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w wild it was, to let it b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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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生命的旅途中必須面對很多事情,不論驕傲或羞恥,這都是組成你這片美麗風景的光和影。

最近在大掃除的時候清掉了兩大袋的雜物,既不大也不貴,甚至不是新的,只是很多。兩個垃圾袋裝滿著的是各種吊飾,國中前蒐集來的各種零碎的裝飾品或是首飾碎片。這些之於2016年的我來是堆垃圾,甚至與我的形象天南地北甚至非常羞恥。但在於當時還沒有被資本主義、好萊塢、讚或是H&M囚禁的我來,這些垃圾是唯一能代表自我的象徵,由於得來不易,所以過了快十年都捨不得丟掉,那時活像是硬要把所有小碎花布編在自己黑人是雷鬼髮辮裡的白人嬉皮士,同時也開始訝異自己已經以十年為一個單位來計算消逝的時間。

雪兒在踏上PCT(一段從美墨邊境穿越美國走快到加拿大的“走道”,for 11 號公車only)前,因為母親逝世的沈重打擊,把自己放逐到海洛因以及濫交(先不論這個詞的政治正確性)的國度,任何的光照在她身上都會被她的黑暗吞噬。在這段期間中她做了許多糟糕的事,在踏上這段旅途的時候,她試著對過去感到嫌惡,並且極力的想否認。為了要由而外的甩掉這段過去,雪兒決心用走的穿越北美洲,透過荒野以及自然的試煉,淨化過往的黑暗。

浸淫在北美洲各種山野自然風光中,雪兒的心跟著風景不斷的變化,憶起了過去一生中各個對她意義重大的時刻。在電影的前半段,這些時刻只有畫面,配上雪兒的反應你會認為她是個非常F up的女生,從小家庭失能、貧窮、難能隨時保持正面的母親逝世或是在濫交後懷孕卻連爸爸是誰都不知道,事實上她的人生可以列在史上最慘排行榜前幾名中,上輩子做盡壞事這輩子被懲罰的那種。一開始雪兒不斷的想要忘記那些令目光不忍駐足的種種,直到後來片段的回憶加入聲音,讓她的意識流拉著我瞭解她自我放逐的各種原因,一切的荒唐似乎有了個解釋,晦暗的過去經過沈澱和發酵漸漸的變成自己成長的養份。腦海奔騰的回憶搭配上各種荒野健行帶給她的磨難例如行李根本重到自己背不起來、瓦斯不會點、帳篷搭不起來、半夜被鑽進自己被窩的毛毛蟲嚇醒甚至是在趾甲落後失手弄掉唯一的登山靴等,各種難關她都一一的克服並從中成長,不論是以驕傲的姿態或是殘喘的勉強擠過。

過年前就開始寫了這篇,不過湍急的上游無法沈積任何石頭,生活太急太滿無法感受自己真正的想法。在新訓的十八天當中,不會也無法被資本主義追著跑,給了我許多沈澱的時刻,不論是行屍走肉般的晨間三千,或是馱著沈重的器材行進,還是在獨自夜哨時唱完整張Red,都讓我有機會乘著肉體的痛苦到自己光禿禿的腦袋瓜裡面將這一年多擁擠的記憶一絲一絲的梳開並將它們織進以我為名的風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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