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颈雉。(图/台北市野鸟学会陈王时提供)

▲袁孝维认为,台湾环颈雉(上图)因和高丽雉杂交导致基因污染,恐怕可能灭绝,「到金门看到环颈雉不要很高兴,百分百都是高丽雉,金门没有原生种。」(图/台北市野鸟学会陈王时提供)

记者陈俊宏、黄翊婷、钱玉纮、张靖榕/专题报导

埃及圣鹮被人为引进台湾成了外来入侵种,40年来爆量成长,如今保守估计全台至少2、3000只,成为防治工作的烫手山芋。对于外来种的问题,台湾大学森林环境暨资源学系教授、生物多样性研究中心主任袁孝维认为,放生外来种「99%都是放死,但问题出现在不死的那个1%,牠可能是很强的,一旦活下来影响很大。」她以战争伤兵「红、黄、黑」分级举例,入侵种一旦强,和本土物种杂交造成基因污染,最严重可能导致台湾原生种消失,「环颈雉满有这样的灭绝危机」。台北市野鸟学会总干事陈仕弘则表示,目前台湾许多外来种都是商业操作引入,当局必须严格控管商业行为,「他们(业者)当初花几十万把埃及圣鹮弄进来,但林务局可能要花几亿元才有办法处理,那钱就是全民去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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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务局不排除用空气枪扑杀埃及圣鹮。(图/林务局提供)

▲▼埃及圣鹮。(图/林务局提供)

▼袁孝维说,当年政府从韩国引进许多高丽雉,做为庭院观赏或吃的肉类来源。(图/台北市野鸟学会陈王时提供)

▲▼高丽雉。(图/台北市野鸟学会陈王时提供)

「外来种常是人为因素引入」

关于「原生种」、「外来种」、「 归化种」(驯化种)和「入侵种」的差别,曾接受林务局委托从事埃及圣鹮调查和防治研究的袁孝维说,原生种就是台湾本土的物种;外来种则非本土物种,且常是「人为因素」引入,例如在国外买木材,刚好把木头里的青蛙带入境,「如果是台风吹进来,或是一块浮木上面有蜥蜴飘到台湾来,就比较不会说牠是外来种,定义上比较有模糊地带。」

袁孝维说,归化种在不同教科书有不同说法,她自己比较定义在「经济用途」,因经济目的引进变成归化种,像牛、猪、鸡,「很多从野外带进来,不是在这地方出现,圈养慢慢变成我们可以使用经济上的动物。」

▼袁孝维提到的外来种之一是从大陆引进的鹊鸲,公的羽色分明。(图/资料照/黄克翔记者摄)

▲鹊鸲、鸟类、赏鸟(图/黄克翔记者摄)

至于「归化种」和「入侵种」有何差别?袁孝维解释,归化种若已可繁衍后代,且开始扩展势力,就叫入侵种;但入侵种也有层次分别,「我自己会定义喜鹊是入侵种,牠已经进来(台湾)了,也可繁衍后代,只是不若于外来八哥已对当地造成很大的危害。」

袁孝维也提到从大陆引进的鹊鸲,牠长得挺可爱、唱歌非常好听,公的羽色黑白分明,母的比较偏咖啡色,有点像小版的喜鹊,可在鸟店买到,在大安森林公园、台大校园都有牠的踪迹,「现在看到牠不觉得很可恶,不觉得牠有害,族群量还没到那么大。现在问大家要不要移除,可能欲望比较低,但到哪一天,我就不晓得会发生什么事。」

「100种外来种进来大约99种都灭绝」

袁孝维指出,其实100种外来种进来大约99种都灭绝,因不适应当地环境或被天敌扑杀;像有人走私蜂鸟,在台湾基本上就没有适合牠可吃食花蜜的花,蜂鸟放到野外是外来种没错,「但绝不会变成入侵种,因过程中早就死掉了。」

▲▼埃及圣鹮专题访问。(图/记者张靖榕制作)

▲▼台大森林系教授袁孝维埃及圣鹮访问。(图/记者张靖榕摄)

▲▼袁孝维说,入侵种一旦强,和本土物种杂交造成基因污染,最严重可能导致台湾原生种消失。(图/记者张靖榕摄)

▲▼台大森林系教授袁孝维埃及圣鹮访问。(图/记者张靖榕摄)

「放生大部分都是放死 ,99%放出去都死」,但袁孝维也说,「不要看比例几乎都是放死,问题出现在不死的那个1%,牠可能是很强的。入侵种一旦强,像外来八哥、埃及圣鹮,只要一活下来所产生的影响是很大的。」

「外来种入侵四阶段--运输、引入、建立族群、扩张族群」

袁孝维介绍,外来种的入侵可分为四阶段--「运输」、「引入」、「建立族群」及「扩张族群」。她表示,「引入」后约99%不适应都灭亡,她举例20、30年前从美国回来,发现怎有红鹦鹉、绿鹦鹉在台北天空飞翔,那时认为可能会造成危害,后来或许是气候不适合,因牠存活在较热带地区,现在台北的鹦鹉已消失;但气候较温暖的高雄可能还有残存,有民众反映凤冠鹦鹉(凤头鹦鹉)在中山大学教室外叫得很吵。

再来就是第三阶段,袁孝维表示,剩下的1%外来种开始建立族群,可繁衍后代、落地生根,并开始往外「扩张族群」;埃及圣鹮就是这样非常典型的四阶段,从业者引进、溢出,一开始在关渡发现6只,直到现在全省都有分布。

▲▼埃及圣鹮,地点三寮湾。(图/台北市野鸟学会陈王时提供)

▲▼埃及圣鹮1984年在关渡发现6只,如今几乎全台都有分布。(图/台北市野鸟学会陈王时提供)

▲▼埃及圣鹮,地点华江桥。(图/台北市野鸟学会陈王时提供)

▲▼罗东林区管理处员山生态教育馆发现,台湾原生保育类八哥(上图、白嘴),遭受外来种白尾八哥、家八哥(下图、黄嘴)的大举入侵,号召大家来监测外来种八哥,以免本土八哥恐被「乞丐赶走庙公」。(图/罗东林管处提供,下同)。

▲▼台湾原生保育类八哥(上图、白嘴)遭到外来种白尾八哥、家八哥(下图、黄嘴)大举入侵。(图/资料照/罗东林管处提供)

▲▼罗东林区管理处员山生态教育馆发现,台湾原生保育类八哥(上图、白嘴),遭受外来种白尾八哥、家八哥(下图、黄嘴)的大举入侵,号召大家来监测外来种八哥,以免本土八哥恐被「乞丐赶走庙公」。(图/罗东林管处提供,下同)。

「防治外来种费用全民买单」

台北市野鸟学会总干事陈仕弘表示,目前台湾很多外来种都因商业操作引入,埃及圣鹮尤其是一个明显例子;台湾还有另一个很著名的外来种就是八哥,现在基本上都快看不见本土八哥,「我们并不是要反对经济发展,只是这个经济发展过后的共业是全民负担。比方说他们(业者)当初花了几10万元把埃及圣鹮弄进来,但林务局可能要花几亿元才有办法处理,那钱就是全民去付。」

除了埃及圣鹮外,台湾还有哪些强势的外来鸟种?袁孝维也点名外来种八哥,包括白尾八哥、林八哥、家八哥、泰国八哥到台湾适应得很好,数量多到不行,台大校园也可见一堆;台湾本土八哥几乎不见,被框在某区块,调查发现在基隆有较庞大的本土八哥族群。她说,台北鸟会曾沿著华中桥、华江桥用网子做诱饵捕抓外来八哥,但成效不好,「那个不用抓了啦」。

「外来种等级分成红的、黄的、黑的」

为何不用抓?袁孝维以战争伤兵比喻入侵种的等级,她表示,伤兵一送进医护所,会由医护人员马上分成「红的」、「黄的」和「黑的」类别,黑的基本上快死了,也不用给药,「药是limited resources(有限资源)」,且医护人员有限,「黑的就让他走了吧 ,可能最多给他一些安慰」 ,「外来八哥已经放在黑的名单里面,你不用做(防治)了,再怎么做也来不及了。」

生态、保育、复育、台湾蓝鹊(图/记者黄克翔摄)

▲▼台湾蓝鹊为台湾特有种鸟类,又称台湾暗蓝鹊、红嘴山鹊、长尾山娘和长尾阵仔。(图/资料照/记者黄克翔摄、新北市动保处提供)

台湾蓝鹊。(图/新北市动保处提供)

▲台湾蓝鹊。(图/台北市动物保护处提供)

▲▼台湾蓝鹊是保育类动物。(图/资料照/台北市动物保护处提供)

▲台湾蓝鹊。(图/台北市动物保护处提供)

「火力集中在『你救治他就会活』区块」

袁孝维接著说,有些人轻微受伤,可能心里创伤还大于生理真正创伤,这些只要安慰、激励伤兵,让他们唱唱歌,使得心情愉快就能解决;所有火力要集中在那些「你救治他就会活、你救治他就会好」的区块。

袁孝维表示,林务局也有请学者做台湾外来种鸟类风险评估,得投多少药、要花多少力气,她举例,当时武陵农场发现7只中国蓝鹊,牠和台湾蓝鹊相比体型较小,不晓得会不会造成杂交,「但我们还是很害怕,即使不会杂交,会不会和本土蓝鹊竞争」;所以特有生物研究保育中心卯尽全力捕捉,「这就像轻微伤兵,你用的力气其实还算好,就是抓7只,不是抓100只、1000只。」

▼中国蓝鹊和台湾蓝鹊相比体型较小。(图/林务局

中国蓝鹊、红嘴蓝鹊。(图/林务局)

「我都不晓得埃及圣鹮是不是已变黑色区块」

袁孝维认为,现在防治当务之急要专注在中间区块的伤兵,「到底是谁要我们花一些力气有可能解决问题。关于埃及圣鹮,说实话,3、5年前我已经讲了一模一样的话,当时牠落在可救治的伤兵,只要花一些力气、不是那么费力就可以让牠族群量减少。讲了3年、 5年,到现在我都不晓得牠是不是已经变成黑色那区块?」

陈仕弘则说,最近比较头疼的就是白腰鹊鸲,但白腰鹊鸲在森林里面又更难去观察到状况,这的确已造成满严重的问题。袁孝维也提到白腰鹊鸲现在族群量变得很大,在南部分布比较多像高雄寿山,因牠会吃本土蜥蜴,特生中心和高雄市野鸟学会都有进行防治,「但很好笑,给的钱足够做一年压低族群量,第二年开始好像经费不足没继续每年移除,族群量一下又爬起来。」

袁孝维说,当年花的一分钱一毛钱没发生任何效益,让白腰鹊鸲族群下降后,其他存活的个体更开心,少了一些竞争者,族群可窜得很快;她不晓得现在还有没有进行防治,「当时觉得牠属于中间伤兵、还可救治阶段,现在看起来都已经是黑名单,不容易防治了。」

白腰鹊鸲、害鸟、外来鸟、鸟类(图/记者黄克翔摄)

▲▼外来种白腰鹊鸲的防治纷纷被学者点名。(图/资料照/记者黄克翔摄)

白腰鹊鸲、害鸟、外来鸟、鸟类(图/记者黄克翔摄)

▼袁孝维说,现在白腰鹊鸲在南部比较多。(图/资料照/记者黄克翔摄)

白腰鹊鸲、害鸟、外来鸟、鸟类(图/记者黄克翔摄)

「基因污染最严重导致台湾原生种消失」

另外,袁孝维表示,外来种和原生种杂交会导致「基因污染」,像大陆画眉、台湾画眉及高丽雉、台湾环颈雉就有这种情况。她说,记得当年邱创焕当省主席说要发展「精致农业」, 让农民的生活变得比较好,不只养鸡、鸭、牛、羊,还要养较珍贵的鸟种,提高经济价值,所以从韩国引进很多高丽雉,做为庭院观赏或吃的肉类来源。

记者听到后,惊讶说了一声「吃」?袁孝维笑说,「欸,你们都太小了,我们小时候有一阵子吃过非洲引进的珠鸡、野鸡。」她回到正题指出,当时有些高丽雉跑到野外,和环颈雉杂交产生基因污染。

「基因污染最严重的后果就是台湾原生种消失」,袁孝维指出,有人认为如果外来基因进来,不是更加强本土基因吗?怎会是基因污染?她进一步解释,公的和母的交配,一半基因来自公的,一半来自母的,原来的基因组成可能经过几千年、几万年,已适应本地生态环境,像气候、食物、疾病,或空气中带有的真菌、霉菌;杂交只有切一半本土基因出来,「外来种一半进来,你自己的一半已经不见了,新组成的基因也许不能够适应本土环境,有可能后代适应能力变比较差。」

▲▼台湾画眉。(图/台北市野鸟学会提供)

▲▼台湾画眉是台湾特有种。(图/台北市野鸟学会陈王时提供)

▲▼台湾画眉。(图/台北市野鸟学会提供)

「老实讲环颈雉满有这样的灭绝危机」

袁孝维表示,外来基因如果不断入侵且非常强势,也许是外观较漂亮、羽色丰沛,本土雌性物种都喜欢跟雄伟的外来种交配,每次交配都留下一半基因、一半不见,本土基因就会稀释掉,「本土公鸟愈来愈不可能找到交配,一代一代下来,本土基因慢慢就会不见,被外来种所取代。」

「老实讲环颈雉满有这样的灭绝危机」,袁孝维认为,目前纯种环颈雉只有在台中清泉岗机场和台东地区, 当地属封闭环境,不会跟高丽雉杂交,其他台湾很多地方都沦陷,「到金门看到环颈雉不要很高兴,百分百都是高丽雉,金门没有原生种。」她指出,当初没进行防治,许多是不清楚会产生的影响。

「放虎容易收虎难,源头管控最重要」

「放虎容易收虎难,最重要是源头管控,不要让牠轻易进到台湾来。」袁孝维说,现在有包括动植物在内的「百大入侵种」,最重要是别把过去有不好纪录的入侵种引进台湾,有些物种别野放,但现在交通运输十分发达,真的很难防堵。

▲▼大陆画眉。(图/台北市野鸟学会提供)

▲▼大陆画眉眼睛周围有白色纹路环绕。(图/台北市野鸟学会陈王时提供)

▲▼大陆画眉。(图/台北市野鸟学会提供)

▲▼大陆画眉。(图/台北市野鸟学会提供)

▲▼大陆画眉和台湾画眉杂交造成基因污染。(图/台北市野鸟学会提供)

▲▼大陆画眉。(图/台北市野鸟学会提供)

中华民国野鸟学会秘书长李益鑫也指出,外来种其实不该进来台湾,牠如果不适应可能就死掉,「但你看牠适应得很好,这其实都不是我们当初想像可以预防的成本。所以尽可能的源头管制,不要让其他物种进来,这是需要的,若有必要进来还是需要管制。」

陈仕弘认为,其实任何商业行为都必须严格控管,就他了解,像国外非常严格管制外来种,「强迫『死』跟『活』都要回报,不是不见就不见了,如果不见就要重罚」;但台湾目前未禁止物种商业买卖,也无规定一经查获持有者和贩卖者罚多少钱,「他只有说你不可以进口,但如果真的进口进来了,也不会有任何问题。」

「长官注意到有越多民众的支持,才会拨经费」

若外来种进来且扩散了,该如何面对?李益鑫认为,林务局身为一个保育机关,政府在执行他们的职责任务时,最大的帮助是民众支持,他们才有继续的动力,尤其在保育圈,公务人员的热情很容易被消磨掉,他觉得他在帮大家做事却一直被批评;另外,回到现实面,长官注意到有越多民众的支持,才会拨经费。

▲▼环颈雉。(图/台北市野鸟学会陈王时提供)

▲▼雄性环颈雉的羽色艳丽,头部带金属光泽的深绿色,眼部周围有红色的肉垂。(图/台北市野鸟学会陈王时提供)

▲▼环颈雉。(图/台北市野鸟学会陈王时提供)

▲▼环颈雉。(图/台北市野鸟学会陈王时提供)

▲▼雌性环颈雉全身颜色一致。(图/台北市野鸟学会陈王时提供)

▲▼环颈雉。(图/台北市野鸟学会陈王时提供)

「算了,别管外来种」

但袁孝维也抛出另一种看法,她说,也有一派提出一种观念,「算了,别管外来种,反正移除一个又有另一个进来,永远做(防治)不完。你就接受,不可能让所有东西回到100或200年前,接受现在的世界, 到处旅行,到处有人喜欢养宠物,不小心跑到野外去了,就让牠活在那地方,自然就有新的样态出来。」

「也有人主张这样,可节省很多防制成本,也不见得坏。」袁孝维举例,夏威夷是火山爆发产生,所有鸟种从各海岛飞来,当时人们引进「朦」要吃老鼠,但牠不只吃鼠还会吃鸟,加上有人带进一些蛇,朦和蛇吃光陆生鸟类,只剩海鸟、水鸟还存在;现在到夏威夷,在陆地上看到的鸟没有原生种。

「夏威夷没原生种陆鸟」

「但当地有很多鸟从哪来的?」袁孝维说,当时有些南美洲人到夏威夷,希望能看到家乡鸟,就把鸟带进来,美国人也带美国鸟、欧洲人带欧洲鸟,「你会有点眼花撩乱,这不是应该在美国才会出现?这是澳洲鸟、欧洲鸟;树冠层还是有树冠层的鸟,中间有中间鸟,地被有地被鸟,有吃谷子、吃虫,有猛禽」,除水鸟、海鸟是原生种,其他都外来种。

▼袁孝维说,当年政府要发展经济农业,从韩国引进很多高丽雉。(图/台北市野鸟学会陈王时提供)

▲▼高丽雉。(图/台北市野鸟学会提供)

▲▼高丽雉。(图/台北市野鸟学会提供)

▲▼袁孝维表示,高丽雉被引进后有些跑到野外,和环颈雉杂交产生基因污染。(图/台北市野鸟学会陈王时提供)

▲▼高丽雉。(图/台北市野鸟学会提供)

袁孝维指出,这样也自成一个很奇特生态系,各物种找到自己的栖身之所,虽来自世界各地,有人觉得那也不坏,「要把这些鸟全部移除吗?成本多高,意义何在?这些鸟也进来好几百年了,该死的也死了,可存活的都活下来,你吃谷、你吃肉、我吃草,形成一个稳定生态平衡。夏威夷也没说要赶走鸟、移除鸟,没说要把牠重新归位到最原始状况。」

「现在人类要把我们地球灭绝,那也是另一种力量把它灭绝」

袁孝维表示,这也是一种想法,不见得正确,但丢出来让大家思考,「你说努力把埃及圣鹮弄掉,下次再来什么鸟不知道,每个都追(捕)吗?有一种想法是算了,反正你人造成社会长这个样子,不同时间点都有不同事发生。以前还有恐龙的时候,刚好一个陨石打下来,那是天灾造成所有灭绝;现在人类要把我们地球灭绝,那也是另一种力量把它灭绝,所以有必要这么忧心吗?」

至于台湾人也会有这种观念吗?袁孝维笑说,「有这种观念也不敢讲就是了,这种观念是有点『我无计可施、就这样子吧』,但现在大家总是希望能在最后做一点努力。」不过,她也无奈表示,「我也不知道,说不定过了10年以后,我搞不好也觉得算了,就这样子吧!干嘛还在移除外来种,珍贵稀有的也算了,花这么多力气(防治),多到无法负荷了。」

埃及圣鹮的嘉义布袋巢区。(图/林务局提供)

▲▼密密麻麻的埃及圣鹮成为防治的大问题。(图/林务局、台北市野鸟学会陈王时提供)

▲▼埃及圣鹮,地点学甲。(图/台北市野鸟学会陈王时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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