便點頭,示意通過了。我的這份既耗盡心力,又不算完美的論文,只經歷了一個提問,便算過關。

所以導師履行了最初給我的諾言。

這件事給我帶來很大的影響。我原先並不是地域黑,但從此有了地域黑的習慣性思維,現在也在努力一點點糾正自己。我有時需要不斷提醒自己在那個地方旅遊時碰到的居民有多熱情,才能停止地域黑的想法。

其次,我也開始不再信任一些東西,對在意的事有時堅持要親自尋找證據來證實。而對於口頭許諾,我也傾向於抱不輕信的態度,寧可自己多做點東西,才會有安全感。我曾不止一次的問自己,如果那篇論文不是「有點不完美」,而是「錯漏百出」,又假如我那一年沒有盡心儘力的為實驗室工作,兩個假設只需佔其一,我的導師還會履行諾言嗎?

然後是好的地方。直到工作之後,我都是當時公司研發部裏動手實驗能力最強的人。畢竟在學校裏……嘛,這也算是個禮物了。而且後來有次面試研發崗位,我和麪試官間還發生了我一直在說工作細節,對方只用一邊聽一邊點頭就好的情景……

雖然我之後改行了,當時的這段經歷,倒也是有趣的回憶。


和樓上同山西人,當時學校放了長假,每天早上跟著父母去單位領蛋奶,下午在家裡看金粉世家。小孩子是禁止出大院的,我們每天聚在一起看光碟,畫畫,後來真有幾個人走了藝術。孩子不懂時局,但是大環境下患難與共的氛圍催生出不少真摯的友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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